120不愿意合作 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刘立新经常到他家附近的一家中国 音像店去租录像带,用的却是一个假名字:李新。店主人看过照片,证实“李新” 就是刘立新,那几盘《康熙皇帝》的录像带,就是他亲自来借的。我一问刘立新, 他矢口否认自己用过假名字,再往下追问,他就硬说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和刘立新的谈话总共持续了两小时二十分钟。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希望他对 警方实话实说。刘立新坚决否认自己把刘渊藏起来了,还说我这么推测是“疯了”。 对我提出的疑问,他是能推就推,能赖则赖,实在不行,就一口咬定记不清了。谈 来谈去,他不但没有澄清自己,反而更加令人生疑了。 专案组负责人约翰沙顿警长此时走进门来,听了我简短的汇报,摇摇头叹了口 气,让我告诉刘立新:警方需要一份他教小提琴的学生名单,我们要向学生们了解 情况。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刘立新竟然回答说:“这件事,我得和我的律师商量一下 再说。” 我翻译给约翰沙顿警长听,他一脸不解的神色,眼睛瞪得老大,恼怒地说: “怎么回事嘛?我们是在寻找他失踪的女儿,他怎么会不愿意合作呢?怎么又会牵 扯上他的律师了呢?那些被逮捕的罪犯们,才会急着找律师,他这是怎么了!我们 要找他的孩子,需要了解所有和他家有关系的人的情况啊!” 我翻译给刘立新。警长激动的表情似乎使他意识到了什么,此时又改口说: “我的学生太多,记不清了,你们去问李燕红吧,她知道!” 我当场就打电话给李燕红,她反问我:“刘立新教的学生,你们怎么来问我? 他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无言以对,放下电话,再问刘立新,他坚持说自己记不清了,让他有几个写 几个,他也不肯。警方自始至终,也没有得到这份名单。 进一步的调查显示,刘立新当天下午三四点钟,是到过另一个小提琴学生的家 里。他是不约而访,呆了一会儿就走了。搞不清他为什么要向警方隐瞒此事。 问话结束后,刘立新回到家中,向当地报纸抱怨说,警方居然把他当成了嫌疑 犯!只字不提他对警方一再说谎的事情,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觉得真可笑, 要不是警察有纪律,我当时就会站出来告诉大家:看看你刘立新的所作所为,怎么 可能不把你当成嫌疑犯呢! 10天过去了,搜索工作一直在继续,警员们奔东跑西,工作记录都写了三千 多页,但刘渊还是无影无踪。虽然警方陆续接到公众提供的许多情况,可惜经调查 后,线索都被一条条地排除掉了。 报案的线索当中,涉及到一个16岁的白人青年,他向朋友们吹牛说,刘渊是 被华人黑社会绑了票,等着勒索赎金,他到过一间豪宅去和一伙朋友们喝酒,看到 了沙发上被绑在一旁的刘渊! 我们赶去一查,这家伙起初扯东扯西,想蒙混过关,还带着我们出去开车转了 一大圈儿,去找那间豪宅。后来越说破绽越多,这时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是想 在朋友们面前显显能耐,瞎编了一段故事来骗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我 们只给了他一个严重警告。要不是因为太忙,再加上这小子还很年轻,我们一定会 起诉他向警方提供假情况,浪费警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