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紧急赶赴现场 一个星期天,我们上下午班,大家和往常一样,下午六点多钟,都回到警局里 来吃晚饭。警官们一般都是在街上买份快餐,坐在一起边聊边吃。 出国几年,我尝试了许多不同国家的烹调,吃来吃去,还是中国饭菜好吃。不 过在国外的中国饭菜,比起国内来,自然要相差许多:原料不纯不算,为了照顾洋 人顾客的口味,味道也“改良”得有点不中不洋了。特别是国外的猪肉,大概是饲 养方式不同的关系,吃起来总是有股臊味,让华人朋友们大皱眉头。新西兰没有活 鱼活虾卖,市场上也没有刚刚屠宰的鲜肉,鱼虾和肉类一定要冷冻之后才能上市, 据说是为了冷冻杀死寄生虫,这也不符合华人喜欢吃鲜吃活的习俗。 我的父母都是四川乐山人,以前在家里最常吃的,就是又麻又辣的川菜。在警 局大家一起吃饭时,我最喜欢买的是一份辣子鸡丁,半饭盒子都是红红的尖辣椒, 额头上一边冒着汗,一边把那些辣椒,一块一块有滋有味地慢慢嚼碎吃下去,看得 洋人同事们目瞪口呆! 洋伙计们的工作餐,一般就是三明治或肉饼之类的面食。 自从我到了支队以后,同事们吃中国快餐的也开始多了起来。大家发现,中式 快餐不但味道好、价钱公道,分量还特别足。我心想,中餐馆的老板都想和警察交 朋友,这分量足,大概跟你们穿着警服、开着警车去买饭有很大关系。我的上司麦 克阿瑟警长也开始吃辣椒,喜欢上了瓶装的中国桂林辣椒酱,欲罢不能,口味是越 吃越辣。 麦克阿瑟警长平时上班吃饭,总是千篇一律的两片三明治,自己在家里做,从 来不上街买着吃,现在加上了一小罐辣椒酱和几根萝卜条,是全支队里吃饭最节省 最简单的。毛利人喜欢大家庭,一般人家都是子女成群。警长有6个儿子,最大的 17岁,最小的是一对双胞胎,才3岁刚出头。妻子在家带孩子,就靠警长一个人 的年薪生活,经济比较紧张。有一回我和警长同车巡逻,路过警长家进去坐坐,他 家的三小子跑出来告状说:“爸爸,你藏起来的那瓶可乐,让老四给翻出来喝光了!” 警长一脸无可奈何地苦笑:“唉!这家里现在没有秘密了!” 大家的饭正吃到一半儿,对讲机中传来总部的呼叫:“紧急!紧急情况!格陵 兰闹市的加油站,发现持枪歹徒一名!巡逻车辆,立刻前往现场!”大家把饭盒一 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拔腿向外面的停车场跑去。我跳上警车,猛踩油门,车 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叫声,冒出一股蓝烟,猛蹿出去。我握紧方向盘,死死盯 住前方的情况,路边的景物一闪而过,车速表的指针飞快地向上攀升,警笛在我耳 边尖叫着,我设想着现场的种种可能性,神经被拉紧,绷得嗡嗡作响……这时一辆 辆警车也从城市的不同地点,风驰电掣地奔向格陵兰中心的加油站。 加油站位于一条繁忙的主路上。当我们赶到时,大路上的车辆依旧来来往往, 谁也没有意识到,现在这里已经杀机四伏。大家都穿上防弹背心,紧张地从警长车 内取出枪支,哗啦啦将子弹推上膛。 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此时阻断了路上的交通,四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我们利 用警车作掩护,开始观察加油站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