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一切为了赚钱 我那时已经是新西兰警方亚洲犯罪组的便衣警官。亚洲犯罪组这时还有一位新 上任的白人警官史麦尔,能讲流利的泰语,是警方的泰国专家。史麦尔从1987 年就开始学习泰国语,现在成了泰国通,有关这两个泰国人的情报就是他得来的。 我和史麦尔的任务是逮捕吉纳巴和廷娜,再将他们送回泰国。 大概这两个家伙知道在奥克兰很容易被抓,躲到了离奥克兰七百多公里的内皮 亚市。我们连夜驱车赶往内皮亚市,早上六点半将两人堵在了床上。两人沮丧极了, 廷娜不停地用泰语念叨,她根本没有想到,身旁的这位白人警官,居然会讲泰国话! 史麦尔后来告诉我,廷娜当时说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换了名字?他们怎 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肯定有人告密!咱们什么都别承认!有机会能跑就跑!” 廷娜的英文不算流利,但还能慢慢交流,一直到快上回泰国的飞机了,史麦尔 才开始跟他们讲起了泰国话。廷娜当时吃惊得睁大了两眼,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别 提有多难看了。 我和史麦尔负责押送两人回泰国。我们提前登机,坐在飞机尾部,我和史麦尔 一边一个,他们两人在中间,尽管我们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还是有乘客 时时向我们这边投来疑问的眼光,大概是觉出气氛不对。服务员来送饮料,吉纳巴 想喝酒,我们不让,这是押送程序的规定。喝不成酒,吉纳巴这家伙脸拉得老长, 一路都不高兴。飞机在悉尼中转,我和史麦尔不敢松懈,这两人身患绝症,什么事 都可能干得出来! 直到飞机抵达曼谷,我们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将两人移交给泰国警方。史麦尔 讲,每年遣送回泰国的人太多了,泰国警方见多了不怪,不会对他们怎样的,说不 定过段时间,两人又会换个新名字,搞到两本新护照,再到新西兰来呢! 有人提议说,妓院应该合法化。有了条例可循,便于政府进行管理;医生们定 期检查,也会减少性病传染的可能性。有趣的是,政客们默认红灯区的存在,却很 少有人愿意提交法案,将红灯区合法化。显然大家都惟恐影响自己的选票,不想沾 上这个恶名声。让我想起了中国的那句老话: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在妓院内卖淫的泰国妓女,有的年纪只有十六七岁。一部分人是在泰国就从事 卖淫,跑到新西兰来“捞世界”的;有些则是被骗到新西兰,被逼无奈才开始卖淫 的。 这些受骗上当的姑娘,多是农家女子,没有文化。在泰国的中间人告诉她们, 到新西兰后,可以到工厂、餐馆做工,能赚大钱。到了新西兰以后,有些泰国妇女 确实进了工厂或餐馆,可她们的工钱,还不及本地人的三分之一! 我们去抄过一家“血汗工厂”,9名泰国女挤在一间车库里,每天工作长达十 五六个小时,可挣到的工钱却只能合每小时两个新元!新西兰现在的法定最低工资 为每小时七点四新元。被剥削成这个样子,这些泰国女不但没有一个愿意控告工厂 老板,你和她们讲话,反倒能感觉出她们对这工厂老板感激有加,因为是他把她们 从泰国贫穷的乡村办到了新西兰。即使是每小时两个新元,每月拼命干也可以挣到 九百多新元,这是她们在泰国想也不敢想的高工资啊!你说是不是既可怜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