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辑 海之心歌 这是海你是海鸥飞翔的翅膀尽管滴着鲜血 ·诗人· 你是诗 我是人 微妙的幽会 来自心底 你是诗 我是花卉 大自然的乳汁 孕育共同的美 你是诗 我是魔鬼 笑傲尘世 恩赐精魂 你是少女 我是诗人 把美的云彩 分给人类 1999年11月于浐河边 ·诗· 用一杯 灵魂的酒 把心点燃 走出茫茫的夜 迈过森森的山 用一杯 灵魂的酒 把躯体点燃 焚烧虚荣的衣裳 抓住美的瞬间 用一杯 灵魂的酒 洒向春风 洒浴每株幼芽 成为诗篇 用一杯 灵魂的酒 燃烧大地 让特殊的阳光 普照人间 1996年5 月于河边 ·溶解· 岛总想 与暗礁见面 怨海水 无情隔绝 波涛汹涌的海 拍打岛的误解 撞击礁的冷漠 过了很久 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星移斗转 岛被淹没了 礁露出了颜容 全变了 海水依然从容 人类啊何必陌生 天地融融 柔韧的水 才是真正的生命 1999年11月于建国饭店 ·风之舞· 一 一个清明宁静的傍晚 我在享受风的问候 想把风儿拥抱 尽力展开双臂 却禁不住把自己嘲笑 风儿啊 你的家究竟在哪 我要把你的源头寻找 二 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 你凭什么 借云彩 把太阳随意收藏 你凭什么 让大地 顷刻间变了模样 一忽儿狂涛怒吼 转瞬浪静风平 全个宇宙都是你的 你凭什么 这般自由 我要把你的源头寻找 三 面对长风 我没有深深的叹息 草船借箭用过你的力 更有白云挂帆时 但为什么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 让虚浮的人们相侮相欺 多少人 盼着微风吹拂 碧绿的小溪 我却喜爱那夏日的 疾风猛雨 捕捉不定的风儿啊 我要把你的源头寻找 四 刚健柔韧是你的智慧 我选定空虚的山谷和你会面 借你的风暴把我送到海边 借你的力量去踩踏浪尖 用你的智慧把愚昧荡涤 借你的力量把贫穷摧翻 你既然是大自然的信使 偌大的宇宙 那是我们共同的空间 1999年11月于河 ·生命的镜子· 你没有掀开世俗的大门 总是从窗子走出 邀太阳来到心中 把月亮揽在怀里 活像一片叶子随小河而去 洒浴在明亮的世界里 每遇山洪的浮躁 你备感叶子的神奇 伴悠悠的小河 终于来到磅礴的入海处 这才是你喜爱的大门 还是那片没有褪色的叶子 扑进你的心房 跳跃的光彩 活像一面镜子 噢有了叶子有了镜子 面对茫茫沧海 夜色依然明媚 1999年10月29日清晨 ·海之心歌· 这是海 似乎一点儿看不见 你的足迹 尽管你有着 波涛的喘息 这是海 你踩着浪尖走来 不去靠近岸边那些 虔诚的人们 捡拾海贝 这是海 你撑着心船 载负乡村载负城市 载负着日月星辰 于是一面镜子的海 没有只是映现风光 这是海 你是海鸥 飞翔的翅膀尽管滴着 鲜血 但绝不在迷惘中筑巢 波涛回响着那凄清的旋律 伴你与身俱来 鸣奏着负狂浪惊的壮曲 这是海 你依然是你 虽是一滴泪水 绝不蜷缩在一渊静湖里 随大海而去 拍打世俗的岸堤 伴着大海 呼唤新生命所有的船只 1995年6 月于纺织城 ·门· 敲 不开的门 诱惑着我 是谁把我关 在门外了 塬坡黄土的门 小镇古城的门 徘徊里 我锁上了家门 看太阳把月亮藏在门里 闪现得那么吝啬那么娇媚 看月亮把太阳揽入裙裾 让永恒的天幕掩盖 看不见江峡的门 沧海才变得这般自由 噢多么复杂的人 噢多么狭窄的门 无尽的门啊 挡住了多少人的眼睛 渺渺苍天 亏待你了啊 太阳与月亮亘古的游戏 谁又理解这日月昭昭的苦衷 活像一串串钥匙悬挂在太空 用一人爱字铸成 打开了心的门 人类还需要什么 1994年6 月于西宾 ·黄叶· 红黄的云霞 飘动在坡塬上 路过树下 是一片辞枝的黄叶 跌落面前 惊颤的喜悦 飞出心底 黄叶恬然宁静的 躺在地上 黄叶啊曾一叶新绿 招展枝头 分享着阳光的明丽 何以要这么匆忙凋零 忽来一阵风 掠走了黄叶 轻盈的黄叶在地上盘旋 黄叶啊我轻视了你 你是多么潇洒的游子 你去了又来 你来了又去 有着峥嵘 有着深沉 有一抹淡淡的美 像一首真正的诗 自如的生命啊 胜过人类 1998年11月于骊山南麓 ·无题· 一个未知的世界 一个精灵集聚的所在 招来了多少游人 噢动物园 追逐的喜悦 懒散的神态 憩卧的入迷 …… 人与它 它与人 隔着铁栏相认 1986年元月16日上午偕魏副总到动物园一游,极想把在一项业务中受骗的烦事 遗忘,但仍心事难平,记此联想以释烦忧。 ·诗与海· 谁说高原黄土 不是大海的波涛 谁说小镇大城 不是大海的岛屿 扬起沉睡蒙头的被子 犹如掀起生活的浪潮 打开家门的锁子 那是在漩涡里喘息 生活的海洋啊 充满着陌生充满着神秘 扬祈盼的帆 被嘲风酸洗 黄尘醉酒的哭歌 那正是大海的宣泄 浩荡的心田 被泅没了 那是风平浪静的沉默 海子啊 你依偎着日月 迎潮涨潮落 翻新着浪花 赋写心田的华章 生命的美啊 洋溢在诗的海洋 1996年夏日于纺织城 ·回音· 我问公鸡 为什么早啼 公鸡说 这是太阳的召唤 我问潮汐 为什么闹腾 潮汐说 生命在于运动 我问自己 生命为什么短暂 天地回音说 只怕偷懒 绝不短暂 1990年10月于小寨 ·创业者之歌· 民营企业 像幼芽 清明宁静地接受阳光的沐浴 精神抖擞地干好一天的事情 这就是我们的歌 歌声啊 蕴藏在我们心底 民营企业 像建造富国强民的大厦 白纸上的蓝图全凭我们自己去画 坚实的基础全靠我们的心血和汗水浇洒 容不得一丝轻率 容不得半点浮夸 人格的力量啊 迸放着智慧的火花 民营企业 不负阳光的赐予 扑上去扑离弦的箭 转回身捉过隙的白驹 岂能顾及那些水逝、云卷、风驰、电掣……这就是我们的歌 创造生活 拼命工作 1998年2 月15日 ·春雨· 夜交四更,顶上一滴春水正击额头,憩梦虽被惊扰,却幸甚欣然,冬日天旱, 故里雨贵如油啊!不能再睡,卷被以防雨湿,心里觉得乐滋滋,倚听窗外潇潇春雨, 床上漏水滴嗒有致,惟同室永建弟床上无水,睡意正浓,怕惊动他的酣梦,悄悄独 坐命拙笔赋记此 夜雨滴额头 春水绕床边 断梦更添喜 捧滴趣盎然 干冬酷寒去 滴滴暖心田 青青羊增草 农家万户眠 1991年3 月25日夜于小寨 ·夜色礼赞· 谁不爱 神秘的夜色 可爱的孩子 在静谧的夜里 悄悄成长 忙碌的人们 趁着夜色干自己的事情 勤劳的父母 在宁静夜晚 虔诚地祈祷 悄悄地安排着 白天的事情 压抑不住的花草 在柔美的夜里 坦然地绽放 当每个夜晚降临 我才能和自己说话 淘洗白日里的风尘 缓冲生活的重压 调整着自己的步子 书写着真实的自白 超越一切的夜色啊 难道只是甜美 无穷的生命力 全是你的赐给 1990年10月于小寨 ·衣裳鱼· 分辨不清的 衣裳 着装的衣裳 像五色的彩鱼 自由在阔绰的鱼缸 是什么光亮的诱惑 浮游得更显轻狂 分辨不清的衣裳 分辨不清的鱼 溢光流彩的美 占取了多少晨曦 埋葬了多少黄昏 谁舍不得扔去侍弄的 鱼缸 在梳理着堂皇 1990年6 月于小寨 ·月亮· 你 不像太阳 总是板着脸 你圆得别致 却那么短暂 你缺得羞涩 似乎在默默地 诉说苦难 大地捡拾着 你的思念 赋就了多少 千古诗篇 我却真想把你埋怨 你不该在风里变得凄清 你不该让乌云裹得变脸 一副苍白 失去羞涩 羞涩的美啊 谁在爱恋 1990年冬日于小寨 ·太阳· 你瞪圆着 赤焰的眼 扫视着大地 却穿不透阴影下的秘密 你又无声无息地赐予 所有生命的美和力 却挡不住崦嵫的诱惑 用晚霞做谢幕的演出 你总按捺不住冲动 又在晨曦中显露娇媚 周而复始 不灭的精神显得乏味 当真正地把握了你 就获得了那份特殊的阳光 生命才有了真正的旗帜 太阳啊 你是赋不完的诗 1990年冬于小寨 ·无题· 白天明亮 那是因为有着太阳 夜色明媚 那是因为有着月亮 真的亮光 只属于真理 放光的亮光 没有全在篝火里 让静静的黑夜告诉你 快去寻找光亮的踪迹 1989年12月 ·农酒歌· 樽中看月 想给李白打个电话 借来他那双傲慢的靴子 却不想与高力士说话 樽月如鱼 浅斟低唱 仰江东日暮云 想渭北春天树 把樽问苍天 为何江中握月 掷樽问大地 何以秋歌茅屋 樽中月 酒中魂 悠悠千秋人今在 东洲云海落樽前 把樽祭 同来广阔天地 农家酒畅斟饮 农历八月十六日倚窗望月,自斟自酌,浮想连翩,随记之。 ·回味· 被辉煌的 光耀吸引 终于走进 却被黑影隐没 悄悄退出吧 又找不到自己 拥护的街 不见鞋了 更看不见足迹 淹没在朝圣的人群里 三十年的舞台持续演出 是个高昂的口号 欲与天公试比高 赞美着乞怜的尾巴 是一个模样的体操 贫瘠的额头浮肿着 不是发胖的羞涩 胸抱利器者冲出黑影 扑向改革换来春色 1979年10月于洪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