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庆之战 扬武“葫芦谷”一战名震江湖,“魔君”知道扬武尚在人世,欣喜若狂,决定 派人寻找扬武,恰好扬武的侍婢琴儿请求出宫寻找扬武,便派三徒李照阳与魔宫八 将中的黑无常、白无常两师兄弟、“辣手西施”奚百娇、“杀人不偿命”商荣五人 保护琴儿,一同寻找扬武。琴儿虽然只是魔宫中的一名婢女,但她被选作扬武的贴 身侍婢,依照魔宫的传统就是未来的魔宫女主人,所以魔宫中除了“魔君”和张融 雪,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尊敬。 魔宫八将昔日无一不是纵横江湖、叱咤武林的风云人物,黑、白无常三十年前 就名登“天下英雄榜”,他们成名之时琴儿的父母都未出世,但是同样对琴儿礼敬 有加,惟命是从。琴儿敬黑、白无常都是年过古稀的前辈,要称他们郝爷爷、魏爷 爷,黑、白无常坚决不允,琴儿只好按他们的排行称他们郝大和魏二。“杀人不偿 命”比黑、白无常差不多小三十岁,琴儿自然不称他“商叔叔”,而只称他商五。 奚百娇是扬武的师傅,琴儿跟扬武一样称她“奚阿姨”,一路上琴儿受她照顾良多。 在泰山武林大会之后扬武突然在江湖中消失,要找他自然要先去泰山。 从扬武买醉的那家酒店打听到扬武随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向西而行,那姑娘还 带了二三十名随从。一路打听,寻到了黑云教总坛,说明来意。孔曾辉知道他们来 自魔宫,不敢怠慢,设宴款待并告知扬武已随一位会使“无敌剑法”的姑娘而去, 他不知道那姑娘是张融雪,也不知道扬武与张融雪出黑云教总坛不久就分手了—— 高剑萍将张融雪严刑拷打了多日,什么也没问出来。 琴儿等人到成都天璧山庄询问张迎风。张迎风自然不会泄露女儿的秘密,推得 一干二净,说“无敌剑法”与“叶家剑法”相似,只怕是孔曾辉的外孙女认错了, 再说张家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儿子名叫张融雪四年前被魔君强行收为徒弟, 带到魔宫去了,至今未归。 张融雪被“魔君”收为关门弟子,封为少宫主,琴儿等人当然知道,只不过张 融雪的女儿身份只有琴儿等三名服侍她的人知道。不知道那位跟扬武在一起的少女 是谁,追查扬武的线索也就断了。为了替张融雪保守秘密,琴儿摒退李照阳与魔宫 四将,告诉张迎风她知道张融雪是他女儿。张迎风见无法抵赖,就告诉琴儿张融雪 已随她二师兄回魔宫了。于是琴儿等人立即回宫,一问之下才知张融雪已经回家了。 琴儿等人又来到成都张家,可是张融雪却意外地当上了五湖堂总堂主,一个月都没 回家。兜了一个大圈子,仍然不知扬武的下落,琴儿叫张迎风等他女儿回家后通知 她,自己带着李照阳等人继续寻找扬武。张融雪回家时张迎风才知女儿已当上五湖 堂总堂主,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绝对不许泄露,不然女儿宝座不稳,为了保守这 个秘密张迎风只好不告诉琴儿他女儿回过家。 琴儿等人在江湖寻找扬武半年有余,足迹遍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辗转到了 沿江重镇安庆府,寻了一家靠江的酒楼,要了一桌面对长江可将江上风景尽收眼底 的雅座。琴儿等人正在用餐,忽然看见江边展开一场混战,近百艘小船围住二十余 艘大船,震天的喊杀声远远传来,如近在眼前。黑、白无常等见惯了江湖血腥场面, 见怪不怪,只管吃菜喝酒。 琴儿秀眉微蹙,放下筷子,道:“这么多人混战,一定会死很多人。” 保护琴儿的五人自然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李照阳起身道:“八姐,你照顾小 姐,我和郝老大、魏老二、商老五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小姐不喜欢有 人流血,我们就要阻止这场混战。” 黑、白无常与“杀人不偿命”一齐起身,“黑无常”道:“李老弟说的对,我 们去看看,只要小姐不高兴不管是什么人,都要让他们止息刀兵。”说罢伸手一抓, 自木墙上捞了一块木板,往江中一抛,跃下长江,足踏木板,如飞般向混战中的船 只驰去。李照阳等人如法炮制,紧随其后。 混战的双方一方是五湖堂自金国运战马回来的刘海涛所率的一千武士和各分堂 接应的千余名五湖堂弟子,另一方是洪知、切格尔所率的一千辽国精兵与黄家堡两 百武士及会英堂三百高手组成的辽国武士团和“剑魂阁”三百高手、“四方会”五 百高手组成的联军——贪生怕死的耶律华自然是躲在江对岸观战。这三方联军人数 虽然与五湖堂差不多,但显然要精锐的多,五湖堂外围二十余艘“无惧”战舰很快 被三方联军攻上,陷于下风。 “黑无常”、“白无常”、李照阳、“杀人不偿命”踏波而行,登上混战中的 “无惧”战舰。“黑无常”以上乘内功凝音道:“‘魔宫八将’之‘黑无常’、‘ 白无常’、‘杀人不偿命’和‘魔君’座下三弟子李照阳,奉我家小姐之命,命尔 等放下刀兵,罢战言和,若有违者,杀无赦。”声若洪钟,虽在数千人混战之中仍 是声声入耳。 “黑白无常”在江湖中消失了四十年,是上代魔宫宫主在世的时候就入魔宫的, 江湖中老一辈尚知“黑白无常”之名,年轻人则大都未听过“黑白无常”之名。 “杀人不偿命”入魔宫才十多年,江湖中知其人的倒是不少。李照阳则少在江湖走 动,江湖中几乎没有知道他的人。“魔宫”为数百年来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之一, “黑无常”更是先声夺人,换作一般的江湖门派,也许会俯首听命,但是辽国与 “四方会”、“剑魂阁”三方联军正密谋对付魔宫,岂有被“黑无常”之言吓倒之 理。三方联军根本不理会“魔宫”的人出面干预,五湖堂则是欲罢不能,混战没有 稍缓,反而更加激烈,仿佛是对魔宫前来干预的四人的讽刺。 魔宫郝、魏、商、李四人大怒,几乎是一齐出手,目标当然是攻击“无惧”战 舰的三方联军,以四人的武功还不是如虎入羊群般任意宰割三方联军武士。郝、魏、 商三人昔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高手,此时正在气头上出手自然毫不留情。李照 阳虽然在魔宫生活了二十多年,魔宫视人命如草芥的习气却没有半点沾染,更不愿 杀那些“低级高手”——在辽国是数十万辽军中的精英,在“会英堂”、黄家堡、 “四方会”、“剑魂阁”中是严格挑选的高手,在李照阳眼中则成了没有还手之力 的人,只是施展以剑刺穴的上乘剑法点中敌人的穴道,令他们不能动而已。魔宫四 大高手一齐出手,顷刻三方联军倒下一大片。 辽国国师洪知,“会英堂”堂主切格尔自负武功,贸然跃上“无畏”战舰,被 十八名五湖堂护卫营高手以九宫八卦锁龙阵困住,脱身不得。“会英堂”九大高手 中的五大高手“铁手夺命”夏永新、“金镖追魂”古元霸、“绝情掌”屠刚、契丹 高手耶律蒙托克、回鹘人瓦尔多曼保护主帅跟着上了“无畏”战舰。刘海涛、冯天 川双战夏永新,尚百战对屠刚,古元霸、耶律蒙托克、瓦尔多曼则分别为九名护卫 营高手组成的九宫剑阵困住。其余辽国武士为弓箭所阻,不能登上“无畏”战舰。 “剑魂阁”东、南、西、北四方追魂使者与“四方会”八位会主因为只是应邀 参战,并不肯卖命,也不肯损耗自己的实力,待见半路杀出魔宫四大高手,再不尽 力形势便要反过来,才愿意出全力杀敌。于是“剑魂阁”四方追魂使者迎战魔宫四 大高手。“四方会”殷百仇、展进、冯长兴、木朝峰、田清、金维雍、史正明、蒋 为恶八位会主冒着箭雨强行登上“无敌”战舰援助洪知等辽国高手。 四方会八位会主登舰之后立即杀戮“无畏”战舰的弓箭手,没有弓箭的阻挡, “四方会”和辽国高手潮水般涌上“无畏”战舰。五湖堂的九宫剑阵被里应外合, 顷刻攻破,形势立反,五湖堂危矣。 “无畏”战舰是按载五百骑兵的规模设计的。若是步兵可容纳两千。舰体十分 庞大,长五百尺,宽八十尺,高三十尺,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巨型战舰。一千匹金 国战马都分别在两艘无畏战舰上。战舰的防卫实力也是最强,每艘由一百护卫,二 百侍卫和二百东海分堂好手,以及总堂调的一百弓箭手守卫,无异于一个活动的堡 垒。 五湖堂缺少顶尖高手,靠的是协同作战。只可惜辽国武士亦是训练有素,深悉 协同作战的要诀,“四方会”又高手如云,五湖堂很快就抵挡不住。而魔宫四大高 手被四方追魂使缠住,脱身不得。 扬武所乘的“无畏”战舰又向前驶了两里,渐渐看清混战的情形。扬武见五湖 堂形势危急,跳下战舰,双脚发出‘劈天“内力,在江面激起一丈多高的水柱,同 时以”天魔幻影“绝世轻功提气使得身轻似叶,托在水柱顶端,借着水柱激射之力 向前急掠。由于速度极快,前面激起水柱,后面的水柱还没消失,成了一堵水墙, 蔚为壮观。梅剑心、过东来等人见此奇景,无不瞪大了眼睛。 扬武踏水而行,去势如箭。靠近战场时,扬武存心立威,脚下加劲,“劈天” 内力全力而发,使水柱升了一丈,数十数百个水柱同时落到水面发出涨潮一般惊天 动地的声音。混战的双方突然遭此奇景,渐渐罢斗。 扬武直闯进战场的中心,如天神般降落到一艘“无畏”战舰上,战舰上近两千 人为他气势所慑竟无人敢做声。扬武有如利刃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地问道 :“谁是刘海涛?” 刘海涛遥遥抱拳道:“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扬武道:“在下受雇于南方镖局,敝局总镖头梅剑心与五湖堂何大小姐份属表 兄妹,五湖堂有难,在下焉能坐视不理?‘四方会’、‘剑魂阁’和辽国的朋友给 我听着,立刻撤走,否则莫怪在下手下无情。” 殷百仇道:“阁下果然好本事,居然知道我们的来历,不过阁下想叫我们撤走, 总要见过你的真本领。”说罢虚晃一掌,攻向扬武。这一掌是虚招,表示不肯占便 宜。 扬武应了一招。两人一触即退,旋又扑上,第二掌才是实招。双掌交击,扬武 身子未晃,而殷百仇则后退了一大步,显然功力不及扬武。扬武得理不饶人,踏前 一步,使开与孔曾辉交手时偷学的三十六路“擒龙手”,他看见魔宫八将中的三将 和师兄李照阳,不想泄露身份,所以与殷百仇交手时不用自己最拿手的“万魔手” 和“劈天掌”。 “四方会”八大会主经常在一起切磋武功,互相取长补短,因而殷百仇所学甚 杂。扬武出手如电,殷百仇以东拼西凑的武功化解了三十六路擒龙手以后,终于使 出了在终年不化的雪山中苦修了三十年的幽冥寒冰掌。殷百仇每拍出一掌,寒气便 增加一分,渐渐地将他周围的空气凝成了雾,雾气渐浓,寒气渐增,很快在甲板上 结了一层霜。 三方联军和五湖堂弟子受不住寒气,纷纷后退,只有“四方会”另外七位会主、 洪知、切格尔、夏永新、古元霸、屠刚等高手及五湖堂副分堂主级高手才能忍受寒 气,在近前观战。由此可知殷百仇位列四方会八大会主之首当非幸至。 扬武运转阳极真气,热力将周身七尺以内的至寒浓雾驱散,刚好能看清对面的 殷百仇。周围的人视线被浓雾挡住,只闻拳掌相交声,不见人影。正因为这个缘故, 扬武不用担心被李照阳和魔宫三将认出,就使出“万魔手”,终于用“踏雪寻梅” 一掌击中殷百仇的胸口。殷百仇被震飞出五丈开外,跌落江中,吐的鲜血洒落在空 中,形成一条醒目的红线。由于环境温度极低,鲜血一落地就结成了冰。 “四方会”、“剑魂阁”和辽国众高手无不感到震惊,殷百仇居然不到一百招 就被扬武打得吐血。靠近船舷的金维雍急忙跳入江中将殷百仇救起。寒雾笼罩着大 半个“无畏”战舰,战舰上伸手不见五指,敌对的双方各自凝神戒备,不敢妄动。 在殷百仇停止使幽冥寒冰掌后,寒雾迅速向四周扩散,不久寒雾中心就能见物。 洪知、切格尔与“四方会”五位未曾负伤的会主联手进攻扬武。殷百仇就地疗伤, 金维雍、田清两位会主为他护法。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