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查凶手 “珍妃”见女儿呆望着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怎么啦?这样看 着娘,不认识娘了?” 赵明月道:“娘年轻了十岁哩!月儿差点认不出娘,真是奇怪。” “珍妃”抚着自己的脸,犹自不信,“怎么可能呢?”“不相信,你拿镜子照 照。”“珍妃”走到梳妆台前,揽镜自照,镜子里果然是一张少女的脸,不禁又惊 又喜,总算她家学渊源,猜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变必与“武威”有关,向扬武露 出询问的目光。 扬武道:“我已经替你打通了全身经脉,你修练一年内功抵得上别人修练十年, 今后你只要勤加修练,要做到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珍妃”欣喜莫名,女人最注重的青春她可以永存了,感激地对扬武道:“武 公子,谢谢你,你对本宫有救命之恩,又赐本宫青春不老,本宫真不知该如何谢公 子才好。” “你,你把令嫒嫁给我吧。”扬武本来是想开玩笑说“你嫁给我吧”,觉得太 过孟浪,及时改口,说过之后又不禁后悔,“如果她真的把女儿许配给我,那我就 麻烦了。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 赵明月害羞,大声道:“人家才十四岁,还不想嫁人。” “珍妃”面露难色,女儿的婚事毕竟由她父皇作主,而“武威”昨天令赵佶大 大丢脸,并且曾在御街打伤大内侍卫和御前侍卫,赵佶肯定不会答应把女儿许给桀 骜不驯,目无王法的“武威”。 扬武抓住赵明月的话不放,道:“你不要后悔啊。”赵明月道:“我不后悔。” 扬武脸上立刻轻松起来。“珍妃”察言观色已知“武威”对女儿无意,心中暗叹: “可怜的月儿一厢情愿,看来要患单相思。” 不过扬武对赵明月无意,恰好解决了“珍妃”的难题,让她患得患失。天下哪 个父母不为儿女的婚姻大事操心?虽然皇帝的女儿不悉嫁,“珍妃”也希望女儿能 有一个好归宿,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天真的“闭月公主”陷入迷迷糊糊的初恋 中,自我陶醉,完全看不出“武威”的心意。扬武与“珍妃”各有心事,都不做声。 赵明月道:“饿了吧?菜热了三次都凉了,再热就要成糊了,你们就将就些, 菜不好吃可别怪月儿手艺太差。” 用过午膳之后,扬武向“珍妃”问起她中毒的情形,“珍妃”告诉扬武症状是 :腹痛、头晕眼花、每天发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扬 武少年时在魔宫读过魔门七派之一“毒宗”的至高宝典《毒经》,将书中所载一一 印证,断定是中了“七日断肠散”之毒,之所以没满七天便全面发作,是因为梅从 云驱毒不当,致使毒素反攻心脏。 虽然魔宫号称“魔”宫,但是魔宫之人并非个个穷凶极恶、滥杀无辜。而且魔 君管束下属甚严,绝不会无端加害与世无争的一个深宫里的王妃。扬武马上想到高 剑萍,她的恶行已有数起,而且当年黑白一统教曾掳走毒宗掌门达十年之久,想必 “七日断肠散”的配方已落入如今的黑云教之手。想到高剑萍嫌疑极大,扬武极为 生气,重重地“哼”了一声,发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暗害“珍妃”的疑凶有可能自己亲手下毒,但更大的可能还是收买或者胁迫乾 清宫的宫女或太监下毒,因此扬武的调查从乾清宫入手,叫“珍妃”将乾清宫的两 名太监,十二名宫女和当差的三十六名大内侍卫全都召集到会客大厅(乾清宫会客 室有大小厅之分)。 “珍妃”训示道:“本宫被人暗中下毒,幸为这位武公子所救,”指了指身边 的“武威”,续道:“武公子怀疑宫中有内奸,所以把你们都召来。你们都抬起头 来,让武公子仔细察看,他绝不会冤枉你们的。” 众侍卫、宫女和太监纷纷抬起头。扬武先察看宫女,一个一个地仔细察看,一 看她们是否易过容,二看她们的脸上及眼神是否有心虚、惊恐的神情,三看她们的 身形体格像不像习武之人,四看她们手上有没有茧,一个经常使兵器的人的手通常 有茧。要迫出她们内心的秘密,还可以借重“勾魂摄魄”之功。 扬武逐个细致地检测,直到测到第九位宫女时,发现她脸上的纹理不清晰,怀 疑经过易容,伸手欲摸,那宫女急忙把头往后仰。扬武道:“不许动。”带着命令 的口气,那宫女果然不敢动,僵硬地仰着脸。本来扬武看她身形相貌与高剑萍有三 分相似就已产生怀疑,现在正好看到她的脖子,肤色白皙,只有“冰肌雪肤”可以 形容,颈上皮肤这么好,脸上肌夫不可能那么普通,扬武几乎可以断定她就是高剑 萍扮的。扬武用颤抖的手一寸一寸地接近那宫女的脸颊。那宫女正如扬武所料是高 剑萍扮的。 黑云教欲东山再起,经过了十多年的秘密准备,搜集了许多武林中的情报,特 别是武林中重要人物、重要家族的家谱世系,远近亲属都打听的一清二楚。高剑萍 和她的父兄、外祖、舅父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怎样燃起武林硝烟,造成江湖混乱局面, 好让黑云教从中渔利。高剑萍知道梅从云的小女儿梅兰薇贵为“珍妃”,为当今皇 帝赵佶最宠爱的妃子后,邪念顿生,扮成宫女,混入乾清宫,给“珍妃”下了剧毒 “七日断肠散”,准备在“珍妃”痛足三天之后以解药威胁她劝徽宗招降五湖堂, 招降不成便发兵攻打。 天星教与五湖堂生意上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五湖堂从事国际贸易,天星教是五 湖堂最大的国内代理销售商。并且,天星教与五湖堂有一种唇亡齿寒的关系,若朝 廷消灭五湖堂,下一个目标非常有可能是天星教。因此,天星教不但在江湖道义上 而且在切身利益上不能坐视五湖堂被朝廷吃掉。一旦天星教卷入其中,势必会波及 整个中原武林,引起江湖大乱。 高剑萍正做着好梦,谁知扬武化名“武微”鬼使神差出现在东京城,捣碎了她 的好梦。阴谋失败,本该乘早抽身以免事情败露,只因为高剑萍见扬武与“珍妃” 母女关系亲密,心中翻起滔天醋浪,硬是留在乾清宫继续扮在膳房做事的宫女“杏 花”,以做进一步观察。诚所谓“不经相思之苦,不知相恋之深”。 两个月前,泰山武林大会之后,扬武在情场失意之时向高剑萍求婚,高剑萍拒 绝了扬武,后来还将张融雪作为礼物送给扬武,时隔两月见扬武与别的女人关系亲 密还没见到实际上的亲热举动就大感受不了,无端吃起醋来,真是笑话! 扬武的指尖触及高剑萍的脸颊,两人的心各自一颤,高剑萍担心扬武发现自己 脸上搽的易容粉,扬武则发现那宫女脸上真的搽了易容粉或易容膏之类的易容物品, 没有戴人皮面具的痕迹。扬武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平静地道:“明月,拿水 来,我要洗掉她脸上的易容粉,看看她的……” 扬武话未说完,高剑萍突起发难,虚拍扬武一掌,将身边的宫女推到扬武跟前, 急速转身逃走。扬武认定那宫女就是高剑萍,对她全无防范之心,竟被她一掌击中 胸口,只是毫无内力,这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同时暗骂自己太大意,“如果自 己猜误了,今天就要糊里糊涂地做鬼了。”骂归骂,反应绝不慢,箭一般蹿出,可 是毕竟慢了一拍。扬武冲出门口就不见高剑萍的踪影,只好沿着回廊继续追下去。 其实高剑萍正躲在屋檐上,她知道自己轻功与扬武有较大差距,无论如何也跑 不过他,一出门就飞上屋檐,屏住呼吸,听扬武的脚步远去,怕他迟早会想到自己 躲在屋檐上,立刻逃走,也不知翻了多少幢殿宇,终于逃出了皇宫,躲进相当普通 的,不大也不小的,不太热闹也不太僻静的“祥福客栈”,与她的父亲、兄长和众 位师伯师叔会合。 高剑萍对“珍妃”的阴谋关系到黑云教的命运,高远父子、孔曾辉的四大弟子, 黑云教四大堂主孟依然、霍步强、关万山、江风都来到京城,并带了十几名红衣护 卫,三十余名黄衣护卫接应高剑萍。红衣护卫与黄衣护卫人数众多,为免惹眼分散 在数家客栈,随时保持联络。以黑云教如此实力,即使高剑萍失手被擒高氏父子也 有把握把高剑萍从皇宫救出来。 那天扬武没有追到高剑萍。“珍妃”提议调动禁军展开全城搜捕。扬武立刻以 “珍妃”被人下毒的秘密不宜外泄否决了“珍妃”的提议。追寻高剑萍好一段时间 没追上,他的脑子清醒了起来,以他跟高剑萍若有若无的一段情,不能不为她和她 所在的黑云教着想,如果将凶手告诉“珍妃”,“珍妃”再告诉赵佶,黑云教说不 定会有灭顶之灾。当扬武推断凶手就是高剑萍时,对她感到非常痛心,只想确认是 她后狠狠地骂她一顿,问她为什么要对与世无争的“珍妃”下毒,还有四海镖局成 都分局与西南镖局上千条人命的事,竟没有将其它的关节想明白。 此后数日扬武追查高剑萍的下落,奈何京城实在太大,居民多达二十余万户, 更有不少经商访友公干旅游的流动人口,要在偌大的京城之中查一个人何异于大海 捞针。追查几日未果,扬武心想:“或许她已经离开了京城。”便放弃在京城寻找 高剑萍。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