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石获胜 天星教武士见教主伤势如此严重,都不敢碰他,怕他像嫩豆腐一样一碰就碎。 天星教众武士都愤怒地望着扬武,敢怒而不敢言。扬武道:“如果不及时给他疗伤, 他也许会从此成为废人。你们都让开,让我吸出残留在他体内的阳极真气,这样能 减轻他的伤势。” 天星教武士没有人怀疑扬武的诚意,因为他要杀傅平易如反掌,便让开了。扬 武走到傅平身边,右掌抵其后心,运转内力,仅用半盏茶的功夫就将残留在他体内 的阳极真气吸回。 傅平道:“石扬武,你不必示恩于我,我们之间的仇结定了。”说罢移动脚步 转过身子,面向扬武。天星教武士尽皆大喜道:“教主,你没事了?” 扬武“哼”道:“离痊愈还差得远,三个月之内禁止喝酒,禁止动武,远离女 色,忌大喜大悲。戒酒、戒斗、戒色、戒情这四戒若守不住,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 醒。” “石扬武,总有一天我要跟你算这笔帐。”傅平恨恨地道。扬武满不在乎,充 满戏谑意味地道:“傅教主,别忘了你不宜动怒。”“你——”傅平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是很生气的,但领教了阳极神功的厉害后他不敢不听扬武的警告,拿扬武没 办法,只得对部属道:“我们走。”转眼间天星教的人都走光了,中原群雄也跟着 散了,不再有人包围扬武、石上泉等人。 萧景走到扬武跟前,道:“恩兄,刚才我没有帮你,请你体谅我的苦衷。” 扬武道:“我们立场不同,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没有围攻我们我就感到很欣慰 了,总算我没有白救你们兄妹。”“谢谢恩兄原谅小弟,小弟就此告辞,希望下次 我们见面的时候,小弟能请恩兄喝一杯。”扬武道:“我也希望。”萧景抱拳一礼, 说声“后会有期”,带着手下走了。扬武还了一礼,道:“后会有期。” 峨嵋派新任掌门苏彩绫眼见石上泉宁愿不要性命,也不抛下文锦霞独自逃生。 如此重情重义的男子世间少有,她被深深感动了,刚才没有加入围攻石上泉的行列。 亲眼目睹扬武的武功之后,苏彩绫认为以扬武武功之高,决不会去偷峨嵋派的剑谱, 当然也就不会为盗谱而杀人。再加上石扬武年少英俊,潇洒不群,是少女心目中理 想的丈夫,基于这两点,苏彩绫没有攻击扬武,而是率领门下远远躲在一角。因此, 苏彩绫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和萧景一样,苏彩绫自感无颜再留在华山,若非因为 七大门派尚有重要会议,讨论丐帮和飞云镖局加入七派联盟的资格,苏彩绫也要即 刻率门下下山。 路霸天性格孤傲,素不服人,太阳谷一行,见扬武将鱼龙混杂的青教教众管理 得井井有条,对扬武很佩服。扬武一至,路霸天便不再冲锋在前,而是溜到最后方, 因此他也在这场残酷的混战中捡回一条命。于显老奸巨猾,负伤后便畏缩不前,想 死也难。 眼见中原群雄走得走,散的散,一场腥风血雨已告终结,扬武对石上泉笑道: “二弟,你的艳福真不浅,两位红颜知己都是绝代佳人。”石上泉好心情、谦虚地 道:“怎比得上大哥?” 扬武神色一黯,道:“现在我们是平分秋色。”“大哥的意思是贺姑娘——” 石上泉试探着问。“我和贺桂兰已经分手了。” 扬武目光望向阿尔特道,“这位姑娘不像是我们汉人,一定是耶律姑娘了?” 阿尔特忙以汉人女子的礼节裣衽一礼道:“弟妇拜见大伯。” 扬武颔首为礼,赞道:“弟妹汉语讲得不错。” 阿尔特谦虚地道:“这算不了什么,在我们辽国几乎人人都会讲一点汉语。” 扬武指着文锦霞道:“她是——” 石上泉脸色一红道:“她是蒙面女郎的母亲,叫文锦霞,也是我师叔,我—— 我已经决定娶她了。” 扬武自己暗恋比自己年长十二岁的文学师父已经是一件稀奇的事,没想到看起 来淳朴忠厚的石上泉做的事比自己更出格,跟他相比自己只能甘拜下风。扬武一愕 之下笑道:“真有你的,只是蒙面女郎怎么办,莫非你想大小通吃?” 石上泉道:“蒙面女郎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和她以前没有关系,今后也不会 有任何关系。” 阿尔特本来就猜测石上泉与文锦霞的关系非比寻常,得到石上泉的证实后心里 很难受,但在外人面前她不便对石上泉说什么,也不能大吵大闹。石上泉愧疚地向 阿尔特解释道:“特妹,我和霞姐的恋情完全是个意外,不是我不忠于我们的爱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将来我再跟你讲。”阿尔特轻“嗯”了一声,她的温柔教所有的 人都感到意外。 扬武对石上泉道:“我点了文姑娘的睡穴,六个时辰穴道自解。她的伤已经不 碍事了,不过她现在身子很虚,不能过于激动,你要娶她需要等一段时间。” 石上泉道:“小弟明白。多谢大哥,大哥给霞姐疗伤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这 么快?” 扬武答道:“我用的是一百年前中原第一高手百里恨前辈所遗下的心法,你可 能没听过百里恨前辈的名字。”“没听说过。大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什 么打算。我马上就要回太阳谷。”“小弟也要回中京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 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贤弟和两位弟妹保重。”“大哥保重。”石上泉说道。夫 唱妇随,阿尔特也跟着说了一遍。当下扬武与石上泉、阿尔特挥手作别。 梅剑风与于静文的婚礼上死了很多人,连泰山大人都身负“重伤”。于显其实 伤得并不重,但因他负伤后便不再参与围攻石上泉和扬武,他惟有装成重伤,才能 不被人讥笑贪生怕死。婚礼的后半段是重头戏,但是拜堂的喜庆气氛大不如预料中 的那样浓,全都是被石上泉和扬武破坏的。 石上泉抱着沉睡的文锦霞,同阿尔特一起下了华山,前往华阴县境内取阿尔特 寄存在客栈内的行李和马匹。阿尔特上华山时携带三十六名侍卫,下华时却无一侍 卫生还,赌马思人,不禁感伤。石上泉已经见到阿尔特,不急于赶路,就对阿尔特 道:“特妹,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个晚上,等霞姐醒来再赶路,好不好?” 阿尔特道:“你义兄说霞姐六个时辰后穴道自解,她要到深夜才会醒。我们杀 了那么多人,他们要是追过来报仇怎么办?” 石上泉想想也是,他今天内力大耗,再来一场大战还真受不了,便赞同道: “还是特儿考虑周全。”于是阿尔特取了三匹最好的战马,打算自己与石上泉每人 骑一匹,为文锦霞预留一匹。 石上泉怕马背上的颠簸会使文锦霞提前醒转,对她身体的恢复不利,便不顾大 战后的疲乏抱着文锦霞展开轻功急驰。阿尔特一马当先,领着两匹无人骑的战马在 前狂奔。石上泉在后紧紧追着,也为了驱策两匹空马,不让它们乱跑。其实那两匹 空着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颇为通灵,石上泉这么紧张,是因为他不懂马性。 入夜时,石上泉与二女来到二百里外的运城,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投宿。石上泉与 二女都有白首之约,虽未正式拜堂成亲,但在这非常时刻也不必严守古礼,所以石 上泉只要了一间房。 待石上泉为文锦霞脱去鞋和外衣,将她平放在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后,阿尔 特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忍不住说出口,伤心万分而又酸溜溜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 她的,你们是不是已经——”阿尔特终是少女面嫩,含蓄地吐出“已经那个了”五 个字。 石上泉大呼冤枉,道:“她的心脉被安南山震断了,我替她接好了断脉。可是 她在半年之内要禁绝房事,我就是对她有色心,也不敢碰她。”阿尔特信了石上泉, 因为扬武也说过相似的话。“她怎么会和安南山结仇?”阿尔特问。 “安南山是霞姐的杀夫仇人,但他却看上霞姐的美色,对霞姐图谋不轨。霞姐 不顾性命的打法使安南山吃不消,后来他就下了辣手。霞姐被震断心脉,安南山也 伤在霞姐的剑下。当时我正从太阳谷回来,经过霞姐隐居的山谷被她的琴声吸引, 她的琴声充满了哀伤,我循声追去,发现她身受重伤,就救了她,在山谷中给她疗 了半个月伤,后来——”石上泉一五一十地作了交待。 阿尔特无可奈何地原谅了石上泉的不忠。这虽然是一个意外,但与文锦霞身为 石上泉前任情人的母亲,她身上有穆兰的影子恐怕不无关系。阿尔特除了自叹福薄, 不能独享石上泉,还能想什么。 晚上石上泉与二女同床共枕。一边一个绝色美女石上泉如何能入睡,文锦霞有 伤在身,动她不得,石上泉便对阿尔特提出性要求。阿尔特起初害羞,推拒石上泉, 被石上泉一阵热吻和爱抚勾起情欲,在半推半就下从了石上泉。文锦霞子夜醒时发 现石上泉身边躺着阿尔特,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她事先已有心理准备。 翌日,石上泉与二女继续赶路,此时文锦霞已能骑马。三骑并排而驰,扬武居 中,两女分居左右,俊男靓女一路奔驰,不知羡煞多少路人。初经人道的阿尔特一 夜之间由小女孩变成小妇人,眼角生春,多了几分成熟美女勾魂摄魄的魅力。从阿 尔特口中石上泉了解到辽国现在严峻的形势,雄心顿起,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自己 的能力保护这个可人儿。 自从阿尔特出现以后文锦霞就觉得自己配不上石上泉,原因有很多: 其一文锦霞比阿尔特大了整整二十岁,虽然现在风华绝代,但二十年后文锦霞 人老珠黄,阿尔特则正当盛年。 其二阿尔特贵为辽国公主,而文锦霞仅是一介布衣。 其三阿尔特奉献给石上泉的是处女之身,而文锦霞已非完璧。 其四文锦霞是石上泉的师叔,他们相爱在多数人的眼中是乱伦,为人所不耻。 当快到辽南京时,文锦霞不告而别,留字说:“石郎,我配不上你,忘了我吧。 永远爱你的霞。”石上泉早上起床时发现文锦霞的留柬才知道文锦霞心中有解不开 的结,终于弃他而去,而石上泉一路上只顾与阿尔特做恩爱夫妻,将文锦霞冷落一 旁,亦是让文锦霞伤心别去的诱因。面对这样的结局,石上泉悔之晚矣。石上泉与 阿尔特在街头巷尾寻找文锦霞,向来去匆匆的行人打听,用了整整一天时间都没有 找到文锦霞。 刻下辽国国内形势一片混乱,外有强敌犯境,内有愈演愈烈的皇储之争。耶律 大石身为辽国重臣,政敌不少,如果处事不当或者应变不好可能会在皇储之争中被 打倒。石上泉爱文锦霞,但他更爱阿尔特,是她将他从失恋的苦恼与忧伤中解脱出 来,重获生命的春天,她是他的至爱,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的家人受到伤害。也因为 事有轻重缓急,文锦霞的内伤经石上泉多天的努力和扬武独门内功疗治后已经好了 七七八八,凭她自己的内功基础,她自行疗伤慢慢也可痊愈,不必为她担心。耶律 大石可能面临的政治灾难与文锦霞的伤相比要紧迫得多,所以石上泉放弃了继续寻 找文锦霞,与阿尔特一起赶往辽中京。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