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瀛美少女失去未婚夫 东瀛浪人本岛田为求证武功,只身穿洋越海来到宋都东京城,摆下擂台,竹竿 上挑起一幅狂妄的对联,“拳打中国南北武术,脚踢神州东西功夫”。中国人看了 无不感到气愤,自本岛田摆下擂台以来先后有数十位中国武师向本岛田挑战,但无 一例外的都遭失败。特别是以武功闻名京城的精英武馆馆长李大成,心意六合门门 主池斌的师叔“翻天鹰”常珙和崭露头角的梅家四公子梅剑林的失败沉重打击了在 东京城的中国人对中国武术固执的自信。当展云开向本岛田下挑战书,打算为中国 武术挽回面子的消息传出,东京城的人民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展云开。人们奔走相 告,比武的那天人们早早就来到比武场,将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 展云开与本岛田言语不通,也不必多客气,抱拳一礼便拉开架式。本岛田懂得 中国武师抱拳的含意,见台下观众对展云开非常拥戴,似乎也知道展云开是个对手, 依中国礼节回了一礼,拉开架式。中、日两国高手各自打量了一下,两人目光一交 便同时抢攻。 一轮猛攻之后,双方都感到惊讶。展云开觉得本岛田身体坚硬如铁石,重拳出 击亦不能对本岛田造成伤害。展云开怀疑本岛田练了类似中国金钟罩、铁布衫之类 的功夫。本岛田则感到展云开的身体像棉花做的,明明是自己全力而发的一掌击在 展云开身上,却没有多少着力的感觉。两人一柔一刚,旗鼓相当。百招之后仍是平 手之局,本岛田感到不耐烦,功聚小腹,拼着硬挨展云开一掌,侧踢展云开左腰。 展云开本料对手会避开小腹部位,没有防备腰间,被踢得倒地翻了一个跟头。 台下观众失声惊叫,待见展云开滚了一下又重新站起来,才松了一口气。展云开略 一思忖便有了对策,以“雪花纷乱迷人眼”等劲招疾攻本岛田双眼,趁本岛田被攻 得眼花缭乱时,再攻他其余部位,在他全身一百零八个大穴上逐个试探,寻找罩门。 试了数十下,展云开终于一掌将本岛田位于腋下的罩门击破。 本岛田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台下观众纷纷喝彩。一名少女飞身跃上擂台,哭 叫着本岛田的名字,用的是日语。展云开听不懂,只是觉得她容貌甚美,见她哭得 伤心,猜她不是本岛田的妹妹便是心上人。展云开想到自己如果被人打伤或打死, 只怕世上没有女孩子会为自己落泪,顿感后悔,要打败本岛田可以将他踢下擂台, 不一定要废他的武功。 紧接着又有两名异装男青年跃上擂台,叽里呱啦地对东瀛美少女讲:“纯子小 姐,贵友伤得不轻,我们快把他送回商队疗伤。” 纯子点了点头,对伤重说不出话的本岛田道:“你先忍着。”抬头怨恨地望了 展云开一眼,抱起本岛田,轻轻一跃,跨过三丈之距,在一名观众头上一点足,又 向前飞跃丈许,如此借力,迅速离去。观众被女人从头顶上踩过,连呼晦气。奉命 保护纯子的两名东瀛武士没有纯子的好轻功,只好老老实实地从人群中挤出去。 数日后展云开乘马车巡视刚刚接收的“京华赌坊”,在途中遭遇一名蒙面女刺 客行刺。女刺客武功惊人,刀气在丈外便将马车绞得粉碎。若非有真气护体,又反 应迅速,便要连敌人的面都没见便成刀下之鬼,展云开心中大怒,以掌代剑施出威 力难测、素不轻用的“天山剑法”。“碧波荡漾”、“雪峰千仞”两招阻断刺客攻 势,“美人如烟”一指弹中女刺客刀背,“春风化雨”内力沿刀侵入女刺客的经脉, 女刺客手臂一麻,短刀“哐当”坠地。 女刺客一怔之间蒙面的纱巾已被展云开揭开。“原来是你!”展云开道,知道 她行刺的原因,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是我,本岛田死了,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展云开想不到东瀛美少女会讲汉语,暗感惊讶,但他更惊讶的不是这个,展云 开讶道:“他怎么会死呢?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又没有杀他。” 纯子狠狠地看了展云开一眼,好像不把他乱刀分尸不能解恨,道:“你应该知 道武功对一个真正的武士有多重要,他不能接受武功被废的现实,所以自杀。他是 我的未婚夫,我必须杀你为他报仇。我今天杀不了你,会明天杀,你如果害怕的话 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会像冤魂一样缠着你。” 展云开对自己害了一位美丽的少女成了未过门的“寡妇”感到很过意不去,更 欣赏她有情有义、不畏艰难,便道:“你走吧,我如果命中注定死在你手中,想逃 也逃不了。”从不相信命运的展云开这时忽然信起命运,这是有原因的,三次失败 的恋情使他对前途感到沮丧,他陶醉在与方帮斗争取得胜利的快乐中和高高在上、 众星拱月的虚荣中,但他无时无刻不感到空虚和寂寞。他没有朋友,除了对他要求 严格的父母外,他身边没有别的亲人,尽管他还有一个妹妹,但那是他十岁以前的 事,他的妹妹被人拐走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说他还有朋友的话,那么他的 朋友就是自己,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最体谅自己,最关心自己,知道在寂寞的 时候为自己高歌一曲,在失意的时候用烈酒来麻醉自己,在空虚的时候为自己表演 一场精彩的武功。 纯子道:“你今天放过我以后可别后悔。”说罢转身就走。展云开以脚挑起地 上单刀,抓住刀柄,道:“你的刀。”将刀掷出,单刀沿弧线缓慢地在空中划过, 到达纯子身后右侧。纯子顺手一抄,接住自己的佩刀,回头道:“多谢。”然后消 失在街头。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