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夜笙访宋 西夏公主李夜笙,展云开的初恋情人,嫁到辽国做梁王妃并不如意,梁王雅里 生性好色,广纳姬妾,在娶了李夜笙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扩充梁王府美女群,八年 来将正妃增至四名,侍妾增至三十七名之多,就这雅里还不满足,还要与王府的婢 女胡搞,并经常到宫外寻花问柳,寻找刺激。由于八年来不加节制地纵欲,雅里瘦 得皮包骨头,风吹得倒。昔日那个风流倜傥、精力充沛,被天祚帝当作储君最佳人 选的梁王已不复存在。朝中不少大臣以准太子梁王人品差,不堪大任为由,秘密奏 请天祚帝放弃培养梁王,早日正式择立储君。梁王的堕落粉碎了李夜笙的皇后美梦, 除此之外,李夜笙与数以百计的女人分享丈夫,几乎夜夜独守空房,在心理上和生 理上都遭受沉重的打击。 李夜笙对雅里由失望而生厌恶,由厌恶而感到生活空虚,便想出去散散心。恰 好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李夜笙外出散心。去年年底辽国国都中京被金兵围困,天祚帝 在国内失去民心,各地兵马没有一路奉召勤王,已与金国结盟的宋国并未履约攻打 辽国的南京(燕京地区),天祚帝在绝境中犹抱一丝幻想,决定派人访问宋国,向 宋国君臣讲明唇亡齿寒的道理,请宋国转为支持辽国,辽国以归还燕云十六州作为 报答。李夜笙请缨访宋。考虑到李夜笙是西夏公主,象征着辽夏的友好关系,表明 辽国还有一个有实力的盟友,天祚帝便让李夜笙出使宋国。 李夜笙率领十余名辽国文武官员和精心挑选的百余名扈从人员组成的使节团于 新正下旬抵达宋国都城东京。徽宗派心腹翰林承旨赵拓威迎接辽国使节团入城,将 辽国使节团安排在国宾馆安歇,然后在皇宫众多宫殿中并不引人注目的太和殿单独 接见了李夜笙。宋国调出一千御前侍卫保卫辽使,名为保卫,实则监视。显然徽宗 不愿张扬其事,引起金国人的不快。 太和殿很安静,但李夜笙的心情却不平静,因为她此行的成败关系着辽国的国 运。李夜笙十分罕见地以半礼参拜徽宗道:“辽国梁王妃,夏国公主李夜笙拜见宋 国皇帝陛下。”以往辽国实力比宋国强,辽国使臣从不向宋国皇帝行礼。 徽宗道:“梁王妃免礼,未知梁王妃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李夜笙用早已想好的话答道:“陛下,金国乃虎狼之国,目标不止我们金国一 个,攻下我们辽国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贵国。我虽然只是女流,也听过唇亡齿寒的 故事。贵我两国本是兄弟之国,数十年来和睦相处,百姓安享太平。女真人是什么 样的人,陛下难道不知道吗?他们是一群未开化的人,以捕猎为生。女真人单枪匹 马就能捕杀老虎的大有人在,他们因为野蛮,所以可怕。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位深受 汉族人民尊敬的皇帝,也是一位有远见卓识的皇帝,他把大部分女真人迁往汉人聚 居的地方,与汉人杂居,百年之后大部分女真人都汉化了。终唐一世,女真人都没 有造过反。可是还是有一部分女真人不愿意放弃祖祖辈辈形成的捕猎习惯,生活在 深山老林里。金国就是他们的后代建立的。女真人生活的地方本是我国的领地,汉 化的女真人称为熟女真,有二十多万户,编入我国户籍,没有汉化的女真人称为生 女真,只有一万多户,未编入我国户籍。他们就是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可就是 区区一万户生女真建立了金国,攻占了我国东部的大部分土地。想想看女真人多么 可怕!在我国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女真兵满万则天下无敌’,金国现有生女真 兵刚好超过一万,熟女真兵近十万,汉族兵十多万。我国不是金国对手,贵国军力 未必强于我国,恐怕也不是金国对手。我国信奉儒教,遵守周礼,尊炎黄二帝为人 文始祖,在文化和社会制度上照搬中原王朝的一套,贵我两国是实实在在的兄弟之 国。可是金国是由未开化的少数人建立的,他们没有文字,皇位不世袭,而是由权 贵轮流担任,他们刚刚摆脱奴隶制,至今还有奴隶存在。他们是一群野蛮的不能再 野蛮的人。陛下认为他们的胃口就这么小吗?他们攻下辽国之后不会侵略别的国家?” 徽宗答道:“不错,女真人是很野,可是他们并不蛮。朕听说是因为契丹人对 女真人的压迫太过残酷,女真人才起来造反。朕觉得一个深受压迫的民族不会那么 快就反过来压迫其它民族。” 李夜笙道:“那么请问陛下,唐太宗为什么对女真人防范甚深呢?” 徽宗考虑了一下,答道:“我国防范女真是防范,防范契丹也是防范,女真给 我国好处,我国为什么不跟女真好,而要跟契丹好呢?” 李夜笙道:“好处吗?我也给陛下带来了,敝国皇帝向陛下许诺,只要贵国支 持我国,与我国一起出兵消灭金国,我国将以燕云十六州作为报答。” 徽宗道:“条件是很优厚,可是燕云十六州本来就是汉人的土地,怎么被用来 当作贵国报答我国之物呢?” 李夜笙道:“敝国皇帝开的条件不止这个,还有废除贵我两国以前签订的一切 不平等条约,取消贵国每年的纳贡。”顿了顿道:“这是敝国皇帝写给陛下的亲笔 信,陛下请看。”将天祚帝的亲笔信转呈徽宗。 徽宗看完信对李夜笙道:“让朕考虑一下,你先退下去吧。” 李夜笙道:“陛下,我还想再跟您多聊几句,可以吗?” “什么?你说吧。” “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在东海之滨有一个礁石,为天地之灵气所钟,吸收了 数万年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成渐成人形。可是他迫不及待地出世,结果没有变 成人,而是变成一只猴子。那只猴子很聪明,得仙人指点修道成仙,练成上天入地 之术,金刚不坏之体,长生不老之身。一日他到天宫游玩,爱上了天宫的繁华和美 丽的仙女,就想赶走玉皇大帝,自己当天宫的皇帝。众仙都反对那只神猴当天宫的 皇帝,与那只神猴打得天昏地暗,终于将神猴赶下天庭。女真人就是那只神猴,法 力无边,宋国山河锦绣,美女如云,如果被他看见了,陛下请想象一下会有什么后 果?” 徽宗心中一震,道:“你先回宾馆休息,容朕好好考虑。” 李夜笙道:“是,陛下。”施礼告退。 当天晚上主张联金伐辽的另一宰相王黼觐见徽宗,对徽宗道:“辽国已是大厦 将倾,回天乏术,而金国则如日中天,聪明的人不会给自己找一个强大的敌人,趁 火打劫捞一把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女真人虽然厉害,但人口不过十几万户,不 足为惧。而辽国则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倘若我国助辽国打败金国,辽国起死回生, 辽国还会像以前一样是我国强大的对手。” 徽宗问道:“可是女真人乃化外之民,谁知道他们的野心有多大?” 王黼道:“回皇上,据密探侦知,女真人之所以起兵反辽,只是因为契丹人对 他们的压迫和带给他们的屈辱。女真人生活的海滨盛产一种珍珠,品质好,我国权 贵非常喜欢,称之为‘北珠’。‘北珠’在我国能卖好价钱,是辽国与我国贸易的 主要商品。于是契丹人就逼迫女真人采集‘北珠’。在那个地方有一种鸟,名叫‘ 海东青’,捕杀‘海东青’可以从‘海东青’的肚子里取出‘北珠’。可是‘海东 青’生活的地方每年大半年都是北天雪地,天寒地冻,而且是在荒山野岭之中,道 路艰险,‘海东青’飞的又快,捕杀非常困难。许多女真人为捕‘海东青’而丧命。 辽国皇帝常常派使者催女真人进贡‘海东青’,当然还有其它贡品。女真人冒着生 命危险捕杀‘海东青’,进献给辽国皇帝,却几乎得不到辽国皇帝的任何回报。这 已经让女真人十分愤怒了,可是契丹人带给女真人的愤怒远远不止如此,那些辽国 使者腰挂辽国皇帝亲赐的银牌,称‘银牌天使’,他们一到女真人生活的地区就要 女真人挑选美女侍寝,还无耻的称‘荐枕席’。有时候‘银牌天使’也自己挑美女, 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也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辽国多年的倒行逆施,终于激起了 女真人的反叛。而辽国当今皇帝天祚帝治理国内其它地区也是一塌糊涂,外戚当权, 奸佞当道,弄得民不聊生。女真人起兵反叛后辽国的汉族人纷纷响应,甚至还有不 少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契丹人也跟着响应。所以辽国才败的这么快,也败的这么惨。 契丹人不是败在女真人的手下,而是败在自己的手里。皇上,请三思啊。” 徽宗道:“王爱卿,朕知道该怎么做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李夜笙回到国宾馆后负责招待辽国使节团的礼部官员陈某已在国宾馆等候了一 段时间,陈某与李夜笙进行了一番交谈,只是不涉及国事,他向辽国使者介绍东京 城的风景名胜和风土人情,最后道:“可是明天最好玩的地方不是这些景点,而是 北门广场。” 李夜笙经过北门广场入皇宫觐见宋国皇帝,知道北门广场除了大之外别无引人 注目之处,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为什么?” 陈某道:“因为明天北门广场将有一场盛况空前的比武。飞云镖局局主梅勇和 他的小儿子梅剑林将与漕帮帮帮展云开比武。” 李夜笙闻言心中一震,“展云开,不会这么巧吧,也许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想到展云开悲伤与悔恨一齐袭来。 陈某没有注意到李夜笙情绪的变化,继续道:“展云开是梅勇的女婿,梅剑林 的姐夫,却为了京城商人联络会会长的职位与老丈人和内弟红了眼,真有趣。” 李夜笙挥挥手道:“陈大人,本使感觉有些疲倦,想早点休息。” 陈某正说在兴头上,李夜笙忽然不想听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陈 某心中暗自摇头,施礼告退。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