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主天下 原来魔宫地下秘室练功房下面还有一间更隐秘的练功房,地下一层秘室的石床 是可以移动的,移开石床就可以进入地下二层秘室。扬武就是躲在地下二层秘室修 习“魔主天下”和“狂剑九式”、“魔剑九式”、“幻剑九剑”三套剑法而不被发 现。所谓“幻剑九式”是将“乱魔诀”内功、“天魔幻影”轻功与“狂魔十八剑” 剑法结合起来,参考百家剑法,融合而成的一套威力无比的神奇剑法。“幻剑九式” 深奥难明,短期内扬武无法参透,只是记住了招式。 当扬武修练“乱魔诀”第九重“魔主天下”正进入紧要关头,即将练成“魔主 天下”时,祖师殿内的厮杀声穿透两层地板传入扬武的耳朵,使扬武心神不宁,真 气涣散。已经堕入魔道的扬武对在祖师殿混战的双方阻止自己叩开魔道最高境界的 大门十分恼怒。也因为真气在扬武的经脉中乱窜,使扬武战意如狂,也因为扬武虽 然恨魔君,但是对魔君栽培自己,奠定自己的武学根基心存感激,也把生活了多年 的魔宫视为自己的家,三方联军是扬武杀师夺家的仇敌,在扬武心中早已埋下了复 仇的种子。于是扬武“决定”大开杀戒。 准确地说不能说是“决定”,因为入魔之后的扬武不是一个神智完全清醒的人, 或者说他是一个没有羞耻之心和恻隐之心的人,行事只凭自己的好恶,不计得失, 不顾后果。当时扬武的“决定”是一个非理性的冲动,他不假思索就做出决定,但 他的决定却叫人难以理解,日后他恢复了神智自己也感到难以理解,就像一个精神 病人在做一件让正常人觉得很可笑的事时,精神病人并不觉得自己可笑。 语毕扬武摧动真气,剑芒暴长至丈许,而后,冲进三方联军阵中,见人就杀。 三方联军立刻倒下一大片。洪智、殷百仇、翟坚等三方联军首脑被迫抛下张融雪, 转而围攻扬武。 张融雪此时中毒已深,自顾尚且不暇,自然不能阻止“入魔忘情”的扬武滥杀, 也无力助情郎抵御洪智等强敌,便趁此机会召集手下,在手下的保护下运功驱毒。 扬武入魔后体内的三股真气——阳极真气、寒冰真气和乱魔真气合而为一,内力潜 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发挥,取得的效果也是惊人的。即使以洪智、殷百仇等高手内力 之深,护体真气之强,衣裳也被扬武的剑气绞、刺得“千疮百孔”。 片刻之后随着洪智、殷百仇、翟坚等人先后命丧于扬武的魔剑之下,三方联盟 开始出现恐惧。看到流血扬武魔性大发,死神之手伸向三方联盟普通武士。无论他 们是主动接近扬武,还是被扬武欺近,都只有死亡,当三方联军弄明白这个被大量 鲜血染红的道理后勇气顿失,对生的留恋和对死亡的恐惧使他们纷纷逃离祖师殿, 逃离魔宫,背叛自己的帮会或自己的国家也在所不惜。 扬武没有追敌,看着自己的战果——尸横遍地,望着手中犹自滴血的剑,仰天 狂笑,“哈哈哈……”笑声震得屋顶上琉璃瓦嗡嗡作响,震得五湖堂众和来不及逃 离祖师殿的三方联军耳膜生痛。扬武越笑声音越高,功力稍差的人出现头晕、恶心、 胸痛等症状,功力更差的人出现暂时性失忆,语言记忆和行为记忆功能出现严重损 伤,暂成了白痴,功力最差的面现痛苦之色,七窍流血而亡。张融雪驱毒正在紧要 关头,抵抗能力大为降低,扬武这一笑把张融雪体内的真气都震得散乱了,张融雪 双目紧闭,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过东来见此情况忙运功于喉, 高声对扬武喊道:“石教主,张姑娘中了剧毒,你的笑声她受不了。”扬武意识到 自己的错误,停止狂笑,走到张融雪身边,一言不发地盘膝坐在张融雪身后,双掌 抵其背心,施出“阳极神功”驱毒篇吸毒大法,一盏热茶的工夫就将张融雪体内毒 素全部吸出。 张融雪质问扬武道:“石郎,你为何要练‘魔主天下’,你认识的女人难道没 有一个值得你爱?你狠心抛弃我,当初为什么又对我好,说喜欢我?你有多少女人 我都不和你计较,可是你竟然练‘魔主天下’,你太让我伤心了!我哪里做错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扬武道:“我当初接近你是因为我情场失意,想找一个女人填补内心的空虚。 跟你在一起我从来就没有感到快乐,没有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没有‘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的感觉,我没有真正爱过你,你忘了我吧。” 张融雪又伤心又气愤,连连摇头道:“你变了,你跟那些薄情男子没什么两样, 我为爱上你感到耻辱。” 扬武无动于衷,道:“随你怎么说,我已经把我们的关系讲明了,告辞。”说 罢飘然离去。张融雪跺足道:“扬武——”望着扬武,直到他从自己的视线消失, 张融雪的眼泪扑簌而下。坚强的张融雪从记事起就没哭过,今天为了一个“情”字, 张融雪尝到了久违的流眼的滋味。此时此刻张融雪既恨扬武无情,也恨自己不懂装 柔弱、博同情。女人的秘密武器——眼泪在该释放的时候没释放,以至于自己留给 扬武一个坚强的表象。通常男人的心都是软的,如果自己放声大哭,伤心欲绝,也 许扬武会对自己回心转意。 张融雪木然地望着扬武逝去的方向,一任泪水恣意横流。过了一会儿张迎风、 徐丽华被五湖堂众救出。听到母亲喊“雪儿”,张融雪忙擦干眼泪,强装笑颜,道 :“娘,女儿不孝,让你和爹受苦了。” “好在我们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女儿,现在总算雨过天晴。”徐丽华满心欢喜地 道,忽然发现女儿脸上有泪痕,吃惊地问:“雪儿,你哭了?” 张融雪抹一下眼睛,欲盖弥彰地道:“没,我没哭。” 徐丽华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娘讲吗?” 张融雪道:“娘,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徐丽华暗忖女儿可能不想当着她的部属的面告诉自己,便道:“好,娘不问。” 张融雪道:“娘、爹,你们就别回家了,跟女儿去岳州,家里不安全。” 张迎风道:“雪儿,爹和娘在成都住惯了,到了岳州恐怕不习惯。” 徐丽华想起自己和丈夫在睡梦中被人掳走心有余悸,白了丈夫一眼,道:“你 又不是七老八十,换个地方有什么不习惯?你要留在成都你一个人留,反正我要跟 女儿住在一起。” 张迎风忙陪笑道:“夫人,我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徐丽华顿 时转嗔为喜。 张融雪见父母如此恩爱,不由心向往之,不知自己将来的爱情会否如父母一样 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胡思乱想了一会,张融雪吩咐手下把死去的弟兄抬到后山埋葬。 清点尸体,一共五十三具。葬毕已是末牌末时,张融雪下令手下起程返回总堂,带 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魔宫。一行人循来时留下的标记走出神农架,从留下看马的侍 卫手中接过马,数日后至江陵,乘无畏战舰顺江而下,又一日抵达岳州。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