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深的伤害 扬武疾展轻功,昼夜兼程,数日后来到长安天星教总坛。扬武未经通传而闯入, 引起天星教一片混乱。扬武以柔劲打倒阻挡自己的天星教当值侍卫,一路飞奔着闯 入贺桂兰的闺阁。贺桂兰蓦然见到扬武,感到既惊讶又激动,但她不承认自己激动, 故作镇定地道:“你来干什么?” 扬武道:“贺姐姐,我爱你,为了你我放弃了高剑萍和张融雪,我不能没有你。” 贺桂兰吃惊地望着扬武,道:“你何苦这样?你不答应为我报仇,我是不会嫁 给你的。” 扬武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搂住贺桂兰,贺桂兰吃了一惊,用力一挣,没有挣脱 扬武的怀抱,很是生气,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扬武道:“我知道你会拒绝我,不过没有关系,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你 会不会恨我。”说罢横抱贺桂兰就往外跑。贺桂兰大呼:“放开我——”刚出门就 撞上急匆匆赶至的傅平和他手下一群侍卫。扬武喝道:“让开!”傅平拔出剑,厉 声道:“放开桂兰,否则你休想离开!” 扬武不再多说,挥起厚背铁剑虚刺傅平。傅平挥剑相迎,扬武改刺为斩。双剑 相碰,因扬武力大剑沉,傅平五指剧震,长剑几乎脱手。金刀护卫和七星武士见状, 立即攻向扬武以解教主之危。扬武“狂剑九式”之“狂风劲舞”、“狂雨如烟”、 “狂电划空”、“狂花掩地”(花系指雪花)等招连绵攻出,金刀护卫、七星武士 的兵刃纷纷被震断或绞飞。在一片惊呼、追赶中,扬武疾施“天魔幻影”逃走。 贺桂兰不停地呼喊叫骂,粉拳直往扬武身上招呼——她是有武功的人,因心中 对扬武仍然保存着情意,故在即将面临被扬武强暴的意外情况下,只想到挣脱扬武 的怀抱,没想到运内力于掌,趁扬武不备打伤扬武逃出魔掌。扬武不知是太过自信 ——自信曾一度迷恋他的贺桂兰不会伤害他,还是入魔后思虑有欠周详,对贺桂兰 击中他的要害脱逃的可能性未加考虑,所以没有点她的穴道。扬武只知紧紧地抱住 贺桂兰,最大限度地限制贺桂兰的挣扎,至于贺桂兰雨点一般密集的拳头,扬武皮 坚肉厚,可置之不理。 翻越秦岭,进入宁陕县境,正好撞见一个迎亲队伍浩荡过街,扬武心中一动, 迎头拦住迎亲队伍,叫新娘下轿,把花娇让给贺桂兰。迎亲的队伍中不乏好勇斗狠 之徒,他们纷纷喝骂扬武,并欲动手给扬武以颜色,待看清扬武背上插着的大铁剑, 估计不下百斤,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新娘、新郎在大喜的日子不愿见到大折喜庆气氛的流血场面,见扬武貌若天神, 自具一股慑人心魄的气势,而他怀中已无力挣扎的天仙一般的美女与他更是天造地 设的一对,不由暗自心折。只要不是抢新娘,新娘、新郎都可以忍受。更何况新娘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掀起车帘,揭开红盖头的一角,与素未谋面、但凭“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而结为夫妇的新郎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对对方的容貌感到满意,对荒诞 不经的扬武就格外宽容。 扬武把贺桂兰放上花轿,制住她的穴道,命令新娘与贺桂兰在轿内交换衣服, 又命新郎与自己交换衣服。而后,扬武乘上新郎骑的马,命迎亲队伍继续前进,不 久到达新郎的家。 新郎的府第宽广而美丽,当可想见新郎宽裕的家境。扬武把贺桂兰抱下轿,把 她抱到布置一新的华堂上才放下她,让她站着,然后封住她的哑穴,令她不能大喊 大叫,再弹出一缕指风,点中她的膝侧环跳穴,令其双膝跪于地,而后指风轻拂贺 桂兰腰间、胸部、颈部数处穴位,强迫贺桂兰与自己完成拜堂仪式,之后就把贺桂 兰抱进红烛高烧的新房。 扬武把贺桂兰扔到柔软的床上,顺手解开她的穴道,看了贺桂兰一眼,道: “我们已经拜过堂,你心甘情愿也好,不情不愿也罢,今天我都会让你做我的女人。 我看你还是自己宽衣吧。”贺桂兰深深看了扬武一眼,目光中满是心痛——心痛扬 武堕落成“采花大盗”,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屈辱,故意装出无奈而顺从的样子道: “好,我认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在我宽衣的时候你要背转身子,不许偷看。” 扬武觉得贺桂兰的要求难以理解,但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依言背转身子。过 了一会儿,扬武没听见脱衣服的声音,却听见“砰”的一声,像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不由好奇地扭头观看,不由魂飞魄散:贺桂兰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染红了衣裳,。 原来贺桂兰靴筒上插了一把匕首,本是用来防身自卫,结果反而成了自杀的工 具——她主观上无法接受最基本的人格尊严被无情地、粗暴地践踏的现实,也无法 承受对自己曾一度倾心而由于种种原因无法与之结合的扬武的堕落的失望给她脆弱 的心灵带来的沉重的打击;客观上也是没有心理准备,来不及多想,更深的原因则 是贺桂兰内心依然深爱着扬武,却无法与扬武结合,这种心灵上的痛苦一直在折磨 着她,使她在需要对生命留恋的时候少一些眷恋,少一些理智的思考,而多一些不 顾一切的勇气,和一了百了的自我安慰。事实上贺桂兰从决定自杀到实施自杀只是 转瞬之间,她不可能想这么多,这么深,但她自杀自有其深刻的必然性,亦即自杀 的动机。所以贺桂兰选择以自杀作为逃避现实的方式——她的匕首本来是可以刺向 扬武的,但她与扬武相爱一场,不愿杀死扬武。当她和扬武之中必须有一个死时, 她宁愿死的人是自己。事实上扬武的内功深湛至足可以耳代目,而她与他之间有距 离,他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她不大可能刺死扬武。即使是死,贺桂兰也只是把匕首 轻轻地插向自己的心口,不敢弄出声音,怕被扬武察觉,致使自杀难遂。看到自己 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流失,贺桂兰感到很恐惧,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 贺桂兰脸色苍白,出气多,进气少,看来已是命若游丝。看到别人流血,入魔 已深的扬武什么感觉都没有——如果说有,那也是快感,但是看到心上人流血他却 有不同的感觉。扬武只觉心如刀绞般痛,事后他才知道自己当时不仅为贺桂兰把匕 首插在要害部位,生命垂危而担心,也为贺桂兰宁可自杀也不愿做自己的妻子而感 到痛心,男子汉的尊严荡然无存——他竟是那么让她讨厌,让她抗拒。 扬武“蹿”到贺桂兰跟前,伸指疾点她胸口七大穴,使其创口血管收缩,血流 速度减缓,然后急催阳极神功,功聚右掌,当右掌热如烙铁时,便撕开贺桂兰胸口 的衣服和胸衣,狠下心拔掉插在贺桂兰胸口的匕首,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扬武一脸。 贺桂兰大叫一声昏死过去。扬武急忙以炙热的右掌按住贺桂兰的伤口,伤口滋滋地 冒烟,贺桂兰伤口的肌肤被烤焦,血管和毛细血管收缩,与肌肉粘在一起,血液凝 结在其中,就像浇铸钢铁一样。这种神奇的止血方法习自无名谷百里恨遗作,名为 “热止血法”。扬武曾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多次,每次都取得成功,这次在贺桂兰生 死攸关的时刻才发挥奇效。 扬武见止血成功,心中略定,将贺桂兰扶起,盘起她的双腿,然后自己也盘腿 而坐,与贺桂兰掌心相对,传功过去,以百里恨所传秘密疗伤大法使贺桂兰进入休 眠状态,将她的血液循环减弱至仅可维持体温,在休眠中她的伤势将得到最快的恢 复。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