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祸水红颜之奇货可居 让时光倒流到同年三月,武则天故里广元,梅剑风在赴成都参加郭家堡少堡主 郭琰与李月容的婚礼后返回华山的途中与易春深不期而遇——石上泉大闹华山派后, 他做辽国驸马一事很快传遍江湖,李月容得知后对石上泉彻底死心,而另一个令李 月容颇有好感的美男高手展云开在追求李月容遭拒后娶梅开芳为妻,李月容不得不 降低眼光,委屈自己下嫁功夫不如石、展二人,但却与她有过四年恋史的郭琰。易 春深向梅剑风抛了一个媚眼,策马超越梅剑风,绝尘而去。 次日中午在广元一家客栈,梅剑风与易春深再次“不期而遇”——这是梅剑风 的想法,其实至广元城后易春深绕到梅剑风一行后面,尾随梅剑风一行进入那家客 栈打尖。陪同梅剑风赴成都贺喜的八名华山弟子,其中两名老的是梅剑风的师叔, 另六名年轻的是梅剑风的师兄弟。梅剑风与两师叔同坐一桌,另外六名华山弟子共 一桌。梅剑风的餐桌在餐厅中央,梅剑风又是面向大门,易春深一进门就冲梅剑风 嫣然一笑,梅剑风心神不由一荡,厅内还有很多空桌,易春深不去坐,却袅袅婷婷 地走到梅剑风对面的空位旁,轻启朱唇娇声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是啊, 我们又见面了。”梅剑风附和道。“这位公子仪表非凡,风度翩翩,不知道我有没 有荣幸与公子一起进餐?”易春深绝美的脸庞上带着春花般灿烂的微笑,令人不忍 拂她的意。梅剑风很有风度地道:“姑娘请便。” 梅剑风左边脸形瘦长的师叔向梅剑风附耳道:“掌门,来人妖媚,不宜亲近。” 马脸老者声音并没有特意压低,厅中很多人都能听见,他是有意向易春深示威,警 告她不要打他们掌门的主意。梅剑风手一摆,不让马脸老者说下去,微笑着对易春 深道:“姑娘请坐。”易春深坐了下来,对店小二道:“小二哥,照这位大爷点的 菜给我来一份。”“好喽,客官请稍等。”易春深暗中施出“姹女迷男”大法,盯 着梅剑风看。梅剑风内功远逊扬武,浑然不觉。 易春深借与梅剑风谈话掩饰她对他施功,道:“真看不出你这么年轻就是一派 掌门,让我猜猜你是哪个门派的掌门,三大剑派、七大门派中只有华山派新任掌门 梅剑风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你就是华山派梅掌门,我猜的没错吧?”梅剑 风没承认,也没否认,赞道:“姐姐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怎么一个人行走江 湖,你不觉得寂寞吗?” 易春深答道:“寂寞啊,可是没办法,可能是我太过美貌,容貌、武功、身份 地位稍微差一点的男人我都看不上,像公子这样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男人我还是 头一次遇上。像公子这样的男人,不要说献上我的身体,就是献上我的心,奴家也 心甘情愿哪!哎……”“姐姐为何叹气?”“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寻找了十年都没找 到,今天虽然有幸遇上你,可是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 谈话至此梅剑风中“姹女迷男”大法已深,他的眼里只有天仙般的易春深,再 无旁人,以“深情”的目光望着易春深,柔声道:“姐姐不要对生活失望,相信我 们邂逅会成为你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好姐姐,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愿意拿出我整个 心来爱你。” 易春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我愿意一生一世服侍你,只要你不嫌 弃我。”马脸老者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大声道:“住口!妖女你迷惑别人可以, 但不许你迷惑他。”易春深不屑地道:“他不是人吗?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没有不 能被我迷住的。”马脸老者大怒,叫道:“妖女,看掌!”话音方落,手掌已拍到 易春深面前。易春深见对方掌风凌厉,竟似欲置自己于死地,不敢怠慢,忙起身应 战。两人斗成一团,招来掌往,桌上的盘子碟子全都打翻了,酒菜洒了一桌一地。 “元立,你给我住手!”元立是马脸老者的名字,梅剑风平时尊称他师叔,此 时为易春深所惑,见元立胆敢伤害他“心爱”的女人,盛怒之下就叫出了元立的名 字。元立一怔,想不到掌门师侄在转瞬之间就被一不知名的妖异女子迷得这么深, 鉴于掌门的权威,元立被迫停止攻击易春深,束手在一旁,狠狠地望着易春深。易 春深对梅剑风道:“梅郎,你别生气,我们换一张桌子,让春儿陪你喝几盅,好不 好?”“好啊。”易春深娇滴滴的声音就是鸟儿听了也会从树上掉下来,更别说心 魂已被易春深迷住的梅剑风。 三杯酒下肚后,梅剑风欲火升腾起来,凝视易春深道:“姐姐,我……我……” “好弟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现在还是大白天,你就先忍一忍。”“我,我 忍不住。”梅剑风扭头对小二道:“小二,有没有空房?”“有,客官。”“我要 一间干净的房间。”“好的,客官,二楼三号房。”小二从柜台上取过客房登记簿, 给梅剑风开了一间档次较高的客房。梅剑风对手下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是,掌门。”梅剑风的另一师叔,圆脸老者应道。长脸老者欲言又止,终于还是 与圆脸老者及六个师侄一起离开客栈。 梅剑风与易春深床上一番云雨之后,梅剑风趴在易春深身上,道:“好姐姐, 你让我感受到做男人的乐趣……”易春深道:“你不是有妻子吗?难道她不能满足 你?”“你别提她了。提起她我就生气。在床上她就像一个木头人,我那么投入, 她吭都不吭一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哪比得上姐姐——”在易春深丰满而挺拔的 乳房上捏了一把,接着道:“你这么懂得迎合男人,叫得这么浪,让我爽到骨子里。” “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是你自己威猛,我只是配合。”“你配合得很好……” “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包你去哪儿之后会乐不思蜀。”“有这样的好地 方?在哪儿?”“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广元城西百余里处有一个四季鸟语、花香不绝的庄园,那是剑魂阁一处秘密基 地,由北方追魂使倪刚主管,也是易春深常去的地方。经过大半个时辰驰骋,两人 到达剑魂阁秘密基地,在那儿一住就是一个月,期间倪刚回来过一次。倪刚对自己 的情妇把别的男人往家里带很生气,质问易春深:“春深,你太过分了,你玩男人 我不管,可是不要玩到我床上。”“嘘——”易春深以手按唇,低声道,“你不要 大声,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他很有利用价值。”“他是什么人?”“他是华山派新 任掌门梅剑风。”“是他?”倪刚微感吃惊,道,“你勾搭上他,有什么打算?” “奇货可居,在他身上花时间绝对值。”易春深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那好,你 就慢慢在他身上花时间,我不妨碍你们。” 一个月后,易春深对梅剑风道:“我渴望的男人是强有力的男人,如果你不能 成为最强的男人,我会从你身边消失,梅郎,记住,只要你当上八派联盟盟主,我 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现在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说罢展开轻功离去。梅剑风迷 迷糊糊追出门外,可是已经不见了易春深的身影。在凉风中不知站了多久,梅剑风 渐渐清醒过来,他就像做了一个既美妙又苦涩的梦,梦境是美好的,结局却是苦涩 的。他希望永远也不要从梦中醒来。易春深留给他的是无尽的伤感与惆怅。她就像 那微风,在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一阵涟漪后又消逝的无影无踪。 梅剑风匆匆赶回华山派已是他的随从返回华山派后的第三十七天。梅剑风迟到 的原因长脸老者已向于显秘密汇报。于显对梅剑风胆大妄为至公开做出对不起于静 文的事很生气。梅剑风才踏上华山派的土地,于显对他的第一句就是大声怒骂: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的魂都被那个浪女人勾走了呢!”“岳父,小婿不是有 意的,那个妖女不知会什么妖法,我被她看了几眼就完全成了她的俘虏。在我的眼 里她成了女神,她说的话我无法违抗。我做了对不起文妹的事,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其实我也是受害者,那个妖女迷了我一个月就把我甩我,如弃草履,到现在我连她 叫做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梅剑风在路上想了很久才编了这段谎言,距实情却也不 远,只不过隐去了他对易春深的情意。 “‘姹女迷男’!想不到事隔二十年,‘姹女迷男’大法又重现江湖。”于显 自言自语道。语毕抓起梅剑风的一只手腕,送出一缕真气探查其全身经脉穴道,好 一会儿,于显才收回真气,奇道:“奇怪,妖女既然迷惑你,为何不采你的元阳? 难道是……”下面的话“风儿英俊潇洒,妖女对他动了情,不忍心对风儿下手”未 经验证于显不好说出来,话锋一转,道:“这一次我不怪你,静文那里就看你怎么 解释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可以立你为华山派掌门,同样也可以废了你, 你好自为之。”“是,小婿谨记岳父教诲。”“你下去吧。” 梅剑风不安地回到自己的家。于静文得知梅剑风回来,正坐在床上生气,一见 梅剑风进门就把枕头往梅剑风身上扔。梅剑风接住枕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文妹,我回来啦。”“谁是你文妹?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不回来呢!”“怎 么会呢,”梅剑风尴尬地一笑,道,“我美丽的妻子在家中等我,我恨不能插上双 翅飞回来。”“花言巧语,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梅剑风走到于静文跟前,嘿嘿道:“你别生气,我这次回来的迟些实在事出有 因,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说着就想拉于静文的手。于静文缩回手,挪了一下位 置,道:“你离我远点!你身上还沾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梅剑风只得缩回手,道 :“文妹,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误会?风流的梅公子到处留 情,谁不知道?‘小萍’的肚子是谁搞大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可真够狠,把她 肚子弄大后反而诬陷她与秦文通奸,把‘小萍’和秦文逐出华山。后来‘小萍’投 井自尽,秦文猝死,都是你干的好事……”“小萍”是于静文的贴身侍婢,秦文是 在华山派做杂役的男仆。 “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于静文大声声道,“今天我就索性把你的丑事都抖出来,在开封的 时候你脚踏两只船,周旋于仪美郡主和萧家大小姐之间,与我成亲之后先是想勾引 峨眉派新掌门苏彩绫,后来又向秦怀璧姐姐表白情意,被秦姐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些事如果不是我在我爹面前给你隐瞒,你现在还能当掌门?你不要以为自己还是 当年的贵介公子,你们梅家已经举家迁往辽国,辽国已灭,他们可能已做了金国俘 虏,也可能正在逃亡。如果不是我爹罩着你,你现在也是一只丧家之犬……” “可是我这只丧家之犬与众不同,还有一只美丽的母狗侍候我。”“你——” 于静文为之气结,想到自己亲手断送了与石上泉的初恋,换回一个丑恶花心的丈夫, 不由悲从中来,号陶大哭起来,道:“我瞎了眼睛,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梅剑风新任掌门,位子尚未坐稳,很多事情要向于显请示,换句话说于显是太 上掌门。梅剑风把于静文气哭后顿感后悔,忙鼓其三寸不烂之舌,左右开弓重重地 掴了自己两记耳光,语气诚恳地道:“静文,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惹你生气。你对 我好我是知道的,我保证从今以后收心养性,决不拈花惹草。”看看于静文脸色好 像还是哀凄凄的,续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谁相信你的鬼话,当初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说我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孩, 其他女孩在你眼中有如木石,你决不多看一眼;你说你爱我之心如磐石一般坚固, 无论遭受多少风雨都决不改变;我问你爱我有多深,你说比海还深。言犹在耳,想 不到你这么快就忘了!”于静文对梅剑风变心感到非常伤心。 梅剑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爱情就是长相厮守, 一对男女生活在一起,相互理解、尊重和宽容,并且相互扶持,风雨同舟;爱情就 像攀附在参天古树上的两根藤,纠缠在一起,一起承受风霜雨雪的侵袭,也一起享 受阳光,一起度过黑夜,也一起度过白天,直至死亡。” “你也配谈爱情?”于静文鄙夷道。“我当然配,我在爱情的道路上不是一帆 风顺,这使我对爱情的真谛有更真切、更深刻的领悟。我之所以这样对你,多多少 少与我的身世有关。你也知道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辽国潜伏在汴京的密探。我一生 下来就注定是他们为辽国培植势力和收集情报的棋子,到华山带艺投师完全是我祖 父和父亲的安排,我主动接近你,讨你欢心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最初的目的只 是使你爹多传我一点真功夫,没想到后来我成了他女婿。我初恋的情人是前任禁军 都尉萧世显的女儿,但我的家人看萧家家道中落,都反对我跟萧姑娘来往。仪美郡 主容貌不俗,其父荣亲王是微宗皇帝的亲弟弟,甚得皇上宠信,我的家人都希望我 能娶仪美郡主,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又要我来华山学艺。华山弟子将近一千, 凭什么我就能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唯一的捷径就是接近你,取得你爹 的信任。正所谓因人成事。我因你而攀上权力的峰巅,也因你而失去我的初恋。一 直以来我对你只是虚应故事,表面讨好,其实内心对你并没有多少好感。直到经历 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对你我来讲都非常重要的道理:初恋 只不过是初解风情的少男少女对异性的好奇,是对自身价值获取认同的渴望,是一 种浮躁、肤浅的表现,是对爱情夸张的想象和苍白无力的诠释。初恋只是一时一刻 的事,同一生一世的爱情相比,初恋实在微不足道。文妹,你是我的爱情,你是我 一生相守的女人,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母亲,你是我的骄傲,我 的未来,我现在才发现你对我是如此重要,你能原谅我迟到的发现吗?” “说的多令人感动,我可以感觉到在爱情上你不是一个天才,就是一个大骗子, 不过我宁愿相信你是一个天才。”于静文虽然恼怒梅剑风,但是下不了决心与他决 裂。这令梅剑风感到惊喜,想不到怎么容易就说服了于静文,高兴地抱起于静文, 道:“文妹,你原谅我了?真的原谅我了?”“嗯,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不许有下 一次。”于静文的回答使梅剑风感到彻底的轻松,如释重负。 其实梅剑风“红杏出墙”于静文也要负一部分责任,她是一个非常爱慕虚荣的 女人,当梅剑风出现的时候,她无情地抛弃与她正在恋爱的石上泉,弃石上泉如弃 草鞋。但是时过境迁,当石上泉娶辽国貌美如花的公主为妻,做了辽国驸马,并在 她的婚礼上大展身手,技惊四座,赢得无数少女仰慕的目光时,她就感到后悔,后 悔自己不能慧眼识珠。华山一战之后石上泉名扬天下,与“徐冰”、石扬武、展云 开并称为“天下四大美男”,成为武林中的耀眼的新星。相比之下石上泉是大海, 而梅剑风是小溪。于静文每天都生活在悔恨之中,也因此对梅剑风态度冷淡,让他 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激情,和她的快乐。对此于静文心中有数,听了梅剑风对爱情的 诠释后,她觉得爱情应该正视现实,应该快乐地前进,而不应陷入迷惘,在不切实 际的幻想、虚无缥缈的追求和自怨自艾的悔恨中沉沦。因此她原谅了梅剑风。她将 努力忘掉石上泉,以全新的自己展现在梅剑风面前。当然她希望焕然一新的她能锁 住梅剑风的那颗放纵欲飞的心。 此后于静文不顾已有四个月身孕,亲自下厨为梅剑风献上可口的饭菜,尽心尽 力尽她为人妻的职责,终以她的柔情,令梅剑风对她的感情日渐加深。 七月初,三个月过去了,华山派平静如故。易春深想知道梅剑风这段时间都做 了些什么,飞刀寄柬,邀约梅剑风至山下一处桦树林里见面。梅剑风不敢不从,只 对于静文说有事下山,就匆匆下山会见易春深。 梅剑风见到易春深的第一句话是:“大姐,你饶了我吧?”易春深一怔:“饶 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洪水猛兽吗?这么令你害怕?”“不,你外表一点 都不可怕,恰恰相反,你美若天仙,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禁不住你的诱惑。为了 博你一笑,男人可以忘记家中的美妻,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易春深笑了一下,道 :“你把我说得这么美,为什么还怕我?”“因为我有妻子,我爱她,我不希望任 何人搅乱我们平静的生活。”“你不是说你一点都不爱她,你们在一起完全没有激 情可言吗?”“不错,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事情会变化,人也可以改变。我和 我的妻子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们深爱对方。”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世上还有‘姹女迷男’大法俘虏不了的 男人,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易春深此刻的心情就像画师精心绘制的作品被人当面 烧毁一样难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是真的,千真万确。我不知道你的真 实姓名,不知道你师承何派,也不知道你的过去,现在我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只希 望我们之间就像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依旧。”“做梦!老娘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 功夫,岂能白费心血!”易春深忽然感到很生气。她是想用媚功迷惑梅剑风,利用 他为她办事,从梅剑风现在的表现来看,梅剑风无疑成了一件失败的作品。这是对 易春深自负天下无双的媚功的最大嘲弄,是易春深难以接受的。 话说完易春深就再次施出“姹女迷男”大法,双眼盯着梅剑风。 梅剑风已有上次的教训,自然不会傻到再与易春深对视,“铿”的一声拔出佩 剑,攻向易春深胸间要穴。易春深被迫出手自卫。交手数十招后易春深被点中穴道, 不能动弹,闭目待毙。梅剑风还剑入鞘,道:“我们有过合体之缘,我不会杀你的。 我很感谢你,没有你我决不会拥有爱情。那种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凸起,等待孩 子出世的快乐,我也永远不会享受到。告辞了,希望我们不会再次见面。”梅剑风 说罢举步离开,走了几步扭回头对易春深道:“穴道一个时辰后自解。”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