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明珠许配高剑杰 九九盟奇袭百花宫,因五湖堂的介入而告失败。高剑萍得到消息后认为是俘虏 九重天宫弟子,向外界澄清事实的天赐良机,就亲点三千精兵,率领李照阳、黑白 无常、郑其锋、孟依然、江枫等高手,行军千里抵达九重天宫宫外。 李彦之之妻身穿丧服,率三子一女和九重天宫数百武士匆忙出宫迎战。高剑萍 要求九重天宫全体弟子弃械投降,遭到拒绝。于是双方进行了一场惨烈的混战。由 于双方实力悬殊太大,混战没多久就结束了。九重天宫死伤二百余人,被俘三百余 人。经调查得李姓宗族六十余人。青教远征军将不是李姓宗族成员的俘虏全部释放, 押解李姓宗族回太阳谷。出征将近一个月,青教远征军凯旋而归。高剑萍论功行赏, 并令刑堂审讯俘虏。 高剑杰请求高剑萍把审讯的权力交给他,高剑萍笑道:“哥哥,你看上李姑娘 了?”高剑杰脸一红,假装糊涂道:“哪个李姑娘?那么多李姑娘,我不知道你说 的是哪一个?”“当然是最漂亮的那个。”高剑萍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 管不了你。跟你说一声,我去啦。”“你去吧。” 高剑萍本来想弄清楚九重天宫劫镖杀人嫁祸青教的真相后,便把俘虏移交天星 教,由天星教处置。而现在哥哥看上了貌美如花的李明珠,高剑萍就不能将李明珠 和她的家人与族人交给天星教处置。青教不仅背了很久的黑锅不能摘,还可能恶化 与天星教的关系。如果不是亲哥哥,高剑萍决不允许因为个人的原因而使青教蒙受 重大损失的事发生。 高剑杰来到监牢,说要见李明珠,看守监牢的小头目忙向手下要来钥匙并要亲 自打开李明珠的牢门。高剑杰让他呆在原地,拿过钥匙亲自到李明珠的囚室打开牢 门。李明珠刚刚被提审过,神情委顿,这从她有头发有些凌乱也可以看得出来。高 剑杰走到李明珠身边,看了李明珠一眼,问道:“你知不知道等待你和你的家人乃 至全族人的命运将是什么样的?”李明珠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 我们押到这里。”高剑杰道:“你们九重天宫假扮我们青教五色武士,劫了天星教 和飞云镖局两支镖,杀了上千人,挑起我们青教与天星教和梅家不和。如果我们将 真相公布于天下,把你们交给天星教处置,你想想结果会是怎样,你们杀了上千人, 一命偿一命,你们全族人都不够偿。” 李明珠大感恐惧,连声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李家就这样 完了?”“你想不想拯救你的全族?”高剑杰突然问道。李明珠眼睛一亮,问道: “怎么拯救?”“你先说你想不想。”高剑杰的语气显得一点都不着急。“当然想。” 李明珠态度坚决。“如果要牺牲你的爱情才能拯救你的全族人,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只要能救我的族人,我可以舍弃一切,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凭我们青教的实力,我们不怕得罪任何门派,包括天星教在内。我妹妹是青教代 教主,实际掌管着青教,如果,如果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们青教就可以成为你全族 的保护伞……” 李明珠目光中透出鄙视和气愤,不屑地道:“你这是要挟我,乘人之危,算什 么英雄好汉!”“我不是英雄好汉,即使我是英雄好汉,我也会乘人之然,乘像你 这样美丽的姑娘之危,”顿了顿,高剑杰语气忽然生硬起来,“对不起,打扰了, 在下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听着高剑杰杰一步步远离的声音,李明珠的没有时间作更多的考虑,“等等, 我……答应你。”她的回答是那么勉强,她的心在滴血。高剑杰像是早就料到李明 珠会顺从他,闻声止步,回到李明珠身边,道:“委屈你了,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 平,你刚刚认识我就被迫嫁给我。人生有很多无奈,不如意的事总是比如意的事多, 我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你的笑容。”顿了一下,高剑杰道:“我可以摸你的 手吗?”李明珠黑然递出一只手。高剑杰抓住李明珠温暖柔软的小手,感到李明珠 的手在轻颤,内心在喜悦之余生出一丝悲哀——想自己这些年来为了家族的事忙上 忙下,根本就没想过个人的婚姻大事,以至错失了梅开芳,看得出梅开芳虽然被自 己俘虏,但她似乎很乐意当自己的俘虏,而自己也对她并非全无好感,在她离开太 阳谷后自己还失落了一阵子。但是结果呢,即便自己为家族付出了很多,却没有回 报,因为黑云教被鹊巢鸠占,并改名青教,成了扬武的私产。男子汉竟沦落到用这 种“卑劣”的手段娶妻!娶的只不过是女人的躯壳,娶不到女人的心。高剑杰觉得 自己有些卑鄙,但转念一想,自己若不这样做,李明珠的结局可能会更惨。男子汉 见到自己心仪的姑娘,勇敢地表达出来,而接不接受由她自己决定。这也不是什么 过分的事吧? 高剑杰把脸别过一旁,不再看李明珠冷若冰霜的脸,说道:“走,我带你去见 我妹妹,我求她还你和你全族人的自由。”也不理会李明珠回答了没有,拉着李明 珠的手就快步走出牢房。没有人阻止他们离开。 很快李明珠被带到禁卫森严的听雨轩。高剑杰身份特殊,顺利通过重重关卡, 高剑萍在小厅会见了高剑杰和未来的嫂子。高剑萍赞道:“哥,你真厉害,这么快 就把我的未来嫂子追到手。我真想知道你到底说了些什么话,才打动了嫂子的心。” 高剑杰神色一黯,自嘲地道:“妹妹,你太高估你哥了,我只不过分析利害关系, 让她明白只有我们才能保护她全族,我虽然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这是我 早就料到的,只是我没想到我的心是这么脆弱,当我看到她的表情的时候,我几乎 想放弃。我为什么不放弃呢,我迷恋她的美貌固然不假,但更重要的还是除了我娶 她,我们就没有理由保护她。而离开我们的保护,她将会为她的家族欠天星教的血 债而抵命。” 李明珠心中一阵感动,瞟了高剑杰一眼,那意思是说“看来你不像我想象中的 那么坏”。高剑杰暗中留意李明珠的表情,略觉欣慰,暗道:“女人的心,你为何 要那么细腻?不论我出于何种目的娶你,你失去选择自己的配偶的权力的事实是改 变不了的。” “哥,容我说句公道话,要征服女人的心,须拿出你的真本事。你想一见面就 要女人把心掏给你,这不太可能。对不对,嫂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可以。” 高剑杰道:“也许你说的对——她已经是你嫂子,总不能再让她和她的家人、 族人呆在牢房里吧?”“当然不能,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哥,你先带新 嫂子去见爹、娘,让爹、娘高兴高兴。”“那好,我们走啦。” 出了听雨轩,高剑杰携李明珠之手折入自家院内。院内孔如梦正在教小剑芷剑 法,高远在旁观看。自从高剑萍摄教主之位后,高远就辞去刀堂堂主之职,赋闲在 家,以避免在议事厅上给教主女儿行礼的尴尬事情发生。 小剑芷远远就看见哥哥,喊道:“娘,哥哥回来啦。”“回来就回来了呗,有 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孔如梦漫不经心地道。“可是这次不一样。”剑芷加重了语 气道。“怎么不一样?”孔如梦扭头一望,这次的情形果然不一样,儿子是带着一 个如花似玉的的姑娘回来的。 “杰儿,这是谁家姑娘,长得这么美貌?”孔如梦问道。“她是你的未来儿媳。” 高剑杰答道,忙对李明珠道:“这是我娘。”伶俐的李明珠忙深深一个万福,羞涩 地叫道:“伯母。”孔如梦对李明珠很满意,微笑着点头。高剑杰又介绍道:“这 是我爹。”李明珠又裣衽一礼。最后高剑杰才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妹——芷儿。” 目光转向芷儿,对芷儿道:“芷儿,快叫嫂子。”孰料剑芷深深看了李明珠一眼, 道:“嫂子,我认识你,你是我哥哥押回来的俘虏。”李明珠脸色陡变,心中很不 是滋味。高剑杰斥责道:“芷儿,不许你乱讲。”小剑芷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委 屈地道:“我又没乱讲,你对我这么大声,娘啊,你看哥哥欺负芷儿,你也不管!” 孔如梦曾同丈夫、小女儿一道迎接青教凯旋而归的远征军,当时孔如梦只顾与远征 归来的儿子和大女儿说话,对俘虏没有注意,所以对李明珠没印象。反而小剑芷小 孩子心性,一双眼睛对熟人不感兴趣,专盯着陌生的俘虏看。所以虽然仅见过去一 面,又时隔十多天,小剑芷仍然能认出李明珠。孔如梦心中很快盘算了一下利害关 系,对儿子只顾私情,使青教将黑锅背到底的做法感到不满,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而且是唯一的儿子,孔如梦不忍责备儿子,没有翻脸,但刚才接受李明珠见礼的笑 脸是不见了。高远在权力场上几经沉浮,对权力已漠不关心,在他看来,儿子能娶 一个心仪的女人,传承高家香火,比什么都要重,忙打圆场道:“瞧我们多失礼, 就站在外面说话,也不知道请客人进屋。李姑娘,请——” “伯父、伯母请——” 双方分宾主落座。高剑杰陪李明珠坐客座。小婢献上香茗,高远好奇地问: “杰儿虽然长相不差,但是武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并不出类拔萃,江湖中像杰 儿这样的男子没有一千,也有一百,李姑娘是怎么看上杰儿的?”李明珠望望高剑 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照直回答,如果照直回答,会伤害高剑杰的自尊,如果不照 直回答,则是对长辈不敬。 高剑杰代为回答:“珠妹看上我,跟当年娘看上爹的情形相仿,权力加上相当 的容貌和武功,是珠妹看上我的理由。” 孔如梦笑骂道:“没规矩,怎么拿爹娘打比方。”顿了顿,道:“你只说对了 一半,权力加上相当的容貌和武功,还要加上希望,希望夫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随着相互间的了解而加深;希望自己的男人会越来越强,成为一个翻云覆雨的男人。 希望对女人来讲很重要,要使你的妻子倾心于你,在婚后你仍需不断努力,不断进 取,你必须在事业上获得成功。明白吗?” 高远插话道:“行了,如梦,杰儿又不是小孩,你还是一有机会就给他讲道理。 做成功的男人很辛苦,我倒希望杰儿能换一种活法,只要活得轻松,活得舒服,管 它成功不成功!”“你的意思是你活得不轻松、不舒服了?是我令你活得不轻松、 不舒服是吗?是你自己太窝囊,‘北刀南剑’被人改成‘南剑北刀’,登上教主位 子没几天就被人赶下台,跟着你我没过一天好日子,我有过半句怨言吧?我从来没 逼你起早练功吧,是你自己太在意天下英雄榜的排名,你怎么反而怪起我来?真是 莫名其妙!”孔如梦越说声音越大,她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过的轻松快乐,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自己过的 不好是应该忌讳的事,男人过的不好通常有两点原因,要么是自己无能,要么是妻 子不好——比如妻子对丈夫太苛求,希望丈夫处处胜人三分,让丈夫感到生活的压 力很大,活得很累。 高远说这番话是有感而发,并非抱怨爱妻,遭爱妻反诘后立即陪上笑脸,道: “如梦,你别生气,就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什么‘就算’,错了就是错了。” 孔如梦气犹未解。 “娘,你就少说一句行不行,今天可不是一般的日子。”高剑杰道。孔如梦醒 悟过来,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倒忘了有贵客在场。李姑娘,你可别见笑,其 实嘛,老夫老妻的,偶尔拌拌嘴,不仅无伤大雅,反而是对平淡的生活的一种调剂, 以后你会明白的。”李明珠并无亲身体验,但也只好附和地点头。一家人继续漫无 边际地闲聊。 孔如梦很爱丈夫和儿子,见儿子铁定了心要娶李明珠,丈夫表示支持,她就不 反对,以免伤害夫妻、母子感情。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