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天宝录 司马屠也正是如此,但他却很奇怪凌海怎么会用《玄天宝录》里面所记载的心 法,心头也有一丝波动,很小、很小,就像皮肤的纹理。 但凌海捕捉到了,其实两人现在便在交战,从他们气机和心神接触的那一刹那, 便开始交战了。 终于,司马屠走出了树林,在十丈开外的小道上出现了。神态无比的悠闲,自 然潇洒,脱俗、出尘,没有一点依然在尘世的味道。而且似是漂渺的迷雾,给人一 种很虚幻的感觉,但他的确存在,的确有具躯壳立于林间。地上有倒影,长长的倒 影。洒落成一地的虚幻,一地的朦胧。 那修长的身子依然是那样挺拔而雄健,那清秀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 笑意,深邃而秀气的眼中依然含着几丝淡淡的忧郁。那双手敷在身后,步子很轻, 但却踩着一种让人听起来十分顺耳节奏。 没有一丝压抑感,不愠不火,不喜不怒,甚至不惊起半分尘土,给人—种详和 而自然的感觉。 凌海的双眼缓缓地睁开。如夜幕中的两点寒星在雾中闪烁,显得那样朦胧迷茫, 又那样含蓄。似在最深的地方藏有无限的玄机,神气很清爽,没有面对仇人的感觉, 反而似是一个文人骚客对着江南秀丽的山水那般陶醉、投入、忘情,浑身散发着一 种浩然正气,他在运功引用体内的先天真气和阴阳真气。 “海儿,你还好吗?”司马屠的声音无限温柔地问道。 “我很好,你高兴吗?”凌海的话如一弘清幽的山泉,动人至极,也平静至极, 没有半丝感情的波动,一切都那样白然,“我当然高兴,你母亲更高兴,她知道你 还活着,便一定要亲自来见你,但是她事情太忙抽不出空,所以我代她来了”司马 屠饱含深情地道,似乎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真是令人感动不已。 但凌海却知道,这是一把剑,—把杀人不见血的剑!他的脸色有一点微变,但 却在百分之一秒钟之内完全恢复,再没有一丝破绽,但也惊出—身冷汗,那是他惟 一的破绽。司马屠很清楚凌海的弱点,只要他的心神一放松,在气势上和心理上都 会出现破绽,所以他便会毫不容情地杀死凌海! 司马屠晃了一下,但又迅速停下脚步,他没有想到凌海会这么快便将心理上的 破绽给缝合,他只好停下脚步,依然是那样潇洒,那样自然,神定气闲。 凌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司马屠的眼,那深邃而略含忧郁的眼神。 “海儿,你瘦了。”司马屠就像是一个慈父在关心体贴自己的孩子,给人一种 温暖幸福的感觉。若非凌海知道司马屠便是凶手,还真会感动得泪涕交加,可是现 在他没有,一点也没有! 凌海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平静而充满了生机,就像是一湖春水:“那当然,我想 你,又念着父母,无时无刻不在挂怀,岂能不瘦?” “哦,难得你念着义父,我也心满意足了。对了,看来你的武学修为又进步非 浅了,义父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司马屠那饱含情愫的声音,有说不尽的深情,任 哪个不知情的人都会认为这是父子二人在诉说别愁离恨。 “托义父的福,我已经拜‘龙降天’老前辈为师了,学了他所授的《玄天宝录》, 他说我功成了,可以重出江湖。本想先去拜见义父,可是因有要事待办,只好请义 父莫怪了。”凌海的语气依然很平缓。 这一次轮到司马屠变了,变得异常难看,心神也一下子露出了一条缝隙,凌海 十分清楚地感应到了这一线机会,这也是最难得的机会。 凌海绝不是傻子,更不想死,所以他出刀了,那柄短刀,锋利的短刀!整个人 飞扑而去,并暴喝一声:“他叫我杀了你这个叛徒!” 司马屠的心神又一次波动,但他也立刻出剑了。这次他用的剑是一把很好的剑, 一把比秋月更清冷的剑,这是一个守式。 千万点寒星在司马屠周围亮了起来,他的身子完全被这千万点寒星吞没,没有 人身会有这千万点星光,千万道可以将人绞成无数肉丝的剑气。 不断地推移,不断地向凌海逼进,他已经失去了先机,便再也不能退,一退今 天可能便只有死路一条。 凌海的刀带起的是一刀有形有质的刀气,使那柄刀再不是死的,而是条活着的 青龙,而刀气在刀的周围形成了一股水桶粗的气柱,刀尖前却逼发出一道带着锋芒 的气锥,很巧妙地将这一刀变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实体。向那千万点寒星上撞去。 没有风,但虚空中的气机却在向这锥形的气柱上凝聚,不断地凝聚,使这道锥 形的气柱愈来愈粗。 凌海的身形如电芒般的快捷,幻起一种梦幻般的速度向司马屠逼去。 两人没有杀气,都是那样自然,都是那样超出人体的极限,但这的确是最厉害, 最精彩的搏杀,是最凶险,也最温柔的搏杀。 凌海的动作很突然,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松开握刀的手,并以右掌在刀柄上 狠力一抡,那股气锥带着刀便如陨石般向那万点寒星内撞去,而凌海的左手却在瞬 间抽出了腰间的“含月珍珠剑”。 —个超级剑手,全身都可以当剑,对于用哪只手来握剑都一样。凌海从小便是 训练一手握剑,一手出暗器,两只手都是一样的灵活,一样的凶猛。 —道旭日从地面上升起,天地间的光线似乎全都被这一剑所完全吸收。天上的 骄阳失去了颜色四处的树林似陷入了一片黑暗,而路边的树,靠近凌海周围的树却 似全都燃烧了一般,变得异样的明亮,整个树身好像会发光,似乎是一个光源。 凌海不见了,剑也不见了,只有一团比旭日更明亮的光团在空中闪烁、滚动, 像电光一般快捷地滚动。 万点寒星全都失去了色彩,显得无比地微弱。那根圆锥形的气柱,气劲一下子 变得如水晶一般透明,中间的短刀竟射出万道青光,使这一击变得如梦幻般美丽、 惊艳,让人心颤。若有人在这里观看,就算结果是躯残血飞,肚破肠流,他晚上还 能做一个好梦,一个美梦,一个无比奇幻而甜美的梦。 凌海已经将体内的先天真气提至了极限,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屈 辱全都化成了这绝美的一剑,这包容天地至理的一剑,但凌海却在暗叹。 可这一剑没有达到在对付削万智那一剑时完美无暇的境界,也没有达到杀死黎 泰安时那一剑的境界,这全因为他自身的功力在减退,每一战都消耗了自身不少真 元,而又不能及时补回,也就不能使体内的阴阳真气与先天真气无隙地配合,所以 产生这种结果。 “呀……”司马屠一声暴喝,千万点寒星陡地一盛,散成漫天的星雨向先头部 队,那梦幻般的短刀撞去。 “砰砰……当当……”两道无匹的劲气在虚空中相碰,发出一声爆响,那千万 点星一暗,但又一盛,显然是司马屠使功力再升,也用了全力。 那圆锥形的气柱爆成千万点气芒射入漫天的星雨中,而那射出了万道青芒的短 刀也毫不停留地窜入到漫天星雨中,使之相击数十下,终于坠落地上,而那漫天的 星雨似乎一滞。 那一轮旭日也迅速地撞入漫天的星雨。 “轰轰……叮叮……”立刻金芒四射,幻成漫天凄艳的光润,洒满了整个山林, 清越的金铁交鸣之声传出数十里,地上的草皮全都飞扬而起,那金芒到处,树断枝 飞叶满天,让人深深地陶醉。 这不是狂野,这不是山寨,这里的场面虽然异常激烈,但却给人一种美的感觉, 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如此,那是自然的结果。没有丝毫暴力的韵味,这漫天飞舞的 草皮,叶、枝,土,还有倒下的树,再配合着那乱窜的金芒,那万点的星雨,那艳 丽的旭日,本就是一副奇异而迷人的画面,本就带有诗的韵律,画的艺术,梦的甜 美。 “叮叮……”剑始终在交击,大概已经有数百下,没有人能数清楚,因为声音 太密集,虽然有人知道已交击了近千下,但却似乎一声到尾,中间根本就没有停顿 过一般。 万点寒星渐敛,旭日的光芒也渐敛。 “轰……”两声闷哼响起,星光、旭日之光全部敛去,地上多了一道两丈宽半 丈深的大坑。 凌海与司马屠分别跪在两坑之旁,司马屠以长剑拄地,凌海却以短剑拄地,乌 黑的短剑,上面还沾着几滴血迹,正在流淌。 是司马屠的血,在其手臂上,还在流着黑血。大坑里有两滩血迹,是凌海的, 也是司马屠的。两人都受了很沉重的内伤,但司马屠身上却中了三剑,一柄是毒剑 留下的伤口,而另外两道伤口当然是“含月珍珠剑”的杰作。凌海身上有两道伤口。 因为司马屠在动手之前心理上有一丝缝隙,也便成了致败的原因。但司马屠的 修为却比凌海深厚多了,虽然凌海有先天真气相助,却始终不属于他自己,而周拳 头的真气、冯家的阴阳真气与先天真气又不能协调配合,也在内息上给了司马屠一 些机会,使他的反击给凌海添上了两道剑痕,两道深及内骨的剑痕!一道在腿上, 一道在腰肋。 凌海的眼中射出了深深的仇恨,直刺入司马屠的心底。 司马屠的眼中露出了恨厉而凶残的神色向凌海回以恶毒的笑意。 凌海的剑用力地拄起身子,右手中的软剑被握成团,身上的伤口淌着殷红的血 渍,脸色苍白。 凌海的心神有些颤,自己的真气早已荡然无存,筋脉欲裂。体内的先天真气和 阴阳真气,还有周拳头的真气,在体内各据一方,使凌海的身体竟划分为三大块绝 然不同感受的地域。 凌海冒着汗,但他必须站起来,不站起来,司马屠绝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 他知道那剑上的毒对司马屠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身为毒手盟之主,又和凌家曾有过 那一段孽缘,使他也已经成了一个用毒的高手。不过他知道司马屠的伤也绝对不轻。 伤虽然不是很明显,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以先天真气逼出来的剑气绝不是普通真 气所能比拟的,那至刚至猛的罡气已从伤口处击伤了司马屠体内的数条筋脉。 司马屠还有能力杀死凌海,他的功力比凌海精纯,虽击伤了数条筋脉,但仍有 能力活动,只是司马屠并不知道凌海体内的情况,所以他不能冒生命之险。 “没想到你的武功进步得如此快!”司马屠抹了一下嘴边的血迹,颤微微地站 了起来,沉声道。 “你也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一点,但我仍可以和你拼个同归于尽。”凌海苦涩 地笑了笑,冷厉地道。 手中的剑,缓缓地举了起来,似乎很沉重很沉重,剑柄斜推,剑尖直指司马屠 的眉心,自有一股不屈的勇气。 在司马屠的眼中,凌海依然充满了生机,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凌海那自己行 动的先天真气,虽然这些真气不受控制,但仍可以散发出一种勃勃的生机。 司马屠不准备与凌海同归于尽,那样似乎不值。 “哼,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你拦不住我,以后你更没有机会。你骗不了我,那 老鬼已死,否则,你体内的真气绝不会有协调不和的情况出现。我想你绝对没有本 领在短期之内将真气融合,待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司马屠脸色有 些苍白,狠厉地道。 “哈哈……枉你司马屠为人一世,却不敢接下我的挑战,咳咳……我真为你感 到耻辱。”凌海故意莫测高深的凄声笑道。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别,我乃大金国的王爷,岂是你这样的杂种可以 比拟的。我身份何等尊贵,你只不过是个贼民而已!”司马屠嘲讽地道。 “你只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低级下流、无信无义,无仁无德的小人而已,枉完 颜阿骨打英雄一世,却有这样的子孙,真叫人不耻!”凌海鄙夷地道。 “哼,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司马屠不屑地道。 “我终有一天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凌海狠声道。 “哈哈……我也不会上你一次当,你也没有机会胜过我!”司马屠痛苦地大笑 道,转身毫不在意地蹒跚而去。 待司马屠的身影只有一个黑点时,凌海的手一软,“当啷”一声短剑掉在地上, 整个人一下子便歪在地上,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爬向那短刀之处。刚才若非短刀战 术,他定会死在司马屠的剑下。 “哇咕,哇咕……”一阵让人心底发毛的凄厉蛙叫传了过来。 凌海心里一颤,这该死的东西,迟不来早不来却在自己这最不能行动的时候赶 来凑热闹,看来老天是不想放过他了。想到“恨火赤蛤”的绝毒,凌海难免有点凄 苦。 凌海握着那短刀,那青幽的光依然在闪烁,想起刚才那射出万道青霞时的光景, 真不明白这究竟是一把怎样的刀,居然能给人一种如置身梦境的感觉,或许这把刀 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异能也说不定。可凌海却没有机会去研究,他只想握着这把刀 迅速逃走,逃离这毒物所在的范围。 “哇咕……哇咕……”叫声凄厉无比,但却很低沉,就像是从地狱里飘出的魔 音,让人心寒。 凌海蹒跚地拐到大驹马旁,但“恨火赤蛤”却也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凌海想爬上马背,可惜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但他却感觉到胸口有东西在振动, 是一种充满生机地振动,带着一种苏醒喜悦的振动。 凌海很奇怪,怎会有这种情况,他胸口只是一颗特殊的玉佩而已,怎会这样充 满生机的振动呢?而且在凌海的心底似也有一股生机在苏醒。 “哇咕……哇咕……”恨火赤蛤向凌海逼到,那闪着红芒妖异的眼睛,让人打 心底发毛。那青鳞牛耳的怪模样,给人一种阴森邪恶的感觉。 凌海持刀而立,他不想束手待毙,希望唐不毒能及时赶到。 凌海的胸口那股生机似乎变得更加狂野,更加勃发。他大骇,但却不敢稍有大 意,手中的短刀微指“恨火赤蛤”,左手不禁撒开胸衣,掏出那玉佩。但凌海立刻 大惊!大骇!大异!大奇! 掏出的竟是一颗发出朦胧而奇异光润的小球,玉佩形状倒依然未变。可却似变 成了一颗夜明珠,莹润无比,而且光芒映在短刀之上,便使短刀射出无数道青色的 光霞,在虚空中闪烁不定,更奇的是‘恨火赤蛤“。 一触到那青霞,“恨火赤蛤”便猛退两尺,似乎这青霞是它的克星一般,退得 很匆忙,但那红色的两只小眼,似乎充满了贪婪和残忍,死死地盯着凌海眼前那发 着光的玉佩。 凌海立刻想起了他父亲的话:“海儿,这是给你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你要好好 保存,这玉佩是艾爷爷特意为你制作的,是艾爷爷给你的礼物,我的礼物在那里面 装着,是一颗小珠子,但却很珍贵,在你生日那天我会告诉你关于珠子的秘密,你 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颗珠子,明白吗?……” “一颗珠子,一颗很珍贵的珠子,一颗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珠子,居然有如此奇 观,到底是什么珠子呢?又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似乎在遇到‘恨火赤蛤’后有一种 苏醒的感应,难道是……难道是……”凌海自语道。但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迅疾向 “恨火赤蛤”挥了两刀,只见那无数道青霞迅速向它涌到,“恨火赤蛤”立刻又猛 退几步。 凌海心头大喜,这短刀发出的青霞可以让此毒物畏惧,那自己便不用怕它了。 他立刻把“含月珍珠剑”抽出展开,与短刀并排,顿时短刀的青芒大盛,那“含月 珍珠剑”将阳光聚拢,映在短刀上,也使短刀有青芒闪出,而“恨火赤蛤”又退得 更远。 凌海忙合上两手将玉佩小心地打开,那是一种设计无比精巧的机关,开户机关 并不在玉佩上,而是在那挂链之上,几个很小巧的环节。有十个与其他缝条形状有 一点点异样的金属环节,不仔细看,绝不能发现,当十个环节全都解开,这玉佩才 会缓缓自动开启。 凌海很小心,很小心。就像手中捧着一捧可救人命的圣水,生怕会漏出一滴。 “恨火赤蛤”的眼中红焰更显得疯狂、燥动,一股股暴戾邪恶之气狂涌而至, 其中还夹有腐臭之味,闻之让人欲吐。 凌海想吐,但却在陡然间又闻到了一缕淡淡的清香,一团燥动的生机也随着清 香而至,厌烦恶臭立去,给人一种精纯而祥和的感觉。 是来自那玉佩,没错!正是从玉佩开启的缝隙里吐出来的。 “哇咕……哇咕……”恨火赤蛤对着凌海发出一阵愤怒的狂叫,自有一种摧心 揪肺的气势。 “咝咝……”一阵沙哑的微响也从玉佩中传了出来,很低沉,沙哑却又另有一 种飘然于世的感觉。给人一种平息宁神的力量,使“恨火赤蛤”的怒叫根本产生不 了作用。 “恨火赤蛤”似乎异常愤怒,异常暴戾,竟绕着凌海四周旋转起来,似乎想找 一个扑击的机会,别看这小怪物身形很小,但蹦起来却快捷无比,在凌海的四周旋 起一道红光,不时地发出“哇咕……哇咕……”的厉叫。 “哈哈哈……”一阵得意的狂笑声自树林中响起,似是有着无比的欢悦,而且 笑声越来越近。 “恨火赤蛤”牛耳一阵晃动,眼神陡变,“哇咕……”一声厉叫,竟掉头向树 林深处窜去。 这是唐不毒的笑声,一种终于找到了宝贝的那种喜悦之情,任谁都可以感觉到。 凌海大奇,但迅速合上玉佩,放入怀中,这“恨火赤蛤”竟能分辨出这是唐不 毒的笑声,而被惊走,看来这小怪物的确有灵性。 “哈哈……看你再往哪儿跑,小宝贝,我一定要把你给抓回来,哈哈……”唐 不毒立刻落在凌海的身旁。 “唐大哥。”凌海恭声道。 “咦,怎么会这样,你受伤了?”唐不毒惊奇地望了凌海一眼,有些关心地道。 “嗯。”凌海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哇,谁能有如此功力,击出这么大的坑?对了,待会再给你疗伤吧,先得把 我那宝贝找回来再说。”唐不毒禁不住有些兴奋和欢快地道。说完,整个人便如飞 鸟一般向“恨火赤蛤”消失的方向疾掠而去,鼻子还不时一阵狂嗅,倒像是一只寻 找猎物的猎狗。 《奇门风云录》卷八终 幻剑书盟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