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大顯神通 天近拂曉。 「老婆,你老公大號叫什麼?」王小乙紮袖束腰,聲音豁亮,又和又蒸。 「誰不知道「巧手王」!」柳金定大聲應答,心酸地看著在村裡折騰半宿討回 白面的王小乙,額頭上又多了幾個包。 「巧手王他有多巧?」王小乙把麵粉上好了色,又揉又捏。 「萬歲欽點上京朝。」柳金定擦乾了淚痕,笑嘻嘻地道。 「巧手王他有幾絕?」王小乙明知故問。 「眼睛尖,記性好,手法快,捏出麵人無不肖!」柳金定滿心驕傲。 「知夫莫若妻,知鼠莫若貓。」王小乙笑嘻嘻幾捏幾捏,變出兩個小麵人擺在 炕蓆上,一男一女,正是王小乙和柳金定,模樣又滑稽又有趣。 柳金定銀鈴般的笑聲裡,王小乙又捏出一個長鬍子的小老頭,拖長了腔調道: 「知道神仙妖怪秘密的,莫若我王小乙。」 只見他兩手翻動,十指踴躍,一個又一個的長鬍子小老頭出現在炕蓆上。「一 群馬打我面前過,我一眼能數出多少條馬腿;一群蒼蠅從我鼻子跟前過,我看得出 多少公來多少母;那木老怪又不是神仙菩薩,只不過凡胎一個,俗人一名。他一舉 手一投足,招招式式在我心頭留……」 柳金定又驚又喜的目光裡,小麵人木老怪擺了滿炕。她一把抱住王小乙,親了 又親. 「老公,原來你心裡有本帳!」 「怎麼樣?有底了吧?」王小乙得意洋洋。說罷,又捏出一批小麵人來,卻是 殷揚模樣,與小麵人木老怪一一對應。一炕的小麵人或攻或守,激戰猶酣。 柳金定拍手歡呼一聲,俯近小麵人們,目不轉睛,透出專注而深邃的光芒。 王小乙不作聲了,靜靜在一旁陪著。 太陽上來,又下去,便是一天。 終於,沈思冥想的柳金定長長吁了一口氣,落坐下來,滿臉倦色。 「怎麼樣怎麼樣?」王小乙小心翼翼問。 柳金定輕咳了幾聲,道:「木老怪的武功出手,我已摸出點門道。從一無所知 到知之甚少到現在,我們有五成的機會贏他。」 「纔五成?」王小乙急了。 「其實江湖中人與人決鬥,都是兩種可能,或生或死,各佔一半。」柳金定靜 靜地說著,王小乙看見老婆美麗的臉上透出從所未見的鎮定和堅毅,不禁心中一振, 摟緊她纖細渾圓的腰肢。 「老婆,就算是猜大小吧,我賠你賭!」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