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陷阱 她在长街上一步一步走着,很多人也看着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 她转入另一条街上,又有不少人看着她,有的是在欣赏、有的是在羡慕、有的 是在嫉妒、有的甚至咒骂。 她经过市集的门外,更多人看着她了,有的正在吃着饭、有的正在等生意、有 的正在扫地。因为她美极了,外表却冷若冰霜,更显得独特的秀气,她亦很成熟, 修长的腿部更是大多数男人的视点,坚挺的胸部更是女人羡慕的地方,美丽的脸孔 正像小孩子心中的仙子一样。 她走进了葫芦馆,张大老板走到好面前。但她已抢着道:「我找小翠。」她说 话就似唱歌似的,使张大老板的脸也红了一红。 原来她便是小翠的姐姐,她叫做白玉霜,二十三岁。小翠看到她了,第一句竟 不是什么问候话,她道:「姐姐,我不想走,我想留在这里。」 白玉霜皱一皱眉头,看见张大老板又抢声留着小翠,她便微笑着道:「你喜欢 吧。」张大老板客气的说一句:「你也留在这里住吧?」白玉霜想了想,还是微笑 道:「那么打扰你们了。」她说话及神情举止都带有几分可爱。其实葫芦馆的上层 住宅那里有多余地方容纳这么多人,这害得张震天要睡在厨房的地上,他知道白玉 霜要住下来后,最初还不甚欢喜,但后来他看见白玉霜后,他呆了,拚命点头说好。 晚上,星云再次出现在漆黑的天空,天空漆黑,这才衬出星星的闪耀,蓝锦峰 又在幻想了。突然又有人爬上屋顶,不是小翠,是白玉霜,她柔柔道:「你和我聊 聊天好吗?我睡不了。」同一句说话,她说的当然比小翠说的动听得多,蓝锦峰的 心跳也加速了。以后的连续几晚,他们也有在屋顶上聊天,次次也是些闲话家常罢 了,有时蓝锦峰会说说自己的江湖奇趣经历,白玉霜听得入神,有谈话中蓝锦峰觉 得自己的口齿比想象中伶俐很多。 数天后的晚上,蓝锦峰发着和以前一样的恶梦,他呻吟着,叫着彩蝶的次数也 不下一百次了。他大喊一声,醒了过来,但脸上还充满恐惧,全身沾满汗水。 白玉霜像被他的喊声吵醒了,她打开了蓝锦峰的房门,道:「什么事?」蓝锦 峰看着她,像看痴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纱,修长的腿部、坚挺的胸部也展现出 来了。但他看痴的原因不只是这样,而是他觉得她很像彩蝶。「没事的话我去睡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蓝锦峰觉得不知有什么力量在控制着他的行动,他见到白玉霜转 过身,便立即冲到她背面抱着她,紧紧的抱着,轻轻地道:「彩蝶……」蓝锦峰把 她整个人抱起,走回自己的房间内,把她放在床上……差不多天亮了,白玉霜穿好 衣衫,安静地离开蓝锦峰的房间。早上,蓝锦峰正在扫地,白玉霜就在帮助老板娘 清洁桌子,他们有时会不经意的对望一眼,二人的脸上也忽然出现一阵红晕。张大 老板与老板娘也看得出白玉霜的心意了,但当然不知那晚所发生的事。张震天也笑 道:「你们二人干什么?葫芦馆何时多了两个闭嘴葫芦?」 蓝锦峰当然乘机溜出,他说要去市集买菜,但那狡猾的小翠赖着要跟他一起去。 小翠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她乘机问蓝锦峰:「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呢?」蓝锦峰 的脸红了起来。 小翠吃吃笑道:「哎唷!原来「艺术杀手」也会脸红的!」蓝锦峰并没有听见, 因为他看到市集中的一个怪人。那人载着草帽,身高六呎多,大概四十岁左右,面 容枯黄,瘦削得很,全身也没有多余的脂肪。那怪人向蓝锦峰走过来,小翠怕得躲 在他身后,全身打震。 那怪人抱拳道:「在下黄枯容。」 小翠暗暗付道:「你不说我也知,见到你副尊容已知了。」 蓝锦峰道:「在下蓝锦峰。」 黄枯容道:「我想你一定认得林彩蝶。」 蓝锦峰面色变了,道:「你认得她?」 黄枯容道:「今晚在「天绝党」的总舵见。」说完转身便走,消失在人群当中。 张震天大声道:「不要去,是陷阱!」蓝锦峰神情十分疑惑、迷茫,道:「或 者不是陷阱,是彩蝶想见我。」 张震天大声道:「你清醒些吧,林彩蝶已经在五年前死掉了!」张震天与蓝锦 峰是多年的好友,蓝锦峰的事他当然知道。 蓝锦峰迷茫起来,又道:「或者……她……根本未死,她一直在找我,我们又 没看过她的尸体,所以……」 张震天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襟,怒道:「她已给你一刀杀死了,一刀斩中胸部, 怎会不死?」蓝锦峰没辨驳了。 小翠插口道:「你不要去!」她不像以前那样开朗,只是皱着眉,像快要哭出 来似的。 张震天叹一口气,慢慢的一字一字道:「你是否一定要去?」 蓝锦峰迷茫的神情变得有自信起来,道:「是。」 张震天大声骂道:「去吧,你想死就去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明知是陷阱也要闯一闯,明知机会太微也要博一博。为了 林彩蝶,蓝锦峰不惜去拚,但林彩蝶已死,现在去有意义吗? 月黑风高,蓝锦峰知道这是杀人的好天气,但是这次是杀人抑或被杀呢?他大 步踏出葫芦馆,只突然白玉霜冲过来抱着蓝锦峰。她含泪道:「不要走……」她说 了很多话,但哽咽地说,自己也不知说了什么。蓝锦峰知道千言万语也没法劝白玉 霜不要阻止他,他只有一种法子。他冷冷的推开白玉霜,把她推在地上,并不发一 言。白玉霜就坐在地上痛哭,望着他离去。 蓝锦峰已经到了「天绝党」总舵,冷清清,没人。平时在门口把守的人也不见 了。他一步一步的入到那大宅,像一步一步踏入地狱。 那大宅真的大,可容纳大慨一百人。那大宅就是「天绝党」京城总舵,「天绝 党」势力布满天下,京城就是势力的集中地,也是龙天绝龙老大的住所。 这些事蓝锦峰当然知道,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现在也没人「招呼」他。大宅的 门口对面有另一扇大门,那扇大门开了,出来的正是黄枯容。 蓝锦峰的眼神又变回以前的一样,凶恶!他拔出自己的剑,同时蓝锦峰也拔出 自己的刀。 黄枯容淡淡道:「我想不到「艺术杀手」竟然会去市集买菜。」 蓝锦峰道:「我还用自己的刀去切菜、斩柴,在葫芦馆里扫地、当店小二。」 他又道:「但我很开心。」 黄枯容淡淡道:「你的遗言说完了吧?」他道:「说完就动手了!」他握紧剑 向蓝锦峰冲过去! ------ 书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