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义收两怪 午夜时分,帐篷内趴伏地上熟睡的女娃儿忽然醒来,此刻她又长了一尺,身材 已像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她赤裸著身子坐起来,张开一对漆黑大眼睛,往四周 一瞟,发现旁边躺著一列五人,都在闭目熟睡,而离她最近的李玉虎则仰天而卧, 俊逸绝世的面庞上,隐含著笑意,唇弧微微上挑,面颊上漩出两个浅浅酒涡,衬著 那遍天鼻梁与浓密的剑眉,以及含有一起,像两柄小扇子一般,又长又弯又黑的睫 毛,真是说多俊就有多俊,令人爱煞。 小女娃怔怔呆呆的注视一会,双眸中闪出精光,好半晌才又低头察看自己赤裸 裸身体,东摸摸西捏捏,从头发、眉毛、鼻子、面颊、下巴,一路下去,所有可以 摸到、看到的地方,她都仔细检查一遍,最後满意的微微一笑,才拿起一旁的大毛 巾,在肩窝下围住身体,再悄悄移近李玉虎,并伸出白白肥肥的小手去捏他挺直的 鼻子。 哪知,小手才伸过去,鼻子还没捏到,李玉虎忽然张嘴,急速的将她手指咬住。 小女娃惊叫一声,只听声音清脆悦耳,脆如银铃,说道:「俊哥儿好坏!吓了 人家一跳!原来你在装睡,真坏死了!」 李玉虎翻身坐起,旁边四女也都起来。张出尘三人围过去,林灵则只是坐在李 玉虎身後,探头张望。 朱如丹第一个抢先开口,脆声问道:「你真是翠儿吗?怎麽说变就变,事先也 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翠儿望著李玉虎,忽然叹了口气,脆声道:「还不是这小子害的?我到了北京, 各处观光一番,眼见人间繁华,竟忽然动了凡心。回来见他又多了一个老婆,我… ……我进来发现此帐非是凡品,竟能隔绝外界一切干扰,吃了九转赤龙丸,九转上 清丸及玉髓灵乳之後,真元大盛,当时灵机一动,立即将内丹震破,就这麽变了!」 李玉虎拉住她的小手,笑道:「真的,这样也好,看你模样满漂亮,你准备长 成什麽样子?不过说危险也真危险,你事先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有灵儿在,我们真 不知怎麽办呢!现在该吃点东西了吗?想吃什麽?」 翠儿微微一笑,道:「在京里我帮你老娘行功通穴,返老还童,你老娘很感激, 说要你好好待我,知道吗?」 李玉虎正色道:「老娘信上说过;不过即使不说,我们还敢不好好帮你吗?」 翠儿双眸一转,笑道:「算你有点儿良心,那麽就请夫人给我一杯玉髓灵乳, 半粒的九转上清丸吧,」 张出尘应了一声,赶紧拿来,随即翠儿服下,又道:「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 我最怕外魔侵扰,入定之後,人事不知,更毫无抵抗能力。拜托各位,千万别放外 人进来,每日子、午两个时辰都会回醒服药,也千万不可忘记!」 李玉虎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咱们一定尽力保护你。另外,灵儿说天池上的 雪莲再过四五天就要成熟了,又说对你大有助益,我还打算采了来,给你服用!」 翠儿第一次正视林灵,对她微微一笑,道:「你心地满好嘛!谢啦!长得也满 漂亮,那麽一切拜托你费心了!」 林灵嫣然一笑,道:「能助你蜕化成长是件大喜事,妹子敢不尽力?」 朱如丹笑道:「你要长成什麽模样?想好了吗?」 翠儿神秘一笑,脆声道:「到时候就晓得了,急什麽?好了,我要入定,你们 也睡觉吧!」 说完,忽然看看身上的毛巾,又道:「长夫人,你们老爷的长衫借我一件,好 不好!」 朱如丹提起李玉虎脱下的长衫,问道:「这一件这麽宽大,能穿吗?」 翠儿脆声道:「就这件吧,太小了妨碍发育成长,大一点最好。」 李玉虎接过长衫,为翠儿穿上,只见手臂比袖子短了一半,下摆垂在地上,形 状甚是滑稽,翠儿却满意的点点头,把衣内毛巾解掉。 朱如丹忽然道:「你想变成我们爷吗?可是不要忘了,你是母的,长得像爷这 麽高大就不好看了。」 翠儿神秘一笑,面对帐篷上的奇花,盘踞坐下,片刻间已然入定。 李玉虎打个手势,起身拉了林灵,走到帐篷另一边,以蚁语对张出尘四人道: 「灵儿的阴神尚未凝固,须为夫再为她助导数日。尘儿可睡在翠儿身边,为她护法, 你们有事,可以蚁语交谈,记著,千万不要惊扰了她!」 张出尘三人柔顺的点头示意,纷纷睡下。李玉虎示意林灵脱去衣衫,林灵羞红 著脸,贝齿咬著下唇,先为李玉虎解扣脱个净光,为他盖上薄被,方始转过娇躯, 悄悄解衣。 脱光之後,她迅速钻入被中,依偎在李玉虎怀内,以蚁语问道:「爷,真的还 要!妾怕忍耐不住,惊扰了翠儿?如何是好!」 李玉虎揉著她挺耸玉峰,并以蚁语道:「你以为还和昨天一样闹得天翻地覆、 鬼哭神号吗?今晚纯为你锻炼阴神,用不著大呼小叫…,」 林灵舒掌捂住他双唇,不让他形容下去,口中以蚁语道:「别羞躁人家了! 妾也是不得已啊:谁叫爷这麽厉害呢?」 若不是怕惊了翠儿,李玉虎真想大笑三声,因为任何男人总想做强者。当他从 爱人或老婆口中证实自己果是强者的时候,哪能不得意之极,大笑三声! 李玉虎虽未真个大笑,生理上却由於这几句话的挑逗而起了反应,胯下玉杵, 一阵震颤,已要伸展开来! 他翻身将林灵压在下面,校正方位,以蚁语道:「你尽量放松,凝神内视膻中, 不可以意运功,待我真元灌入,自然会合你的阴神,带他循行。你先记熟路线,以 後就可以随意去想别的。几次之後,阴神凝固,不必著意,便可自主了!」 林灵双臂拥著他,不禁春心荡动,阴液自生,而一股非兰非麝的奇香,立即逐 渐散开! 李玉虎微微一笑,望著她的大眼睛,蚁语道:「春心动矣:此其时也:」 林灵羞得双颊通红,狠狠白他一眼,刚想开口,陡觉「溪口」滑进一条火热细 棒,眨眼间涨大数倍,塞得她几乎叫出声来: 她赶紧用贝齿咬住下唇,秀眉微皱,大眼睛水波荡漾,鼻翅儿急煽,长吸了一 口大气:李玉虎望见这副娇媚模样,不由心弦大震,悸动不已。几几乎要纵情尽性, 大起大落的顶撞一番。他心头同时暗暗一凛,暗骂「真是个妖精:」急急也顺口长 气镇定,并附在林灵耳边,以蚁语道:「阴神自主,功力不仅日夜进步,元婴之基 亦由此奠定,练习起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更是事半功倍,容易之极!」 林灵听他说得如此慎重,自然把春心收起,瞑目内视。片刻间,便觉由李玉虎 玉杵中转来一股浑厚暖流,抵近膻中,领著自己蕴藏在内的真元,缓缓穿经过脉, 在体内游行起来! 於是她专心工心,追随著阴神游走,发现那路线与昨夜行走的一样,已然记热, 便即分神去想些别的心事。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听见耳边李玉虎鼻息沈沈,已然睡 去,便也放宽心怀,双手拥著李玉虎的颈子,也跟著悄悄睡熟:次日一早,李玉虎 醒来,察知自己的真气已回,而林灵的阴神仍在缓缓运转,便即收回玉杵,悄悄起 身。 哪知林灵也立即醒来,对他甜甜一笑,便起身先为他穿衣著裤:李玉虎伸手摸 著浑圆微翘的臀部,并以蚁语道:「怎麽,不怕羞啦!」 林灵又红了两颊,不过却故意装做不在乎,白他一眼,为他扣好扣子,方始自 行穿衣。张出尘等人亦纷纷起身,都望望仍在端坐的翠儿,以蚁语对李玉虎道一声 「早:」再轻手轻脚的穿上外衣,拉开帐链出帐。 李玉虎与林灵最後出去。见张出云、朱如丹已忙著升火烧水,准备早餐,而张 出尘则去潭边打水,准备为李玉虎洗澡! 李玉虎心中一动,拉著林灵移至张出尘身边,笑道:「夫人别麻烦了:咱们一 同下去洗个澡吧!」 说著,也不管愿不愿意,一把抓住张出尘右臂,「噗通」」声,一齐跳入潭中。 三人穿著衣服泡在水里载浮载沈,李玉虎想起前些时与张出尘戏水情景,搂住 她深深一吻,笑道:「尘儿,咱们再来旧戏重演如伺?」 张出尘搂住他脖子,亲亲笔直的鼻梁,红著脸悄声道:「好是好,只是谷里有 外人,天又大亮,万一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晚上吧!」 李玉虎恨声道:「这翠儿也真害人,霸占帐篷不打紧,还不让咱们出声,真是 可恶透顶!」 朱如丹最爱热闹,这时也和衣跳下来,接口脆声道:「爷,晚上咱们换个地方 好不好,跟她睡在一起,憋死人了!」 李玉虎在水下摸她一把,笑道:「怎麽?你这里想爷啦!换去哪里?」 朱如丹「阵」了一声,却又「咯咯」笑道:「我说嘛!咱们到後洞那间玉室睡 好啦!」 李玉虎摇摇头,道:「那玉室是祖师爷修真之所,怎好犯渎,不行!」 朱如丹又道。!「那里不行,大洞里一定还有别的石洞……」 李玉虎笑道:「不必啦,老婆:文、武二老今天不是要下山吗?咱们以後可以 睡那里啊!」 张出尘笑道:「爷,王总管天妻今天就要搬来,他们还住那间吗?」 李玉虎摇摇头,心念电转道:「他们耳目灵敏,住在隔壁多不方便,我看得另 外为他们开辟一间才行!」 他想了一下,又道:「趁他们还没到,我们得赶快设法,走……」 「走」字出口,人即如飞鹤般凌空而起,还未落地,全身上下,紫中带金的光 霞闪得一闪,全身水渍已被震落,衣履头发,已然乾了:林灵、张出尘、朱如丹也 一同跃登潭边,三人均学会李玉虎真元透体之法,震落水渍,只是张、朱二女透出 的是桃红色,而林灵则是紫色。 朱如丹奇道:「四妹,你的癸水天一玄功怎的变了颜色?」 林灵羞怯一笑,低声道:「妹子的真元都被老爷收了,现今所有也都是老爷赏 的,所以………」 朱如丹「噢」了一声,心中颇不是滋味,张出尘却笑著替林灵解释道:「四妹 体质与咱们不同,她的真元被爷取去,对爷大有助益,你不是瞧见爷的功力,更深 更厚了吗?分润一些给四妹,不但天经地义,也是势在必行,否则四妹还有命吗? 三妹千万别多心:」 朱如丹陡然一惊,笑道:「怎麽会呢?」 李玉虎已在谷中巡察一遍,此时正站在谷口石缝旁边,道:「尘儿,你来,顺 便把雕刀带来!」 张出尘应答一声,即闪身入洞取出雕刀,又电般移至李玉虎身边;而林灵、朱 如丹也跟了过去。只见李玉虎指著三丈多高处一片削壁,道:「你们看,从那块内 凹的岩石中开出一间石室,让王总管夫妻暂住可好!」 张出尘等人见那石壁,虽然有些凹入,却是无洞无隙,上下左右都是坚硬的石 头,张出尘道:「好是好,但如何开?」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看我的!你们站远些!」 只见他右手一抬,体内元婴与剑丸已在动念间合一飞出,眨眼间,在空中暴涨 丈许,三女只见一道紫中带金的光带,粗如水桶,带著一阵嘶嘶风声,直向削壁四 处刺去。 那削壁虽是坚石,但遇上九天玄铁宝剑,加上李玉虎盖世神功,还不变成豆腐? 众人只听得「哧哧」声响,转眼之间,石壁四处已被刺削了一个大洞,深入数丈, 石粉石屑也纷纷落了下来! 朱如丹见猎心喜,脆声叫道:「爷,等等,等等,别弄得太大,留点工作让我 们做做嘛:」 李玉虎右掌一招,洞中钻腾滚削的紫金剑光霍地回飞,迅疾收缩,待飞临诸人 身前已缩成豆大一点,投入李玉虎掌心,一闪便已无踪! 朱如丹跳著脚鼓掌叫好,张出尘也笑颜如花地赞道:「爷,你的玄功真的又精 进了!」 李玉虎「哈哈」笑道:「说来都是灵儿功劳,若是没她,为夫只怕要再练十年 才能到达今日境界呢!」 林灵嫣然一笑,玉靥上光彩隐隐,柔声道:「爷,千万别这麽说,要是没有爷 援手,妾身怎能做得真人?既使再过千年,只怕也还是一个绝阴的异族呢:」 张出云手端托盘,上面放著一壶新泡热茶及四个茶杯过来,笑道:「爷,一大 早忙什麽,喝杯茶吧!」 李玉虎搂住纤腰,一手在托盘中取了杯茶,又亲亲她面颊,笑道:「还是云儿 最好、最乖、最知道爷的需要!」 张出云乐得「咯咯」而笑,媚眼一抛,又道:「爷饿不饿?菜都现成,稀饭煮 好,就可以吃饭了!」 李玉虎喝口茶,笑道:「等会儿吧,我们先把这石室开出来,等下好让王总管 夫妻居住!」 张出云凤目一转,道:「爷,谷里太热,肉类存放三天便坏了,咱们何不在谷 外削壁上挖个洞,存放肉食呢:外边极冷,放几个月也不会坏!」 张出尘被一语提醒,也道:「这主意不错,爷,这事交给妾身吧!反正洞不必 太大,能存放肉类食物就好!J 李玉虎「唔」了一声,道:「好吧!你去弄吧:丹 儿、灵儿,咱们去做这个,云儿还是煮饭去好了。唔,稀饭好像要糊了!」 张出云「哎唷」一声,把托盘向朱如丹手中一塞,飞身拣回煮饭之处,只听她 口中「唉声不断,大约稀饭已变乾饭了吧? 朱如丹「嗤」声而笑,道:「爷,我看咱们还得连个厕所才行,过去谷里没外 人,随便哪里都行,今後就不太方便了!」 李玉虎「唔」了一声,筹思道:「话是不错!但建在哪里好呢?要是弄不好, 大便都集在一处!日久天长,不臭死才怪:」 他纵目全谷打量,又瞑目用天眼向地下察看一番,忽然道:「好吧:这事爷已 有办法。你们俩上去,负责把这间石室弄好,我去那边辟个厕所浴室出来!」 接著,他把雕刀交干林灵,叮咛道:「这刀乃九天玄铁所铸,削铁如泥,若将 功力灌注,更可以放大,灵儿你就用这把,丹儿用头簪也一样!」 他望著林灵的秀发和他一般顺势披散,并不像张出尘她们都盘在脑後,又道: 「你若和丹儿一样把头发梳起,可以向尘儿要两支头簪,知道吗?」 林灵娇声应「是!」却又笑道:「妾一向披散惯了,要像三妹一样盘起来,还 不会弄呢?」 朱如丹道:「等会有空,我帮你梳,现在干活吧!」 两人手拉手拣飞而起,一红一紫的光霞一闪,已进入方才李玉虎削出的石洞中。 李玉虎先到谷口石缝边向外一眨,眼前似是一片白,树顶冰帽映著初升阳光,分外 刺目;呼啸而过的北风,仍然吹个不停。 就在削擘左方,张出尘周身闪显红芒,凌空而立,手中握一柄头簪,已在挖凿, 看样子已近完工阶段! 他微笑著转身掠至水潭旁右边,面对石壁默默筹思,一会举起右掌,掌心紫金 光霞一闪,剑丸化为一道尺馀紫金虹光,直往石中钻去。 李玉虎退後几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闭起双目,张开天眼,以心灵之力默默 指挥著与剑丸合一的元婴,足足顿饭功夫,忽听得「啵」曼一响水潭中陡然飞起一 道紫金虹光,在空中微一闪动,迅即浸入他的掌中。 此时,张出尘已然完功,正陪著热身不久的文、武二老站在李玉虎身後数丈之 外,默默的注视著他。三人一见虹光隐没,张出尘便上前问道:「爷,你又做了什 麽啊?」 李玉虎回身对文、武二老道一声「早!」道:「丹儿说要建个厕所比较方便, 我现在正在进行:」 文、武二老一齐躬身道:「府主早!」 张出尘秀眉微皱,道:「厕所是需要,可是……」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不好建,是吧!可是老爷我已经建好啦!你信不 信?告诉你,还有浴室呢!」 张出尘一向对这位老爷的能耐深信不疑,但这种事太不可信,所以凝目望著只 有一个小洞的石壁,摇摇头,迟疑道:「不信!爷站在这儿根本没嘛吗?」 张出云离他们不过十丈,自头至尾看得最清楚,他们的对话自然也听得见,这 时亦移身飞至,笑道:「爷,我也不信!」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好!咱们赌一下,若是好了,你们就算输了……」 他不怀好意的笑笑,上下打量著两姊妹,又道:「你们俩就趴在桌子上,每人 给我打一下屁股,怎麽样?」 张出尘玉靥泛红,低声道:「爷现在是府主嗳!当著堂主的面,怎好如此轻狂?」 李玉虎吐吐舌头,笑道:「好吧:不打屁股,亲一下总可以吧?」 张出云忽然道:「爷要是输了呢?」 李玉虎笑道:「让你亲啊!」 张出云「嗤」的一笑,道:「说来说去,都是爷占便宜,不赌了!」 李玉虎笑道:「那你说要什麽?」 张出云凤目连转,凝目寻思,却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麽需要,一时竟提不出要 求:张出尘却忽然有股强烈欲望,冲口而出道:「爷要是输了,就设法替妾买一包 话梅来,好不好?」 李玉虎瞠目笑道:「话梅?是什麽东西?你忽然要话梅做什麽?」 张出尘玉靥一红,低声解释道:「话梅是一种零食,不知为什麽,妾身突然想 吃……」 张出云惊喜交集,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叫道:「大姊,你不是有了吧?」 李玉虎更觉奇怪,问道:「什麽有了?」 张出尘颊上娇艳欲滴,白他一眼,低声道:「别大声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有了 什麽?只是突然想吃话梅就是了!」 李玉虎聪明绝顶,虽然不懂张氏姊妹话中所指,却觉得一定有问题,只是不大 方便公开罢了,便道:「好吧!咱们就这麽赌啦…不过你输定了,话梅吃不成啦!」 他伸手拔下张出尘发上头簪。先到石壁前,右手举簪在有洞的地方,虚虚划了 个长方形,像是一道门户。又将凸起刮平,跟著左掌贴在中央,轻叱一声「开!」 那石壁果真向内移入尺许,隆隆声中,竟真个向右滑动,现出一道门户。 李玉虎得意一笑,回头道:「来,来,来!两位夫人请入内检查一下,看看里 边是不是厕所浴室全有了,」 张氏姊妹心头骇然,手拉手举步进去,後边站著的文、武二老更是惊奇折服, 把他看做了神仙! 李玉虎瞥见二老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两位堂主也请进去参观一下吧!」 两人一跃过去,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瞧个究竟。李玉虎又道:「小心脚下—!」 但话音未落,当先而入的文一奇已一步踏空,向前摔去:不过还好,後面的武 昌已一把将他背後衣服抓住,文一奇才缓得一缓,挺腰定住身形,眼睛也适应了里 边的黑暗。 低头一瞧,原来进门处有五级石阶向下,适才他未注意,才会一脚踏空。 两人拾阶而下,只见里面石壁平滑,阶下迎面有一方三尺空地,右手边则是一 条通道。而张氏姊妹正站在里边,此时张出尘取出一颗夜明珠,举手飘身一按,已 嵌在顶上,石室内一时大放光明。 文、武二老走近张出云身边,放眼四瞧,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四人所立 之处的通道尽头左手边又低两阶,里面是一方丈半石室,正中有个七尺见方的水池, 池中似有一条石梁,两端呈半圆形,因已注满雾气蒸腾的热水,因此看不清楚。这 还不稀奇,最奇的竟是活水,一边滚滚由水下一尺处不断冒起,另一边又由池底孔 洞中流走,始终维持著满满一池。 张出尘回头见李玉虎已在身後,忍不住上身後仰,靠在他的胸前,赞美中兼有 惊异,道:「爷,妾真服了你了!这池水哪里来的?」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自然是由水潭引进来的!你不见此地低下七尺吗? 我在池边钻一个洞,潭中热水自然源源不断的流进来了:」 张出尘指指水的出口,又问道:「水又流到哪里去了呢?」 李玉虎牵著她的玉手,走前几步,只见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只有三尺见方,正中 央有个形如马桶的石柱,而石柱中间有个碗大的洞,直下丈许,下边水声潺潺,流 动得甚是急骤! 张出尘又是一阵惊奇,指著「石柱」笑道:「水流过下面,又到哪里?」 张出云生性内向,一向不喜多话,此时挤在他俩身旁,忍不住开口赞道:「爷 这番设计,真是妙夺天工。这水嘛?妹子想一定是出谷去了,对不对?」 李玉虎回身握住她的玉手,道:「还是云儿聪明,这水若是留在下面,日久天 长不满上来,也会发臭,所以还是让它流走最好:」 三人侧身出去,留下文、武二老在里边探头探脑的研究,最後神偷武昌长叹一 声,对文一奇道:「文老,小弟一向不服人,这几天对府主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光这个设计与工程,你老哥能猜得出来,府主是如伺弄出来的吗?」 文一奇环眼一瞪,「呵呵」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们在里边找不到答案,外边张出尘姊妹也提出同样问题,答案却有了! 此时,李玉虎已与二女坐在餐桌边,为她们解疑,道:「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 稀奇,里边一切全是老二用剑丸做的,那水道最简单,只要前後一钻,不就成了?」 张氏姊妹恍然大悟,但还有问题,张出云道:「爷,我还是想不通,里面的石 头呢?那里边原先不是实心的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石头遇上剑丸已变成石粉,石粉遇水,你想会到哪里 去了?」 张出尘芳心中对他的巧思已服得五体投地,但还想挑毛病,只见她凤目连转, 忽然道:「哈!爷啊,还有个问题,只怕没考虑到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你是怕外面天气太冷,出口被冰封了是吧?」 张出尘朱唇一翘,大为泄气。李玉虎伸手去提,张出尘急忙让开,道:「爷是 想到了,怎麽解决?」 李玉虎朗笑一声,道:「你知道那水道打了多深吗?告诉你,它斜通百丈之下 的一处地底空洞,空洞约有後洞那麽大,这一点点水,只怕再过百年也灌不满!」 张出云咋舌道:「爷,真的吗?你怎会知道?」 李玉虎道:「我先以天眼察知,老二驾剑丸也下去过,还会有错?」 张出尘长叹一声,道:「爷,你真是太厉害了:好可怕啊!」 李玉虎搂住并亲她一下,笑道:「真的?不可爱吗?对了,刚才你俩打什麽哑 谜?云儿说你有了,你又说没有!到底有什麽嘛?」 张出云「嗤嗤」而笑,得意的道:「哈,这下爷也有不懂的吧!」 李玉虎白她一眼,道:「我有说过什麽都懂了吗?」 张出云一怔,无奈的摸摸头。李玉虎道:「还不从实招来,小心老爷打你屁股!」 张出云装做害怕委屈的模样,道:「好嘛,我招啦,求大老爷开恩!」 这话说了一半。三人面前,红、紫光霞一闪,已多了两个人影。三人抬头一瞧, 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那两人是朱如丹和林灵,此刻一身白粉石屑,早已面目全非了! 张出云咯咯、嗤嗤的弯著腰笑,张出尘毕竟是大姊,一见两人傻乎乎,莫名其 妙,便道:「你们怎麽搞的,身上是什麽嘛?」 两人这才注意,彼此一望,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如丹上前拧了张出云一把,随即飞身掠入水潭。林灵也跟纵而下,两人在水 中连头带脸带衣服大洗一通,正洗得过瘾时,猛然抬头,扫见潭边忽然多了个门户, 而门中也正走出两个人来! 二女同声惊呼,在水中幌身飞起,人如掠空飞仙,上拔十丈,半空中红、紫光 霞连闪,水债如雨,落回潭中,而二女已飘飘落在李玉虎身边,朱如丹嘴快,脆声 叫道:「爷,那边怎的多了个门?还有……」 说话间,已然瞧清,出来的两人正是文、武二老,又不由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张出云更是大笑难止,张出尘笑道:「你不是要厕所吗?那里是老爷特别为你辟 建的厕所浴室,两位堂主正在里边参观!」 文、武二老已向这边走来,朱如丹一听这话,人影一闪,已贴地扑了进去。 转眼间,一脸惊奇的飞掠回来,道:「我的妈!这是老爷刚刚做好的吗?」 林灵身形一晃,也闪电般到里边转了一圈,曼声道:「爷的设计妙不可言,真 是妾身此生所见最好的浴厕了:」 她说完这几句话,文、武二老方始慢步走到近前,李玉虎摆手请二老先坐下, 道:「王总管夫妻即刻便至,云儿、丹儿先准备吧:」 接著,又闭眼向谷口新辟的石室望了一下,对二女道:「你们俩的手艺也不错, 有桌有床,不过就是没门、没椅,差了一点!」 朱如丹委屈的道:「这怎能怪我姊妹?爷自己乱扰一通,里面都已变成了石粉, 哪里还有可用的石材?」 李玉虎笑道:「你们不会再往旁边挖取吗?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足的用具, 就让他们自己设法吧:」 接著,他又扬声道:「王总管,早哇—!你们带来的行囊,先放在右手上方石 室中去吧:」 众人转头望向谷口,果见天狼王天化夫妻带了两个极大的包囊出现在小溪边上。 王天化夫妻齐齐躬身,向里边行礼道:「是!」随即飞身跃入石室,转眼间双 双来到桌前,又复躬身施礼。王雪娘双手献上一具革囊,愉快诚敬的道:「属下参 见府主与夫人,这革囊内乃是属下夫妻历年所积的一点奇珍异宝,特献於府主,以 为创业之资。」 李玉虎起身抱拳还礼,并请二人坐下,却把革囊推还二人,笑点道:「创业基 金,本府已与武堂主商妥,不劳费心,本座心领了,这一包奇珍异宝,还是贤伉俪 留著玩赏吧!J 王天化起身正色道:「为万民生计,属下能力棉薄,无力负担,今 蒙府主收容,共襄盛举,这小小心意贡献,望府主成全!」 张出尘见他意诚,便道:「爷,这些并不是总管送给咱们的,爷就先收下来, 将来再交给武堂主变卖作为创业之用、行善之资,不也是总管夫妻的一场大功德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好,既然如此本府就先代天下万民谢谢总管夫妻的慷 慨,夫人,你先保管著吧!」 张出尘应了声「是!」便把革囊收在一边,又道:「此地没有帐本,等到了北 京,再取出来登在帐上好了!」 王天化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夫人心怀天下,视珠宝如粪土,属下难 道还怕夫人吞没不成?属下这包囊内,除了百粒珍珠之外,最珍贵的便是一块马宝, 乃是属下由马腹中取出来的,据说这马宝能治癫狂、惊病之症,不知确否?」 张出尘精通医理,对药材自然了若指掌,一听这话,不由甚是惊喜,道:「马 宝一物,本宫只在药书中知其用法,可从来没见识过。据书上说,此物只产於母马 之腹,但千万只母马也不见得会有一粒,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朱如丹道:「大姊,快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开开眼界!」 张出尘见众人皆有企盼之色,便在桌上打开革囊,只见最上面就放著拳头大小 的一个红丝囊,王雪娘道:「夫人,这里边就是马宝!」 张出尘打开红丝囊,从中倒出一块形状椭圆、呈琥珀色、上下两端有马蹄印、 左右两面有一匹奔跑中的小马,形象十分逼真,维妙维肖,质地坚硬若石,纹路十 分清晰透明,上面还有年轮,仔细数数竟有二十个圈。 众人传阅把玩一阵,李玉虎道:「夫人先收起来吧!将来到了人间,或者能救 人一命呢!」 张出尘又把它收入革囊,张出云、朱如丹七手八脚的把饭菜端上桌,众人匆匆 饭罢。天狼王天化道:「启禀府主,昨日王堂主说要去太平沟建立据点,属下想到 另外一处似更妥当!」 李玉虎笑道:「王总管还有什麽好去处?」 天狼王天化道:「由太平沟再下去五十多里,有一处大平牧场,场主是属下唯 一的一位好友,为人慷慨义勇,手下人手近千,以驯马贩马维生。牧场中也养有数 千匹马,属下就因此与他成为至友。」 他语音一顿,又道:「属下以为不妨将牧场买下一半,同时将属下养在老狼谷 的马匹赶来托他们训练,将来也好供应李府所需,不知府主以为如何?」 李玉虎沈思片刻,喜道:「有此现成的牧场做创业起点,自然事半功倍,只是 人家经营得好好的,愿意让别人入夥吗?」 天狼王天化笑道:「属下对他有救命之恩,近二十年来也时有往还,交情深厚, 只要属下提出请求,想来不会遭到拒绝!」 王雪娘语声清脆的接口道:「启禀府主,大平牧场场主王雄,二十年前曾遭鞍 山马贼偷袭,几乎全家被屠,是天化正好路过,救下他们全家,所以他一家都视天 化为长辈恩人;而天化善於养马、相马,又指导他们改良品种,二十年来未占半分 便宜,却已替他们育出千匹良驹,他们早就说过,这牧场等於有天化一半产业了, 所以,只要天化提出要求,王场主一定答应!」 李玉虎道:「好吧!咱们就改变一下计画,请王总管陪两位堂主先去大平牧场 吧!不过千万不可强人所难,更不可占人家的便宜。武堂主可和场主谈出个价钱, 咱们照价支付金沙或宝石吧!」 王天化大喜,与文、武二老躬身应「是!」王天化又道:「天池之中的雪莲, 近三数日即将成熟,属下想著雪娘前去守护,待成熟之时,再请府主前往采撷,求 府主恩准。」 李玉虎夫妻一听这话,心中都极感动,觉得这天狼果然彻底改过,忠心报效李 府了。於是李玉虎道:「如此,有劳副总管了!」 他指著水潭上方的一处洞口,又道:「那里有条天然秘道,待送走总管与两位 堂主之後,咱们一同上去瞧瞧吧,」 於是众人分头准备。文、武二老理好白曰己的行囊,穿上厚重御寒衣帽,张氏 姊妹则用竹篓麻袋装妥两袋金沙及一袋琢好的宝石,背出洞外。 李玉虎看那重量足有两百多斤,不由眉头一皱道:这麽重,两位堂主虽背得动, 可是一定影响脚程,此去大平牧场足有两百里,何时才能抵达?」 王天化道:「属下来时已带了四匹神驹,脚程极健。因此地太陡,无法上来, 属下先将它放在十里之外的一处缓坡,只要到了那里,就不须步行了。而此去大平, 也只要两、三个时辰。」 张出尘不由赞道:「王总管凡事考虑周详,果真是总管人才!」 王天化躬身道:「天化夫妻身受府主大恩,又受府主仁怀感召,自当竭尽愚诚, 为府主分劳,些许小事不敢居功。」 李玉虎笑道:「一家人不必说客气话了,总管前面带路,灵儿一人留下看家, 大家一起送他们一程吧!」 王天化一手提起一篓金沙,王雪娘提了另一篓宝石,当先走到谷口,轻飘飘跃 下,站在十多丈之下的树海冰帽之巅,在呼啸迳吹的北风之中,不仅不显一丝寒意, 甚至衣角下摆,都不曾被风吹起。 李玉虎走在文、武二老的中间,一到谷口,伸手握住二老的手臂,低声道:二 位不必用力,本座送二位堂主一程!」 走在前面的文一奇目见王天化夫妻轻巧自然的身法功力,正在自惭,心头盘算 用什麽身法才不致太丢人。此时听李玉虎一说,还未转过念头,便觉得全身腾空而 起,瞬目间,不但平安落在冰帽之上,而且还迅速的贴著树顶向前飞去。 文一奇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身体外面此时似被一幢紫金霞光罩住,劲风也被 隔阻,身上脸上竟也觉不出一丝寒意,全身轻飘飘脚不沾地,一颗心却不由怦然大 跳,提到了腔口,心头暗念:「我的老天爷!这到底是什麽功夫?这般神奇,竟不 须借力使力,一直贴著树颠冰帽飞行,这不和神仙一样吗?」 他心中念头电转,想到这两天的种种,陡然有个觉悟,乃暗暗叫道:「哎呀! 原来府主已练到剑仙地步,难怪这般厉害了!」 他扭头偷窥李玉虎,只见他神态如常,只有一双俊目,似乎比平时更加明亮, 心想:「若是在黑天夜里,只怕他眼里会射出两道光芒,也不一定?」 李玉虎似乎已察觉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本府承祖师爷恩典,练功另走 蹊径,较常人稍微强些,可是绝不是妖怪神仙,二位不必多疑……到啦!」 文一奇又是一惊,双脚已落实地。身外紫金霞光一敛,一股如刀寒风已然佛在 脸上,冷得他不由打个寒颤,道:「乖乖,这鬼天气真要人命:」 另一边武昌与他的想法大致不差,此时李玉虎内气一收,也一般觉得受不了, 两人赶紧凝神运气片刻,耳中已听得朱如丹的娇声欢呼,道:「哎唷!爷,好漂亮 的马儿啊,王总管,求你也送我一匹好吗?」 文、武二老收功一瞧,只见眼前一片缓坡,地上虽也覆满厚雪,林木却甚稀少, 缓坡上已被挤出一块数丈方圆的实地,地上露出一片枯草,四匹神骏健壮的神驹正 在草地上低头吃草。而一身红衣的朱如丹,也正向那马走去。 王天化夫妻跟过去,放下手中竹篓,王雪娘笑道:「三夫人放心,天化已经为 府主及夫人选出一批更骏的马匹,过几天赶去大平牧场,三夫人见了一定中意!」 朱如丹「咯咯」笑著,伸出玉手轻抚著一匹红马鼻梁,声如银铃般,道:「真 的吗?我觉得这匹马已经很好了啊!怎麽还有更好的马?」 王天化一边为马匹上鞍,一边笑道:「属下别的不敢夸口,对相马、养马的本 事,可是自许天下第一。在老狼谷,属下培育了几匹龙种,甚有灵性,比之汗血宝 马,犹有过之,夫人等著瞧瞧就知道了!」 李玉虎小时是骑马来长白的,当时年纪小,功力浅,每日在马上颠来颠去,屁 股都磨破了,所以对马匹并无太大的好感,也不像朱如丹那般兴奋,同时又见文、 武二老十分惧寒,便道:「丹儿,有话下回再说吧!总管他们还要赶去大平牧场呢!」 朱如丹这才退回李玉虎身边。李玉虎望望张出尘,以蚁语道:「尘儿,拿赤龙 丸给文、武二位各半粒,御御寒吧:」 张出尘点点头,探手入囊,由玉瓶吸出一粒九转赤龙丸,悄悄捏开,莲步姗姗 的去到二老面前,道:「老爷吩咐,请二位堂主服半颗药,以御奇寒。上马之後, 路上顺便调息一下,自然不觉得冷了!」 二老道谢接过,与王天化分别上马。 王天化纵骑先行,後面又牵了一匹,驼负著三个竹篓,二老随後,踏著尺馀厚 的冰雪,向李玉虎等人道别,向山下驰去! 李玉虎摆摆手,正待回身转返暖谷,忽又想起一事,立刻扬声道:「王总管, 你们到了大平牧场,先找找看有没有话梅,有人想吃呢!」 王天化一骑当先,已驰出数十丈,听得吩咐,立即洪声答应。张出尘却陡的双 颊飞红,心头却是十分甜蜜,口中故意低声埋怨,道:「爷叫这麽大声干嘛? 妾身现在又不想吃了!」 王雪娘站在一旁,嘻嘻一笑,道:「夫人现在想吃什麽?属下立即下山去买, 好不好?」 张出尘咬著下唇,羞意未褪,凤目一转,朱如丹陡然一跳,大叫道:「哎唷! 大姊,你什麽时候想吃话梅的?怕不是有了喜吧?」 李玉虎一头雾水,道:「有了喜?有什麽喜啊?」 王雪娘「嘻嘻」笑道:「原来府主还不知道?女人家突然想吃酸物,多半是有 了身孕,长夫人大约就是了!」 李玉虎先是一惊一怔,继而大喜,一把搂住张出尘,在她朱唇上「啧、啧」 亲了两下,笑道:「尘儿,你好能干,一下就有了孩子啦:」 张出尘芳心中又羞又甜,用力推他一把,佯嗔道:「爷,别疯了好不好,也不 怕王副总管笑话!」 王雪娘忙笑道:「府主至情至性,纯真感人,属下敬服羡慕都来不及,哪会笑 话?不过,长夫人现有身孕,行动上可得小心,免得动了胎气,倒是真的,」 李玉虎一惊,赶紧放松张出尘纤腰,道:「是,是,今後得小心一些……」 张出尘见他说得慎重,「嗤」声笑道:「是不是还不一定,这麽紧张干嘛? 好啦,天已近午,快回去吧!」 王雪娘道:「此去二、三十里有一小镇,属下去采办些东西马上回来,府主与 夫人先请回吧!」 张出尘伸手摸出几片银叶子,递了过去,道:「这点银子先拿去用,不够的以 後再算吧!」 王雪娘本待不收,但见她神态凝重,知道回绝不掉,便躬身接了下来,道:「 其实属下身上还有许多银子,些许小事,用不著夫人操心!」 张出尘笑道:「你夫妻好心,本宫知道,但公事公办,若老让你们出力出钱, 府主与本宫不会心安的。」 王雪娘笑道:「属下自有分寸,长夫人放心好了!」 说罢,回转身腾空一跃,便已失去踪迹! 朱如丹道:「这位副总管功力似乎比总管还高呢!怎麽回事?」 张出尘搂住李玉虎膀子,蛲首靠在肩头,笑道:「还不是咱们老爷的功劳吗? 医伤之前那副模样,多怕人啊!」 李玉虎伸出手,一边由张出尘腰後握住出云玉手,一边拥住朱如丹纤腰,飞身 而起,只见一幢紫金光霞绕住四人,不停的流转,快如飞星赶月般,贴著树巅的冰 帽,也是一晃而逝,片刻间已然回到暖谷之中。同时,这一路他口中尚说个不停, 道:「这不算什麽功劳,不过若不彻底为她医好,改头换面,又怎能让她夫妻心悦 诚服,忠心不二的跟著咱们,下山积修善功呢!」 林灵一人站在水潭边,面向谷口,一见四人落地,喜悠悠叫了一声「爷!」 又道:「麽去了这麽久?急死人了!」 李玉虎一惊,道:「有什麽事吗?」 林灵玉靥一红,轻摇著头,道:「没有,不过翠儿快醒了!她看不到老爷,一 定会不高兴的!」 朱如丹「嗤」的笑道:「我瞧四妹也一样吧!」 林灵如花娇颜更是通红,细声辩道:「妹子怎麽会呢!」 朱如丹故意叹了口气,又道:「唉:我看你和翠儿一样,千年的道行都白费了 ……」 林灵神色一凛,暗自惊心。却见李玉虎摇摇手,闪身向洞中飞去。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