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身虎胆 夜晚,小麻子潜入尊州城。 尊州城墙高大,又有着数丈宽的护城河,易守难攻。 但这些都难不倒小麻子。自从练了赤阳内功心法,轻轻一纵,便可飞出丈余。 虽是如此,小麻子还害怕上不了城墙,特意到铁匠铺买了个铁抓,系了根长索, 成了夺命飞抓。 天黑时,城下静悄悄的,城上的灯光映照着六颗首级,凭添了几分阴森鬼气。 小麻子绕到无人处,双足一点,急掠两丈,铁抓“夺”的一声,钉人对面岸上。 他略一使劲,已过了护城河。 到了城下,他先利用飞抓掠起,然后以手指紧紧扣住墙砖,再借飞抓之力往高 攀升。 如此四次,小麻子就上了城墙。 他展开身法,径往东南方掠来。 陈府虽然戒备森严,毕竟是知府的私宅,不是宫廷大内,不是少林、武当禁地, 小麻子没费多大力气就进来了。 陈府的花园多、房屋多、道路多,来来往往的人也多。 小麻子犯了难:“小公主到底被藏在哪里?按理说陈威在哪里,她就应该在哪 里。” 想到小公主就在陈威的房里,他忧心如焚,偏又急躁不得。 小麻子躲在花木深处,心想:“我是自己寻找呢,还是逼问陈府中的人?” 虽然有几个单身之人从身边走过,他也不敢贸然动手。 万一对方是个高手,或是稍有反抗能力,只要惊动他人,自己可就吃不完兜着 走了。 这时,一个丫环匆匆走来,满面倦色。她喃喃自语道:“累死了,做了一天的 活,真是累死了。” 小麻子灵机一动,绕到路上,远远地笑着道:“喂,你好。” 丫环一愣。 她不认识小麻子。 陈府中的男仆极多,她怎能认得全? 况且,她略有姿色,很多男仆都向她大献殷情,讨她的欢心。面前这个小麻子 岁数虽小,说不定是奉别人之命来转送情物之类的。 丫环先入为主,不动声色,问道:“找我有事?” 小麻子道,“我有东西送给你。” 丫环暗道:“果然来了!” 她淡淡地道:“什么东西?” 小麻子道:“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张开一直紧握着的手掌。 丫环低头望去。可对方的手掌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没待明白过来,腰下一麻,已被点了穴道。 她刚要呼叫,嘴巴已被捂住,紧接着被拖到了花木深处。 丫环吓得魂都飞了:“这小子不是讨我的欢心,而是劫色的。” 她想到自己守了多年的处女之身即将被恶徒所破,悔痛得要命。 小麻子将她放在地下,低声道:“陈威住在哪里?你小声回答,若敢呼救,我 就毫不留情地杀了你。”说完,松开了捂住丫环的手掌。 丫环大感惊诧:“原来不是劫色的。” 她反问道:“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到底说不说?”小麻子扬起手掌,神色俱厉。 双方相距甚近,丫环已看清小麻子的五官,忖道:“他虽长着麻子,但相貌非 常英俊,而且带着几分俏皮,真是美极了,陈府中的男仆加起来也不如他。” 这么一想,她对小麻子已生好感:“他的武功又那么高,倘若能嫁给他,倒也 不错。难道这就是姻缘?” 她忘了回答小麻子的话,眉眼中却生起了情意。 小麻子喝道:“妈的,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就先强奸了你!” 丫环心想:“他一发怒,更增威严。其实你何必说强奸,开口向我求婚,我定 会答应你的。唉,女儿家的脸都很嫩,你叫我怎么说得出口?难道你从我的脸上看 不出来我对你的情意吗?” 她目中含情,水汪汪的,一语不发。 小麻子大怒,“嗤啦”一声,撕开丫环裙子,手掌蛇一般滑入。 丫环微闭双目,尽情享受,心想:“强奸了也好,那样我就是你的人了。女人 偶尔被男人强奸,岂非也蛮有趣的?特别是被心仪的男人强奸,更是一种情趣。” 小麻子却有点急了,一副猴急之状,拼命地爱抚。 他希望丫环害怕。 谁知丫环轻声呻吟,反而露出一副准备承欢的模样来。 小麻子心想:“坏了,小祖宗遇到花痴了。” 他柔声道:“宝贝,你喜不喜欢我?” 丫环轻轻点头。 “那你跟我说,陈威在哪里!” “我说了,你就带我走?” “是!” “不会骗我吧?” “绝不骗你。” “好,那我就告诉你。” 丫环果然说了。 小麻子笑道:“谢谢你。” “我们都快是夫妻了,还客气什么?” “谁跟你是夫妻?” “你……” 小麻子不待她说完,已封了她昏睡穴,暗想:“小麻子真是魅力四射,不论走 到哪里都受到女人的热烈欢迎。” 他立即赶往陈威住处。 ***陈威的屋里犹亮着灯火,门前悄无一人,隐隐有酒气传出。 只听得有人道:“小公主,咱们马上就成夫妻了,你还害怕什么?” 小麻子恨得咬牙切齿:“陈小乌龟,你的死期到了!” 他又感到欣喜:“从陈小乌龟的话中可以听出,小公主还没有失身。我说嘛, 她的处女宝是属于我的,别人想占有她,只是枉费心机。”若不是惧怕陈威的父亲 “一剑见红”陈无为,小麻子早冲进去找陈威拼命了。 窗外有数株浓荫如盖的大树,小麻子蹑手蹑脚地走近。 时为盛夏,天气酷热,陈威虽想“办事”,但也没把窗户关上。 透过窗缝,恰好能看清屋里情形。小麻子一看,鼻血差点喷出来。 陈威的头发已长出了一点点,但配着他脑门上的小乌龟更显得丑陋。 他赤着上身,手里端着酒杯,面前的床沿上泥雕木塑般坐着小公主。 不用说,她穴道受制,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她的衣裤都被扒光,身上的灰垢都被洗去了,雪肤花貌,堪称绝色。 她的上半身只穿着肚兜,发育良好的乳房露出了大半,乳沟不深不浅,乳头虽 看不到,但已从肚兜上怒凸出来。 她的腰细细的,柔柔的,连非常可爱的肚脐眼也暴露无遗。 臀部也圆圆的,衬着小蛮腰,男人见了怎能不销魂? 最销魂的当然不是乳房,也不是臀部,而是她的腿。 修长、洁白,虽然没有全露出来,但对男人来说,也已足够了。 在小麻子的心目中,小公主的所有“色相”都应该属于自己私有,没想到竟被 陈威大饱眼福,你叫他如何不怒? 不过,小麻子也暗自惊奇:“我原以为小公主没有米菲漂亮,可如今一看,并 不比她差嘛。” 但见陈威淫邪地瞟着小公主,笑道:“小公主,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 小公主不回答。 小麻子看得出来,小公主哑穴被制住,嘴巴根本不能动弹。 无疑,陈威是怕她咬舌自尽。由此可以看出,陈威对她威逼利诱,希望她能 “顺从”了自己,但都没有如意。没办法,他只得霸王硬上弓。 陈威自问自答:“这一壶酒,里面也不知含有多少虎鞭、狗鞭、牛鞭、鹿鞭, 还有狗肾、狗杞。喝了这药酒,我才有力气跟你销魂?” 他捏了捏小公主的脸蛋,道:“如果没有力气,你也不会满足的,是个是?美 人儿放心,和你这一战不到天亮绝对不会结束。哈哈哈,我陈威可谓艳福不浅。我 得了你的身子,你就得乖乖地嫁给我。那时,峨嵋、丐帮联姻,轰动天下,天下无 敌。” 小麻子几乎骂了出来:“陈小乌龟,你喝的分明是‘马尿’!” 陈威端起酒杯,忽地泼在小公主身上。 陈威笑道:“你的奶子本已美极,若再加上酒,更是妙极了!” 他竟俯过身去,隔着肚兜,在小公主的乳房上吮吸。 啧啧啧啧,吮吸之声不绝于耳。 陈威笑道:“又有酒香,又有奶香,太美了。” 小麻子双拳紧握,几欲破门而入。 小公主不动。 可她的颊上已有泪水流下。 陈威又端起一杯酒来,斜眼看小公主的腿,道:“这酒如果没到你的私处,不 知味道如何?” 啪!酒水尽皆洒在小公主腿上。 陈威侧着脑袋盯着她内裤,道:“你的内裤蛮紧身的,如果不紧,说不定已有 ‘草’透了出来,是不是!” 小麻子知道陈小乌龟快要“行动”了,焦急至极:“我若破门闯入,一招杀他 不死,可就坏事了。妈的,我该怎么办呢?” 陈威淫笑几声,忽然掏出一包药来,道:“小美人儿,你猜这是什么?” 他故作神秘地道:“这是烈性春药!我将它倒入酒中,强灌进你肚子里。片刻 之间你就欲火如焚,不能自主了。那时,即使我不跟你销魂,你也会求着我、拉着 我。” 他取过另一只酒杯,慢慢地将药粉倒入…… 小麻子情急生智,掠到不远处,晃亮火折,烧着了房角。然后,箭一般掠向陈 威住处。 火光一起,很快被人发现。 便听得有人呼喊:“起火了,起火了!” 陈威一怔,低骂道:“他妈的,是哪个狗腿子不小心走了火?” 陈威虽然好色,但毕竟关心自己的家,反正美人儿跑不掉,便放下酒杯,赶往 失火的地方。 他前脚刚走,小麻子后脚就进来了。 小公主一见小麻子,倘若不是穴道受制,必定惊喜得叫出声来。 小麻子低声道:“小公主,你不用害怕,我救你来了。” 小公主眨眨眼,表示点头。 小麻子念头急转:“现在若把小公主教走,陈威回来了定会派人搜查,即使我 们能逃出去,飞蛾等小兄弟也完蛋了。不行,必须得将小乌龟解决了。” 他看到桌上的药酒,心生一计,将两只酒杯调换了位置。 小麻子低声道:“我先解开你穴道,你佯装不能动弹,待小乌龟喝了药酒失去 控制我再出手。夫妻合璧,定叫小乌龟死翘翘。” 到了这时,他还没忘了占小公主的便宜。 小麻子正要伸手解穴,忽听得陈威的声音已到了门口:“他妈的,我还以为是 什么大不了的火,原来零星一点,马上就被扑灭了。” 小麻子没想到陈威回来的如此之快,大惊之下,顾不得再解穴道,头一低,钻 入了床底。 陈威到了床前,笑了笑,道:“美人儿,叫你久等了。” 他顺手拿起酒杯,端到小公主嘴前,笑嘻嘻地道:“美人儿,喝了这杯酒,咱 们就‘干活’,好不好?你的嘴里虽不说,心里一定说好极了。” 小公主急得汗都出来了,想说你喝醉了酒,将酒杯拿错了,可又怎能开口? 陈威左手掰开小公主嘴巴,就要将药酒灌进去。 小公主心道:“糟了!” 便在此时,陈威忽然摇摇头,自语道:“你喝了,我没喝,不公平,我也要喝 一杯。” 他回过头来,才发现杯子拿错了,笑骂道:“老子真是糊涂了,你喝了酒没事, 老子却要费事了。” 陈威将杯子调换了,道:“老子先干为敬。” 他一仰脖子,“咕噜”一声干了! 小公主暗叫:“好险。” 正如陈威所说,只不过片刻之间,他就面皮红胀,五内如焚,下身那玩意儿像 弹簧一般弹跳而起。 幸好他裤子的质料非常高,否则非被“撑破”不可! 陈威大惊失色,道:“哎哟,我怎么好像喝了春药?他妈的,也好,老子力大 无穷……” 小麻子突从床底蹿出,挥起匕首,直向陈威后心戳去。 也活该这小乌龟不死,他欲火大作,禁不住手舞足蹈。 他身体扭了几扭,后心的位置便偏了。 噗!匕首插入肩胛。 陈威长声惨呼。他喝了药酒,惨叫声也特别响。 小麻子恨透了自己:“我的武功如果高一点,这只小乌龟哪还不命在?”跟着 一掌拍向陈威后心。 若在平时,陈威纵使受伤,也会闪避,此时药性发作,却忘了闪避。 “砰”的一声,他后心中掌,吐了一口血,栽倒在地。 没等他爬起来,穴道已被小麻子封住。 可陈威的惨呼声已远远地传出,已有人朝此处赶来。 小麻子解开小公主穴道,迅速拿衣服给她穿了,叫道:“时间紧急,你快去救 其他小兄弟!” 小公主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小麻子道:“陈无为那老乌龟马上就要来了,我得引开他们,你才有机会去救 人。” 小公主脸色大变,道:“老乌龟可不像小乌龟这么好对付,你……你会丧命的! 要死我们一起死?” 小麻子听了“要死我们一起死”几个字,热血沸腾,道:“小公主,你愿意做 我的妻子吗?” 小公主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又羞又气,道:“小麻子,都什么时候了,你 还跟我开玩笑?” 小麻子暗暗好笑道:“我自有脱身妙计,却不能让小公主知道。” 他道:“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小公主终究脸嫩,叫她怎能一回答应? 小麻子叹道:“万一我死了,也希望在临死之前能亲口听到你答应愿意做我的 妻子。那样,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小公主大为感动,泪水在涌而出,叫道:“我愿意,愿意做你的妻子!” 小麻子噘起嘴,道:“先来一个定情之吻!” 小公主疯狂抱住小麻子,给了他深深一吻。 小麻子的魂都醉了。 呐喊声四起,脚步已越来越近。 小麻子道:“你快快去救人,这里由我来应付!我不会死,一定会想办法找到 你!” 小公主跑了两步又回头道:“可我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小麻子用匕首抵住陈威的咽喉,喝道:“说!那些小乞丐被关在哪里?” 陈威听了他们的对话,哪里肯说? 小麻子急了,匕首猛力一挥,道:“你不说我就阉了你!” “嗤啦”一声,陈威裤裆立裂,偏生那玩意儿在药性发作时奇大无比,被刀锋 一划,血流如注。 陈威吓得尿都出来了,连声叫道:“我说!我说!” 很多男人跟陈威一样,宁可缺一条手臂,“根”也得留着。 没了根,还算是男人吗? 没了根,还能享受欢娱吗? 陈威将关押众小丐的地点说了,小麻子催道:“小公主,快走,不然就来不及 了!” 衣袂挟风之声已近门口。 事已至此,小公主已无法选择,含泪望了小麻子一眼,一个翻身,由后窗掠了 出去。 她刚离开,“砰”的一声,房门已被撞破,一个人掠了进来。 这人白净脸皮,鹰钩鼻子,须下三绺长须,手执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既显得儒 雅,又透着威武。 他虽然不是第一个听到陈威惨呼的,但却是第一个赶过来的。 陈威一见他,立即露出惊喜之色:“爹!” 原来,此人就是“一剑见红”陈无为。 陈无为目睹亲生儿子被人胁持,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小麻子。 这时,又有数名高手掠至,这座房子也被团团包围了。 小麻子毫不在乎,笑嘻嘻地道:“老乌龟,你终于来了。” 除无为为人奸诈狠毒,为达目的常常不择手段,当听说丐帮小公主被陈威抓了 回来,竟然默许了他的兽行。 可现在小公主不翼而飞,换之的却是一个脸上长着六粒麻子的大男孩,他惊疑 不定。 当听小麻子称自己为老乌龟时,陈无为虽然涵养不错,也不由动怒,喝道: “小麻子,你胡说什么?” 小麻子怕陈威说出小公主的行踪,已封了他哑穴,道:“陈威是你的儿子吗?” 陈无为道:“是。” 小麻子抬着陈威脑门的小乌龟,问道:“这是什么?” 陈无为不假思索地道:“乌龟。” 小麻子纵声笑道:“这就对了,他是小乌龟,你理所当然地就是老乌龟了。” 陈无为脸都气白了。 众手下大喝道:“大胆小子,胆敢辱骂知府大人,难道命不想要了?” 小麻子其意就是拖延时间,让小公主的行动方便些,他长笑道:“陈大侠,你 的脚步不慢呀,简直比兔子还快。” 陈无为冷笑道:“承蒙夸奖。 小麻子道:“真被我料到了。” 陈无为忍不住问道:“什么被你料到了?” “在传说当中,乌龟和兔子赛跑,由于兔子麻痹大意,就让乌龟领了先。所以 人们提起乌龟,都说他跑得快。你这只老乌龟岁数虽有点大了,但脚步不慢,和传 说中的乌龟一模一样。” 他尽拿乌龟做文章,可把陈无为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小公主在陈威脑门上所雕刻的乌龟极深,他怎么洗都洗不掉。 陈威回家之后,陈无为大为恼怒,生怕人家暗地里称自己为老乌龟。 没想到今晚却被小麻子当众揭了他的疮疤! 他阴沉着脸,道:“阁下可是丐帮的?” 小麻子道:“不,我是南海渔翁。” “南海渔翁?” 陈无为不明白,其他人更不懂。 小麻子笑呵呵地道:“我身为渔翁,最拿手的不是捕鱼,而是捉乌龟。有时看 到作签赚龟,将它们的壳剥了,叫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无为低沉着嗓子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陈某。” 小麻子道:“我可不想死。” “不想死就放下陈威!” “如果放了他,你能饶了我?” 陈无为心想:“食言背信、出尔反尔,乃是我的拿手好戏,只要放了威儿,你 就是死定了。” 他装作犹豫了一会,断然道:“好!只要你放了威儿,我就饶你不死,你想到 哪儿就到哪儿。” “不骗我?” “我身边的这些人可以作证。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食言耐吧?” 小麻子暗自冷笑道:“想骗小祖宗,门都没有。” 他望着陈无为提亮的脑门,忽发奇想:“我若能在他的脑门上也刻一只乌龟, 岂非更有趣?” 小麻子笑道:“放了他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陈无为道:“说。” “你放下长剑,走近我的身边,让我在你的脑门上刻一只乌龟。” “你……大胆!”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放你的儿子。” 陈无为念头急转:“我就是弃了长剑,你小子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稍 微露出破绽,我就可以救回儿子,当场将你击毙。”想到这里,他竟爽快地答应了。 手下人却不同意。#湘书院独家连载#陈无为笑道:“为了儿子,我的脸上被 刻一只乌龟又有何妨?” “当啷”一声,他扔了长剑。 小麻子大喜,忙道:“你乖乖地过来,可不要玩花样。” 陈无为果然乖乖地走来。 小麻子摸出匕首,等着对方走近,忽见陈元为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急 忙抓住陈威后退两步,喝道:“不要过来!” 陈无为一怔。 小麻子嘻嘻笑道:“你本来就是老乌龟了,我何必还要在你的脑门上刻一只?” 陈无为行走江湖如鱼得水,置身官场左右逢源,万没想到竟会被这小子耍得团 团转,恼羞成怒地道:“小麻子,你……你他眼的到底想怎么样?” 小麻子吹了吹匕首,道:“我的匕首可锋利得很,你若敢硬抢,匕首稍一移动, 他的脑袋可就搬了家,永远也长不回来了。” 他又命令道:“让出一条路,让我出去!” 陈无为当先让开。 手下人也只得让路。 小麻子却从后窗跳了出去,听听四周没有异样,料想小公主已救人逃走了。 须臾间陈无为又掠到近前,小麻子将匕首横在陈威脖子上,道:“速速准备一 匹好马,让我远走高飞。” 陈无为道:“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也得将威儿放了。” 小麻子道:“待我逃到安全之处,自然会将他放了。” 陈无为心想:“尊州三百里方圆尽是我势力范围,谅你也插翅难飞。”随即命 令手下牵一匹骏马来。 小麻子道:“这马没毛病吧?” 陈无为道:“我儿子在你手里,敢玩花样吗?” 小麻子笑道:“料你也不敢。” 他又喝令将马牵到府外,众人都退出数丈,陈无为一一凛遵照办。 小麻子见将大名鼎鼎的陈无为摆弄得像孙子似的,大为得意,笑道:“昔日曹 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想到我小麻子今日是挟‘小狗’以令‘老狗’,有趣啊有趣, 痛快啊痛快!” 陈无为又由老乌龟变成了老狗,那些手下想笑却又不敢笑,尴尬至极。 笑声中,小麻子已纵马远去。 纵在疾奔之际,他也以手指扣住陈威背心命门穴,万一发生险情,将毫不犹豫 地杀死“小乌龟”。 还好,除了呼呼的风声,并未听到快马追赶的急骤蹄声,他不禁暗自笑道: “老乌龟害怕,将头绪起来了。” 小麻子又驰出了将近百里,见前方是绵延险峻的深山,遂下了马,叹道:“马 儿啊马儿,我为了逃命,不留下任何痕迹,只得借你的命一用。” 他以匕首割断马的喉咙,将死马扔下山涧后,提了陈威,进了深山。 树林虽然茂密,但有星光漏下来,小麻子穿过树林,爬上了一座并不太高的山 峰。 小麻子坐下地来,长吁一口气,喃喃地道:“终于到了安全地带。” 陈威见父亲并未追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见小麻子又将匕首抽出,吓 得面如死灰。 小麻子道:“陈小乌龟,你想怎么死?” 陈威不答。 小麻子怒道:“小祖宗问话,你竟敢不答?” 陈威仍不说话。 小麻子忽然想起他哑穴被封闭了,笑道:“我真是跑昏了头。” 他又摸摸口袋,发现镇魔鞭也在,那飞抓也在,道:“陈小乌龟,你仗着老乌 龟的势力无恶不作,连小公主也敢欺辱,嘿嘿,小祖宗今晚就要为民除害!” 寒光一闪,匕首直戳陈威心口。 小麻子深知除恶务尽的道理,陈威又闪避不得,这一匕首绝对透心而过。 蓦然,小麻子身后的长草中寒光一闪,疾刺小麻子后心。 剑光闪时,那人也由长草中掠出,赫然是陈无为。 陈无为老奸巨滑,虽没有派人追赶小麻子,自己却施展轻功悄悄尾随。 他轻功卓绝,又熟悉地形,小麻子被尾随了百里竟懵然不觉。 若非小麻子谨慎,始终制住陈威死穴,陈无为早伺机出手了。 陈无为跟到山顶,本想等待良机,岂知小麻子以为到了安全之地,急欲杀了陈 威,他只得被迫出剑。 ---------- 好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