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运筹帷幄 陈无为关切地道:“侯爷,您歇息一会。如果有事,我再叫您。” 杀俟心想:“说不定过一会儿还有场大战,此时应该养精蓄锐。” 他遂将双目闭上。 岂知便在此时,陈无为白手自袖里翻出,已多了一把半尺长的利剑,闪电般刺 向手侯咽喉。 陈无为号称“一剑见红”,剑法之高可想而知。 他知杀侯不防备,必定躲不开自己这一剑。 可剑就在咽喉前停住了。 这并不是陈无为突然改变主意,而是剑锋已被杀侯双指夹住。 杀候森然道:“姓陈的,你因何要杀我?” 陈无为道:“我是朝廷命官,岂能与你一同造反?皇上和肖公公早派人来通知 我,叫我假装救你,实则是把你诱入绝地。” “秘道就是绝地?” “不错!” 陈无为说着,弃剑、跺脚。翻身。 秘道内灯光齐熄,两侧“飕飕飕”射出无数暗器。 陈无为所站之地,正是开启机关之处,他脚下一使劲,机关便启动了。 杀侯双掌疾舞,暗器尽皆被反击回去。 可他的手下却死了大半。 陈无为仅着道路熟悉,黑暗中,眨眼间掠出数丈。 杀侯在黑暗中亦能看清周遭情景,厉叱一声,飞身追击。 忽然,天崩地裂般一声响,秘道党被炸塌,大量的砖石泥土乱溅如雨。 没等陈无为、杀侯明白过来,又是三声巨响。 这是火药爆炸之声。 利用陈无为将杀侯引人秘道,正是小麻于向肖公公献的奇策。陈无为怎敢不从? 原计划由宣德王、执法长老等高手进人秘道来个瓷中捉鳖,谅杀侯插翅难飞。 可经江中那一战,小麻子心有余悸,改变了策略。 他命人将营库里的火药搬来,奸笑道:“杀侯,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这 火药厉害!” 几声巨响之后,秘道已成了废墟,没了声息小麻子道:“杀侯完了,陈光为也 完蛋了。大功告成!” 米菲道:“陈无为固然该死,他的儿子陈威也该见阎王。” 小麻子笑道:“陈小太监已成瓮中之鳖,跑不掉的。” 说毕,他和米菲、执法长老去捉陈威。 除无为既死,府中乱成一团,陈威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小麻子等人围住, 只抵挡了几招,便被米菲一剑刺死。 杀侯身死,震动天下,皇上和肖公公都乐坏了,并在景阳殿接见了小麻子。 宣德王、米扬则扮成小麻子的随从,站在身后。 杀侯功高震主,知悉皇上太多绝密,他这一死,皇上多年心病得到根除,欣喜 若狂,怎能想到宣德王、米扬会经过易容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麻子心想:“皇上四周站着很多太监和传卫,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湛 然有神,显然都是高手,得想办法将他们支开,由米扬和宣德王对付。小祖宗我独 身一人,智擒皇上。” 肖公公也高兴异常,道:“曾笋,你立一了如此大功,皇上正要好好地犒赏你, 还不赶快谢恩。”“小麻于跪下,道:”谢皇上恩典,谢公公栽培。不过,这些都 是皇上洪福齐大,公公深谋远虑,小人只是出了点力气而已。“ 肖公公道:“哟,没想到你还居功不傲。挺懂事的,很好。” 小麻子脸色忽转凝重。道:“皇上,小人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当讲?” 皇上道:“尽说无妨。” 小麻子迟疑地道:“杀侯临死前说了一件事情……” 皇上心里格登一下子:“莫非杀侯身上还有当年朕杀兄篡位的证据,快断气的 时候交给了曾笋?” 他急问道:“什么事?” 小麻子眼睛朝左右望了望,道:“这……这……” 皇上更确定了,道:“是不是不方便讲?” 小麻子道:“此事非常绝密,请皇上屏退闲杂人等。” 皇上听小麻子没说出这件事对皇上非常不利,旁人不能听到,略为放心,暗想 :“不管怎么说,事后都得找个机会将知悉此事的人通通杀了,曾笋也不能留。” 他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 肖公公深知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自己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好,否则迟早有一 天会弓睬杀身之祸,所以一见皇上挥手,马上退出大殿,其他人也退了出去,包括 宣德王、米扬。 宣德王转身之际望了小麻子一眼,小麻子恰巧也在望他,并朝众大监和侍卫眨 了眨眼睛,宣德王心领神会地出去了。 殿中只剩皇上和小麻子两个人,一时鸦雀无声。 皇上听说这个“曾笋”会点武功,但并没有放在眼里,更想不到他是小麻子, 走下座椅,和颜悦色地道:“曾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小麻子双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匣子,双手高高呈上,道:“杀侯所说 的话,小人不敢说,请皇上看了匣子里的东西就明白了。” 皇上伸手接匣。 他看了看匣子,终于开启。 小麻子见皇上的视线都聚集到匣子上,右掌潜运龙凤双绝掌中的一式“龙翔云 雾”,猛地拍向拿上腹部。 皇上大吃一惊,急忙后退,双手不由自主地将木匣掷向小麻子。 小麻子的掌力击在匣子上,碎屑纷飞,喷射出一大片黑烟。 他早料到自己这一掌击不中皇上,而皇上必下意识地将匣子扔了,因此在匣里 暗藏毒烟。 皇上急忙闭气,飘身后退。 他的反应当真了得,这一避简直比风还要迅捷。 可惜他自做了皇上之后,锦衣玉食,不理朝政,好色贪杯,身体大不如前,怕 吃苦,更将武功荒废许多,猝遭袭击之下,怎能避得过小麻子的真正一击? 小麻子的真正一击是左手一抓。 他的身法是十八跑,手法却是由一网打尽中变化而来。 小麻子明白皇上虽猝然遭袭,防守仍然极为紧密,只有一个地方不易防护,那 就是下身。 小麻子的一抓,恰恰抓住了皇上下身的那个宝贝。 皇上只觉得一阵剧痛,吓得一声尖叫,顿时不敢再动。 小麻子嘻嘻笑道:“皇上,我这招‘抓阴手’不错吧?” 皇上听他的语音突然变了,惊怒交集,道:“你……是谁?” 小麻子道:“小麻子。” 皇上惊恐地道:“你不是曾笋,是小麻子?” 小麻子道:“是。” 他笑了笑,道:“皇上,你是当今天下最大的老大,这玩意儿也挺大的。” 皇上叱道:“下流!” 小麻子道:“这说的是实话,怎能是下流?” 他手掌略一用劲,皇上便“哎哟”痛叫。 “不是下流是什么?” “是……是上流。” “这还差不多。” 天下所有的男人都非常珍惜自己的“宝贝”,但最珍惜的人恐怕莫过于皇上。 为什么呢?因为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如果嫌宫里的女人不漂亮,还可 以继续选妃,实在不行,微服私访,看中哪个女人就抢入宫里。 像这种几乎能够玩尽天下美女的男人,岂不害怕失去“宝贝”? 这皇上也差不多,见“宝贝”被对方所制,魂飞魄散,但也感到奇怪:“我叫 了几声,外面的人应该听到,如何不进来救驾?” 皇上定了一会神,道:“小麻子,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 小麻子道:“我抓你下身这玩意儿,怎么就是死罪了?” “你这是冒犯君王,死罪一条!倘若你能松开手来,我念你是初犯,还能饶你 不死,否则……” “别吹牛了,皇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被你吓唬?” “你……” “其实你根本就不是皇上!” “放肆!我不是皇上谁是皇上?” “其实我就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来抓你这个假皇上的。” 皇上脸都白了,颤声道:“小麻子,你敢谋朝篡位,你……你……” 小麻子见皇上吓成这个样子,大为得意,道:“我真的是奉了圣旨来抓你的。 皇上,难道你忘了自己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吗?” 皇上念头一转,失声道:“莫非是宣德王?” 小麻子道:“你很聪明。” “他在哪里?” “你们刚才已经见过面了。” “莫非就是你的随从之一?” “是呀,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皇上面如土色,体似筛糠。 小麻子笑道:“皇上,你怎么吓成这样,连这玩意儿也在抖。哎哟,这玩意儿 在我手掌中一抖动,好像‘自慰’一般,变得越来越粗……” 正说到这里,皇上那玩意儿倏地变小了,滑如游鱼,一下子从小麻子手掌中脱 出,同时左手骄指如戟,疾戳他的腰下章门穴。 小麻子万没料到皇上的“要害”受制,竟然还能够反击,又正自得意非凡,哪 能闪避得了,只觉得腰下一痛一麻,章门穴已被戳中,劲透经脉,顿时全身动弹不 得。 皇上长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大笑道:“小麻子,现在你纵有三十六变, 也无法施展了。” 小麻子气愤愤地道:“你……你简直不是人?” “我如何不是人了?” “如果是人,怎么能将功夫练到那玩意儿上去?” “实话告诉你,我练的是‘缩阳功’。” “没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缩阳功’练到第十重时,那玩意儿可以伸缩自如,能硬 能软,硬如钢铁,软若棉絮。我虽仅练到第七重,但对付你的‘抓阴手’也是绰绰 有余了。” 小麻子寻思:“早知道世上有‘缩阳功’,我也不敢如此大意了。” 皇上摸摸下身,勃然大怒,道:“小麻子,你欺君犯上,连朕的‘龙根’也敢 戏弄,妈的,不杀你难解朕心头之恨!”高举手掌,直向小麻子面门拍来。 小麻子暗叫道:“小祖宗休矣!” 手掌已触到小麻子面门,掌力正欲透入,皇上忽然感觉身旁人影一闪,吓得急 忙收回手掌,反身拍出。 景阳殿的大门关得紧紧的,宣德王也未能进来,太监和侍卫们又都到哪去了, 殿内哪来的人?难怪皇上惊骇已极了。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掌力不可谓不强,但依然拍了个空。 皇上心知不妙,不等转过身来,右腿闪电般向后踢出。 这一腿既快捷又阴毒,料想那人再也躲闪不了。 谁知又踢了个空。 皇上急速收腿,刚收回一半,足踝一紧,已被抓住。 皇上奋力挣脱,那人运劲抓紧,两股力交进,皇上再也立足不定,“噗嗵”摔 倒,正踩在小麻子身上,趁着力量还未消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小麻子的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骂道:“臭皇上,死皇上,你打小祖宗干什么?” 此时皇上的足踝未能挣脱,一条腿麻木无力,随即全县酸软,一点力气也使不 出来了。 小麻子面朝皇上,正能看清他身后的那人,真比看到了鬼还要吃惊,叫道: “我的天哪,怎么会是你?” 那人冷森森地道:“皇上,你能猜到我是谁吗?” 皇上骇然道:“杀侯?” 那人道:“难得皇上还能记得罪臣的声音,臣不胜荣幸。” 原来杀侯还没有死! 小麻子道:“杀侯,你到底是人是鬼?” 几缕阳光由窗户射入,使得地下映出了杀侯的身影,杀侯道,“鬼有影子吗?” 小麻子道:“听说没有。” “我是人,不是鬼!” “你不是早葬身地下了吗?” “区区废墟又岂能困得了我,就在第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陈无为被震得滑了 一跤,我趁势扑上,双掌击出,打得他脑浆迸裂,一命呜呼。我虽然受了伤,但头 脑依然清醒,运起‘龟息大法’伏在地下一动不动,估计上面无人时才破土而出。 嘿嘿,倘若不是秘道整体结构遭毁,我内功再深厚,也出不来。” “杀侯就是杀侯,了不起!” 皇上道:“可你如何到了景阳殿?” 杀侯道:“小麻子身边高手如云,凭我一人之力,绝对斗他不过,当得知你将 在景阳殿接见小麻子时,便抢先一步藏身殿内。可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宣德王竟然没 死,哈哈,我将你们一网打尽意。”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皇上、小麻子,你们打得好,渔翁得利,天助我成功 也!” 皇上道:“杀侯,你想怎么样?” 杀侯皮笑向不等地道:“皇上,你怎么样对我,我就怎么样对你,公平合理。” 皇上惊道:“你敢来我?” 杀侯狞笑道:“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皇上叫道:“我是皇上,谁敢动我,就是死罪,诛灭九族!” 杀侯悠然一叹,道:“古人云:商钩者贼,窃国者俱。只要你在我掌握之中, 天下谁敢不听我的话?你是昏君,老百姓早就想赶你下台了。而我杀侯的武功、谋 略世人皆知,只要有合适的理由,说不定老百姓更加拥戴我做皇帝呢。” 皇上默然。 杀侯见他不说话,笑了两声,继续道:“何况我还可以叫你做个傀儡皇帝,由 我在幕后指挥,又有何不可?” 皇上脸上已看不到一丝血色了。 杀侯冷电般的目光扫了扫小麻子,道:“至于你,待我活捉宣德王和米扬之后, 送你三人一起去见阎王。” 小麻子禁不住问道:“米场来了你也知道?” 杀候道:“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杀侯的眼睛?” 小麻子心道:“吹牛皮!” 杀侯随手封了皇上哑穴,又拎小鸡似地将小麻子提起,放在宽大的龙椅上。 小麻子笑道:“杀侯,你是不是要我做皇帝?那你快向我三拜九叩行大礼啊, 我一高兴,或许会封你个大官做做。” 杀侯不答,反将龙椅搬到靠近殿门之处,还将龙书案搬到椅前,自己则隐身小 麻子身后,不到近前,还真发现不了。 杀侯伸掌贴在小麻子身后,低声道:“先叫米扬进来,嘿嘿,你若敢玩花样, 休怪我一掌震碎你的五脏六腑。” 小麻子心中一寒:“这杀候当真歹毒,米扬和宣德王只要一进来,就难逃他的 偷袭。” 这时,殿门啪啪作响,有人道,“皇上,皇上。” 正是米扬的声音。 小麻子明白,米扬、宣德王已将肖公公等人制伏,担心自己,特来投石问路。 杀候压低声音道:“叫他一人送来。” 小麻子不敢玩花样,道:“是米帮主吗?外面怎么样了?” 米扬道:“解决了。” “皇上也被我解决了,不过……” “不过什么?” 小麻子一阵迟疑。 就这么一迟疑,杀侯掌力微吐,他剧痛难忍,只得道:“宣德王呢?” 米扬道:“他在不远的地方监守着肖公公等人。” 小麻子道:“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请你先进来。” 米扬笑道:“你又要搞什么鬼?” 殿门推开,果是他一人进来,进来时,他随手又将殿门关闭。 米扬一见小麻子端坐在龙椅中,失笑道:“莫非你想做皇帝?可惜你就是穿着 龙袍,也不像皇帝……” 话未说完,小麻于衣袖里暴射出三点寒星,齐袭米扬眉心、咽喉、胸口三处要 害。 其实寒星是杀侯所射,只不过在米扬看来,却如小麻子发射一般。 米扬眼见暗器来得劲急,双足牢牢钉在地下,上半身却平仰出去,这一招虽是 普普通通的“金钢铁板桥”,但在米扬使来大有奇效,暗器尽皆擦身而过。 米扬鼻中噢到一阵腥臭,正自惊骇小麻子为何向自己下此毒手,倏觉腿部气流 有异,似乎有手指戳来。 杀侯趁着米扬躲闪暗器,迅速扑出,无声无息地急戳对方腿上穴道。 社扬究非常人,竟从气流中感觉到了异常。 他一觉不妙,撤顺势一腿踢出。 杀侯左掌挥出,硬生生接了这一腿。 掌腿相交,米扬猝不及防,又失了先机,浑身一震,杀侯右手已蜻蜓点水般点 了他足踝、腿弯、腰胁、手臂十余处穴道。 米扬“砰”的一声摔倒,大瞪着两眼,道:“怎么是你?” 杀侯微笑道:“不是我,谁又能制得住米帮主呢?” 米扬叹道:“小麻子,原来这一切都是杀侯作祟。” 小麻子苦笑道:“我被逼无奈,只得按照杀侯所说的做,原希望你能借机打败 他,谁知……唉!” 米扬道:“你贪生怕死,反来怪我无能,果不愧是小麻子。” 小麻子道:“但愿宣德王能……” 杀侯冷冷地道:“宣德王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现在更不行了。” 封了米扬的哑穴,杀候更有信心,当即胁迫小麻子叫宣德王进来。 宣德王丝毫不知道殿内已经发生变故,推门而入。 小麻子只觉得手候手指一动,知道他又要故伎重施,急忙喝道:“小心!” 宣德王和米扬一样,虽见小麻子端坐龙椅的模样很滑稽,但并未怀疑,耳听得 他大喝“小心”,心中一凛,恰在此时,杀候手里暗器射出,身子也风一般扑出。 宣德王得到及时提醒,袍袖一拂,将暗器震开,同时,另一只手掌势挟千钧, 朝着杀侯劈来。 杀侯没想到小麻子竟然不怕死,盛怒之下,已决意毙了他,当即后退一步,一 掌迎向宣德王,一掌猛击小麻子脑门。 米扬在一旁看得真切,暗叫道:“小麻子完了!” 宣德王也以为小麻子完了,杀侯更料定小麻子躲避不了。 谁知他这一掌竟没打中。 小麻子脑袋一侧,掌力击空,把龙书案打成了几十块。 小麻子的穴道明明被皇上封闭,如何能活动了? 杀侯惊骇莫名,“轰”的一声,他的掌力跟宣德王的掌力碰在一块,发出惊天 动地般巨响,全身为之一震。 杀侯深知宣德王是绝世高手,所以几乎将全身的功力都聚在那一掌上,击打小 麻子的手掌却没有什么力气,因为他料到小麻子躲避不了,轻轻一击,就可叫他脑 袋开花。 便在杀候和宣德王硬碰硬的一瞬间,小麻子左手闪电般抓出,居然又是一招 “抓阴手”,抓住了杀候下身那玩意儿。 杀侯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忍不住凄厉地叫了一声,全身功力立刻出现短暂的 涣散,宣德王趁机欺近,点了他穴道。 小麻子拍拍手掌,嬉皮笑脸地道:“宣德王、米帮主,你们俩的武功都不管用, 还是我的‘抓阴手’厉害。” 宣德王笑斥道:“这种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米扬却微笑道:“不错,若不是你,我们还真制伏不了杀侯。” 杀侯恨恨地道:“小麻子啊小麻子,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克星。可我 想不通,你明明被点中穴道,如何能解开?” 小麻子道:“你想知道?” 杀侯道:“我想死个明白。” 小麻子道:“可我偏想叫你做个糊涂鬼。” 杀侯气得鼻子都欲歪了。 宣德王一见皇上,严厉地道:“二弟,当年你逼奸来王妃、勾结杀侯并且诬陷 我谋反,还杀死了我那几个月大的儿子,最后将我们追杀得山穷水尽,九死一生。 你说,你该不该死?你还对得起我和逝去的先皇吗?” 皇上无语。 米扬道:“跟他罗嗦什么?一刀下去,了结了他!” 皇上眼里忍不住露出绝望之色,可他井没有乞饶。 小麻子插嘴道:“皇上,如果我不帮你求情,你心里一定会骂我不讲义气,无 情无义,是不是?” 宣德王道:“小麻子,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小麻子转头对杀侯道:“还是让你做个明白鬼吧,解开我穴道的人是皇上。” 杀侯不敢相信,道:“怎么会是他?点你穴道、要杀你的人也是他呀。” 皇上接着道:“你若再等待片刻,小麻子确会死在我手下。当时我虽没有看见 你的面目,但从武功招式上已从出了你,所以借摔倒之际解了他被封穴底。打他一 巴掌,旨在叫你不怀疑而已。” 小麻子笑道:“可那时皇上指上力道已消去大半,并未真正解开穴道,只是可 以运真气冲穴。所以我后来不得不听你安排,实则是等候时机。幸好在你暗算宣德 王的时候将穴道冲开了。” 皇上长叹道:“我那时权衡利害,知道落入杀候之手必死无疑,而若解了小麻 子穴道,他反败为胜,说不定会救我一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杀侯悔恨至极,可惜已迟了。 宣德王默然片刻,道:“二弟,既然小麻子说情,我就饶你不死吧。” 皇上颤声道:“大哥,你真的……能饶我不死?” 宣德王道:“过了这么多年,我对做不做皇帝已非常之淡了,可你昏庸无道, 宠幸肖公公,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实在不能让你再做君主了。” 皇上听说能活命已喜出望外,连声应道:“是,是,是。” 宣德王道:“第一,你禅让皇位于我,并向天下百姓坦承你和杀假的阴谋和罪 恶,第二,你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得贬为庶民,废除武功,永远不得踏入皇城一 步,否则定斩不饶!” 皇上喜出望外,目中含泪,道:“大……大哥,我答应你,谢谢你。” 接下来的事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先是皇上、杀侯被废除武功,和肖公公被囚禁在一起,宣德王经过周密布署, 将可能威胁到复位的大臣抓的抓,调走的调走,然后由皇上亲口宣布自己德才有亏, 由宣德王继承皇位。改年号为“宣德”,人称宣德帝。 皇宫政变,震动天下。不久,肖公公等一些阉贼佞党被斩首示众,天下百姓无 不雀跃,拥护宣德帝。 “皇上”连以前的二皇子也做不成了,贬为平民,宣德帝给了他一笔银子之后, 秘密送出京城。 从此,曾经是九五之尊的他便过起了平民生活,衣食自是无忧,但一言一行都 受到了严密监控,过几年就病死了。 宣德王成了宣德帝,安宜郡主成了安宜公主,小麻子也成了未来的驸马爷了。 宣德帝本欲立即替女儿和小麻子完婚,小麻子道:“万岁,京城是安宁了,可 天宫还没枚手呢。” 宣德帝道:“你的意思是,待灭了天宫,再和我女儿完婚?” 小麻子道:“是。” 宣德帝道:“消灭天宫之事,就交由你一手去办,要多少银子尽管用,要多少 人尽管说。” 小麻子道:“谢岳父万岁!” 宣德帝哈哈大笑。 这样的翁婿对话,当然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说的。 旁边的安宜公主道:“爹,不,父皇,我也要跟小麻子去。” 宣德帝道:“父皇和爹是一个意思,你不要叫一声爹又改口,还说个‘不’字, 难道我不是你亲爹?” 安宜公主道:“爹,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宣德帝道:“不让你去,恐怕你会憋出病来,去吧。” 他又对小麻子道:“但是你必需保证她的安全。” 小麻子道:“请岳父万岁放一干二百个心吧。” 宣德帝直摇头,叹道:“你油嘴滑舌,不学无术,居然做了驸马。大臣们不笑 话才怪呢。” 安宜公主道:“他们敢!” 小麻子道:“我做了驸马,那些大臣们怎敢说三道四?他们拍马屁还来不及哩。” 宣德帝忍不住笑道:“有理,有理。” 第二天,小麻子率人赶赴天宫。 除了米菲、安宜公主、甜妞二妻一妾随行,就是米扬、技魔、执法长老等人。 当然,小麻子身上藏有可以调集二三十万军队的圣旨。 议事时,小麻子主张不能强攻天宫,理由有三:一,自己跑了,赖媛媛是死是 活都不知道,万一动用官兵攻打天宫,赖玄天气急败坏,定会杀了赖媛媛,再说了, 技魔的情人方苏也有性命之危。 二,天宫地形复杂,即使能攻下来,也损失惨重,划不来。 三,攻打之时,赖玄天说不定会逃跑,那样反而后患无穷。 四,有了天宫秘图,可以潜入救人,甚至大搞破坏,犯不着兴师动众。 众人一致赞成。 快到天宫时,小麻子道:“人去多了反会坏事,就我和技魔两个人去吧。” 诸女齐声道:“小麻子,你可一定要回来!” 小麻子笑嘻嘻地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否则,你们岂不守了活寡?甚至红杏 出墙,叫我做了鬼还戴绿帽子,我在阴间岂能安心?” 诸女笑啐。 小麻子正色道:“不论成功与否,两天后,我们必定回来!” 忽听得一人接道:“你的口气倒不小!” 这声音是从一旁大树上发出来的,众人无不惊骇。 米扬沉声道:“什么人?” 那人笑道:“米帮主,您可不要打,我不是天宫的人。” 一人飘飘而下,竟然是那个神秘诡异的丑汉子。 小麻子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丑汉子道:“是我先到了这里,你们后到的。” “你来干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我相信你是好人,但你到天宫去做什么?那里可危险得很。” “小麻子,我跟你一起进去,只有我去了,才能解开你的身世之谜,好处还不 止这些哩。” “我有什么身世之谜?” “当今天下,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人,我恰恰就是其中之一。进了天宫, 遇着了那个人,我自会将真正情况告诉你。” “那你姓什么叫什么?” “我叫郝义。” 米扬插口道:“你跟郝大侠是什么关系?” 郝义道:“米帮主,以您跟郝大侠的交情,按理我不该隐瞒,但现在我确实不 能说,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米扬点点头,不再问了。 小麻子忽然想到自己和那个药人之间奇怪而神秘的关系,仿佛预感到要发生什 么大事,道:“好,我带你进去。” 他既这么说,旁人自无异议。 二更时,技魔领路,小麻子随后,郝义在最后,一步三小心地进了秘道。 不久,三人在一个大花园的假山洞里露出了脑袋。 小麻子道:“怎么办?” 技魔道:“先找到媛媛和方苏,只有救出她们,我们才能动手。” 小麻子愁眉苦脸地道:“可……可太对了。” “你找媛媛,我找方苏,不论怎么样,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会合。如果不回 来,就说明出事了。” “有道理。” 郝义问道:“我怎么办?” 技魔道:“你不是说来找人嘛,那你就去找呗。” “可我对天宫陌生至极,到处乱闯,会闯出祸事的。” “那你就跟小麻子去。” “我正有此意。” 小麻子直摇头,道:“有了你是累赘,我不要你跟着。” 郝义急了,道:“小麻子,我冒死入天宫,实际上都是为了你,你……你竟这 样不领情?” 小麻子反驳道:“我为了你的安全才不让你跟着,你怎么不领我的情?” 郝义两眼翻白,又急又气又伤心,目中竟欲流下泪来。 技魔道:“在这个关头居然争来吵去,也不怕危险!郝义,你跟我走。” 郝义望着小麻子,目中流露出无限关切,道:“小麻子,你千万要小心!” 小麻子道:“无需吩咐。”一式猫蹿,出了洞口。 小麻子失踪、药人疯病未愈、崔伤断臂、杀侯身死、新皇登基,再加上追捕技 魔未果,这一连串的变化,给赖玄天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赖玄天明白,若非他有一件大事未了,早逃出天宫了。 近日,他更有难言之隐。 他本来就年纪甚大,床上功夫勉强及格,猝遭一连串的变故,十次有一次及格 就算菩萨保佑了。 偏偏王爱绿奇淫无比,一天不销魂就难受死了。 她销魂一要时间持久,二要对方技巧高超,这些对赖玄天来说,简直是要了他 的命。 为此,二人闹过多次不愉快,赖玄天更是糗得要死。 赖玄天无可奈何地道:“你……你去练滋阴功我不……不反对,可你若有意叫 我戴绿帽子,那可不行。” 说这话时,赖玄天的嘴里苦极了,好像吃了一百斤的苦瓜。 王爱绿轻叹道:“你以为那山洞里还有几百个少年呀,只剩三四个了!唉,宫 里的英俊少年也不多了,功夫也不怎么样。” 赖玄天道:“你不能把那些紫衣少年都练死了,得为天宫保留点实力。我建议 你仍到宫外去找一些。” 王爱绿幽怨地道,“周围是深山老林,你以为英俊少年会像树叶一样掉下来?” 王爱绿寂寞难熬,不意中却有一个人填补了她的欲海。 ---------- 好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