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公子小书僮垂泪 “为什么?为什么?”小书僮又忍不住哭道,“告诉你也没用的。” “别哭,别哭。”老者抚摸他的脑袋道,“男子汉哪能这么熊包,告诉老夫, 是怎么回事,兴许我真能帮你忙呢。” 小书僮止住哭,瞪着眼睛望着老者道:“您老是谁呀?我不认识您,您能帮什 么忙呢?” 老夫一笑道:“老夫姓金,是你家公子的朋友,如是你家公子有事,老夫当然 全力相助。”原来这老者正是昨天与张弛认了兄弟的金老头。 小书僮一听,大喜过望,像得了救星一样,一把拉住老者的衣袖道:“您不能 诳我,一定要帮忙的。”于是便将听到的公子下牢的事告诉了金老头。 “有这回事?”金老头甚觉奇怪,说,“公子怎会喧闹考场,这里面八成有诈。” 小书僮忙说:“那当然,我家公子是个好人,也是大有文气的人,他怎么会闹考场? 一定是冤枉了他的,老丈您想想法子,怎么救公子呢?”金老头不语,像是在思索 什么,小书僮见状,忽然泄气了,心里想,这么个干瘪的老头,肯定不是在朝里做 大官,能帮自己什么忙,公子是没救了。想到此,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金老头 忙安慰他道:“好了,小兄弟,别再哭了,老夫会有办法救公子的。你先回屋去, 把行李打包好,等会老夫会来找你,一同去救你家公子。”金老头说完便走了,小 书僮将信将疑地回房收拾东西。 到了掌灯时分,金老头突然出现在小书僮的屋里,小书僮甚感奇怪,不知那老 头是如何进屋的,正想问,金老头小声对他说:“快带好东西,跟老夫一起去救公 子去。”说着将行李及小书僮往胁下一挟,耸身从窗口跃了出去。小书僮颇惊喜, 心想:这老头本领真了得,兴许公子有救了。又想,倘若张弛张相公在的话更好了, 张相公的本领大,与公子又谈得来,公子有难,他岂能坐视不顾。他思忖着也不知 老头挟着他走了多远,只觉得呼呼的风声擦耳而过,突然老头停了下来,将小书僮 放在路边停着的马车上,对他说:“坐稳了。”便驾车飞奔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出了城,小书僮挺纳闷的,心想公子被押在牢里,是在城 内,出了城,到哪去救公子呢?正待问,金老头在城外一条土道旁停了车,将缰绳 栓在道边的大树上,对小书僮道:“你在这儿坐着别动,我把公子救出来,咱们就 坐这车离开这儿。”又指着车对小书僮说:“这里的一个小包里有吃的东西,你饿 了就打开先吃些,记住,呆在这儿,千万别走开。”小书僮一口答应,心想:这地 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已黑了,我又不认识道,又不会驾车,能上哪去呢?这 老头也忒罗唣。眼看金老头身影一闪,便没了踪影,心里又道:这老头看来武功真 不赖,怕不比张相公差。只是奇怪,公子何时结上这么一个朋友的。想到这几天怪 事一连串,小脑袋想发懵,索性不去想它,抓起食物小包,打开后,拣好吃的吃起 来再说。 却说金老头离了小书僮,向城方向急行。不多时,到达城下。见城门已闭,便 一跃上了城墙,进了城。他已将公子关押的地方打听清楚,很快到了牢外。金老头 环视一番,一跃上了屋顶,几个猫跃,很快到了内牢,那是专门关死囚的地方。天 子脚下,大概无人敢放肆犯龙颜,劫牢的事从未发生过,因此狱吏疏于防范。偌大 的牢房,死静静的,巡更的也没有。金老头已探明,余公子就关在此牢,然而具体 是哪间牢房他并不清楚。他思忖:下去逮个活口问问再说。于是他便跃下房,潜到 一处有灯火的房间,估计那是当值狱吏的休息处。 -------- 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