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争暗斗 听那青城派弟子道出袁彬,陆引、唐瑶、合丹三人俱各一静,眼色相询,心中 异样各自不同。 袁彬身为大内东厂山西都检使,乃是朝廷命官,怎又成了恒山派弟子?难道只 是名姓相同?若然不是,其中必定暗藏玄机。陆引略一思忖,便又想到朱祁镌的公 主身份,日前东厂一干干事进驻泰安,数千官军又经真宁前来山东,莫非竟是为着 武林大会而来?朝廷是否又要插手江湖武林之事? 大明立国之初,太祖曾经下旨禁绝“左道”,武林各派虽尊正统,却也颇受牵 累。那时,魔教势大危及朝廷,朝廷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颇受非议,如今,且 不论事过百年江湖平静,即便魔教死灰复燃,朝廷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江湖纷乱 便对朝廷也是不利。况且,眼下北边蒙古虎视眈眈,边防日渐吃紧,此时徒生内乱 岂非不智? 见唐瑶望向自己,陆引默然之际,微微点头,心知唐瑶曾经杀伤东厂多人,若 是东厂已然知道她的身份,她就定要隐蔽行藏,否则朝廷一旦追究,后患必定无穷。 合丹盘桓泰安多日,早知恒山派大不寻常,泰安城内二十余处擂台,恒山派稳 守一处几日未失,又有三名弟子各自攻下一处,现今便是独占四处擂台,已然稳列 十大门派之列。原想恒山一派或许就此罢手,只待七月十五争夺武林盟主决战席位, 却没想到今日又再出动,目标竟是直指青城,派出之人又是袁彬,实是更加异常。 “袁彬是谁?你们哪个知道?” 若是换作初到泰安之时,张含韵只道自己武功高绝,决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此时,见陆引三人俱都沉闷,似乎这袁彬大有来头,想起与唐瑶那番苦苦一战,一 时便觉心虚,草草收了轻敌之心,左右看着三人探问起来。 “我曾与他动过手……” 听唐瑶开口,张含韵急问道:“你打得赢他吗?” “他不是我的对手。” 张含韵“哦”地一声顿坐椅上,似乎瞬间轻松许多,扭头向那老师弟道:“我 在这里看着,你先去吧!若是有事,我随时便到……你赶快会合几位师兄,乘现下 得闲寻到掌门与掌门夫人,把这里的事情详加禀报……去吧!” 看张含韵处置得有条有理,实在不像她平时的作风,陆引几人又再含起笑意, 只觉这小大人儿一般的张大小姐越发可爱。 知道那袁彬敌不过唐姐姐,张含韵略感放心,却仍禁不住问道:“唐姐姐,那 人武功比我怎样?” 唐瑶美目一闪,瞳仁左右回转,沉吟道:“你能赢我自然便能赢他。” 张含韵脸色一苦,不依道:“上次,你明明有意让我!唐姐姐,我们青城派就 只剩下我一人了,这两天可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出差错……” 听到唐瑶竟能胜得袁彬,张含韵似乎也不是她的对手,合丹一时不禁诧异,看 向唐瑶之时便即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胜那袁彬本是使诈,不过,那时我的功力较含韵妹妹还要差上一筹。” 想起当日唐瑶与袁彬对阵,情势实是千钧一发,陆引为张含韵担心,不禁向合 丹问道:“合丹姑娘,你是……你是武林前辈,你可知道袁彬的真正身份?” 合丹闻言瞠目,忽地掩口轻笑,半晌才道:“陆公子,我的辈分确是离谱,不 过,那是因了师父的关系,我入门不久,见识却还不如唐瑶、含韵两位妹妹,你怎 会这样问我!” 见合丹吃笑,张含韵也是莞尔,童心一起,手指陆引向合丹问道:“合丹姐姐, 前日你见他爹爹、娘亲都是怎样称呼?” 她怎会问出这般尴尬的问题?合丹看了陆引一眼,不禁又笑,道:“我见陆家 主便称陆家主,见张掌门便称张掌门,不过……我唤陆夫人与张夫人却是……水姐 姐、蓝姐姐……” “我是问他,你做什么要牵累到我!” 张含韵瞠目以对,大有你已得罪于我的意思。合丹却只吃笑,不去理她,看着 陆引无奈的脸色心情竟而开朗起来。 想到眼前情势,合丹笑过便即正容,道:“袁彬原本就是恒山派弟子,他是常 山宫亦辉真人门下。此人三年前出师下山,投入大内亲军,属锦衣卫指挥师王山辖 下。去年调任东厂山西颗,职司山西都检使。” “那不又是一个前辈!” 张含韵一番惊诧,陆引却对合丹如此了解朝廷之事颇为不解。 “陆公子,依你看来,除了泰山派之外,还有哪一门派有实力争夺武林盟主?” 听合丹询问,陆引应道:“我虽只是读书之人,平素对武林之事也有一些耳闻, 若论实力,泰山派尚不如华山、恒山两派……” 合丹点头道:“华山、恒山两派确是高手如云,不过,华山派年轻一辈中已然 没有像样的弟子,前几届的风云人物最年轻的都已年过四旬,实在不能再次征战; 恒山派的高手几乎都入了常山宫,如今便只袁彬、钟葳蕤几人,风头虽劲,恐怕也 只一时风光。” 听到钟葳蕤的名字,唐瑶黛眉微微一蹙,随即便又如常,只是这微小的一蹙却 没能逃过陆引的眼睛。莫非她仍对蕤儿耿耿于怀? “如此说来,就只有我们泰山派可与你们二人都在称道的三圣教争夺武林盟主 了?” 听陆引如此讲话,张含韵插嘴道:“怎么叫做‘我们称道’?你不信就看着, 到了最后你就知道了!” 合丹一笑,摇头道:“其实也不一定,昙花阁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视!” 见唐瑶又一蹙眉,陆引心下疑惑,怎么唐瑶对昙花阁的反应还要强过蕤儿?难 道与那韩月心有关? “合丹姐姐,按说,你同昙花阁应该仇怨很深,怎么却替他们讲话?” “含韵妹妹来到泰安不足半月时间,在外又耽搁多日,这样都已听闻昙花阁的 声名,还不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吗?我与昙花阁是有仇怨,不过,我也是到了泰安 之后方才知道,同我为难的竟是他们。” 唐瑶半晌都未做声,听合丹一再提及昙花阁,忽然插嘴道:“合丹姐姐,昙花 阁又是为了什么与你为难呢?” 见张含韵也是投来询问的眼色,合丹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不止我崆峒 一派,恒山派也是遭遇了攻击,且有两名弟子至今生死不明,虽不能说定也是昙花 阁所为,但是江湖纷乱已现,倒不是我们所能逆料的。” 合丹未做正面回答,唐瑶也不再问,张含韵除了自己青城一派,只对三圣教有 所关注,自也无谓,只有陆引,心中隐隐觉得合丹似乎是在回避着什么。 几人吃过午饭,眼见对面擂台围观之人越聚越众,张含韵起身道:“我要去了!” 走过唐瑶身侧,张含韵忽地顿住身形,靠住唐瑶背后,双臂自唐瑶颈间环上前 去,两张仙子般的美丽容颜便即紧紧贴在一处。 看向陆引,张含韵娇声道:“我与唐姐姐哪个更美?” 陆引一怔,看向唐瑶,见唐瑶含嗔一笑,美目流盼却并无渴望之色,知她心思 与自己相同,便即笑道:“自然是含韵更美!” 张含韵轻“啐”一声,道:“你说谎!当我不知道!” 陪着张含韵及圆、润二女下到楼下,陆引不愿与袁彬照面,拉起张含韵双手道 :“韵儿,小心!” 张含韵面容一紧,道:“你不陪我去吗?” 陆引轻叹一声,向张含韵解说了同袁彬的渊源,见她点头,眼中却仍恋恋不舍, 柔声道:“韵儿,记得有‘大哥’在这里等你!” “大哥?……你是‘坏人’!” 张含韵摔掉陆引双手,美滋滋跑出楼去。 虽说武林大会期间惯常见到江湖儿女双双对对痴痴缠缠,但这陆家少主却是与 众不同,一众店家、食客见那与陆公子拉扯之人虽着男装,却显然是一名美若天仙 的少年女子,一时俱各含笑点头,相对挑指暗赞这陆公子的相好实在美极,互相交 头接耳之间便即猜测起陆府操办喜事的日程来。 陆引回返楼上,心神却已随着张含韵到了比武擂台,两眼只是望住擂台的情形, 眉头微皱、心事重重。 恒山常山宫最为好事的三位前辈,武功俱各超凡入圣。身俱九重指玄功的亦真 散人钟柔在十八年前曾以一人之力力克六大门派,改变了恒山派三十年未曾问津武 林盟主的历史,那时的钟柔年纪才只十九岁;亦行、亦辉两位真人都已年逾六旬, 恒山心字辈众多弟子便有大半是这两位真人亲传,恒山派前任掌门李同心便是亦辉 真人的弟子,而现在仍在执掌恒山的龚清心则是亦行真人的弟子。 袁彬既是师从亦辉真人,与那李同心道长便是师兄弟关系,自己结识的这一众 女子恐怕除了合丹之外俱各都是他的晚辈,尤其钟葳蕤,还要尊他一声师叔。 那时唐瑶虽是胜了袁彬,看来确是有些侥幸,不知袁彬真实功力如何,若是张 含韵不敌落败,青城派痛失十大门派地位事小,如果因此而改变了江湖之中本已平 衡的格局,那么后果如何可是真的难以逆料。 屋内只余三人,不免略显冷清,唐瑶、合丹二女似乎极不投契,默然之间气氛 便显尴尬起来。 见张含韵已然上了擂台,正在同几位观礼的别派前辈见礼,唐瑶仔细辨认,竟 然俱各相识。峨眉派玄静师太,自己曾在十岁那年见过,这老师太慈眉善目,为人 极是和蔼,惟一不足便是阻止玄清师太借这卧云剑给自己父女赏玩,不过,这也不 能怪她,当时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爹爹竟想骗得她们的卧云剑给自己做生日礼物; 恒山派李同心道长,为人最是讨厌,几番不准自己父女到他恒山游玩,便是因为爹 爹卖了他的一柄剑鞘,不过,他既出面为自己与陆大哥做媒,现下看来倒也不是太 坏,那紫金剑鞘本是人家珍贵之物,爹爹却偷偷拿来卖钱,若是卖得多些也就罢了, 听闻只卖了二百两,还是“银子”,尚自不够在兰杜楼住上一日,确也有些过分; 那华山派的岳老头不提也罢,打赌输了爹爹一万两银子,事过多年,到得现在才为 爹爹凑来了三百多两,如此拖拖拉拉,估计是要将帐目赖到坟墓中去了…… 合丹坐了半晌,正要告辞,忽有随从进来报事。似乎那事情颇为要紧,合丹一 听之下蹙眉颔首不止,待那随从去了,便向陆引、唐瑶作别,简短一番言语,留给 陆引似含深意的几许眼色,便即匆匆行去。 合丹一去,座中便只陆引、唐瑶两人,眼看着擂台之上张含韵与几位前辈闲闲 散散,却始终不见袁彬现身,不知这恒山派又搞什么玄虚,见唐瑶伏在窗前无聊, 陆引凑身上前,伸臂将她拥进怀中。 二人早经亲昵,唐瑶微微一羞便即靠住陆引,低低道:“我与含韵哪个更美?” “自然是唐姐姐更美!” 唐瑶娇嗔一笑,学着张含韵轻轻一“啐”,道:“你说谎!当我不知道!” “我没有说谎!……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丽吗!” 唐瑶削肩一扭,纤指抵在耳畔,道:“不要吹气!好痒哦!……刚才,你做什 么要哄骗含韵妹妹?” 只觉这一问题实在难答,陆引摇头一笑,便不应她,只是将她紧紧一拥,伸嘴 轻轻含住她柔嫩的耳珠,唇齿一番咬弄,听她喘息急促,娇声连连,感觉她娇躯微 微颤栗扭动,便只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对她难为自己的最大惩罚。 “不要……不要了……你怎学到这么坏的!人家好难过哦!……好难过哦!” 少年男女本就难止情欲,二人又是相互爱恋,唐瑶虽是害羞,半推半就之下也 觉他的欺负实在令人欢喜。 身体碰碰撞撞,二人不禁俱都想起被囚时那一路的颠簸。陆引放了唐瑶,看着 她垂首含羞,玉颈酡红,一时不禁动情。拉她双手起身,抱她坐到窗外难见之处, 一臂托她腰间,一手握她柔荑,相对片刻,便即痛吻上去。 唇间一痛,竟然被她轻咬一口,陆引心头忽地一震,脱开深吻,凝目注视她羞 得通红的脸庞,见她眉眼低垂唇齿含春,除去羞涩似乎并未有甚特别,刚刚升起的 疑云便又渐趋消散。 “做什么这样看我?” “唐瑶,在真宁时,你怎会知道我被囚禁在那座宅院之内?” 听陆引一问,唐瑶怔道:“……是韩姐姐告诉我的。” “前次你负气而去,一直是同韩月心在一处?” “嗯……” “你……学了她的功夫?” “嗯……”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被囚在那里?” 唐瑶微微摇头,忽然抬头道:“陆大哥,你是不是不喜唐瑶学那……功夫?在 你心中,那是很‘坏’的吗?” 《素女经》怎能以好坏评价?陆引略作沉吟,道:“女子若要出嫁自会接触… …那些‘功夫’,可是,你那时却又不同……不过,现下不重要了,左右你我已然 定下亲事,陆大哥不会怪你!” “可是,韩姐姐……她说,你一定会欢喜的……我……只想要你欢喜!” 唐瑶一语言罢,美目缓缓合起,纤手搭住陆引肩头,深深一吻上来,丁香缓动 愈渐挑逗,甜津浅绽极尽缠绵,纤手怯怯着捧起陆引脸庞,便在他眉宇发髻之间轻 缓抚摩,只不多时,陆引便已抵受不住。待她耳鬓玉颈贴到唇前,感觉她柔柔吮弄 自己耳畔面颊,陆引心神再难支撑,双手便要向她羞人之处抚去。 “这里是酒楼哦!” 听到声音,陆引抬手在腿上重重一拍,担心触到唐瑶伤处,慢慢扶开唐瑶身体, 转头向着站在雅间门内的张含韵道:“大小姐,你怎不……怎不先打个招呼?” 张含韵一指身旁的圆圆润润,道:“我们都看了好久了!” 唐瑶虽被扶开,却只与陆引结束了耳鬓厮磨,大半身体仍是靠在陆引怀内,此 时张含韵在侧,且听她说已然看了“好久”,一时羞得无处藏身,不好再钻陆引怀 中,只得把一双纤手紧紧捂住燥热的脸颊,想要出声撒娇,可又觉得含韵还较自己 年少,实在不宜嗔怪,一时无措,再也不知如何是好。 陆引长舒口气,知道不好马上与唐瑶分开落座,一手抚住唐瑶肩头,一手指向 桌旁座椅,向三位小女子道:“你们怎么站在那里?都坐吧……” 见陆引仍是抱住唐瑶不放,张含韵一边落座一边道:“站着看得好清楚哦!” 此时再叫“韵儿”,想来唐瑶不会怪责,既是情势如此,只能见机行事。 “韵儿,你不是去比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比了!娘亲讲到把这个擂台让给恒山派!” 陆引闻言不禁诧异,问道:“那你们青城派怎办?” 张含韵看着陆、唐二人抱在一处,越看越觉别扭,纤手一指二人,单向陆引道 :“你这样抱着唐姐姐不累吗?” 到得此时再不分开恐怕越发尴尬,唐瑶脱开陆引,起身坐到他旁边一张椅中, 偷眼看看张含韵三女,贝齿在樱唇一咬,螓首一侧,看住自己一边肩头,腰肩晃动 兀自害羞不停。 张含韵也被陆引抱过,深知那种感觉实在美妙无比,唐姐姐若是喜欢也是人之 常情,只要不在自己面前,她倒也无所谓。见二人分开,张含韵又去贴上唐瑶,将 唐瑶一抱,向陆引皱起鼻子“哼”出一声,凑到唐瑶耳边,低声问道:“被他抱着 是不是感觉很好?” 唐瑶羞羞一嗔,道:“含韵妹妹……你怎么这样羞人!” “那你刚才又不羞人?” “去!” “圆儿,擂台究竟怎么回事?” “你问圆圆做什么?她又不知道!……我们青城派弃了这处擂台却还有我这最 后一人。明日,我们便去夺恒山派的擂台!” 陆引一听恍然大悟,道:“这倒不失为上上之策,不必与袁彬对阵,可以找实 力较弱的对手夺回擂台,如此一来也可稳操胜券。” 张含韵点头道:“娘亲讲到,我不是打不赢那姓袁的,只是不想这么早便露出 我们青城派的实力!” 陆引一想便知,如此说法定是张夫人安稳张含韵的说辞,不过,不知恒山派四 处擂台哪里最弱,若是各个都像袁彬这样的对手,青城派倒不如另辟蹊径,去寻一 家实力更弱的门派相斗,只是那样就免不了被人认为青城派怕了恒山派。 “你知道明日的对手是哪个吗?” 张含韵点头道:“恒山派,祁镌。” 张含韵斗朱祁镌,这不是大大的坏事!朱祁镌定然不是韵儿的对手,韵儿若是 赢了她,依她朱祁镌长公主的身份地位,定会变本加厉,不做报复可能已是万幸。 “难道没有别人可作选择?” “她又不够本事,难道我还怕她!再说,娘亲讲到,恒山派只这一处擂台是两 人守擂,打起来比较有意思!” “那另外之人是谁?” “是个姓李的,叫做李皎洁。” 听是李皎洁,陆引暗自点头,李皎洁应该也不是韵儿的对手,张掌门、张夫人 如此安排倒是万全,只是他们定然不知朱祁镌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倒是令人担 忧。 不论如何,今晚祁镌来听答复,自己怎都要想个法子稳住祁镌,决不能令她对 青城派或是韵儿生出敌意。 见张含韵腻腻着缠住唐瑶,二女一个羞羞答答、一个唧唧喳喳,情状亲密宛如 姐妹,张圆、张润俱都向着自己娇嗔着刮弄脸颊,一个面带潮红、一个眉眼含春, 如此温馨情致又怎能容人破坏! 现下,朝廷似乎极为重视这次泰山武林大会,如若有事难避,倒不如先将祁镌 降伏,左右自己已然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对她渐渐也有一些喜爱思念,不如便借此 事,顺水推舟,一则得亲芳泽,一则促她施恩武林,如此或可保得几方平安。 “韵儿,若是没事,我们这就回府去吧!” ------- N维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