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遇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岳封过得很愉快,真正体会到重生的乐趣。掌门闭关去了, 派里由掌门夫人代管。岳封过得挺充实,听课、练武、读书,由於大家都知道他是 跟随孙正飞的,要培养为派中做生意的高手,也是未来的财务之星,因此对他都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说不定自己以後的饮食花费还指望他呢。 孙正飞下山去了,时不时发回来一些指示,岳封很快熟悉了流程,处理起来得 心应手。最让岳封高兴的是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任何压力,也没有任何责任, 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快乐的单身汉生活。身为魔师的时候,有的是女人,当然有 乐趣,但无形中自己的心神也受到了约束,试想,那麽多美丽的女人时刻注意著你, 随时准备满足你任何欲望,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下,心神怎麽会自由呢。岳封 深刻地体会到,占有别人的时候自己的精神也被占有。现在这种自由的心态显得更 是难得。当然这种生活也有它不利的地方,血气方刚的身体自然渴望异性肉体的爱 抚,这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当然这种平静的生活迟早会被打破。仙霞派分上宫和下宫两处。上宫的修真水 平更高,下宫是初级弟子和後勤服务的场所。要进入上宫需要一定的功力层次方可, 不然连结界都进不去,实际上天下每门每派的重要地点都有层层结界保护,避免外 人的进入。 以岳封自身的功力还不能进入结界,但借助他的器肯定没有问题。他已经制造 了上百件器,品质好的已经达到天下二级品的程度,器分五级,二级品已经是相当 少见了。他自身存不住能量,但可以在器中贮存相当多的灵力,借助器的力量他已 经可以使用仙霞派高级法术了,只不过使用一次可能就要耗费一个二级品的全部能 力,再充灵力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毕竟这种人造的器聚集灵力的功能还不强, 不如天然的器。为了避免麻烦,他耗用了三个二级品的力量建立了灵力结界,平时 就将自己的器放在那里,不然派中众人早会一抢而光。 岳封对做器已经很有心得了,同时也练习雕塑,这也算一种很好的消遣。这天, 他吹著口哨心情愉快地坐在院落里雕刻著一匹小木马,这种红木可以做成很好的装 饰品,吸收灵力也相当快。这个独院只有他一个人住,非常自在。 正当他刻出马尾上第三十道纹线的时候,旁边有人赞道:“真好看。” 岳封吓了一跳,现在功力实在差劲,竟然有人走得这麽近还没发现。回头是一 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八、九岁左右,著实可爱。点漆的眼睛热切地看著他。 岳封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问:“你是谁啊。” 小女孩蹦跳到他的面前,歪头看著他说:“你就是岳封吧,听妈妈说,孙师叔 收了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弟子,就是你吧。” “对,是我,你是哪位啊?” “你应该叫我师姐”小女孩骄傲地说。 岳封哈哈大笑。 小女孩不高兴了:“不准笑,我就是你师姐嘛,妈妈说的,先入门为大,我出 生就入门,都快9 年了,当然是你师姐。” “好,好,小师姐,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铃儿,响叮当的铃儿。你刻的木马真好看,象活的一样。” “铃儿师姐,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真的?”女孩很高兴,拿过去爱不释手。 “铃儿,你在干什麽呢?”院门口传来声音。 岳封一看,立刻站立起来,原来是掌门夫人到了,她面目如画,身材婀娜,但 眉目之间自有一股英气。 “掌门夫人好。” 夫人饶有兴趣地打量岳封一阵:“岳封,在仙霞派过得可习惯。” “很习惯,这里条件很好。” 铃儿跑到妈妈身边,将木马给她看:“妈妈,妈妈,岳师弟刻的木马真好看。” 掌门夫人也赞道:“想不到岳封你还有这手艺。铃儿,岳封年纪比你大那麽多, 师弟师弟的叫多不好。” 铃儿转转眼珠,看看岳封:“那好吧,我就叫你岳大哥,好不好。” 岳封含笑点头,掌门夫人对他微微一笑,带著铃儿离开了,最後这一笑多少让 岳封有点心意摇摇,镇定一会,心知,不过是美豔少妇对俊秀青年的一种自然喜爱, 没有任何暧昧的情绪在这面,虽说如此,还是让他不禁有些心动,这掌门夫人可美 得紧啊。 自此之後,铃儿三天两头就跑来找他,掌门夫人也管不住她,只好听之任之。 很快两个人熟悉起来,常常是岳封抱著铃儿,雕刻著种种她喜欢的小东西,或者给 她讲故事。铃儿很喜欢坐在他怀里,觉得非常舒服,有时聊著聊著就沈沈睡去,直 到掌门夫人找来,将她带回去。时间长了,掌门夫人也形成了习惯,上午到下宫让 铃儿自己跑到岳封这里来,自己去处理派中杂事,下午再到岳封这里来接铃儿一起 回上宫。岳封基本上已经不参加初入门弟子的修炼了,这一点得到了掌门夫人的认 可,确实岳封这种身体状况他们都不明白,只好让岳封自己寻找解决之道。有时, 掌门夫人还在岳封这里喝杯茶才离开。 岳封烧茶的功夫也是一流,以往师尊在世的时候就是岳封烧茶,师徒对饮,现 在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一天两个人正在对饮,谈论一些派中琐事,照例铃儿坐在他怀里,说也奇怪, 即便是妈妈在场,铃儿也不愿意离开岳封。 掌门夫人突然问:“岳封,为什麽你的功力自从入派以来一直没有长进呢,你 找到答案没有。” 岳封耸耸肩:“派中好些长辈都替我诊断过,他们说,可能是我的体质问题, 经脉中有断层,真气灵力一运即泻,不能形成循环。” 掌门夫人摇摇头:“这麽奇怪,从来没有听说过,来让我诊断一下。” 铃儿叫起来:“啊,岳大哥,那你不成为妖怪,嘻嘻。” 岳封有些为难,伸手放在桌上,掌门夫人尖尖的手指放在岳封手上,象触电一 样马上离开,脸色有些红晕。岳封奇怪地看著她。 掌门夫人迟疑一下,手指又放了上去,岳封看著她,脸上似笑非笑。 掌门夫人脸越来越红,娇躯一战,突地站了起来,心神不宁地说:“我得想想, 铃儿,我们走吧。” 铃儿奇怪地看著妈妈:“妈妈,你怎麽啦。”但还是顺从地下地,掌门夫人头 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岳封坐在那里,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脸上笑意更浓,想不到自己身上只有微弱 的天魔气在隐隐运行,但还是发挥了效力。 一连好几天,掌门夫人和铃儿都没有来找他,岳封想,毕竟自己不同以往,天 魔气的效力可能也就这样,如果是以前,只怕当场掌门夫人就要向他投怀送抱了, 如果那样,自己要不要呢?要走正道只怕要忍痛割爱,只是太可惜了。 这天,潘岳正坐在院中沈思,夏天已经过去,秋天的天空分外晴朗,门口出现 了熟悉的人影,跳到他的面前。他高兴地伸出手,把小人儿抱在怀里:“怎麽这麽 多天都没有来找我啊。” 小人儿将一块糕点塞到他的口中:“妈妈不知道为什麽不让我来,岳哥哥,这 几天我好想你啊。” 小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好听,表达情感也是直截了当。岳封不由得搂紧她,摇摇 她的小小躯体,身体的芳香让他沈醉:“我也喜欢你,小小铃儿。” 铃儿从怀中拉出一块晶莹的玉石:“岳哥哥,这块玉好奇怪喔。” “怎麽奇怪?”这是岳封做的一个器,二级品,吸收火元素。 “戴著它觉得好暖和,好像哥哥在我身边一样。还有,姑姑昨天看到了,面色 马上变了,连声问我是从那里来的,当时她的样子好奇怪,从来没有见过姑姑那样 著急的样子。” 岳封心念一动,“你姑姑叫什麽?” “姑姑叫柳含烟,长得可漂亮了,功力也是我们仙霞派最高的。” 岳封微笑了:“喔。” 铃儿突然抬头叫到:“姑姑,你怎麽来了。” 就见院门口站著一个人影,白色衣裙白面纱,静静地站在那里,身躯在轻轻战 抖。 岳封含笑地看著她。 人影一晃,还没看清楚动作,已经立在岳封面前,铃儿已被点中睡穴,在岳封 怀中沈沈睡去。 岳封没有作声,向後仰在了座椅上。 人影用战抖的手解开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庞,面色苍白,眼中还含著晶莹 的泪水。她的声音因为紧张都颤抖了:“你,你认识我吗?” 岳封支起手指夹住鼻子,唉,迟早有这一天的,自己应该怎样处理呢,当初那 帮小崽子还真是能干,抓到了日後仙霞掌门的妹妹。现在怎麽办,如果一个不好, 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要不保。笑话,一代魔师的後世就这样完蛋吗?他的身上带著一 块玉,手上带著一条链子,面前小桌上有一个茶杯,这三件器大约可以保证自己的 安全。 但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己应该怎麽回答呢?认识,那麽说不定马上就翻脸,自 己只好马上逃跑,更严重地,会成为天下大敌。说不认识,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 对方不相信和说认识一个结果,对方相信也会产生怀疑,左查右查之下,自己的身 份还是会暴露,拖不了多久,自己的悠闲生活就要结束。当初自己选择重生道路的 时候就想到这个问题,但想不到这个时刻来得这麽快。 岳封叹口气,轻声说:“坐。” 柳含烟如同在梦中一般,坐在岳封的对面。20年岁月在她身上还是留下了痕迹, 当初的小姑娘现在成为美丽的妇人。女人也出神地注视著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可以 感觉到是真正的年轻,而不是修真驻颜的效果。不是他的身体,但是确实是他的风 度,他的眼神,坚忍如刀,温和如风,截然相反的印象却能在同一双眼睛中看到。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牢牢地盯著男人的嘴,她感觉从那里会说出决定自己生死的判 决。她渴望听到回答,又害怕得到回答,20年的岁月似乎就是在等待这一个回答。 岳封微笑,拿起茶来喝了一口,从容不迫地看著女人说:“含烟,这些年过得 好吗?” 女人彻底地瘫软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他一会,晕了过去。 岳封好笑,轻轻抚弄怀中熟睡的铃儿的头发,爱怜地看著小小人儿的秀颜。她 似乎在梦中遇到高兴的事,笑颜如同天使一般可爱。 岳封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口,他真心喜欢这个小小人儿,可惜也许很难再见了。 如果岳封使用从前的手段,解决这一问题再简单不过,控制含烟的灵魂就可以了。 但岳封倦了,不希望再过魔师的生活,这三个月告诉他,重选一条道路是对的,只 有这样才能走上不同的心路历程,体会不同的人生,达到不同的结局。 含烟醒了,迷惑地看著岳封的举动。 岳封对她笑笑:“醒了,感觉怎麽样,你的功力提高了很多,恭喜。” 含烟仍是一言不发,看著岳封爱怜地将铃儿放在床上,再走回来坐在椅上。 突然她激动地叫起来:“你为什麽不杀了我,为什麽不控制我,就象以前一样, 难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我吗。” 看岳封有些不安地四下看看。她冷冷地说:“我已经立下了结界,别人听不到 的。” 突然又想起什麽:“你难道觉察不到?你不是天下的魔师吗?你不是能天魔解 体横扫天下吗?”她又激动起来:“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为所欲为吗?你不 是能让我……”她停住了,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 岳封举起茶杯,“别激动,先喝口茶。” “你让我别激动,你毁了我的一生,让我这20年来生不如死,你却让我不激动。” 她立起来,手一张,流光似的长剑直指岳封。 岳封眉头一皱,愤怒地盯了含烟一眼,然後低头吹一吹水面上的茶叶。那如有 形质、带著无上霸气的一眼打垮了含烟的心神。她呆立在那里,手一松,长剑落在 地上,化为流光不见。 她再也站不住,软倒下来,坐在地上,岳封没有理她,只是冷冷地说:“20年 过去了,你不再是以往的你,我也不再是以往的我,我现在功力连你十分之一也不 到,你要恨我,可以想法杀了我。”拿起刻刀,继续雕刻一块不成形的玉石。 两个人都不作声,秋风吹过,院中大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却显得庭院更为寂 静。 柳含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岳封。面前这个俊秀年轻人的形象和20年前那个刻 骨铭心的形象慢慢重合起来,让她更清晰地认识到,是他,确实是他,那个可怕的 人。当年自己和师姐在下山历练途中被一帮人抓起来,自己倾慕的师哥就在自己的 面前被杀。她在昏迷中被送上魔师宫,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人。他不 顾自己的竭力反抗,强行夺去了自己最宝贵的贞洁。然後就是那一段地狱般的日子, 他反复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调教自己,让自己成为不知羞耻的美人犬,终日赤裸著 身子在魔师宫来来去去。最初自己也反抗,可换来的只是更严厉的惩罚和更耻辱的 调教,渐渐自己麻木了,习惯了,安心於做他的美人犬,甚至以为自己生来就应该 是做这个,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向他献媚求宠上,终日期待著他玩弄自己,虐待自己。 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是那样了,将终生围绕在他的脚边满足他的一切欲望,做一条 热爱主人的狗。 可是,20年前的一天,他招集她们说,我将一去不返,你们走吧。如同晴天霹 雳一般,她和其他姐妹一样哭了,她不知道没有了主人,自己怎麽办。他叹息著说 :缘分尽了,你们回家吧。可她已经没有家了,魔师宫就是她的家,他的脚边就是 她的家。他想想,笑著说,那我最後一次为你们施展一下我的通天大法吧。於是她 昏迷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仙霞派。 哥哥告诉自己,被人送回来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将女人还给你们,以後与 魔师再无任何牵连,但如果不能如常对待,那麽魔师将会回来,杀尽你们全派。” 和他平常一样,充满霸气。他走了,在自己心中留下一句话,做回你自己。可自己 怎麽能回到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呢。多少次,月光下,自己伏在地上,扮回魔 师宫中的美人犬,祈祷著主人的回归,那个时候觉得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甚至偶尔希望自己的哥哥、家人欺负自己,好向冥冥中的主人祷告,回来吧,主人, 他们欺负我呢,一瞬间的恶魔念头甚至是,杀光他们吧,我不在乎,只要主人能再 回来。可即便她真这麽想,也办不到,回来後,除了哥哥以外,派中的所有人都象 躲瘟疫一样地躲著自己,对自己无比客气,没有任何人敢不相信魔师的话,派中甚 至下达禁口令,不准当面背後议论自己半句。 时间长了,自己才渐渐清醒过来,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完成 了魔师最後的命令,做回你自己,她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完成转变可能得益於这个 命令。自己就是仙霞派一个修真,掌门的妹妹,众弟子的长辈,她要恨那个恶魔, 他毁了自己一生,现在自己回到了家。那一段日子就象恶梦,被深深埋在了心底, 不去想它,就不会感到锥心的痛苦了。尽管哥哥反复劝她,但她还是不愿意象另一 个同时被掳的师姐一般重新嫁人,离开仙霞派过全新的生活。她将心神都放在了修 炼上。魔师原本就改变了她的体质,全神的修炼更让她成为派中功力最深的人之一, 获得了全派的尊敬。近些年,她甚至不再想起那段日子,怡然自得地生活著。 直到前一段时间,重新听到他的消息,峨嵋大示天下,要搜索重现魔师。她才 发现,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仍然在流血。魔师宫中那个摇尾乞怜的美女犬的形象清 晰地回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心神被相反的两级撕裂开来。从那时起,自己就没有睡 过一个好觉,恶魔又从地狱中出来了,索取著自己的灵魂,她一会儿想,杀了他, 也许能真正结束这所有一切,一会儿想,杀了自己,不要让那个恶魔再有任何重新 占有自己的机会。 一天,哥哥偷偷带著人走了,没有告诉自己,可作为仙霞功力最深厚的人之一, 她还是有办法知道是怎麽回事,魔师要在魔师宫与天下人对决,了却一世恩仇。她 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赶到现场,可她还是停步了,一边是哥哥,一边是恶魔,自己 会帮哪一个呢。她隐隐觉得,如果让她到现场,自己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横剑自杀。 在她辗转於苦痛之中的时候,听到了魔师最後的结局,对,那就是他,霸气滔天的 他,无所顾忌的他。他死了,消失了,永远不会再现了,她心中最後一环也解开了。 如果他活著,自己就要恨他,发誓要亲手杀了他,现在他死了,她就可以怀念他, 毫无顾忌地想他,在自己的余生中呼唤他的名字,直到自己也回到虚无飘渺,再去 寻找他。 她以让她自己也吃惊的冷静渡过了魔师毁灭後的日子,一切如常,连担心的哥 哥也看不出自己的异样,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现在才知 道,支撑自己这麽多年是仇恨,还有心底最深处的希望,无论是恨还是爱,她都希 望再一次见到他,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她预感到自己也许很快就会随爱恨一生的对 象走向无言的结局。 铃儿是这些年让她感到由衷快乐的源泉,前些天,兴高采烈的铃儿跑来告诉她, 见到了一个手艺很巧、很漂亮的大哥哥师弟,无论男女,铃儿对容貌的赞赏之词都 是很漂亮。然後,平日常常来缠著她的铃儿就不见了,天天缠在那个很漂亮的大哥 哥身边,回来以後就夸耀著大哥哥给她做的各种东西,讲的好听的故事。最初她一 笑置之,只是有点好奇,谁这麽能吸引可爱的铃儿。昨天,她看到了铃儿脖子上的 玉,一刹那世界都要坍塌下来,那是他的气息,他的真气,他的力量。她以为自己 忘了,可真正接触到那块玉的时候,尘封20年的记忆就象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鲜活 起来,她仿佛又回到了作为美女犬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日子,全身都弥散著他的气 息,他的味道,他的真气。那种感觉是如此可怕的熟悉。 她一时透不过气了,夜晚,她有好几次起身要来查看到底是谁,为什麽会有如 此之物。她最初的想法是这个年轻人不知从何渠道与魔师有过交往,得到了这份礼 物。但夜半的时候,一种可能性突然展现在她的目前,难道,难道他就是魔师。这 块玉明显是新制而成,其中灌注的真气也不是长久之物,魔师三个月前就已经消亡 了,这个年轻人如何得到他的礼物? 这种可能性让她头脑爆炸开来,当她奔出门来的时候,一个让她害怕的问题浮 现出现,如果不是怎麽办?这个可能让她深深颤栗,更可怕的问题还是,如果是怎 麽办?整宿未眠的她最後的结论是,杀了他,或者让他杀。 现在他就坐在那里,和记忆中一样自信和悠闲,但可以感觉得到,他的体内空 空荡荡,那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实力已经不复存在,可他仍然是那样自信、悠闲。 她痴痴地看著他,心里一个问号在旋转,越来越大,怎麽办?神啊,我怎麽办?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