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罗云入魔 “如果她没走,现任魔神就不能带回那女人吗?” “魔女有权干涉教中的一切事物,相信她会阻止这件 ““魔神会听她的?” “不能不听,她是代表魔王来监督魔教的,纵使‘魔神 一刀斩’再厉害,也敌不住魔王的。” “那魔刀之秘,现在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毁灭你们罗家的那个人也正是覆亡魔教的那个 女人” 白孤双眼炯炯,直盯视着罗云,接着说:“因为我要你去报仇,不只报你 们罗家的仇,也要报我度教之恨。” “你要教我魔刀之秘吗?” “嗯!” “我还未经魔界使者的许可,也不是新任教主,又怎能习得魔刀之私?别汗我 玩笑啦!” “魔界里有一条规定,若魔教发生巨大变故,未能等魔界使者来认定新任教主, 那前任教主就有权先选定继承人,将来再让魔界使者追认。”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报仇?” “也是魔界的规定。”白孤说:“已经卸任的魔神,只能等待魔界的使者来接 引他去魔界,是不能再拥有魔刀的,魔刀只能由新任教主持有,没有了魔刀,我就 无法发挥‘魔神一刀斩’的威力,我没有把握胜过那女人。” “她很厉害?” “她武功很诡秘,更由于魔教‘血书’十页中的前九页被她所得,她已从上面 习得‘魔神大搜魂手’,没有魔力就只好让她耍着玩。”白孤叹口气,又说:“更 何况,还有很多武林高手听命于她哩!” “那‘血书’的最后一页呢?” “失落了。”白孤说:’哪是最重要的一页,上面记载着心法与身法,不但能 克制‘魔神大搜魂手’,也能克制魔刀的魔力,但自从这一届的红衣魔女失踪后, 这最后一页也同时下落不明。” 罗云点点头说:“可是纵使我习得魔刀之秘,但我手中也没有魔刀,如何能胜 她?” “所以,你就要先夺回魔刀。” “魔刀在哪?” “在没有学得魔刀之秘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魔刀之秘,就无法控制魔刀,没魔刀之秘,拥有魔刀,却只能给你 带来灾祸,所以那女人才肯将魔刀送给别人。” 白孤说完这些,又凝视着罗云,说:“怎样?你愿不愿接任新教主,愿不愿习 得魔刀之秘?” “你为什么要选定我?” “我已经找了六七年,如今才找到一个可以习得魔刀之秘的人,那人就是你。” “我若不学呢?”。 “我不勉强你。”白孤凝视着罗云,说:“但你须考虑清楚,不能学得魔刀之 秘,你就无法复仇,为你罗家为我魔教,我认为你就只有走入魔教一途。” “但我听二叔说,魔教是个很邪恶的组织。” “所以我才不勉强你,我让你考虑三天。” 罗云低着头,想了想,看了辛不器一眼,突然咬着牙说:“好!我学魔刀之秘!” 白孤眼神立刻闪过一抹光采,但脸上却仍无一丝表情。 他淡淡的说:“你最好想清楚,一入魔教,就终生不能背叛,背叛者死,就是 教主也是一样,来自魔界的惩罚是相当严厉的。” “不用考虑了!”罗云眼睛射出一股仇恨的光芒,咬牙 说:“我一定要报仇!” 白孤点点头,轻轻唤道:“送月来、留星去。” 罗三怔了怔,不知他这句话的意思,正想要问,却见 两个白发的老人走了进来,向白孤躬一躬身。 哇卡卡!好古怪的名字! 白孤指着两个老人,对罗云说:“他们便是双邪长老, 你现在要学习魔刀之秘,便是新任魔神,今后他们两人会 教导你本教的一些法规及教主应做的事。” “那我什么时候才练刀?”罗云间。 “很快,”白孤两眼上抬,看着屋顶,说:“越快越好,我要你现在马上就学。” 瑞雪纷飞,连小河的河面也结了一层薄冰。 小河沿绕着一个小村子,宛延的不知流向何方。 罗香便被七“善”人带到这个小村子里来。 七“善”人用了大把银子猛砸、砸得村里的人个个昏头昏脑的,便把村子 里的一半地方卖给他们住。 此刻,罗香正一本正经的乖乖坐在一张小椅子上,等待着七“善”人如何商量 要他好看! 七“善”人已整整的商量了三天,也吵了三天,甚至也打了三天,可是仍然 “商量”不出一点结果来。 最后,他们终于达成了一项协议,那就是“各自要他好看!” “早晨,有雾。 浓雾将这小村子也笼罩上一股神秘。 罗香还在睡梦中,但门已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是 “黑心郎中”奶公,他一到床前,就立刻将罗香自被窝里拉了起来。 罗香有点害怕,揉着睡眼,战兢兢的说:··你要做什么?” 奶公突然打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说:“对我不能称 “你’,要称我‘师父’,知道吗?” 罗香捂着脸颊,眼珠子一转,忽然从床上跳进奶公怀里,勾着奶公脖子,撒娇 的说:“是!小香地知道了,七师父!” 奶公怔了怔,呆了片刻,方展颜大笑,说:“很好,很好,你下来。” 罗香跳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说:“七师父,这么早就叫起小香儿,不知有什么 事?” 奶公的脸忽又一沉说:“我现在要配一副药,药材你去替我找来。” 罗香立刻怔住,说:“我不懂药材啊。” 奶公突然朝他脸上喷了一口口水说:“以后不能说不知道,若说不知道,我就 喷口水以作惩罚,知道吗?” “知道!” “那好,我现在要一味‘头胎紫河车”、‘人形带药参’、‘龟大的何首乌’、 ‘千年松根茯苓胆’,你去找来给我。” “我不……” “恩…··”奶公尾音拖得高高的,恶狠狠的说:“你敢说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就去找,马上给我找回来。” 罗香立刻冲出门去,来到小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两手支着下额,自言自语 的说:“真够晦气,那些药我连听都没听过,叫我哪里找?” 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就站了起来,取出一把何太急送给 他的小刀,然后跑进一片竹林里,削下几根细分,又去找了一些牛筋线,做成了一 把小弓箭。 他拿着小弓箭欣赏了一会,说道:“我真是个天才,以前见过三叔做了把弓箭 去射鹿,我看过一遍之后就会做了,只可惜现在身边没有酒,否则我当敬我自己一 大杯。” 他自我陶醉了一会唇,就带着小弓箭走进一片树林,然后躲在一棵大树干后, 张着一双大眼,四处寻找他的猎物。 不知得多久,终于让他发现一只小鹿,他等席走近了,立刻搭话就射…… 只可惜,射歪了十八尺,不过力道也太弱了,纵使能射中小鹿,但要令小鹿受 伤也实在很难。 那小鹿一惊,回头就跑,罗香立刻大吼大叫的冲了出来,提着弓箭在后面追。 可是他刚刚跑出十几步,就发现奶公站在前面瞪着他,他便急忙停了下来。 奶公气呼呼的冲了过来,大声说:“我叫你找药。你却拿小弓追小鹿!你拿我 的话当屁啊!” 罗香仿佛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说:“我想射只鹿孝敬七师父 嘛。” 奶公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可惜被鹿跑了。” “那你药找得怎样?” “我的七师父还没教我啊。”罗香笑着说:“您如教我那些药长的什么样子, 小香儿一定去找来给七师父。” 奶公摸着自己一把山羊胡子,盯着罗香看了一会说:“这以后再教你,你现在 先去替我找药引。” “什么药引?” “这药引必须是人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有没有?” “就是你死了也没有。” “为什么?” “这东西叫做‘死人菇’,是从死人身上长出来的,但必须这个死人生前吃过 很多贵重的补品,尤其是人参之类,才能长得出来,所以就是你死了,你尸身上也 长不出来。” “那七师父若死了,能不能长得出来。” “你他妈的混小子,竟敢咒我死!” 罗吞没想到奶公竟突然说发疯就发疯!心里害怕,车 身就逃,一边跑一边叫:“我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奶公大发雷霆的大吼大叫:“你咒我死我就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他两臂一拔,凌空翻身,就抓住了罗香,然后连拖齐拉的将罗香拉到一处雪地 上。 他说:“我现在就将你活埋!” 罗香吓傻了,大呼大叫:“你不能这么狠心对待我啊!” ·‘你还叫!” 奶公立刻点了罗香胸前几处穴道,罗香便软瘫在地上然后奶公就在雪地上挖了 个坑,把罗香丢了进去,再将雪堆上,又站上去甲脚将雪踏实,才转身走开。 但他刚刚走出两步,其他六个“善”人就从一块大石后转了出来,瞪着他,说: “你把小东西弄死了,我们以后玩什么?” “他死不了!”奶公怒气未减,说:“就算埋了三天,我也能再把他救活。” 风流寡妇冷笑着说:“你有把握?” “我刚才点了他的穴道,不只是让他不要动,还护住了他的心脉,只要他的心 还在跳,我就能把他救活,他躺在那里,实际上也只像是睡着了一样。” 古谁说:“在雪地里睡一个时辰,恐怕不死也得断气,你还要他睡三天!” 奶公大声说:“他若真的死了,就换我让你们活埋。” 其他六人立刻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小东西若死了,你可别怪我们翻脸无 情。” 奶公“哼”了一声,就大步走了开去,其他六人也相继离开。 深夜,无月、无风,也无飘雪。。雪地上突然出现一条幽灵般的人影,竟是奶 公! 他一到活埋罗香之处,便双手并用,挖开积雪,但雪地里却已无人! 奶公立刻怔住,自语说:“我明明把他埋在这里的,这 小东西怎不见了?” 他想了想,又在附近挖了几挖,终于找到了罗香,不禁自我解嘲说:“我真是 ‘阿达嘛康固力’(水泥脑袋),雪地上又没做记号,又怎知确实的地点。” 他从雪坑中抱起了罗香,然后拿出一个药瓶,捏开罗 香的嘴,就一骨脑地将整瓶药丸全倒了进去,也不管会不 会塞住罗香的呼吸气管。 然后,他又羟罗香身上拍打按摩了一阵子才歇手。 看来,他也不敢让罗香在雪里‘睡’上三天,要是真 睡了三天,恐怕到时连大罗神仙也没办法再让罗香复活。 要是罗香死了,这个雪坑就定会被挖大,然后他整个 人也定会被活埋下去,对于这点,奶公自己当然也很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罗香眼一张,灵活的眼珠子又转了起来,一看见奶公便问: “我没死吗?” 奶公一把将他拉起,大声说:“我来证明你没死!’”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就已朝着罗香一阵拳打脚踢,打得罗香哇哇大叫,他还一 边打一边喊:“我一脚,把你的小蛋黄子踢出来!” 罗香大叫:“我又不是蛋,哪有蛋黄?” “你下面那两个不是蛋,是什么?” “那我也要一脚,把你的老蛋黄子踢出来!” “你他妈的混蛋,还竟敢还手!” “我没还手,我只还脚。” 奶公越听越生气,越打也就越用力,最后终于将罗香打倒在地,瞪了他一会, 说:“现在觉得怎样?” 罗香怔了怔,跳了起来,摸摸身子说:“奇怪!我被你打了之后,怎反而越觉 得舒服?” “那是因为你是天生的残骨头、俗仔,要被人接你才会觉得舒服。” “是吗?” “不然你怎会被打了之后,反而会觉得更舒服。” 罗香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奶公,心想:“我难道真是天生的贱骨头?” 奶公凝视着他,又说:“以后如果想要舒服,就天天来挨揍。” “我又不是神经病,让你打得好玩。” “你不是神经病,你是贱骨头、” “我真是贱骨头’!” “哼!”奶公突然拉着罗香,转身就走。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罗香问。 “去找药。” 这是座古墓!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是天气太冷,连鬼魂也被冻得不敢出来活动。 古墓很大,从墓碑上可看出它年代的久远,它是百多年前一位显赫大将军妻子 的坟墓。 奶公便将罗香带到这座古墓前,罗香显得很害怕——这也难怪,又有哪个小孩 子不怕坟墓、不怕鬼魂,要是鬼故事听多了,恐怕晚上连党都不敢睡,何况在这冷 夜里。 奶公可不管他怕不怕,一把将他推到古墓前说:“进去。” “进去?”罗香怔了怔,说:“开玩笑,这怎么进去?” “你不会敲敲门,叫鬼开门让你进去。” 罗香听得脸都绿了,大叫道:“鬼会来开门” “坟墓里住的自然是鬼,你敲了门,也自然是鬼来开门;难道还从里面跑出个 活人来?” “我不敢。” ““你不敢’!”奶公立刻又喷口水,喷得罗香满脸都是,说:“我叫你进去, 你就得进去。” “那坟墓又没有门,我又不会穿墙透壁之术,怎么进去?” 奶公指着墓碑说:“那不是门。” “那当然不是门。” 奶公瞪了罗香一眼,走上两步,伸手在墓碑上重重地拍了三下,只听“轧”地 一声,墓碑忽然向右移开去,露出一个洞口。 他说:“门开了,进去。” 罗香说:“我怕!你先进去,我跟在后面。” 奶公一气之下,伸手往他背上猛推,想把他推进去。 但罗香却使尽吃奶的力气,死命的攀住墓碑,硬是不进去,气得奶公暴跳如雷, 最后连拖带打的才将罗香推进去。 墓室内阴暗无比,但却干燥异常。 奶公从怀内摸出磷光棒,除去封套,磷光捧上立刻射出绿光,更使得墓室内显 得鬼气森森,也添了一股神秘与恐怖。 罗香仍是不敢往前走,回头说:“我们白天再来,好不好?” “不好,你不觉得在晚间进入墓室更要来得刺激嘛。” “你既然感到刺激,那你就走在前面吧。” “我要你走在前面,你就走在前面:要再罗咦,我就让你再死一次,就死在这 古墓里。” “我实在怀疑,我们到底是来找药,还是来探险?” “你还不走!” 罗香没办法,只得往前走,但墓室似乎比外观还要来得宽大,而且两道斜斜向 下,仿佛是要通向地狱! 他们不知走了多人,才来到最底层的墓室,只见当中放着一口石棺,其他再也 没有什么东西。 奶公指着石棺说:“搬开棺盖。” 罗香怔了怔,说:“爱说笑,你以为我是大力士啊。” 奶公想想也对,不要说一个七岁小孩,就是一个普通大人想要搬开石棺的棺盖, 恐怕也只能闪在一旁凉快。 他只好笑一笑,说:“这墓室我以前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只是那时‘死人菇’ 还没长好,所以没采走。” “那现在长好了吗?” “照时间推算,应该可以了。” “那石棺的棺盖,你以前也打开过了?” “废话!难道我还生就透视眼,能看透石棺!” 你以前既然能打开,现在一定也可以,所以打开石棺的事还是由你来吧。” “妈的!你这小东西这么小就这么狡猾,长大后还了得。” “我说的是实话嘛。” 奶公瞪了罗香一眼,把磷光棒交给他,然c上前将两手按住棺盖,吐气开声,便 将棺盖推开了一些。 奶公说: “进去” “又要我进去?”罗香瞪着眼说:“这次要进哪里?” “笨蛋!自然是这石棺内。” “那里面有死人吗?” “要是没死人,怎会有死人菇。” “那我不敢。” 罗香这四个字刚刚说完,奶公就一口日水喷了过来,说:“死人又不会作怪, 有什么好怕的。” “你既然不怕,那干脆你自己进去好了。” “我叫你进去,你就进去,再罗咦,我就把你关进这石棺内,让你活活饿死。” 罗香听奶公这么说,便揪着一张包子脸,爬上石棺,但他还是不敢下去,哺哺 的说:“你以后能不能找个好地方才叫我进去,为什么偏偏叫我进去的地方,不是 坟墓就是棺材!” 奶公越看越生气,越听心火越大,忍不住一巴掌就将罗香推了下去,还大声说: “我下次找个地狱让你进去。” 罗香一下子摔在棺底,立刻吓得哇哇大叫。 奶公强忍住气说:“目磷光棒照照看,有像香菇的东西全采下来。” 可是罗香一照之下,便吓昏了过去c 但奶公却不知道,又说:“看到没有?” 过了一会,见罗香没有回音,便又问了一句,但罗香,仍是没有回答,他便探 头看,却见罗香昏倒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这小东西怎这么胆小!” 他说完这句,便站上石棺,裤带一解,就往石棺内洒尿。 罗香经这股“尿水”一淋,就立刻醒了过来,说:“怎 么下雨了?” 奶公系好裤子说:“我还打雷呢,你管天下不下雨,快 采死人菇吧。” 罗香又明磷光棒照了一照,第二次看,因为心理有了 准备,他就比较不怕些。 他看了一会,说:“奇怪!这死人怎跟活人一样?” “小东西,别呼我,死人又怎会跟活人一样?” “你以前不是看过了吗?” “谁说我看过了?” 罗香怔住了,说:“你刚才不是说你以前来过几次,见 死人菇还未长成,所以……” 奶公笑一笑,说:“我以前进来的情况就跟现在一样。” “什么!”罗香吃了一惊说:“你以前也是推小孩走在你 前面进来的?” “废话!我的命贵重得很,又岂能轻易冒险。”奶公停 了一停,又说:“好了,别尽扯这些,先摘一个给我看看。” 罗香便找一个最大的采给他看。 奶公接了过来,仔细的审视了一会,说:“太好了,将所有的死人菇全采下来。” 罗香可一刻也不敢多待,便快速的胡乱采了一些,说: “全采了。” 奶公说:“上来吧。” 罗香便爬了上来,再跳到地上,说:”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等一等。”奶公忽然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神情,说:“待我试一试这死人菇 的功能。” 罗香怔住,说:“怎么试?” “你吃一个看看。” “你有没有搞错!要我吃死人身上长出的东西?” “我一点也没开玩笑,若不找个活人试试,我又怎知道死人菇有没有像医书上 所载的那样,有神奇的功效。” 罗香眼珠子转了几转,问:“医书上怎么记载的?” “照医书上所说,这死人菇若给平常人吃了,就能强筋壮骨,延年益寿;还有 一说,苦练武人吃了,就能增强内力。” “既然这么好,你自己怎不吃?” “你先吃,若象医书上所说的那样,我再吃。” “如果不像医书上所载的那样呢”? “我可不管这么多,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罗香立刻跳了起来,突然就向出口冲去,但奶公却马上抓住他,将他按倒在地, 强迫他吃下死人菇。 但罗香却将嘴巴闹得紧紧的,死也不肯打开,奶公一气之下,就又一阵胡乱打, 可是罗香却也不甘示弱,两只脚也胡乱踢,在一阵混乱当中,奶公才好不容易将一 个死人菇硬塞进罗香嘴里。 罗香想吐出来,但无奈死人菇竟入口即化,变做一股津液顺着他咽喉流下他处 内。 奶公见他吃下了,使气喘喘的坐在一边,看罗香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过了很久,罗香还是一点事也没有,还鲜蹦活跳的站了起来,又往出口冲。。 奶公立刻又制住他,笑着说:“我不会再强迫你吃了,现在就是你跪下求我让你吃, 我也不会给。” 罗香眼睛眨了一眨,说:“真的?” 奶公没回答他,说:“回去吧。” 次日,阳光普照,竟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罗香刚刚起床,“毒郎君”花蜂就进来了,他双手还捧着一只碗,只是目碗盖 盖着,看不出里面装了些什么。 罗香虽然人小,但他精得很,眼珠子贼兮兮一转,知道今天换花蜂要来整他了, 所以他立刻露出个很纯真的笑容、大声说:“师父好!” 花蜂笑嘻嘻的说:“你因很自动啊,只不过我在七善人中排行老六,所以你得 称呼我六师父。” “是,六师父。”罗香下得床来说:“六师父,你手里拿着什么?” 花峰笑着说:“六师父知道你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所以待地 为你准备了这碗‘玉米肉汁汤’。” 他故意将碗提高了一点,吊吊罗香的胃口,又说:“这虽不是山珍,也不是海 味,但却是甚滋养的。” 罗香笑得更可爱了,说:“六师父,快给我吃,小香儿快饿死了!” 花蜂很慢很慢地才将碗交到罗香手里。 罗香迫不及待的将碗盖掀开一看,只见满碗都是粪水,冲鼻的、辛辣的臭味, 以及快溢流到手上蠕动的组虫,实在令人作呕,罗香吓得将碗摔在地上,然盾冲了 出去。 花蜂忍不住哈哈大笑,跟出去一看,只见罗香扑在一棵树干上,呕了几呕,也 没呕出什么,他愈想愈“笃烂”(受不了),就抱着树干哭了起来,哭得好伤心好 伤心。 花峰大笑,说:“怎么?这样就哭了!” 罗香仍是只顾哭,理也不理他。 就在这时,其他六个“善”人突然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奇怪!是谁在哭?怎哭得这么好听,还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简直就像是在 唱歌一样!” 罗香忍不住回头骂道:“神经病!” 奶公笑着说:“早知你哭起来会这么好听,昨夜在古墓里就该把你弄哭才对。” 花峰说:“不过,他哭得也有代价,我已决定要将我迷香下毒的本事传给他。” 奶公接着说:“我也要将我的医术传给他。” 白牡丹突然走前几步,拍着罗香肩头,笑着说:“他们都是坏人,别理他们, 让五师父把你这双手变成巧手。” 罗香怔了怔,说:“怎变成巧手?” “等一下你就知道。” 罗香迟疑着,看着白牡丹。 白牡丹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说:“我教你制造很多很多很好玩的玩具, 好不好?” “真的吗?” “我不会和你讲些五四三(废话)。”白牡丹说。“但在制造玩具之前,得须 要锻炼你这双手,有稳定的一双手,再加上手指的灵活,才能制造出巧妙的东西来。” “哪要怎样锻炼我这双手?” “我已弄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在厨房里,你吃饱后再到我房间来,我再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