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逗耍富豪 罗香洗了一次热水澡后,觉得自己很勇健,精神已显得较抖擞。 他一出外间,就看见李月君跷起脚坐在炕上,背靠着墙壁,神情有点恍增,嘴 上好像还在吸着手里的一些白色粉末。 罗香走近前去,却又看见李月君在这种冷天里,竟还穿着裙子,裙子里面竟什 么也没穿,罗香不禁怔住,心想:“这么冷的天气,她却穿裙子,裙子里面又没穿 内裤,她是不是有神经病?” 这时,李月君突然睁开眼睛,瞅着罗香,傻笑说: “要不要吸一点,很舒服的。” “你脚跷成这样,寒风一来,那里不觉得冷吗?” “你好坏!”李月君娇笑着说:“竟看我那里!” “你坐成这样子,每个正常的男人都会看那里的。” “照你这么说,那个呆子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啦、” “为什么”!” “他一进来,看到我这样,就像中了箭的鬼子一样,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他是个老实入,自然不敢看。” “这么说,你不是个老实人啦?” “我没说过我是个老实人。” 罗香一面说,一面已爬上炕去.而且也老实不客气的就伸手穿进李月君的裙子 里,摸得李月君娇笑不止。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老实,可是却没经验,竟胡乱摸。” “你摸过我,现在换我摸你,这样才公平啦!” “你好像一点也不肯吃亏。” “我师父教我的,可以吃小亏,但不能吃大亏。” 罗香这么说着,左手党又穿进李月君的棉袄,隔着内衣又摸她双乳。 李月君喘着气,笑了一会,突然推开罗香,站了起来,说:“我摸你的,你已 经连本带利的讨回去了,现在也该歇手了吧。” 罗香露出个狡猾的神情,说:“是可以歇手了,但有个地方却正冲动得很……” 罗香还没说完,李月君突然笑着跳下床去,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了。 罗香只得生气的躺在炕上,翻来覆去。 小呆子突然走了进来,呆呆的看着他,说:“她怎么走了?” 罗香一下子从床上跳起,大声问:“她走了?” “嗯,我看见她走了。” “你怎么不拦住她?” “我拿什么理由拦她?” 罗香跳下炕,一把拉住小呆子,说:“走!” “到哪里去?” “我带你去赚大钱,然后过花花世界的日子。” “花花世界?”小呆子吓了一跳,说:“我不敢!” 罗香立刻朝他脸上喷口水,大声说:“俗子!跟着我走,包你不吃亏。” 这是一条很繁华热闹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杂货,摊贩的叫卖声,响得十几 里外的人也都能听得到。 行人来来往往,有的显得很匆忙,有的人却又甚悠闲。 罗香和小呆子也来到了这条街上,两人高高兴兴的在街上逛来逛去,东张西望, 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有兴趣,也好像什么东西都要买,但实际上,两个人口袋里一毛 钱也没有!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喧闹起来,有人大声说: “那个死霸王来了!” 大家一听见“死霸王”三个字,就好像着了瘟一样,乱推乱挤的纷纷走避。 罗香寻着扰嚷处看去,只见一个年纪约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挑着一担不知什么 东西,就往路中间一摆,然后人就走到路旁去,靠着墙壁,甚悠闲的看着其他人。 罗香看得很有趣.厦门一个路人:“他是谁?又要干什么?” 这人打量了他一会,悄声说:“你是个外地人,不晓得他的厉害,万万不要去 惹他。” “哦?” “他是个卖滨榔的,那担子上的东西就是槟榔。”这人说:“他叫熊血儿,他 嘴里也总是不停的在咀嚼着这种叫槟榔的硬果,有人说那本是东流海盗和浪人的习 惯,但却没人敢问他。”! “为什么?” “据说曾经有几个不知死活的问过他的人,都已在半夜里被人丢进粪坑。” “他这么厉害!” “他的确很有本事,百十个人也打不过他。” “他这么有本事,又怎会在这卖槟榔?” “他说他是暂时的,由于欠人钱,不得不先设法赚银子还人家。” “哦!这么说他还只算是普通的坏嘛!你们怎会叫他‘死霸王’?”. “你没看见他把摊子摆在路中吗?”这人说:“凡是经过他摊子的人就得买他 的槟榔,不买就得挨揍、” “哦!” “而且他的脾气也很奇怪,他可以三天不说一句话,从来不求别人帮忙,也从 来没有帮别人忙的意思。” “那他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还有意思?”这人做个很夸张的表情,摇摇头说:“你千万不能犯着他,否 则走不过七步。” “走不过七步?” “嗯,只要有人犯着他,就算是一点芝麻小事,他也会动干戈,而区铁定七步 之内就将人打倒,所以大家都叫他“七步干戈。” “哦!” “不过,这人也有点好处。” “什么好处?” “他很重承诺,而且很讲义气,就因为他还有这两项优点,所以大家都忍着他, 否则早报官捉他了。” “你说他叫熊血儿?” “他没有名字,那是大家给他取的,因为他像熊那样可怕,又不时嘴里都是红 红的,像血,所以便叫他熊血儿。” “老哥,谢谢你。” “不必客气。” 罗香在听了这人的一番话后,不但没有记住这人说的“千万不要惹他”,他反 而大摇大摆的直向那摊子走去……有够大胆的! 大家一看见有人走近那摊子,个个眼睛都亮了,直觉上都认为又将有好戏登场。 可是熊血儿却一点也没异样,看也不看罗香,反而拿出一把小刀来修指甲。 罗香明眼睛瞟了他一下,还是直直走过去,不但不避开那摊子,甚至一脚就将 摊子踢翻。 大家立刻吓了一大跳,每个人都想:“这小鬼完了!” 熊血儿也怔住了,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敢拆他的摊子,更别说“踢”! 他立刻怒瞪着双眼,但却仍很悠闲的慢吞吞的踱了过去,瞅着罗香,说:“兄 弟,这是我的摊子。” 罗香笑一笑,说:“我知道。” “那你是故意的啦?” “是有一点。” “那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是有这么一点意思。” ’哪你也应该知道,犯着我的人,绝对走不出七步!” “那我若连一步也不走,是不是就没事?” 熊血儿混混浊饨,瞧了罗香一会,说:“你很不同,跟别人都不一样,所以我 也打算用特别一点的方法对付你,那就是让你一步也走不出去。” “别拿这些话来吓唬我。”罗香闹闹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不说,我怎知你是‘红中’还是‘白板’。” “我叫罗香……” 罗香话还没完,小呆子立刻跟着说:“我叫小呆子。” 罗香满意的笑了,因为他喜欢别人学他说话的口气。 他又说:“我六岁时就杀了一头熊,一头很大很大的熊,至少比你大出一倍。” 小呆子又跟着说:“我六岁时就看见他杀了一头熊,一头很大很大的熊,至少 比你大上两信。” 哇哈哈,这个小呆子比罗香还会掰! 熊血儿图眼角瞟着他们,淡淡的说:“是吗?” 罗香笑着说:“我七岁时,第一次杀人,就将那人大卸一千八百块。” 小呆子刚想学着说,却听他说是杀人,嘴巴张开,说不出话来,有几个较胆小 的路人却昏倒了。 但罗香却又说下去:“我八岁时杀了一家七十二口,十岁时踩平了一座山寨, 十二岁时毁了一座城镇,十五岁时,也是前年,总共奸杀了两千多个女人。” 他一口气说到这,路人也一口气闽下了一大片,小呆子也听呆了,他倒不知罗 香竟还有这样“辉煌”的历史,七岁就开始杀人了,而区还杀了那么多,简直是个 杀入魔王了! 熊血儿脸色也育了,他也没想到会碰上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那些事就是要他 干,他也干不来。 而且,罗香在说这些事时,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轻轻松松,好像一天也至少 杀他个几十人似的。 但罗香却又说:“其实,我还不够很……” 他话还没完,熊血儿已大声叫了起来:“你还不够很?那些人加起来至少也有 几万人了,那你还要杀多少,才叫够狠?” 罗香笑一笑,说:“我有七个师父,他们才够很,据他们自己说,他们到我这 年纪时,每个至少也都杀了十万人以上了。” 熊血儿突然怒形于色,大声说: “那你跟你师父简直是天下第一等大恶人了,天下人至少让你们害死一半,我 熊血儿今日决定为民除害!” “怎么?你敢和我动手?” “就算我死了,也要杀了你!” “那倒真奇了,你死了又怎能杀我?” “我化成厉鬼,也要拉你下地狱。” “我是不可能下地狱的,我一定上天堂。” “天堂?”熊血儿怔了怔,说:“你这种人也能上天堂?那地狱早就关门啦!” 罗香膘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真要打架?” “不是打架。”熊皿儿说:“是要与你决一死战!“” “好!”罗香神气十足的说:”我们商量看看.看是谁先跟你打。” “你们商量吧,我等着。” 谁知,罗香和小呆子这一商量就商量了一整天·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没有商量 出一个结果来。 熊血儿已等得很不耐烦了,大声说:“你们商量完了吗?” 罗香故意叹了口气,说:“我们很难决定谁跟你打!”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打过架,所以准也不敢和你打。” 熊血儿又怔住了,说:“你不是杀过了几万人吗?怎没有打过架?” “我七岁第一次杀人,将那人大卸一千八百块,杀的是一尊木偶。” “木偶?”熊血儿再度怔住了。 “我八岁杀了一家七十二口,杀的是老鼠,十岁踩平的山寨是一座蚂蚁窝,十 二岁毁了一座城镇,那是我的玩具,十五奸杀了两千多个女人也是我做的蜡像;我 又何曾杀过人。” 熊血地完全呆住了,没想到罗香“杀”的竟是这些东西!也差太多了吧? 熊血儿怔了半晌后,又大声说:“我不管你有没有杀过人,反正这个架非打不 可。” “你真要打?” “要打!” “但打架却必须有力气才能行,现在我肚子饿了,你能不能弄点吃的东西,等 我们吃饱了再跟你打?” “我去弄吃的,你们可能就跑了。” “我既然敢踢翻你的摊子,我就不会跑。” “好,你们等着。” 熊血儿很快的弄来一些饭菜,罗香和小呆子也一点不客气的就坐在地上吃了起 来,等吃饱后,罗香竟又说:“我们再商量商量,看谁先跟你打。” 熊血儿瞪着眼说:“不必了,你们两个一齐上。” “不,我们绝不占你便宜。” “你们商量快一点。” 但这次罗香和小呆子却商量了五天,而且也同样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来。 熊血儿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你们要商量到几时?” 他停了一下,又说:“打个架竟商量了五天!还让我为你们准备了五天的饭菜! 你们睡着了,我还得守住你们,你们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罗香这才站了起来,走近熊血儿,笑一笑,说:“听说你有一个大问题没办法 解决?” “谁说我没有办法解决?”熊血儿憋窘红脸,但仍硬着声说:“我现在就有一 个赚钱的好办法,可以解决这个大问题。” “卖槟榔?” “卖槟榔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就赚了很多。” “够还债吗?” “卖它个十年八年也够了。” 罗香摇摇头说:“其实,你只要能找到一个有办法的人帮你的忙,问题就解决 了。” “谁是这个有办法的人?” “我!” “你?”熊血地证了怔,说:“你要帮我卖槟榔?” “这件赚钱的方法太次啦!我有个更快速而且能赚大钱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既然有这件好法子,你自己为什么不去,还要来找我?” “因为这个法子必须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配合,才能成功。”罗香瞅着熊血 儿说:“听说你的武功很不错?” “不是我熊仔夸口,普天之下能打得赢我的人并没有几个!” “那就太好了!”罗香说:“怎样?愿不愿意入伙?” 熊血儿迟疑着说:“我怎知你是不是要去干坏事。” “你看我像是个做坏事的人吗?” 熊血儿上下打量了罗香一会,说:“我看的确很像。” 罗香瞪了他一眼说:“知道就好,讲出来干嘛…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再谈。” 熊血儿仍犹豫着。 罗香又说:“我把下手的对象和计划说了,你若认为是坏事,就不合作,如何?” 熊血儿考虑了一会说:“好吧。” 大年初一,晴。 在寒冷的冬天里,今天居然是个好天气。 王八大爷是全天下大富豪之一,各省各地都有他经营的买卖,正经的生意他也 做,没本钱的买卖他更是干得出色,坏事更是做绝。 所以,今天下至少有一半人恨死他,可是他赂大势大.再恨,也咬不掉他一块 肉! 王人大爷为人更是小气吝啬,今天大年初一他一大早就要出门,因为他怕人上 门来拜年讨红包。 而他这么早就出门,却反而带领着一群佣人的小孩去向别人拜年讨红包,当然, 讨到的红包绝对是他的,不会是个孩的。 可是他今早一出门,就撞见一口很大很大的棺材,至少可容下二十个人的棺材, 这日棺材也的确大得太离谱了! 不管是做什么买卖,就算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甚至是出门“讨红包的买卖”, 如果出门就撞棺材,总不是一件很吉利的事。 尤其是撞见一口超级大棺材,那就更不吉利了,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初一。 所以三八大爷的脸色立刻变得相当难看,连声音也都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 “这是谁放的?”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口棺材是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 三八大爷的脸色更绿了,转头看着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人,说:“老皮,连你 也不知道,那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干的?” 皮总管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小厮突然大声说:“王八太爷……” 他话还没完,王八大爷已沉声喝道:“掌嘴!” 这两字一出口,立刻就有二十个人冲了过来,朝着那名小厮就一阵胡踢乱打— —下手的人可能搞不清楚这名小厮的嘴巴长在何处。 王八大爷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说:“记住!以后若再有人敢把‘王’、‘八”这 两个字连在一起念的人,就是这般下场。” 小厮显然很不服气——被打的人,总是有很多气的,而且他大概是活得很没趣 味了,居然敢顶撞王八太爷! “你姓王,单名‘八’,又排行老八,不是王八是什么?” 王八大爷简直要气疯了,这小子居然连名带姓的都叫出来,居然连“太爷”这 两字也省掉了! 谁知,这名小厮竟还有话说:“称你太爷是对你客气,不然一只王八又配称什 么太爷!” 王八大爷气得愤怒大叫:“过来让我杀了!” “你为什么不过来让我杀了。” 王八大爷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对着皮总管大吼:“这个混蛋是谁引进来的?” 皮总管脸一红,低喘着着说:“他是小的侄儿。” “妈的!还是你的侄儿!”王八大爷立刻轰了皮总管二十巴掌,说:“将这混 蛋剁成碎片,装进那口混蛋棺材运走!” 皮总管两颊肿得老高,眼珠子一转,说:“太爷。刚才小人的侄儿好像有什么 话要说。” “他说得已经过多了,你还要他说几遍‘三八’!”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刚才显然有话要说。” 三八大爷又看向小厮,间:“你有什么话要说?” “那口棺材上有张字条。”小厮回答着。 “写些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我看不懂。” “笨!笨!笨!”三八大爷手一招,神气的说:“拿来我看。” “不用看,你也看不懂。” “什么?”王人大爷那张肥脸立刻又铁青了。 “那么怪的字,大概全天下也没有人看得懂。” “别人不懂,难道我就不懂?”王八大爷大声说:“拿来!” 小厮便将字条送过去,王八大爷狠瞪了他一会,才将字条拿起来看。 但一看之后,三八大爷也傻眼了,他倒真没看过这种怪字,说它是汉字嘛,却 每个字的上下左右都多出了一些笔划;说它不是汉字嘛,却也不像和他有生意往来 的那些外国人所写的外国文字。 难道这是“有字天书”? 他看了一会后,突然说:“今天不出去了,我要在家里好好的研究这些字。” 皮总管讨好说:“太爷是不是已看出了一些端倪?” “嗯,嗯,”王八大爷说:“据我看,这可能是天上使者送来的字条,想教我 长生不老之法。” 但那名小厮却说:“我看却是地狱来的使者,不然干嘛连带送棺材来。” 王八大爷气得用手指着他,大声吼道:“杀了他!剁烂了喂狗!” 皮总管忙说:“太爷,快进去吧,别让这狗混蛋气坏了您的身子。说不定白美 人已起床了,正等着您呢。” 王八大爷一听到皮总管提起他的宠妾白绵绵,他的气立刻没了,眼睛里也有了 笑意,立刻说:“对,对,看我的美人,的确好过那混蛋。”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等下提着那混蛋的人头来见我。” “是,是。”皮总管说:“太爷快进去吧,日美人一定起床了。” 自绵绵果然已起床了,正坐在大厅上喝着茶。 王人大爷一见到她,魂都快飞了,赶紧奔过去,笑着说:“我的美人,我已三 天没见到你了,真是想死人了!” “什么?想我死?”白绵绵生气的说。 “我怎会舍得你死呢?”王八大爷堆满笑脸说:“你今天可以陪我了吧?” “陪你个头啦!等过了元宵再见你;你既然没出门,那我要回房了。” 白绵绵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三八大爷忙拦住她说:“你别老是吊我胃口,若等到元宵过后才能再见到你, 这岂不是要我的命!” “你能怪我吗?”白绵绵恨恨的说:“我已算过了,到了那时你才生龙活虎。” “不用等到那时,我现在就能像只活虎。” “哦!真的吗?” “我已重金聘请了一位神医,他能让我天天都生龙活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一次过后,你就得再等一两个月。” “是哪个神医,医术这么高明?” “听说是昔年天下名医‘黑心郎中’奶公的衣钵弟子。” “什么?那个只拿钱不治病的郎中!’白绵绵摇摇头,说:“那他的弟子纵使 医术再怎么高明,恐怕你也‘活’不起来。” “放心吧,他不敢耍我。”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急忙跑了进来,说:“三八..太爷,那神医来了。” 王八大爷一听到他提起“王八”两字,本来要发作了,但又听到神医来了,便 顾不得他,赶紧说:“请,快请!” 不久,三个少年随着小厮走了进来,赫然是罗香、小呆子、熊血儿三人。 只见罗香却是一身阔少爷的打扮,真不知他哪里弄来这副‘行装’;小呆子手 里却拿着一副布挂,上面写着: “铁口直断,一帖回春。” 王八大爷怔了怔,没想到这位神医居然还是一位算命先生;但见三人都是十几 岁的少年,又不禁心生轻视,便不大理会。 谁知,罗香却一口气走到他身边,一把拉起他,自己却坐在主位上,他居然反 倒像个主人了。 他神气的说:“大家请坐,千万别客气。” 他又转头对王八大爷说:“吩咐下去,好酒好菜快拿上来。” 王八太爷怔了半晌.忽然大声说:“这是谁的家?” 罗香比他更大声:“对我客气一点,否则,你就别想天天舒服。” 他说到后面这句话,竟用眼睛瞟向白绵绵。 白绵绵见他俊秀无比,又在偷看她,竟不觉红了脸,也向他抛个媚眼。 王八太爷稀里糊涂,却没注意到这些,他正在看那布挂,冷笑一声,说:“你 还会算命?” 小呆子立刻说:“铁口直断,料事如神!” “好,那你就替我算算,看我今天运气怎样?” 罗香瞅着王八大爷说:“你今天霉适当头,一出门就撞见棺材。” 小呆子立刻说:“料事如神,算得真准!” 王八大爷冷“哼”一声,说:“准个头!你们从大门进来,自然看见那副棺材 横在门口,这样又有谁不会算得准。” 罗香看了他一眼,说:“今天会有人当着你的面撒尿。” “混蛋!”三八大爷抖着肥脸,说:“有谁敢在我面前撒尿?” 小呆子立刻解开腰带,将尿撒在他身上,然后说:“铁口直断,料事如神!” 王人大爷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说:“都是你们自己说自己做的,这样也算料事 如神?” 罗香笑一笑,说:“会有人在你头上倒酒。” “谁敢?” 这两字刚刚说完,就忽然有一瓶酒飞上王八大爷的头上,然后爆了开来,酒也 洒了他一头一脸。 王八大爷立刻怔住,罗香他们也感到很意外,他们的计划原本是要熊血儿做手 脚的,谁知.熊血儿还没有动,酒瓶竟自动飞了起来? 王八大爷怔了半晌,惊声说:“谁倒的酒?” 罗香只好照计划演下去,笑着说:“我看得一清二楚,是鬼使倒的酒。” “胡说!”王八大爷脸现惊恐说:“大白天里怎会有鬼?” “你都能接到地狱的请帖了,鬼还有什么不敢来的。” “你知道那字条?” “那不是字条,是地狱的请帖。” 王八大爷冷汗渐渐泌了出来,急忙将字条拿给罗香,说:“上面写着什么?” “这是地狱的文字。”罗香一本正经的看了一会,说:“今晚鬼使将拘你魂魄 下地狱;刚才是鬼使在敬你酒。” 王八大爷一脸铁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怔了半晌,突然又跳起来,抓住罗香说: “神仙,请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要救你也不是没有办法。” “请神仙指示。”” “你将财产付一半给我,我便救你。” “什么?一半财产!”王八大爷指着罗香,大声说:“你跟你师父一样,那么 黑心!” “一半财产也不是没有代价的。”罗香瞟了他一眼说:“除了救你一命之外, 还让你天天生龙活虎,你想想看,这对你来说,可是很划算的。” “放你妈的屁!”王八大爷恶狠狠的说:“我身体好得很,不信今晚就死,更 不信你这小鬼能让我生龙活虎。” “你不信有鬼使的事?” “明白的告诉你,我早已看出来了,有高人在帮你的忙,所以那酒瓶才会无缘 无故的飞起来,你以为我真相信你的鬼话?” “那你刚才为何不拆穿?” “在没有晓得你们意图之前,我是不会贸然行事的,这是我一贯的做法。” “那你现在拆穿了,是不是想要对付我们?” 王八大爷没有回答,突然喝道:“来人啊,打出去!” 熊血儿听得脸色一变,刚想发作,罗香却已站了起来,有意无意间还瞄了白绵 绵一眼,瞄得白绵绵都麻酥酥啦!” 罗香走前几步,忽然悄悄的递一张字条给皮总管,又向王八大爷说:“我看你 的面相,真是越看越不对,你今天若不跳进相村,一定会踩得一脚屎。” 王八大爷愤怒大叫,转身提了把刀追向罗香。 罗香一手拉着小呆子,一手拉着熊血儿,眨眼间,已奔出门去。 王。人大爷仍是快步追赶.但由于冲之过急,意向那口大棺材直直撞去,他想 停步转身已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只得跨脚跳过,却刚好跳进一堆牛粪。 罗香三人一边跑,一边大笑,说:“铁口直断,料事如神,说你将踩得一脚屎, 就是踩得一脚屎,天命如此,你想躲也躲不掉。” 王八大爷那张肥脸却比牛粪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