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恁凶顽 李行柏听见这些话,心里一惊,但也恍然大悟,原来李玉修偷了别人的剑话。 雨北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小人,堂堂一武林世家白香山庄,怎么会教出你 这种人呢?” 雨北没有考虑到这句话会给李行柏没面子。 李行柏听了,心里当然很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他说:“李玉修自从入了 无形门后,早就已经不是白香山庄的人了,所以他在外的行为,我一概不负责任, 千万不要扯到我这里来。” 雨北抱拳为礼,道:“本座失言了,请庄主见谅!” 李行柏闻言一怔,道:“尊驾是……” “本座是武当代理掌门人雨北。” “原来是雨掌门人当面,李某人失礼了。”李行柏抱拳为礼。“雨掌门人,你 指责我是小人,实在有欠公平。”李玉修叫道:“当初是你们的前掌门人高原央求 我留在武当山,以防制无形门杀手来袭,怎能怪我呢?” “高原师叔请你留在武当山,并安置于藏经楼住宿,旨在请你协助看守剑谱, 你却监守自盗,这种行为岂不可耻?” 李行柏接口道:“李玉修那时已是无形门的人,雨掌门人,贵斌被骗上当,乃 理所当然之事,任谁也想不到,白香山庄少庄主竟是无形门的人?” 雨北苦笑道:“这只能怪敝派一时不察,无识人之明……”他转首向李玉修道: “过去的事就此算了,现在,你将剑谱交还给我,咱们恩怨两消。” 李玉修笑道:“你想叫我白白交出创谱,免谈!除非你拿出真本事来……” 雨北道:“我不想用强硬手段,你还是乖乖地交出来吧!” “哈哈,你倒是吹起牛来啦!有什么手段,你尽管施出来吧!”李玉修自认已 练成两仪剑法第二层,并身怀无形门与白香山庄之武功,哪将雨北放在眼中。 可是,他却忘了雨北刚才一剑震退他与李行柏之事实。 “我再说一次,快将剑语交出,否则,你将后悔莫及。” 李玉修挪输道:“你用什么让我后悔莫及?用嘴巴吗?” 雨北的神色渐变,变得极为冷厉:“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这些话应该是我向你说才对,你手下的功夫不怎么样,嘴皮的功夫倒是蛮厉 害的。” 雨北道:“你以为你的武功很高强,是不是?” 李玉修傲然说:“当然!” 雨北冷笑说:“你比你们的四大金刚之一的黑铁心,强上几倍?一倍抑是两倍?” 李玉修一怔,道:“你为何提起黑金刚?” “我见识过他的武功。” “那又如何?” “他接不下本座一招。” “你吹牛也该有个谱。”李玉修心中一跳:“你何时遇到化雨北冷冷道:“黑 铁心率二十一名杀手于一旬前进犯武当山,结果只有一半人回去。假如你今日能留 得命在,你会得知事情真相。” 刚才目睹李玉修和李行拍打斗,因而昏迷的邵燕冰,此刻已醒转,又见雨北与 李玉修即将搏杀,不禁情急地哭了起来。 李行拍安慰道:“傻孩子,别哭了,他已失去理性,已不是以前的玉修了。” 邵燕冰没有开口,一直在哭。 此时,李玉修与雨北已开始交手。 李玉修由于受到雨北那番话的影响,一开始就施展武当两仪剑法应敌。 而北仍信守对高原之诺言,不施展两仪剑法,而以天罗刀法用剑代刀与李玉修 周旋。 由于黑铁心表示遵守约定,一年之内无形门绝不侵犯武当,所以他不愿对李玉 修下杀手,以免惹起是非,替武当派带来恶运。 两人相互过了十数招,仍然是平手的局面。 李玉修心中暗惊:“这家伙的剑法好怪!似乎不是两仪剑法,看似杂乱无章, 但每一招式均能克制住自己的攻势,武当派什么时候创出这等高明的剑法?” 他心中尽管吃惊,但双出的招式更为凌厉,每一招皆注入又过了十多招,情况 依然。 雨北仍采守势,见招拆招,挥洒自如。 李玉修心中开始焦急,原以为三两下就可将雨北摆平,想不到猛攻了三十多招, 结果是徒劳无功。 “铮!”一声,双剑交接,进出一串火星。 李玉修顺势飞退八尺,呼吸有些急促。 雨北未移动身形,长剑垂在身侧,冷冷地注视对方。 “你很不错,比起你两位师叔强太多了。”李玉修咬牙道:“现在让你瞧瞧无 形门的绝技,看你能接得下几招?” 话声一落,长剑起处,像一道蒙蒙的光束,努面直射雨北的上盘,发出刺耳的 破空异啸。 墓地剑气急迸,阵阵剑光幻化为眩目的光华,迎面射向那道光束。 “锦挣挣挣……” 惊心动魄暴震似连珠炮爆炸,罡风四逸,人影急急地闪动,令人目眩神移。 人影闪电似的分开,双方换了位。 李玉修竟然无法再发起攻击,双目中的神色瞬息万变,举剑的手,显得有点微 微颤动。 雨北冷然屹立,长剑斜指。 邵燕冰和李行相看得张口结舌,满脸尽是惊骇之色。 剑仍在震呜,余音袅袅不绝。 “你竟然接得下我‘太阴真气’御剑之雷霆一击?”李玉修难以置信地问。 雨北冷冷地说:“大概是的。” “再接我几例……” 声落剑临.晶芒似从四面八方聚合,一剑连一剑绵绵不绝。 人影急动的闪动,晶芒吞吐愈来愈快。 这次没有兵力接触声传出,雨北的长剑一而再从对方剑问的空隙中闪电似的楔 入,温使晶芒转为守势自救,始终抢先一瞬而形成反客为主。 只时刻间,李玉修已被逼得采后退封架自卫,先退了一圈,再被逼直线后退, 直追出两丈许外,仍未能摆脱雨北的剑势。 雨北开始真正反击了,长剑不断趁隙切入,锋尖在李玉修的头、胸、胁各处要 害掠过。 以快打快,剑气远逼丈外。 连邵燕冰都看出李玉修即将败亡,心下十分紧张。 “住手,快住手!” 她在一旁大喊,但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交战的双方根本不予理会。 “舅父,表哥已不行了,求求您快去救他介她转向李行相哀求。 李行拍道:“他窃取武当派的剑谱,又不肯归还,罪有应得,我怎能管?” 邵燕冰泣道:“恐难道忍心眼看着表哥被杀死?” 李行相叹道:“这位武当掌门人武功超绝,他根木未下煞手,否则李玉修哪能 撑到现在?就算我下去帮李玉修,合两人之力,也胜不了对方。” 邵燕冰哭道:“那表哥岂不是死定了吗?” “不错,除非他交出剑谱,说不定还有活命的希望。” “表哥,快将剑谱还给他,不然他会杀了你!”邵燕冰大叫。她不叫还好,这 一叫,李玉修更不肯交出剑谱,因为那等于他怕死,而目.是由一位女人替他求情, 个性一向高傲的他,如何受得了?邵燕冰见毫无反应,又叫道:“表哥,剑谱本是 别人的,纵使最珍贵,也比不上自己的主命,你何苦为了它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李玉修仍然未予理会。 雨北见他们不死心,不由暗哼一声,加紧了攻势。 剑突化长虹,走中官无畏地长驱直入,剑动风雷骤发,剑势潮涌。 以牙还牙,他也用上了直天神罡御剑,剑尖幻化一颗寒星,以可怖的奇速和摧 枯拉朽的无穷劲道,次向李玉修胸口。 “锌挣挣!”剑鸣震耳欲聋、火星飞溅。 李玉修连封三剑,竟然未能封住长驱直入的剑虹,被逼得连换三次方位,退了 丈余。仍未能摆脱雨北的正面抢攻,所封的剑皆被无穷大的浑雄劲道震出偏门,中 宫大开,险象环生。 太阴真气御剑,敌不过天玄神罡。 “铮!”龙吟震耳,李玉修被震得斜飘女外。 雨北抓住先机,如影附形跟进追击,一剑疾飞。 李玉修身形未稳,剑气已压体,剑尖光临右脚,避已不及,只好拼命了。拼全 力扭身一剑急封。 就在双剑快要交击之瞬间,那燕冰突然不顾自身安危持剑抢人,企图替李玉修 挡住来剑。 雨北见状大吃一惊! 好在他已练至收发由心境界,立即扭身硬生生地将剑撤回。 但李玉修的状况却不同,不知由于他的修为不足,或是根本不想撤剑,长剑急 封如故。 “啊!”惨叫声中,邵燕冰跌摔在地。 她的右背助被李玉修的长剑切开一条五寸长的伤口,鲜血泉涌。 李行柏急忙上前,将邵燕冰抱离开斗场,展开急救。 李玉修因邵燕冰切入,替他挡住了雨北的攻势,立即趁机跃开,企图逃往山下。 白香山庄位于半山腰。 山庄左侧是崖壁,右侧是茂密的树林。 林缘前有一条可通车马的小径,是山庄推一的进出之路。 庄门前是广场,约有半亩方圆,广场的尽头则是百丈悬崖。 李玉修腾身而起,一跃三丈,再两个起落,就可抵达林绿小径。 南北未追回两仪创谱,怎能容李玉修逃走?他身形一晃,鬼魅似地现身于林绿 小径出入口。 “刚抱起受伤的邵燕冰离开斗场的李行拍,不经意地回头瞧看,被雨北不可思 议的轻功身法惊得呆住了。 他暗中惊骇道:“好可怕!这是什么轻功身法?身形一动竟能远出十丈开外!” 李玉修两个起落已跃出六丈,再一个起落就可抵达林缘,到时往树林中一钻, 就可逃之夭夭了。 心中大喜,正待作势跃起,却又骇然止步。 因为他攀然发现雨北不知何时已站立于林缘,长剑前伸作出遗击之势。 “‘你敢走?试试看。”雨北脸色一沉:“要不卸掉你双臂,算我栽了。” 声落即大踏步向前走,虎目中冷电四射,脸上涌出冷峻、阴沉等复杂表情。 李玉修突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像秦山般的光临。 “我与你拼了……” 李玉修受不了那种无形的压力,爆发出一股戾气,火杂杂地冲上。 剑气迸发,传出隐隐风雷,气势锐不可当。 “你行吗?”而北信手挥剑拆招,冷笑道:“我要好好消遣你,把你刺成千疮 百孔的血尸,再大解八块示众,以为偷窃本派剑谱者诫!” 李玉修没有答话,埋头疯狂抢攻。 雨北话说得凶狠,手中之剑却不凌厉,每一招都留余劲,仅仅割裂李玉修的衣 衫与表皮。 这并非他存有怜悯之心,而是在考验他自己。 他自习得“天罗刀法”以来,他鲜有得通体验刀法精髓之机会,目下有此良机, 当然得好好把握,于是以创代刀,反覆施展,愈练愈得心应手。 不到一刻工夫。 李玉修身上的衣衫已碎裂成许多布条,有如飞舞的白蝴蝶。 又是神来一剑,剑光以诡异的角度切入,锋尖划过李玉修胸腹衣衫。 “噗!”一声,有东西自他衣衫裂口处掉出散落地面,赫然间是窃自武当派的 两仪剑谱。 雨北没有理会地上的两册剑谱,剑光再吐,恍若电光一闪。 掉了剑谱,李玉修俊急万分。 他是受命窃取,怎样向无形门交代?他已来不及闪避,这一剑来得太快了。 而且用的是追击的狠招“流星赶月”,如果不接,后续的攻击将更为快速更为 猛烈。 “铮!”李玉修不得不接,全力急封,用上了最绵密而且最容易趁隙反击的 “云封雾锁”。 这一招用得非常正确,寓攻手守极见功力。 可见他的搏斗经验十分丰富。 可是,雨北的剑仅被封偏了四寸,强烈的震力已循剑直撼心脉,虎口发热夏气 波动。 他深感大事不妙,如果再不设法逃走,今日恐怕得要在对方剑尖沥血了。 猛地倒射出丈外,从剑尖前退出威力圈,可是却失败了。 雨北加影附形飞掠逼进。 李玉修工面色变,边接招边叫:“你不是说过,只要交出剑谱就放过我吗?目 下创话已……” 雨北冷森地说:“那是你自己交出的吗?” 他的攻势毫不放松,继续施加压力。” “反正它已不在我身上……哎!” 雨北的长剑锋尖掠过李玉修左胸,衣裂肤伤,差点毁了左期门穴。 他一退再退,不知不觉退向悬崖边缘,等到发现时,已身陷绝境。 勉强地又封了一剑,左足已踏在悬崖边缘,他脸上浮现骇绝神色。 “你拿不动刻了吗?”雨北的话并不冷厉,他的剑在八尺外遥指着李玉修: “赶快收敛心神,吸口气运气行功,就会很快恢复精力与信心,我给你一次反击的 机会。” 李玉修心中清楚得很,打从南北反守为攻之后,自己不沉连攻一招的机会都没 有,甚至防守得也极为吃力,要不是对方有意未下杀手,自己恐怕早就伏户剑下了。 此刻他已勇气全消,信心尽失。 “雨……雨掌门,何……何必呢……”李玉修的嗓音有些走样:“剑……剑谱 已归还,贵……资派并无损失……” “并无损失?雨北冷笑道:“杀伤我两位师权和十数名门下弟子,又怎么说?” “那……那是不得已的手段……”李玉修呐呐地说:“我……我愿道歉……” “这种事岂是一声道歉就可了结?”雨北冷冷地说:“易地而处,被杀伤的人 是你父母、妻子、儿女,你怎么说?” “这……” “站在我的立场,必须给那些受伤的门下一个交代。”雨北沉了一下,道: “我给你两条路,任人选你择一条……” 李玉修心中暗喜,嗓音恢复了正常:“两条什么样的路?” 雨北缓缓道:“第一条是给你一灶香的时刻,让你运气调息以恢复精力,再与 我一搏生死……” “第二条路呢?” 雨北一指李玉修身后之百丈深渊:“你由悬崖上跳下去。” 李玉修一怔,继则脸上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神色。 “有没有第三条路?” “没有。”雨北断然说。 李玉修垂首低思,半晌始抬头道:“我选择第二条路。” 你为何作此选择了”雨北惑然问。 ‘哦要赌一赌运气,崖壁上或许长有树木或藤蔓等攀附物,我就可能会获得一 线生机。如果与你拼搏,我连一线的希望都没有。” “你未免将我评估得太高了,或许你会后悔作此选择。” “我绝不后悔!”李玉修惨然说:“要说后悔,那就是本门对贵派估计错误, 木料到你这位新任掌门的武功竟然如此超拔高绝,以致遭到挫败……倒是你可能会 后悔让我选择第二条路……” 雨北惑然遭:“我会后悔?” “哈哈哈……我走了,再见!” 话声一落,踊身跳入百丈深渊。 雨北感到某些地方不对,尤其对李玉修刚才所说的话颇感疑惑。 李玉修刚才说自己会“后悔”,并说了声“再见”。 逼他跳崖,怎会后悔?“再见”,有多重解释。可作后重见,亦可诈永远不见…… 他苦笑摇摇头,来到悬崖边探头下望,只见云雾迷漫,看不见任何东西。 怀着满腹狐疑,回身走向斗场,弯腰拾回剑谱,觅路下山。 任云良全神贯注于思索如何为师兄李明昌解毒,不知不觉走到江岸。 他举起的右足已路离江岸,仍然未有所觉。 “小心踏空!”一声朗喝及时传来。 任云良心头一震,及时回过神来,急忙缩足,亲因前顾之势已成,身躯重心已 悬空,想收势为时已晚。 他急中智生,’赶忙提气任身轻下坠。 在接近江流之时,单足一点水面,硬生生将身躯拔起两文,半空中一个转折, 险之又险地恰好飘落于岸边。 站稳身躯后,低头望向脚下波涛汹涌的江流,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好身法!”左侧传来喝彩声。 任云良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转身望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大开外,站着一位英挺的蓝衫青年人,正在凝视着自己。 他心知刚才及时发出警告声者,必是当面这位蓝衫青年。 “多谢尊驾及时示警,使在下得以免作波臣,救护之恩,不敢或忘。”任云良 急忙举步上前抱拳为礼:“在下姓任名云良,敢间尊驾高姓大名?” “在下雨北。”雨北回了一礼:“任兄言重了,以任兄刚才所震的那手轻功来 看,纵使在下没有提醒,亦当能化险为夷。任兄为了何事竟然如此失神?” 任云良初入江湖,根本未听过雨北这个人,当然对其背景一无所知。 他凝目望着眼前这位美挺的青年,只觉得对方有一股特殊的气质,能令别人不 忍拒绝对方之要求。 他格遵亡师遗训:逢人只说三分话。尤其经过白香山庄事件c,更感到人心之险 恶,按理他不会将心事告诉陌生人的。 可是,面对这位蓝衫青年,他似乎将亡师的遗命忘了,于是他将事情的经过简 要地说了一遍。 雨北当下道:“让我去瞧瞧你师兄的症状,或许可以为他尽一份心力、” 江公良大喜道,“雨兄敌情懂得解毒,太好啦!” “我对毒药只是一知半解,你别期望太大。”雨北含蓄地说。任云良苦笑说: “不管如何,总算是一个希望,雨兄请随在下来。” 任云良带着雨北来到潜伏之茅屋。 雨北宜趋床前,检查李明昌的症状。 李明昌似是老样子,他惑然地望着正在为他检查的雨北。 任云良道:“师兄,这位雨北兄是小弟新结识的朋友,亦是小弟之救命恩人。 他对毒药颇有研究,定能为你祛除蝎毒李明昌转动双目表示明白,似乎连说话的气 力都没有了。 雨北的毒药常识,乃得自慕容化及。 他曾以武当至宝“龙虎金丹”,治愈慕容化及之多年内外毒伤,因此,对治疗 李明昌所中之蝎毒,颇具信心。 检视过李明昌全身经脉之后,他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瓷扁瓶,倒出一粒龙虎金丹, 屋内顿时迷漫着清香。 他将金丹塞入李明昌口中,用手一捏他的牙关,丹丸即滑入腹中,亦随手点了 “黑憩穴”,令其入睡。 任云良自屋角取来两束稻草铺在地上,两人席地而坐,静候变化。 “雨兄给敝师兄眼下之丹九,清香扑鼻,谅必极为珍贵,可有名称?”任云良 好奇地问。 “龙虎金丹。” “啊!我曾听家师提过,这是治伤解毒的至宝,能生死人而肉白骨。”任云良 吃惊说:“雨兄莫非是武当俗家弟子?” “是的” “雨兄慨赐珍贵丹药,在下师兄弟设齿难忘,不知如何图报才好!””任云良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丹药本来就是用来救人的,你不必耿耿于怀。”雨北摇手道。 突然一股腥臭之气自木床上传来,驱走了原有草屋内之清香。 雨北长身而起适:“龙虎金丹已发挥药效,开始将余毒排出,任兄请准备一盆 清水和一些干布备用。” 任云良应声而去,雨北举步走向床前。 李明昌仍不能动,全身已被汗水湿透,排出的汗水中,混杂许多黄色黏液,腥 臭难闻。 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汗水中的黄色黏液渐渐稀薄,颜色亦愈来愈淡。不久之 唇,已不再排泄黏液了。 任云良立刻上前除去李明昌衣裤,以干布沾清水为其擦拭,及至全身皮肤泛红 后始住手,为其穿上一套干净的衣裤。 此刻,李明昌呼吸呈现悠长,睡态安祥。 雨北松口气,道:“余毒已尽,再让他酣睡两个时辰,使金丹之药力完全行开, 李兄就可完全痊愈了。” “人生际遇真是变幻莫测,似乎冥冥中有主宰。”任云良感慨地说:“假如未 遇上雨兄,师兄恐怕难逃毒发身亡的下场。我的命运亦一样,接二连三遭到变故, 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我虽不知任兄遭到何种变故,但对你那宿命的说法,并不十分苟同。”雨北 不以为然地说:“试想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每个人的际遇命运不尽相同,如果这位 主宰要替每一个人,花工夫安排各种不同的命运,那岂不忙死了?我认为真正主宰 自己命运的,应是自己本身的行动和意念,不能全归咎于际遇命运。” “话是不错,但在下和先师隐居深山,与世无争,竟遭祸事,除了归咎于命运 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它理由……” 任云良苦笑了一声,将事情发生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第一王朝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