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刁蛮佳人 “咱们还是来谈谈那些赃银吧!”雨北有意转变话题:“据我估计,那些珍宝 与金银的总值,至少在十万两以上,李兄打算如何处置?” 李明昌笑道:“除留下少部作生活基金外,其余全部作为救济黄淮灾区的灾民 之用。” 雨北面露敬佩之色,道:“李兄之善举,在下万分敬佩!” 李明昌苦笑道:“我可没那么伟大,只不过尽一分心意而已。” “我也听说了,朝廷救济工作太慢,因此,饿死了许多灾民,那位救灾大臣及 属下官员真是该死!” “满人自入关以来,从来就未将汉人当人看,死上个十万八万,算得了什么?” 李明昌似乎有满腹的牢骚。 任云良接口道:“好啦!谈多了这种事会得胃气痛,咱们不如小睡片刻,天亮 之后还得要去‘白香山庄’呢!” “马上就天明了,还睡个什么劲?”李明景的精神似乎特别好:“这趟去白香 山庄,除了为你自己洗脱嫌疑外,是否还有其它的目的?” “什么其它目的?” “那位邵燕冰呀!” “师兄别开玩笑啦2”任云良苦笑道:“人贵自知,她的心全放在李玉修身上, 何况无论人品、家世我都无法与他相比,我哪有资格与他争?” 雨北接口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告知两位,日前我曾去过白香山庄,亦见 过那位邵姑娘……” 任云良接口道:“雨兄因何事去白香山庄?” 雨北道:“我是为了本派剑谱失窃之事前往山庄的。”接着将事情发生经过简 要地说I。 “那姑娘的伤势是否很严重?”任云良急、问。 “她的石背盼中了一剑,当时已陷入昏迷,经李庄主救治之后,伤势已趋稳定, 以李庄主之修为及该在拥有多种金创圣药,复元应无问题。” “这……我就放心了。”任云良松了口气。 雨北沉吟了一下,道:“任老弟,我有句话,说了请别见怪。” “雨兄请明示,小弟绝不见怪。” “据我观察所得,那位邵姑娘对李玉修的确用情甚深,她能毫不犹豫地舍身为 他挡招,即为明证,我想纵使李玉修生死不明,她亦会终其一生为他苦守,这一点 你心里要先有个数,免得见面时出现尴尬场面。” “多谢雨兄指点,小弟自会有分寸。”任云良诚恳地说。 “我没有男女之间的经验,但有人曾将这方面的经验传授予我,因此颇有心得。” 雨北正色道:“爱情是双方面的事,爱一个身心不属于你的人,将是人生最大的错 误和痛苦。这对一个正被爱情冲昏头的人来说,是难以体会的,等到爱情破灭,希 望变成绝望时,就会尝到苦果,如果想得开,他会从心底吐出了一个彻悟的苦笑; 万一想不开,麻烦就大啦!他会变得消沉。颓废以及自我折磨……” 任云良低头沉思良久。 过一会,他抬起头来,道:“雨兄这番话,不啻暮鼓晨钟,我已想通了。男 女之间的感情是不可勉强的,纵使能得到这个人,但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心,今后我 对感情之处理,一定会慎重其事的。” “哈哈哈,对极了。”李明昌大笑道:“师弟,你尚年轻,天涯何处无芳草? 凭你的条件,你还怕找不到红粉知己?” 任云良开朗地笑道:“正如你说的,我现在还年轻,要做的事太多了,不想过 早涉及男女感情问题。哦!对了,雨见刚才说李玉修生死末卜,这是怎么回事?他 不是被逼跳下百丈悬崖了吗?” “没错,他的确已投崖自尽了。”雨北眉心紧皱地说:“可是我始终觉得有某 些地方不对,但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以他阴沉狡诈的性格言,怎会甘心就此认 命?何况他在跳崖之前说过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任云良抢着问:“他说什么?” “他说;你将会后悔让我选择第二条路!” “此话何意?” “当时我让他选择两条路,第一条是与我搏命,第二条是投崖自尽。”雨北举 杯就唇喝了口茶,道:“他自知与我搏命毫无希望,所以选择跳崖一途……” 李明皇道:“按常规判断,由百丈高度往下跳,速度加上重力,纵使是武功一 等一的高手,也绝难幸免于一死,除非出了奇迹,但那种矾率却微乎其微。” 雨北苦笑道:“很难说。无形门是个相当神秘的门派,难保有些不为人知的秘 技。总之,趁去白香山庄之便,我要去现场侦察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方能释疑。”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边已现曙光。翌日,上午。 知府衙门昨晚被强徒侵入,知府陈林思和总辅头余贵昆被杀的消息已传遍全城。 据悉,入侵之人乃是荆山盗群首领李明昌及其两个蒙面同伙。彼等声称,陈林 思与余贵昆二人均曾犯下弑师之兽行,待来为师门清理门户。 消息并指出,案发前,知府大人事先曾获知将有人对其不利之消息,故以极高 的代价,聘请名震武林的暗器高手“高家四杰”担任护卫。 但仍被来人侵入中枢而得手,并击伤了出面拦截的“高家四杰”,安然脱身而 去。 府城乱得像被戮破的蜂窝,不但捕快满街走,甚至连官兵都出动了,挨家挨户 搜查。 其实,那些负责搜查的人心中比谁都明白,根本是在白费劲,凶手恐怕早就鸿 飞冥冥啦!但碍于上级之严命,只得虚应事故一番。 府城的居民又再一次的人心大决,仍像上次一样假借酬神还愿设香宴谢天地, 放爆竹大事庆祝一番。 就在府城闹得鸡飞狗走的同时,李明昌等人业已离开小茅屋两个多时辰了 这次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杀官形同造反,势将被各地官府通缉。一向技高大 胆的李明昌,不但易了客,并改名为李华,以避人耳目。 下午太阳尚未下山。三人已抵达“白香山庄”的庄门前。 雨北上次为了追查剑谱,曾擅闯庄院,这次目的不同,他就得顾身分与地位, 不能像上次那般肆无忌惮地擅自闯入。 他向门房递上拜帖,声称求见庄主。 山庄由于接连发生事故,庄主李行柏心中十分烦躁,极不愿被人打扰,但当他 看清拜帖上的具名后,碍于礼数不得不见。 在该庄总官李斌的陪同下,李行柏开启厅堂中门,迎宾于门口。 进入厅堂宾主落座,仆役奉上香茗。 雨北开门见山地道:“李庄主,雨某此次造访,乃是陪同敝友任云良前来澄清 一件公案,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李某已明白雨掌门人所指之公案为何事了。”李行相脸一沉:“这位任公子 真有办法,不仅能自牢狱脱身,并且还能请来掌门人讨公道。” “庄主误会了。”任云良正色道:“在下再次强调,我并没有做出那等伤风败 俗之事,乃是道别人陷害的。” 李行拍冷笑道:“世间所有的犯人,都会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我很了解你的 心态。” “我真的是清白的。”任云良急道。 李行柏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雨北道:“李庄主,世间往往有许多事,眼见犹恐有假,耳闻岂能当真?你至 少要给任兄弟有个证明清白的矾会。” “怎样证明?” “请那位当事人出来与任兄弟对质。” “当事人早就表明是事实,还用得着再对质?”李行柏冷然说。 “或许她当时受到某种压力,不得不说谎……”雨北沉静地道。 李行柏想道:“掌门人是意指李某人威胁她?” 雨北笑道:“庄主干万勿误会,雨某所指乃另有其人。” “谁?” “庄主何不唤那位婢女出来,或许可得到真相。”雨北不答,反而重提前议。 李行拍愤然向总官李斌示意。 李斌应声出厅而去,未见即领着一名面貌美好的年轻婢女进来。 那名婢女向李行拍行过礼,面露怯容地怔在一旁。 “她名叫小文,你们有什么话,快问吧!” 任云良将目光落在婢女身上,郑重地道:“小文姑娘,那天在下并没有对你无 礼,你为何一口咬定是事实?现在,请你凭良心说一句,在下曾对你施暴吗?” 小文的怯意更甚,似乎有难言之隐。 李行柏一见有气,斥责道:“你为何不敢开口?莫非其中真有隐情?” “庄主请息怒。”而北接口说:‘叫。文姑娘,咱们来此乃是澄清事实,并非 兴师问罪,只要你说的是事实,绝不会责怪你,你能告诉大家那天的事实真相吗?” 小文微点头,怯怯地说:“任公子没有向小婢施暴。” 任云良顿时松了口气。 李行拍闻言一怔,随即气得跳了起来。 小文顿时吓得粉脸变色,浑身颤抖不已。 雨北向李行柏施了个阻止眼色,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当时为何要说谎?” “是……是少爷要我这样说的。”她呐呐地说。 她口中所说的少爷,就是白香山庄的少庄主李玉修。 “他为何要你这样做?” “小婢不清楚、少爷说,小婢若不照他的指示去做,他会把我杀了。” “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吗?” “小婢说的绝无虚言。” “好,谢谢你。” 李行柏似乎气得发不出脾气了,他示意婢女退下后即沉吟不语。 半晌,他问任云良道:“任公子是否与李玉修有仇?” 任云良摇摇头,道:“在下与他亲不相识,他很可能受无形门的指使,才陷害 我的。” 他想起在狱中时,欧阳老人告诉他的话。 “李玉修是无形门中人,连李某都被蒙在鼓里。”李行柏叹口气道:“他已投 崖自尽,所有的恩怨亦应一了百了。不过李某仍得向任公子说声对不起。” 任云良化道:“庄主太客气了,晚辈担当不起。对啦!据说邵燕冰姑娘受到剑 伤,不知是否已痊愈?” 李行柏神色一黯,道:“冰儿之伤本可救治,来她因李玉修之死,深受刺激, 失去了求生意志,一旬之后就与世长辞了。” 任云良心中好难过,虽然他已决定要忘了她、此刻得知她已香消玉殒,不由啼 嘘不已。 南北缓缓道:“雨某对李玉修之死,颇为存疑,始终觉得他仍活在世上。” “掌门人怎会有此想法?”李行柏问。 “我说不出理由,但我却感到某些地方不对。”雨北叹了口气:“雨某想前往 悬崖下勘察,以释心中之疑虑。” 李行柏摇头道:“掌门人恐怕会失望。悬崖下皆是峭壁,猿猴也难攀登,间或 在壁缝中长有几株树木,由于间隔甚远,也无法作为着力点,纵使是武功一等一的 高手跳下去,也无法活命,李玉修已必死无疑,掌门人何必轻易涉险呢?” 雨北笑笑道:“多谢庄主提醒,雨某自会小心。打扰庄主了,咱们就此告辞!” 李行相很客气地亲送三人至大门,相互行礼而别。 庄院大门缓缓关上。 李行柏并未回到厅堂,反而偕总管李斌登上大门牌楼,显然有意窥视雨北等人 的行动。 牌楼与悬崖相距仅半里,雨北三人的行动,李行相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李明昌,轻声道:“李行柏正在窥视咱们,不知有何用意?” 雨北笑道:“太概是好奇吧!别管他。” 任云良道:“咱们得财着点,这个人似乎不大老实。” 雨北笑道:“你看出来了?” 李明倡感然道:“看出什么呀?” 任云良道:“李玉修设计陷害我的事呀!李玉修纵使事前不知,但事后必定已 知真相。可是他刚才犹装模作样,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个人的城府很深,咱 们应小心他弄鬼。” 别看他老老实实,却是非常细心,竟然能察言观色,真了不起。 李明昌十分惊讶道:“想不到师弟的心思如此细密,师兄我这个老江湖竟然比 不上你,真不简单。” 任云良被说得脸上一红:“小弟也是自结识雨兄之后才开窍的,我随时都在默 察两兄的言行,学得不少东西。” “任老弟,别再说啦!否则我亦会脸红。”雨北笑道:“我的情形比你好不 了多少,终年住在武当山,每月例行下山一天,懂得也不多。这些经验都是我义兄 传予我的。” 李明昌道:“我情令义兄必定是一位武功超绝的无故高手。” 雨北颇饶兴趣地问道:“李兄凭什么敢下此断语了” “凭你的一身武功修为。”李明昌的语气十分肯定:“我敢给你打赌,你这身 超绝的武功,绝非师承武当,而是得自令义兄之传授,我猜得对不对?” “李兄,你实在有够厉害!你外表粗豪,实则心细如发。”雨北承认道:“没 错,我的武功大部是义兄传授的,其中内情颇为复杂,一时说不清,改天我再说给 你们听。” 李明昌闻言一怔,自己虽然对他的义兄充满好奇心,但绝不敢存有打探之心, 以免触及对方的隐私,却未想到对方主动表示要告知。 雨北又道:“我这就下去勘察。烦请两位注意李行柏之动静,以免他暗中弄鬼。” 任云良急声道:“雨兄且慢!小弟刚才向下探视,除了崖下三十丈处之峭壁上, 长有十数株树木外,就别无可供攀登借力之处。三十丈以下云雾迷漫,阻断视线, 难以得知崖底情形。任何人跳下去,都不可能存活,纵使侥幸被树木所阻,未跌落 谷底,亦无法攀登这三十丈峭壁,雨兄何必冒此不必要之险呢了” 雨北道:“假如李玉修熟知悬崖地形,而又事先备有救生绳索,就有脱身之可 能了……” 李明昌摇摇头,道:“纵使如此,他也只能由崖底脱困一途,但那得要携带多 长的绳子?至于他想由崖顶脱身,那是绝不可能的,除非他是会飞的鸟或是神仙。” “你们先别急,让我先瞧瞧崖下的情形。” 他走向崖边,探首下望。 片刻就转回身躯,走向两人。 “我觉得崖下那十几株树木很可疑,得下去察看一下。” 任云良大吃一惊,道:“雨兄不是开玩笑把!咱们本备有绳索,如何上下?” 李明昌道:“雨兄如果坚持要下去,至少也要等我向白香山庄借来绳索,再……” “千万别如此!”雨北轻声说:“假如李行柏别有居心,不但不会借给咱们, 恐怕还会阻挠咱们的行动呢!你们放心,我有把握上下,并且行动得快,以免遭到 阻挠。” 他接着又道:“我下去之后,你们负责崖上警戒,不可让任何人接近崖边,小 心了。” 话声一落,他的身躯像幽灵般倏然上升八尺后,再冉冉飘出崖外,飘向崖下…… 任李二人看得张口结舌,心想:这是什么身法? 任云良无意间回头望向“白香山庄”。 突然,他面色倏变,急声道:“师兄,有警!” 李明昌闻声回顾,心中大吃一惊。 只见白香山庄方向,有两个人施展轻功向悬崖而来,速度有如星跳九掷,相当 惊人。 转瞬间,两人已现身于距悬崖十丈之处。 “挣挣!”狭锋刀出鞘。 李明昌暴喝:“来人请止步!” 两人应声止住身形,但已接近悬崖不到四大了。 不是别人,正是庄主李行柏与总管李斌。 李行拍不悦道:“两位这是何意产’ “在主又为何前来?”李明昌不答反问。 “这是本山庄之范围,李兄管得着吗?” 任云良接口道:“贵山庄在半里之外,庄主未免过于强辞劳理。” “纵使此地非本山庄所有,但你们既能来,本庄主为何不能来?” “话虽不错,但咱们是先来的,总有个先来后到,是吗?”任云良笑笑说: “何况雨掌门人正在崖下勘察,为避免发生误会,清两位勿接近崖边。” “哦!原来雨掌门人下去了。”李行柏惑然道:“他是如何下去的?我为何未 见有供攀登的绳索?” 李明昌冷笑道:“以雨掌门人之武功修为,这处悬崖在他眼中,并不比一条土 沟来得深,哪还用得着绳索?” 李行柏冷笑道:“你吹牛也得有个谱,我老实告诉你,世间没有人跳下去后能 上得来,除了……” 他发现失言,立即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任云良接口道:“除了李玉修能上得来之外,是吗产’ 李行柏险色倏变,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是你自己暗示的。”李明昌笑笑道:“雨掌门人虽然觉得有疑,但不敢肯定, 所以才下去找寻线索。如果早知道庄主会明告,就用不着下去啦!” “可惜他永远上不来了,除非他腋生双翅。”李行柏幸灾乐祸地说。 “奇怪?庄主为何那么高兴?”李明昌惑然道:“说起来雨掌门人还是你的救 命恩人,在主难道忘了他曾在李玉修剑下救了你2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庄主已与无形门取得谅解,甚至已归附无形门,否则为何掩饰李玉修脱 困之事?并暗中监视我们之行动?” 李行估阴森森地道:“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初次见到你时,你只是 个浑朴的青年,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竟然成了精明的老江湖。可借你的生命将自此 结束,这是你自我的,怨不得别人。” 他徐徐拔剑出鞘,举步逼近任云良。 总管李斌亦同时拔出长剑,走向李明昌。 “哦?你要杀我?”任云良平静地问,神色毫不紧张。 李行柏狩笑道:“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我岂能让你回到江湖胡说八道?这 叫做杀人灭口,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任云良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庄严,道:“你将会后悔今日之举。” 他手中的狭锋刀徐徐前伸,眉宇间隐泛杀气。 李行拍一声沉叱,抢制机先攻出一招“流星赶月”,毫无顾忌地直取中宫。 但见冷电一闪即至,急似雷霆,递出的剑龙吟乍起,森森创气进发如潮。 身为武林世家之主,江湖上位高辈尊的白香山庄在主,竟然不顾身分抢先出 手,攻击一个年轻晚辈,消息如果传出,李行相今后就不用叫字号了。 任云良冷哼一声,身形微侧,一刀挥出。 “锌!”李行柏的剑被震出偏门,人也向右侧退两步,脸色倏变。 他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瞪视眼前这位年轻人。 自己在剑上已贯注七成真力,并且率先抢攻的很招,不但被对方轻易化解,而 且自己反被震退了两步,这怎么可能? 任云良并没有趁机反击,刚才那一刀他注入六成内力,亦仅能将李行柏震退两 步,可见白香山庄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你的剑气可伤人干三尺以外,武林世家的武功果真厉害。”任云良冷然说: “但对我尚不能构成威胁,你最好息了杀我的念头,否则你必将自食恶果。” “铮!”刀剑接触,罡风进发。人影中分,劲气乍敛。 李行柏发出一声轻呼,倒退丈外,脸部突然失去血色,握剑的右手出现颤抖现 象。 任云良仅退了一步,身形不稳,勉强稳下马步,似乎失去反击的后劲。 第一王朝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