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苗疆追凶 苗疆,地处我国西南边陲。 它在中原人士的眼中,是充满毒蛇猛兽、瘴气的异域。 古老相传,苗人善役蛊,可制人于千里之外。 苗女更以它作为惩处薄情郎之利器。 雨北和李明吕及任云良等人,进入苗疆已十数天了,他们置身之处,乃是云贵 高原的东半部。 这儿的地形、丛峦叠峰,丘阜广布。大部份的河川几乎都曲折奔流于山谷或高 原斜坡上,水流湍急舟揖难渡。 这里,自古就有"地无三里平"之谚。这里,唯一的交形工具就是骡马。 三人在延绵的崎岖的高山上徒步跋涉了这么多天,纵使身俱深厚的内功,亦大 感吃不消。 这天,他们下了一条纵谷。 第一次见到当地人所谓的坝子,亦就是盆地。 可是横亘在面前的,却是一条宽约十四五丈的河流,三人只得沿河向西走。不 久,就来到一处渡口。 踏上渡船,船缓缓驶向江心。 船夫突然道:“对岸就是苗人居住的区域,最近汉苗纠纷迭起.关系不是很好, 而且苗人的禁忌很多,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李明昌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纷争呢?好好相处,不是很好吗?” 船夫道:“你说的倒是简单,汉、苗本不同之种族,彼此不了解,要相处在一 起,本身已经是一个问题了,加上汉人自恃甚大,瞧不起苗人,而苗人也以为汉人 蛮横无理,因此双方时有冲突。” 任云良道:“朝廷不是设有官衙在这里吗?至少可以发挥一下调解的作用吧? ” 般夫道:“朝廷的命宫,既不是汉人,也非苗人,而满人,满州人刚入主中原, 什么事也不知道,哪管得了那么多的事呢?” 任云良、雨北、李明昌三人一想到满清入关,国家破灭,不由一阵感伤。 船夫道:“汉人以前高高在上,欺凌异族,现在总算尝到被压迫的滋味了吧!” 李明昌道:“听老伯的口气,好像不是汉人。” 船夫道:“不错,我正是苗人,你们三个中原人想到云南来欺负我们,可没有 那么容易。” 雨北道:“我们只想打听事情,并不是要去欺负你们啊!” 船夫道:“打听事情?说的跟唱的一样,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你们的 末日到了。” 那船夫话一说完,立刻往水中跳下去,这时船刚好划到江心。 李明昌等人见到船夫跳下去,均道:“槽了。” 果然,接着船一阵摇动.船底被穿了一个洞,水不断的进来。 李明昌道:“你们有谁会游泳吗?” 任云良道:“我是旱鸭子,不会游。” 雨北道:“我也不会!” 李明昌道:“我也不会游,这下可好了。” 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水源源不断的流进来。 眼看船就要沉下去了。 这时李明昌在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伸手一掌,将船头击裂。 然后又啪啪数掌,将船的一边外壳打下来,浮在水面上,三个人这时候便用手 扶着那块大木片,随波浮在水面上。 雨北道:“刚才真的好险,要不是李兄想到此法,不然我们就完蛋了。” 任云良道:“事情好像还没完呢!” 这时水中突然出现了几道影子。显然是水底下有人游了过来。 任云良道:“在陆上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在水底下我就不行了。” 这时,三个人均一手扶住木板,只有一手能活动,而且胸部以下,均在水中, 因此三人虽为武林高手,但在这情况下武功实在很难发挥。 这时任云良拿起刀,雨北拿起剑,往水中猛砍。 但水毕竟和空气不一样,刀法与剑法均使不出来,在陆地上可以一夫挡关,万 夫莫敌的剑法和刀法,现在均不管用了。 而那些人游了过来,手上均有一支匕首,往他们的腿斩去。 三人分别运功于脚,将来敌踢开。 就在这一阵乱踢之中,三人内力纷纷使上,但另一手抓住木板,一时用力过猛, 木板被拆了开来。 这时木板裂成两半,雨北单独一块,而任云良与李明昌在另一块。 而那些来攻击的人这时也受伤累累,纷纷知难而游走。 木板裂开后,随着急流,愈离愈远。 李明昌道:“雨兄你还好吧?” 雨北回答:“我很好,你们放心。"” 任云良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再合起来!” 雨北道:“我们两方面分别用脚划水,看能不能靠近些。” 于是任云良等三人均开始划水。 但三个人均不会游泳,划水也不得要领,只见愈划不但没有接近,反而在水波 逐流之下,愈来愈远。 划了一阵子,结果两块木板变成了一前一后,雨北在前,李明昌与任云良在后, 相差约有一里。 这时双方说话的声音已听不到,非得用内力来传话才可。 李明昌道:“雨兄休在前头,是否有看到船?" 雨北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呀!" 又飘流了一阵子,两块木板愈商愈远。 忽然,李明昌与任云良两人,脚底被鱼网缠住,被卡在那鱼网里。 李明昌道:“雨兄,我们被鱼网卡住了。” 雨北已经流得很远,不要说连声音传不到,就是连看也看不到了。 这时候,岸边有一船缓缓划过来,船上有一渔夫。 任云良道:“槽了,我们又中了埋伏了。” 李明昌道:“先不要谎,到时候伺机而动。” 这时,那渔夫将船划了过来,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任云良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那渔夫一阵疑问,道:“你们也真奇怪,怎么答非所问吗?” 李明昌道:“这鱼网是你放的吗?” 渔夫回答:“是啊!这鱼网是我的。” 任云良道:“既然我们被你抓到了,你想怎么样?” 渔夫听了更是吃惊:“我抓你们做什么?我的鱼网是用来抓鱼的,不是抓人的, 你以为你是美人鱼啊!” 李明昌吕道:“师弟,看样子他是好人。” 渔夫:“我捕鱼为业,安分守己,说什么好人吗?也不是,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任云良道:“对不起,我想我可能是误会了,麻烦您能不能帮我解开鱼网。” 渔夫道:“你们怎么会掉入水中呢?” 李明昌道:“我们要乘船时,发生了船难。” 渔夫道:“这年头不幸的事还真多。” 话一说完,便跳入水中,将两人脚上的网解开。 于是李明昌与任云良上了渔夫的船,并且向渔夫致了谢意。 李明昌道:“老伯,您对这里的总督看法如何?” 渔夫回答:“官府的人,想怎样就怎样,我们这些老百姓又能怎样呢?” 任云良道:“师兄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李明昌道:“没办法,自从碰到陈林思以后,只要是贪官污吏,我都很想揍他 一顿。” 渔夫道:“年轻人不要太血气方刚,你是玩不过官府的人的。” 渔夫接着笑道:“就算是你有什么三头六臂,也抵不过那些八旗兵的,尤其是 当地八旗兵总教头,武功可厉害的很,连五毒教的人都要怕他三分。” 李明昌道:“老伯,那您对当地五毒教有什么看法。” 渔夫道:“五毒教是本地的一帮派组织,由来日久,只要是人群居住的地方, 多少都会有帮派的,因此只要他们不太过于为非作歹,倒也相安无事。” 任云良道:“那官府的人会容忍五毒教这个组织的存在吗?” 渔夫道:“像这种地方性帮派组织,官府当然是不允许的,但是却也防不胜防, 他们流动性很大,官府不易抓到,若要全力围剿,又恐怕招致民怨,一旦人民造反, 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因此只要五毒教的人不闹事,官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两方面的入都互相克制自己,因此也没什么事发生。” 船靠了岸,李明昌与任云良便往前走去。 李明昌道:“这一路上设有埋伏,显然五毒教的人知道我们了,而他们在暗, 我们在明,这下很吃亏的。” 任云良道:“不知道雨兄原到哪里去了。” 李明昌道:“希望中途会有船将他救起,不然,那可就麻烦了。” 任云良道:“希望我们还能再碰到他。” 李明昌道:“咱们先改头换面,免得被他们发现。” 于是两人都易了容,换上了苗人的服装。 走到了苗人集居的地方,这时,前方来了三个八旗兵,耀武扬威的走过来。 那些八旗兵似乎是不长眼睛,又似乎是故意的,把苗人路边所摆的摊位,随脚 踢翻了。 苗人以乎也忍气吞声,弯下腰来收拾。 这时八旗兵见一摊上摆着梨子.于是拿起来,咬了一口。 李明昌道:“这些人还真的如此嚣张,不下于在中原的时候。” 任云良道:“师兄,你又想闹事了?” 这时忽有兵丁叫道:“哇,怎么会有虫?” 原来那八旗兵吃到一颗生虫的梨子,咬下去后,虫成了两半,一半在口中,另 一半留在梨上。 “呸呸!开什么玩笑,竟然拿虫给我吃。” 只见那果贩连连鞠躬道:“大人,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虫。” 那八旗兵叫道:“你卖这种有虫的梨,分明是不把我当人,以为我还停留在吃 虫的阶段,如此侮辱我大清之八旗兵,罪不可赦。” 果贩道:“我怎么会知道里面有虫呢?” 八旗兵道:“还敢顶嘴?”立刻就一刀挥过去。 那果贩立刻受了重伤,这时苗人纷纷过来围观。 另一八旗兵叱道:“你们想造反是不是?” 于是三个八旗兵就挥刀乱砍,很多人纷纷受伤。 李明昌与任云良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冲上去,拦阻那三个八旗兵。 李明昌怒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可恶吗?” 一兵丁道:“什么叫可不可恶?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三个八旗兵立刻挥刀往二人放过去,但那是李明昌与任云良的对手,三人均被 击成重伤。 这时一旁的苗人纷纷叫好。 忽然有一苗人对他们两人道:“你们两位身手那么好,应该加入五毒教才对, 可以替我们苗人做事,五毒教正需要你们这种人才。” 李明昌道:“要怎样才能加入五毒教呢?” 那人道:“今天晚上,在城外坟墓旁边,有一次五毒教人员的聚集,你们去, 就可以加入了。” 李明昌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众入都走开后,李明昌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以进去五毒教调查。” 当晚,两入就到了五毒教人员聚集的地方。 五毒教这次在这里举行例行地方会议,并且吸收新人加入。 李明昌与任云良到了以后,就遇见了白天那个人,那人在五毒教的职分似乎不 低,主持今日大会。 这时那人把李明昌与任云良叫到中间,道:“这两入就是今天打败八旗兵的英 雄,为我们苗人出了一口气。” 这时其他众人纷纷鼓掌。忽然,有一大队人马到达,原来是八旗兵的部队。 那队长道:“你们愈来愈嚣张了,竟然将官兵打成重伤,饶你们不得。” 说完,八旗兵立刻围上,与苗人一阵砍杀。 八旗兵有刀有枪,苗人很少有武器。 因此以往这种情形苗人总是吃亏。 那主持人与八旗兵的总教头交手,总教头的武功甚为高强,主持人节节败退。 主持人逼不得已,情急地发射毒药暗器与毒粉,但均被总教头以掌力逼开。 不多久,总教头一连劈出数掌,主持人防不胜防,胸口中了一掌,出了血。 李明昌见状,立即飞身而上.与那总教头打了起来。 而任云良也抢了一把刀,使出北风快刀,一招之内伤了几人,将那些八旗兵打 得落花流水。 李明昌这时出了数掌,将那总教头逼退了几步。 总教头道:“好掌法!”立刻也发出数掌还以颜色。 这总教头的武功,虽不及李明昌,但也算是一高手。 李明吕很容易的接下他那儿招。并且使出内力,发出降龙十八掌“见龙在田”。 那总教头又抽出刀来,往李明昌砍过去,但刀法也不怎么高明。 李明昌跟他斗了会儿,避过刀势,又回一掌。 那总教头中了掌,立刻飞跃出去。 他狼狈的爬起来,见到他的八旗兵被打得落花流水。 立即叫道:“快撤。” 八旗兵好像也是在等他说这一句话,于是很快的就撤走了! 官兵撤退后,众人围了过来,纷纷向李明昌和任云良道谢,要不是他们两个人 出手,五毒教这一次可要惨了。 主持人道:“想不出来你们俩的本事这么大,比我想像的厉害,你们加入了五 毒教,对本教的帮助一定很大。” 李明昌道:“五毒教不是很会用毒吗?怎么刚才不用毒?” 主持人道:“毒是不能随便用的,须要加入五毒教有一段时期,会了一些武功, 并且行为优良,才能教体制毒用毒的方法,否则的话,毒物在身上,反而很危险。” 任云良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加入五毒教了?” 主持人道:“可以,当然可以,依你们这样的身手,我一定推荐给帮主。” 另外一方面,八旗兵被打败,回到官府中。 总督见伤亡惨重,怒叫道:“简直是一群饭桶,竟然败得一败涂地,把我们大 清的脸丢尽了。” 总教头道:“启禀大人,这不能怪我们,他们太厉害了。” 总督道:“以前都不厉害,现在怎么会厉害?” 总教头道:“我们确实是尽力了。” 总督道:“尽力了?这样叫尽力,他们有多少人,是不是准备要造反?” 总教头道:“回大人,他们跟往常聚集一样,只不过七八十人左右。” 总督叫道:“什么?才七八十人,你们有一百多人,而且装备优良,还打不过他, 真让我没面子。” 总教头道:“他们原本是很好对付的,但这次突然冒出两个武功奇高的人,因 此咱们都败在他俩手中。” 总督道:“那以后要怎么办?” 总教头道:“回大人,要对付他们两个,除非要朝廷宫内的高手请出来,否则 别无他法。” 总督道:“你是说‘大内七鹰’?” 总教头道:“不错,只有请‘大内七鹰’出手,才能够有办法把他们两个解决 掉。” 总督道:“要七个统统请吗?” 总教头道:“我看用不着,只要其中一二个就行了。” 总督道:“那就准备向朝廷借两只老鹰吧!不过,我看也用不着。” 总教头道:“为什么?” 总督谊:“他们两人是不是五毒教的人。” 总教头道:“跟他们那些人一起集会,应该是。” 总督道:“独孤无敌这家伙也真是的,竟然允许有人找我麻烦,他也不想想当 初他这个帮主怎么当上的,没有我,会有他的今天吗?” 总教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总督道:“既然是五毒教的人,那我叫独孤无敌自己去就行了,用不着劳动大 内七只鹰了,不然朝廷或许以为这是内乱,到时候又要叫一大批人来,我不但要应 付他们,又不能专心的捞一笔,划不来的。” 总教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准备去通知。”总教头准备要离开。 总督道:“慢着,还有一件事,独孤无敌这家伙太不给我面子了,我也不给他 面子,传令下去,以后五毒教集会需要申请,并且要我准许才可。” 总教头道:“是,属下照办。属下告辞。” 五毒教最近大张旗鼓,积极吸收新人,并勤练武功,似乎是要做什么大事。 这一天,五毒教教主独孤无敌正在盘算一些事情,忽然有人进来报告:“启禀 教主,属下有一件好消息要报告。” 独孤无敌道:“快说!” 那人道:“两天前的晚上,当本帮某一香堂聚集的时候,忽然清兵闯进来,于 是我们跟他们打了起来。” 独孤无敌道:“八旗兵怎么会这样呢?” 那人道:“因为几天前,有三个八旗兵欺负我们苗人,还把我们杀伤了,而我 们看不过去,跟那三个八旗兵干了起来。” 独孤无敌道:“我不是叫你们要稍忍耐一下吗?怎么忍不住了,是不是被揍了 一顿?” 那人道:“不是,刚好相反,咱们有两个特别厉害的人,把那三个八旗兵给摆 平了。” 独孤无敌惊道:“真有这种事,那后来怎么样了?” 那人道:“后来当天晚上那八旗兵的总教头便带一批兵马来报仇,因此那天晚 上我们就跟他们斗了起来,” 独孤无敌道:“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呢?是不是被修理了一顿?” 那人道:“刚好又相反,那两个武功特别厉害的人,其中一个把总教头打伤了, 另一人与其他教内的人,合力赶走了八旗兵。” 独孤无放惊道:“什么?竟有这种事,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忍让一下吗?让一 让,世界多美好,怎惹出这么大的纰漏呢?” 那人有点讶道:“可是教主,我们不是赢了吗?我们揍了清兵一顿,替我们苗 人出一口气,不是很好吗?” 独孤无敌道:“赢什么赢,要是真的干起来,你打得过他们吗?怎么做事都不会 先想一下。” 那人道:“可是,能够给清兵一个下马威,下次他们就不会再如此横行了呀!” 独孤无敌不耐烦道:“好了,不用说了,退去吧!” 那人有点不甘心道:“是!教主。” 这时,旁边有一老者,是五毒教的长者,教内的人都叫他陈长老。 这时他说话:“教主,不是我爱说你,对于清兵这些人,不要太软弱,不要我 们永远都被他们欺负。” 独孤无敌道:“陈长老,不是我太软弱,而是要顾全大局,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陈长老道:“就算斗不过,也要斗啊!总要为我们苗族人出一口气才行。” 独孤无故道:“万一真的打起来,我们不是要吃很大的亏吗?到时候伤亡惨重, 要谁负责?” 陈长老道:“清兵本来就无理在先,我们用不着跟他们客气,不然我们老是被 压在他们下面,永远抬不起头来,一点民族尊严也没有。” 陈长老接着道:“我相信大多数的苗人宁愿为了争一口气而流血,也不愿为了 苟活而忍气吞声。” 独孤无敌道:“陈长老,您的想法太天真了。” 陈长老道:“总要给清兵一点颜色瞧瞧,就算牺牲了一些人,但只要让他们知 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他们就不会再如此横行霸道。” 独孤无敌道:“好了,都不用说了,说也没用,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是很好 吗?” 陈长老道:“一点都不平安,只要清兵继续不把我们看在眼里,谁都不会平安。” 独孤无敌道:“陈长老,您累了,休息一会吧!年纪这么大,应该好好享福才 对,不要管那么多事了。” 陈长老道:“我历任三代元老,早就准备把我这一生奉献给本教了,独孤无敌, 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独孤无敌了,你已经变了。” 独孤无敌道:“怎么说?” 陈长老道:“以前那个独孤无敌,英勇的像只老虎,能和清兵拼命,那时我内 心非常佩服,现在的独孤无敌,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了。” 独孤无敌笑道:“那现在的独孤无敌又怎么样?” 陈长老道:“现在的独孤无敌,软弱的像一只煨灶猫一样,完全不争气。” 独孤无敌一听,勃然大怒,道:“陈长老,你的言语如此犯上,要不是念在你 是三代元老,功在本教,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依教规办你了。” 陈长老道:“哼!你也敢办我,我在为本教效命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要 不是我的支持,你当得了教主吗?怪我当时看走眼了。” 话一说完,陈长老气愤的走出去,而独孤无敌也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这时又有人进来报告,这人向独孤无故附耳说了几句俏俏话。 独孤无敌连忙点头,然后那人即离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人进来,这人就是那天晚上的主持人。 主持人道:“属下参见教主,有事禀报。” 独孤无敌道:“原来是黄香主,有什么事快说吧!” 黄香主道:“教主可知那天晚上,本教集会的时候,与清兵打斗的事?” 独孤无敌道:“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黄香主道:“既然如此,那属下想把当天那二位为本教出力的甫入教的人推荐 给教主,他们两人武功高强,铁定能为教主做不少事。” 独孤无敌道:“你今天有带他们来吗?” 黄香主道:“正是。” 独孤无敌道:“带他们进来吧!” 黄香主道:“是的,教主。”然后任云良与李明昌两人走了进来,他们仍易了 容。 独孤无敌道:“就是他们两个吗?” 黄香主道:“正是,你们两个,快点参见教主。” 李明昌与任云良向独孤无敌鞠了躬,道:“参见教主。” 独孤无敌道:“免礼。好了,黄香主,你可以回去。” 黄香主道:“属下告辞。这两个人必能为教主做大事。” 独孤无敌道:“等一下,黄香主,以后若再发生与清兵冲突的事,叫你的手下 暂且忍一下。” 黄香主有点惊讶道:“教主……这……” 独孤无敌叫道:“不要这这了.下去吧!” 于是黄香主有点吃惊地走了出去。 李明昌与任云良二人,听到独孤无故讲了这些话,心中也是一阵疑问。 独孤无敌道:“当天就是你们两个摆平了清兵,并且打伤了清兵总教头?” 李明昌与任云良齐声道:“是的。” 独孤无敌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加入本教呢?” 李明昌便把当天摆平清兵及黄香主看到邀他们加入五毒教的事说了一遍,并且 道:“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再加上对苗族的关爱,所以我们决定加入本教。” 独孤无敌道:“你们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任云良道:“师父教的。” 独孤无敌道:“我是说,你们的师父是准,师承哪一门派7” 任云良道:“我们也不知道哪一门派,我师父隐居在山上,也没告诉我名字。” 李明昌接着道:“我们的师父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些武功秘发给我们,我们便 照着练。” 他们两个人单独所说的一句都是真话,但合起来便把独孤无敌蒙过去,因为他 们两个所指的不是同一个师父。 独弧无敌道:“你们两个武功这么仔,能够打败八旗兵总教头,本教将会重用。 不过入教之前,必须经过一项考验:明天你们到离这里不远的河边,河旁有一条小 路,路边有一棵榕树,树下有一个洞,洞里住着一条毒蛇,你们想办法把它的毒液 取出来给我,这是基本的入教考验。” 李明昌道:“如果不小心被咬到了呢?” 独孤无敌道:“你们如果被咬了,就必然中毒而死。” 任云良道:“这个险冒的太大了吧!” 独孤无故道:“要成为五毒教的人,胆识就要有过人之处,如果你们连这件事 都不敢尝试,那就不要入教了。” 隔天,任云良与李明昌到了河边的小路。 在不远之处,果然有一棵榕树。 李明昌道:“就是这一棵了,我们过去看看。。 任云良道:“洞就在这里,要怎么找到蛇呢?” 这时有一老叟在河边钓鱼,正是救他们上岸的那个渔夫。 李明昌挥手道:“老伯,我们又见面了。“ 那渔夫转过头来,看到他们,道:“这个世界还真小。” 这时忽然有一声音道:“另外一个世界可能比较大。” 李明昌与任云良均转回头一看。 原来是当天那个总教头,旁边是一排的弓箭手。 总教头喊道:“射!” 声落,弓弦狂鸣,数十支箭射向二人。 “老伯,危险,快跳水!” 李明昌一面向垂钓老人提出警告,一面运功于双掌,劈落来箭。 任云良亦毫不迟疑地以刀劈挡,竟然被他削断了不少劲箭。但那些箭手都是训 练有索的兵丁,轮番攒射,箭雨源源不断,令李、任二人毫无喘息之机会。 僵持了片刻。 二人已感到十分吃力,如长此以往,累都累死了。 就在此到,树洞附近的草丛晃动,冒出四个人,只见四人双手齐扬,一大片暗 器射向二人。 二人正在专心拨挡箭雨,怎知背后有人偷袭?纵使能及时发觉,亦无力躲避。 二人同时感到身体一震,继则一麻,心知中了淬毒暗器,顿时手足一软,仆倒 地上,瞬即昏迷。 箭雨与暗箭同时停歇,二人仆卧之处附近,散落了不下百余支箭矢。 总教头定近二人,仔细审视了一遍。 半晌,始泛起满意的笑容,道:“敢与我大清八旗兵为敌之人,绝无好下场, 就让你们曝尸荒野吧!” 他一打手式,率领部下转身而去。 雨北抱着破船板,载浮载沉随波漂流,他不知漂了多久,只觉得又饥又渴,全 身发麻,最后,在饥渴交迫下,终于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岸上,身旁站着一男一女,正凝目打量自己。 两男女皆是苗人装束,男的年约四旬,精壮结实,全身湿淋淋的。 文的年约十三四岁.长得非常美丽,小小年纪,竟然隐隐显出一股高贵的风华。 雨北深知自己必是被壮汉所救。 于是急忙站起,向壮汉抱拳为礼,致谢救命之恩。 壮汉笑道:“你谢我家小姐吧!是小姐命我下水教你的。” 雨北转身向少女施礼致谢。 “别客气。”少女仔细打量他:“你不像是本地人。” “不错,我来自中原。”雨北并不隐瞒。 “原来是来自中原的汉人,大老远来这蛮荒之地干什么?” “我与另两个同伴,欲去苗人居处打探事情,不幸渡船沉没,我们虽分别抓住 破船板,但却被急流冲散,我却随波漂到此地。” “你和苗族之人有什么关系?”少女问。 “没关系,只是想向苗人打听有关五毒教之事。” 少女与壮汉听到五毒教三字,脸上均泛起讶异之色。 “你找五毒教做什么?” 雨北道:“姑娘知道五毒教的事吗?” 少女道:“你先告诉我,你找五毒教的人做什么?我再告诉你。” 雨北道:“也没什么事啦!只是彼此之间有了一些误会。” 少女道:“你休要问哪里的苗人?” 雨北道:“只要能问到五毒教的事,都可以。” 少女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雨页北道:“我刚刚问过了,但姑娘却不愿回答。” 少女道:“你先要告诉我,你找五毒教的人做什么啊?” 雨北道:“姑娘莫非也是五毒教的人,否则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少女道:“没错,我是五毒教的人。” 雨北道:“姑娘可知五毒教之人最近到了中原?” 少女回答:“我不知道。” 雨北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用问了。” 少女急道:“五毒教的人去中原,到底是做什么事啊?” 雨北叹道:“杀人。” 少女与仆人均是一惊。 “杀人?是杀哪些人呢?” 雨北道:“武当派的人。” 少女先是一惊,接着自语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做的。” 雨北道:“是谁?” 少女适:“那个人就是独孤无敌。” 雨北道:“独孤无敌是准呢?他为什么要派人杀武当派之人?姑娘既也是五毒教 之人,能否叫他出面解释清楚?” 少女道:“我不能去找他,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雨北心中一阵疑问:“为什么呢?” 少女道:“很简单,他谋害了我父亲,篡了教主的位置。” 雨北道:“原来这种谋害同门之人以获得掌门人职位的事,不但在中原,这里 也会发生啊!” 这时雨北也想到他师父高清君谋害他师伯高流君的事,心有戚戚焉,又想到师 父不得善终,道:“这种人迟早都会有报应的,放心好了。” 少女道:“会有报应?但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雨北道:“独孤无敌谋害同门,篡了教主的位置,难道五毒教的人都不知道, 或者没有反应?” 少女道:“这说来话长了,要不是‘无形门’的人,五毒教也不会分裂,就不 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雨北道:“这话怎么说?” 少女道:“事情发生于去年年初,无形门突然派遣特使前来苗疆,要求与本教 合作……” 雨北接口道:“合作什么?” 少女道:“无形门欲想一统中原武林,要求本教助一臂之力,答应事成之后, 与本教共霸中原。” “你们答应了吗7” “教中之人,一半赞成与该门合作,一半持反对态度,于是两派之人争执不休。” 少女回忆当时之情形:“我爹身为教主,坚持本教不向外发展之宗旨,反对与无形 门合作。可是身为副教主的独孤无敌,却认为苗人一向遭受汉人欺压,应趁良机与 无形门合作,征服中原武林,为苗人出口气.并联合教中激进份子,鼓动风潮,要 求我爹与无形门合作,但均为我爹所拒。” 雨北道:“为何后来的发展却与事实相反呢?” “我爹的决定,当然引起激进派的不满,尤其是独孤无故更形诸于色,经常为 了教务与我爹发生观点冲突……” 雨北忍不住接口道:“是否最后演变成行动冲突,而杀了你爹?” 少女冷笑道:“凭独孤无故的武功,想面对面杀我爹,实在是千难万难,老实 说,他很难接得下我爹十招。何况他是个聪明人,亦不敢这么做。” 她停歇了一下。 又道:“事隔一个月之后的某日,我爹和独孤无敌以及一名陈姓长老外出,勘 察在北盘江建筑桥梁地点,可是只有独孤无敌与陈长老返回。据独孤无敌称,我爹 是被‘蜮’的毒沙射中脸部.尸体跌入江中被急流冲走…” “蜮是什么东西?”雨北不解地问。 “是一种像鳖的动物,土名叫短狐,生长于水中,能含沙射人,十分歹毒。” 雨北沉吟了一下,道:“你可曾问过陈长老?” “问啦!他的说法与独孤无敌一致。其实,问了也是白问。” “为何?” “因为他是独孤无故的心腹。” “由你刚才描述你爹的武功,应为超绝高手,竟然躲不了蜮口中射出的吞沙, 其中必定有玄机。毒沙的速度总不可能快过武林高手射出的暗器吧!独孤无敌必定 隐瞒了事实。” “所以我说他害死了我爹。” “独孤无敌是否就此坐上教主的宝座7”雨北间。 “是的。”少女点点煤首,“当时本钦的李长老曾极力反对,认为教主一职是 世袭的,应由我接任。可是那位陈长老却认为我年幼,不足担当大任,应由独孤无 敌暂代教主,俟我长大足以当大任时,再让位于我。一时争执不下,最后只好付诸 表决,由于原忠于我爹之人,大多见风转舵,投向独孤无敌,表决的结果不想亦知, 独孤无敌就如此这般地接任了教主之职。” 她顿了一下,随即又道:“独孤无敌接任教主之后,对我和我娘极为尊敬,待 之如上宾,并且对反对他的李长老亦很敬重。” 雨北道:“这样看来,独孤无敌还是蛮懂得做人的道理。” “哼!他是在做表面工夫。”少女不屑地说:“目的是安抚那些反对他的人, 以掩饰其阴谋。” “哦!”南北没有接口。 “接位不到两个月,他的狐狸尾巴渐渐露出来,先是暗中与无形门接触,继之 无形门的人开始不断在教中走动,并代训本教的杀手,派往中原执行暗杀任务。” 少女恨声说:“最可恨的是,那些被派往中原的人均是早先反对他的人,而且皆一 去不回。” 雨北道:“这招借刀杀人之计,还真狠!” 少女道:“李长老见情况不妙,虽曾向独孤无敌抗议,但对方毫不理会,于是 和我母亲商讨之后,暗中联络支持我爹的人,准备出走另立山门,以免被他逐一消 灭。” 雨北道:“你们就此而脱离了五毒教了?” “哪有这么简单!”少女摇摇头:“当时机成熟时,李长老带我找独孤无敌, 表示要脱离五毒教,独孤无敌当场翻脸,正准备扣留我与李长老时,却被我娘出剑 制止,并严命李长老带我速离,由她负责善后,于是李长老毫不犹豫地形我离开, 在某一处与支持我们的人会合后,正待下山之际,却突被陈长老带了大批人将我们 包围住……” 雨北苦笑道:“你们的行动恐怕早就在对方监视之下,独孤无敌的心机,深沉 得令人可怕!” “可惜知道时巳太迟了。”少女长叹一声,道:“眼看对方的实力数倍于我们, 大家虽然害怕,但更悲愤,于是兴起与敌拼死之念头,就在紧要关头,突然远处奔 来一人,大声喝令住手。那人向陈长者低声说丁几句话后,陈长者立即率领手下撤 走,咱们因而得以顺利下山,远走高飞。” “你们可知道戏剧性变化的原因吗?”雨北好奇地问。 “听李长老说,可能是我娘要独弧无敌放过我们这些人的。” “哦!你娘的武功一定比独孤无敌高很多,是不是?” “你猜错啦!”少女笑道:“我娘只会一些普通拳脚功夫,她不喜习武,还是 我爹强迫她练拳脚以便强身之用。” “奇怪!”雨北惑然说:“你刚才不是说你娘出剑制止独孤无敌,而使你与李 长老得以脱身吗?” “是啊!这件事当时未及深思,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奇怪!”少女不解地说。 “你可知你娘目前的情况?” “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好想念她!”少女面泛忧色地说:“她留在五毒教中, 我很担心她的安全。” 雨北沉吟道:“你娘既能制止独孤无敌追杀你们,必定能保护自己,何况她是 前任教主夫人,相信独弧无故不敢动她,你放心。” “希望如此才好。”少女道。 雨北道:“我将要前往五毒教山门探查其门人在中原杀人事件,也会顾便打探 你娘的下落,如状况许可,搭救她出来,以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忙道:“那就多谢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苗人不像中原之人,女子极为大方,因此很自然地问起雨北的名字。 雨北道:“我叫雨北,姑娘你呢?” 少女毫不忸怩道:“我叫慕容娟,我爹娘都叫我小娟。” 雨北暗中一怔,暗忖:“义兄托自己寻找的那对母女,女儿名叫小娟,而眼前 这位少女不但同名,而且亦姓慕容,莫非就是自己欲寻之人?”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据我所知,幕容这个姓,苗族中极为罕见,姑娘有祖先 莫非来自中原或西域?” “咦?你好厉害。”慕容娟大为惊奇:“我听爹娘说过,我祖先是来自边远的 西疆。”” “独孤无敌是否亦来自中原?”雨北问。 慕容娟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我娘晓得。” 雨北此刻的体力已恢复了七成,可是饥渴难耐,小娟见情,忙让壮汉取出携带 的干粮及饮水,送给他食用。 雨北饱食之后精神大振,谢过对方主仆,立即告辞。 “且慢!”慕容娟及时叫道:“在这蛮荒丛林中,你地形不熟,很难走出去。 这样吧!你先到我们的居处,住上一宿,然后我再告诉你如何去找独孤无敌。” 雨北目下心中最急的,不是去五毒教打探之事,而是悬念任云良与李明昌的下 落,不知他们是生是死? 慕容娟见他沉吟不语,不解地道:“你不愿意吗?” 雨北一怔,忙道:“我当然愿意。” 慕容娟喜道:“那就走吧!” 雨北从未见过这种亚热带丛林。 眼见四周全是密集的树林,而且蔓藤纠绕缠结,纵使此刻是白昼,在林中却极 为阴暗,不由暗暗称奇。 行走间,他发现树皮上盘绕着各式各样的蛇虫,心中感到毛毛的。 慕容娟笑道:“你别怕,这些蛇虫,你不去惹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你的。” 雨北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突然,在前引路的那个壮汉倏然止步。 “小姐,我们要找的金线虺出来了。”壮汉边说边取出一把药草及一个小铁鼎。 “我们运气不错,快准备捕捉。”慕容娟道 雨北举目前望,见路边一棵树下,出现一条金黄色的小蛇。 壮汉立即将药草投入小鼎中,点燃后置于地上,瞬间即冒出一阵辛辣的浓烟。 小金蛇一闻到姻昧,立即游向铁鼎,然后钻入鼎内。 壮汉向鼎内窥视了一下,见蛇已昏迷,立即伸手入鼎将蛇取出, 慕容娟早已准备好一个小瓶子,壮汉将蛇口拨出,凑向瓶口,手指用力挤压, 将毒液一滴一滴地挤入瓶中,挤完之后,便将蛇放走。 慕容娟收妥瓶子,道:“我们快点走吧!刚才燃了草炉,相信其它蛇也会闻到, 到时候一起赶来,那就麻烦了。” 雨北道:“姑娘不是要取毒液吗?既然有毒蛇送上门来,不好吗?” “我们只取这种金线虺的毒液,其它的毒蛇液并无大用。”慕容娟解释说: “在苗疆,目前还找不到比金线虺更毒的蛇,人畜沾到它刚爬过的地方,就会立即 中毒,如不及时急救,瞬间毒发而死。” “那你们拿它的毒液作何用途?” “炼制五毒水K。” “杀人用吗?” “不,作救人之用。”慕容娟笑道:“当一个人因伤病快断气,五毒水可延缓 其生命。但若是用在无伤病之人身上,那就是巨毒之水。” 雨北叹道:“原来如此,有些事情若不了解.还真的不知道,会想到另一方面。” 慕容苦笑道:“你们中原之人对五毒教的观感,何尝不是?认为五毒教是以毒 杀人的组合,殊不知本教的宗旨乃是治命救人,在苗人的心目中,本教乃是苗疆的 保护神……” 雨北接口道:“可惜五毒教目前已变质,将救人的毒药作为杀人的工具,独孤 无敌如此作为,将来必遭天遣!” “但愿能如此!”慕容娟叹道。 一处山坡的空地上,搭盖了几间茅屋,这就是慕容娟以及那些忠贞手下的居处。 这些人都在忙着做事,劈柴、弄药草、炼制毒药,准备事物…… 当慕容娟进入驻地时,众人都很恭敬地向她行礼。 一间茅屋中出来一位年约五旬出头的老者,笑着迎接她。当发现多了雨北这个 陌生人时,他怔住了。 “小姐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老者向慕容容娟行礼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 雨北。 “没找到药草,但却意外发现一条金线虺,采集到十数滴毒液。”慕容娟笑道: “李长老,我带回一位中原的武林高手,他叫雨北,快来见过。” 李长老抱拳道:“我叫李三,欢迎你到这里来。” 雨北赶忙施礼,道:“在下雨北,见过李长老。” 李长老请雨北入屋,分宾主落座。 “雨大侠大老远自中原来苗疆,谅必有重要之事,可有我们效劳之处?”李长老 热心地问。 “多谢长者盛情。”雨北感激地说:“在下偕朋友前来贵地,乃是为了调查五 毒教之人袭击武当派人之事……”他将事情发生经过说了一遍。 李长老叹道:“独孤无敌果真开始行动了。” 雨北苦笑道:“中原武林正遭受‘无形门’之肆虐,而今五毒教又与该门勾结, 入侵中原,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雨大侠打算对独孤无敌采取什么行动?”李长老问。 “在下必须先弄清楚,那些入侵武当派杀人的五毒教之人,是受命行动?抑或是 擅自行动?”雨北正色道。 慕容娟接口道:“分明是独孤无敌应无形门要求,派人去中原的,你何须多此 一问?” 雨北道:“这是理,否则师出无名,落人口实。” “假如你证实是独孤无敌门下所为呢?”慕容娟问。 “在下必须向独孤无敌索取血馈!”雨北的语气极为坚定。 慕容娟道:“以你一人之力,如何能与五毒教抗衡?” “事在人为,当然我不会笨得与整个五毒教正面为敌,我会见机行事。”雨北 颇有自信地说。 “哎哟!我竟然忘了你浑身仍湿淋淋的。”慕容娟向门外叫道:“阿贵,你准 备一套干净的衣衫,并带雨大侠去洗澡。”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 雨北忙道:“不用麻烦啦!待会衣衫干了就不妨事了。” “那怎行?你在河中泡了一整天,仍穿着湿衣会生病的。” 她话未说完,那名叫阿贵的壮汉,已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衫。 雨北接过那套衣衫,苦笑着随阿贵而去。 不久,他穿着阿贵为他准备的衣衫,回到茅屋内,由于衣服较为短小,袖子长 仅及肘,模祥可笑。 慕容娟与李长老可没有笑,两人的目光凝视着雨北左手那银色护腕,神色极为 怪异。 雨北似有所觉,心中一动,他记得义兄曾告诉他,这只护腕是与带束珊母女相 认之物,而今见对方流露出这种神情,更证实自己的判断。 不过,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义兄为何未予明告欲寻之人,乃是五毒教前教主的 妻女? 要不是自己适巧被慕容娟自河中救起,无意中得知对方是自己欲寻之人,否则 在人生地不熟的苗疆要找两个人,无异像大海捞针,或许这就是定数吧! 他打量了自己一番,不动声色地道:“在下有什么不对吗?” 李长老神色一正,极为谨慎道:“老朽想冒昧请教雨北大侠一个问题,盼能赐 告。” 雨北正色说:“你请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雨大侠。”李长老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请问雨大使左手上 的那只护腕,得自何处?或是何人?” “是在下义兄所赐。” “令义兄高姓大名?可否赐告?”李长老以异样的表情问道。 “在下义兄叫慕容化及…… “啊!是我爹爹!”慕容娟惊叫。 “什么?我义兄是爹爹!”雨北几乎呆住了。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道:“你们确定没有搞错?” “绝对错不了。”李长老的语气十分肯定:“姓名相同,再加上您左手腕那只 “银翼’护腕,我敢确定令义兄就是本教之前教主。” 他语声一落,转首向幕容娟道:“小姐,快向你雨叔见礼!” 慕容娟应了一声,立即下跪伏拜,道:“侄女拜见雨叔。” 雨北来不及阻拦,赶忙上前一步将她扶起。 第一王朝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