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衰尾看人捉笼 黑牛忙转身一看,一个黑衣劲装的青年,就伫立在夜风中。 “哇操!就你?”他疑信参半。 “不错!”那黑衣人冷冷地道:“你要不相信,可以试一试,立刻会有六种 暗器射向你!” 黑牛又是一怔! 那黑衣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朝着他虎视眈眈。 黑牛心中不由暗自提高警觉。 六种暗器同时打出,若不够机智、敏捷、准,是无法闪避的。 黑牛对自已还不够有信心,但在万不得已下他会冒险一试。 只听黑衣人低沉道:“你的武功果不然错,打得够利落!可是,你这一举顺得 不大高明。你要打之前,应该先考虑你的马子(女友)!” “啥米(什么)?” 黑牛心中大惊,暗忖:“奶奶的,莫非黎月嫦那骚蹄子蒙了我?听这臭卖鸟的 口气,阿枝骚蹄子显然落在他手里,这样一来,计划岂不卖鸡子儿(鸡蛋)的回家 ——————-完蛋啦!” 黑衣人冷笑道:“啥款(怎么样)?还是马子要紧吧?” 黑牛镇静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看管你马子的人!” “我那马子很骚,她有没有勾引你?” “有!” “你们上床啦?” “没有,” 黑牛睁大眼睛,不信道:“哇操,没有?为什么?” “没胃口!” 黑牛一听,不由一楞,笑道:“哇操,没胃口,根生笑(开玩笑)!这么骚的 查某,那个男人见了不想上床………。哇操,难不成你是相公或是软脚虾…………。” 黑衣人听了,脸色顿时变色,厉声道:“你话太多了!咱们何不交换条件?” “什么条件?” “不得干涉张大爷的事!如果明天张大爷的船能顺利离开渡口,而你也不干涉 其中的任何买卖,你马子就安全了!” “我能想信你们吗?” “所以必须有个周全的协议,这就是我们找你的原因!” “哇操,怎么个协定法?” 黑衣人想了一想,方道:“这要到你马子藏匿的地方去讲,也好让你看看她, 以便死心塌地遵守诺言!若是你关心花姑娘,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句话正中黑牛下怀,最低限度,可以知道花枝的藏匿处。 黑牛主意既定,锐利的目光盯着对方说:“不过,我得先看了她再说。” 黑衣人立刻点头答应道:“当然!那么咱们立刻就走!” 于是,黑衣人在前领先朝山顶飞奔而去。 他不怕黑牛不跟来,因为,他已留下话了,花枝在他们的手上。 黑牛紧紧追随其后。 他心中非常纳闷,花枝到底是在黎月嫦手中呢?还是西城之狼的手中? 为了满足好奇心,他只好紧跟其后。 不久,他们奔上了山坡,黑牛瞧见不远处有栋木屋,心想大槪就是那里了。 “老兄,你是他雇来的杀手吗?” “他是谁?” “当然是西城之狼张新发啰!” “请闭上你的嘴巴行吗?” “行!” 谁知,有顷他又忍不住问道:“哇操,老兄,是谁要和我谈条件呢?” “别多问!到那里你自然会知道!” 不一会儿,他们在一栋木屋前停下,也是方才黑牛瞧见的那栋。 木屋非常精致,它依峭壁而建,周围还有小湖,湖中有荷花,景色十分宜人。 黑衣人上前敲门。 门边有个小窗口,立刻从里面,露出一对狰狞的眼睛。 “李屠刀回来了!” 里面的人说着,同时将门打开。 黑牛往里面一瞥眼,那是间雅致的正厅,院子那个开门的汉子之外,并没有其 它人在内。 如果有人,也许在里面的房间。 叫李屠刀的黑衣人,首先入内,回头以眼色催促黑牛进入,然后径自走向厅的 藤椅上坐下,态度依然那么自若。 黑牛目光一扫,明知必有诡计,但既然来了,岂可显示懦怯! 当下便挺起胸脯走进去,一屁股坐到李屠刀对面一把藤椅上。 “这里定是谈条件的地方了?” “不错!” “那么我的人呢?” 黑牛指的是花枝。 “把条件谈好了之后,自然会带她出来!” “谁和我谈条件?”黑牛问。 李屠刀突然起身,道:“跟我来!” 说完径自往内屋走去。 黑牛只得起身跟去。 走没几步,已隐隐约约来有女嬉笑声。 黑牛循声望去,只见薄纱的屏风后,有个矮胖子躺下,胖少女分腿坐在他的膝 上。 乍看之下,宛如两个肉团。 胖少女的身子一伏,以那两团大乳,在他的下身缓缓的磨着。 她双肘撑身,两手将双乳朝内一挤,挟着那管“短棒”来回厮磨着。 “老爷,舒服不舒服?” “嘿嘿,又酥又麻,阿玉,妳真的有一手!” “老爷,你舒服我也爽快!对了,你千万沉住气,可别高血压哦!” “放心啦!我会控制的。” “那我要开始了!” 只见她双肘朝塌上一点,“滋”的一声,那两团大乳,朝他的腹部滑了上去, 一直冲到他的下颚,才及时剎住停了下来。 矮胖子两眼一眨,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开心道:“呵呵,我操妳的鸡巴, 妳想爽死我啊!” “老爷,很奇妙吧!” “这叫什么?” “这呀!是我刚发明的‘福寿马杀鸡’。” 黑牛一听,不禁有点心动。 只见她的双肘再度一点,身子又滑了下来。 一直到碰着那根短棒,这才停了下来。 她来回滑行十余趟之后,站起身子,嗲声道:“老爷,前面搞定了,翻个身吧!” :“我操,阿玉,妳没有感觉呀?” “嘻嘻,怎么可能呢?老爷,你瞧人家的洞洞,已经流口水啦!” 矮胖子探指朝她的洞内一摸,只觉湿湿黏黏的,不由笑道:“我操妳个鸡巴, 阿玉,妳其是有够骚啊!哈哈,我喜欢。” “老爷,想操也得洗完操!” 说完,阿玉拿起香胰子,又在自已的身上涂抹着,一遍又一遍。 矮胖子刚趴妥身子,只觉得背部被她的那两团大奶,来回磨得心痒痒的。 还好,阿玉滑行十余趟之后,自已也觉得酥酸难耐,立即爬起身子,搯起水来 冲身体。 “哗啦啦!” “老爷,起来冲身子吧!” “我操妳个鸡巴,我起不来啦!” “咦?老爷,你怎么啦?” “我的宝贝漏电了!” 阿玉好奇的趴身一看,只见那根短棒,仍然硬梆梆的被压在身下。 “老爷,你骗人,你黑白讲(乱说)!” 矮胖子抠了她穴一下,合腿一抬,翻身骑上马,抬起短棒“滋”的一声,一杆 直顶到了底。 “老爷,还没洗干净呢!” “我操妳个鸡巴,再等,老爷真会高血压!” 言讫,挺动短棒,神勇的展开攻势! 阿玉只觉他的那根短棒,似乎比上回更粗、更长、而且还更硬,他每类一下, 自已的穴心立即酸了一下! “哎哟……好,好硬!” 闻言,矮胖子信心大增,欲火即被她撩起,发动最猛烈的攻势! 他连连操了百来下之后,只觉欲火稍降,这时听见外面说:“大哥………” (此处缺二页) “你尽管放心,我个子虽然矮,但做事向来讲礼数,先礼后兵,凡事都有商量 的余地,这就是请你来的原因,你懂我的意思吧!” 黑牛并不把威胁放在心上,他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压抑着紧张的情绪。 但是,还未确定花枝去处之所,仍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叫我来有什么事商量呢?” “干咱们这行的,不外为了银子!小老弟当差,目的也是混一口饭吃!”张新 发笑道:“既然大伙都是为糊口饭,事情岂不好办?” “哇操,你这什么鸟意思?” 张新发眼色一使,立即有个手下捧出一盘亮晶晶的元宝,摆到黑牛面前。 元宝五十两一个,足足有十个元宝,那就是五百两啰! 张新发含笑道:“这是小意思,请小老弟喝杯花酒的!” 黑牛斜眼一瞄,五百两银子以一个捕头来说,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然而,再多的银子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哇操,你想贿赂?” “不是贿赂!这是谈交易!”张新发道:“只要你点头,这件交易便算成立!” 黑牛心中暗骂:“奶奶的,门缝里看人,把老子看得太逊了吧!哼!凭你们这 些人,还有什么交易可言?别说这些银子带不走,恐怕还得赔上一条命!” 他胸有成竹,笑道:“条件呢?你要我答应什么事呢?” 张新发以为他见钱心动,笑道:“很简单,只要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干涉咱们 船上的货物便行!” “可果我答应,花姑娘该可以和我一起走吧?” “这个…………。” 张新发支唔以对,不由斜眼向旁边的李屠刀使了个眼色。 李屠刀会意,忙插嘴道:“花姑娘并不在此地,你若把条件答应下来,自然有 人释放她!” 黑牛已经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不过利用花枝为饵,把他引诱到这里罢了。 他故作沉思,暗暗计算每人位置,万一动起手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张新发见他沉思,心中不由暗喜。 沉思就是老虑。 有老虑,就会有希望。 所以他不急,他可以等。 等,对他来说不是件很难的事。 三十年前,他天天等着快快长高,虽然没有等到,但他已不在乎。 因为矮,也有矮的好处。 一旦和敌人交手,往往被敌人低估。 敌人低估了他,他胜利的机会就越大。 二十年前,他也天天等,希望有女孩子爱上他,这件事他也没等到。 因为他太矮了。 而且又不是武大郎,所以没有一个女孩子爱上他。 以前他很懊恼,很气愤,也很在乎。 但是现在他已不在乎了。 因为他有了钱。 人只要有很多钱,就不怕没有女人。 那些女人就像苍蝇一样,盯在你这块蜜糖上,赶也赶不走。 现在他已四十,他还真烦那些女人讨厌。 蓦地! 黑牛突然趁他不备之际,一翻桌子,身形一幌,飞刀已顶住他的咽喉。 “大家别动,不要磨盘的命就尽管上吧!” 众人都被黑牛迅速的身手看傻了眼,眼见张新发被他制住,谁也不敢攻击。 张新发更是惊惶失色! 他低估了黑牛,居然胆敢在众人包围之下逞凶,而且偏偏在太岁爷头上动士。 黑牛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小磨盘,我知道你个子矮,却一肚子拐,所以, 你最好快把他们全叫进来,省得我多费手脚。” 张新发苦道:“小老弟,何必………。” 他话还没说完,黑牛已阻止道:“我喜欢快速解决,可不喜欢婆婆妈妈,拖拖 拉拉!” 张新发无奈,像只斗败的公鸡,吶吶地道:“老五,照他的话使吧!” 李屠刀只得应命,他朝门外叫道:“在外面的统统进来。” 黑牛这才恍然大悟:“哇操,原来他不是你请来的杀手,而是你的拜把兄弟。 啧啧,不简单。” 不一会儿,只见八、九个大汉垂头丧气,从外面陆续走了出来。 连同室内大汉一共十五个挤在一起。 黑牛仍不肯罢休,笑着道:“哇操,这木屋虽然不大,但应该可以容下一、二 十个人吧!” 说话中,目光直盯着李屠刀看。 李屠刀虽然可以同时打出六种暗器,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六种暗器快是快,却快不过黑牛手上的那柄飞刀。 于是,他又吩咐说:“无毛,去叫房间里所有兄弟都出来。” 那叫无毛的汉子,应声而去。 有顷,连同无毛又走进五个,黑牛这才笑道:“帅,大家把兵器统统丢到地上。” “铿铿锵锵!” 只见一件件大刀、长剑、判官笔、铁尺纷纷丢在地上。 黑牛满意地点头说:“帅!外面可能还有人,为了以防万一,你得委屈陪我出 去!” 说着,架着张新发走出屋外。 岂料,正当黑牛把张新发架出屋的剎那,突然后面一根木棍飞来。 黑牛发觉想要闪避已来不及了,木棍不偏不倚打中他的脑袋。 这一棍打得非常结实,黑牛当场晕倒在地。 张新发立即神气活现道:“哼!臭小子,大爷就不相信只有你会抓狂!把他拖 进去!” 李屠刀也从屋里出来,问道:“大哥,要如何处置他?” “把他拖进去绑起来!” 于是,黑牛便被他们拖进屋里,片刻间已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 张新发见黑牛已被绑得动弹不得,越是越满意高兴。 “老五,桌上银子全花给兄弟喝花酒,我有事待办,你们要好好看住这小子, 一切听候我的吩咐,不可擅自作主!” “多谢大爷赏赐!” 众人异口同声道,心中却已在暗暗盘算,如何来享受这些银子? 当黑牛苏醒时,已经发觉他全身像包粽子似的,被绑在椅子上。 而被偷袭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他甩甩头定睛一看,发现自已已在柴房里。 “去你妈的,灶君老爷的小辫子,小辫子…………” “满堂红,满堂红!” “哈哈,你输了!” 此时,屋中传来赌博吆喝声,黑牛循声望去,只见墙角蹲着两个家伙在那里赌 骰子。 其它的歹徒早已不知去向,看来他们二人是负责看管的。 他们二人赌兴正浓,只见那较白的家伙眉开眼笑,而较黑的家伙却愁眉苦脸, 破口大骂,显然地,那黑汉是输惨了。 只听那黑家伙气道:“去你妈的,刚才拿到的银子快要输光了!” 那白家伙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要是输光了,回头我请客。” “你说得倒好听!最近衰得要死,每赌必输,越赌越鸟。” “那你就翻本吧!” “慢着,这次赌单双,老子就不信会输。” “好,你押什么?” “单!去你妈的,一两!” “行!开!” 白家伙一喝,把盖盎一揭,乖乖,两伙骰子都两点,共四点。 双呢! 白家伙好不得意,把黑汉的一两银子收了起来。 “嘿嘿,歹势歹势(不好意思),你的手气真不是普通的衰呀!” 黑汉狼狈不堪,举手一抹额上的汗,说:“去你妈的,老子就不信,这次该我 做庄了!” 他把骰子放入盖盎“咕噜咕噜”,摇了一阵子放下,道:“下注吧!” 白家伙朝他一看,毫不客气道:“你还有多少银子?” 黑汉不服气地骂道:“去你妈的,难不成你又算准会赢了?” “难道你有赢的把握不成?万一输了,不够赔怎么办?” 这一下黑汉没话可说,他身上只有二两,万一对方押三两确实赔不起。 白汉好像算准黑汉身上的钱,笑道:“这样好了!我押三两吧!万一你赔不起 的话,这小子由你负责看管,嘿嘿,咱想出去猪哥(难流)一下,啥款(怎样)?” 黑汉不服气,他不相信每次都会输,忙道:“谁怕谁啦!押单是双?” “双!” “咕噜咕噜”骰子摇了一阵,黑汉才把盖盎一扬,喝道:“开!” 要命的,两伙骰子偏要给他难堪。 一个两点,另一个四点。 这是双! 白汉好不得意,伸出一只手,摆出死要钱的样子,笑道:“嘿嘿,没话讲了吧? 银子呢?” “去你妈的,这骰子有鬼。” 黑汉骂声中,把骰子一甩,气呼呼地往身上一摸,突然楞了楞。 “只有二两!” “那么你就给我二两!这小子由你负责看管,咱们话已说在前面,你可不能有 异议!” 白汉一点也不含糊。 黑汉身上的二两是全部家当,这岂不是要他的命? 他恳求道:“去你妈的,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就算我少你二两又何妨?” “卖屎卖屎(不行)!咱们已经声明在先,你岂可赖账?这样就不够阿沙力 (干脆)了!” “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对不起!这样拖泥带水的赌我不玩,你还是把二两银子掏出来吧!” 黑汉只好硬着头皮将身上的二两银子,全掏了出去丢给他。 “去你妈的!” “阿沙力(干脆)!” 白汉把银子塞进怀里,走到门口叮咛一句话:“喂,好好看住这小子,回头我 带一盎酒给你躯躯霉运,哈哈——————————-”黑汉输掉所有银子,本来 就满腹闷气,现在又听到讽刺似的话,无疑挑起满腹牢骚。 当下,他叫道:“你妈的别太嚣张,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照样有责任!” “安啦!他们还不是统统出去猪哥(风流)了!两个时辰换一班,时辰一到, 自然有人来接班,你就暂时忍耐吧!嘿嘿!” 白汉说完就走了。 只留下黑汉闷闷不乐。 白汉子赢了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黑牛面对着垂头丧气的黑汉,忍不住大笑:“哈哈——————-棍子打铜锣 ——————-空空(笨蛋)!” 黑汉输了钱,本来就不乐,现在听黑牛大笑,不由怒喝:“闭上你的狗嘴,有 什么好笑?” 黑牛悠哉哉地道:“哇操,你有再多的赌本,也不够输!” 黑汉一听赌的事,不由兴头又起。 “哈哈!也许你看不出来,他使老千,所以才会每赌必赢!” “哦?你怎么知道?” 他一听白汉子使老千,不由眼睛睁得大大的。 “哇操,我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嘛!”黑牛道:“告诉你吧,他用 铅骰吃你!” 黑汉一愕! 他忙走过去拿起骰子检查。 黑牛忙道:“笨蛋,铅骰就在他身上,你到那里去找呢?” 黑汉子若有所动,暗想:“去他妈的,难怪每赌必输,就是骰子有鬼。” 所谓铅骰,就是空骰子里面灌铅的一种赌具,乍看之下,与一般骰子并无两样。 然而,铅是较重的金属,任其摇动摆烫,灌铅的一面必定是朝下停妥的。 使用这种铅骰的赌徒,手里必有数颗在不同方面灌铅的骰子。 他们用巧妙的方法偷藏在手里,以熟练的手法,把并通骰子偷换起来。 这么一来,用特制的骰子下注,不管谁当庄家,自已偷换的特制铅骰,只有自 已知道骰子停的点数,自然就每押必中了。 如果时间长久下去,必须常常伺机变换不同方向的铅骰。 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出老千。 黑汉被黑牛道破赌博的秘密,一时气愤不已,恨不得立刻去找那白汉子理论。 原来,黑汉子对于江湖入世未深,那更甭谈赌这玩意了。 他不懂得赌的种种鬼名堂,对于刚才的损失,自然有所不甘。 黑牛看出这一点,含笑搭腔道:“菜鸟,你想不想把你的赌本赢回来?” 黑汉子摸摸头,尴尬地说道:“我没有铅骰,会赢吗?” “我有!而且我这种骰子比他的高明得多了,同时我还可以教你如何玩法!” 黑汉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膏?那有无缘无故教人赌术之理? “你有?拿给我看看!” 黑牛一摆下愕道:“哇操,你看我被人捆成这样子,怎么拿法呢?” 黑汉子立刻领悟,认为黑牛想要耍花样,连忙摆手道:“去你妈的,你别耍花 样!我知道你要借机溜栓(跷头)!我才不上当呢!” “我并没有叫你放开我呀!” “那你要我干什么?” “我只要你自已来拿,东西在我身上。” 黑汉子还是犹疑不决。 但是,他又有点心动,想把刚才输掉的赌本捞了回来。 “你放在那里?” 黑牛一摆下颚噘嘴道:“在我腰际的小口袋里!” 他又疑神疑鬼,认为黑牛玩诡计。 “去你妈的,我不干,小口袋不好掏,我知道你会玩把戏!” 黑牛摆摆肩膀,苦笑道:“哇操,我的双手被人反缚着,你还怕个鸟呀!老子 只是路见不平,同情你的遭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想到刚才的遭遇,黑汉子的心又动摇了。 他看看黑牛双手被反绑着,既不是解开他的绳子,谅黑牛有三头六臂,也耍不 出什么花样来。 他把刀插到腰际,一步步走向黑牛的面前,刚刚低下头的剎那! “卜!”的一声。 黑牛挥起右脚,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朝他的脖子上劈下去。 黑汉子未曾想到黑牛的双脚,并没有捆缚着,一时没有防备,被黑牛这一劈, 身体失去平衡,不由向左偏倾下去。 正当黑汉子个左偏倾时,黑牛又挥起左腿在他右脖上猛力臂下一脚! 乖乖! 只见黑汉闷声不响! “砰!” 旋即昏倒在地了。 这真是倒霉倒到底,输光银子又挨扁。 这也是每个江湖菜鸟,必经的过程。 黑牛冷哼一声,邪笑道:“奶奶的,这就是最新奇的赌术,让你慢慢去体会吧! 菜鸟!…………。” 室内已经无人看管了。 问题就是如何解开绳子? 这个是小问题,难不倒黑牛。 要不然,他这种赌术仍然毫无用处呢! 黑牛利用双脚,慢慢移动椅子到黑汉子身旁,以脚夹出他腰际的大刀。 然有人和椅子倒翻,反手拾起大刀,将捆在椅背的绳结慢慢割断。 有顷! “喳!”的一声。 绳结便被大刀割断了。 黑牛眼看绳结已断,便摆动着双臂,把身上的绳子松开,只是片刻间,身上的 绳子便完全解开了。 “太帅了!” 黑牛欢呼一声,正当他准备退出柴房时,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 他仔细一听,只有两个人而已。 这么看来,那两人准是来换班的。 他忙走出屋外,这时说话的声音更近了。 只听他们说:“老茅,刚才我那个婊子你看了没有?嘿嘿,长得蛮不错的呢! 尤其胸前那两个波霸,嘿嘿!弹性十足!” 另一个似乎喝醉酒,一面哼着歌,一面在打噎,不耐烦的道:“唔………你真 他妈的讨厌………。你已说了几面遍了…………老是提起你那个婊子的………的波 霸…………。婊子本来就是卖肉的…………” “我那个婊子不一样!” “天下的婊子都一样的………她要………没有波霸,看你嫖不嫖她…………” “哎哟!你懂个屁!一天到晚只想喝酒,要是我,不如用喝酒的银子,多嫖她 几个!” “算了吧!嘻嘻………。还是喝上几杯过瘾!管他妈的………………” 黑牛忙躲在门后,把门闩拔起,因为他们必须开门进来,不可伺机下去。 “喂,大老黑,开门呀!该输到你去享受一番啦,快呀!” “咦?怎么不出来开门呢?”喝醉酒的说道:“还有白无常呢?” “哈!白无常还在流莺馆开查某(嫖女人),刚才我还碰到他!”叫老茅的笑 道。 “该死!万一被李五爷知道,就够他受的了!”喝醉酒的说:“那么,大老黑 难道嗝屁了不成?” “咦?门没有关嘛………” 老茅已经推门进去。 “啊?怎么搞的?他妈的,准是出了岔了,要不然怎么不关门?” 老茅说着走了进去,黑牛伸手一戳,点住他的晕穴,立刻晕倒在地。 接着,又用大刀对准后面的汉子胸膛,叱喝道:“别动!” 这一喝,后面大汉的酒醉,已完全吓醒了过来。 他不由大吃一惊,乖乖把手高举起来。 黑牛命令道:“把这家伙拖进去!” 他指的是倒在地上的老茅。 醉汉知道大祸临头,只得唯命是行。 当他才弯下身子时,黑牛又伸手在他头上猛的击,二人便昏倒一块儿。 他还费了一番手脚,把两人拖进屋里,然后带上门,才悄悄离开了木屋,循路 下山而去了。 当黑牛回到“唐家老店”时,已是深夜了。 整整一天都周旋在歹徒之中,经过数场打斗,把他折磨得疲倦不堪。 他进入房中,里面空空洞洞,没有一个人影,花枝仍然没有回来。 不过,这是他意料中的事,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若是花枝在房里的话,他才会感到意外呢! 黑牛匆匆动手,重新化妆成老者,然后朝门口大叫:“小二,小二………” 片刻,小二哥匆匆进来。 “客倌,你回来了,有事吗?” 黑牛吩咐道:“先给我来盆热水,还有准备酒菜。” “客倌想点什么菜?” “外甥点指笼——————————照舅(照旧)!” “外面吃,还是房里吃!” “当然房里啦!” “好,马上来!” 小二说完,准备离去。 黑牛又道:“慢着,小二,有人找过我吗?” 小二想了一想,才回答道:“有!一个叫麻将的年青人!” “麻将?” “他说他叫麻将!” “我知道,你去吧!” 黑牛已想到“麻将”这个人,准是“胡一筒”嘛!“ 不一会儿工夫,酒菜已摆上了! 黑牛也已坐着吃喝起来。 他慢慢吃着食物,喝着酒。 酒虽然不是好酒。 但他人爽,所以不是好酒,也变成了好酒。 他喜欢洗完一身污垢后吃东西,这样干干净净吃东西,人会很爽,很舒服。 东西也会吃得多。 突然,他眼睛一亮,嘴角笑了! “外面是那个笨蛋,放着好喝不喝,却宁愿躲在外面喝西北风。” 说着,转过头去,微笑着,看着窗户。 外面也大笑,埋怨道:“你这个臭小子在里面喝酒,却让我在外面喝风,太不 象话啦!” 话声一落,推开窗子,一掠而入。 黑牛笑道:“我道是那个笨蛋在外面喝风,原来是你麻将呀!” 这人正是胡一筒。 胡一筒一入内,毫不客气就拿起一盎酒,往嘴里猛灌。 “咕噜咕噜!” 剎那间,酒全下了他的肚子。 他才放下酒盅,擦一擦嘴,笑道:“酒虽然不是好酒,但能解一时之馋,也算 舒服。” 黑牛笑道:“我就算准你还会再来,所以已吩咐小二多准备几盅!” “帅,跟你合作太舒服了!”胡一筒一边吃菜,一边又道:“这次的小意如何?” 黑牛摇摇头,叹道:“不能做!” “为什么?” “同行里出了个敌手!” “哦?这么说来,那笔生意就泡汤啰?” “不但泡汤,而且被对方抢走了!” “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这次不能强行!对方的手段鄙劣到了极点,拿我的小辫子做威胁,只得留待 下次再作打算!” “这样不是牺牲太大吗?” “没法度的事,一切留待下欢弥补吧!” “那么…………。” “麻将,别说了,咱们今晚喝个痛快吧!” 胡一筒无奈,只得举杯对饮,尽情找些快乐的话头畅谈起来,把不愉快的事抛 开。 就在他俩举畅饮之际,窗户外一个黑影一幌而消失。 黑牛略一瞥眼,嘴角露出了冷笑。 胡一筒也笑了! 黑牛从袖管中取出一张迭正的纸张,道:“麻将,这是账单各项花费我都列得 很清楚,你拿去瞧瞧,我去撤个连就来。” 胡一筒接过纸张,目送黑牛离开。 那个窗户上的黑影,消失之后,在屋脊上几个纵跳,然后纵下街道扬长而去。 黑牛出屋立刻飞身上了屋脊,一扫四周,即见那条黑影在街道上奔驰。 他立刻展开轻功尾随其后。 此时,他已没有老态龙钟之态,一掠数丈,对他是稀松平常的事。 在深夜跟踪一个人,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因此,黑牛很快就追上前面的黑影,然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黑牛知道这个黑影,正是关键人物。 所以,他今夜的行动,高深莫测,为了顾全万一,他绞尽了脑汁,虽无十分把 握,也只有和敌人决一赌胜负了。 前面的黑影终于进入一条横巷,黑牛立刻飞身上屋,伏在屋脊暗处窥探。 当他伏在屋脊暗处的同时,那个黑影也上了屋顶,不一会儿,又纵下屋走出横 巷,继续向前飞奔。 原来,那黑影为了预防有人跟踪,才谨慎地查看,可见不是等闲人物。 幸好,黑牛也是个鬼灵精,早已想到对方的举动,才没被发现。 只见黑影朝着来时的路线折回而去,这也是摆脱跟踪有效的措施。 黑牛不由暗暗赞佩! 要不是他应付得宜,这一下准会露出马脚! 折磨了好一阵之后,黑影终于奔上了山腰。 然后在一栋红漆大门前停下了。 黑牛隐隐在暗处,不敢靠得太近。 “叩叩叩!” 黑影在红漆大门上敲了数下,经过片刻,大门才开启,黑影一闪而入。 其实,以他高超的轻功,根本用不着敲门的。 有顷,黑牛才趋到门前一看,在灯笼照耀之下,写着“张府”二字。 张府二字格外耀眼。 这栋华丽大宅,四周围墙高筑,黑牛绕到后面的暗处察看之下,认为后面比较 偏僻,适合侵入。 他脚轻轻一点,身形旋即纵上墙头,立刻躲在一颗靠墙的大树后,探头进院窥 视。 他朝四下略一打量,下面刚好有个假山,于是他毫不犹豫,悄悄纵下躲在假山 后。 院内绿荫遮天。 尤其后面的树木较多,更容易躲藏。 他蹑手蹑脚,闪闪缩缩地朝屋边走去。 这后面的宅子,是二层的房子,也许是家眷住的吧! 楼上窗户都已漆黑一片,想必那些家眷早已梦周公去了。 黑牛便向前进宅子而去,幌眼发现西厢房间有间房灯是亮的,而且窗户还是半 掩的。 他便向着那半掩的窗户走去。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走到窗边,旋即纵上屋去,然后倒挂金钩挂在屋榢上瞄了进去。 当他看清里面人物时,不由恍然大悟。 原来,里面的人有西域之狼张新发,另外有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少女。 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船老大,只是黑牛不认识罢了。 船老大道:“………所以,我想大槪不会有问题!” 张新发把鼻壶凑进鼻孔,用力吸了一下,才问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你查 过没有?” 船老大很小心的回答:“时间太短促,我没有调查,不过………从他善于易容 的技巧看来,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官差!” “络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他叫‘周定’!这是唐家老店的小二告诉我的,不过,据我看来,周定并非 他的真名!” 张新发点头说:“那当然!像干咱们这行的都用假名,何况是官差!” “大爷,想不到咱们这一出击,即把那小子制服,真是令人兴奋的事!” “他们确实打退堂鼓了吗?”张新发怀疑道:“会不会是个诡计?” “我想不会的!”船老大道:“他们谈的话都不是直接表白的话语!” “是暗语?” “不错!虽然都是用暗语,但都逃不过我的判断!尤其他说的‘小辫子’,‘ 威胁’啦,无疑指的是他那马子!” 这时,那久久未开口的少好,突然插嘴道:“高大叔,他的马子怎么样?” 这句话证明了花枝并不在他们手里,黑牛的判断并没有错误。 船老大问答道:“问你爹吧!” “爹!他的马子怎么呢?” 少女转向张新发问道。 原来,她是张新发的女儿! 哇操! 一个磨盘也能生出如此标致的女儿,真所谓“歹竹出好笋”。 张新发说:“我听妳五叔说………” 据他跟少女的解释是:当黎月嫦命胖妞架走花枝时,被李屠刀看见。 因为那时他接到张新发的通知,在七里滩徘徊,欲找寻一个歪脸,跛脚的假船 老二。 当然,那个假船老二是黑牛侨装的。 不过,李屠刀并不认识黎月嫦,也不知道黎月嫦掳走花枝的原因。 后来,看见黑牛从水底上岸时,才知道他与花枝的关系。 因此,他跟踪黑牛到荒郊,再利用花枝为钓饵,把黑牛引诱到木屋。 张新发得意地说:“到现在咱们还是利用这一点!” 少女好像感到兴趣,问道:“那么,据走他马子的女人是谁呢?” 张新发摇头道:“妳五叔并不认识她,我当然也不知道啦!” “嘻嘻!那岂不是胡里胡涂,歪打正着利用上啦!真是有趣!” 三人不禁大笑起来。 船老大又道:“咱们谈谈明天的问题吧!大爷,您说呢?” 张新发收敛笑容,遂说:“你这一趟跑得很有价值,明天就按照计划进行!” 怎料,船老大却道:“我看………既然那小子发现,还是改期吧?” 张新发摆手道:“不!现在新疆货缺得紧,咱们正好大捞一票,再说,那小子 未必完全发现,因为那些货半点没少,我看他只听到风声侵入底舱看罢了!” 这句话给在外偷听的黑牛,无上的安慰。 幸好当时,他只是取出一小块,若是拿去一包的话,也许就够麻烦的了。 船老大说:“那么,那些货必须要在今晚重新搬进去啰?” “那当然!回头你命他们去做!”张新发叮咛道:“要小心,千万别再出纰漏 啊!” “好吧!为了安全之见,今晚二更搬运如何?” “嗯!很好,你看着办吧!” “那我现在就去!” “一切交给你啦!” “我办事从未让大爷操过心,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好好!” 不一会儿,船老大即告辞离去。 黑牛的嘴角挂起一丝丝胜利的微笑。 他也悄悄离开张府。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想摆老子乌龙?咱们街上看姑娘,走着瞧吧! 好戏还在后头呢!” 黑牛一出张府即尾随船老大而去。 他一边跟踪,一边撕掉脸上的易容,恢复原来的真面目。 一个时辰后,船老大在柳园渡口附近的一间妓院停下,然后毫不迟疑地走进妓 院。 黑牛仔细一看,“花中花”三个大定,在灯火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花中花的生意十分兴隆,因靠近渡口,嫖客十分复杂。 里面闹哄哄的,十分热闹。 黑牛悠闲地进了妓院,瞥眼一扫,早已找到了船老大的所在。 他正和一个大汉咬耳根子呢! 黑牛在他不远的桌上坐下,立刻一个媚态十足的老鸨儿过来搭腔。 “大爷,有认识的姑娘吗?” “没有!” “那奴家介绍几个给你认识好吗?” “不用啦!” “哎哟!大爷害羞是不?这样吧,就让奴家来陪您吧!” “妳?” 黑牛吓了一跳,瞧她年岁也有三、四十了,叫她陪不是要老命! 可是,黑牛回心一想,来了这里,若没有个姑娘陪,容易被人猜疑。 老鸨儿笑瞇瞇道:“不错,奴家侍候客人是有绝活的。” “真的?”黑牛便笑着说:“好吧!我倒要瞧瞧妳有什么绝活?” 老鸨儿媚声道:“奴家这绝活,绝对包君满意!” ------ 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