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厚皮果造就奇才 祝义一直睡了七天七夜,方始醒来,他一张眼,便瞧见壁顶有十二个顺序不一 的足印及一行字。 “学会此套步法,四海任君游!” 他立即暗骂道:“游个屁,我就是因为相信你的字,才疼得死去活来,我才懒 得再相信你呢!” 他立即习惯性地挺跃起身。 ‘唰!’的一声,他居然跃离地面尺余高,当他发现右足踏空之后,心儿一慌, 立即向前仆去。 ‘砰!’的一声,他摔了个‘狗吃屎’! 怪的是,他却不觉得疼。 他拍拍地面,又摸摸摔处,不由莫明其妙起来。 不久,他忖道:“难道是厚皮果之奇效吗?不可能!” 他一起身,便发现原本齐膝的裤子居然已经变成‘迷你裤’,而且比以前紧了 不少。 他不敢相信地拉拉裤子,却又不能不信这个事实。 他欲瞧瞧是否裤头穿得太高了,哪知,他一掀开衣角,却发现上衣也紧了些, 他便脱下来一瞧。 哇操!没啥不一样呀! 他穿回上衣,又瞧瞧裤头,立即满头雾水。 却见那两只猴王各抱着野果来到洞口,他立即由自己瞧它们的角度发现自己好 似长高了。 他便朝石门口行去。 他朝门口一站,稍一回忆,便知道自己长高了。 他怔住了。 二猴放下野果,立即笑嘻嘻地离去了。 他上前欲取果,倏听身后传来一阵‘嘎嘎!’连响,便瞧见那扇石门逐渐地合 了上来。 他又是怔住了。 ‘咔!’的一声,他一清醒,便瞧见石壁已经完好无缝,他暗暗道奇之下,好 奇地上前抚摸着。 不久,他拾起石子拭探的掷向‘君妙绝好’四字,果然看见那扇石门在‘嘎嘎! ’声中,再度开启。 他再度进入石室瞧着那个黑盆,打算弄清楚自己‘突变’之故。 他望着那几行字想了好一阵子,便研判厚皮球及厚皮果乃是祸首元凶,于是, 他好奇地摸摸那些水。 水温冰冷,值此夏季,他一摸上它,便觉得一阵清凉,于是,他干脆便掬水洗 洗脸及双手。 越冼越凉,他干脆脱光身子,掬水泼泼身子。 一盆千载难逢的宝贝阴阳水,就如此的被他糟蹋了,不过,他的一身筋骨,因 而更加的淬凝了。 他洗得全身舒畅,心情一佳,便抬头望向那些足印。 只见那十二个足印由一到十二各编一个号码,他好奇的想了一阵子之后,便按 照一号及二号足印站着。 他刚按照三号及四号欲踏出之际,身子一斜、一扭,立即摔跤。 他虽然没有摔疼,却摔出一件事,他的包袱。 他立即朝外奔去。 他一直奔到那群猴前,方始停下。 他比手划脚一阵子,又作揖道过谢,方始向外奔去。 他一走到洞口,便瞧见此时已是午后时分,他便小心翼翼地攀石爬上,好半晌 之后,他终于爬到崖顶。 他一低头,便瞧见那两只猴王正在洞口向他挥手,他朝它们挥挥手,立即朝远 处奔去了。 他急于寻到包袱。 他明知时隔多日,他罕有希望能寻到包袱,可是,他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要寻回它。 他终于奔到那家酒肆,他瞧也不多瞧它一眼,立即匆匆行去。 他略估方位,立即地毯式的找去。 黄昏时分,他终于发现由一堆小石所排成的‘哑巴死心吧!’五个字,他立即 似虚脱般靠坐在一旁。 他恨透了那个青年。 他恨死了那个三八查某。 良久之后,他踢散那些小石,再度奔向石道。 只要有人,他不怕没钱。 只要肯吃苦,他迟早会赚回那些钱。 当他跑上崖顶之后,边喘气边望向远处诸猴住处,好半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 踏着夜色,沿石道向下行去。 宜昌,是个水陆两栖城市,也是商农集散地,加上游长江三峡之人日益增加, 宜昌便日益热闹。 祝义进入宜昌城之时,虽然已是戍亥之交,宜昌城仍然有近半的商店在营业, 酒香及肉香也阵阵飘出。 祝义只好猛咽口水地张望着。 他希望能够瞧见‘雇工启事’,所以,他忍着饥火,仔细地瞧着每家店面前之 壁上或柱上。 可惜,足足地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失望了。 他失望地低头而行,倏见转角处有一名小二正端着一大盆剩菜朝路边的馊水桶 一倒,立即关门而去。 祝义连吞数口口水,一见四下无人,他便匆匆走到桶旁拣拾剩菜,双眼却不时 地张望着四周。 不久,他抓着两根鸡腿边啃边行向城外。 出城之后,他遥见一座小庙,立即行去。 一入庙中,他便看见一尊尺三土地公坐在案上,他循往例地双掌合十一拜默道 :“出外郎祝义暂住一宵,谢啦!” 他又拜了一拜,方始行向案后。 只见案后结了不少的蜘蛛网,地上也有不少的灰尘,他暗道句:“这位土地公 可真衰!”便开始清理案后。 好半晌之后,他吁了一口长气,立即钻入案后以手作枕侧躺着。 他一想起尚未找到‘头路(工作)’,他便睡不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步声,他暗道:“不妙!”立即探头瞧去。 只见一位锦服青年搂着一位三旬左右的锦服妇人朝此行来,祝义暗叫不妙,立 即悄悄地向后爬去。 他刚躲入土地公桌下,那对男女便走入庙中,那青年正欲关门,那妇人便低声 道:“别关啦!此地不会有人来啦!” “真的呀?琴姐,太棒啦!” “秋弟,想煞我也!” “琴姐,你更迷人了!” “秋弟!” 没多久,‘原始游戏’上演了。 祝义流浪六、七年,换了二、三十个‘头家’,当然也在无意中瞧见过这种‘ 原始游戏’。 可是,他经常只是马上离开,因此,感受并不强烈。 今晚,他却被逼得从头瞧起,他即使闭上眼,也难以避免‘噪音’,他在无奈 之下,干脆欣赏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狂欢中的那对男女却浑然不觉地‘舍生忘死’厮拼, 祝义不由探头瞧着。 只见两名庄丁各提一盏灯笼,另有一名锦服中年人则带着四位庄丁各持着棒棍 板着脸行来。 妇人之叫声迅即使他们快步行来。 急骤的步声立即惊醒那对男女,那青年朝外一瞧,匆匆地抓起衣衫,立即向庙 外疾冲而去。 ‘叭!’的一声,一个小袋便斜飞入墙角。 锦服中年人喝句:“追,打死他!”立即行向庙来。 那妇人拿起衫裙,立即匆匆奔出庙。 锦服中年人喝句:“贱人!”立即追去。 不久,庙后便传来那妇人的哎哟及求饶声。 祝义躲在原处好一阵子,一直到庙外恢复寂静,他方始爬过去抬起那个小袋及 打开一瞧。 立见他的双眼一亮。 双手也随之一颤。 袋中除了三个各重达五两的金元宝之外,尚有其他的物品,他却将注意力完全 集中在金元宝上面。 因为,它们正是他努力追求之物呀! 他拿起一个金元宝捏抚一阵子之后,送到口中轻轻一咬,立即狂喜道:“天呀! 是真品唉!我……我……” 他狂喜地又咬着另外两个金元宝。 好半响之后,他束妥袋口,忖道:“我该不该等那人回来呢?不行,他偷别的 女人,至少该让他破财!” 他越想越有理,立即匆匆地离去了。 祝义怀着欣喜、兴奋的心情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破晓时分进入一处镇甸,不 久,他立即被香味引入一家小吃店。 他指指点点地弄了一份丰盛的卓餐之后,便开始大加菜。 他填炮肚皮之后,递出一个金元宝,店家翻箱倒柜地忙了一阵子,方始找妥钱 及恭敬地送来。 “哇操!见者有份,就让你吃红吧!” 他便大方地赏了九串钱作小费。 他目睹对方哈腰道谢的情形,终于体会出做大爷的滋味了,于是,他愉快地昂 头挺胸胸行去。 没多久,他瞧见一间估衣铺,他便进去挑妥两套内外衣裤及靴抹,焕然一新地 含笑走了出来。 一出镇甸,他将旧衣裤朝河中一抛,默道:“往昔的衰尾日子就随水漂去吧, 我可以放心地寻找工作了!” 行行复行行,这天下午,他终于住进一家客栈,小二送来茶水退去之后,他便 愉快地先洗个澡。 然后,他拿出那个小袋倒在桌上欣赏着。 立见桌上有两个金元宝及一大堆碎银,此外尚有两个小褐瓶及一包沉甸甸的小 袋,他便好奇地打开一瞧。 袋中另有一层油纸包住一团物品,他掀开一瞧,便瞧见是一团又黑又蓝,又有 腥味之粒状物品。 他立即皱眉包妥他们。 他一打开那两个小褐瓶,便分别闻到清香及浓郁香味,他仔细一瞧,便瞧见瓶 中分别装着绿色及红色药丸。 他曾经在石室中因为吃厚皮果而绞疼过,所以,他对这两瓶陌生药丸立即敬谢 不已地盖妥瓶塞。 他又把玩金元宝一阵子,方始出外用膳。 膳后,他愉快地上榻睡个香甜的大觉。 翌日一起床,他漱洗,用膳之后,便继续前行。 四川乃是天府之国,那儿一定有工作机会,所以,他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不 慌不忙地前进着。 这天下午,他已经接近巴东城,只见右侧有一处凉亭,亭中并无他人,他一见 时间尚早,便朝凉亭行去。 该亭名曰白云,亭前竖有一块石碑,碑上刻道: “莱公昔未遇,寂寞在巴东; 闻道山中树,扰有手植松。“ 此诗出自苏东坡,诗中之莱公正是宋朝宰相寇准,他当年在巴东城出任县令之 时,曾经手植双松。 所以苏东坡才在路过巴东城之时,留下此诗。 祝义坐入亭中,遥观江面来往的船只,不由忆起自己前些时日在船上掌桨,干 粗活的情形。 他不由忆起王傅的无情及那青年害他变哑的经过,他的心儿一阵烦怒,便起身 打算入城。 倏听远处林中传来一声暴喝道:“别走!”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望去。 不久,只见一名青年慌张地持剑奔来,祝义一见对方一奔就是七、八尺远,他 不由吓了一大跳。 尤其那青年右手持剑,右肩泛红,分明正在流血,更令祝义暗骇。 倏见一位青衫中年人双手各持一支判官笔随后追来,此人更厉害,每跃一下, 便远达丈余。 这名中年人相貌令人一瞧就不舒服,尤其右颊那条寸余长的疤痕,更是令祝义 瞧得心惊胆颤。 青年一出来,便掠向白云亭。 祝义暗骇地立即奔向亭后。 倏见中年人嘿嘿一笑,一式‘浮云掠目’,立即掠过青年之头顶。 青年立即扬剑攻出。 中年人挥掌一格,右手之笔已疾戳向青年之右胸。 青年招式一变,化削为砍、疾砍向对方之石腕。 笔尖一挑,‘当!’的一声,火光一冒,两人各自一退。 祝义躲在远处暗诧道:“哇操!那只笔是铁造的吗?不然怎会有当响以及火光 冒出来呢?” 青年便和中年人在亭前厮拼着。 祝义一见他们跳来跳去,砍来刺去,不由自主地想起石室中的那十二个足印, 他立即一阵子好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倏见青年旋身反手出剑,中年人正欲振笔封去,剑尖已经 戳入他的体中。 “啊!回眸一笑,你是烟……” 青年右腕一振,长剑朝前一戳,倏地一抽。 他刚闪身,中年人已经捂住心口,道:“恨……我……好恨!” ‘砰!’的一声,他立即倒地。 瞧他双眼暴瞪,分明死不瞑目。 青年在中年人的衣上拭去剑上的血迹,立即持剑行入亭中。 他将剑归鞘之后,立即望着祝义,沉声道:“过来!” 祝义吓得躲在树后,乍闻声音,立即全身一颤。 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掠去。 祝义吓得拔腿就跑。 ‘唰!’的一声,青年已经站在他身前五尺远处。 他立即向后转,跑步走。 ‘唰!’的一声,他的身边已经多子一人,而且右肩也被对方抓得剧疼,半边 身子发麻,他急忙连摇左手。 “你是谁?” 祝义忙张口指向自己口中,表示自己是哑巴。 青年五指一用力,祝义疼得身子一蹲,立即张嘴吐舌。 青年沉声道:“你真是哑巴?” 祝义急忙点点头。 “你方才听见什么?” 祝义急忙摇头。 “哼!你若敢写出方才所见到或所听到之事,准没命!” 祝义急忙连连点头,旋又摇头摇手。 “去吧!” 他的手儿一松,祝义身子一仆,匆匆爬起身子奔去。 祝义一入城,由于担心青年会中途变卦地来追杀,他匆匆的买了三个包子之后, 便连夜沿着路旁林中奔去。 他足足地奔出四、五里,才喘呼呼地停在林中石旁歇息。 林中野蚊甚多,他稍歇一阵子,立即再度奔跑。 黎明时分,他终于进入官渡口,他刚吁了一口长气,却听一声:“站住!” 立见三位黑衣人各持一刀自一块石后奔来,祝义暗暗叫声:“完啦!”立即乖 乖地立定站好。 那三人奔到他的面前,立听居中一人阴声道:“小子,算你倒霉,大爷三人今 日开张大吉,快把身上财物交出来!” 祝义忙摇手表示自己没钱。 大汉喝道:“没钱?少来,你要命?还是要钱?”说着,立即提起大刀。 祝义双膝一屈,一下跪倒,立即掏出小袋。 他刚打开袋口,准备取出碎银应付了事,大汉的刀尖已经戳到他的手前,吓得 他立即松开小袋。 大汉嘿嘿一笑,立即以刀尖挑起小袋。 右侧那人收起大刀,便接过小袋瞧着。 “嘿嘿!老大,生意不赖,还有金元宝呢!” “嘿嘿!很好,再瞧瞧有啥宝贝吧!” “是,咦?这两个褐瓶好似……好似……” “啊!回魂丹,这……” “老大,这不是百年丸吗?这包是……啊……追魂沙,这……” 居中那人慌忙包妥那包细沙,狐疑地望着祝义。 右侧那人附耳道:“老大,此子一定和独孤舫有关系,怎么办?” “这……探探他的口气吧!” 右侧那人立即将小袋送到祝义面前,同时陪笑道:“这位大哥,方才是一场误 会,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祝义怯生生地边退边摇手。 “这位大哥,您放下尊物吧!” 祝义仍然边退边摇手。 “这位大哥,小弟向你叩头陪罪啦!”说着,果真跪下叩头。 另外两人居然也原地大跪叩头。 祝义又怕又奇,匆匆抓起小袋,立即逃走。 那三人吁了一口长气,边抚额边暗叹衰尾不已。 “江声幡回乱山开,天半蒙蒙万古苔; 千丈奇峰立如壁,蛟龙窟里一帆来。“ 这是张船山描述巫山胜景之诗。 祝义两度受惊,好不容易来到巫山县城之后,他便进入客栈中好好地‘加菜’ 一番,以免万一遇害变成饿死鬼。 他正在加菜之际,倏听邻房有人低声道:“华兄,听说独孤舫又作了一票!” “是呀!听说他劫了一批饷银!” “是呀!听说多达三万余两黄金呢!” “是呀!真不知他是如何运走那批笨重的黄金呢!” “这种事难得了我们,可难不倒他,否则,他怎会有‘千里大盗’之誉呢?妈 的,我若有百来两黄金,就够吃喝玩乐了!” “你也可以去作一票呀!” “少来,现在风声如此紧,‘条子’到处逮人,谁敢乱来呀!” “唉!咱们只有吃花生配这种烧刀子的命啦!” “干杯!” “干杯!” 祝义不由自主地忖道:“又是独孤舫,这个小袋真的是他之物吗?否则,那三 人为何会如此害怕呢?” 他便取出小袋瞧着那两个小褐瓶,只见瓶上标笺果真各有‘回魂丹’及‘百年 丸’三字,他不由又打开它们。 立听隔壁传来:“好香喔!这是什么味道?” 祝义吓得急忙塞住瓶口。 “是呀!那香味好似来自邻房,去瞧瞧吧!” “算啦!别和那哑巴胡扯啦!” “说起那哑巴,真是枉费那付好人品,可惜!” “干杯!” “干杯!” 祝义心中一安,便又抚摸那两个金元宝。 没多久,窗外突然走来一人,他朝那两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一瞧,又默默地瞧 了一阵子,方始离去。 盏茶时间之后,祝义尚在回想自己往日遭遇之际,倏听一阵脚步声行来,他警 觉地立即收起小袋。 倏听小二敲门,道:“公子请开门,差爷来查房啦!” “哇操!查房?”祝义暗自紧张地立即上前开门。 立见方才在窗外出现之人指着祝义,道:“大人,就是他,小的方才看见他在 把玩那两个金元宝呢!” 门外站着五个佩刀持链的差爷,居中那人听过之后,立即走人房中问道:“你 是谁?那两个金元宝呢?” 祝义摇手又摇头。 “搜!” 四位差爷立即快步行来。 祝义吓得立即跃窗而逃。 “追,别让他逃了!” 五位差爷迅即跃出窗外追去。 立即有人喊道:“快追千里大盗喔!” 祝义匆匆打开后门,立即向右奔去。 为首差爷取出一把竹哨边追边连吹不已。 远处的行人立即纷纷躲闪。 部分商店更是立即关上大门。 千里大盗的凶名日益昭彰,谁敢去送死呀? 不久,街道上便只有祝义和那五位差爷在‘赛跑’,祝义这些年的苦活没有白 干,他的动作可真敏捷。 不久,城门已经在望,不过,立即有四名军士扬枪,喝道:“站住!” 祝义立即向右转疾奔而去。 他接连绕过三条巷子之后,一见前后没人,倏地翻入墙中,趴在地上,不久, 立听一声:“咦?人呢?” “一定拐弯逃去了,追!” 步声迅即逐渐远去。 祝义猜忖差爷们一定会再来这附近找他,他一见自己好似置身于客栈后院,他 便朝前匆匆地行去。 他没猜错,这儿正是一家业绩很‘菜’的小客栈,他一见有两个房间未关上窗 户,他立即匆匆地爬入。 他小心地关窗,一回头,立即嘴巴大张。 所幸,他被制住‘哑穴’,否则,他一定会叫出声来。 因为,房中虽暗,他却瞧见八个人站着,他以为自投罗网,不由大骇。 哪知,那八人不但没动一下,也没有出半声,他仔细一瞧,便瞧见他们皆是面 对墙壁,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他好奇地瞧向身旁之人,却见对方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袍,头戴一顶毡帽,却由 头顶遮到下巴。 他好奇地朝另一人瞧去,哇操!也是同样的打扮。 他再瞧另外的六人,居然也是一模一样。 怪的是,那些人不但没动静,而且也没有呼吸声,胸前的黑袍也末见起伏,他 暗暗觉得不对劲了。 倏听巷中传来:“他一定躲人民宅或客栈中了,搜!” 祝义暗叫不妙,立即朝身旁之人鼻前摸去。 凉飕飕! 没鼻息。 天呀!这是死人啊! 他立即想起人们提过的‘赶尸’了。 哇操!外有差爷,内有死人,惨哉! 急中生智,他立即咬牙步向那人的身后,他将右手平伸,朝自己的头顶平平比 去,立觉自己和对方身高相若。 他立即默祷道:“老兄,恕我冒犯你之遗体啦!” 他匆匆脱下黑袍朝身上一套,立即摘下那顶毡帽。 那却死者的额上贴着一张长形黄纸,纸上画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他不敢乱撕, 立即抱起尸体。 尸体又冷又重,看来已经死去多日,所幸祝义干惯粗活,没多久,他便将尸体 塞入榻下。 倏听后院传来:“搜!” 他立即将毡帽戴到下巴处。 他朝原处一站,立即吸气面壁。 不久,那五位差爷已经从远处走近,他们一间间探视,终于来到窗外,立听一 人叫道:“死人,我的妈呀!” “妈的,老方就是专作这种死人生意,活人才不敢上门!” “搜,少废话!” “头儿,要不要入房瞧瞧?” “算啦!查查别房!” “是!” 脚步声逐渐远去,祝义徐徐吐气,暗叫:“哇操!险些憋出屁来!” 他一直等了好半晌,那五位差爷方始离去,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他决定等到 入夜之后,再溜出城外。 他便好奇地张望着每具尸体。 太阳终于交差了,可是,人们纷纷议论着千里大盗之事,巷中一直有人走来走 去,祝义吓得不敢外出。 戍初时分,有人边敲锣边喊道:“乡亲们,趁早歇息吧,若欲离城的朋友们, 请趁早动身,本城快要宵禁啦!” 宵禁就是准进不准出,而且个个严加盘查。 祝义知道这个规矩,不由暗暗叫苦。 不久,倏听一阵脚步声行来,祝义便屏息而立。 房门一开,只见一位脸色蜡黄的高瘦老者,左手持串钤,右手持桃木剑,头戴 羽冠,身披道袍行入房中。 他随意一瞥,立即摇钤舞剑嘀嘀咕咕地念着。 不久,他取出三张黄符焚化之后,立即朝外行出。 立见那七具尸体各自轻轻一动,祝义忖道:“哇操!我何不混在死人行列中出 城呢?哇操!!妙哉! 妙哉!“ 倏听后院传来“王金宜、杜天、解武、徐文达、池会、詹明、柯国正、马自庸、 跟来吧!”急急如律令。 立见那七具尸体向上一蹦又向后一转,双臂整齐划一地向前平举,祝义便又怕 又好奇地跟着向右转及举起双臂。 院中铃声立即‘叮!叮!叮!’有节奏地连响着。 一具具尸体便随着节奏向外蹦去。 不久,祝义发现尸体皆穿着草鞋,他便匆匆地赴榻下换上草鞋,经此耽搁,他 只好殿后了。 他跟着蹦到后院,突见老者挥剑喝句:“定!”那七具尸体立即停住。 老者取下腰间之麻绳熟练地边走边拉,没多久,他已经一一圈住那七具尸体的 颈项,然后朝祝义的颈项一抛。 麻绳一绕上祝义的颈项,老者瞳到排头摇钤挥剑喝道:“起!” 铃声便‘叮!叮!叮……’一直响着。 祝义便好玩地跟着蹦去。 没多久,他们已走出后门,沿途之人早已由叮声知道有人在赶尸,他们不敢冒 犯冲煞,立即纷纷熄烛躲妥。 不到半个时辰,祝义便顺利地出城了,他一见到那四个军士躲在远处的情形, 他便暗觉好笑。 他不由也佩服自己的勇敢。 为了避免再遇上抢匪等惊吓事儿,他干脆跟着蹦下去,反正他越蹦越觉身子轻 松,双手也不会酸。 看官们,你们一定会纳闷被祝义藏在榻下的那具尸体,怎么不会闻铃而起呢? 他难道在同情祝义吗? 非也! 尸体一摆平,一吸收地气、符咒便消失也。 这正是赶尸者在歇息之时,也让尸体罚站之道理也。 且说祝义跟着蹦到丑寅之交,便蹦到一处阴沉沉的山上,祝义正感到情况不对 劲之际,倏听钤声一顿。 老者立即喝道:“停!” 那七具尸体立即垂臂而立。 祝义当然也跟着垂臂而立了。 老者收起桃术剑及串铃,便默默坐在一块石上。 倏听一阵咯咯笑声自远处传来,老者立即起身喃喃自语道:“姓色的,老夫今 晚非和你分出高低不可!” 他立即取出桃木剑及串铃。 祝义一听见咯咯笑声,立即想起九畹溪那种三八查某的笑声,他的心儿一火, 气儿方出,老者立即警觉地望来。 所幸立即又传来咯咯笑声,祝义才免于‘穿帮’。 不久,只见一位福福泰泰的锦袍老者坐着软辇而来,另有八名少女则抬着软辇 足下如风地掠来。 那咯咯笑声方顿,少女们已停在道装老者的身前五丈远处。 软辇一着地,锦袍老者咯咯笑道:“鬼王,十年一别,如今再度重逢,时间可 过得真快呀!” 祝义正在暗诧这老人分明是男人,为何会有少女般咯咯笑声,道装老者已经冷 冰冰地道:“不错!” “咯咯!鬼王,这八具尸体身材相若,你又有啥新招式啦?” “哼!这八位少女更妖冶,你也有新招式吧?” “咯咯!一试便知!” “不错,色王,咱们已斗了三次,前后已耗去半甲子光阴,老夫不愿意再拖下 去了,你意下如何?” “咯咯!好呀!那半部秘笈呢?” 鬼王朝怀中一掏,道:“在此!” 色王也掏出一本薄册,道:“为了使这套至尊秘笈合一,咱们已经浪费半甲子 的光阴,今晚就做个了结吧!”说着,右手便随意一挥。 ‘噗!’的一声,薄册立即似利刃切入豆腐般射到丈余外的树干中。 鬼王冷冷一哼,也随手一抛。 薄册立即整齐地贴在色王的薄册旁。 “咯略!好功力,看来咱们必须由下人去见真章啦!” “不错,先由他们比两场,若是一胜一负,咱们再比,如何?” “好呀!你先出题吧!” “不,十年前由本王先出题,今年由你先出题吧!” “好,为了让你心脏口服,本王就让你占个便宜,先来一阵热吻吧!” 八位少女熟练地卸去衫裙,赫见里面一片真空。 八具胴体立即呈现出来。 “哼!少来这套美人计!” “咯咯!死人不怕美人计吧?” “少罗嗦,开始吧!” “咯咯!你看本王这八位手下能吻贵属多久?” “你不怕他们中尸毒?” “为了让你心服口服,何惧之有!” “一炷香,如何?” “咯咯!本王就知道你会以一炷香为期限!”说着,立即自袖中抽出一条线香。 “慢着,你不会在香中搞鬼吧?” “略咯!本王有必要如此做吗?” “点燃吧!” 色王立即点燃火摺子及那条线香。 他随手一抛,线香便笔直地插在石上。 那八位裸女各自走到—具死尸前,轻轻将毡帽向上一拉,足尖一垫,便凑上樱 唇,紧紧地吻住冰冷的尸唇。 祝义早在鬼王及色王以‘热吻’为题之后,就暗暗叫苦,此时一被两片樱唇吻 上,他不由一阵子厌烦。 他今年还不到十七岁,最近才吃过女人的亏,又在土地公庙中瞧见妇人偷汉子 之事,所以,他对女人甚为‘感冒’。 那少女吻上祝义的温润双唇,刚暗怔之际,倏觉对方有心跳,她在暗骇之下, 立即聚功于双掌待变。 不久,她一见对方没啥动静,她便暗自放心。 不过,她也暗佩此人的定力,好半晌之后,线香已尽,色王咯咯笑道:“鬼王, 胜负如何?” 八位少女立即拉下尸体的毡帽退去。 鬼王一一瞧着八女的步子,冷冰冰地道:“你胜了此阵!” “咯咯!承让,出题吧!” “老规矩,鬼阵对色阵!” “咯咯!好呀!上!” 八名裸女立即各依八卦方位俏立着。 鬼玉一挥桃木剑,一口气焚化八张黄符之后,连疾摇串铃边嘀嘀咕咕连念,那 七具尸体便各蹦向一处。 祝义傻眼了。 他只有胡蹦到第七具尸体左后方,再跟着它们原地蹦着。 鬼王眉头一皱,右脚一抬,一股潜劲便将祝义扫到尺余之外,倏见他的两道吊 尾眉一扬。 因为,他好似觉得有一股反震力道。 倏见色王喝句:“甘露遍施!” 八位裸女立即扬掌扑来。 鬼王疾摇串铃喝道:“鬼哭神嚎!” 那七具尸体朝前一蹦,双手也同时平举。 祝义刚蹦身举臂,便被裸女们劈来之掌劲震得向后滚去。 鬼王当场为之神色大变。 那七具尸体因为少了祝义这一环力道,立即也被劈退。 鬼主顾不得查原因,立即疾催串铃及猛挥桃木剑。 裸女们绕着七具尸体疾掠,双掌分别扫向它们的头部及下盘,没多久,便将七 具尸体劈得乱成一团。 “咯咯!鬼王,你在耍宝呀!” 鬼王神色一寒,他先冷冷地瞥了倒在远处的祝义一眼,倏地张口一呸,立见一 篷血雨疾射向七具尸体。 色王骇呼道:“鬼王,你太卑鄙,退!” 他多讲了六个宇,那七具尸体一沾上血雨,倏地被炸弹炸中般当场炸散,一大 团腥臭之物,立即向四周溅去。 八位少女乍闻‘退!’立即向外疾退而去。 腥臭之物一溅出,立听那七位吻过尸体双唇的裸女倒地惨叫数声之后,脸部便 迅速的腐烂着。 她们朝脸上胡抓一阵子,方始气绝。 哇操!好惨厉的情景呀! 另外一位少女沾了数滴腥臭之物,她刚惨叫出声,色王便已经弹出数篷药粉先 替她消毒。 色王上前朝她一瞧,道句:“张嘴!”立即弹出一粒药丸。 药丸一入腹,少女便原地凋息。 色王冷冷地道:“鬼王,这阵胜负如何?” “本王胜!” “哼!本王尚有一女活命,你呢?” “本王也尚有一具尸体!” “哼!和局!” “本王胜!” “你耍赖!” “少废话,来吧!”说着,他立即盘坐在地上,平举双臂。 “好,本王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立即也盘坐在鬼王的对面。 双臂一举,四掌立即贴住。 鬼王冷冷地道:“色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本王亡!” “你输定啦!” “未必!” “咯咯!本王让你做个明白鬼吧,本王已在秘笈外侧涂上毒药,方才那条线香 也涂过‘引子’,你死定了!” “你……真卑鄙!” “咯咯!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纳命来吧!” “好,本王也告诉你吧,本王也在秘笈上涂过药,你方才一定吸了药味吧?” “你……” “嘿嘿!本王的掌心也涂过药,你纳命来吧!” “可恶,纳命来吧!” 两人立即拼命推出功力。 倏见两人身子一震,立即各自七孔溢血。 那些血色既黑又腥,两人果真皆已毒发而亡。 少女顾不得调息,立即骇然起身。 她刚起身,便发觉全身乏力,她心知自己已经中毒,她的神色一惨。不由叹道 :“可惜,我无法练成这套旷世绝学了!” 倏见远处有人一起身,她立即认出是那位与她吻过之人,她不由惊喜地道: “你……你没死,快去取下那两本秘笈!” 祝义方才被震倒在地上之后,他干脆装死了。 他偷看到这些可怕的情形,他哪敢再多逗留呢? 他立即脱下毡帽及黑袍匆匆地跑走了。 “等一下,你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人吗?” 他立即止步回头一瞧。 “我已经快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信我吧,你既然没中毒,就不会 怕秘笈上的毒素,快取走它们!”说着,她已经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祝义不由一阵犹豫。 他方才瞧见鬼王及色主炫露内功及诸女的身法、掌力,他终于明白他们是世人 所说的些传奇人物。 他要学他们的功夫。 他要自卫呀! 少女一见他仍在犹豫,立即再道:“求求你快取走它们吧,你若不相信我,你 可以去成都薜涛井旁色宅问一问!” 祝义正要赴四川,立即好奇地望着她。 “我叫做慕涛,乃是色王的手下,目前尚有一对聋哑老夫妇在色宅管家,你报 出我的名字,他们便会照顾你!”说着,她已经全身发抖。 “我……不行了,快取走它们,求求你,呃……” 鲜血一喷,她颤抖更剧了。 “求……求……你……呃……呃……” 祝义见状,立即奔到树前。 他用力一抽,居然完好如初地抽出那两本薄册,立听少女道:“快……走…… 快……去找老骆……夫妇……呃……” 黑血一吐,她立即气绝。 祝义走到她的身前,深深地一揖,立见她含笑合目。 祝义便匆匆地奔向山下。 他刚奔出十五、六丈远,便有十二道黑影自两侧林中疾掠而出,其中竟有八人 居然先捉对厮拼着。 另外四人一掠近祝义身前三丈远处,居然也捉对厮拼,看来已将祝义瞧作眼中 钉,急于先摆乎对手。 他们是听见方才惨叫声而来,他们一闻到刺鼻的腥臭味道,立即自动离得远远 的,以免吸人毒物。 因此,他们没听见少女幕涛所说的半句话。 不过,他们一见到居然有人由现场奔出,好奇之下,他们便掠出来打算拦住那 人弄清楚究竟。 他们一掠出来,居然瞧见自己的仇人也来了,于是,立即开打,双方的好友当 然也加入助阵的行列。 最后那四人会开打,乃是因为他们瞧见祝义手中之薄册及他那急乱的步伐,使 他们立即起了贪念。 他们一开打,祝义便骇得躲在一旁。 立听一人喊道:“吕兄,这小子有秘笈,加把劲吧!” “好呀!” 双方之拼斗顿时激烈起来。 祝义望着他们的矫捷身手及凶残劈砍的情形,他在暗羡及骇怕之情形下,便下 决心要练这种功夫。 没多久,倏见一名大汉一刀砍下对手之脑瓜子,立即扑来。 倏见那两名正在拼斗之大汉不约而同地各退一步,又不约而同地取出暗器疾射 向大汉的背部。 大汉眼见秘笈将到手,疏忽之下,顿觉背部一阵疼痛,他惨叫一声之后,当场 仆倒地上。 他惨叫连连。 他翻滚连连。 终于,他死了。 不过,他那凄惨的情形深深地震撼了祝义,他对于这种奇奇怪怪,不择手段的 杀人方式,更好奇更害怕。 远处却先后有人负伤,不过,拼斗反转剧烈。 祝义知道自己目前绝对不能乱动,否则,那些人一定会一起来捉他,届时,他 一定没命。 他利用这段时间,思忖脱身之策,不久,他想起那包被人惊呼为‘追魂沙’之 细粒物品,他便悄悄地拿出它们。 他不敢直接摸它们,使打开纸口及袋口托在手心。 卯初时分,终于只剩下两位大汉摇摇晃晃地行来,右侧那人道:“蒋兄,咱们 合练秘笈,如何?” “行,我相信咱们的交情!” “走吧!” 他们一接近祝义身前两丈远,祝义便将托有‘追魂沙’之右手放在树后,暗中 却瞄准着那两人的脸部。 他以前曾经打过不少次的架,每次皆获胜,可是,他实在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安 全活命。 他已经决定在掷沙后,立即逃命。 那两人含着狞笑缓步行到七八尺远之后,立即疾扑而来。 祝义右手连挥,立见蓝光闪闪,蓝雾茫茫,腥臭味道刚飘出,立听那两人惨叫 摔落地面。 他们乍落地,立即了账。 祝义却已在此时奔出十余丈远,他头也不回地一直奔到山下,立即沿着林中全 力奔逃而去。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喘呼呼地停在林中一处潭边,他一见四下无人,便蹲 在潭旁掬水欲饮。 倏觉左肩一疼,他刚吓了一大跳,立听一阵惨叫声。 他一回头,便瞧见一名中年人边甩右掌边倒地惨叫,他尚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对方已经‘嗝屁’。 祝义不知道自己的衣衫已经沾了不少剧毒,对方沿途跟踪却不幸沾毒而亡,他 还以为对方急病突发而亡。 他匆匆洗过脸部及双手,倏见一群鱼儿肚白倒翻地浮出水面之后,便随波浮动, 他吓得立即连退。 他曾经瞧过瘟鱼儿的此种死状,据大人说鱼瘟是被下毒,他以为又有别人在偷 偷下毒要害他,他立即又跑步走。 他跑了老远,方始想起自己在洗手前将那两本薄册放在一旁石上,于是,他立 即向后转,跑步走。 他一跑回谭边,便瞧见一名老人及三名大汉死在潭旁,那老人的手中赫然握着 两本薄册。 他骇得急忙取回薄册逃去。 他由于担心会被人跟来,他不停地跑着。 晌午时分,他虽然饿了,却不敢稍停地沿村奔去。 由于厚皮果及球茎之支撑,他不但不累,而且也不渴,他并不明白这些道理, 他只是拼命地跑着。 黑夜又来临了,他喘呼呼地停在一间荒屋中,顿觉饥火如焚。 几经研究,他仍然不敢下山去买食物。 于是,他继续寻找水源。 不久,他循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他立即掏水而饮。 然后,他剥去衣衫,泡在溪中搓洗着身子。 附近之鱼儿纷纷翻现鱼肚随溪流去了。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