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祝义千里大追踪 中年人思忖片刻之后,沉声道:“钱泰是何长相?” “他约有三十三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很讨女人喜欢!” “有何特征?” “这……他的右嘴角有一颗黑痣,痣上还有两根毛!” 祝义暗怔道:“哇操!会是他吗?会是那位诱拐妇人到庙中偷情,结果被我拾 到小袋之人吗?” 他立即想起那三个金元宝及两瓶药和那包追魂沙。 他恍然大悟的暗道:“哇操!果真是他,他原来是独孤舫的弟子呀!怪不得他 会有独孤舫的独门药物!” 立听中年人间道:“你们上回劫走的黄金放在何处了?” “劫黄金,没有呀!” “用刑!” “真的没有啦!我发誓,我发誓!” “你当真没瞧见那些黄金?” “真的啦!我瞧见了,我不会拿出来花呀!” “你从未瞧过数大箱黄金吗?” “真的啦!” “你怎会和华贤江,钱泰凑在一起?” “十年前,我有一次和别人打架,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华贤江出面替我打败 那人,我就拜他为师啦!” “那人是谁?” “辽北一狼齐天高!” “怪不得齐天高会失踪,你如何认识钱泰的?” “八年前,他在偷女人之时,被人围攻,是师父救了他!” “原来如此,你们平日住在何处?” “不一定,到处住!” “你为何到此地?” “师父要我找祝义!” ‘他为何要找祝义?“ “不知道,我也要找这个臭小子,他上回在九畹溪趁我不小心之时,把我劈得 吐血,我非报仇不可!” “九畹溪畔那两名少女原来是被你害死的呀!” “不是,不是,她们很三八,我就找四个男人陪她们,大人,你不知道那情景 多好看!实在真棒!” “住口!你逼迫四名男人将两名少女蹂躏至死,罪大恶极,用刑!” 此人曾与小春及小秋有过一腿,此时越想越气,因此,他立即命令青衣人再度 以细针戳挑熊新的脚趾甲。 “哎哟,疼死我了,我招,我招!” “说!” “华贤扛要去岳阳瞧徐万财府!” “他想劫徐府?” “是的!” “何时下手?” “不知道,他会随时通知我,所以,你们该放了我!” “休想,你难逃死罪!” “不行,我不能死!” “由不得你!” “不行,我若不揍祝义一顿,我死不瞑目!” “你为何如此恨祝义?” “若非他破了我的金刚体,你们这些烂网哪能困住我?”说着,身子突然似虾 子般向上跳去。 ‘叭……’声中,网外的绳索纷纷断落。 只见他的四肢一蹬,细网立即被蹬破。 青衣人紧张地立即抽剑砍去。 熊新身子一翻,立即翻向车尾。 旅客们吓得纷纷躲入椅背后。 祝义却凝坐不动。 ‘叭……’声中,熊新的背部及腰部先后被剑砍上,他‘哎哟!’连叫,却顺 势落向车尾。 他扯下细网,立即扫向通道中的青衣人。 青衣人刚退,他突然抓住祝义的颈项喝道:“站住!你们若再过来,我就把他 的脖子扭断!” 中年人冷冷道:“上!” 青衣人便持剑缓步逼来。 祝义平静地道:“你的脚指流血啦!” 熊新低头一瞧,立即惊呼道:“血!啊,我流血了,我死定了,我完了,呜呜, 我流血了,我死定了!” 他立即松手趴地大哭。 祝义立即默默地望着熊新。 倏见熊新吼道:“大家一起死吧!” 立见他爬起身疾扑而去。 他的双臂再度疾伦猛扫了。 当场有两名中年人撞破车窗坠落车外。 中年人立即探窗喝道:“停车!重犯逃脱啦!” 六辆同心车迅即停在路边。 百余名青衣人迅即持剑下车。 熊新似疯虎般边走边抡臂疾扫,没多久,中年人及八名青衣人已经被逼得先行 跃立于路侧。 熊新吼句:“王八蛋!”立即追了下去。 没多久,他便被那百余人围攻。 祝义默默瞧了一阵子,忖道:“这家伙迟早会冲出去,我该追他,还是赴岳阳 等独孤舫呢?” 他考虑片刻之后,忖道:“这家伙反复无常,方才之言说不定有假,我还是跟 踪他吧!” 此时,熊新已经抓狂地扫飞二十余条人命,他身上的衣衫也被砍破数处,可是, 他仍似凶煞般抡臂伤人。 那群青衣人前仆后继地猛砍狠劈着。 又过了牛个时辰,熊新的十只脚趾甲已经血喷如注,他的力道及气焰也显著地 消褪不少。 不过,剩下来的五十余名青衣人都吓得和他采取游斗。 倏见熊新朝怀中一掏,立即掏出一包箔纸,祝义暗骇道:“追魂沙!这家伙一 定要使出追魂沙啦!” 他没有料错,熊新不但取出追魂沙,而且以‘分期付款’及‘仙女散花’方式 连掷三次追魂沙。 一阵阵惨叫之后,那些青衣人完全躺下了。 路侧之斗场中,除了他尚能吭气之外,其余的一、二百人则已经先后赶往鬼门 关及枉死城报到了。 六辆同心车中的旅客吓得纷纷催车夫快赶车,尤其和祝义同搭一辆车的那九人 更是猛催不已。 六名车夫及少女却频频以‘勿激怒熊新’为理由,一直不肯开车。 祝义已经决定跟踪熊新,便默默地望着他。 熊新朝四周一瞧,自言自语道:“师父这招见血就与对方同归于尽,果真很棒, 妈的,疼死我了!” 他立即朝同心车行来。 旅客们吓得魂飞魄散了。 尤其在他走向祝义那辆车之后,那九人更是暗叫救命,熊新却喊道:“到成都, 我要到成都,懂吗?” “是!是,不过,大爷可否让旅客们转到别的车上,因为,他们要北上,若再 返成都,可能会耽搁不少的时间!” “行,他们可以走啦!” 那九名旅客如逢特赦地立即匆匆跑下车。 祝义拿起包袱,边走边思忖对策。 熊新一瞧见他,立即叫道:“你!等一下!” 祝义心中暗,立即站在车门望着他。 熊新边走边道:“你很上路,若非你提醒我流血,我就不会死拼,也就不会摆 平这些家伙,你很好!” “你想怎样?” “你不怕我?” “你又不是鬼,有啥可怕的呢?” “哈哈!对,对,我不是鬼,你最了解我,你不会怪我方才捏你的脖子吧?” “形势所逼,岂能怪你!” “对,对,我是被形势所逼,妈的,那五、六百人似野狗瞧到骨头般一直追我、 揍我及修理我,我实在被逼惨了!” “咱们上车聊吧!” “好!好!” 祝义便退回三号椅坐定。 熊新朝五号椅一坐,望着朱昭昭问道:“你怎么不走?” 朱昭昭怯生生地道:“我一走,工作就丢了!” “好,好,你坐后面,坐远些,开车!” 朱昭昭立即匆匆走到尾排坐妥。 熊新取出‘追魂沙’解药搓匀双手之后,方始拔出脚趾甲上的十支细针,然后 取出‘回魂丹’涂于伤口。 没多久,鲜血便已经被阻住。 祝义忖道:“哇操!这家伙外粗内细,挺会扮猪吃老虎的呢,我可要小心些, 以免中了他的花样!” 却见熊靳朝车窗一靠,双脚伸直道:“妈的,这些狗养的家伙竟会想出这招来 整我,实在疼死了!” 祝义不吭半声地望着车夫正在吃力地掉转车头。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果大来!” “狗大来?哈哈,哪有这种名字呢?” “水果的果!” “原来如此,我叫做熊新,听过吗?” “方才听过!” “妈的,别提方才那段事啦!你要去哪几呀?” “京城!” “干什么?” “逛一逛!” “我劝你最好别去啦!条子们最近逮得很凶!” “我没做歹事,怕什么?” “哈哈!枉你比我多吃了好几年的饭,你还不明白条子们的作风呀?他们只要 瞧你不顺眼,你就会被逮走!” “会吗?” “唉,你还不相信呀!你就等着瞧吧!”说着,双腮一鼓,居然火大地不望向 祝义。 祝义乐得清静,便闭目养神。 熊新生了一顿闷气之后,没多久,便呼声如雷地睡着了。 马车也在此时掉回往南方驰去。 條见朱昭昭蹑手蹑脚地行来,祝义一抬头,便瞧见朱昭昭拿着一把钢剑,而且 正欲劈向熊新的脑瓜子。 祝义正欲启口,她已将剑尖挥来,警告他不准吭声。 倏听鼾声一顿,熊新已经叫道:“幼齿子,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试一试,对,试一试!” “试什么?” 朱昭昭妩媚一笑脆声,道:“人家方才瞧你勇若天神,人家好奇地想试试你的 身子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哈哈!原采如此,动手呀!” “人家真的可以砍你吗?” “是呀!” 朱昭昭立即用力削向熊新的脑瓜子。 ‘当!’一声,熊新的脑瓜子分毫无损,她却被震得右腕麻疼,立见她神色一 变地向后退去。 “哈哈!你还有疑问吗?” “没……没有!” “哈哈!我倒有疑问了!” “什么疑问?” “我想瞧瞧你的屁股白不白?” “我……我……” “脱呀!” “我……” “你难道要我动手吗?” “这……” 他的脸色一沉,瞪道:“我让你砍一剑,你就不能脱衣衫吗?” 她的神色一变,立即转身宽衣。 不久,她恢复原始人啦! “转过来吧!” “你不是只想瞧瞧臀部吗?” “转过来!” 她只好以双掌捂住‘要塞’,低头转身。 “哈哈!走近些,把手放下!” 她只好垂臂低头行来。 “哈哈!很好,走到果大爷的前面去吧!” “我……我……” “妈的,你上路些吧!” 她只好低头走到祝义椅旁。 “果大来,睁眼欣赏一下吧!” “没兴趣!” “没兴趣,我看你是不给我面子吧!” “别逗这种黄毛小丫头啦!” “哈哈!她才不是黄毛小丫头呢,你瞧瞧,该凸就凸,该凹就凹,若是搂在怀 中,一定很妙,是不是?” “你请便吧!” “不,我只喜欢欣赏而已,你宽衣吧!” “抱歉,我没兴趣!” “不行,你一定要有兴趣!” “没兴趣!” “当真?” “不错!” “你皮痒?” “没有!” “宽衣!” “没兴趣!” 熊新骂句:“王八蛋!”立即起身行来。 只见他的右掌疾朝祝义的颈项一抓,祝义一扬掌,‘叭!’的一声,熊新的右 腕当场‘中奖’了。 祝义一催功力,熊新便哎哟一叫。 祝义再催功力,熊新立即一蹲。 祝义的右掌朝熊新的头顶一按,徐徐一旋,立听熊新叫道:“不,不要,饶命, 求求你饶命!” 祝义用力捏住他的右颊,含笑道:“你不是铜筋铁骨吗?” “你……你就是祝……义?” “你吓昏头了吧?”说着,右掌立即在他的双颊来回挥拍着。 “啊!啊,疼死了,流鼻血了,饶命!饶命!” 祝义将他推回椅上,立即闭目不语。 朱昭昭探深望了他一眼,立即匆匆拾衣退去。 熊新似耗子遇上猫般瑟缩在椅上,根本不敢多瞧祝义一眼。 同心车便平稳地驰着。 黄昏时分,同心车已接近倚山城,立见熊新愁眉苦脸地道:“祝公子……” 祝义冷冷地道:“我是果大来!” “是,是,果大爷,咱们是否吃些东西?” “车夫只听你的话,你怎么不告诉他呢?” “是,是,喂,赶车的,找个地方吃饭啦!” “是!” 熊新陪笑道:“果大爷,你的手劲怎么如此大呀?” “我的手劲会比你的大吗?” “会喔,你把我扁得流了不少鼻血呢!” “你的脸皮太薄了吧?” “不是啦!她的剑都砍不伤我,我的脸皮怎会太薄呢?这完全是因为你的手颈 大得太骇人了!” “会吗?” “会喔!我的双耳至今尚在嗡嗡作响呢!” 祝义淡然一笑,问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祝义呢?” “他曾把我扁得吐血,你也把我扁得流鼻血,还有,你们的身材很像,鼻子也 很像,你们的鼻子皆很好看!” “瞧不出你也懂相面!” “咳!咳!我走了不少的地方,瞧过不少的人了!” 祝义暗笑道:“妈的,说他胖,他就喘起来啦!看来连朱昭昭也在怀疑我了, 我可要想个对策了!” “果大爷,你真的不是祝义吗?” “当然不是,否则我早就去领赏啦!” “不,不能领,其中有诈!” “为什么?” “这些条子一天到晚抢钱,从来没有如此慷慨过,古人说:”札多必诈‘,所 以,我相信条子们一定不怀好意!“ “他们会有何阴谋呢?” 熊新一听祝义向他请教,他立即挺胸道:“根据我的研判,只有一种情况,条 子们一定耍利用你对付千里大盗!” “你为何如此肯定呢?” “这招叫做驱狼吞虎,祝义是狼,千里大盗是虎,祝义若逮住千里大盗,条子 们一定会取回一大票的黄金,他们只需分给你一些黄金,就可以作交代!” “祝义若和千里大盗同归于尽,条子们更乐,因为,他们一定也担心祝义迟早 会搞鬼,若能一并除去,岂不乐哉!” “有理!祝义若败给千里大盗中呢?” “不大可能,因为祝义太厉害了!” “祝义会比千里大盗厉害吗?” “会!” “你怎会知道此事?” “我自己体会出来的!” “体会?凭感觉作判断,不准啦!” 熊新脸儿一红,道:“准啦!” “不准啦!” “这……家师说的啦!够准啦!” 华贤江说的呀?“ “是啦!够可靠吧?” “不一定,他若是太谦虚呢?” “不会啦!他是一本正经地向我说这件事的,他还吩咐钱泰绝对不可以惹祝义 或者与他交手呢!” “祝义会比千里大盗强吗?” “会喔!” “我会比祝义强吗?” “这……你们好似同一个人!” 祝义含笑道:“你把祝义说得如此玄,我非斗斗他不可!” “你真的不是祝义呀?” “我若是祝义,你今天两度冒犯我,我会饶你吗?” “对,对,你很有修养,祝义比较冲,你们不是同一人!” 说至此,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祝义刚朝外一瞥,熊新已经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喊道:“两付蹄膀,三只烤 鸡,快送来!” ‘来!’字方歇,他已经冲入客厅中央坐妥。 祝义刚起身,倏见对方街角掠过一位青衣人,他的心儿一动,立即坐下忖道: “哇操!条子们又跟来了吗?” 倏见朱昭昭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谢谢大爷解围之德!” 祝义淡然道:“小事一件!” 朱昭昭探头一瞧,低声道:“密探出现了,你小心些!” “你为何不走?你不怕熊新那疯子会随时伤害你吗?” “车在人在,人在车在!” 祝义淡然一笑,问道:“你不用膳吗?” “小的可否请教一件事?” “说呀!” “你为何喜欢坐这个位子?” “方便上下车!” “有没有怀念过去之意思?” “怀念过去?太离谱了吧!” “大爷若姓祝,就不会太离谱!”说着,双眼立即紧盯着祝义的双眼。 祝义含笑问道:“你为何也认为我是祝义呢?” “眼为心之神,小的认为你该是祝义!” “语云:”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咱们皆是黑眼珠,白眼球,即使形状有异, 也难免有相似者!“ “不尽然,小的乍见祝义之时,即注意到他那清澈的眼神,那是目前社会中罕 见的纯真、自然眼神!” “祝义该好好地答谢你一番!” “大爷,你若是祝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禀报!” “可惜,我不是祝义!” “大爷能否转告祝义一件事?” “恐怕力有未逮,因为,我至今尚不认识他!” “这……大爷若遇上他,能否转告一件事?” “你信得过我?” “不错!” “说吧!” “逆帅施诡计,密林承雨露; 明珠竟暗结,惶恐无以对。“ 祝义全身一震,脱口道:“什么?” 话一出口,他忙警觉地问道:“什么意思?” “祝义会懂!” “这……你怎知此事?” “那位女主角有四位贴身侍女,其中一人是家堂姐!” 祝义便望着远处,忖道:“颜丹会有喜了吗?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她逼我现 身的手段!” 朱昭昭望着他道:“大爷,请你务必要转告祝义,请他一定要及早赴官方领取 赏银,否则,一定会发生惨事!” “惨事?” “不错,这种惨事并不是只包括祝义和对方,它会牵扯到无数的人,并且造成 难以估计的严重后果!” 祝义立即低头不语。 朱昭昭叹了一口气,立即低头下车了。 祝义忖道:“颜丹真的有喜了吗?我若不出面,她会迁怒烟霞门吗?朱昭昭是 不是如此暗示呢?” 他心乱如麻了。 好半晌之后,朱昭昭提着一个食盒上车道:“请用膳!” “这……谢谢你!”说着,立即取出一锭银子递向她。 她摇头道:“以一餐饭菜聊报免辱大恩,尚祈笑纳!” “这……好吧!” 他立即掀起盒盖。 她则默默地到车尾取用卤味。 盒中一共有四菜一汤及两碗白饭,祝义嘘口气,道:“姑娘,我吃不了如此多, 你一并过来用膳吧!” “别客气,我已经在取用卤味了!” 祝义听后便默默取用着。 倏听右侧酒楼中传出‘砰砰!’‘乒乓!’连响,祝义掀开窗纱一瞧,便瞧见 十二名青衣人正踉跄地退出大厅。 院中却有十六名青衣人散立在四周,他们的脚旁则放着一团细网,看来他们又 要‘捕鱼’了。 只见熊新喝句:“狗条子!”立即追了出来。 他甫掠出厅门,便有两名青衣人牵网冲去。 熊新吼句:“又来这套!”立即朝右侧青衣人冲去。 那名青衣人吓得立即后退。 另外四名青衣人却疾从两侧奔来。 另有四名青衣人则牵起一张大网疾掠向半空中。 熊新吼句:“狗条子!”倏地向后转,疾掠入厅。 那群青衣人当场扑空。 只见熊新双手各抓着一把竹筷疾掠出厅门,立即‘咻……’左右开弓地将竹筷 射向那群青衣人。 惨叫声中,立即有六名青衣人倒地。 熊新趁乱再度抡臂疾扫着。 不到盏茶时间,除了三名青衣人逃去之外,其余的青衣人完全倒在地上‘哼呀 哈的!’呻吟着。 熊新骂句:“狗条子!”立即又回到厅中大吃大喝起来。 立听朱昭昭低声道:“此人死期不远了!” “为什么?” “这些密探能够如此快地赶来此地,更厉害的人即将追来!” “尚有更厉害的人吗?” “有,据悉,最近有不少的厉害人物已加入密探行列,你听过千心魔吗?” “冯全吗?” “就是他,我曾经在济南瞧过他,他已是金牌密探了!” “密探还有分级呀?” “密探原本只持有铁牌,为了笼络高手,最近增设金牌及银牌密探,不久,可 能会增设铜牌密探!” “会有那么多人加入密探行列吗?” “会,甚少有人能抗拒美女及财物之诱惑,你当然例外!” “不一定喔!”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祝公子!” “请姑娘别胡乱认人!” “你真够冷静!” 她立即提着食盒下车! 不久,熊新大摇大摆地上车,只见他打了个酒呃,道:“果大爷,你瞧见我方 才的精彩表演了吧?” “够精彩!” “哈哈!那群狗条子真是不知死括,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少人敢来送死,妈 的,我非想一些更狠的招式不可!” “你慢慢想吧,我要去歇息了!” “等一下,你明早还会来陪我吗?”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陪你!” “哈哈!安啦!我至少还可以活一百年啦!” 祝义淡然一笑,立即拿着包袱下车了。 他一走入左侧客栈大门,小二便似见了鬼魅般既害怕又紧张地将他带人一间上 房,送来热水。 他洗妥衣衫及身子之后,方始上榻调息。 翌日一太早,他用过早膳,一上车便瞧见熊新躺在椅上呼呼大睡,朱昭昭则默 默地坐在车尾。 他朝熊新的鼻孔一捏,道:“可以开车子吧?” “喔!喔!好!好!开车吧!” “你饿不饿?” “不饿,我昨晚吃得够饱,我要睡啦!”说着,头一歪,果真又呼声如雷。 倏见朱昭昭朝他招手,他便拿着包袱行去。 “你为何要跟着他?” “我要瞧瞧他的师父!” “你知道他的师父是千里大盗吗?” “真的吗?” “这家伙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你跟着他,不但无法达成心愿,说不定 会遭到株连,何不趁早离去!” “姑娘莫非知道密探之下步行动?” 她立即望向车外两侧。 不久,她低声道:“你知道太极谷吧?” “知道,大约离此四十余里吧!” “正是,本车将在黄昏时分经过太极谷,我和车夫已被通知要先行离车,你还 是早作准备吧!” “你们要离车?密探莫非要炸车?” “你真聪明!” “这……伤得了他吗?” “应该不成问题!” “他们不是要生擒他吗?” “他太残忍了,留不得!” “这……” “你别浪费时间跟他,你何不去九畹溪那一带找钱泰!” 祝义立即忖道:“有理,钱泰嗜色贪财,他一定会去搞‘空中交易’,我就听 她的话,再去一趟九畹溪吧!” 他便点头道:“好吧!” 她嫣然一笑,道:“我下车前,一定会通知你!” 祝义便默默起身。 他一返回座位,瞧着熊新的熟睡情形,他暗暗一叹,忖道:“朱昭昭没说错, 他只是位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他便默默望向车外的景色。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倏听空中传来三声鹰唳,熊新突然唤句:“师父!”立 即起身了。 他匆匆掠到车壁破处探头一瞧,立即摇手喊道:“师父,我在此地呀!我是傻 大个,我在此地呀!” 空中立即传采苍劲声音道:“走!” 熊新道句:“好!”立即撞破车壁掠出。 ‘砰……’声中,他在地上连滚了好一阵子,立即爬起身。 祝义打开车门,斜掠落地上,立见一只大鹰盘空飞下。 鹰背上端坐着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朝祝义一瞥,立即盯向祝义。 熊新喊道:“师父,我是不是要跃上去呀?” 蒙面人道句:“别急!”倏地跃下。 只见他来个‘鹞子翻身’,立即落在祝义身前丈余外。 “师父,他叫做果大来,他的手劲好大,把我扁得流鼻血呢!” 蒙面人冷冷地道:“再给他扁一次!” 熊新原本以为师父会替他出气,因此,乍闻言不由一怔,不过,刹那间,他立 即抡臂扑来。 祝义心知蒙面人欲探底,他立即凝立不动。 他一直等到熊新抡臂扫向他的左腰之际,方始扬起左掌扣住熊新的手腕,右掌 飞快地‘赏五百’。 “啊!哎哟!师父,他就是这样子扁我,哎哟,好疼喔!” 祝义一直将熊薪的鼻血扁标出来之后,方始将他推开。 熊新边擦鼻血边道:“果大爷,你下手太重了吧?” 祝义含笑道:“抱歉!为求逼真,只好玩真的了!” “下回别如此用力,拜托!” “但愿还有下次!” “不,不,别再有这种情况了,好疼喔!” 蒙面人一见自己的弟子居然敌我不分,示弱出糗,他立即冷冷地道:“少罗嗦, 还不快去与你师弟会合!” “这……师父,我想瞧瞧你行,还是他行?” “放肆!滚,你师弟若在日落之前见不到你,小心我剥你的皮!” 熊新吓了一大跳,立即疾掠而去。 蒙面人朝远处人群一瞥,倏地传音道:“敢赴‘跳石谷’吗?” 祝义立即轻轻点头。 蒙面人仰首长啸一声,立即掠入林中。 祝义一听啸声高吭,对方的身法又疾速,他不由边掠边忖道:“此人若真是千 里大盗,果真名不虚传!” 他越瞧对方的背部越似逆帅,他立即想起他被逆帅以媚毒坑过之事,他的斗志 立即为之高昂。 ‘唰!’的一声,他已经掠到对方左后方五步远处。 蒙面人身子一弹,立即拉开两人的距离。 祝义将‘天一大法’中之轻功身法配合全身的功力疾催而出,不到半盏茶时间, 他已经与蒙面人平行掠去。 蒙面人疾催功力一阵子,一见仍然摆脱不了,他不由暗骇道:“此人究竟是何 来历?竟有如此精谌的功力呢?” 他开始伤脑筋了。 他一分心,速度立即打了折扣。 祝义一见他落后两尺余,他立即稍敛功力,俾作应变。 大约又过了盏茶时间,倏见蒙面人朝崖前一停,沉声道:“下去吧!”说着, 立即朝前跃去。 祝义一跃出,立即瞧见崖下乱石错立,尤其石尖皆尖逾利刃,其中更有不少石 块具有二至三个石尖。 哇操!难怪此谷会被叫做跳石谷,不但石块乱跳,寻常入谷之后,可能会因为 无处立足而乱跳。 蒙面人朝两个石尖上一站,立即不语。 祝义朝对方身前丈余外的两个石尖上一站,立即暗暗调息。 蒙面人沉声道:“你是果元的传人吗?” “素未谋面!” “你使用化名?” “不错!” “你是谁?” “阁下何不先卸下面巾,再提这个问题!” 蒙面人右手一扬,头套立即垂向后脑,立见一张五官端正,脸色白皙,年约六 旬的面孔呈现出来。 祝义深感意外,一时无言以对。 “阁下可以道出尊姓大名了吧?” “颜川” “颜川?你是蒙人?” “不是,尊姓大名!” “华贤江!” “是化名吗?” “不错!” “可否赐知真姓实名?” “抱歉!尚不便公布身世!” “你就是千里大盗独孤舫吗?” “不是!” “当真?” “不错!” “令徒二人曾在成都杀人及劫官银,你知道吗?” “知道!” “曾有人瞧见阁下和令徒以鹰运走官银,对吗?” “不错!” “既然如此,你何不承认你就是独孤舫?” “独孤肪是老夫奠逆之交!” “当真?” “信不信由你,准备动手吧!”说着,双掌已经提到胸前。 祝义夷然不动地道:“有必要动手吗?” “你当着老夫面前,羞辱吾徒,老夫岂可坐视,接招!”接着,双掌已经劈出 两道掌力。 祝义一收左脚,立即向右歪去。 华贤江冷哼一声,身子一弹,立即落在祝义身前尺余远之石尖上,然后,十指 箕张疾抓而来。 祝义施展‘四海步法’在两个石尖上面歪歪斜斜地闪躲着,双掌则蓄势准备应 变。 他尚是第一次施展‘四海步法’,而且是当着武功不弱的对手近距离施展,所 以,不得不小心应对。 哪知,他的顾虑显得多余,没多久,华贤江倏地收招退出丈余远处沉声道: “你为何不还手?” “咱们有必要动手吗?” “咱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哼!老夫不信你会一直不还手!”说着,身子一弹,两股掌力已疾攻向祝义 的胸腹间。 祝义仍然缩腿侧身闪避。 华贤江一逼近,立即掌指交攻不已。 ‘轰轰!’声中,石屑纷飞。 指力‘嘶嘶!’声中,石块已经伤痕累累。 祝义却仍然仗着‘四诲步法’闪避着,尽管经常遇上危殆的场面,他仍然不急 于还手。 因为,他要好好地试试自己的武功。 因为,此人对付密探,他认为很爽。 华贤江急攻了一阵子,一见仍然无法逼对方还手,他顿觉老颜无光之余,双袖 突然疾射出两蓬细针。 祝义见状,只好翻掌劈去。 华贤江一见毒针被扫回,立即腾身掠开。 祝义站直身子,立即淡然一笑。 华贤江落在两块石尖上方之后,立即再度扑来。 祝义双掌疾挥,天一掌法已经疾攻而去。 华贤江只觉漫天掌影挟着窒人的气息卷来,他一时无招可对,只好将身子连翻, 避出十余丈外。 况义淡然一笑,问道:“你知道千心魔冯金吗?” 华贤江神色一变,问道:“你与他有何关连?” “毫无瓜葛,他如今已是金牌密探,似他这种角色尚有不少,你们下次作案时, 可要多加小心啦!”说着,立即朝崖上射去。 “你为何知道此事?” “恕难奉告!”说着,双足已经落在崖顶。 他轻嘘一口气,便朝林中掠去。 倏听半空中传来鹰唳及华贤江问道:“你为何要告知此项秘密?” “我高兴!” “好,你羞辱小徒之事,就此一笔勾消,不过,你若敢助纣为虐,老夫随时会 出现在你的身边!” 祝义一抬头,便见大鹰已经昂首冲向云霄。 他淡然一笑,立即继续掠去。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