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龙鞭狗鞭逗阵来 金大智正和那些小喽罗打得天昏地暗之际,突然山上飞也似的冲下一拔人马来。 为首的一个大汉,像个大金刚,黑面浓眉,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力十足, 步行如飞,手执一根大腿粗的棒锤,直冲上前。 他向金大智大喝道:“你就是那个他妈的姓金的小子?老子在山上等你好久了, 来来来,决个胜负!” 金大智反问道:“哇操,咱们有仇吗?” “咱们没仇。” 这像大金刚的大汉,正是徐禁。 他又道:“但你跟宋柄宋忠有仇,就等于跟老子有仇是—样的,因为他们是我 的拜把兄弟。” “哇操!” 金大智碰上这些不认理的强盗土匪,只好白认倒楣,飞身上前,手上刀一扬, 向徐标劈了过去。 徐禁急忙把棒锤一挥,恰好和金大智的刀迎个正着,喷出一溜火花。 “乖乖!” 金大智的手腕,几乎震裂虎口,不由吓了一大跳! 棒锤徐标真个是名不虚传。 紧跟着,徐禁两臂向前一送,棒锤又挥了过来。 金大智知道对方兵器沉重,自己单刀不敢和他硬搂硬架,急忙旋身向上一跃, 向着徐禁身后落去,举手发刀,反向徐禁肩背砍来。 徐禁回身举棒,向外一拦。 金大智疾掣回刀,直跳开去。 静音看见金大智大有不敌之势,急忙挥剑止前,向徐禁左右夹攻。 徐禁的本领,似乎比起宋氏兄弟还要历害,一支棒锤龙蛇飞舞,呼呼风响,金 大智与静音两把利刃般旋夹攻,也近不了徐禁的身。 一连二十多回合,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这边静宜,静安二人,力战胡桐,麦莹花。 静宜,静安二人本领并不在静音之下,胡桐,麦全花两人,武势平平,那里抵 得仕。十数回合之后,已经手忙脚乱。 胡桐首先虚晃一下,就跳出圈外。 “想栓,没那么简单!”静一大喝一声。 剑同扬,向胡桐背心刺到。 “臭道姑,大爷是看你生的水,不忍心杀你,她以为自己很罩!” 胡桐急忙转身,且刀法一紧。怎知静安的七星剑法可实可虚,寒光闪处,竟把 胡同的刀砍断。 “哎…”胡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静安接着上前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 “啊!臭丫头!”麦莹花见老相好被杀,不禁大吃一惊,惨叫一声,直扑过来。 可是,静安已经身形一闪,杀入小喽罗人丛中去了。 麦莹花正要追过去。 静宜已经飞身赶过来,娇叱一声:“贼妇往那里走?” 剑光如虹向麦莹花刺去。 麦莹花又是着急,又是愤怒。 她心中一动,突然朝树林中跑去。 静宜年轻识浇,忘了“逢林莫入”的诫语,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之间,也扑人 树林内。 只见麦莹花站在两棵树中间,回头向静宜招呼道:“臭丫头,来来来,这里风 水好,咱们再来无几招。” “玩就玩谁怕你吗?” 静宜飞身向前一扑,不断脚下一浮,地面突然塌下去一大片。她的身子就骨碌 碌的滚落陷坑里去了。 原来凡是贼人山寨多数设有陷阱,在要道上或是在树林中,跃用浮土掩盖,插 着竹木一类标志,这些标志,也只有他们山寨里的人才能够分辨出来。 盗寨中设陷阱,无非是用来对付官兵之计。 那知,今天却用来陷入静宜。 本来这些陷阱,最深也不过是两丈左右,凭静宜的轻功也可以跳上来。 可是,贼人在陷坑底下,已经安排好挂满倒赜铭的响钤索,纲,静宜一掉落陷 坑底下,响铃索纲把她全身一兜,连人带剑兜个正着,身上挂满了倒须刺。 “啊哈,有收获了,是个水查某也!”小喽罗一声呐喊,伏兵齐出,把呼钤纲 一扯,将静宜紧紧抱住,然后由坑底扯上来。 可怜的静宜空有一身本领,在绳纲内,凌空吊起,任你有东方不败之神,也是 发不出力来。 哇操! 这下是孙悟空关在八卦塔—没办法。 “快点,把这臭丫头抓回寨去。”麦莹花指挥众喽罗,一窝蜂跑了过来,争先 恐后将静宜抬到山顶去了。 而静安呢? 她手中的剑,呼呼飞舞,把众喽岁追杀得哭爹喊娘的。 转眼之间,被她砍倒三四十个喽罗。蓁的抱头鼠窑,四散飞逃。 静安也不知道追了多少路,忽然抬头一看,山崖顶上,隐隐现出旗帜,还有一 角寨栅。 她心中暗想:“哼!这——定是贼人的寨子,凭我一个人,也可以把这个寨子 给铲平的!” 当下,施展轻功,直向山崖顶冲去。 怎料,才冲到半山腰,山上一声胡哨,紧跟着,无数大小石块纷纷攘落,直向 静安打下来。 石块大的像靡盘—样,苦打在身上,不变成肉饼才怪。 静安见状,不由拔身向下一跳。哇操! 大石是躲过了。 她人却不偏不倚,踏入陷坑里面去啦厂遭遇和静宜一模一样,被抓回寨去。 金大智和静音两人却懵然不知,和徐禁打得难分难解。 徐禁毫无色,越战越勇。 斗到四五十加,忽然密林内有人高声大叫:“刚才两个臭丫头已被咱们擒住, 不要放走了这两个狗男妇,也一并捉住他们!” “哇操;那也怎会这样?” 金大智一听静安和静宜被捕,不禁大惊,手底下的刀略为一慢,徐禁已经棒打 了过来。 “叮当” 金大智用力一架,火星乱喷,手腕震得发麻,几乎连刀也打弯了。 “哇操!” 金大智不由大骇,他急忙抽身跳后,向静音招呼:“静音,寡不敌众,识进务 者为后叶,三十六计走为上处,紧栓!” “收到!” 静音也觉得徐禁的棒锤太历害厂,不是自己力量能够抵挡,她应了一声急忙跳 出圈外。 转身便跑。 她跑得并不比金大智慢。 徐禁大喝一声:“想栓,没那么容易!” 喝声中,挺棒如飞赶来。 “嗤嗤嗤!”静音突然手臂一扬,一连打出三支螨蜓针。 “哈哈,用暗器射你老子,不如用你的双腿夹……哎哟……” 徐禁一面大叫,一面用棒去挡,只拔开两支,最后一支,却射在他的大腿上, 疼得他惨叫一声几乎跌倒。 好在几个喽罗跑上来,把他扶住。 “妈的,臭娘们,不要叫老子抓到,非乾死她不可!” 金大智和静音二人,已经飞跑人林,踪遗迹不见,更没听到徐禁吼叫声。 一口气金大智静音,已跑出十多里路,才停了下来。 回看时,已不见贼人追来。 两人不约而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静音叹道:“真叫人气,我们一路上走来,却没堵到对手,没想到会胯泰山下, 堵到这样的敌人,被追得像丧家之犬似的。” 金磊智安慰刀道:“哇操,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没什么好生气的,可是静安静 宜两人被抓去,我们要快点想办法,把她们救出来卡要紧!” 静音点头道:“不错,这些土菲强盗做代志都不按牌理出牌,两位师妹可静千 万别枝糟蹋才是,现在是大白天,救人不便,等到天黑,再探歇马崖吧!” 两主意既定。就在附近找个岩洞,藏在里面,等黑夜来临。 静安,静宜二人误落贼人陷阱,被擒之后,贼熏便把她两个全身捆住。扛野猪 一样扛回山寨,夹在—间柴房里。 不到半天工夫,忽然有三四个贼,推开柴门,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不由分说。又把她们由地上抓起,脚不点地,提入大厅中。 徐禁坐在虎皮交椅上,旁边站着二三十个喽罗,手执着明晃晃的钢刀,横眉坚 眼,一脸杀气。 “跑下广小喽罗喝道:”跪下!“静安静宜二人。却立耳不跪。 徐禁大喝一声遭:“你他妈的,你们两个查某很神气也,为什么见了本大爷还 不下跪,难道不怕被强奸吗?” 静宜不甘示弱地道:“狗强盗,你用不着关上门做皇帝,作威作福来吓唬我们, 如果我们怕被强奸的活,也不会到泰山。强奸也好,轮奸也罢,随便你了,其它废 话你就少说,否则不要怪本姑娘操你!” 徐禁见静宜居然敢顶撞自己,不禁坚起大拇指,称道:“好,够重,只可惜你 没有淮巴!” 接着。他向左右喝道:“来人,把这两个水水的小道姑给强奸吧。奸完了,再 推出寨外砍丁,然后反她们的衣服脱光光挂在大寨门口,供大夥欣赏欣赏!” “多谢老大。” 那些小喽罗轰然—声,立即有一票人涌了过来,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撕静安和静 宜二人的衣服。 “啊……” 眼看她们二人,就要被这些色狼吞噬。 突然。静安大笑了起来徐禁好奇地道:“你这查某,本大爷要他们轮奸你,你 斡嘛大笑,难不成你有被虐待狂,还是头彀豆?” 静安秀目一瞪,道:“你少黑白认,我现在视死如归,要杀就杀。进怕什么轮 奸?我之所以笑,没有别的。不过是便宜了淫贼大力神罢了!” 徐禁听见他提起大力神,十分疑惑,忙问:“什么便宜了大力抻,你们难道是 俺师父的老相好?” “不是老相好,是老仇人!” “老仇人?” “不错。” “俺搞不懂。” “狗强盗,老实跟你说吧!我们是崂山青萍道姑的弟子,因为大力神用五毒砂 杀了我师父,所以我们师姐妹到泰山来,替师父报仇娃恨。今天不幸落在你的手里, 被你轮奸也好,杀掉也罢,让大力神多活一阵,不是值得大笑一场吗?” 徐禁听完,气得暴跳如雷。 他大喝道:“他妈的混蛋,你们更是混蛋加三级,俺师父大力神英雄盖世,那 里会怕你们这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哼!” 顿了顿。 他又道:“你既然这样说,如果俺杀了你,或是糟塌了你们,她显得是怕你了。 来人,把她们暂时关几天,等师父回来才处置她们。” 接着,他环目一扫那些小喽罗,又历声道:“你们给俺听清楚,这几天这两个 丫头要是有什么损伤,或是那里不舒服,你们就要倒大楣,宰羊吗?” 小嵝罗们轰诺一声:“是,老大!” 于是,小喽罗只得反她俩押回原处囚禁。 静安这个小丫头,真不简单,凭着几句激将法,僵住徐禁,暂时保住了自己的 清白与性命。 可是,事情并不这么善罢。 不久麦莹花便带了两个小头目进来。 麦莹花始终记着静安杀死她的姘头胡桐的仇恨。 正所谓仇人见面,份处眼红。 她战指静安骂道:“你这个杀千刀,下油锅的臭丫头,杀了我的朋友,今天也 会落在老娘手里,合该算你衰尾!” 骂声中,便由小头目的手里抢过一条马鞭来,向静安身上一阵乱抽。 “叭……” 静安手脚被绑,那里能够抵抗,被她一连抽了二三十鞭,连衣服打破了,露出 雪白的肌肉来。 她育得潢滚,只是咬着牙,不肯出声求饶。 麦莹花冷笑道:“皮肤很白嘛,怪不得那些猴急的野小子抢着要。” 静安秀目怒瞪,冷哼了一声。 静宜躺在旁边,看见静安放差莹花毒打,再也忍不住了。 她高声大骂:“无耻泼妇,你有本领刚才何必抱头鼠窜,现在却来凌辱一个被 绑的人,未见笑!” 麦莹花听见静宜来骂她,更加忿怒。 她立即回过鞭来,向静宜没头没脸打去,“找打!” “未见笑,未见笑!” 打到最后,麦莹花像疯厂似的,越打越凶。 一旁的两个小头目见状,连忙上前拦阻,道:“麦姐,下要打了,老大把她们 押几天,等候大力神师父回来,如果不小心把她们给打死,岂不是违抗了老大的命 令,还是快住手吧!” 麦莹花听了,才气呼呼的收住。 “先饶了你们两个贱丫头,等大力神老师父回来再来好好修理你们!” “麦姐,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干嘛把大好时光耗在这里呢?” 两个小头目,说好说歹,一阵条解,才将麦莹花请出屋。 静宜静安两人,这才免了一顿毒打。 静宜见静安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也有好几处破了,流出鲜血,不禁悲纵中来, 啜泣起来。 静安喝道:“不要这么脓包相,你我两人已经身落虎口,哭就能了事吗?快, 快别哭,不要被贱人看了去笑话。” 静宜只得收住泪水。 黄昏时候。 麦莹花又和—个叫老苟的小头目进来,向她们两人问话。 “说,为什么到出东来,到那里去可以找到大力神师父?” 静宜半句话也不说。 麦莹花又要打她。 “贱丫头,你是不吃马鞭是不会说……” 那叫老苟的立即请住了她。 两人嘀咕了一会,才又出去。 “呼呼……” 晚风陡起。 暮岚四合。 一轮红日,已经沉在山的背后。 夜暮降临。 泰山附近一带,虎啸猿啼起来,令人心胆俱裂,头皮发麻。 当金大智,静音两人走出岩洞,仰望天空,已经是二更天了。 静音道:“现在是时候了,我们出发吧!” ‘好!“金大智应了—声。 两人立即施展飞行功夫,直奔向歇马崖而去。 不到一盏茶工夫,已到抵达歇马崖下。 金大智抬头一看,山崖顶上密林深处,现出几盏灯火,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不用说,这自然是贼人大寨所在了。 “走吧!” 二人便朝着有灯火的地方,纵跳如飞,—路赶来,绕行六七里路,灯火越来越 亮,寨屋也隐隐可见了。 “哇操,就快到了,小心点!”金大智叮咛着。 正要继续爬时,忽然听见半山腰上有人喝道:“你他妈的,快给老子站住!” 金大智、静音二人。出其不意吓了一跳,急忙滚身向草丛内一伏,吓得连大气 也不敢喘一口,心头扑扑乱跳。 邪门! 这句话说完后,便人声寂然不见动静。 金大智正在纳闷不已。 突然,又响起一片脚步声。 接着有人笑道:“兄弟,咱们可以换班了。” 金大智和静音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歇马崖强盗换班时的暗语,他俩的踪遗迹并没有被他们发现;金大 智不禁暗骂一声:“操他妈的洋梨!” 只听又有一人道:“老大吩咐凡是有陷坑的地方,千万要留意,因为今天溜走 的两个狗男女,难保不会晚上到来,偷营动寨,宰羊吧?” “宰羊。” 这人说完之后,远处又听见有人应了一声。 静音这才恍然。 原来静宜静安二人,不是技力不敌,鸸一时疏恕,误入陷坑被擒。 歇马崖有这样的陷阱,自己倒不可轻视。 她等轮班盗贼远去之后,才由草丛内爬起身来,猿行鹤步,绕出几丈然后伏身 一窑,跳到半山腰上。 只见四个喽罗,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大谈黄色笑话。 这些盗贼,全是乌合之众。那有什么纪律,徐禁虽然命令叫他们提高警觉。可 是他们过惯太平日子,又恃着陷坑,把徐标的话,消靡漫漫长夜。 只听其中一人,侃侃而道:“我说,有一对贫穷夫妇,为了要请人客,大吵特 吵了起来。 老公说:“某世,快端茶来! 老婆道:“茶?好久没买茶叶了,那来的茶? 老公说:,那么,白开水嘛也屎,快烧些开水来吧! 老婆道:“哼!连一根雌也没有,冷水怎么烧得开呢? 老公说:“你这个饭桶,睡觉时会跑出来的东西,总该有吧?‘老婆惊讶道:” 啥米? 你这老番颠,那种东西怎能登大雅之堂呢? “哈哈,趣味,趣味!” 那人说完,其余的人笑得前仰马翻。 接着,另一个又道:“轮到我了,我说—个苯蛋的笑话。 有—个仆人,叫笨四,他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笨死了。 老爷差他买东四,他常常买错,叫他买猪肝,他把竹竿买来;叫他买茶壹买来。 老爷一气之下,就叫他到马圈去畏马。 这一天,老爷要出门笨四到上房间问:“老爷,要备有吊的马,还是备没吊的 马?” 老爷气得火冒三丈,怒道:“笨小于,当着阮某的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滚你 妈的蛋!” 顿时,拳打脚踢,把他赶出门外。 笨四坐在门前大哭,刚好有个尼姑经过,便好奇地问:小施主,你怎么坐在这 里哭呢? “笨四便把备马挨打的事告诉尼姑。 尼姑笑着说:“你说错了,怎么不该打,以后备马,你要问备儿马,还是备骏 马就好了。” 笨四就牢牢记在心里。 后来。老爷又叫他备马。 笨四就照尼姑的话问老爷。 老爷大喜,道:“笨四说话有进步了。” 夫人在旁却道:“这话是他说的,一定有人教他。” 老爷便问:“笨四,这话谁教的?” 笨四道:“是一个没鸡巴的教我的。” “哈哈…好个没鸡巴……”众人又是—阵大笑。 躺在草丛中的金大智,也忍不住会心一笑,但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瞄了一眼静 音,静音的脸色既苍白又是愤怒。 全大智正想发话,谁知静音已由腰间拔出利剑,突然一纵。疾如鹰准似的,直 向石后四个喽罗扑去。 四个喽罗正在谈得兴高采烈,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斗空落下一条人影。 他们刚要喊叫,静音快似闪电,左手—挥右手剑一扫,左高个喽罗,人头滚落。 也没出声,尸身便倒下。 “啊……”右面两个喽罗正要张门喊叫。 但金大智存后面,一跳直扑上前,紫金扑刀向前一递,首先把一喽罗刺了个透 心凉。 “有贼……” 剩下—个喽罗,才喊出一个字。静音已伸出右手,向他一挟,将这个小喽罗头 颈紧挟:“不准出声,你只要发出一点声音,立即送你到阎王殿!” 那喽罗认得对方是白天逃走的两人,急忙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不出声, 小的不出声!” 静音把他挟在肩下,蹦上跳下,瞬间来到一处山坡下,四看无人问着喽罗: “附近有几处陷阱,以及今天捉到的两个人关在哪里?快点说出来!” 金大智用刀在他面前晃了晃,接口道:“如果有半句白贼,就割了你舌头,当 卤味吃掉。” 那小喽罗吓了一大跳。 他颤抖着声音回答:“两位大侠高抬贵手,咱们大寨内,大概有六七百名兄弟, 至于陷坑全山都有,少说也有一百多处。” “哦,怎么才知道陷阱所在?” “凡是有陷阱的地方,都插有白色小三角旗,只要稍为留心一点,便可以看出 来。” “那被捉的两个人呢?关在那里?” “那两个女的关在那里,我是巡逻的,并莫宰羊,如桌有半句白贼话,小的下 辈子投胎没鸡巴!” 刚才让笨四没鸡巴笑话的人,就是他罗! 静音见他答话爽快,就也没有说谎,当下解下他的腰带来,倒捆二臂,再撕下 一片衣襟,把他的口塞住,使他不能喊叫。 金大智和静音二人,再度朝山顶奔去。 这回他俩有了经验,遇到插有白色三角旗,盖着浮土的地方,立即纵越绕过。 星月淡淡。 二人是练上功的,眼力自然比常人敏锐。 不到盏茶工夫,已经越过无数陷阱,来到寨栅底下了。 那寨栅是用碗口细的松木柱,深埋地下而成。内外钉作两排,密夹着铁钉子。 “金大智正要飞身上去,忽然距离二人不到一太多稳定,突然”唰啦“飞起一 条黑影。 那黑影疾如闪电纵上木栅,飞了进去。 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金大智不由吓了一大跳。 静音以为遇到敌人,急忙也向草丛中一伏。 金大智把刀拔在手中,准备应战。 奇怪!那黑影一瞥即逝,跟踪不见也没有回头,又没见寨内有响动,由此看来, 大概和金大智他们同—路。 金大智不禁疑心,道:“吐操,你有没有看清楚刚才那黑影,究竟是对头,还 是同一国的?” 静音悄声回答:“这黑影过去得太快,我也看得不大清楚,好像穿的是灰色衣 服,袍宽大袖,来路却有点古怪哩。” 金大智道:“哇操。管他是不是对头,我们都不可以大意,走吧!” “嗯!”静音应了一声。 于是,拔身,轻如燕子似的,纵上栅顶。 大寨中黑沉沉的,只有东南一角,隐隐约约的现出了几盏灯火,她便向金大智 一招手。 金大智摆出手势,表示收到。 飘身一晃,也纵了上来。 这歇马崖上盗寨,十分简陋,寨栅依着山崖,而建筑高低不平,寨中房屋全是 用木成的,东一排,西一簇的,杂乱无章。 各房屋中,静悄悄的不见人影,不是睡死了,就是出巡去了。 “哇操!” 金大智见了这情景,不禁皱眉。 因为这样一来,静安静宜被关在那里?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就没有法子下手教人。 “有了!”静音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 她向金大智耳边低语道:“我们挑那有灯火的地方探去。” “哇操,这还用得着你说。”金大智心中嘀咕一声,即蛇行鹤伏,直向东南方 向奔了过来。 越过几排房子,来到有灯火的地方。 这里是一连三间大的木房,灯光明亮,人影幢幢。 这大概是“大王”住的地方了。 静音施展轻功,飞身一跃,跳上瓦面、两脚倒铭屋詹,全身挂落,隔着窗户向 里面一看。 只见中间房内,是一座大客厅,厅于中间,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金刚似的大汉, 身旁摆着乌黑发亮的大棒锤,这就是大王徐禁。 徐禁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麦莹花,男的是小头目打扮,他们两个正在向 徐标说着话。 徐禁问:“刚才你们拷问那两个娘们,可有什么口供?” 那小头目禀道:“报告老大。那两个臭丫头,倔强得很,咱们用刑逼她,要她 供出同熏水落。到山东来有什么事?但他们不但不否认。反而破口大骂,口口声声 说他那两个同伴,迟早有一天会来踩平咱们山寨,小的以为像这样的查某,还留着 她做什么?不如送给兄弟们玩玩,或者乾脆把她活埋了吧!” 麦莹花也道:“老苟说的不错。这两个小妖精,不容易对付,如果不杀了,将 来必定成为心腹大患,还是把她们砍了,等那两个同熏来了之后,不是气的大哭一 场!” 徐禁被这两个人一怂恿,也有些心动起来。 他犹豫了一会,才道:“本来这两个小妞,俺是打算孝敬大力神师父的,不过 照这情形看来,万不能再留了,好,就送给你们兄弟玩玩,然后再丢下山崖去喂野 狼!” “是!麦莹花和叫老苟的头目,立即答应了一声。 两人便退出去。走到门口麦莹花取笑道:“你他妈的老狗,便宜你了!” “嘿嘿!”老苟露出一脸淫笑。 倒挂金铭的静音,一听之下,不禁又惊又怒。 麦莹花和叫老苟的头目,居然这么心狠手辣,一同唆使徐禁杀静安和静宜小师 妹。 她同志也设法子忍耐下去了,便丛暗器兜壤中,职出一支晴蜒针,一拌手腕, 朝两人射去。 静音这—下,却是大错特错。 她本采应该这样做的,跟在麦莹花,老苟的身后。—直跟踪到静安静宜被关的 地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她们救出来才是。 她却沉不住气,用蜡蜓针来暗算麦莹花。 那老苟刚刚走出屋门,静音第—支晴蜓针就破空打到,穿中他的太阳穴。“哎 哟……” 这一针恰好把太阳穴射个窟窿,深嵌入脑,当场毙命! 就在同时,静音第二支蜻蜓针,直射向麦莹花。 麦莹花跟在老苟背后,风声一响,暗器射来,她向旁一闪,谁知,却射中在她 肩上。 “哎哟!”麦莹花痛得大叫一声。 人也向前直跌出去。 “去死吧,你这毒妇!” 静音疾如闪电似的,飞身落地,砍掉麦莹花的性命。 徐标在屋子里,凶院子外又是“扑通”巨响,又骒惨叫声,不禁大吃一惊,急 忙抄起大棒锤;纵身而出。 他一眼瞥见麦莹花和老苟的尸首,尸首边还站着一个美丽道姑,正是白天所见 的静音。 不由勃然大怒道:“死丫头,你吃龙鞭是不是?竟敢闯入本大爷的寨中杀人!” 举手一棒,势如毒蛇出洞,直向静音挥来。 静音也非常愤怒,忘了自己是出家人,口不遮拦回骂:“我不但吃了龙鞭,连 的狗鞭也吃了,怎样?” 她一面骂,一面避过棒锤来势。 “哎呀呀,臭娘们、大爷大量抓到你不可,然后搞你十八洞。”徐标哇哇大叫。 然后又举棒挥来。 静音挥剑,反向徐标肩后削去。 徐标身子一挫,举棒向外一架,便来挡他剑锋。 静音不敢硬劈,疾忙收回剑长身上屋顶,就要脱身。 徐标那里肯放。 他大吼一声,也—举棒锤,跳了上来。 谁知,他脚还未站稳,金大智一个箭步跳出来,使出抄腿功夫,向着徐标的下 三路一扫。 徐标出其不意,被他一脚踢个下着,头下脚上,“胄碌”的由屋顶上直跌下去。 他这一跌,本来非要受伤不可,好在他由屋顶上跌落时,棒锤还没有放手,用 力向地一掌,竟把身子支住,才没落地。 金大智和静音二人,却已飞也似的穿房越瓦,逃跑去了。 “他妈的,这下面子丢大了!”徐标又羞又怒。 正想再跳上屋顶追赶时,岂粗大寨西北角,冒起一片呐喊声:“有人放火,快 救火呀! 快救火呀!“ “他妈的,是那个大王八搞的鬼?” 徐标大骂—声,急忙扭头向西北方向看去,一排房屋,火光冲天,“必必剥剥” 的把天都染红了。 他急忙飞跑过去,正要看个仔细,冷不防黑暗里,飞来几块木头,打在他的身 上,痛得他边声怪叫。 “他妈的,连木头也要趁火打动,欺负奉大爷,哎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 楣呀!” 他嘴里虽然这么哇哇叫,心里却怀疑有人捣鬼。 不错! 若不是有人捣鬼的话,难不成木自己长厂脚。 可是,当徐标转回身来时,却不见斗个鬼影子。 “他妈妈的!”他怒骂了一声。 正要向前迈步。 “呼呼”两声。又是两块木头,迎面飞到。 徐标忙一伏身,木头抹着身边飞过。 虽然没有打中,也把皮肉刮得火热刺痛。 徐标不禁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你他蚂蚂的,跟俺有仇呀?干嘛用木头打俺, 出来。 有种就出来,不要做没种的龟孙子!“ 虽然如此,他陈非不向前进步,只要一挪动脚步,木头便飞到,弄得她东躲西 闪,狼狈不堪。 “火烧厝啦,这里又火烧厝啦,快来救火呀!快来救火呀!” 不—会儿。 东南角上又声呐喊。 只见靠近寨栅的两排房屋。又陷入火海。 “啊……大爷管不了啦!”棕标又急又怒、狂吼一声,便向东南方向奔去。 怎知,他跑不到十来步,后面“咻”的—响,—块硬木头飞来,不偏不倚,砍 在他后脑勺上,身形在地上滚了几滚,便痛死过去。 金大智和静音二人。—溜烟逃到寨栅边,忽然想起自己只顾逃命,忘了要搭救 静安和静宜。“吐操,怎地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呀!” 静音也道:“那我们快掉头救人去吧!” 两人回过头来一看。只见大寨西北方面,黑烟冲天。火光熊熊。 金大智大惊道:“哇操!火烧厝了,万一徐标在混乱之中杀了静安静宜怎么办? 操,真是失算!” 静音比较冷静。 她道:“我看这场火不是贼人自己不小心引燃的,而是有人故意放的!”“哦, 怎么说?” “刚才我们人寨之前,不是看见有一条黑影先我们进寨吗?” “对对对!” “事不宜迟,机会来了,我们快折回去抢救静安二人卡要紧。” 金大智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 于是便道:“哇操,大寨既然火烧厝,我们何不给他来一个火上浇油,东西夹 攻,就趁着混乱中把她们救出,岂不是更帅?” “就照你的点子办吧!” 当下两人就在身上取出火摺子,上屋顶,便动手放起火来。 驮马崖盗寨的房屋,都是竹木所搭,一经着火,使呼呼哄哄的,蔓延开来。 山风又猛,瞬息之间,已成一片火海,就是大寨两面起火的缘由。 金大智静音放火之后,立即退出寨外等候贼人冲初,趁乱拎住俩个。拷问静安 静宜被囚的所在。 准知,他才跳过木栅,倏地眼前—花,由栅顶上跳下两个人。 金大智出其不意以为遇见仇敌,急忙拔刀在手,正耍应战、忽听对面两人大叫 :“金哥哥不要动手。是我们!”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静宜静安两人。 “哇操,真的是你们……”金大智这一惊奇,真个非同小可,就要追问她们脱 险经过。 静安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到山下再说吧!” 四个人“呼哨”一声,直向歇马崖下奔去。 他们风驰电掣,有如坐云霄飞车似的,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一天门山鹿。 此时,崖顶上火焰冲天,烟火熊熊,整个贼巢,已经变成一片火海,连附近的 草木,也被燃着。 火舌乱窑。 房屋倒塌。 呼号惨叫。 照这情势来看,歇马崖盗寨已经是烧成一片焦炭了。 金大智见了,人呼道:“哇操,不知道是那位朋友放的火,这把火放得还真是 时候,整个贼巢,烧个清溜溜,纵现在开开始,泰山这一条路可畅通无阻了。” 接着,他又问静安道:“对了,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静安便照实说了出来。 原来,当麦莹花和叫老苟的头目,前来拷问她们走后不久,窗外突然飘进一个 人来,轻得比四两棉花还要轻也! 哇操! 太夸张了吧! 静发静宜出其不意,不禁吓了一跳。 她起初以不上麦莹花去而覆返,再折回来凌辱自己。 但她定腈看时,原来是一个蒙面的灰衣人,阔袍大袖,也不知道他用什么身法, 只一个眨眼,便跳进来。 静安静宜不禁吓了一大跳,急忙由地上挣扎起来,只见那蒙面人摆子摆手,用 沉着的声音,道:“你们不要乱动,我是来救你们离开这里的。” 说完,立即弯下腰来,用手一抹。 说也奇怪,静安绑身的绳索,立时寸寸折断。 那蒙面人的手,竟然比利刀还要利。 他解开子静安的绳索,又去僻静宜的。 然后,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手一个,把她们挟在肩下,飘身一晃,纵出窗外。 静安觉得这人气力很大,不禁十分惊骇。 那灰衣人把两人放下,又对她们道:“你们坐在这里不要黑白走,等我再办一 件事。 说着,又跳进去。 没一会工夫,只见刚才二人被关的房内,吐出火舌,竟然焚烧起来。 四面八方,当堂响起—片吵杂声。 静安静宜二人吃了一惊。 两人正要挣扎站起,可是被绑了大半天,手脚麻木,一站起身来,便觉得摇摇 欲坠之感,只好又坐了下来。 俄顷,那灰衣人又由屋里窑出。 他一手一个,又把两人挟住,飞身跳上屋顶,起落如飞,不到片刻工夫,来到 寨栅旁边,才两人放下。 “你那两个同伴,已经混入贼巢里了,很快就会出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 灰衣人简单的说了几句。 于是长身一跃,宛如鹰准备翔空,刹那间消失了踪影。 “啊!真是高人也!” “是啊,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两人赞叹了一阵以又休息了一会,手脚再也不麻了,才攀越寨栅,跳出外面, 正巧碰上金大智和静音二人。 金大智听了那灰衣人搭救静安静宜脱险的经过,不觉十分惊诧。 歇马崖大寨已经彻底瓦解,金大智和静音三姐妹又再踏上征途。 途中,金大智不断思索,忖道:“哇操,这暗中帮助自己的灰衣人,窨是那一 路的高手? 干嘛如此神秘?不敢以真面目见面?“ 根据金大智的记意,江湖上除了已死的青萍道姑以及大力神之外,别人绝对没 有这种身手。 他究竟是谁? 金大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道理来。 不错! 就算金大智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人是谁? 因此,他只好这样想了—扛湖上卧虎藏龙,奇人异士很多,或者这是武林前辈 的一位侠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一定哩! 旧县。 这个县镇并不是破旧或荒凉才叫旧县。 旧县不但不旧,且非常繁华。 金大智一行四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旧县。 他们第一个要拜访的人,就是外号大侠的“丁天虹”。 因为这位丁大侠,不但是华山中一带数—数二,叫得响字号的大侠。 而且,又是大力神的唯一对头。 山东全省,不论镖行绿林,黑白两道上的人物,提起大力神来,无不坚起大拇 指,称一声:“赞也!” 可是只有“大侠”一人,最跟他合不来,还瞧不起他呢! 据说,大力神曾以有一次找上门去,和他比武,打了半天不分胜负,后来经过 旁人和解才劝开。 经过那次交手之后,丁天虹的大名,更是响当当。 济南有许多富谊商买,想请他去做保镖,或埏帮他开设镖局,保卫往来客货, 可是丁天虹脾气十分古怪,—概被他拒绝。 他也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更没有子妇徒弟,独自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在县 城里的一间祖屋内。 金大智向人打听了丁天虹的住处,立即和静音等人登门拜访。 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丁天虹住居门前,只见双扉紧闭,阒无人声。 静安上前敲子几下门,里面不见答应。 金大智忍耐不住,便过去用拳头擂门。 “砰砰砰……”一连用力擂了一二十下。 木门已被擂出了裂痕,才听见里面有一个怪声怪气的老人,喝问:“是那一个 不上道的?” 金大智等人一听这声音,互望一眼,讶异道:“丁大侠是佧查某?”丁大侠是 个女的,这可出乎他们意料。 只听金大智回答:“我姓金,是过路的,久仰丁大侠的大名,特来拜见。” 他以为说这几句话对方一定会开门。 谁知那老者喝道:“不识相小子,大清早便来擂人家的大门,吵醒我老太婆的 好梦不说,还把我的门擂个大洞,丁大侠照例不见外客,快快滚你舅子的蛋!” 哇操! 这老太婆火气这么大。 说完之后,“轰”的一声,似乎里在又上了一道门闩,再也没有答腔了。 金大智想不到自己专诚拜访丁天虹,反而撞了一鼻子灰。 静音十分仇怒,骂道:“这个老太婆好大架子,人家亲自上门来拜访她,还骂 人滚你舅子的蛋,真是岂有此理!” “吁!”金大智恐怕她这几句话,被丁天虹听了去,惹出事来,立即拖她离开。 静安静宜也是忿忿不平。 “哇操,先别生气,跟我来。” 金大智领着她们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见没有人,才又道:“丁大侠是一个成 名的人物,当然有她的脾气,我们千万不可以为她不见,便灰心放弃,刘备三顾茅 芦,请诸葛亮的故事,我们不可忘记!” 静音道:“管他什么大侠小侠,摆这种臭架子,就是不近人情,不近人情的人, 值得我们专程拜访吗?” 金大智劝道:“哇操,话不是这样说,我们今后困难重重,前途处处荆棘,多 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些。何况济南城内,听说那什么泰安三包,全是大力 神的投帖徒弟,财大势大。俗话说得好:”猛虎不及地头虫,我们人地生疏,到济 南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关起门,自个吃闭门羹!“顿了一下,看了三人一眼。 他又继道:“其实我们也用不着再登门拜访了。” 此言一出,静音三人反而感到讶异。 “为什么?” 金大智附耳低声道:“只要这样……便不悉丁老太婆不中我的圈套。” 她笑着道:“好极了,我们就这样办吧!” 他们四个就在城里,找了一间客店住下。 是晚。 三更过后。 金太智和静音两人换过夜行衣,暗藏匕首,留下静安静宜看守店房,二人由窗 外穿出,跳上屋顶。 片刻工夫,已经出现在丁天虹住的附近。 丁天虹不是三脚猫,他俩怕被发现,不敢投石问路,只在附近藏起身来,注视 着丁天虹的住处。 她这间屋子,前三后二的院子,屋中人大概已经睡了,到睡黑沉沉提,没有灯 火,唯有正北一间堂屋,隐隐约约射出灯光。 金大智向静音打了一个招呼,两个人一前—后。飞身上墙,用小石子扔了几下, 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应声。他才放心,和静音一左一右,直向有灯光的地方飞奔过去。 静音虽然是个女的轻功造诣却比金大智还要来得高。 她在屋顶上飞快来到有灯光的北正房前,倒挂金钩向里面一看。 但见这里是一间卧房,房中陈设也进整齐,家具是用红木所制,不过已经很旧, 靠东墙上摆着一张木床。 床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手拿着女红,正在那里刺杀。 她人却似乎在打瞌睡,手里虽登着绳布,却没有再刺。 静音心中狐疑:“这个糟老太婆穿着粗岂有此理衣,光着脚丫子,就是大名鼎 鼎的丁天虹吗?不是她家的老仆人?”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