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谁也不愿挨打,可皮扬却不打不舒服,不吐血不彻底,每一次每一天都必须让 人揍得鼻青脸肿。 他并不变态,这只是中了毒,这样的生活谁也不愿多活一天。 可皮扬天生异种,他手上生就草莽帝王霸王纹,注定要称霸黑白两道,虽然历 经失聪、失明、失智,但皮扬始终大难不死,每一次危机出现,便有一名美女相救, 每一次生死关头,都能结一次鸳鸯情缘。 终于,他身中巨毒,又从万丈崖头坠下,头下脚上插入地中,可这一次的遭遇 却让他记忆恢复,不死金刚皮扬又将扬威江湖了。 第一章 皮扬皮痒皮真痒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是现代警语。 古代的人没车可开,大部分皆‘徒步行军’,可是,碍于礼俗及个人形象,一 直是‘喝酒不走路,走路不喝酒!’ 可是,此时却有一个边走边喝酒,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摇摇晃晃的在街上 边喝边走。 这条街乃是景德镇最热闹的瓷器街,此时正有不少的商人及旅客在来往走路, 街道店中亦有不少之人。 可是,任何人一见到这位仁兄,便自动闪避! 而且是低声一传十,十传百的闪避! 所以,这位仁兄刚走完半条街,其他的人便‘闪’光啦! 店家亦暂时关门大吉啦! 这位仁兄却视若无睹的边仰口边灌酒。 这位仁兄便是景德镇唯一的‘大哥大’,他的名字居然姓景,单名德,所以, 他说景德镇是他的,谁也不许管他。 十年前,他才十八岁,他初来景德镇,便边喝酒边走路,任何人只要挡了他的 路,便被他一拳击倒。 当时,景德镇地面的‘哥儿们’曾出面干涉,结果,统统被击倒,而且只挨了 一拳,便倒地不起。 ‘条子’们终于出现啦! 景德照揍不误,九名‘条子’亦各挨一拳倒地不起。 从那天起,景德镇好似已经变成景德私有,他的食衣住行育乐一律不付钱,却 也没有人敢向他要钱。 十年来,先后有上百名‘外地郎’因为瞧不顺眼而欲‘扁’他,结果,还是那 些‘外地郎’被抬走。 所以,景德一直横行于景德镇。 景德终于转入另外一条街,此街的各家店面立即开门营业,可是,却没人发出 一句怪言或咒骂。 因为,咱们中国人天生具有包容力,他们已经把此事视为习惯,只要忍耐盏茶 时间,就没事啦! 半个时辰之后,景德已经接近‘风化区’他一口气灌了三口洒,便喊道:“罔 腰,罔腰仔,过来!” 立见‘满庭芳’大门内快步行出一位老鸨,她约有四、五十岁,却擦粉抹脂打 扮得好似一只‘老猴母’! “来啦!景爷有何吩咐呀!” 她边喊边碎步快行,上身那两座山立即抖的似‘泰山将欲颠兮’不由令人瞧得 心惊胆颤。 那微发福的腰肢却仍然扭得很起劲,肌肉略嫌松散之圆臀似石磨,又似马达般 摆动不已! 阵阵香风更是打老远的飘开。 哇操!不愧为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老鸨呀! 景德停在原处,醉眼朦胧的望着她,对于她之‘莺声燕语’却充耳不闻,不由 令罔腰暗暗紧张。 她便加快脚步上前哈腰道:“景德金安!” “小桃红呢!” “回景爷的话,小桃红正等着伺候您哩!” “胡说八道,值此热闹之际,她怎会闲着呢?” “景爷息怒,景爷若需要,小桃红马上到!” “妈的,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右拳一出,立听‘砰!’一声。 罔腰便似飞弹般倒飞出去。 她没有惨叫。 并非她有种,而是因为她的下颚已被击歪及破碎她叫不出来啦! ‘砰!’一声,她便昏倒在‘满庭芳’大门前。 她那四肢大张,裙角倒卷,妙处隐约可见,可是,却没有人有兴趣或者有胆量 瞄一眼哩! 景德却若无其事的唤道:“小桃红!” 立听脆甜,略惊的声音道:“奴家在!” “很好,他呢?” “他……他在奴家身侧!” “很好,来吧!” “是!是!” 不久,立见一位老者和一位秀媚少女衣衫不整的奔来,老者又惊又累,不但气 喘如牛,而且脚步略浮! 景德乍见老者,嘴角便浮出冷笑。 老者见状,越跑越心惊胆颤啦! 小桃红见状,芳容失色。 因为,她知道景德只要冷笑,便有人会倒楣啦! 她一直跑到景德身前三丈,便趴跪爬行道:“景爷恕罪!” 老者慌忙跟着爬行道:“景爷恕罪!” 景德喝口酒,道:“继续!” 老者闻言,不由一怔! 小桃红却抛掉衫裙,边脱肚兜边道:“周爷,快!快上!”说着,她已仰躺在 地上及列阵以待。 老者望着景德,嗫蠕问道:“景……爷……真的要……” “你怎会比小桃红蠢呢!” 老者立即朝四周张望着。 景德冷哼一声,右手五指一屈,立即又呈握拳状,老者吓得忙叫道:“景爷饶 命!”衣衫一抛,他已开始脱裤。 刹那间,他也光溜溜了! 他也迅速趴在小桃红身上。 小桃红立即热情迎合着。 可是,老者之‘老枪’根本站不起来呀! 他既急又惊,它更加的不争气啦! 小桃红焦急的帮忙啦! 可是,它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呀! 他们两人已经满头大汗,可是,它却仍然站不起来。 景德冷冷的道:“周老头,你是什么意思!” “景爷饶命!景爷饶命!” “妈的,你不肯赏脸吗?” “景爷饶命!小老儿不敢!” “妈的!老子数到三……” 老者急得额上立即又现汗! 景德立即又喝道:“二!” 老者吓得推开小桃红,立即起身欲逃。 景德沉喝道:“站住!” 老者双腿一软,立即下跪叩头求饶。 景德冷哼一声,扬拳道:“起来!” 老者全身发抖,挣扎良久,方始起身。 景德狞笑一声,拳头倏旋。 倏听右侧街角传出:“等一下!” 哇操!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干涉此事呀? 老者吓得白眼一翻,立即倒地。 ‘砰!’一声,他立即昏去。 却见一位乞丐般青年自街角步出,他的那套布衣裤不但有多处破裂,而且亦有 多处泛黑血迹。 他的那双布靴更是破得脚趾头露出来凉快。 他的那张脸青一块黑一块,配上杂草般乱发,不但像乞丐,而且似乎正在走楣 运,才会被揍成这付尊容。 他一出现,便双目平视景德,平稳的行来。 景德乍见陌生青年之模样,立即不屑一哼! 青年走到老者身前,便走到老者身前,便问道:“可以代打吗?” 景德怔道:“代打!” “你要打他,我代他挨打,如何?” “你……为何要如此做?” “你打人之前,皆先如此问过吗?” “没有!” ‘砰’一声,景德的拳头已击在青年的右胸 青年不吭半声的立即似车轮般向 后翻滚三圈。 ‘砰!’一声,他已侧身向右倒下。 景德喝口酒,阴声道:“臭小子,欠揍!” 青年‘呃!’张口喷出一道血光。 哇操!血色居然呈黑哩! 景德立即嘿嘿阴笑着。 青年吃力的爬起来,立即又走了过来。 “小子,你不想活啦?” “打……打呀!” “好!” ‘砰!’一声,青年的右胸又挨了一拳。 他又似车轮船滚了三圈就倒下。 不过,这回却是向左躺着。 ‘呃!’一声,一道黑血又喷了出来。 他又挣扎起身及行向景德。 “小子,你的内腑已经严重受伤,你当真不想活啦!” “打……打呀!” “好!给你死!” ‘砰!’一声,青年的心口已中一拳。 ‘砰!’一声,他仍然又翻滚三圈就倒下。 下过,这回却四肢大张仰天倒下。 景德阴阴笑道:“小子,从无一人能在挨本大爷一拳之后爬起来,你却连挨三 拳,可惜,你完啦!” ‘呃!’一声,一口黑血冲口喷出。 青年一偏头,便又爬起来。 怪地是,他这回爬得比前两次快哩! 景德立即神色一变。 青年走到他的身前:“打!打呀!” “我……我……” “你伯啦!” “妈的!我怕个鸟!” ‘砰!’一声,青年的心口又挨了一拳,这回,他翻滚四圈才倒下,可见景德 在愤怒之下,已经全力出拳。 景德暗吁一口气,阴声道:“小子,你若还能爬起来……” ‘呃!’一声青年又喷出一口黑血。 景德立即把话咽回去。 青年左掌一按,立即爬起来。 他大步走到景德面前道:“打!打呀!” “我……你……你是谁?” “你怕啦!” “怕个鸟!给你死!给你死!” 他一抛洒壶,立即左右开弓,双脚更是快步移动,没多久,他已经把青年打到 大街之转角处。 他默数过,他一共挥了四十八拳。 而且每一拳皆击中青年的胸腹间八大要穴,亦即青年的胸腹八大要穴已经各结 结实实的挨了六拳。 他未曾如此愤怒过。 他亦未曾如此‘拼’过拳。 青年立即仰躺在地上。 他已经沿途喷血四十六次,此时一倒地,立即又喷一次血,任何人在这种情形 之下,铁定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却又爬起来。 景德不由啊了一声。 他的右脚不由向后一退。 可是,他立即又抽回右腿,因为,他一直是‘向前行’,啥米拢不惊,如今怎 么可以破例后退呢? “打!打呀!” “你……你是谁?” “你打不动啦!” “妈的,给你死呀!” 他立即又左右开弓追打不已! 他终于将青年打到另外一条街角,只听他暴吼一声:“杀‘右拳又结结实实的 捶中青年的心口。 ‘砰!’的一声,便是‘轰!’一声。 那道砖墙已经被撞破一个洞。 青年却已经倒在院中喷血。 景德身子一晃,慌忙以掌按墙稳住身。 他喘呼呼的望向青年。 青年却爬起身行向景德。 景德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大步! 青年却转身指着背部道:“打!用力打!” “我……” “打不动啦?” “我……妈的!给你死!给你死!” 他再度左右开弓猛捶青年的背部大穴,尤其‘命门穴’这个背心要害更是频频 被景德的拳头‘光临惠顾’。 青年似喝醉酒般踉跄奔行,景德咬牙切齿紧追猛打到街角,他自己突然一个踉 跄,慌忙收拳。 青年立即趴地吐血。 景德晃了三晃,慌忙以手指按墙。 青年却起身道:“打……打呀!” 景德啊了一声,立即向侧一滑。 ‘砰!’一声,他已经摔倒。 他慌忙望向四周,因为,他绝对不能被人瞧见他摔倒了呀! 青年却上前欲扶景德。 景德‘妈的’一叫,右拳又击中青年的左胸。 青年却又摔滚一圈,便又爬起来。 景德吓得一时爬不起来。 “起来呀!再打呀!” 景德咬牙起来之后,立即又挥拳猛捶。 不久,他又将青年锤打到另一个街角,他喘呼呼的欲再扬拳,却发现他的拳头 如似万斤般抬不起来啦! 他已经快耗尽力量啦! 青年又吐血倒地啦! 不久,他又爬起来啦! 景德却软绵的趴倒在地上啦! “打!打呀!” 景德气喘如牛,根本说不出话来。 青年却上前拉起景德道:“打!打呀!” 他一放手,景德便又软绵绵倒地。 ‘砰!’一声,他的左颊撞上地面,立即流血晕去。 青年便摇摇晃晃离去。 嘉兴水陆两楼,商业极为发达,一向行人如织,商旅云集。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踏近烟雨楼,烟雨楼虽然仍是个名胜区。 可是,在重阳前三天破晓时分,烟雨楼前便出现惊人血案。 ‘擅入三里内者死’这七字乃是由一具具的尸体排成,共计排了一百零八具尸 体,而且完全是游客打扮之男女老幼。 此事当然引起官方,民间及江湖人物之注意,所以一批批的人不分白天或夜晚, 睛天或雨天,纷纷前往探听。 不过,仍有不信邪的人前往探视,四周的人墙便越堆越厚,越叠越高,枯骨伴 着尸臭日益恐怖及恶臭着。 近月来,便未再有外人前往烟雨楼啦! 三、四月之交,天气仍然阴沉沉的,烟雨楼四周更是阴雨绵绵,阴气沉沉,好 似鬼魂在哭泣,诉冤及求援。 中午时分,雨势更大,倏见通往烟雨楼道路出现一人,此人满头乱发,又穿着 破烂衣裤,状似一名乞丐。 他任由雨水冲淋,却稳步前进。 他终走到尸墙前,他在四周找了不久,终于找到有一处被风雨冲垮,他便由该 处小心翼翼的行入。 他不是怕此地之杀人凶手。 他是担心误踩尸体。 不久,他已走过尸墙,立见遍地杂草。 他便稳步行向烟雨楼。 他终于走进楼前,他一拂乱发,便拂去脸上之雨水。 雨中赏楼,倍添凄迷,朦胧之气氛,他不由吟道:“古木一楼寒,烟雨人间… …” 倏听楼中传出:“扁舟双岸无,鸳鸯何州?” 他双眼倏地神光一闪而逝! 楼中立即传出森冷声音道:“你是谁?” “皮扬,你呢?” “你不配知道,你更不必知道,因为,你已经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啦!”倏见黑 光疾射向他的心口。 皮扬不吭半声,不闪半分站着。 ‘卟!’一声,黑光已经射上皮扬的心口。 皮扬自心口捻起一粒黑丸,便默默瞧着。 楼中却传出不屑声音道:“仗物护体,有何稀罕?” “请问芳名!” 一声冷哼之后,三粒黑丸已经呈一字形疾射向皮扬的脸部,而且分别射向印堂 及双眼了。 皮扬眼皮一合,那三粒黑丸便射向上眼皮及印堂。 皮扬的鼻孔立即流出黑血。 他却默默取下那三粒黑丸。 楼中立即传出:“你是何来历?” “前债未还,再借已难!请问芳名?” ‘唰!’一声,一道白影已经疾掠到皮扬身前,她一身洁白宫装,脸部却蒙上 一条黑巾。 ‘砰!’一声,她的纤掌已拍上他的心口。 ‘呃!’一声,黑血又疾喷而出。 她冷哼一声,便掠向楼中。 他翻滚三圈,方始吃力的起来。 他的心口之衣衫早已被别人努破,此时再挨一掌,肌肉上面立即呈现一个纤掌 印。 显然,她已经施展毒掌,难怪她信心十足的返楼。 “打!打呀!” “你!……” “打!打呀!” “好!姑奶奶就成全你吧!” 她一旋身,立即疾掠到他的身前,纤掌更是猛力戮向皮扬的心口,分明存心要 让皮扬‘毕业’。 须知掌力的涵盖面较指力宽广,所以,掌力的力道不如指力的集中,这正是钻 子比石头强的道理。 皮扬却视若无睹的站着。 她的指尖即将沾上他的心口之际,却不忍心的顿了一顿。 不过,它仍然继续前进。 ‘叭!’一声脆响,挺好听的哩! 他却似车轮般向后翻滚五圈,便四肢大张,一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地上,雨水立 即无情的冲淋着。 她望着他,又望着指尖,哺前自语道:“死了!怪啦!我杀千杀万,为何只会 对他不忍呢?” 却听‘呃!’一声,他居然喷出一道黑血。 而且迅即爬起及朝她行来。 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因为,她以为‘鬼来啦’! “打背心,拜托!”说着,他立即‘向后转’。 她望着背部的破烂衣衫及青一块,黑一块的背部肌肉,突然想起一个人,她不 由脱口问道:“惊死郎!” “打!打呀!” “你就是打不死,捶不烂的‘惊死郎’吗?” “打!打呀!” “好!任何人闯进此楼三里,便是自行送死,你既然自行送上门,姑奶奶就打 死你,捶烂你!”说着,右掌已拍向‘命门穴’。 ‘砰!’一声,他立即吐口黑血踉跄而去。 她立即似赶牛般疾跟而去。 双掌似车轮船疾拍向他的胸背大穴。 皮扬便黑血连吐,鼻血连喷,似皮球般滚去。 她一直追打一公里之后,不由喘呼呼的停下来,双目却露出不敢相信及一丝害 伯的光芒。 因为,皮扬虽然趴在地上吐血,背部却仍然起伏不定,他不但没有断气,精神 似乎反而更赞哩! 最令她害怕的是那些黑血,因为,她是玩毒专家,又练有精纯的毒掌,她明白 他的体内含有剧毒,才会吐黑血。 怪的是,黑血却不会感染他人哩! 却见他朝脸上一抹,道:“你……内衣……掉啦!” 她一低头,不由尖叫一声。 因为,她的红色肚兜居然已经脱落,而且滑到地下,红肚兜和白裙一对照。立 即显得非常耀眼。 可笑的是她自己毫无所觉。 可怕的是他不但没死、没晕,而且一眼就瞧见它。 她急忙弯腰欲拾起肚兜。 倏听她又尖叫一声,而且这声比方才那声还要尖扬哩!因为,她居然瞧见双峰 紧贴汗衫呼之欲出哩! 她急忙捂胸拾起肚兜。 他叫问道:“你在叫什么?” 她匆匆掠到远处穿妥肚兜,立即掠回原处,而且右脚尖疾朝皮扬的小腹踢,便 将他踢滚而去。 她边掠过猛踢皮扬的全身重穴。 因为,她发过誓,谁瞧过她的身子,除了娶她之外,便是死路一条,而她根本 不愿意嫁给这诡异,坑脏的人。 不久,皮扬突然加速向前滚。 他并非欲逃,他已经沿斜坡滚向一个潭中。 她啊了一声,立即止步。 此潭原本不深,而且亦不宽,这半年来却突然变得又深又宽,而且另有四条小 渠通往四周。 此时,雨水正沿渠流入潭中,怪的是,那些雨水完全黑色。 渠中,这四条小渠专供四周尸水流入潭中,这些尸体皆死于毒掌或毒物,所以 尸水也含有剧毒。 这半年来曾经多次下雨,可是,雨势皆不大,所以,潭中之水并不多,先前依 稀可以瞧见畜养于潭中之近百种毒虫和毒物。 如今潭中已流入的半尸水及雨水,大小毒虫正兴奋的‘沐浴’着,那份恐怖情 形顿使她后退三大步。 皮扬却扑通一声沉入潭中。 那些毒虫未曾有这种食物进补,立即纷纷游向应扬。 她见状之后,便转身离去。 她认为他已经死定,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失落之感。 没多久,皮扬浮出潭面啦! 大小毒虫却纷纷嗝屁,而且迅速的腐烂。 潭面便飘出腥臭。 毒虫尸体余渣便逐渐沉入潭底。 衣裤早已被咬光的皮扬全身黑肿,他双目紧闭浮在潭上,少数方才未咬他之毒 虫却吓得躲到远处。 雨水却继续下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雨势稍歇,皮扬仰浮在潭中央一带,倏见潭面一阵激汤, 似乎有什么物体欲自谭下涌出哩! ‘啵!’一声,一个莲蕾已浮出水面,它似拳粗。它单梗而出,既无岔枝,又 无叶子,不知是何怪叶。 它一出水面,黑瓣便自动张开及脱落。 赫见一个雪白圆果呈现出来。 黑瓣、白果已经够怪,白果却泛出要命的腥臭才更怪哩!而且附近之毒虫迅即 全身僵硬的死去哩! 皮扬却‘哈瞅!’一声醒来。 他乍见三尺外的白果,刚一怔,立即呕吐。 因为,潭水和白叶的腥臭已经使他反胃啦!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按理说,他已没有多少东西可吐,可是,他却吐个 不停。连胆汁也吐出来啦! 他的满头乱发,居然也吐得脱落光了。 全身的长、短、粗、细、卷,没卷的毛完全脱落啦! 好不容易停止呕吐,他立即游向那粒白果,因为他又饿又渴又想吃它,他完全 没有考虑会不会因它而亡。 他终于抓住它,却听潭旁有人骇呼:“别吃!” 那人正是方才那位女子,她是听见呕吐声前来此地,她乍见他欲吃白果,不由 自主的立即喝止。 “为什么?你想吃呀!” “不!它含有剧毒,吃不得!” 他突然哈哈一笑,喃喃自语道:“剧毒?它会比我体中之毒还要厉害?我已经 受够了挨揍滋味,算啦!” 他立即将白果送入口中。 她啊了一声,立即捂上双目。 白果虽然腥臭,入口却甚为甘甜,而且迅即溶化。 皮扬却立即神色大变。 因为,白果已化为一道道的寒流流入他的胸腹间,他以前曾经尝过这种疼痛的 滋味,所以他立即大骇! 他立即游向潭旁。 ‘咻!’一声,他已似装上‘特博涡轮’般疾射入潭壁中,一声轰响,他已经 直接射入土中。 白衣女乍闻声,立即睁眼瞧去。 她立即发现他已射入土中,她不由大骇! ‘轰!’一声,三丈外的地面已经爆开。 皮扬一冲出地面,便掠向远处。 这一掠,远达二十余丈,她吓得立即连连后退。 皮扬却上前捧起两具枯骨,便掷向潭中。 他欲利用疯狂活动筋骨来对抗毒力之效应。 他已经知道这些枯骨及潭水皆有毒,他必须将它们毁去,以免祸延千年,伤及 无数的人畜生灵。 他便不停的抛掷枯骨。 她欲出声制止,可是立即打消念头。 她想不到半年前植于潭底是千年毒果会提早二年半结果,而且居然结成这种‘ 怪果’,她岂能不骇。 最可怕的是皮扬居然毒不死。 她默默瞧了半个时辰,便发现皮扬的力气越来越大,全身更是不停飘出黑气, 她吓得立即逃回楼中。 她认为皮扬已经成为‘毒人’啦! 他即使吐痰,也足以毒死任何人啦! 没多久,她带着包袱,冒雨离去啦! 皮扬却忙着一丝灵智,利用不停的抛掷枯骨来对抗体中之毒,立见黑气不停的 自他的全身飘出。 半个时辰之后,他逐渐远离深潭,开始抛掷远处的枯骨,雨水却又转为倾盆而 下,似乎存心要凑热闹哩! 没多久,深潭便‘客满’啦! 含有剧毒的雨水开始由渠中倒溢而出。 不久,散落在潭边之枯骨已经被剧毒溶化了。 剧毒迅速由渠中流到三里远处之‘枯骨墙’,立听‘哗……’连响,下层枯骨 一溶化,上层之枯骨迅即倒下。 枯骨迅速的溶化着。 雨水伴着剧毒更迅速扩散着。 枯骨全面溶化着。 皮扬见状,先一怔,不由暗喜。 倏觉体中一阵冷缩,他立即绕圈奔跑。 他跑了一圈,确定那些含毒枯骨已经完全被溶化,而且毒水亦迅速的蔓向四周, 他便边跑边想。 哇操!没办法,只有利用雨水冲释这些剧毒啦! 他原本打算将枯骨放入潭中,再封谭警告,以免别人再中毒,可是,这个计划 已经被大雨推翻啦! 他用忖片刻,倒是希望雨下得多些,久些! 雨水也下得越来越大。没有停的迹象。 他便继续奔跑着。 他并没有飞掠,他只是似咱们在跑步般奔跑,因为,他越跑全身越热,体中便 不会被剧毒所冷缩。 天公伯仔似乎欲化解这场前所未有的剧毒浩劫,所以,雨水一直的下,终于, 鸳鸯湖湖水已经超逾‘警戒线’啦! 烟雨搂附近之积水亦接近皮扬的腰部啦!他吃力的又跑了盏茶时间之后,身子 向前仆,立即昏去。 他便飘浮于水面。 鸳鸯湖终于决堤啦!湖中之水连同已经被冲淡甚多之毒水便伴着雨水流向远方 的‘太湖’。 皮扬就这样被流入太湖。 深夜子丑之交,雨停啦!突听‘叭!’一声,一条鱼居然破水而跃出,它似乎 喜于雨停,鱼尾一扭,鱼身便连翻。 ‘砰!’一声,它已落在皮扬身上,立即吵醒他。 它一滑身,就打算溜回猢中。 皮扬直觉的一抓,便抓住鱼身。 鱼儿立即挣扎着。 皮扬见状,不由大喜。 他庆幸自已还活着。 他亦因为瞧见活鱼而猜忖毒水已被化尽。 他立即抛去鱼儿。 他一翻身,便边游边望向四周。 浩瀚的太湖虽然吞了不少的雨水,泥土水,尸水、毒水及杂匕杂八的水,可是, 它并没有特别的泥浊。 鱼虾到处湖跃不已。 他顿时欣喜不已! 他亦感染到无穷的生命活力,他不由忖道:“古老怪整不垮我,毒果也毒不死 我,我何必自暴自弃呢?” 他便翻身仰浮于水面。 他放松的享受着。 他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如此的轻松过啦! 倏听东南方传来一声惨叫,他一听到此声,便明白此人年纪甚大,而且已经快 要‘毕业’啦! 若在以前,他会冷漠的置之不理。 如今,他的人生观已改,他立即一翻身,右掌便拍向水面,‘啵!’一声,他 的身子已经飞腾而起。 他以前便会此招,如今一施展出来,却仍然惊喜不已,因为,他发现他的功力 至少已增加数倍。 至于多少倍,一时也算不清。 不久,他的身子因为方才之冲力已尽,便落向湖面。 他的右掌立即又按湖面。 ‘啵!’一声,他又飞起来啦! 而且又疾掠向湖岸。 他的双手交织拍了三十六掌,终于上岸。 立听一阵阴森森笑道:“丫头,你若服从本君,本君就饶他!” “我……” “丫头,本君不愿玩死冰冰的人,你懂吗?” “你当真肯饶他?” “你信不过本君吗?” “我……我不信!” “嘿嘿!你为何不信?” “家祖是你的师兄,你会杀他,叫我如何相信你!” “嘿嘿!你想复仇吗?” “我有自知之明!” “嘿嘿!算你识相,令祖不该私吞千年参王,否则,本君也不会和他反目,致 不慎将他杀死!”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恩怨,我必须确定他能平安离去,我才会相信你,我一定 会嚼舌自尽!” “别糊涂,本君一定会让你安心,愉快的顺从本君!” 皮扬已经循声来到这座林中竹屋前,他正打算溜进去回清楚,却听见一阵细步 声自屋内行出。 他立即趴在原地。 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似乎只剩下十余步之遥,皮扬不但早已屏住呼吸,右拳更 是已经握紧准备随时揍人。 这座竹屋四周皆种竹,而且长得茂盛密集,所以,皮扬瞧不见对方,对方当然 也瞧不见他啦! 对方脚步一停,立即低声道:“小兄弟,方才是一场误会,你俩别掂记在心, 本君就放你下来,你就入屋瞧瞧她吧!” 接着,便是一阵解索松绑声。 刹那间,倏听低沉的‘卟!’响及低嗯一声。 皮扬经常挨揍,他立即听出‘卟!’声乃是以指戮身,而且我在腹下部位,极 可能是‘气海穴’。 至于低嗯声乃是有人刚出声,便是脚部落地声。 又是一阵解索声,便是脚部落地声。 “嘿嘿!小兄弟,该让你姐姐安心啦!” “姐!” “弟,你没事啦!” “没事!” “弟,快走,找个地方平淡渡日吧!” “姐,我想见你一面!” “不必啦!你别耽搁时间,快走吧!” “好!姐,珍重!” “珍重!” 一阵步声立即走向左前方。 倏听‘卡!’一声,地面倏然一颤,皮扬头前那簇修竹倏然一阵晃动,立听竹 中传出一阵‘咻……’连响。 皮扬刚吓了一跳,立听老者厉吼一声:“臭小子!”及‘呼呼!’二声,显然, 老家伙已经含怒劈出两道掌力。 房中立即传出尖叫声道:“快逃!弟,快逃!” ‘轰轰!’二声,立听青年惨叫一声。 他便冲破一簇修竹疾飞而出。 皮扬匆匆一瞄,便知道这位仁兄‘挂’啦! ‘砰!’一声,他一落地,便抽搐不已。 ‘唰!’一声,一道白影自修竹破处掠出。 皮扬吁口气,道:“等一下!” 那道白影又高又瘦,加上一身白袍,不由令皮扬想起‘白无常’谢将军,他不 由暗觉可恶又可笑。 他由于全身赤裸,便起身背对着他。 这名老者姓邰,单史古,自号‘太古神君’以表示他的资格老,长寿以及眼视 天下人之‘没路用’。 他停在青年附近,便望向皮扬。 发扬服下白果,浸过潭中毒水,又奔跑者半天,内外一阵‘变革’之后。身上 黑肿及青淤已经完全消失。 他的皮肤已经又白又嫩啦! “你是谁?” “言而无信的老鬼,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不知死活的小子!” 他那右掌一杨,皮扬的背心便中了一掌。 ‘呃!’一声,他喷出一口血,便翻滚而去。 ‘砰!’一声,他已趴倒在地,他眯眼一瞄,滴落在地上之血仍然是黑色,他 心中不由又浮现一抹阴影。 太古神君嘿嘿一笑,便一脚踩上青年的背心。 青年呃了一声,立即‘毕业’。 太古神君嘿嘿一笑,便欲掠入。 皮扬唤句:“等一下!”便故意佯装挣扎起身。 “咦?臭小子,命挺长哩!去吧!” 右掌再推,皮扬的背心便又挨了一掌,他‘呃!’了一声,吐了一口黑血,便 翻滚而去。 太古神君不屑一笑,道:“世上竟有这种不长眼的小子,本君方才太便宜他啦! 应该予以凌迟才对呀!” 皮扬又呃一声,便爬了起来。 “小子,你还没断气,很好!” ‘唰!’一声,他已经掠了过来。 他十指箕张,疾抓向皮扬的背后大穴。 皮扬便摇晃的倒去。 太古神君却掠到皮扬身前,十指亦疾抓拍向皮扬的胸腹间大穴,立听一阵‘叭 ……’连响。 皮扬频频吐出黑色的血啦!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