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金美人招兵马 芜湖是长江中段第一大沿江都市,其东北部全为丘陵,江岸与丘陵间多湖沼, 不但是产米区,而且也是各种土产的集散地。 晌午时分,任君婉与拂云终於来到芜湖了,两人定入一家酒楼,在临江座头坐 下之後,拂云立即吩咐小二送来几道精致菜肴及一壶酒。 任君婉含笑低声道:“大哥,你怎么想要喝酒啦?” “长途跋涉,即将返抵家门,理该庆贺一番。” 任君婉心知已经快要抵达少阴宫,立即含笑不语。 “小弟,你知道我返家之後,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洗澡,对吗?” “咦,你怎会知道呢?” 任君婉含笑道:“你一向甚爱清洁,这阵子风尘朴朴赶路,别说是你,我也想 好好的洗个痛快哩!” “没问题,咱们家中後院那池山泉够令你泡的啦!” 两人用过膳之後,立即朝城郊行去。 由於正值午憇时候,人们都在榻上编织春秋大梦,因此,路上的行人甚稀,连 沿途常见到的丐帮弟子也不见人影了。 拂云低声道:“君婉,方才咱们下船再过去里余远的坳口,就是本宫大船停放 之处,我改天带你去瞧瞧!” “好呀!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地方呢?” “那儿不但风光宜人,而且另有暗道可以通远处,万一遇上老宫主或强敌,那 儿是一个理想的避难之处。” “拂云,还是你顾虑比较周到,居然想到这一点了。” “丐帮的势力太强了,而且一直在寻找咱们,我躭心会被他们找到此地,届时, 恐怕甚难掌握状况哩!” “拂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说至此,突然抬头望向前方。 不久,只见一位中年书生匆匆的行来,拂云神色一变,低声道:“是小莲,瞧 地神色匆匆的,看来一定出事了。” 任君婉点点头,立即与她快步行去。 来人果然是小莲,只听她趋前低声道:“君婉、拂云,有一名中年道士和一名 中年和尚默默的盘坐在谷前两株松树梢。” 拂云唔了一声,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不过,看来武功挺骇人的!” “不错!能够在树梢盘坐,岂是庸手,小荷她们呢?” “皆停在远处。” “好!咱们去瞧瞧!走!” 三人加快步伐疾行半个时辰之後,立即来到芜湖北方之赭山,立见小荷迅速的 过来打招呼。 拂云低声问道:“那二人还在吗?” “不错!看来是在等咱们哩!” “很好!姐妹们的伤势痊愈了吗?” “小华及小池尚未痊愈。” “好!咱们见机行事吧!君婉,你把剑交给我吧!” 任君婉将剑交给地,然後,退到小莲及小荷的身後,跟著他们行去。 四人沿著宽广的山道前行不久,小秋等九女已经自两侧林中出来会合,立即由 拂云率领向山上行去。 任君婉混在诸女之中,只觉沿途凉风徐徐,景致幽雅,令人为之心旷神恰,她 的心情为之一畅。 不久,她们折入一个岔道,只见路口两侧各摆著一付白森森的骷髅及一个书有 “入内者死”血字之木牌,令人望之心骇!任君婉知道这是少阴宫之杰作,立郎默 默的向前行去。 曲折前行二里余远之後,立即发现两片巨石陡立,石上镌有“少阴宫”三个斗 大血字,中间有条道路可供人车通行。 遥望远处谷中一片白蒙蒙,深谙阵法的任君婉心知谷中必然布下阵式,不由暗 道:“好一个固若金汤的秘谷。” 倏听拂云脆声道:“哟!怪不得贱妾的耳朵一直痒个不停,原来铁爪道长及铁 脚神僧二位前辈莅宫指教呀!” 说话之中,她已经开始卸去面具,梳理乌溜溜的秀发了。 两声沉厚苍劲的“蚵面豆腐”及“现宰现宰”之後,只见谷前两株古松上面缓 缓的飘下两位含著冷笑的僧道。 任君婉一见那二人之身法,不由阶凛!须知,似这种缓缓下飘之势,全仗一口 真气稳住身子,此疾掠而下之身法简直艰困五成以上。 拂云却神色自若的来回瞧著那二人。 “波!波!”两声轻响,那二人不约而同的飘落在地上,眼光锐利的任君婉却 发现那和尚稍晚一分才降落在地上。 一僧一道互视一眼之後,一僧得意的阴阴一笑。 这两人正是披著出家人衣袍却无恶不作,被武林列为“通缉犯”无日不想擒拿 的铁爪道及铁脚僧。 只听拂云脆声道:“高明!令晚辈叹为观止,想不到才半年不见,二位前辈的 功力更精进了,可喜可贺!” 只听铁爪道阴声道:“拂云,听说你们宫主已经驾鹤返道山了?” “正是!否则晚辈岂有资格佩带莫邪神剑呢?” “呛!”一声,她优雅的取出莫邪神剑。 在夕阳照射之下,那寒阴阴的光芒显示出它的身份,不由令铁爪道及铁脚僧的 双眼乍露寒芒。 拂云却神色一黯,道:“剑花、人亡,令人浩叹!唉!” 铁脚僧宏声道:“拂云,听说邵宫主是死於丐帮驭龙丐之手,对吗?” “正是!前辈果然消息灵通!” 铁爪道阴声道:“听说丐帮及少林欲斩除根,对吗?” “是呀!贱妾诸人正想先返宫整理行李再投奔二位前辈哩!不知二位前辈舍不 舍得为我们得罪少林及丐帮呢?” 铁爪道阴阴一笑,双臂一振,倏地掠向右侧谷口。 只见他撑开右手五指,朝又直又滑又硬的石壁一插,“叭!”一声,他好似插 入豆腐般,人就牢牢的粘在石壁上。 哇操!好高深的武功呀!拂云立即脆声暍道:“好功夫!佩服!” 铁爪道朝铁脚僧冷哼一声,右掌朝上按,左掌五指朝石壁一插,身子已经射上 三尺余了在他双臂连挥,双掌连插之中,又快又稳的向上爬去。 铁脚僧看看石坡上面的指印,冷冷的道:“道兄近年果然精进,看这四脚爬地 的功夫,真是俊得很哩!可惜四脚工夫,在下一窍不通,因此只能用一双脚来试试。” 他说这话是挖苦那个道人用手掌凿壁,把他比喻做四只脚的野兽了,只见他果 然并不俯身,举起双足一步步的往上走。 他每走一步,好像举起一把铁鎚,慢慢的鎚了下去。一脚踏下,碎石四飞,立 刻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好像凿成一道石级。 只是每走一步,显然得运气一周,因此走得极慢。 铁爪道笑道:“善哉善战,似这般走法,几时才走得到我佛如来那里去呢?” 说完一阵大笑,报复了刚才铁脚僧的嘲笑。 但他却不抢先走上谷口,道:“罢罢罢,你就慢慢儿走,我等著你就是。”铁 脚僧给他一激,立即运气加快,脚下更加沉重,只见他走了起来,碎石更多,四处 飞扬。 拂云等虽然与他们相去数百步,可也隐隐听到蓬蓬蓬的声昔,令人骇然。不久, 铁脚僧已经走近谷口,铁爪道伸出右手,道:“师兄,拉住了。” “怎么担当得起,怎么担当得起。”铁脚僧答应著,却也已伸出右手,两手一 握,较量了起来。 不久,只见铁脚僧的脚下,又扬起了一阵碎石,虽然他的脚没有提起过,也没 有移动过,但是身子却在往下沉,好像已经渐渐陷於下风。 忽然,两人一齐动了起来,铁爪道本似占上风,这时却突然失足往下摔。那一 道石坡本来并不算高,只有几丈光景,功夫老到的人,即使滚下去,也不致有什么 损伤的。 但这时不同,这一道一僧,都是使出了平生实学,都把千百斤的压力加在对方 身上,因此谁摔了下去,都有可能摔得当场命毕。 所以这时那铁爪道人一失足,形势显得非常紧张。 可是,铁爪道到底是铁爪道,他五爪如钩,紧抓著铁脚僧的手,半点也不放松, 他的身子往下坠,也就产生了很大的力量。 铁脚僧虽然全力站稳,运功沉往下盘,怎奈这地方又滑又陡,委实不好使力, 转瞬间,两人都往下面跌落了。 哇操!这叫做同归於尽!你们一齐滚个粉身碎骨吧!然而高手究竟是高手,只 听见那铁爪道在下滚半途,还有功夫哈哈笑了两声,道:“这一招,和了罢!” “哈哈,和了!和了!” 就在彼此的虚假笑声中,二人一齐使出自己的绝招,一个双足猛力一蹬,深陷 石里几寸,一个双手向石壁上一搭,壁上多了十个窟窿。 两人都立刻沾住在壁上,不再往下滑了。 在旁人看来,这都是系生命安危於一发的事情,万分危险,但是那两人竟於谈 笑之间,转危为安,若非有了绝顶本事,安能有这样的信心?小莲忍不住自言自语 道:“哼!不错!可是这还不够劲,再来一次呀!” 不久,远远地又见那一道一僧,爬的爬,攀的攀,再向上面走,看来他们不此 出高下,是不干休的。 两人虽然一个凭手一个用脚,却上攀得同样的快,两人到了谷口,同时一个箭 步,想抢先闯进去,但是谁也占不了先,两人都在谷口站住了。 这时,天已全黑,打从谷口望进去,只见有一个灰色的身形,慢慢的飘过,转 瞬就不见了,接着谷里又传出了神唳鬼啸!凄厉的风啸声来。 这时,那一僧一道不觉都怔住,不敢轻易进入。 拂云诸人想不到宫中有人潜入,不由骇怔交加!倏见铁爪道左手已出,五爪分 开,直向铁脚僧的心胸抓去。 铁脚僧身形一晃,轻易让过。 铁爪道有意把五爪一直探过去,直向铁脚僧背後的石壁插了进去。 这下子可比爬坡时更吓人,爬坡时,五指虽然插入石中,也不过入石半寸光景。 这时候,竟然五指全都没入石中,再一用劲,手一拔,把整整一块石子掏了出 来,就像揑泥砂一般。 铁爪道一转身,顺手一扬,把这颗石丸子掷向铁脚僧。 铁脚僧喝声:“好功夫!”旱地拔葱,高高跳起,让过这颗石子。 要知道谷口空地无多,不过方丈光景,要闪也没有多少地方可闪,所以他向上 面跳。跳到一丈多高处,铁脚僧突然双脚向石壁斜斜一点三这一点,不知用了多深 的力量,同时喊了一声:“看我的飞砂!” 随著声音,他脚下碰著石壁,石壁立刻给踢了一个窟窿,石子粉碎如砂,竟都 撒向铁爪道的身上去,颗颗挟著千斤之力。 要是给这一撮飞砂打着了,不但衣服要穿洞,而且立即浑身血迹斑斑。 铁爪道高喊:“有劲!”一双袖子立即往上一抖,吹起了一阵劲风,疾向那些 砂倒吹过去。 双方的力量不相上下,那一撮石砂,竟似凝住在半空中,虚悬片刻,才坠到地 上,二人这时既已扯破脸皮,自然不肯罢手。 铁爪道不待那一撮石砂落地,半句不响的,左足便急急踏进,拿左拳背横击向 铁脚僧的上半身。 那铁脚僧知道铁爪道的功力大半都在一双手上,不可轻觑。 但他也不愿示弱,见铁爪道“横擂拳”攻过来,也用左手一格,心中算计著: 下一着飞起脚来,把铁爪道踢到九天外去!但是还没动得了脚,那铁爪道的左手却 碰到他的左肱,乘势把拳放开,立刻松出五只恐怖的铁捐,猛然一翻腕,便要抓他 的左手。 铁脚僧这一回大大吃一惊,要是给他如此抓着脉门,怎能逃得了!他这时右脚 本已虚提,打算飞脚一踢的,连忙改变主意。 只见他往前一点,身子腾起,硬生生的把自己整个人移退三尺,面露笑容,连 连点头,称道铁爪道出手快捷。 铁爪道得理不饶人,当下接连几招,不断的送了过来,一招招“连环手”、 “大劈捶”、“通天礮”,都是十分凶狠的招式。 铁脚僧起初用手还了两招,忽然招数一变,左右脚分别踢起,他用起脚来简直 此人家用手还要方便,高踢齐眉。 这会子,他用来招架铁爪道的双手,铁爪道出手多高,他就飞脚踢多高,脚尖 对准他的腕口。 脚起处,风声呼呼,把铁爪道的衣袖也迫得倒扬向上面。 铁爪道不敢硬碰,招招都是半途而退,转瞬间,变成铁脚僧占尽了上风,铁脚 僧踢一脚,进一步,铁爪道连连後退。 高手过招,那有这样容易分出高下的?表面上铁脚僧虽占上风,其实铁爪道已 经觑著他的漏洞。 忽然,铁爪道不向後退,却向左边一闪,这一来,铁脚僧自然飞足斜踢,铁爪 道却又飞快的挪向右边。 一下子在左,一下子在右,身法灵活,捉摸不着。 这当见,铁爪道抓着了一个良机。 他闪到左边,铁脚僧却用右脚斜踢过来,铁爪道连忙一跃,站定中央的正宫位 子,双掌齐发,把对方的右脚高高托起。 而他的左脚也就给阻隔在那一边,动弹不得。 铁爪道双掌齐发,虎虎有威,铁脚僧索性不间右脚,继续向左翻过去,身子也 跟著来了一招“跨凤乘笼”,向左翻过。 这一招的确俊极妙极,不但就势消解了铁爪道的招式,而且一翻之後,闪在铁 爪道的侧里。 铁脚僧满心高兴,心想:“这一招不把你伤了,也会把你逼得走投无路!”铁 脚僧这时抓紧了机会,先提起右膝,虚悬右脚,同时左脚蹦起,跳一跳,迫近了一 步,这才把早巳悬空的右脚忽地踢了起来。 哇操!这一下,出脚之快无以复加,好像那膝盖平空忽地伸长了几尺一般,一 下子踢到了铁爪道左边的肋骨上。 铁脚僧的“虚浮脚”已经悄悄地踢到铁爪道的肋骨二一寸处,铁爪道猛然觉察, 但已迟了。 脚尖着处,只听得喀擦几声,左胁下的肋骨,已折了两根!可是也别小觑铁爪 道,他这一边吃了亏,那一边马上又抢了一个上风。 只见他右手中、食和无名三指,闪电似的横插过来,三捐分开,一下子穿过布 履,把铁脚僧踢断他肋骨的两只脚趾夹住了。 用劲,往後一拉,喝声:“随我来!”要把他扯倒在地。 他的手指,只只有力,宛如铁钳一样。 铁脚僧的脚趾给夹住,全然摆脱不了,铁脚僧心中大急,左脚用尽全力,重重 的一登,要使自己向後飞退。 这时候,两人用的力量不相上下,方向恰恰相反,铁脚僧扯不动铁爪道,铁爪 道也拉不动铁脚僧。 但忽然,两人都觉得对方的力量骤然消失,使得两人踉跄後退了几步,铁脚僧 足趾上有一阵疼冒了上来,简直可说是痛澈心扉。 原来铁爪道用力用得狠,竟把铁脚僧的两只足趾扯了下来,铁脚僧虽然因此摆 脱了铁爪道的铁爪,可是脚上血淋淋的,站也站不牢。 两人各各退後,相去丈许,你望着我,我盯著你,一时都不动手,铁脚僧足上 失趾,铁爪道胸骨折了两根,都不是等闲的伤势。 但是他们二人自负内功深湛,都不把这等皮骨之伤放在心上,他们稽稍宁了神, 运了功,又再较量。 铁脚僧依然步履如常,大步走了过来,铁爪道也挺直身子迎上前去,若无其事。 迎面相去不过三尺左右之时,铁脚僧突然双掌一齐推出,铁爪道也不甘示弱, 也把双掌迎上去。 四掌相交,拍的一声,清晰可闻,就这么交一交手,彼此又各各退了两步,可 是,这一掌,双方都又加深伤势。 铁爪道胸上一阵剧疼,铁脚僧本以下盘功夫稳固见胜,这时他却因足上伤重, 无法站牢,此铁爪道多退了一步。 这一僧一道相对发掌,一发狠一连对了五六掌,一次此一次凶猛,二人也一次 此一次伤得厉害。 哇操!不要以为这只是极其平常的招式,其实较量功力,这是最不能藏拙的, 非要拿出真才实学来不可。 何况,他们在对掌的当儿,都各各在寻觅对方的漏子,一找着了漏子,立即就 又不免走险招拼生死的。 不过对了六掌,彼此还没有分出胜负。 这时候,双方可说是越闘越狠,越闘越不愿相让,五六掌下来,两人内力虽深, 也有点气喘了,但是,转眼闾,两人又互相迎面冲过去。 铁爪道双掌才发出,心中却暗叫不好,原来他左胸下面,一阵剧痛冒了上来, 刚才所受的伤,这时发作了。 这一阵痛,更牵动了大半边身子,他的左手也没有劲了。 铁爪道在焦急中忽然生了一计,好,索性在左手上完全不使劲,存心闪对方一 交。果然,双方的四掌第七次相交的时候,铁脚僧已经用尽浑身力量,挟著雷霆万 钧之势,压了下来。 那铁爪道却用全身之力,全部聚集在右手上,左手全然放松,这一来,两掌的 力量相差极大。 铁脚僧一碰了上去,觉得不好,一边是用巨大的劲道反撞过来,一边却虚若无 物。这可使他身子猛地一晃,好像有一股力量猛然把他一扭,要把他摔下石坡去, 再加上他足趾伤重,想站牢也不容易。 他想运功稳定自己,可是那铁爪道发了狠,不顾身上的伤势,右手上再加力一 推,铁脚僧站不住了,往左边就摔过去。 铁脚僧可也不是好惹的,他一边向左边斜摔下去,一边就顺著那股力量把身子 扭了一个转,拿一个光头当做武器,向铁爪道的左边又撞过来。 铁爪道大骇!要知道,人的身躯,就以头颅最要紧,敢拿头颅向人家冲过来的, 必定都是练成了铁骨铜头,要是给他撞了一下,那还得了!不过,在百忙之中,他 见招应招,早已出尽全力,十指如铁爪一般朝那颗头颅插了下去,高手过招,本来 就是用不着多用脑筋想的。 他的左手因为左胸受伤,力气差了许多,五指碰在那头颅上,竟然分毫没动。 但是右手可不同了,那五指虽然不能像插别人的头颅一般深深的插下去,可是 也立即插进了几分。 五个指位的力道,重重的一压,铁脚僧立即觉得一阵昏,跟著人事不省。也是 他倒榍,在百忙之中,竟忘了对手的专长正是铁爪功,这才走了这一险招。但是他 虽然不省人事,那颗光头向前冲的去势却未稍减,一下子正撞在铁爪道的左胸上, 只听他狂喊一声,也跌落在地,左胸全陷,胸骨已全断。 砰然有声,一僧一道,这时都跌倒在地,不知道他们是死了呢?还是没有死。 遥遥望去,只见他们两人僵卧在地,过了好久,还是动也不动。 众人盯著谷口那两个僵卧的人,心中正想:“这两人八成是死了。”那知道那 两人忽然又爬了起来,两个蠕蠕而动的黑影像是幽魂,好不怕人。 那铁爪道先站了起来,但是他满身是血,原来他胸前伤重,淤血一吐就吐个不 休,道土刚才伏在地上,暗运了半天功,才把血止住了,勉强宁一宁神站起来,一 步步向拂云走去了。 铁脚僧头上受了铁爪道的五指一压,晕了一阵,这时稍稍醒转,迷糊中见道士 走向拂云,他一惊,连忙支撑著也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喝道:“且……………慢! 我………来…………也!“ 话犹未了,但见谷口又飘闪过一个灰白色的身影。 铁爪道一脚才踏进谷口,就感到有一阵风吹了过来,这阵风却是清香无比,吹 在脸上一阵凉爽,让人清醒不少。 但就在这一刻问,那个灰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三尺处,铁爪道定睛看那 人,只见他身着灰衣,面呈灰色,浑身上下好似一个颜色。 这人伸出灰溜溜的一手,轻轻的,缓缓的,向他搭了过来,不知为何,那手看 来是又轻又绥,其实却是极快极重。 铁爪道才搭了一个“七星手”准备招架,却已被那只灰溜溜的手抵住腹部,一 发劲,没得还价,铁爪道一直滚下石坡去。 哇操!瞧他骨碌骨碌地一滚到底,这番看来准是嗝屁了。 铁脚僧一眼就见着了那怪人,着实叫他大大地吃一惊,原来那个怪人就在身边, 相去不过二尺,瞪大眼睛呆呆看著他的脚。 这个怪人一身灰白,脸色也很苍白,只有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睁得大大的, 晶亮得怕人,那怪人端详了一会,抬头看看铁脚僧。 这一看,不免看得心一寒。 他想退,但是碍於体面,此刻退了出去,定会被诸女笑掉大牙的。 踌躇间,那怪人甩手招招他,好似说:“来呀!来!” 铁脚僧只好硬著头皮,再踏进一步,这一步,更是威风十足,简直把脚趾都没 入石中去了。 那怪人眨了眨眼,好像在想什么,接着又招手,叫他再走几步。 铁脚僧这时想:这个怪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以前只是人们自相惊扰罢 了,让我先施展本事,吓他一吓,再做道理。 於是蓬蓬蓬向前直走,每走一步,石地上就留下一个脚印。 那怪人这时才慢慢地直起身子,跟在他後面走过去,他走得施施然像在散步, 但是当铁脚僧回头一望时,不禁冷了半截。 原来那怪人走时,用脚在地上轻轻一抹,那些深深的脚印立刻就给抹平了,这 功力不此他更高十倍吗?这时那怪人已走到铁脚僧背後,铁脚僧一急,只觉金星直 冒。 铁脚僧这时只好抱著拼死的心情,一转身,先发两招,都是虚招,以作试探, 口中说:“你是谁?” 那个怪人并不答他,只是摆出一付冷眼看人的神气。 铁脚僧再发五六招,他也只是略为把身子动一动,就完全闪避过去了,不知怎 地,虽说是铁脚僧在发招,那怪人在闪避,可是反而好像完全由怪人主动似的。 铁脚僧渐渐觉得自己每发一招,都不能随心所欲,因为那怪人虽不出手,身子 随便那么一欹、一摆,却好像就已经封好了门户,叫你不敢随便进攻。 但他却又总是露出一两处破绽,令人不能不向那破绽下手,自然,进了招也并 不能得手,他只要把身形略为一变,就又闪过去了。 这么一来,铁脚僧看似在攻,其实却是在守,可是他又不敢不玫,要是不攻, 只怕怪人一出手就把他打败下来了。 看看已进了三十来招,怪人不住的把铁脚僧引得团团转,不知不觉之中,他已 绕著怪物转了两个大圈,把方位也韩乱了。 忽然,怪物用手一指,彷佛是在说:“站定!” 铁脚僧好似受了催眠似的,不觉停了下来,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处在一处极其 狭窄的地方,连忙看看,不觉大吃一惊。 那怪人这时飘飘然的走近来,举起一掌,掌心向著他胸前慢慢地推过来,铁脚 僧大惊,双手去挡。 这怪人的武功,说来可奇得很,他的一举一动,好像都是慢吞吞的,然而谁也 说不出他到底是快还是慢,只见他每一出手,总是随心所欲,从不落空。 铁脚僧双手去招架他的一掌,可是不知如何,竟不能挡著,他只觉得怪人的一 掌捉摸不着,神出鬼没似的打从他的掌边穿过,一下子已经按着了他的胸。 铁脚僧闪过一个念头,觉得怪人刚才那一掌的招式,正像一只小鸟一样的快捷。 如果你捉过小鸟就会知道,有时见到一只小鸟儿慢吞吞的停在树上,你看得准 准的,双手飞也似的扑上去,一揑,满以为可以捉着了。 然而小鸟却在那一瞬间更快的从你手边溜走了,转眼间它可能又停在别处,从 从容容的,慢吞吞地唱著歌儿了。 那怪人的掌法也正是如此,所以竟叫铁脚僧摸也摸不着。 这时,铁脚僧的胸已给人按着,起初并不觉得那怪人的掌有什么威力,但是他 忽然觉得不由自主,身子被凌空提起,往外面直摔出去。 铁脚僧给谷中怪人一托,凌空飞起,他只觉得火星直冒,好似穿去升空,他这 一飞,的确惊人,居然有三五丈高。 接着,只见他陡直摔下地来,在那石坡上碰得蓬然有声,又往下面直滚,刚好 与那铁爪道碰在一起,两人都动也不动。 住君婉乍见怪人的异常手法及诡异身法,阶骇之下,忖道:“真是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奇人异士太多了!” 那怪人瞄了拂云一眼,倏地阴阴一笑,道:“小云雀,还记得我吗?” 拂云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脆声道:“包哥哥,原来是您呀!您真坏! 居然还耍人家哩!“ 说话之中,双手朝襟口一扯,“裂!的一声,前衫居中而分,除了那条将双峯” 关禁闭“的布条及亵裤以外,其余之处已全裸露了。 怪人双目二兄,嘿嘿笑个不停!拂云将破衫及莫邪神剑朝地上一抛,嗲声道: “包哥哥,您要即兴而乐,还是入宫再玩呢?” 那怪人阴声道:“包哥哥替你除去这两个家伙,你总该先让包哥哥轻松一下, 对不对呀?” “格格!包哥哥之言不啻圣旨,怎会有误呢?” “裂裂!”两声,布条及亵裤已被“驱逐出境”了。 那迷人的胴体立即开始展示它的威力,原本阴沉似鬼的怪人,不但双眼放光, 呼吸也浊了。 拂云抖颤、扭腰、摆臀含著醉人的媚笑迎面走去,那双雪白的藕臂一张,作出 企渴搂抱之态。 怪人阴阴连笑,双手一阵移动片刻,立即变成原始人,胯下那根“超水准”的 长枪立即使诸女暗骇不已!“啧!”一声,拂云自动献上一个香吻,然後将身子贴 了过去。 怪人搂著她的双臂将她抱到腰臂,下身一挺,立即闯入“玉门关”,立听拂云 低唔一声道:“好凶喔!” “嘿嘿!你不是喜欢这种火辣辣的滋味吗?” “格格!喜欢归喜欢,可是,春潮不来,乾巴巴的,挺难过的哩!” “嘿嘿!没有苦,那有甘呢,抱紧了!” “唰!”一声,立见他倒射向石壁。 拂云知道他必然要炫露绝技,立即将靠在他臀上的双脚朝下一垂,悬贴在他的 双腿外侧。 “叭!”一声,只见怪人将右掌朝石壁一按,卸去冲力之後,右踝一蹬,身子 立即贴著光滑石壁朝上射去。 只见他的双脚好似在踩水车般朝壁间连蹬,身子疾向上射去,不到半个盏茶时 间,已经射到石壁顶尖。 只听拂云嗲叫道:“惊死郎,包哥哥,您要大展神威,也不先告诉人家一声, 您瞧人家的心儿还地扑通狂跳哩!” “嘿嘿!你们年轻人最近不是喜欢哼唱‘气和天一样高’吗?老哥哥今夜就是 要你尝尝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 “格格!创举!真是空前绝後的创举,人家今夜就是死了也甘心!” “嘿嘿!你‘死’定了,浪吧!” “哎唷!谷顶这么狭窄,怎么浪嘛?” “嘿嘿!你不是最擅长‘心心相印’吗?” “坏死了!人家就担心您要人家玩这个‘心心相印’,您不知道人家上间陪您 玩一趟‘心心相印’,隔天差不多下不了榻哩!” “嘿嘿!包哥哥就是念念不忘你这招‘心心相印’才风尘朴朴的离开老窝赶来 此地找你呀!” “格格!包哥哥!您对人家真好!人家拼啦!” 说完,谷顶立即传来阵阵“异响”。 任君婉仰头凝神一瞧,立即发现怪人 以手作枕仰躺在谷顶,拂云却熟练的旋转下身制造出阵阵迷人的“异响”。 她凝神瞧了半晌,立即思忖如何使用“心心相印”结合自己的“阴功”将这位 顶尖级高手收为胯下之臣。 时间悄悄的消逝,由汗珠及“那种水”化成的雨丝自谷顶阵阵飘下,怪人的笑 声更加得意了!任君婉忖道:“此人好悠长的耐力喔!看来要费不少的劲哩!” 好半晌之後,突见怪人搂著软绵绵趴在他身上的拂云,向下一弹,立听拂云喘 道:“包………哥哥………人家………好………怕喔…………” 怪人嘿嘿一笑,身子突然连翻斛斗。 拂云夸张的尖叫个不停。 落地之後,拂云神力突生,不停的扭摇起来。 怪人喔喔………低叫,边挺边道:“小云雀,你怎………怎么…………”“格 格!谁叫你…………要吓…………人家嘛…………” “喔…………妙…………妙透了……………” 拂云格格连笑,倏地改迎为旋,再度‘心心相迎’起来。 怪人又连挺盏茶时间之後,终於“交货”了。 拂云呻吟连连,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 怪人贪婪的抚摸她的胴体好半晌之後,方始起身。 拂云踉跄起身之後,边替他穿衣边道:“包哥哥,丐帮及少林的人最可恶了, 您要替人家出出气嘛!” 怪人轻揑她的双峯道:“没问题!半个月之内我就送来一百个人头,如何?” “真的吗?太好啦!” “啧!”一声,她欣喜的自动献上一个香吻。 怪人嘿嘿一笑,立即朝远处驰去。 任君婉取出一件长衫上前替拂云覆上,低声道:“拂云,辛苦你啦!” 拂云含笑道:“没事!入宫吧!小莲,把尸体埋了吧!” 说完,拿起莫邪神剑交给任君婉。 任君婉跟著她们忽进忽退,左转右绕的走了一阵子之後,立即看见一栋华丽的 精舍,她不由点头道:“好气派的房子!” “君婉,老宫主最讲究气派及享受了,入内休息吧!” 任君婉步入宽敞及豪华的大厅望了一阵子之後,立即进入邵天台的房中,她的 双目不由为之一亮!哇操!简直是皇宫嘛!拂云带她走入以青石铺成的浴室,指着 两个宽敞的池子道:“右边这个是山泉,左边这个是硫黄温泉,壁上的旋钮就是开 关。” 说完,立即先後打开旋钮。 “哗啦!”声中,竹管立即流出清澈的山泉及泛烟带味的硫黄温泉,任君婉瞧 得一时合不拢嘴。 “君婉,这是老宫主花费不少心血建造成的,好好的浸泡一番吧!” 说完,就欲离去。 “拂云,你不浸泡一下吗?” “当然要呀!不过,左侧尚有一个大澡池可以容纳一、二十人哩!何况,老宫 主的房中也可以浸泡呀!”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吧!” 拂云颔颔首,立即离去。 任君婉走到柜前,打开衣柜,一见到近百套各式衣衫,她立即怔住了。 好半晌之後,她方始拿著一套儒衫走入浴室。 她取下面具,好好的冲洗乾净之後,立即浸泡在温泉中,那热乎乎的感觉,使 她先紧缩半晌方始适应。 她就浸泡在池中默默的思忖著。 翌日一大早,她一听见院中传来扫地声音,她走到窗旁一见到拂云诸人正在清 扫院中之落叶,她略为漱洗,立即出去。 他拿起竹帚正欲清扫之际,拂云已经脆声道:“君婉,你怎可作这种劳役呢? 入厅用膳吧!“ “人多好干活,我反正也没事嘛!” “好吧!那就偏劳你了!昨夜睡得还好吗?” “很好!好久没有如此熟睡了,可能是因为浸泡过温泉之故吧?” “不错!泡温泉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放松紧张的叽肉。” 众人清理乾净前後院之後,立即入厅用膳。 只听拂云含笑道:“君婉,你知道昨晚那怪人是谁吗?” “我正想问这个问题哩!” “他就是蝙蝠魔包路华!” “啊!原来就是他呀!挺年青的嘛!” “不错!听说他在年青时曾经服过一株千年‘冰山雪莲’,不但助长功力,而 且还有驻颜之效!” “原来如此!他怎能自由出入这座‘诸葛武侯阵’呢?” “啊!你也瞧出此阵啦?” “略知二一而已!” “包路华所学甚杂,这座阵法根本难不倒他,此人武功之高,连老宫主也要忌 惮三分,丐帮及少林这下子可惨了!” “不错!这全是你的功劳!” “不敢当!我打算利用包路华尚未返回此地之前,先去拜访‘冷面双鹰’及‘ 蔡氏双拳’,但愿能够请出他们四人。” “这…………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会!我入城之後,可以购买健骑代步,不过,他们曾经提出‘一万两银子 效力一年’的要求,你是否同意呢?” “同意!” “好!那我在饭後就立即出发!” “拂云,为了我的事,累你如此的辛劳,我不知道该怎么道谢哩!” “君婉,你替我解去断魂丸这个心腹大患,我理该报答,何况,我觉得和你挺 投缘的,理该帮这个忙的!” “谢谢!” “君婉,小莲会将此地的环境向你介绍的,你最好抽空练练功,以便届时折服 这些高手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效力!” “谢谢!我知道!” 日子规律的过去,小莲诸人除了由两名宫女负责下山采购,掌厨及一名宫女在 谷口後面监视外面动静之外,其余之人全在练功。 她们八人分成两组,上午各自苦练阵式,下午以阵式对抗,在急凑积极的苦练 之中,默契越来越佳了。 任君婉由鹿鼎的书柜中挑出一本“追风剑法”略一思考之後,立郎发现是邵天 台所使的那套剑法。 她自从看见邵天台与鹿鼎血拼之後,曾经苦研过他的剑法,可惜,一时无法学 全,此时,一有剑谱,她发愤忘寝的学习著。 由於,她已经苦研过“追风剑法”,此时一专心练习,立觉如鱼得水,类触旁 通,不到十日的时间,便已有近七成的火候。 这天一大早,她被院中的轻叱声音叫醒,她心知必是小莲她们又在练阵式了, 她立即忖道:“我何不与她们砌磋一下呢?” 主意既定,换上劲装,佩上莫邪神剑含笑走了出去。 她走到前院,立即看见以小莲及小荷为首的八名少女分作两组,正在苦练阵式, 她立即含笑相视。 她瞧了半晌之後,一见她们已经收阵暂时休息,立即含笑鼓掌道:“没话讲! 简直是天罗地网,无懈可击!“ 小荷脆声道:“过奖了!在你之前,还不是似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呢?” “格格!黑白讲!那有这种事!” “君婉,要不要试试看!” “好呀!先徒手,再动剑吧!” 小荷含笑道句:“请!”立即与其他三女摆开阵式。 任君婉含笑走到阵中央道:“小荷,你们可要手下留情喔!” “格格!这句话该是我们四人的心声哩!接招!”说完,四道黄影立即在任君 婉的四周绕行起来。 任君婉一见她们疾绕三圈之後,已经幻成无数的黄影,而且隐隐有一股廻旋压 力涌至,她立将功力散布於周身。 倏听小荷暍声:“小心啦!”四道掌劲疾涌至任君婉的身前及身後,倏听她喝 声:“来得好!”身子立即一阵飘闪。 她避开三道掌劲,左掌一式“细雨缤纷”震退一道掌劲之後,身子一弹,循劲 掠去,右掌已经连拂三下。 小秋首当其冲,她一见嘶嘶指劲疾拂而来,双脚连踩,双掌连劈六掌,总算及 时避开了那三拂。 不过,阵势立即为之一窒。 小荷叱声:“三阳开泰!”立即与另外二女攻向任君婉!任君婉脆声道句: “应变得好!”双掌连拂带劈疾攻而去。 “砰………”声中,小荷三人被震得各退三大步。 突听小秋叱声:“四季花开!”任君婉立见她朝自己的背后“命门穴”劈来一 掌,小荷三人也疾劈三道掌劲同时扑来,她突地向上一弹“轰………”声中,“四 季花开”开得乱七八糟了。 任君婉在空中突地一翻身,左掌疾劈向小秋,小丹右指屈指连弹,疾弹向小荷 及小华,逼得她们惊慌连退。 任君婉轻飘飘的落地之後,含笑道:“小荷,你们吃亏在一开始就礼让,这一 回来真的使劲一拼吧!” 小荷苦笑一声,叱声:“杀!”四道黄影果然加速绕行了。 不久,“轰………”掌劲撞击声音不绝於耳了!叱喝声音亦此起彼落了。 任君婉使出七成功力游双有余的在阵中穿行,好好的磨练自己的“兰花拂穴手” 及“飞燕掌法”,心中喜不自胜!小荷四女乍遇这种超级高手,全力出击,默 契也迅速的增长著。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後,突听任君婉喝声:“小心啦!”倏将功力提至八成, 那道美好的身子立即幻成黄烟。 一阵“轰…………”爆响及闷哼之後,小荷四人已被震飞出去了,小莲四人身 子一弹,急忙接住小荷四人。 任君婉急掠到小丹的面前,边替她解开穴道边道:“对不起!伤了你啦!”小 丹敬佩的道:“不碍事!君婉,你实在令人佩服!” 小荷三人也含笑过来敍述佩服之意,任君婉含笑道:“你们歇会吧!小莲,咱 们来玩刀耍剑吧!” 小莲四人立即回房取剑,凝立在任君婉的四周。 任君婉缓缓的抽出莫邪神剑,含笑道:“小莲,我想试试‘追风剑法’的威力, 你们能挡就挡,不能挡就退,知道吗?” 小莲讶道:“你练成‘追风剑法’了?” “练过,成不成,一试便知,出招吧!” 小莲四人探腕取剑,立即在任君婉的四周绕行。 任君婉一见她们也是使出同样的阵式,只是多了四把剑而已,心中一安,剑诀 一引,立即喝声:“小心啦!” 只见她以六成功力使出“狂风扫叶”、“返风逐浪”疾攻过去,院中立即寒光 熠熠,剑风霍霍,杀气腾腾!小荷四人在旁观看半个时辰之後,立即发现任君婉的 剑招越来越熟,威力越来越强,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 又过了半个时辰,突听任君婉暍声:“小心啦!”光华陡盛,刺目惊心,嘶嘶 剑风令人不敢轻攫其锋。 小莲四人不约而同的向後疾退,不过,她们仍然发现自己的左袖各被刺了三个 小洞,不由满脸通红。 任君婉满意的将剑归鞘之後,立郎抱拳道:“好功夫!” 小莲羞赧的道:“君婉,你别糗我们啦!” “黑白讲!你们吃亏在兵双,若非你们忌惮会被莫邪神剑削断兵双,一定可以 尽情发挥精招的。” 小荷含笑道:“不错!这是中肯之言,时候不早了,用膳吧!” “好呀!” 用过膳,又休息一个时辰之後,任君婉手持一把钢剑与小荷四人较量剑式,然 後,又徒手与小莲四人较量阵式。 连续三天苦练之後,她们九人皆受益匪浅。 这天一大早,她们正欲开始练习之际,倏见一名少女捧著一只信鸽自後院行来, 小荷欣喜的道:“必是拂云间消息了!” 她自鸽脚小铁管中取出一张小纸条一摊,立见上面写著一行娟秀的字迹:“圆 满顺利,备酒宴客!”诸女不由大喜!小荷立即含笑道:“君婉,拂云他们可能会 在黄昏之前返抵此地,听说冷面双鹰及蔡氏双拳也是色字辈之人哩!” 任君婉含笑道:“咱们先礼後兵,先给他们尝点甜头,再找他们较量阵式,好 好的杀杀他们的气焰吧!” “格格!太好啦!我们也是这种打算哩!小卿,把信鸽放回笼,晚上宴客主事 就看你及小娥啦!” “没问题!” 小卿走了之後,她们九人立郎开始练武。 用完午膳之後,诸女先休息半个时辰,然後开始布置大厅及那四间客房,人人 春风满面,忙得不亦乐乎!申初时分,在谷口守卫的少女欣喜的入厅朝任君婉道: “拂云和四名老者已经抵达谷口,请诸位出谷相迎!” 任君婉朝坐在椅上的小莲八人颔颔首,将黄丝巾朝脸上一覆,立即跟著那名少 女通过阵式走到谷口。 立见两名身材瘦削,神色阴骛的六旬老者和两名相貌相仿,体态魁梧,和颜悦 色的老者站在拂云的两侧打量著诸女。 拂云立即脆声道:“四位前辈,贱妾向您们介绍一下,她是敞宫的代宫主,也 是事主,她姓任,名叫君婉。” 四人立即紧盯著任君婉。 任君婉虽然以巾覆面,那合身的鹅黄衫裙却掩不住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迷人胴 体,岂能不合人望色动心呢?尤其在四人锐利的眼光凝视之下,隐在丝巾後面的姣 好面孔,立即昭然若揭,那四人立即瞧得一痴!任君婉俭衽行礼脆声道:“任君婉 感谢四位前辈鼎力相助!” 四人忙拱手还礼道:“代宫主太客气了,请起!” 拂云立即指着那两名瘦削老者脆声道:“君婉,这两位前辈姓章,分别名叫义 天及义地,他们以精湛的轻功及冷静的心智荣获‘冷面双鹰乙之美誉!’” “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不敢当!” 拂云又指着两位魁梧老者脆声道:“君婉,这两位前辈姓蔡,分别名叫森辉及 森煌,他们以铁掌横扫武林,荣获‘蔡氏双拳’之美誉!” “呵呵!不敢当!愚兄弟一直很敬重两位章兄哩!” 章义天淡淡的道:“不敢当!” 拂云分别介绍过小莲诸人之後,立即在前带路。 那四人走过阵式及步入豪华的大厅之後,蔡森辉呵呵笑道:“少阴宫果然不同 凡响!”拂云脆声道:“四位前辈请坐!姐妹们,好生侍候呀!” 小莲诸人格格连笑,以两人为一组,分别牵著一人坐在长型桌旁,任君婉朝主 位一坐,拂云立即陪坐在一旁。 小卿及小娥将酒菜送来之後,立即站在任君婉及拂云之身後。 任君婉举杯脆声道:“欢迎四位前辈,乾!”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那四人各乾一杯酒之後,任君婉脆声道:“粗菜淡酒,请别客气!” 众人立即开始用膳!那四人坐在两位美人儿中间,在她们的莺声脆语侍候之下, 简直似当上“逍遥侯”般,现场的气氛立即缓和起来。 盏茶时间之後,只听小莲起身脆声道:“为了表达欢迎之赤忱,愚姐妹备了一 曲‘忆梅仙’,尚请诸位指教!” 说完,八女立即盈盈起身行向厅门後之空旷处。 小卿及小娥分别自壁上取下古箫及瑶琴,琴声一扬,箫声一和,诸女边曼舞边 启齿唱道“英雄气慨美人风,铁骨冰心有孰同;守素耐寒知己少,一生惟与雪交融。 生平最薄封侯愿,愿与梅花过一生;惟有玉人心似铁,始终不负岁寒盟。 知己一生惟有雪,香清艳冷自相亲;群芳未许争风韵,世外无人廻出尘。 力辞斗大黄金印,为爱山中梅树花;金印终归东去水,梅花岁岁发春华。 功成不受封侯券,愿向君王乞吾身;好访梅花入山去,借他清操励吾真。 太平鼓角静无哗,直北旌霓望眼赊;无补时艰深愧我,一腔心事托梅花。 天寒岁暮客魂销,梦绕西湖第六桥;我似梅花梅似我,一般孤僻共无聊。 生平有癣爱烟霞,到处能安便是家;消受一生香雪海,至今长抱玉无瑕。 美人孤傲铁为心,对雪宜横膝上琴;最是一生奇绝处二局山流水寄情深。 昼成尺幅冰颜小,姑射天然出世姿;仙骨姗姗清绝俗,一生孤绝少人知。“ 琴声悠悠,箫声袅袅,歌声清脆,舞姿优美,歌曲虽长,四位老猪哥却毫无不 耐之神色。 ------ 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