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二祖庙宇 周铁杰等人进入初祖庵,昙露大师的弟子常圆和尚,出来招待众人住宿。常圆 数着人数,共有三男三女需三间客房,但是常圆也盘算客房,说道:“各位真是不 巧,现在只剩两间空客房,各位却要三间客房。‘周铁杰暗自骂道:”怎么当初在 保定城没客房住宿,这下来到嵩山又是一样。’常圆说道:“我想其中两位可能要 到别的地方住宿。‘李虹畴问道:”请问师父,附近还有何处可以住宿。’常圆说 道:“附近三里处有二祖庵,那边香客很稀少,客房应该都是空的。‘周铁杰暗道 :”当初选二祖庵就好,大家都有房间可以睡觉,现在房间数量不足,谁又要去二 祖庵过夜。’李虹畴笑道:“周兄看来今晚,你我两人将就到二祖庵过夜。‘周铁 杰说道:”好吧,我是无所谓,趁夜色还有月光我们尽快出发。’简婵妃说道: “麻烦李公子,这次到嵩山入夜,还要请公子到二祖庵过夜。婵妃真是抱歉,天色 已经变黑,公子沿路要小心。‘简若娴对周铁杰说道:”周大哥,你这次去二祖庵 会不会挖到什么宝贝。’原本周铁杰一肚子脑火,转而笑道:“说不定我这次可以 寻到宝刀一副,到时候我就刀剑合并,自命为刀侠剑客。‘正当李虹畴和周铁杰, 准备要离开初祖庵时,常圆的师弟常淳说道:”师兄达摩洞外还有一间单人房,打 扫之后应该可以让人住宿。’常圆小声对常淳说道:“达摩洞外那间客房,是给僧 人打坐的房间,怎可让一般来访香客居住。‘简婵妃见常圆师兄弟俩交头接耳,说 道:”莫非师父不愿意开放达摩洞外的客房,还是另有隐情不愿说出。’常圆叹道 :“达摩洞外的客房,在后山登山口阶梯旁,离这里其实只有百丈远。但是因为这 间客房离达摩洞太近,常常夜间会听见一些期奇奇怪怪的声响。晚上我们师兄弟去 巡逻,到后山登山口也是速速赶回,虽然初祖庵内香烟飘邈佛音传绕,但是达摩洞 夜间却是变幻多端。而且那间客房一年前就开始没人住宿,家师虽无意关闭达摩洞 旁的客房,但小僧不愿意再让其他香客住入。‘李虹畴笑道:”周兄是否有胆,去 达摩洞的客房住一夜。距离才不过百丈,若是有遇见奇观,大声喊叫初祖庵里面的 人,应该还听得清楚。’周铁杰说道:“李兄喜欢看达摩奇景不如留下,我独自一 人去二祖庵过夜。‘李虹畴笑道:”周兄以为我,不敢在达摩洞外的客房过夜,哪 你可是错了。我就要在那间客房过夜。看来今晚周兄要一人,到二祖庵过夜去了。 ’简婵妃说道:“周少侠天色已晚,你一路上要多注意安全,明天吃完早饭之后, 再与我们会合。‘周铁杰看看李虹畴,暗道:”好你个李小子,听到有单人客房, 就巴不得留下来。晚上还可以跟婵妃与若娴聊天,放我一人孤单去二祖庵。我周铁 杰岂是害怕孤独的人,明天一早就回来看你们玩什么把戏。’周铁杰笑道:“各位 在初祖庵住宿愉快,李兄在达摩洞旁夜宿愉快,在下去二祖庵过夜,明天早晨再和 大家见面。‘简若娴说道:”周大哥,晚上要小心蛇类和飞鼠,它们在夜间可是会 突然出现。’周铁杰笑道:“好阿,连小娴也想来捉弄我。但别忘了我有铁肠剑护 身,这些飞禽走兽遇见我,必定是杀无赦。明天早上我抓只飞鼠回来,小娴可是要 把飞鼠当作宠物好好爱护。‘简若娴吐了舌头说道:”飞鼠一点都不可爱,我才不 会养这种恶心的宠物。’周铁杰扛着铁肠剑,跨上马匹离开了初祖庵,独自前往二 祖庵。而常淳和尚带李虹畴到达摩洞的客房,常淳和尚将房间清扫一番,李虹畴收 拾整理房间的凌乱物品。转眼间这个个客房,又恢复干净的模样,而李虹畴整理完 物品,将魂胆剑摆至到橱柜。然后锁上房门,随着常淳回到初祖庵,与众人一起聊 天过夜。 月光,那么皎洁,内心,多么孤单。周铁杰双眼看着一轮晓月,心里只能自怜 自怨,为何自己总是会落单。 入夜时刻,常圆收拾好佛经与供品,开始关闭寺庙的大门。这时李虹畴洗完热 水澡,正要回达摩洞旁睡觉,常圆说道:“施主,今晚若有听到奇怪声响,口中默 念观音大悲咒即可,切莫任意随地乱走。如果见到奇怪景观,就直接大声喊叫,我 们师兄弟便会过去帮忙。‘李虹畴对常圆和尚道谢,但是他根本不相信达摩洞会有 何奇观,而且达摩祖师早已羽化成仙百年。就算当年达摩念力刻印在石壁,石洞中 保存有达摩的面壁影像,但是光这道影像又有何用,怎么说都是个古老传说,不能 完全尽信。 当周铁杰来到二祖庵时,庙中的小沙弥已经在清扫门院,准备闭户睡觉。周铁 杰下马向小沙弥,说明今晚借宿二祖庵。小沙弥继续扫地没理周铁杰,周铁杰和小 师父问了几句话都没反应,周铁杰开始怀疑小沙弥可能是哑巴。 这时门前走出一个和尚,周铁杰又向和尚表明来意,这个和尚说道:“贫僧常 辙,周少侠要借住二祖庵,当然是欢迎至极。请问刚才周少侠,是否有与劣徒说话, 劣徒是否有动口回答只字半语。‘周铁杰笑道:”师父指的是扫地的小沙弥,刚才 我怎么问他都不回答,不知这孩子有什么毛病。’常辙和尚说道:“劣徒法号净偃, 刚才去问家师昙律禅师一个问题,家师见此徒顽劣执着,于是命其扫尽院中落叶方 可言语。‘周铁杰说道:”原来小沙弥得罪师祖,受到处罚也是应该。’常辙和尚 说道:“施主此言差矣,师家是在帮助净偃修行,助他早日顿悟佛性,日后能够成 为讲经说法的僧侣。‘周铁杰说道:”你们佛教的教育方法我可不懂,有什么事情 一次讲清楚就好,哪来这么多时间多想西想,整天禅坐妄想能够领悟出什么大道理。 ’常辙和尚说道:“当年释迦牟尼佛在天竹国菩提树下静坐,降服魔王的种种逼迫 利诱,看透飞天神女的处处美色勾引,因此才能顿悟出博大精深的佛法。而达摩祖 师在山洞闭关九年不语,其念力已经变化万千,故能创造出易筋经这门绝世武学。 施主若是把禅坐小观,岂不是以管窥天。‘以管窥天后面其实还能再接一句,’不 自量力‘,只是常辙和尚没说出。 周铁杰才不去管净偃小沙弥,让他好好去扫地,反正风一吹又有树叶落下,这 个晚上有整晚的树叶好扫,最好一辈子都封口不语。 周铁杰与常辙和尚走入二祖庵,里面的摆设与一般庙宇没什么不同。当初达摩 祖师悟道之后,在少林寺寻找衣钵传人,但是遍寻少林群僧都无人能接掌少林寺。 某天,一名云游僧人神光,来到少林寺拜访达摩祖师。 神光是名遍览群书博学多闻的神僧,但达摩祖师见到此人之后,仍然觉得此人 通俗,神光除了会多念点书,实在不能继承少林大业。于是达摩祖师便不与此人讲 话,好让神光能够知难而退。 达摩虽然不语,但是神光依然在门外求教,此时天上飘下大雪,神光仍然不愿 离开少林寺。过了一段时间,达摩见外面风雪越下越大,神光依旧不肯离去。达摩 终于问道:“你为何而来。‘神光答道:”我求普渡众生之法而来。’达摩笑道: “凭你的本领,你想拯救众生,未免太小看佛法。‘神光不再说话,取出一把利刃 割断自己左臂,跪在达摩门前。这时达摩离开坐垫,亲自扶起神光,叹道:”你就 是继承少林大业之人。’于是达摩就收神光为弟子取名慧可,日后慧可禅师统领少 林,成为少林派第二宗师。 离开北京已经七天了,这次与简氏姊妹云游嵩山之后,简氏姊妹回到开封城, 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简氏姊妹回去书藏世家,以后就不能随意外出,周铁杰当然 不能每天去拜访人家,难道以后就真的不能相见。 周铁杰走着走着,来到二祖庵的后堂,看到一个熟悉人影。这个人周铁杰从来 没见过,但是周铁杰有个感觉,他们俩可能认识,而且还有某种关系。 周铁杰问常辙和尚,刚才那位经过的白衣男子是谁,常辙回答说道:“那位是 明皇居士,他昨天才住进本寺,他特地向家师请教佛法。‘周铁杰问道:”那他的 姓氏是不是姓严。’常辙和尚说道:“明皇居士向来不谈个人私事,只是上山请教 难题,贫僧与居士又不熟悉,怎会知道他的姓氏。‘周铁杰想要到后面偷听,明皇 居士与昙律禅师在讨轮什么,但是常辙和尚却把他拉到别间客房。周铁杰整理好行 李,把铁肠剑收拾置橱柜,然后又打开房门往昙律禅师的房间移动。 昙律禅师与明皇居士,两人谈笑声渐渐传来,周铁杰继续在外面偷听。但是昙 律禅师已经看到周铁杰的身影,大师说道:“施主有心接触佛法,为何不一起进来 研究,何必一人在外面独自思量。‘明皇居士笑道:”有请施主一起进来共修。’ 周铁杰知道自己行踪遭到发现,于是推开房门拖下草鞋,并向昙律禅师和明皇居士 行礼,然后盘坐在软垫之上。周铁杰说道:“在下周铁杰,今日浏览少林寺,听闻 昙律禅师在罗汉堂的事迹,所以特地到二祖庵拜访。‘昙律禅师笑道:”老衲离开 罗汉堂已经有两年时间,如今只是这间小庙的住持,承蒙周少侠看得起老衲。’明 皇居士看着周铁杰,心里有谱问道:“敢问周少侠孤身一人上少林。‘周铁杰见明 皇居士,一头皱纹而且满脸胡须,一看就像是四十几岁的中年老人,想到刚才自己 误把他,当成鹰眼天狼严席钧,脑子实在是想得太多。 这天狼明明死在展文镜手中,而且七天前离开展府时,展文镜还眉开眼笑春风 得意。谁不知天狼末日已尽,展文镜早已除掉严席钧。 周铁杰回答道:“在下这次与朋友同游少林,只是他们住在初祖庵,而我却来 投宿二祖庵。‘明皇居士叹道:”朋友要患难与共,周少侠的朋友怎能这么对你。 ’周铁杰说道:“反正只是暂时住在这里,明日就与他们会合。‘昙律禅师说道:” 两间寺庙距离很近,周少侠稍微劳动一下,年轻人应该没什么大碍。’明皇居士叹 道:“若是老人家就不能这么劳累。‘周铁杰这个晚上,就与明皇居士一起听昙律 禅师讲道,虽然禅律禅师讲的故事很简单,但是周铁杰有些还是听不懂。可是明皇 居士都会耐心向周铁杰解释,周铁杰这个夜晚也过得满热闹,至少一个晚上可以没 看到李小子。 周铁杰与明皇居士,各自回到房间睡觉之后,昙律禅师施展轻功,直接从后院 屋顶翻出,往前院正在扫地的净偃小沙弥走去。 昙律禅师问道:“你肯认错了吗。‘净偃说道:”弟子认错,但是弟子仍然认 为师祖,不该收留明皇居士。’昙律禅师说道:“你既然已经认错,又何必提到原 来的问题,看来你依旧没有真心认错,常辙还是没有点化你。‘净偃说道:”豺狼 虎豹其心难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昙律禅师说道:“人性之始起自浑圆,浑圆 一体何来本性。‘净偃说道:”弟子明日继续不语,直到明皇居士离开。’昙律禅 师说道:“你如果能这么想,至少也算有点开悟。‘一道夜风吹来,昙律禅师要净 偃回房休息,但是冷冷的夜风吹向达摩洞,阴凉黑夜不知又会演变如何。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