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郝云奇与那姑娘正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极杂乱的脚步声,接 着就听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道:“反了,反了,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跑到 老娘的春红院来撒野,找死也不寻块好地儿。”门又被“咣”的一声踹开,老女人 率领六、七个打手涌进屋中。她一眼看到被摆弄成兔子模样的大疯牛,不由惊呼: “老天!大疯牛,你这是怎么啦?” 郝云奇道:“他闲的无聊,在做兔子的游戏。” 老女人向郝云奇看了看,双手朝腰间一掐,凶凶的道:“你是干什么的,干嘛 到我春红院里来闹事,如缺银子花,找老娘说一声,支你个几十两也没什么大不了 的。” 郝云奇道:“这么说,你就是春红院说了算的老鸨子了,那这事就好办了。” 他用手一指坐在他一旁的那个姑娘,道:“这姑娘是我的亲戚,前几日被一伙盗贼 从家里劫走了,我千找万找竟在你们这里找到了,原来你们这春红院竟是个劫匪窝 啊。” 老女人大怒,厉喝:“小子,你别胡说啊,这姑娘是老娘我花了大把的银子买 来的,不是劫来的。” 郝云奇冷冷道:“这我管不着,凡正人是在你这儿找到的,那咱就算算你们该 赔付我们多少损失费吧。”他又搬着指头算道:“人身伤害费五万两,精神伤害费 五万两,车马费,人工费,伤脑袋费五万两,总共是十五万两白银,快把银子拿来, 我们好走人。” 老女人鼻子都气歪了,大吼:“你……你干脆把我这春红院拆掉算了!” 郝云奇一本正经的道:“对呀,这是个好主意。”话罢,仰起头朝屋梁上瞅了 起来,大有要动手拆房子的意思。 老女人大惊,道:“老天!你……你还真的要拆啊。”扭头对跟来的那群打手 们喊:“老五,贼八,冬瓜,你三个给我把这小子看住了,东四,秃子,老鹰,你 三个给我把门堵上,老狗快去翠儿那里把大公子喊来,告诉他春红院来了打劫的土 匪,要抢钱抢人了。” 三个汉子冲过来把郝云奇呈三角形围住,三个汉子堵死了房门,一个汉子匆匆 跑走。 郝云奇理也不理,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但那姑娘却吓的身子直抖。 不一会从外面传来一个凶凶的男人的嗓音,道:“劫匪在哪儿,劫匪在哪儿, 敢在我大公子的地盘上做事儿,是不是不想混了。”随着话音的落地,一个身材瘦 弱,脸色腊黄,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一头闯进屋来。 郝云奇见进来的人竟是那个知县的儿子,差点乐出声来。 老鸨子象见到了救星,扑过去朝他哭咧咧的嚷:“大公子,你可得为老娘做主 啊,不知哪来了个野小子,硬说我春红院新买来的姑娘是他的亲戚,一下子就敲诈 了我十五万两银子啊,我不给他,他就要拆楼。” 大公子道:“是么,让我看是个什么玩意。”但一双眼却没有去看坐在椅子上 的郝云奇,而是死死盯在了站着的姑娘的身上,边看边喃喃的自语道:“老天!这 妮子长得也太好看了,本公子喜欢。” 老女人忙道:“大公子,你快把这野小子抓起来让你爹打他一顿板子,然后关 进大牢去,我就让这新来的姑娘陪你三天。” 大公子兴奋的连连搓手道:“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好了,我管保他……”当他 的眼光落在郝云奇身上时,突然一愣,把话头猛地打住,接着伸出手,指着郝云奇 结舌的道:“你……你,怎……怎么是你?” 郝云奇嘲讽道:“大公子,好风liu 快活啊。” 大公子忙道:“第……第一次,绝对第一次。”跑过来对郝云奇低低的道: “郝大人,今儿的事千万别对我老爹说啊。” 郝云奇淡淡道:“我哪有工夫管这事。” 大公子笑了道:“谢谢郝大人!对了,郝大人,你怎么到春红院来了?” 郝云奇道:“我来查案子的。” 老女人见二人如此的熟,傻眼了,忙上前小心的问:“大公子,你……你们认 识吗?” 大公子来精神了,身子一转,抡起巴掌左右开弓就给了老女人一顿耳光,打完 骂:“你个瞎了眼的贼婆娘,这位是汴京大帅府下来查案的统领大人,你却诬他为 劫匪,把我都差点给害了,你他娘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女人被大公子一顿耳光扇晕了,“扑通”一下跪倒喊:“大公子,我……我 冤枉啊。” 大公子抬脚又踹了她一个跟头骂:“你他娘冤个屁。”转头向郝云奇道:“郝 大人,刚才你说要拆了这座王八窝,那不太费事了么,不如由兄弟代劳,给这窝儿 放上一把火,烧它个吊蛋净光岂不省事。” 老女人吓坏了,暗道:“我的个娘唉,这混球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啊。”她忙 膝行爬到郝云奇的面前咚咚磕头哀求道:“郝大人,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这次吧。” 郝云奇冷厉道:“你诬官为盗,又与劫匪勾结贩卖妇女,逼良为娼,哪一条你 都够得上没收家财,发配边疆的大罪。” 大公子在一旁扇风点火道:“对,把这贼婆娘抓起来交给我爹,一顿板子打她 个皮开肉绽,再把她定个发配的罪,然后没收了她这个吊春红院,钱财充公,姑娘 们么……漂亮的,郝大人你全带走,剩下的散了,各奔东西,这座鸟楼就放一把火 烧了算了。” 老女人吓得脸色煞白,忙又给大公子“咚咚”的磕头求道:“大……大公子, 你高抬贵手,饶了老婆子吧,以……以后大公子再来春红院,老婆子一钱银子都不 收,管吃管喝管玩。” 大公子乐了道:“真的么?”一转头见郝云奇正用冷冷的目光向他看,吓得身 子一抖朝老女人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大公子是那样的人么?” 老女人又转向郝云奇继续磕头道:“大人,饶子老婆子这次吧,老婆了保证, 以后再也不从人贩子手中买姑娘了,如再犯,大人就重重处罚我好了。” 郝云奇见恐吓的也差不多了,冷声道:“去把这位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老女人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忙从地上爬起,一遛烟的跑走,不 一会儿捧着一张纸又跑了回来,她双手颤抖的把那张纸递向郝云奇。 郝云奇接过看了看,见上面写的名字是曹慧芳,他并不知眼前这个姑娘叫什么, 不动声色的又递给了那姑娘道:“看看,对不对。” 姑娘接过看了看,点头惊喜的道:“对,是这张,这是我的卖身契约。” 得到证实,郝云奇伸手入怀掏出一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两千两的,往桌上一 拍,道:“这是你买这姑娘的本钱,我也不能让你蚀了本。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如果以后让本官知道了你仍与人贩子交易买卖人口,本官可就真的拆了你的这座王 八窝了。” 大公子插话道:“拆多麻烦啊,一把火烧了。” 老女人连声的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郝云奇从椅子上站起,对曹慧芳道:“我们走。”带曹慧芳向外走去。 大公子在二人的身后谄笑着道:“郝大人,走好啊,兄弟不送了。”话罢,一 溜烟的跑到小翠的房间里去了。 来到了街上,曹慧芳把手中的那张卖身契向郝云奇一递,道:“公了,这个你 收着。” 郝云奇一愣,道:“我收着干嘛,你毁掉它不就完了。” 曹慧芳道:“我是公子花银子赎出来的,现在还没银子还给公子,这张卖身契 还不能属于我。” 郝云奇道:“我当什么事呢。”伸手接过那张卖身契,三把两把扯碎了向空中 一扬,道:“好了,你自由了,再也不属于任何人了。” 曹慧芳呆愣在了当场,接着,从她的双目中流出两行感激的泪水。 郝云奇道:“曹姑娘,你在此地可有什么亲戚没有,我把你先送过去住着,等 我办完这里的事后,再把你送回家去。” 曹慧芳幽幽的道:“我是临安人,这里一个亲戚都没有,再说……我也不能回 去了。” 郝云奇一愣,奇怪的道:“为什么?” 曹慧芳道:“以前我家是临安府的富户,开了好几个铺子,爹去世后,家业交 给了哥哥打理,可哥哥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几年的时间把偌大的一个家业全败光了, 我娘管不了哥哥被活活气死了,后来哥哥在外面借了债还不上,就把我嫂子给卖了, 接着他又逼我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妾换取一笔丰厚的彩礼,我死活不从, 他先是狠狠打了我一顿,此后我就莫明其妙的来到了这里,一定是他窜通了人贩子 干的,所以,我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了就等于重新跳入火坑。” 郝云奇怒骂:“这个没人性的畜牲,以后遇上他定要他好看。” 曹慧芳求道:“公子,我没地方去了,你是个好人,就收留我做个下人吧,我 什么活都能干,真的。” 郝云奇为难的道:“这怕不行,我是个江湖人,整天东奔西跑,没办法留你。” 曹慧芳慌了,不顾街上行人看她,当街给郝云奇跪倒流泪凄楚的道:“公子, 你行行好,留下我吧,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郝云奇大惊,伸手把她拽起道:“曹姑娘,别这样,我留下你就是了。” 曹慧芳高兴的道:“谢谢公子!”从地上站起。 没办法,郝云奇只好把她带了回去。 少林寺主持玄色大师急匆匆的走入丐帮总舵的待客大厅,陆常荣早已等在了这 里,一见面,玄色急问:“阿弥陀佛,陆帮主这么急把老纳招来所为何事?” 陆常荣把玄色让到椅子上坐下道:“大师,请恕陆某搪突不敬,陆某原本想去 驿馆拜访大师,但事关重大,而驿馆住有多个门派,人员太杂,实在不便,所以, 只好派人把大师请至陆某处,望大师见谅。” 玄色一摆手道:“陆帮主,老纳并无责怪之意,老纳知道陆帮主在这么晚的时 间,又这么急的把老纳招来,一定是出什么事了,陆帮主请快说。” 陆常荣道:“毒王东方天奇带领大队人马突然来汴京。” 玄色一愣,道:“他来汴京干什么,此次宗帅召开的抗金联盟大会并没要他参 加,再说毒王洞也不属中原武林。” 陆常荣道:“不错,他此行的目的十分可疑,今晚他突然出现在帅府附近,我 帮的一个五袋弟子跟踪他时,被他暗中下了毒害死了。” 玄色一惊道:“难道毒王此行是要破坏宗帅即将召开的抗金联盟大会不成?” 陆常荣暗道:“当然不是,他的目标是岳飞。”但嘴上却道:“很有可能,据 传毒王洞已与大金国结了盟。此事我先与帅府岳将军通了信,他也是这么判断的。” 玄色脸一沉道:“毒王也太嚣张了,视我中原武林无人么。”想了想,问: “毒王洞的人马现驻在何处?有多少人?” 陆常荣道:“毒王本人已进了汴京,他带来的数千门人弟子,包括四个毒人, 现驻扎在汴京城外一个无人居住的小村子里。” 玄色惊道:“带了这么多人来,还把毒人也带来了?” 陆常荣道:“这是在明处的,隐蔽起来的还不知有多少。” 玄色沉吟了一下道:“这么办,我通知已来京的中原各大门派掌门人,明天上 午辰时到你们丐帮总舵来开会,研究对付毒王一事。” 陆常荣道:“好。”但却暗自道:“四王爷,陆某要让你知道,没我陆常荣, 你在中原是寸步难行。” 第二天的辰时初,各门派掌门人陆续的来到丐帮总舵的议事大厅,少林寺主持 玄色是最后一个到的,陆常荣把玄色让到主位上坐下,他在玄色身旁坐下来。 玄色向众掌门人看了看,扭头向陆常荣低声道:“人来齐了,可以开会了。” 陆常荣道:“还少一位,天昊门的郝门主还没有来。” 玄色道:“郝门主不在汴京,来不了了。” 陆常荣暗道:“他正忙着寻找他的情人,能来才怪。”但嘴上却道:“郝门主 已来了汴京,怎么不在呢?” 玄色道:“好像有事又走了。”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就开会吧。” 玄色把脸转向众掌门人,轻咳了一声道:“诸位掌门,老纳把大家紧急召到丐 帮总舵来,是因为出了一件大事,想与诸位掌门商量一下怎么办?” 衡山派掌门人江湖玉性急的道:“玄色大师,出什么事了?” 玄色扭头向陆常荣道:“陆帮主,这事你最清楚,还是由你来说吧。” 陆常荣点了点头,道:“好,我先说,露了什么大师给补充。”思索了一下, 讲道:“毒王带着毒王洞的大批高手突然来到了汴京,他的人现驻扎在汴京城外一 个无人的小村庄中,而他本人已潜进了汴京,昨晚他出现在帅府附近,被我帮一个 弟子发现跟踪了他,后来被他发现暗中下了毒害死了我帮的那个弟子。” 玄色补充道:“毒王还把他特制的四个毒巨人也带了来。” 华山派掌门卜韦成惊道:“我的天!他们来汴京干什么,不会是来对付我们的 吧。” 最吃惊的却是白龙会总舵主欧阳一清,他暗道:“这老家伙来汴京怎么也不与 我联系,分明是要瞒着我做什么事。” 陆常荣道:“这问题昨晚在下已与玄色大师探讨了一下,我们认为,毒王此行 有可能是针对宗帅要召开的抗金联盟大会而来的,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毒王洞已与 大金国结盟,他们现在为大金国做事。” 欧阳一清暗之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四王爷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正在实施, 已经控制了局面,怎么还会再派毒王洞的人来插手,难道是四王爷对我产生了怀疑, 又或者是备有后手,一旦我的计划失败,让毒王出手,可无论如何总得与我取得联 系进行勾通啊,这都搞了些什么?” 洛阳太极门掌门陈洛军道:“这么说,毒王是奉大金国之命,来破坏我们的这 次抗金联盟大会的?” 玄色点头道:“应该是吧,但我们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郑州冷剑帮的帮主吴天君道:“不管怎么说,毒王的到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我们得小心提防。” 恒山派掌门王有庆不屑的道:“还提防什么,我们中原武林十大门派的高手精 英都集中在汴京城,不如借此机会联手把毒王洞一举铲除永绝后患。” 山东泰山神拳帮帮主王铁林道:“我赞同黄掌门的这个提议,集中我们十大门 派的力量,一举铲除毒王洞。” 陆常荣见欧阳一清一直没言语,于是向他问:“欧阳总舵主是什么意见?” 欧阳一清道:“我赞同大家的看法和提议。” 陆常荣向玄色问:“大师,你的意思呢?” 玄色向众人道:“我们现在表决一下,赞成铲除毒王洞提议的举手。”他先把 手举了起来,众人也纷纷跟着举起了手。他道:“好,提议通过。”想了想,又补 充道:“行动定在今夜子时,参加行动的各派人员在城北门集合。” 陆常荣道:“散会后我就去帅府找岳将军说这事,此次毒王针对的是帅府,帅 府不能不管,所以,此次行动最好有官兵的配合。” 玄色赞同道:“陆帮主这个想法很好,就这么办。” 毒王正在自己屋中的床上打坐,突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毒王悠地睁开双睛,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先生,在屋么,我是客栈的掌柜,有人送来 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毒王下地来到门前用手拉开了门,见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此人 是客栈掌柜的。 客栈掌柜忙把手中的一封信递向毒王道:“老先生,这是你的信。” 毒王伸手接过来,在信封上看了看,但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他没有立即打开, 向那掌柜的问:“掌柜的,送信的是个什么人?” 客栈掌柜道:“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不认识。” 毒王点了点头,向他挥了挥手,掌柜的转身走去。毒王从封中抽出一张白纸, 打开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东方老先生,你毒王洞汴京之行已被人盯上,中原 武林来京的各大门派于今夜子时集合所有高手配合官兵将对你们突袭围剿,望见信 后立即转移。离开客栈时不要走前门,从后墙跃出,墙外停着一辆篷车会把你带出 城去。 信尾处画着一个圆圈,圈的正中间又横上一道杠。看后毒王的脸上显露出惊容, 暗道:“欧阳一清送来的信,应该不会有诈。”他把信团进手中一握,再松开手时 信已成了碎片,然后拔腿走出屋门向客栈的后面走去。他从客栈后墙跃出,果然看 到墙外停着一辆灰色带篷马车,赶车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毒王来到车前向他 问:“出城么?” 赶车人毫无表情的道:“去城北。” 暗语对上,毒王点点头跳上了车,车启动向北城门方向驶去。 车刚走,陆常荣从一栋房屋的拐角处转了出来,望着车驶去的方向阴阴一笑, 自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就用不着陆某费神了。” 郝云奇在房中洗脸,曹慧芳捧着手巾站在一旁侍候着。 突然,从屋外传来许捕头的话语:“郝大人在吗?” 郝云奇抬起头,曹慧芳忙把手巾递到了他的手中,他拿着手巾擦着脸向外道: “我在,许捕头,你进来吧。” 许捕头推开门走入,曹慧芳则端起脸盆向外走,许捕头见曹慧芳面生连看了两 眼,但什么也没说。 郝云奇擦完脸把手巾搭在架上道:“许捕头,坐下说话。”许捕头在一把椅子 上坐下,郝云奇在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许捕头道:“郝大人,属下已查到了张三的下落,他现住在城东十里的东园寺。” 郝云奇若有所思的问:“寺庙?” 这时曹慧芳端着茶具又走了进来,在二人面前各放了一只杯,然后斟上了茶。 郝云奇抬头向曹慧芳道:“曹姑娘,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被绑架后曾听到 过钟响声?” 曹慧芳点头道:“对,我记得很清楚,是钟声。” 许捕头惊疑的又看了看曹慧芳,问:“这位姑娘是……” 郝云奇道:“曹姑娘是被那个叫张三的人卖到本城春红院的,我去春红院调查 时遇上了她,顺便把她救了出来。曹姑娘遭绑架后曾听到过钟声,那么有钟声的地 方应该就是寺庙。”许捕头一点头道:“对,在许昌县这块地方,也就城东十里的 东园寺有一口大钟,每天早、午、晚各敲一遍。” 郝云奇思索着道:“那个叫张三的人贩子住在东园寺,也就是说,张三与那庙 里的和尚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伙的,不错,如果把绑来的姑娘都藏匿 在寺庙中,又有谁会怀疑呢?” 许捕头一惊,道:“郝大人的意思是说,东园寺可能是绑匪的窝点。” 郝云奇道:“不是也许,根本就是。” 许捕头忙从椅子上站起,道:“郝大人,属下这就去县衙调齐捕快抄查东园寺。” 郝云奇忙摆手道:“许捕头,这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张三 一定是一个江湖人,他所在的那座寺庙也一定与某股江湖势力有联系,你们县衙的 那些捕快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这事也不能莽撞了。” 许捕头有些失望的道:“郝大人,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郝云奇一笑道:“当然有你们的事做,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你尽管把你们县 衙的所有捕快集中起来待命就是了。” 许捕头乐了,道:“是!” 傍晚时分,一辆华丽的红色篷车来到东园寺门前停下,赶车人是白头毒丐,他 扭头向车内喊:“到了,下车吧。” 车帘一掀,郝云奇从车上跳下,先仔细向这座紧闭庙门的庙打量了一气,然后 迈步走到门前抬手向庙门上的那只大铜环“砰!砰!”猛拍了数下。 不一会儿从庙中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门打开了一道缝,一颗生着一对贼溜溜 眼睛的光头从缝中挤了出来,光头向郝云奇看了看,然后凶凶的道:“干嘛,干嘛, 闲大啦是怎么着,跑到这里来敲门玩。” 郝云奇做出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向光头施了一礼,道:“大师傅,打扰了,我 家小姐来贵寺上香许愿,请行个方便。” 吴翠萍与曹慧芳身穿美华服下车向这边走来,光头的一双贼眼落到两位姑娘身 上时一下子直了。突然,他改变态度,一脸热情的道:“施主稍等,小僧回去禀报 主持,一会儿再来相迎。”光头缩了回去,之后就传出往回跑的急促脚步声。 不一会儿,儿庙门又打开了,那个光头陪同一个长相很恶的胖大和尚走了出来。 胖大和尚来到郝云奇面前双手合什,高声道:“阿弥陀佛,在下是东园寺主持 悟能,听我徒儿说施主是来本寺上香的?” 郝云奇还礼道:“我家老夫人身体欠安,特命在下带小姐前来贵寺上香许愿。” 悟能看了看郝云奇警惕的问:“不知施主从何而来?” 郝云奇道:“我们从汴京城来的。” 悟能疑惑的问:“汴京的大相国寺远近闻名,施主为何不去那里上香许愿,反 而舍近求远,来到我们这偏僻小寺上香呢?” 郝云奇不慌不忙的道:“我家老夫人昨夜做梦,东园寺神人召唤,因此才命在 下带同小姐前来贵寺上香。” 悟能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原来如此。”他把双眼望向站在郝云奇身后的吴 翠萍与曹慧芳身上,不由呆愣住了,接着一双眼放射出贪婪的欲光。 见状,郝云奇暗自笑道:“贼和尚,这么好的饵,不怕你不咬钩。”他嘴上却 道:“主持,如果贵寺觉得不很方便,我们就不打扰了。” 闻言,悟能回过神来,忙道:“方便,方便,施主请。”他带着郝云奇与吴、 曹两位姑娘向庙中走去,一张贼兮兮的恶脸上显露出无比兴奋之色。 白头毒丐留在了车上看车,没有跟随他们进庙。 悟能带三人进了待客的禅房,让三人坐下,道:“施主稍待一会儿,贫僧这就 命人去打扫大殿,然后再来相请。” 郝云奇点头道:“主持请便,我们在此等候就是了。” 悟能走出,一个年龄在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和尚,端着一只茶盘,盘上放着三 碗香茶,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然后在三人面前摆放,当来到郝云奇身前时,突然, 用低而急促的话语在他耳旁道:“施主不要上香了,快快离开,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很危险。” 闻言,郝云奇的心一动,暗道:“看来这座庙中的和尚也不全是坏的。”他嘴 一动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和尚吓得身子一抖,忙低 着头匆匆走了。 悟能走入向郝云奇道:“施主,大殿已打扫干净了,请随贫僧上香去吧。” 郝云奇站起道:“请主持头前带路。” 悟能把三人带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殿的正中供奉着一尊高大的佛像, 像前摆放着一张蒙了一块红布的大供案,一只铜铸的四脚矮香炉放在供案前。 郝云奇从一个和尚手中接过三柱香,把香凑到蜡烛上点燃,然后递向吴翠萍道 :“小姐,请上香。” 吴翠萍点了点头,盈盈走过来,接了香插入香炉,双膝跪倒在供案前的一个莆 团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什闭上眼,嘴中念念有词的咕哝了起来,祷告完,吴 翠萍又磕了三个头才站起。 郝云奇从怀中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双手捧着送到悟能面前道:“这是我家小 姐捐的香火钱,请主持收下。” 悟能装模做样的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伸手接过银票揣入怀中。 郝云奇向悟能问:“主持,你们寺庙附近可有什么客栈车马店没有?” 悟能道:“原先到是有那么一两家,但由于战乱原因都关门不做了。”接着问 :“施主是否想找住宿之地啊?” 郝云奇道:“是啊,天色已晚,路又不太平,我们不想走了,找个地方凑合一 晚,明天再走。” 悟能乐坏了,暗道:“我正怕你们连夜赶路呢,不然又得扮土匪半路打劫,不 走,就省事多了。”他道:“小寺中到是有几间干净的客房,如施主不嫌弃的话就 在我们寺中歇息一宿如何?” 郝云奇做出一副惊喜的样了,道:“这太好了,谢谢主持的关照,明日起行时, 我们多付房资就是了。” 悟能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话罢,带三人向大殿外走去。 吴老大、大通、吴妈三人身穿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丐帮总舵的后 面,三人先前后左右的乱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时,吴老大向大通低低的道:“开 始吧。” 大通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根三尺多长,一头尖的管状东西,然后他把尖的 一头朝地中狠狠一插,进入土中一尺多长时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碗状的物品装到了管 子朝天的一头上,然后把一只耳朵贴上去听了起来。听了一会后,,他抬起头对吴 老大低声道:“不错,地下有建筑物,而且还有人在里面,不过挺深的,离地面大 概有三、四丈的距离,离我听的这个地方应该有十丈远近。” 闻言,吴老大的双眼中放射出兴奋之光,想了想,他道:“走,到另一面,再 找个地方测听一下。” 于是三人沿着大围墙又向后转去,走出一段路后,三人停下,大通又把管子插 入地下听了起来,听了一会儿,他猛地抬起头用手朝地一指,兴奋的道:“就在这 里的下面。” 吴老大点了点头,扭头向右看去,见围墙对面二十几米处座落着一栋大宅院, 他朝那宅院一指,道:“这栋宅院是谁家的?打听一下,高价把他给租下来。” 吴妈道:“用不着租了,那是一栋空房,房主人原是一个朝庭的官员,朝庭南 迁后,他们全家都去了南边。” 吴老大问:“没有留下看房的人吗?” 吴妈道:“原来有一个老家人看房子,前不久老家人身患重病去世了,所以, 那栋房子就没人了。” 吴老大一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向大通问:“大通,你是挖洞的专家,你 估计这条地道得挖多长时间?” 大通稍想了一下道:“加上竖井最多七天。” 吴老大高兴的道:“太好了。”对二人一挥手,道:“走,我们去那栋房子看 看去。” 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入丐帮总舵后面的那栋无人居住的宅院。这座宅 院很大,光房屋就有十数栋,三座院落,一道丈多高的大墙围着。由于无人,到处 漆黑一片,显得鬼气森森。三人在里面走了一会儿,就来到靠近丐帮总舵后大墙的 后院中,此院面积有百多平方米,院地铺着青砖,院中间有一眼水井,井旁生着一 棵大树。 大通在院中寻视了一圈后来到了水井前,他探头向井内看了看,但井中漆黑漆 黑,什么也看不见。他伸手入怀掏出一捆细绳,绳的一头栓着一个铅砣,他打开绳 捆向井下放去,直到听到“扑通”的一声水响声后停下,他向手中的绳看了看,道 :“水面离地面两丈五尺。”接着又往里放绳,直到中手一轻后又停下,看了看手 中的绳道:“水深两丈。” 吴老大疑惑的问:“大通,你测井深干嘛?难道是想从井底下挖地道不成?” 大通一笑道:“不是从井底,是从没水的这段井壁中间横挖进去,然后再向下 挖丈多深,再横向挖,把挖出来的土就便填入井中,这样及省力省事,还很隐蔽。” 吴老大笑道:“大通,真有你的,这办法太妙了。” 吴妈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大通的头,道:“别说,还真没发现,你这狗脑袋 还挺管用。” 三更时分,汴京城北数里的一座小村庄突然被一批手持各种兵忍的武林人和一 队官兵严密包围,当一颗烟花冲上天空爆响时,声震四野的喊杀之声便传了出来, 众武林人和官兵们疯了似的向庄中冲了进去。 然而村中空空如野,一个人也没有,当众人齐集在村中心的一块空场地时,却 发现场地的中间竖起了一块白木牌子,上写:恕不奉陪,后会无期。八个大字。八 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上写:毒王洞敬送中原武林十大蠢驴。 岳飞、玄色、陆常荣、欧阳一清从后面走过来。 一个华山派的剑手看了牌上的字后大怒,骂道:“王八蛋,我劈了你!”抡剑 就向木牌子劈去。 见状,岳飞忙喊:“别动那牌子,是陷阱!” 但已晚,那剑手一剑劈中了木牌,只听“哗啦”一声震响,木牌被劈成两半, 随着木牌的破碎,一篷闪射着幽幽绿光的毒针暴雨般射向四面八方,一片痛叫发出 后倒下了十数人,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十数人已气绝身亡。 众人正要围过来查看,玄色忙喊:“诸位散开警戒,不要聚堆!”在场的众人 忙迅速散开躲入隐蔽处。 岳飞、玄色、陆常荣、欧阳一清四人走过来向死去的十数人查看,见这些人个 个面色幽黑身子曲缩,样子十分痛苦。 玄色单掌一竖道:“阿弥陀佛,毒王的毒越来越厉害了。” 陆常荣有意无意的扭头向欧阳一清看了一眼,恰好欧阳一清也向他看来,二人 的眼光相碰后,陆常荣很有深意的向欧阳一清怪怪一笑,欧阳一清一惊,但什么也 没表示。 岳飞问:“大师,这是一种什么毒,人中后瞬间就死?” 玄色思索了一下,道:“毒王多年前就在研制一种叫‘鬼见愁’的毒,据说此 毒极厉害,中者瞬间就死,可能他今日用的就是这种毒,看来他已研制成功了。” 岳飞道:“这太可怕了,如果用到两军对阵上,后果不堪设想。” 陆常荣问:“大师,我们怎么办?” 玄色道:“老纳觉得今晚的事很怪,毒王安然撤走,还做好了迎候我们的事。” 岳飞问:“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之中有人走露了消息?” 陆常荣道:“我看不是走露了消息,而是分明有人给毒王洞送了消息,我敢肯 定的说,我们当中有内奸。”话罢,又有意无意的向欧阳一清看了一眼。 欧阳一清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道:“这事我们一定要查,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常荣阴阴一笑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因为我们丐帮已掌握了一些情况。” 欧阳一清的脸色一变,幸好是天黑,没人注意。 玄色点了点头,道:“这事是要好好查一查,因为我们各大门派以后毕竟还要 在一起合作共事,藏着个奸细如何得了。”一挥手喊:“这地方不能久留,我们撤 回吧。” 毒王洞的人马撤至城北十几公里外的一片树林中,毒王与白士郎坐在林中一小 块空地的两截树桩上。 白士郎十分不解的向毒王问:“东方洞主,我们汴京一行十分隐密,而且没有 放一个人外出走动,怎会被中原武林十大门派的人发现并围攻了呢?” 毒王轻叹一声道:“这事是老夫搞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白士郎一惊,问:“是东方洞主搞出来的,怎么回事?” 毒王道:“昨天傍晚,老夫去帅府查探地形,被一个丐帮花子跟踪了,老夫一 气之下就在他身上下了毒,杀了那个丐帮花子露了底。” 白士郎瞒怨道:“东方洞主怎这么不小心,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时一个黑衣人飞跑过来向毒王施礼报道:“禀洞主,刚才有一队官兵与一大 批武林高手包围了我们住过的那个小村庄,没有找到人又撤走了。” 毒王问:“他们动没动我立在村中心的那块牌子?” 黑衣人道:“属下怕中了他们的埋伏,没有进村中去查看,但属下却看到他们 撤走时从村中抬出十几个人来。” 毒王一笑很肯定的道:“他们动了那块木牌子,很好,也叫他们知道知道毒王 洞的厉害。” 白士郎又问:“东方洞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毒王道:“现已引起了他们的警惕,计划不宜再继续实施,先撤回关外吧。” 白士郎道:“那怎么行,临行前四王爷千叮万嘱此计划一定要成功,这么回去 了我们如何向四王爷交待?” 毒王淡淡道:“让老夫去跟四王爷交待好了。”他扭头向身旁的一个弟子吩咐 :“传令下去,向北开拔。” 夜深了,夜色越来越浓。 随着夜色的加深,郝云奇越来越不安起来。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他不由惊异 的暗道:“今晚这是怎么了,为何心慌慌的,难道有危险要发生不成?”他抬手在 墙壁上敲了敲,隔壁立刻回应了几下,郝云奇放心的呼出了一口长气。 突然,他听到从隔壁的墙上发出一阵“哧哧”的划墙板声,他正疑惑二女在隔 壁屋里搞什么鬼时,却见墙壁倒下了一块,他忙用手扶住,见二女从墙洞中钻了过 来。 郝云奇把墙板放到一旁奇怪的道:“你们怎把墙给弄开了?” 吴翠萍抖了一下身子道:“小哥,我们在那边越来越害怕,就像有什么东西向 我们挤压过来似的,心慌喘不过气来。”她扭头向向一旁站着的曹慧芳看了看,道 :“曹姐姐发现房中的墙壁是木板做的,就出主意用刀划开打通了两间屋。” 曹慧芳颤抖着身子道:“公子,我们太害怕了,我们不敢再待在那间屋里了。” 郝云奇暗道:“她们的感觉与我差不多,难道是庙里的和尚搞鬼施了什么邪术 不成?”他向二女一招手,道:“你俩过来。” 二女忙走过来一左一右站在了郝云奇的身旁,郝云奇伸出双手各抓住了二女的 一只嫩手,然后运起地密神功通过二女手掌上的劳宫穴注入真气,不一会二女的身 子停止了颤抖,郝云奇自己也恢复了正常。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停下后又响起轻轻敲门声,郝云奇没言语,只是用 眼冷静向外看着。就听小和尚急促的话语从外面传了进来:“公子,你们快走吧, 我们主持此时正在大殿做法收你们的魂魄,等你们昏迷后就带人来捉你们了,现在 走还来的及。”话罢,脚步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儿消失了。 郝云奇不由暗道:“贼和尚果然在施邪术。”他忙对二女道:“来,我们坐下。” 三人就地盘膝坐下,然后他双目微合运起天龙神功,只见一股淡淡的白雾从他头顶 百汇穴中打出,瞬间把三人包裹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郝云奇悠地睁开双眼道: “他们过来了。” 悟能带着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和尚快步来到客房前,他用手向二女住的房间一指, 命令道:“去四个人把那俩女人从屋里抬出来运走。” 四个和尚同声应道:“是!”迈步向二女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前,一个和尚抬 脚把门踹开,四人冲了进去,过了一会,突然,从房中传出一声惊叫:“咦!人呢? 怎么不见了?” 闻言,悟能一愣,忙拔腿冲入房中,接着一脸疑惑的与四个和尚又从屋中走了 出来。 一个和尚迎上来问:“主持,他们跑了吗?” 踹门的和尚道:“门是从里面上了栓的,怎么跑啊。” 悟能摸着脑袋奇怪的道:“见他娘的鬼了。” 在屋中的郝云奇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后,对二女一挥手低声道:“我们到隔壁房 间去,耍耍他们。”话罢,他拿开堵在墙上的木板,二女忙从墙洞钻了过去,紧跟 郝云奇也钻了过去,之后把墙板又堵在了洞上。 悟能向郝云奇住的那间房看了看,见房门关闭着,信心不是很足的对几个和尚 吩咐道:“你们再去那男的房间看一看去。” 几个和尚忙跑过去踹开门闯进了屋中,接着又跑出来齐声道:“主持,没人。” 悟能惊得双眼都快鼓了出来,嘟囔道:“真他娘的出鬼了,难道这一男二女会 隐身法不成?” 闻言,郝云奇与二女在屋中差点没笑出声来,想了想,他对二女道:“你俩先 呆在屋中别出声,我出去再耍耍他们。”话罢,迈步来到房门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屋后他向众和尚嚷:“喂,谁啊,在外面吵吵什么,深更半夜有觉不睡,脑 袋是不是出了毛病?” 悟能眼见郝云奇从女房中走出,惊得差点闭过气去,用手向他一指,颤声道: “你……你……” 郝云奇装做突然发现了悟能样子,道:“是主持你啊,你们这是……” 众和尚更是以为见了鬼,惊恐的瞪大双眼向郝云奇看着。 一个和尚颤声问:“你……你是人是鬼?” 郝云奇忍住笑,脸一板,道:“胡说八道,我当然是人了,我又没死怎么会是 鬼。” 悟能极为疑惑的问:“你……你刚才真的在屋中吗?” 郝云奇一本正经的道:“废话,我当然在屋中了,不然我们能去哪啊。” 悟能惊奇的问:“这么说,那俩女的也在屋中了?” 郝云奇仍是一本正经的道:“当然在了。”扭头向屋中喊:“小姐,你们出来 吧。”话音刚落,二女嘻笑着从屋中走了出来。 众和尚们一下呆愣在了当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悟能强忍着震惊道:“可是刚才我们两个屋都去了,怎么没有发现你们?” 郝云奇哈哈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嘛,我们在两间屋的墙板上划了个洞,你们 要进女屋时她们就从墙洞中钻进了我的男屋,当你们又要进男屋时,我们三人就又 钻回了女屋,然后把墙板堵回去。” 悟能气得眼中都快冒出火来了,他向郝云奇厉喝:“好小子,你竟敢戏耍本主 持。” 郝云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游戏而以,主持你不觉得很好玩么?对了, 主持,你们一群光头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们这里来干嘛?不会是都患上了夜游 症吧?” 悟能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双眼猛地一瞪,恶声道:“老子此来是要向你这公 子哥讨一样东西的。” 郝云奇做出一副明白的样子,一拍脑袋道:“噢,我知道了,你们这寺里只有 一只尿罐子放在了我住的这间屋中,后来你们半夜起来撒尿找不到尿罐子了,于是 就都跑过来找尿罐子撒尿。我说你们这群贼和尚都是怎么混的,一天到晚的外出打 家劫舍抢男绑女,怎么就不记着多抢几只尿罐子回来呢,虽说不一定一人一个,最 起码也得两三人一个吧。” 二女被郝云奇的话逗的“咯咯”大笑了起来。 悟能却差点被气晕过去,张口怒骂:“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来向你讨要这两 个女人的,顺便摘下你小子的这颗脑袋瓜当尿壶用。” 郝云奇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喊:“乖乖不得了,这年头越来越稀奇,和尚也要 女人了,这岂不成了花和尚,我佛再慈悲,知道这事也要生气的,非把你们打入十 八层地狱不可。” 悟能一摆手中钢刀怒喝:“小子,拿命来吧!”一招“力劈华山”使出,向郝 云奇搂头脑劈来。 郝云奇装做惊慌的样子,在地上舞舞扎扎,乱蹦乱跳的大叫:“救命啊!不好 啦,贼和尚们要谋财害命了!”边喊,边杂乱无章的乱躲,看着就是一个不会武功 的人,但悟能凌厉的一招七式却被他很笨拙的一一避开了,并且还胡乱的一把夺过 了悟能手中的钢刀,胡天胡地的乱舞几下,竟然把悟能的两撇眉毛剃的一根不剩, 差点没把悟能的三魂七魄给吓飞了。 接着郝云奇象是意识到自己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忙喊:“喂,这是准的刀, 怎么跑到我的手中来了,闹鬼了,闹鬼了,刀竟然长了腿乱跑,给你,拿去。”他 的手往外一送,刀又回到了悟能的手中。 郝云奇的怪模怪样,把二女逗得笑弯了腰,直喊肚子痛。 悟能真的被气晕了头,拿刀在手不顾一切的冲向前来猛劈郝云奇,只听“咔嚓” 一声脆响,接着窜起了一股血箭,“扑通”一声,一颗人头滚落到地上。 砍掉一颗脑袋的悟能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小子,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郝云奇的话语:“主持,砍一颗光头做尿壶够 不够?不够再多砍几颗如何?” 悟能一惊,忙低头去地上看,见果然是一颗一根毛都没有的光头。 郝云奇嘲弄的道:“你这主持可是不怎么样,动不动就把自己属下的光头砍下 来做尿壶,以后你若又想到了要踢球,你属下的光头还能有几颗保得住。”向周围 众和尚喊:“要保住光头的快散伙走人吧,你们的主持疯了。” 悟能真的疯了,只见他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又抡刀疾扑了上来,左一刀,右 一刀,刀刀挂动着凌厉的风声向郝云奇猛砍猛杀,但郝云奇却象一片浮在水面上的 叶子,随着风起浪涌到处飞漂,悟能的刀无论怎么快,都绝沾不到郝云奇一点边儿, 当悟能劈的呼呼直喘,汗珠从额头上流淌下来时,郝云奇嘻笑着道:“贼秃主持, 看你也运动的力竭了,就歇歇吧。” 歇字一吐出口,身子一晃欺身到悟能的身旁,手一伸拿住了他的手腕,悟能觉 得身子一麻,手松开了,刀落到了郝云奇的手中,郝云奇一声冷笑,手腕一抖,钢 刀疾飞而出,一下深深插入偏殿的横梁上。 众和尚见他们的主持被制,忽拉的一下围了上来,一个和尚大喊:“快放了我 们的主持,不然就乱刀剁了你!” 突然,数道黑光从四面飞射而至,只听一阵“砰砰,啪啪”的兵刃撞击声和一 片人的惨呼,再看时,那十几个手持兵刃的和尚,此时全躺倒在地动不得了。场中 却多了白头毒丐,冷宫仁,肖向雄,李天君四个人。 郝云奇一笑道:“诸位来啦?” “白头毒丐”道:“这几位老弟早就来了,如果不是我老人家劝阻着,怕是已 经打进来多时了。” 郝云奇对几人道:“再麻烦几位做点事儿,这座庙中还有一些和尚,不能让他 们跑出去一个。” 冷宫仁道:“郝门主放心吧,这座小庙已被我们带来的人马严密围住,一个人 也别想跑出去。” 悟能惊恐的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与我们东园寺过不去?” 郝云奇冷冷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出家人专 门做伤天害理之事,玷污了佛门圣地,而且,我们也并没有惹你们,可你们却来招 惹我们。” 悟能惊道:“我……我们什么时候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了?什么时候惹你们了?” 郝云奇脸一沉,怒喝:“你还敢狡辩,我问你,你们有没有四处抢劫绑架年轻 女人?有没有掳劫前来上香的姑娘?前些日子,有没有从汴京城绑来一个穿一身淡 黄衣服的漂亮姑娘?” 悟能身子一抖矢口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白头毒丐怪怪一笑道:“这秃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好办,我老人家闲着 没事,就弄几具出来让他瞧瞧好了。”话罢,他手持杆子摇晃着来到一个和尚面前 蹲下身子嘻笑着道:“小贼秃,我老人家现在向你问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回 答,记住了,我老人家只问一遍,绝不重复,你要把握好机会啊。”稍停顿了一下, 问:“被你们劫来的那群女人现关在什么地方?你们在汴京劫来的那个漂亮姑娘又 在何处?” 和尚脖子一梗,道:“不知道。” 白头毒丐很干脆,抬手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只听他惨哼一声,两眼一翻死 了。 白头毒丐来到第二个和尚面前蹲下道:“你来回答我老人家刚才的那两个问题, 记住,绝不重复。” 和尚吓坏了,慌乱的道:“我,我……不……”话还没有说完,白头毒丐抬手 又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这和尚也死了。 眼都不眨一眨的连杀了两人,郝云奇看得目瞪口呆,刚要出言制止,却被一旁 的冷宫仁摆手阻住,他道:“这里的和尚无恶不作,个个手中都有血债,全都该杀, 郝门主不用可怜他们。” 郝云奇想起那个报警的小和尚道:“不,也有好的。” 冷宫仁淡淡一笑没言语。 白头毒丐又来到第三个和尚身前蹲下,道:“这次该你了,我老人家……” 话还没说完,就听第三个和尚大叫:“我说,我全说,被我们劫来的女人都关 在地窖中,共二十四人,前几日劫来的那个穿黄衣的漂亮姑娘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但我们主持知道,你问他好了,我知道的全说了,别杀我。” 白头毒丐来到悟能面前道:“我老人家的第二个问题看来还真得你这个主持回 答了。” 悟能怒道:“老家伙,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怕死的。” 白头毒丐不怒反笑,抬手在他的光头上轻拍了两下,道:“主持大和尚,你不 怕死我当然知道,因为像你这种在江湖上少有点名气的人,都不会把死当回事的, 不过你应该知道,有时候死并不一定是最可怕的,比如我老人家的‘玄阴透穴指’, 寸断缩筋大法什么的。” 悟能惊叫道:“你……你是大魔头白头毒丐莫银。” 白头毒丐“哈哈”一笑道:“挺有见识,竟然也知道我老人家,不错,不错, 贼秃可教也,不过,今天来你这里的大魔头可不止我一个,我来给你介绍介绍吧。” 他一指郝云奇道:“我们这个公子哥别瞧他年轻英俊潇洒,文文静静,他可是最近 这段日子里名声最响的一个,人称‘小刀魔’。”他又一指冷宫仁道:“看到没有, 冷着脸像一座冰山似的站在那里的一位,就是江湖四大魔头,排名还在我老人家之 前的‘玄冰魔煞’冷宫仁。” 悟能的脸连变了数变,最后“唉”的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一个小庙 的小小主持,哪能斗得过你们这些武林大腕,顶级人物,我对你们说就是了,我们 从汴京劫来的那个黄衣姑娘,现已不在寺中,她被我们大寨主看中,被接上山去了, 再有十日就拜堂成亲了。” 郝云奇问:“什么山寨?” 悟能道:“我们的山寨在河南、山东、河北、安徽四省交界处,叫砀山大寨。” 冷宫仁疑惑的道:“砀山大寨不是杨浩和少林智禅大师率领的抗金义军么?他 们怎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呢?” 悟能辩解道:“我们有十多万兄弟,他们要吃饭要穿衣还要养家,朝庭又不拨 银子给我们,我们只能自筹军饷,不这么做怎么办?” 冷宫仁冷冷道:“胡说八道,我乾坤一字教有教众二十余万人,我们就从没做 过这种贩卖人口之事。” 悟能不服道:“我们怎能跟你们乾坤一字教比,你们建教数十年,是一点点发 展起来的,基业雄厚,光矿山就有好几处,外加长江槽运,而我们砀山义军是彭胀 起来的,短短一年就达到了十万之众,什么基业都没有,怎能与你们相比,别说我 们,大江南北所有门派在经济方面都无法与你们乾坤一字教相提并论的。” 白头毒丐冷哼一声道:“岂止是经济,武功方面还有哪一个门派敢比么。”转 头向冷宫仁道:“老冷,想不到你们乾坤一字教这么富有啊。” 冷宫仁一笑道:“这家伙还挺了解我们乾坤一字教的。” 吴翠萍气哼哼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没有那能耐,招那么多的人 来干嘛,如此下去,与土匪有何不一样。” 悟能振振有词道:“我们杨首领说,为了抗击金狗,复我大宋河山,救回徽、 钦二帝,抢劫些女人出售换军饷算不得什么,是小节,小节得服从抗金的大局。” 吴翠萍大骂:“好一个不拘小节服从大局,纯是混蛋强盗逻辑,如此抗金,不 做也罢,我的父……亲不用你们去救。” 郝云奇道:“你的父亲?对了,我记得五年前,我在关外遇到你时,你就说去 寻找父亲,而且还说你是皇宫里出来的,这么说你的父亲与被金人俘去的两位皇帝 在一起了?” 吴翠萍含糊道:“对,跟他们在一起。”气哼哼的又道:“我的父亲才不用这 些混蛋土匪去救呢。” 那个两次向郝云奇报警的小和尚,这时匆匆跑来对郝云奇道:“公子,我知道 那些被绑来的女人关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郝云奇伸手在小和尚的光头上摸了摸亲切的道:“小兄弟,你两次向我报警, 谢谢了!” 小和尚咧嘴笑道:“我不知公子有这么大的能耐,要是知道了,我就带公子直 接去救那些被关在地窖中的女人了。” 悟能气道:“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在捣鬼,我说前两次来上香的几个女人怎么 突然偷偷遛走了呢。” 小和尚不屑的道:“我是为了做善事才出家的,不是来帮你们做坏事的,救了 那些被绑的女人后,我就跟这位公子走了,不做你这里的和尚了。” 吴翠萍赞许道:“行,小和尚有志气。” 冷宫仁向肖、李二人一挥手命令:“你二人带些兄弟跟郝门主去地窖救人去。” 二人齐声应道:“是!” 郝云奇突然想起一事,扭头向悟能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张三的人, 他现在哪里?” 悟能一愣道:“张三,我们庙中没有叫张三的人。” 郝云奇道:“我说的这个张三不是和尚,是个专门在外面偷劫女人的飞贼,他 原先住在许冒城中。” 悟能恍然的道:“你说的是张少洪大侠吧,他不在庙中,昨天一早去了砀山大 寨。” 白头毒丐怒道:“狗屁,他也配称大侠,一个下三烂的盗花贼而以。” 悟能吓得身子一抖,忙附和道:“是,是,盗花贼,盗花贼。” 吴老大和吴妈站在水井一旁向井下看着,不一会儿,大通从井口中冒出了身子, 接着两臂在井台上一撑跳了上来。 吴老大忙问:“大通,进展顺利吗?” 大通道:“很顺利,是原质的黄土,很好挖,四个兄弟轮班作业,已挖进了三 丈多,估计再有三天就可完成了。” 吴妈高兴的道:“这么说,就快要那姓陆的好看了。” 吴老大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我们还不知道那姓娜的丫头是否就是被 关在这座地牢中呢。” 大通道:“应该不会错,刚才我用探音筒向里听了一下,地牢中有女人的声音 发出。” 吴老大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否则的话,我们又要从头开始了。”抬 头向天看了看,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三人一路说着话的来到他们居住的那栋民宅后面的墙下站住,大通刚想翻上墙 头,吴老大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然后蹲下身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起来,突然,吴老 大抬起头来,神情变的很紧张了。 吴妈看出了不对,忙低声问:“老吴,出什么事了?” 吴老大低声道:“屋中已经有人了,而且在这四周也藏有不少人,我们危险了。” 大通惊道:“那我们还待在这儿干嘛,快跑啊。” 吴老大忙道:“不行,咱们来的时候没怎么隐蔽,一定落入了人家的眼中,并 很有可能已把我们监视起来了,咱们不进屋突然撤走,人家就会知道我们发现了他 们,会立刻遭到他们的攻击,如果人家的埋伏圈再扩大一点,我们根本就跑不出去。” 吴妈道:“难道我们就怕他们不成,大不了拼杀一场。” 吴老大头一摇道:“不行,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埋伏在这里的人可能是丐帮的, 而且还一定都是高手,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 吴妈吓得身子一抖,惊问:“老吴,我们怎么办?” 吴老大稍一思索,断然道:“进去。” 大通道:“那不是去送死么?” 吴妈抖着身子,颤声道:“是啊,我们进去不是送死么?” 吴老大用极低的声音道:“进院后我们不要进屋,找个理由进入到西边的那间 破仓房中,难道你们忘了我们来时已在仓房中搞出了一条地道么。” 吴妈一拍脑袋兴奋的道:“对呀,怎把这茬给忘了。” 大通问:“帮主,如果那仓库中也埋伏着他们的人呢?” “唉!”吴老大轻叹一声,道:“那只好跟他们拼了,不就是个死嘛。”一挥 手又道:“走,跟他们赌这一局,进去。”身子一拔,当先纵入院中,见吴老大进 去了,大通、吴妈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陆常荣在屋中的一把椅子上静静坐着,曹分舵主站在窗前通过一道缝隙向院中 望着,突然,他扭头向陆常荣低声道:“帮主,这三只地老鼠早就来到了院墙外, 怎么还不见进来,是不是发现了我们?” 陆常荣淡淡道:“不一定是发现了我们,吴老大生性谨慎多疑,在没弄清是否 安全的情况下是不会进来的,我们就耐心的等他们一会儿吧。” 曹分舵主不放心的道:“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这里有埋伏,不进来逃走了呢?” 陆常荣一笑道:“这似乎不太可能,一,我们的埋伏全部在这栋宅院的外面, 里面除了你我二人并无埋伏,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有埋伏;二,就算是他们 发现了有埋伏,只要一有逃走的迹象,埋伏在外面的人立刻就会行动把他们包围, 因此,他们根本就逃不了。” 吴老大跳入院中后装模做样的抬头向天上满有兴趣的看起了当空高挂着的那一 轮还不太圆的明月。 大通与吴妈纵入院中来到吴老大的身旁。 吴妈装做关心的样子向吴老大道:“老吴,天不早了,休息吧。” 吴老大突然问:“今儿是初几了?” 大通做出思索状,道:“是五月十二吧。” 吴妈做出一副惊奇状,道:“五月十二,老吴,今儿不是你的生日么?” 吴老大点头道:“对,对,今儿是我满五十五岁的生日,唉!真快,五十五岁 了。” 吴妈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道:“老吴,怎么忘了给你过生日了。” 吴老大一笑道:“现在过还来得及。”他用手向仓房一指,道:“仓库中有现 成的酒和腊肉,夫人,你去取来咱们回屋喝酒吃肉庆贺我的生日去。” 吴妈忙摆手道:“仓房里有老鼠我可不敢去。” 大通笑道:“地鼠帮的人还怕老鼠,走,我和你一起去拿。” 他与吴妈走进了仓房,不一会从仓房中传出吴妈的喊声:“老吴,腊内放在哪 儿啊?我们怎么找不到。” 吴老大道:“不就在东墙角的一个竹筐里吗?”说着也迈步进了仓房。 站在窗前向外窥视的曹分舵主道:“帮主,吴老大也进仓房了。” 陆常荣不以为意的“噢”了一声,但随即打了个愣,突地一高从椅子上跳起急 道:“不好!三只老鼠要跑。”拔腿冲出屋去,曹分舵主吓了一跳,忙也跟在他的 身后跑出了屋。就在二人出屋的一瞬间,那栋仓房轰隆一声倒塌了,接着烧起了大 火。 埋伏在四周的丐帮花子见到火光,忙从隐蔽处纵出扑进院里,见陆常荣正站在 院中间向着火的仓房呆呆望着。众人忙上前施礼齐声道:“参见帮主!” 陆常荣摆了摆手,让他散开退到一边。 曹分舵主疑惑道:“他……他们自杀啦?” 陆常荣冷冷道:“他们跑了,这些地老鼠真是滑透了,一个不留神就上了他们 的当。” 曹分舵主不解的道:“可他们并没有出来,又着了火,能往哪跑呢?” 陆常荣看了看他,淡淡道:“别忘了他们是地老鼠,他们最善长的就是打洞, 在这座仓库中一定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地道。” 曹分舵主忙道:“那我们快散开在四周找,他们现在一定还跑不远。” 陆常荣摇了一下头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条地道通向哪个方向,有多远, 范围如此之大怎么找,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下到地道中跟踪追击,但我猜想,他们在 下到洞中之后一定想法把前一段洞道炸塌堵上了,再加上外面的火,所以,这个办 法也行不通了。” 郝云奇来到帅府岳飞处,岳飞高兴的把他让坐到椅中问:“郝弟,寻找娜姑娘 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郝云奇道:“已有眉目了,所以我才来帅府请岳大哥帮忙。” 岳飞爽快道:“说,要我做些什么。” 郝云奇道:“仁花是被砀山的义军首领杨浩绑去的,他要仁花做他的什么压寨 夫人,我本想率人杀上山去救人,但考虑到他们是抗金义军,不愿与他们发生正面 冲突,所以才来帅府请你帮忙,能否让宗帅出面写封信给杨浩,把人要出来。” 岳飞气道:“这个杨浩想要干什么,他以前是朝庭的官员,应该知道法度的, 我这就带你见宗帅,让宗帅给你做主。”话罢,拉着郝云奇出屋,向宗帅处走去。 岳飞与郝云奇进入宗帅书房,却发现那个张总兵也在这里。 宗帅一脸严肃的对岳飞道:“岳将军,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顿了顿, 用手一指一旁的张总兵,道:“皇上下旨从即日起由张将军任汴京卫戍副帅,总管 汴京城的军政防务,而你明日起程去临安面圣,皇上另有委任。” 闻言,岳飞大惊,道:“怎会这样,难道他犯的罪朝庭不治了么?” 宗帅摇头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老夫不清楚。” 张总兵得意的道:“皇上怎会为一个民女而废了一个将军呢。” 岳飞气得用手向他一指,道:“你……” 郝云奇伸手拉了他一下,示意此时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岳飞会意,压下火道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转脸向宗帅道:“宗帅,末将此次前来是另有别事。” 宗帅问:“何事?” 岳飞道:“禀宗帅,我们帅府郝统领的未婚妻被砀山大寨义军首领杨浩劫去, 望宗帅怜惜下属发函命杨浩交回人来。” 宗帅脸显怒色道:“有这等事,这个大胆的杨浩,好,本帅这就发函要人。” 郝云奇大喜,忙向宗帅施礼道:“谢宗帅!” 张总兵忙阻止道:“宗帅,此事一定要慎重。” 宗帅扭头向张总兵问:“张副帅有何高见?” 张总兵道:“砀山义军是中原义军中最大的一股,但他们却我行我素不受我们 帅府的管制,由于我们多次派人与他们联络说服,他们才答应前来参加抗金联军, 如果为了一个女人与他们反目,他们就会与我们脱离,不再受制于帅府,这对我们 中原的抗金大业极为不利,宗帅三思。” 宗帅点头道:“张副帅言之有理。” 郝云奇急了,高声道:“宗帅,这家伙在报复我。上次……” 张总兵插话,截断他的话,道:“郝统领,你身为帅府官员,就应该为大局着 想,不能以一已私利而影响抗金大局,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以你现在的地位,在汴 京找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找不到。” 岳飞怒道:“你怎能这么说话,如果换了是你,你的心爱之人被杨浩劫去,你 能如此泰然么?” 张总兵阴阴一笑道:“如果是我的女人被杨浩劫了去,那女人我就不要了,干 脆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好了。”一拍胸脯又道:“郝统领,如果你答应这女人不要 了,我张府里的女人随便你挑,张某赔你一个如何?” 郝云奇大怒,用手向他一指,道:“你简直就不是个人。” 宗帅脸一沉,冷喝:“都给本帅住口,这件事关系重大,容本帅考虑一下。” 郝云奇转脸向宗帅正容道:“宗帅,不论你老人家答应不答应,人我一定要救 回来,我是一个江湖上的人,来帅府只是帮忙,不是你们在职的官府人,我有我解 决问题的方式方法,如果帅府不能出面,我就带人直闯砀山大寨,哼!一个杨浩郝 某还没放在眼里,至于什么大局别对我讲,我不懂也不听,我只知道谁惹了我都要 付出代价,而且是惨重的。”转身向外走去,到书房门口突地又站住,但没有转过 身子,只听他冷厉的补了一句:“如果杨浩敢不交回人来,我保证他尸分八块。” 一脚把门踹开走了出去。岳飞忙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郝云奇一肚子气的回到他住的旭日客栈,刚要进去却见李梅从客栈的大门中走 出,郝云奇一愣,奇怪的道:“咦!梅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闻言,李梅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郝云奇恍然的道:“梅姐是来找小弟的吧?” 李梅又瞪了他一眼,道:“废话,不找你我来这儿干嘛?” 郝云奇忙问:“有事?” 李梅道:“没事就不兴我来看看你这个弟弟?” 郝云奇不好意思道:“梅姐,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小弟……” 李梅道:“停,停,你别找借口,姐问你,回汴京都好几天了,怎么也不来帅 府看看你姐,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呢。” 郝云奇道:“梅姐,对不起啊,小弟回汴京的第二天就去了许昌,昨晚才回来, 今天一早又去了帅府,这不,刚回来就遇上了梅姐。” 李梅关心的问:“娜姑娘的事有进展了么?” 郝云奇道:“有点眉目了,我正准备吃过午饭后去找莫伯伯,冷大侠商量呢。” 李梅忙道:“老弟,你快忙去吧,我不打扰了,等你有时间时,就来帅府看看 你这个姐姐。” 郝云奇不放心的问:“梅姐,你找小弟真的没事吗?” 李梅道:“没事,这几日没见到你,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了。” 郝云奇突然想起岳飞的事,忙对他道:“对了,梅姐,朝庭下旨要岳大哥明日 起程去临安面见皇上,你快回去为岳大哥做出发的准备吧。” 闻言,李梅一惊,道:“什么,我夫君要去见皇上?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不顾再说什么,拔腿急急向回走去。 郝云奇刚进屋,吴翠萍与白头毒丐就推开门走了进来。见郝云奇在屋中,吴翠 萍得意的道:“怎么样,我说小哥在屋里吧,可你偏说不在。” 白头毒丐挠了挠头,奇怪的道:“见鬼了,我刚才来时屋中还没有人呢,你小 子会隐身术么?” 郝云奇道:“我也是刚进屋,莫伯伯找我有事吗?” 白头毒丐道:“老冷让我老人家来向你打听,你去帅府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宗 帅答应帮忙了么?” 郝云奇生气的道:“宗帅听了那个张总兵的一番屁话后不肯帮这个忙,我得另 想办法了。” 白头毒丐骂:“这个张总兵真他娘的可恶,我老人家不会放过他,一定要他好 看。” 吴翠萍突然插话道:“为什么不去找丐帮的陆帮主帮忙呢?” 郝云奇摇了摇头,道:“算了,我谁也不找了,我自己一人闯砀山救人去,我 就不信救不出来。” 白头毒丐忙摆手道:“硬闯不行,据我所知,砀山大寨戒备森严,关卡哨所遍 布全山,机关陷井比比皆是,如果你自己一个人来去的话,他们可能奈何不了你, 但带一个不会武功的娜姑娘却是很危险的。”顿了顿,又道:“吴姑娘的话不无道 理,丐帮号称南北第一大帮,人多势重,帮主交游一定广阔,说不定那个什么陆常 荣就兴许与砀山的杨浩是朋友,如果这样的话,由姓陆的出头去砀山要人,杨浩一 定会给面子放人。” 吴翠萍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郝云奇迟疑了一下,点头道:“那就试一试吧,不过,要办这事还得有一个人 出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