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陆常荣来到江南武林盟总舵的大门前。 一个守门的刀手忙迎上来向他客气的道:“公子,这里是江南武林盟总舵,请 问你找谁?” 陆常荣道:“在下是中原武林抗暴大联盟盟主陆常荣,有事要见你们刘盟主。” 刀手一愣,忙道:“请陆盟主稍等,在下这就进去通报。”转身匆匆走入门中。 不一会,刀手带着一个年龄在六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方脸大眼,一身紫袍的 老头儿走了出来。见面后紫袍老头儿忙向陆常荣抱拳施礼,热情的道:“不知陆盟 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陆常荣还礼道:“因事情紧急没有来得及通知刘盟主,还请刘盟主原谅在下的 冒失打扰之罪。” 刘盟主“哈哈”一笑道:“陆盟主大驾光临卑盟,令卑盟蓬筚生辉,在下欢迎 还来不及呢,何罪之有,快请,快请。” 话罢,二人并肩向大门中走去。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不一会下人端茶送上, 给每个人面前摆上一碗后又退了下去。 刘盟主这才向陆常荣问:“陆盟主此次一定是为了你们苏州分舵被挑一事而来 的吧。” 陆常荣点头道:“对,我丐帮苏州分舵,于昨日中午被挑,舵内七十余人,包 括分舵主陈天章全部被杀,手段极其残忍,望刘盟主给主持公道。” 刘盟主道:“这事我也是才知道的,我已经派人调查去了。” 陆常荣道:“不用查了,陆某已知是什么人干的了。” 刘盟主一愣,问:“是谁?” 陆常荣道:“乾坤一字教。” 刘盟主大惊,道:“什么,乾坤一字教干的!陆盟主怎会如此肯定?” 陆常荣道:“我中原武林抗暴大联盟在陆某的倡导下,联手在中原展开了对乾 坤一字教的大围剿,他们的大批教众被我们杀死,连他们的教主都在此役中战死, 因此,他们藏匿在江南的余党对我丐帮恨之入骨,于是就在江南对我丐帮进行了报 复。” 刘盟主摇了摇头,道:“陆盟主,你刚才所说与我听到的可是不一样啊。我听 到的是,你们的那个陈分舵主带人去苏州一家名叫广发的饭庄抢了人家正在成亲的 新娘回去,于是就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二十几个人去你们苏州分舵要人,最后谈崩了 就撕杀了起来,你们丐帮的人武功不如这二十几个人,因此全部被杀。此事连苏州 的官府都惊动了,你来之前,我刚把苏州知府送走,因为此事牵扯到武林,所以, 苏州知府要我江南武林盟出面调查此事。” 陆常荣道:“那个所谓新娘,其实是从汴京逃过去的乾坤一字教的余党,她的 真正身份是乾坤一字教教主郝云奇的夫人,她为了更好隐藏自己就与饭庄女掌柜的 侄子来了个假结婚,我丐帮苏州分舵的陈分舵主经调查后识破了她的阴谋,就带人 抓了她,她的同伙得知后就去救她,由于他们去的人都是高手,我苏州分舵的人敌 不过他们,因此被杀。” 刘盟主道:“这我到没听说,不过,光天华日,几十个大男人去抓一个不会任 何武功的姑娘,这也太招摇了,会引起民愤的,这样做有损你们丐帮的声誉。” 陆常荣道:“刘盟主教训的极是,陆某保证,此事今后再也不会发生,不过, 乾坤一字教是一个非常邪恶的组织,它不仅是我中原武林的敌人,也是你们江南武 林的敌人,陆某希望江南武林能与我们中原武林联起手来共同对付乾坤一字教,把 他们彻底消灭。” 刘盟主道:“乾坤一字教在中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们却从没有在我江南 公开露过面,也没做过危害江南武林的事,若说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江南武林的任 何一个门派都不会信,陆盟主的这个倡议在我江南武林恐怕行不通。” 陆常荣道:“他们已经在江南行动了,太湖五雄一夜之间四死一伤,就是乾坤 一字教所为,而且他们还把太湖五寨夺去据为己有。” 刘盟主道:“太湖五雄是乾坤一字教给除去的么?如果是这样,陆盟主刚才给 他们下的评语就得改一改了,太湖五雄占据太湖,洪泽,骆马,微山,高邮五湖后, 无恶不作,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我们江南武林盟早就想除去他们了,只因他 们通着官府,有官府保护,再加我们不惯水战。所以一直让他们逍遥到现在,如今 被乾坤一字教做了这事,好啊,看来他们也并不坏呀。” 陆常荣一愣,稍一思索强辩道:“他们这么做可不是本着为民除害,为地方除 恶的想法,他们是要在江南扩展自己的势力,才来了个黑吃黑,刘盟主如不早下决 断,一旦他们在江南的羽翼丰满,再想除去他们就办不到了。” 刘盟主道:“陆盟主,就算你说的对,这事我自己也决定不了。”想了想,道 :“这么办吧,等过几日我召集江南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开个会,看看他们的意思 再决定如何?” 陆常荣脸显失望之色道:“也只好如此了,但愿你们江南武林能以大局为重, 与我中原武林联手共同对付乾坤一字教,那将是南北武林之大幸。”话罢,站起身 来告辞向外走去。 傍晚时分,郝云奇带着娜仁花在园中散步,但看的出,他满腹的心事。 周英莲带着小青也来到了园中。 郝云奇一笑问:“周姐也来散步啊?” 周英莲道:“吃完晚饭待在屋里挺不得劲的,就出来走走了。” 娜仁花与小青已经混熟,见面后二人就凑到一起一边玩去了。 周英莲看了看郝云奇,问:“郝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我在想仁花的病。” 周英莲担心的问:“娜姑娘的失忆症能治好吗?” 郝云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迟疑了一下,又道:“周姐,我想明天带 仁花走。” 周英莲一惊,问:“郝弟,为什么要走,姐姐慢待你了么?” 郝云奇道:“周姐别乱想,我是要带仁花回她的家乡,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父母 的身边,回到生活过的地方,这样也许会刺激她的记忆重新恢复。” 周英莲道:“这到是个可行而且有效的办法。” 这时一个趟子手跑了进来,向周英莲施礼报道:“禀总镖头,江南武林盟刘盟 主来访,要见总镖头。” 周英莲一愣,不信的道:“刘盟主来了,没弄错吧?他怎会来我们这里。” 郝云奇不以为然的道:“你们镖局也属江南武林的一个门派,武林盟主光顾很 正常,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周英莲摇头道:“在家父活着的时候,刘盟主的光顾属正常,因家父武功高强, 交游广阔,与江南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称兄道弟,刘盟主也是家父的朋友,可自家 父死后镖局声望一落千丈,别说盟主不来了,就是家父过去的那些朋友也不来了。 前年我丈夫在一次押镖中身受重伤,不治身亡,就更是门庭冷落了。” 郝云奇道:“真够势利的啊。” 周英莲道:“人走茶凉嘛,也怨不得人家。”顿了顿,道:“我瞧瞧去,一会 儿就回来,郝弟,你等我。”郝云奇点了点头,周英莲拔腿向外走去。 刘盟主在客厅中正欣赏着挂在墙壁上的那些字画时,周英莲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状,不由笑道:“我这些不入流的字画,哪能入刘盟主的法眼,快别看了。” 闻言,刘盟主转过头来看了看周英莲,一笑道:“不尽如此,有几幅字是很见 功力的。”接着又以夸赞的口吻道:“老天!周总镖头,你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 漂亮啦,快向本盟传授传授你的经验。” 周英莲脸一红,道:“刘盟主,你别拿小妇人取笑了好不好。”脸色一正,又 道:“刘盟主此次大驾光临卑小镖局,不知有何事要赐教?” 刘盟主用怪怪的眼光看了看她,道:“还谦虚啊,你们飞虎镖局一夜之间除掉 太湖五雄,平了五大水寨,放眼整个江南武林,有哪个门派有如此势力?” 周英莲忙道:“刘盟主你搞错了,飞虎镖局怎会有如此势力,这是小妇人的一 个朋友帮忙做的。” 刘盟主道:“你朋友做的与你飞虎镖局做的没什么区别,本盟此次来你们镖局, 只是想证实一下,然后准备召开武林大会,在会上公开表彰飞虎镖局为民除害,为 江南除恶的英雄壮举,给你们镖局记一大功。” 周英莲忙摆手道:“刘盟主千万不可如此,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做的,硬要贴到 我们的身上,岂不让同道笑掉大牙,再说,这么做也太树大招风,会给我们镖局带 来很多麻烦的。” 刘盟主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思索了一下,又道:“这么办吧,让 我见见你的那位英雄朋友,跟他商量一下看怎么办好,本盟总不能眼看着人家做了 这么大的一个功劳视而不见吧,那样的话,本盟会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的。” 周英莲面显难色的道:“不瞒刘盟主你说,我这个朋友现就在本镖局,只是他 性情古怪,不愿随便见人,更不愿张扬。” 刘盟主双眼一亮,以求的口吻道:“周总镖头,帮帮忙好不好,让本盟无论如 何见见这位英雄,不然本盟真的难以向江南的武林同道们交待了。” 周英莲迟疑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道:“我去说说看,如果能说的动,我就 带我那位朋友来见刘盟主,但他就是不想与刘盟主见面,那就请刘盟主多加原谅包 涵了。” 刘盟主大度的道:“本盟不会强人所难的。” 周英莲道了声谢,转身走了出去,然后急急来到后园。 郝云奇问:“把客人送走了?” 周英莲面显难色的道:“刘盟主没有走,他提出了个要求,想见一见除掉太湖 五雄的英雄,要与你商量公开表彰的事情,我跟他说你性情古怪,不愿见人,可他 非要我好好跟你说一说,务必与你见上一面。郝弟,你看怎么办,如果你就是不愿 出去见面,我替你回绝他好了。” 郝云奇道:“刘盟主此来不是见什么英雄的,而是来探底的。”想了想,道: “我跟他早晚是要见面的,不如就现在吧。” 周英莲脸露喜色道:“郝弟答应见刘盟主了?” 郝云奇道:“我总不能不给他个面子,再怎么说他也是江南武林的一盟之主, 再说,我也不能让周姐你在这事上难堪啊。” 周英莲高兴的道:“郝弟,谢谢你!” 郝云奇道:“我得改变改变形象。”话罢,从怀里掏出那张人皮面具贴在了脸 上。 周英莲惊异的看着郝云奇道:“郝弟,你这人真是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 郝云奇一笑道:“周姐,没你说的那么复杂,权宜之计而以。” 周英莲带郝云奇来到客厅。 刘盟主忙从座位上站起相迎。 周英莲用手向郝云奇一指,介绍道:“刘盟主,这位就是为我们镖局去太湖讨 镖的那个朋友,姓郝名乾。”然后又一指刘盟主向郝云奇介绍道:“郝大侠,这位 就是我们江南武林盟的刘盟主。” 二人忙相互施见面礼,接着又相互让座,之后客气的坐在了左右两把椅子上。 周英莲向二人道:“你们二位谈吧,小妇人就不奉陪了。”转身盈盈走了出去。 刘盟主开门见山的问:“郝大侠,太湖五雄是你带人除去的吗?” 郝云奇点了点头,很爽快的道:“不错,是在下带人做的,杀了四个,放跑了 一个。” 刘盟主道:“郝大侠真是厉害呀,我江南武林盟一直想做,但始终没做成的事, 郝大侠一夜之间就解决了。” 郝云奇一愣,道:“是么?”想了想,又道:“恐怕不是你们江南武林盟做不 到,而是有很多原因束缚了你们的手脚,你们无法去做吧。” 刘盟主笑了,点了点头,道:“郝大侠一言就中,的确是这么回事。”顿了顿, 又道:“郝大侠,在下想问你一件事,当然,你如果认为不便告诉我,那你就不要 说。” 郝云奇道:“刘盟主有事请尽管问。” 刘盟主迟疑了一下,问:“郝大侠,你……是不是乾坤一字教的。” 郝云奇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因此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震惊之色,只淡淡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不错,在下确是乾坤一字教的。” 刘盟主道:“果然如此,这样看来,一夜之间除掉太湖五雄也就不奇怪了,放 眼整个南北武林,也就你们乾坤一字教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能力,刘某代表江南武 林盟谢谢你们了。” 郝云奇客气的道:“何敢言谢啊,在下还要请刘盟主恕我们不打招呼就行动之 罪呢。” 刘盟主忙摆手道:“我知道你们不是不想打招呼,而是不能打招呼。”思索了 一下,又道:“郝大侠,在下能否问一问,你们乾坤一字教与中原抗暴大联盟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如果不便说就不要说。” 郝云奇的脸阴沉下来,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刘盟主不嫌烦,在下就 说给你听。” 刘盟主高兴的道:“请说,请说,越详细越好。” “唉!”郝云奇轻叹了一声,极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事情应该从 我教训了陆常荣的徒弟汤阴公子说起,那是在今年的……”郝云奇对刘盟主详细的 讲说了起来。 听后刘盟主愤怒的道:“陆常荣怎这么卑鄙下流,这种下三烂的事也干的出来, 你们中原武林各门的派掌门人都瞎眼了么,竟选这么个人当盟主?少林寺向来是中 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他们为什么不出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郝云奇冷冷道:“刘盟主,你以为少林寺还是以前的少林寺么,他们就在陆常 荣陷害了我之后,竟然设计诓骗我乾坤一字教六个护法,四个堂主去了少林寺,然 后下毒废去了众人的武功,把众人擒住囚了起来。” 刘盟主道:“玄色老和尚怎如此糊涂,这么做也不怕毁了少林寺数百年来创下 的好声誉。”顿了顿,接着又道:“郝大侠,在下有一个问题一直没弄明白,不知 该不该问?” 郝云奇爽快的道:“刘盟主请问。” 刘盟主道:“是这样的,在你的讲述中,似乎你一直是事件的中心,难道你就 是乾坤一字教的教主吗?可据在下所知,乾坤一字教现教主原是天昊门的少门主, 非常年轻。” 郝云奇笑了,抬手从自己的脸上摘下了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见状,刘盟主“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郝教主,不瞒你说,其 实我们是见过面的,只是你不记得我罢了。” 郝云奇一愣,问:“我们见过面,什么时候?” 刘盟主道:“那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我和你父亲郝少雄是朋友,十几年前经 常往来,我记得,你过百天时我去过你们家,你四岁生日五岁生日的时候我也去过 你们家,也正因如此,我才没有相信陆常荣的那番鬼话,因为,我虽对乾坤一字教 知道的不多,但对你们天昊门郝家却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乾坤一字教的教主真的是 你,那也坏不到哪里去。” 郝云奇一惊,问:“陆常荣来找刘盟主了吗?” 刘盟主道:“今天中午他来找过我,并鼓动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来游说我,要 我江南武林盟跟他的中原武林抗暴大联盟合作,共同对付你们。” 郝云奇问:“刘盟主如何打算?” 刘盟主道:“打算什么,我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让我给敷衍走了,他以为就 他聪明,人家都笨啊!” 郝云奇道:“刘盟主,你的话我怎么没听明白?” 刘盟主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江南武林与你们乾坤一字教向来是井水 不犯河水,再说,你们乾坤一字教在江南也从没公开露过面,也从没做过危害江南 武林的事,我干嘛没事去惹你们,为自己树一个强大的不能再强大的敌人,我神经 啊。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这个教主是我好友的儿子,我只能保 护,岂能去伤害,所以呢,我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郝云奇感激的道:“刘盟主,谢谢你!” 刘盟主一摆手道:“你千万别说谢,搞不好哪一天我就会来麻烦你,求你帮忙, 到时还不知谁谢谁呢。” 郝云奇笑了,道:“没问题,刘盟主如若有事要我们做,请尽管吩咐。” 刘盟主道:“你以为我会客气啊,跟贤侄你客气岂不是傻瓜,这就叫有便宜不 沾白不沾,沾了也白沾。”话罢,“哈哈”大笑了起来,郝云奇也被逗的笑了起来。 数日后一辆灰色篷车驶进山东衮州地界的一个名叫程家庄的小村镇,车停后帘 一掀,郝云奇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他把娜仁花扶下了车。 下车后,娜仁花揉着肚子,可怜巴巴的向郝云奇道:“郝大哥,我肚子饿了, 给我点东西吃好不好?” 郝云奇向庄里看了看,见前面不远有一家小饭店,于是用手一指,道:“走, 咱去饭店吃饭。” 娜仁花高兴的道:“谢谢郝大哥。”拉着他向饭店跑去。 来到店前,一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到在店外的一块场地上摆放 着六、七张方桌,而每张桌旁都坐着七、八个手持兵刃的壮汉,更奇怪的是,他们 只闷头吃喝却不说话。刚开始郝云奇以为店里人满了,但探头向店里望过后才发现, 店内竟空空的没有一个人。看后他不解而又奇怪的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娜仁花走了 进去,在一个角落的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店内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走了过来,向二人和气的笑问:“二位,要吃点儿 什么?” 郝云奇道:“有现成的熟牛肉切二斤来,再上几个素炒菜,三斤馒头,一壶好 酒,一壶好茶。” 老头儿问:“就这些么?”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暂时就这些,不够再添。”然后问:“掌柜的,外面 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不进店里来吃啊?” 老头儿道:“那是一帮怪人,非要在外面吃,还不让多问,随他们吧。”话罢, 老头儿走了。 这时车夫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郝云奇身旁坐下压低声音道:“当家的,外面的 那些人不对劲啊,弄不好这今天要出事,我们最好快点吃了离开这里。” 郝云奇点了点头,又向外面看去,见这些人虽在吃喝,但个个阴沉着脸,面显 急色,而且一劲的向庄口处看着,似在等什么。 不一会儿,郝云奇要的饭菜端了上来,他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娜仁花,道:“仁 花,来,吃饭。” 娜仁花高兴的接过筷子大吃了起来。 郝云奇虽也在吃,但却吃的漫不经心,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外面。 突然,从远处飞跑过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汉子,来到第三张桌的一个中年汉 子面前站住,伏身在他耳旁低声道:“来了,快到村口了。” 闻言,中年汉子向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中年汉子点了一下头,二人的神情变得 更阴沉更可怕了。 “叮铃铃……”一阵铜铃声从庄口处传来,接着又传来一阵铁轮辗地的响声, 不一会儿,就见驶过来两辆用黑布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篷车,车的两旁跟随着二十几 个骑马的黑衣壮汉。 两个一身灰衣,灰色披风,灰色头巾,戴着黑色眼罩,生得矮矮胖胖,肉球似 的中年汉子,骑马跟在车后。 这一行人来到饭庄门口时也停了下来,看情形是要吃饭。 但当两个矮胖汉子发现店外面坐着几十个手持兵刃的壮汉时觉得不对劲了,其 中一人对另一人道:“老大,今儿这饭庄的人似乎太多了,我们换一家吃如何?” 另一人忙点了点头,附和道:“对,人是有点太多,那就换一家吧。”一挥手 喊:“我们继续走!” 坐在桌旁的一个中年汉子突然接话,冷冷道:“二位,店里是空的,给你们留 着呢。就在这里凑合着吃吧,前面没有客栈了。” 两个灰衣胖子一愣,其中一个看了看那中年人,阴**:“朋友,你们似乎对我 们在不在这里吃饭很关心啊?” 另一个中年人冷厉的道:“不错,我们自所以在此,就是专为等你们二位的。” 一灰衣胖子异疑的道:“喔,我们认识么?” 中年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卷轴画,刷地在二人面前打开,画中画的是两个年轻 女子的肖像,他冷冷问:“二位,认识画中这两位女子吗?” 两矮胖灰衣人看了看画,先是一愣,继而同声道:“不认识,没见过。”相互 打了个眼色,骑马转身要走。 见他们要走,中年汉子厉喝:“二位站住!” 灰衣胖子问:“阁下有何指教?” 中年汉子用手向车一指,问:“敢让我们看一看车吗?” 一灰衣胖子脸一沉,冷冷道:“不行。” 另一灰衣胖子也道:“不可以。” 中年人冷厉的道:“这就由不得你们了。” 话罢,把手中的一只酒杯往外一推,酒杯缓缓平稳的向一灰衣胖子飞了过去。 见状,灰衣胖子冷冷道:“好功夫。”突然,挥手向飞来的酒杯回推了一掌, 正飞着的酒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箭般倒飞回去。 两中年汉子大惊,不敢硬接,忙闪身躲到一旁,然而这只酒杯却在飞到桌面上 空时神奇的停了下来,之后缓缓落到桌上,杯中酒没溅出一点滴来。 另一中年汉子惊道:“好一个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紫煞回阳功,阁下是‘黑 白二鬼’常氏双杰的哪一位?” 郝云奇心中一动,暗道:“冷护法以前曾说过这两个人,好像是山西境内的** 人物,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与人交手从不留活口。” 娜仁花已吃完饭,她见外面的两个人把杯子推来推去,不由好奇的问:“郝大 哥,他们在干什么?变戏法吗?” 娜仁花的话被外面的俩胖子听到了,二人同时以恶狠狠的眼光望了进来。 郝云奇不想惹事,忙对娜仁花道:“仁花,不懂别乱说,会惹的人家不高兴的。” 娜仁花认真的道:“我没乱说,不变戏法,干嘛把一只杯子在空中推来推去的。” 郝云奇气得瞪了她一眼。 娜仁花却向他做了个鬼脸。 灰衣胖子道:“不劳阁下挂心,我们哥俩都在这里,难道阁下没听人说过,要 命无常,成对成双,意不离因,因不离意么?”他用手一指另一个灰衣胖子道: “他是常有因,我是常有意。” 中年汉子嘲讽道:“常氏双杰名震江湖,一向独来独往,想不到如今竟做了人 家的爪牙。” 常有因脑袋一晃道:“阁下此言差矣,我兄弟二人并非去做什么爪牙,而是受 重金之聘做了护法,虽然我哥俩上面有一个人管着,但我们却也管着万千的人,每 日有好酒喝,有漂亮女人陪,有豪宅住,有大把的金银拿着,又何乐而不为呢。” 顿了顿,道:“如果阁下再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还有差事要去做,就不奉陪了。” 策马就要走。 闻言,两个中年汉子一拧身,一个前纵拦在了常有因、常有意的马前。 一中年汉子冷冷道:“二位今天还想走么。” 话罢,手一挥,那些仍在吃喝的几十个壮汉,一起丢掉手中的杯筷,手持兵刃 一跃而起,杀向守护在车两旁的那二十几个黑衣汉子。 见状,常有因大怒,骂道:“你们他娘的真是瞎了眼,以为我哥俩对你们的忍 让是怕了你们么,那是因为我们的头儿下令不准我们哥俩出公差时与人干架,否则 你们早已在赴鬼门关的路上了。” 二人从马上一跃而下,双双扑向俩中年汉子。 俩中年汉子齐声道:“早该如此!” 二人一伸手从后腰各拽出一对奇门兵刃“宫天梳”杀向二常。 常有意道:“宫天梳,噢,原来二位是山西吕梁菜家庄的二位庄主,菜东文, 菜东武啊。” 二菜齐声道:“知道就好。” 菜东文一摆手中的宫天梳杀向常有因,菜东武一摆手中的宫天梳杀向了常有意。 坐在店中的郝云奇听到宫天梳这个名字,感兴趣的向外望去。 所谓的宫天梳就是一只放大了的女人用的梳子,只是这只梳子是铁做的,梳背 有一把手,梳子的两头装有两个突出的尖端,梳背的下面是七支粗大的梳齿。 车夫道:“当家的,宫天梳菜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常氏兄弟没什么两样, 也黑的很。”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吕梁菜家,先父在世时也曾对我说过,不过,他们用 的兵刃确实是武林一绝。” 车夫道:“宫天梳在武林中确是很有名,可做判官笔点人穴道,梳齿可锁拿各 种兵刃,齿刃可做刀用。” 菜东文手握“宫天梳”一招“横断云岭”扫向常有因的腰际,随着这一招的使 出,紧接又一挥左手的宫天梳,一招“暗渡陈仓”点向常有因双足的“涌泉”, “跗阳”“足三里”三大穴道,其势是逼常有因上窜,但被常有因一眼识破,他不 慌不忙双足突地踏出一式十分简单却又很是怪异的步子,在险而又险的情况下化解 了菜东文的这一招两式的凌厉攻势。 常有因一声猛喝:“来而不往非礼也!” 双掌一抬,一掌拍出,一掌回拉,菜东文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如陷入一个飞旋的 巨大漩涡中,身不由己的转了起来。 见状,菜东文大惊,暗道:“不好,常有因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紫煞回阳功 ’,我得脱出他的控制,不然就遭了。” 于是他忙运功使出了千斤坠来定身形,然而却力不从心,反而转的更快了,突 然常有因停止拉动,双掌猛地向仍在旋转着的菜东文一插,只听“咯咯”两声脆响, 菜东文的一双手腕就被生生拗断,他的一对宫天梳也到了常有因的手中,也没见他 如何动作,一对宫天梳一竖就插入菜东文的头中,菜东文一声惨嚎,身子一歪跌倒 地上死去。 菜东文的惨嚎使正在与常有意激战的菜东武一惊,一个失神,被常有意钻了空 子,双掌往里一合,只听“咯喳”一声脆响,菜东武的头就被拍碎,身子一歪也倒 地死去。 跟二菜一起来的几十个汉子此时正与二常带来的二十几个黑衣人苦战,双方都 有死伤,这时众人见二菜毙命,无心恋战,发一声呼哨,一窝蜂的撤出逃走了。 常有因杀人后兴奋异常,大喊:“痛快!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常有意道:“如此不自量,没事前来找死。” 常有因道:“也不是不自量,他们是非来不可,因为,我们的两辆车中有他二 人的女人,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们能不来拼命么。” 常有意笑道:“也对。” 话罢,向店中扫了一眼,看了看坐在店中一角的郝云奇、娜仁花、车夫三人, 然后向常有因使了个眼色,于是二人迈步向店中走去。 二常进店后径直来到郝云奇三人的桌前站下。常有因厉声喝问:“喂,你们几 位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与外面的那些人一伙的?” 娜仁花很好奇的问:“你们是变戏法的吗?外面的那些人为什么都躺在地上不 起来了?” 二常这才注意到娜仁花,一看之下,二人都呆愣住了。 常有意道:“乖乖不得了,这丫头美出鬼来了。” 常有因道:“倾城倾国,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常有意道:“我哥俩今天收获大了。” 常有因道:“不错,这趟真没白走。” 接着常有意向郝云奇道:“朋友,你们几位今天真不该到这里来。” 郝云奇满不在乎的道:“是啊,我们是不该来这里,不然也就不会看到乌龟杀 王八,乱乱一团糟,把双眼都弄脏了,但这里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又非来不可,真 是没法避免啊。” 常有因厉声道:“听话音,你小子是不是也想找我哥俩的茬啊?” 郝云奇冷冷一笑道:“此话差矣,找茬的不是我,如果是我想找你们的茬,我 早就出去了。” 常有意嘲讽的道:“你小子恐怕没有出去的那份胆吧,小心一站起来吓尿了裤 子。” 郝云奇“嘿嘿”一声冷笑道:“我不出去是不愿出去,因为你们那场乌龟打王 八的闹剧大爷我不愿去掺合,再者,本大爷怕一出去管不住自己的双手,一个不小 心,不是宰了乌龟,就是杀了王八,再不就吓着了乌龟跟王八,把你们胯间的傢伙 尿掉了岂不麻烦。” 常有意一声厉吼:“小子,少呈口舌之利,站起来,与我们到外面比划比划去, 看你手中的玩意厉害还是你的嘴厉害。” 郝云奇看了看他们,无奈的道:“我不惹你们,你们干嘛非来惹我,想死也不 用这么急吧。”话罢,从桌前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来到外面,郝云奇选了个方 位站定,但仍倒背着双手。 二常在离郝云奇丈多远的对面站好。 常有意向郝云奇道:“喂,小子,我们不占你的便宜,你先出手吧。” 郝云奇冷冷的道:“刚才在店中见你们玩砣螺的把戏挺有意思,你二人不妨再 玩一回。” 常有因大怒道:“小子,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们。”话罢,他右掌拍出,左 掌回拉,瞬间运起了紫煞回阳功,但这一次却不管用,郝云奇如中流砥柱,纹丝不 动,但他的身周围却旋起了狂风,一时间砂飞石走很是惊人。 见状,常有意大惊,忙也加入战团,施展起“紫煞回阳功”来。 郝云奇冷冷一笑,突地,从背后抽出双手,挥掌从两旁轻轻扇动了几下,正在 全力施展紫煞回阳功的二常,突觉有一股巨大的潜力涌向他们,二人大惊,忙移步 闪避,谁知身子一动,自己却跟着他们使出的功力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最后 转的只能看到一圈淡淡的人影。 郝云奇一声长啸,身子突地拔起纵向空中,随着他的拔起,二常也跟着拔起, 但他们却是旋转着拔起的,当他们随郝云奇拔空三丈高度时,郝云奇在空中双掌齐 挥,就像用两根棍子拔弄了似的,二常在空中一个倒翻,大头朝下向地下飞旋而去, 只听“砰砰”两声震响,二人就双双栽入地面的土中了,随后郝云奇从空中飘落。 而二常就如同栽在地中的两根木桩子,直直立在那里,两颗头深深埋在土中。 谁见过如此奇景,娜仁花与车夫惊的大张着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之后娜仁 花缓过神来,突地“咯咯咯……”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去直喊肚子痛。接着是车 夫“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连看守两辆车的二十余名黑衣刀手都笑了 起来,但他们笑的很慌恐,边笑身子边打抖。 郝云奇没笑,仍倒背着双手站在原地,只是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倒栽入地中 的二常看,突然,二常的身子动了动,接着倒了下来,发出了“砰砰”两声闷响后 两颗头从土中拔了出来。 他们使劲摇晃了一下头,甩掉沾在头上脸上的泥土,然后相互傻傻的对视了起 来。 突然,常有因用手向常有意一指,喊:“兔子,你是只大兔子。” 常有因果然一高从地上跳起,做出一副兔子模样蹦跳了两下,接着他向常有意 喊:“你也是兔子,大兔子。”常有意也从地上跳起做成了兔子状,在地上蹦跳了 起来。 郝云奇向二人冷冷喊:“找兔子玩去吧。” 二常也真听话,齐喊:“玩去了,玩去了!”于是一蹦一跳的跑走了。那二十 几名黑衣刀手见二常跑走了,他们也一哄而散的跑走了。 止住笑后,娜仁花向郝云奇问:“刚才那俩人怎么突然变成大兔子了?” 郝云奇道:“可能是把脑袋摔坏了,于是就变成了兔子。” 闻言,娜仁花脸显惊色道:“我的脑袋也坏过,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变成兔子 啊。” 郝云奇抬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道:“你不会的。” 娜仁花不解的问:“为什么?” 郝云奇道:“因为我不让你变啊,所以你就变不成兔子了。” 娜仁花笑了,以求的口吻道:“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你不要把 我变成大兔子好不好?” 郝云奇一笑道:“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不会把你变成大兔子。” 话罢,他迈步向那两辆用黑布遮的严严的篷车走了过去,来到跟前,他运功护 好身体,伸手捏住车帘的一角,突然,往起一掀向里看去,老天!他差点就惊叫出 声。原来车中躺着一个全裸的,顶着一个奇大无比肚腹的年轻女人。 看到郝云奇后,那女人的嘴直动,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郝云奇知道她被人点了哑穴,忙出手在他胸前点了两下,大肚女人这才说出话 来,她急道:“公子,快杀了我,杀了我。” 郝云奇一愣,问:“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我杀了你?” 年轻女人的双目中突地流出两行泪水,她哽咽的道:“贱妾是吕梁菜家庄庄主 菜东文的妻子,半年前在回娘家的路上被一伙蒙面强人劫了去,然后他们把我送到 一座山谷中关在一个装了铁门的山洞里,过了数天又逼我吃了一种药丸,接着迫我 与一个全身黑毛,长得又高又大的大马猴交配,后来我就怀了孕,现在他们把我从 山谷中运出,说要送到一个地方去生产。” 郝云奇奇怪的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年轻女人道:“我不知道,公了,别再问了,快杀了我,求你快杀了我。”话 罢,她突然双手捧着肚子极痛苦的“啊哟!啊哟!”惨叫起来。 郝云奇摇了摇头,道:“我从不无缘无故的去杀人,尤其还是个大了肚子的女 人。” 年轻女人痛苦的道:“公子,你不是在杀人,是在救人,你知道么,我肚子里 的这个畜牲是生不下来的,因为胎儿太大了,听谷中的人说,都是剖开肚子往外取, 取出后就把我们象垃圾一样丢弃到山中喂了野兽,那时我们死的更痛苦,更惨。再 说,就算是我们能侥幸活下来,世人会对一个生下一头畜牲的女人怎么看,更何况 我的丈夫已死,剩下我孤伶伶的一个人还有何生趣,公子,求求你,大发慈悲杀了 我,我与我的丈夫在九泉之下一定不会忘记公子的大恩大德,会全力保佑公子的。” 话罢,她艰难的翻身爬起,双膝跪倒给郝云奇磕起头来。 “唉!”郝云奇一声长叹,伸手阻住她再磕下去,道:“你稍等会儿。”放下 帘子,转身走到那些被杀的人身前,弯腰从他们身上剥下一件衣袍,拿着又走回到 车前掀帘把衣袍丢进去,道:“夫人,先把衣服穿上,你总不能光着身子上路吧。” 车中女人哭道:“谢谢公子成全。” 郝云奇又去一个死人身上剥下第二件衣袍拿到第二辆车前,掀开车帘,车中也 有一个顶着一个大肚腹的年轻女人,她也被封了穴道,郝云奇出手解了她的穴道, 她忙对郝云奇道:“公子,刚才我嫂子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求公子成全贱妾。” 郝云奇脸显悲色的点了点头,把衣袍扔给了她,她拿起穿到了身上,又道: “公子,求你在我死后把我与我丈夫的尸体埋在一起。”话罢,翻身双膝跪倒给郝 云奇磕头。 郝云奇点头道:“我答应你。”顿了顿,悲声道:“夫人请躺好,在下送你们 上路。” 女人忙侧身躺下,等她躺好,郝云奇运力出指点在了她的死穴之上,只见她的 身子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但在她的脸上却显露出笑容。接着郝云奇用相同手法点 死了第二个女人。 然后他转身向一旁的车夫吩咐道:“老陈,去店中把那掌柜的叫出来。” 车夫应道:“是!” 迈步向店中走去,不一会带着那个身子仍一劲抖着的店掌柜走出,来到郝云奇 的面前。 郝云奇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那店掌柜,道:“你去买几口 棺材,再请几个人来,把死在这里的几个人给埋了。”话罢,用手一指两辆车和二 菜的尸体,道:“他们是两对夫妻,你把他们给埋到一起去,可别弄错了,也别胡 弄,我还会回来检查的,要是我发现你没有把事办好,我就把你也埋入地下。” 店掌柜接过银票点头哈腰一口应承道:“公……公子请放心,小老儿一定…… 一定办好。”话罢,晃了晃手中的银票,道:“公子,这银子用不了,我怎么还你 啊?” 郝云奇道:“多出的就送给你当报酬吧。” 话罢,拉着娜仁花来到他们的车前,跳上车钻入了车篷中,接着车夫跳上车辕, 驾车向村外急驶而去。 方豹带着二百多人来到了飞虎镖局的大门前。 几个门卫见来了这么多人,不由脸上显出惊慌之色,其中一个上前小心的问: “这位爷,这里是飞虎镖局,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方豹道:“在下是你们这里一个姓郝的先生的朋友,有事要见你们周总镖头。” 门卫道:“原来是郝先生的朋友啊,爷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给你们通报去。” 转身跑入大门,不一会,他带周英莲走了出来。 方豹上前向周英莲施礼道:“在下姓方,是郝先生的朋友,郝先生走时找过在 下,要我带些人过来帮周总镖头,因此在下选了二百人带过来,周总镖头,你看看 这些人还可用么?” 周英莲道:“方大侠,你开什么玩笑,今天你带来的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弱, 每一个人做镖头都是上上之选,小妇人可真是担当不起啊。” 方豹忙道:“不,不,这些人都是来做趟子手的,镖头我也选了五十个,他们 随后就到。” 周英莲疑惑的问:“方大侠,郝先生干嘛突然弄这么多的人来我这里,出什么 事了吗?” 方豹道:“没出事,只是一种防范措施,因为镖局除去太湖五雄的事一定会在 江南武林中传扬,这样一来,一些好事之徒一定会找各种借口前来拜访,当然少不 了武功的切磋,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镇住这些好事之徒,那玩笑岂不开大了。 再者,镖局名声传出后,前来投保的,投大保的一定会多起来,没有足够的力量也 是保不了的。” 周英莲感动的道:“郝先生想的真周道啊。”接着问:“方大侠,你跟郝先生 以前就很熟吗?” 方豹道:“是啊,以前就熟。” 周英莲道:“郝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也有一、两个月了, 愣是看不出来。” 方豹一笑,略带神秘的道:“郝先生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啊。”话罢,打住话头 就不再往下说了。 周英莲见方豹不说了,也不好再问,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方大侠,众 位兄弟,请进卑镖局歇息吧。” 方豹忙客气的道:“周总镖头先请。” 于是周英莲头前领路,带方豹等众人向镖局中走去。 陆英带着张、赵、李、冯、胡、马六个镖头和二十几个趟子手突然来到飞虎镖 局的大门前。 飞虎镖局门前分左右站着八个配带腰刀的精壮大汉。 一大汉迎上拦住陆英等人道:“这里是飞虎镖局,请问,诸位来此何事?” 陆英强横的道:“我叫陆英,是飞虎镖局的副总镖头,你们是谁?我怎么不认 识?” 大汉冷冷道:“我们这里的副总镖头姓林,姓邵,不姓陆,诸位快说来此何事? 不然请回。” 陆英怒声道:“你去通报你们的周总镖头,告诉她,陆英要见她。” 大汉向陆英道:“诸位等着。”转身向门中走去。 周英莲、方豹正在客厅中与新到来的五十名镖头说话。大汉从外面匆匆走了进 来,向周英莲施礼报道:“禀周总镖头,一个叫陆英的人带着一些人来到镖局大门 前,说要见总镖头。” 周英莲生气的一挥手道:“不见,让他滚的远远的。” 方豹忙道:“周总镖头,别不见,好像我们气量小似的,不妨见见他们,看他 们要干什么。” 周英莲很不情愿的道:“那好,让他们进来吧。” 大汉应道:“是!”转身向回走去。不一会儿,他带着陆英等人来到客厅门前 站住,向里报道:“禀总镖头,客人带到。” 厅中传出周英莲的话语:“让陆英一人进来。” 大汉应道:“是!”转头向陆英传达道:“总镖头让你一人进去。” 闻言,陆英气的脸通红,迈步向里走去。进来后他吓了一跳,见正面坐着周英 莲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旁齐刷刷坐着五十余名精壮汉子。 周英莲用双眼向陆英冷冷看着,但却不说话。 陆英无可奈何的向周英莲施了一礼,道:“英……噢,总镖头,我们回来了。” 周英莲冷冷问:“何事?” 陆英道:“我带兄弟们去办了点私事,办完就回来了。” 周英莲突然“咯咯”的大笑起来,笑罢,道:“办了点私事?是带着人投虎威 镖局去了吧,怎么,虎威镖局没有重用你们吗?” 陆英做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道:“谁说我们去投虎威镖局了,没这事。” 周英莲冷冷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不要做过的事却又不敢承认。” 陆英道:“你怎这么看我,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 周英莲冷冷一笑道:“那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与你带走的那些人被解聘 了,你可以走了。” 陆英道:“我们又没做错事,你凭什么解聘我们?” 周英莲怒声道:“就算你们不是去投了虎威镖局,但你带着人不告知一声,私 离镖局数天,难道这不是错么?” 陆英道:“这是我们的错,但为这点错也不至于解聘我们吧。” 方豹接话道:“陆老弟你误会了,解聘并不是不再要你们,而是要重新经过考 核再行录用,这是镖局新制定的局规。”他用手一指坐在左右两排的人道:“他们 都是我们镖局新录用的镖头,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格考核录用的。” 陆英向方豹怒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副总镖头面前说话。” 闻言,周英莲大怒,厉声道:“陆英,你太放肆了!” 方豹却一点也不生气,一笑道:“在下是周总镖头新聘任的镖局大总管,也是 这次考核的主考官,陆老弟如果想重新进入飞虎镖局,必须经过在下的考核,合格 后才可录用。”这时林训明,邵逸夫从外面走了进来。方豹用手向二人一指,道: “他们就是经过在下的考核后聘任为我飞虎镖局的两位副总镖头。” 陆英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看二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方豹道:“这样吧,陆老弟是飞虎镖局的老人,就不用那么麻烦的一关一关的 过了,你在他们二人之中任选一位比试,只要你能赢得他们一招半式,你就恢复副 总镖头的职务,你看如何?” 周英莲一惊,低声对方豹道:“这样不妥,陆英武功很不错,他二人未必是他 的对手。” 方豹只是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他向陆英问:“陆老弟以为如何?” 陆英傲声道:“哼!他们也配。”他用眼向方豹恶狠狠瞪视着,狂傲的道: “我就与你这个大总管比试,如赢了你,你的大总管一职我来做如何?” 方豹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众人也都大笑了起来。只有周 英莲愣愣的,不知所以然的看着众人。 陆英道:“怎么,不敢应战了?” 方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到陆英身前四、五尺远的地方站下,刚要说话,一个 门卫匆匆跑入向周英莲施礼报道:“禀总镖头,江南武林盟刘盟主带飞龙镖局赵总 镖头,虎威镖局陈总镖头,龙盛镖局张总镖头来访。” 周英莲忙从座位上站起向方豹道:“方总管,我们迎迎去。” 方豹点头道:“好。”向陆英道:“陆老弟,我们的比试先搁一搁。”话罢, 与周英莲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陪刘盟主与赵、陈、张三个总镖头走入了客厅。 坐在椅子上的五十个镖头齐刷刷站起相迎。 见客厅中竟有这么多人,刘盟主惊奇的道:“周总镖头,你们镖局在开会啊?” 周英莲一笑道:“这是我们镖局新聘用的五十位镖头,我正与他们见面认识呢, 刘盟主你们就来了。” 飞龙镖局的赵总镖头惊道:“什么!一下聘了五十位镖头,周总镖头,你们好 大的气魄,好大的手笔啊。” 周英莲用手一指方豹和林、邵二人,道:“还有一个总管,两个副总镖头,外 加二百趟子手。” 闻言,飞龙、虎威、龙盛三个总镖头惊的目瞪口呆。 龙盛镖局总镖头震惊的道:“一总管,两副总镖头,五十位镖头,二百名趟子 手,我的天!这是我们三个镖局的总合啊。” 陆英见众人都不理他,觉得很没面子,怒喊:“喂,我说总管,你我比试的事 是不是该进行了?” 刘盟主看了看陆英问:“这位又是谁?” 陆英道:“在下陆英,飞虎镖局副总镖头。” 周英莲道:“他是我们镖局以前的副总镖头,前些日子突然带了我镖局六个镖 头,二十余名趟子手离开镖局。”转脸向虎威镖局总镖头看了看,道:“听人说他 们去了虎威镖局,陈总镖头,可有此事?” 陈总镖头的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道:“前些日子,陆副总镖头确是去找过我, 但卑局太小,养活不了太多的人,陆副总镖头又走了,至于又去了什么地方,在下 就不知道了。”话罢,用眼去看身旁的飞龙镖局赵总镖头。 赵总镖头忙道:“陈总镖头,你不用看我,我承认陆副总镖头确也去了我那里, 但赵某从不做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事,所以在下让下人给推了,没有见陆副总镖头。” 刘盟主道:“原来还有这么多事发生啊。”转头向陆英问:“陆副总镖头,你 走了又回来,还说要比试是怎么一回事?” 陆英厚着脸皮道:“在下带人离开了镖局是不对,但在下想通了又回来了,可 周总镖头竟把我们解聘了,这也太无情了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曾为飞虎镖局出过 力流过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方豹道:“陆老弟,在下刚才已对你解释过,解聘不等于不用你们,而是要经 过严格考核重新寻用,镖局以前的所有人,除了总镖头外,都是经过先解聘,后考 试录用的,你们当然也不例外,只要你们有这个能力,可以竟选总镖头以下的任何 职位。” 陆英道:“我就选你这个总管的职位,你让出来好了。” 方豹道:“没问题,只要你能赢我。” 陆英道:“这可是你说的。”转头向刘盟主道:“刘盟主,你给在下做个证, 在下如在二十招之内赢不了这个姓方的,掉头走人。” 方豹笑了,向刘盟主道:“刘盟主,你也给方某做个证,如陆老弟能在方某手 上走过一招,方某自动退位。” 此言一出,周英莲大惊,忙喊:“方总管,你……” 方豹一摆手淡淡的道:“就这样定了。” 林训明嘻嘻一笑,向邵逸夫道:“我敢与你打赌,他若能在方兄的手上走过半 招,我输你一万两银子。” 邵逸夫道:“你以为我傻啊,我才不跟你赌这没把握的事呢,不过,我敢赌他 与你比试能走完半招,如我输了,我付你一万两银子,你输了,你付我一万两银子。” 二人近似玩笑的话使三个总镖头震惊的差点跳起来。 刘盟主在震惊之余已猜出方豹的身份,笑着点了点头。 陆英气得七窍生烟,向方豹怒喝:“姓方的,你太狂了。” 方豹淡淡的道:“因为方某有狂的资本,你出招吧。” 陆英大吼:“接招!”一个前纵来到方豹身前,摆双掌一招“雷霆万钧”使出, 霎那间在方豹身周围幻起一片掌影。 方豹冷冷一笑嘲讽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突地出手,一下插入那片掌影 之中,一下准准的掐住陆英的一只手腕,稍一用力,陆英一身功力顿失,掌影立刻 消散,方豹手一抖,陆英一具庞大的身躯就被摔了出去,“砰!”的倒卧在地动不 了了。 林训明道:“我说他在方兄的手中走不过半招么。” 方豹缓步来到躺在地上的陆英面前冷冷道:“陆老弟,就你这水平还想来争在 下的总管一职啊,方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你这武功,恐怕连我们镖局的趟子手 你都赢不了,不信,你可以在我们二百余名趟子手中任选一位比比看。”话罢,抬 腿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脚,他这才一高从地上蹦起。 恼羞成怒的陆英,一蹦三尺的向周英莲喊:“周英莲,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 的。” 周英莲冷冷道:“我做过的事,也许有后悔的,但唯独这一次,我是永远也不 会后悔。” 陆英狼狈的拔腿走了出去。 刘盟主来到方豹身旁突然低声道:“闪电手方豹,果然名不虚传。” 方豹一惊,扭头向刘盟主看了看,道:“刘盟主眼光如炬,什么也瞒不过你啊。” 周英莲走过来好奇的道:“你们在说什么,竟如此神秘。” 刘盟主忙掩饰道:“本盟主正在向方总管讨教刚才他抓陆英手腕那一招。” 周英莲面显愧色道:“方大侠,小妇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自量力的让方大侠做 副手,真是该死,还请方大侠多加原谅。” 方豹一笑道:“周总镖头救过我们当家的,冲这一点,别说让我做副手,就是 替镖局守大门,在下也心甘情愿。” 周英莲感动的道:“谢谢方大侠!” 刘盟主一摆手道:“你们的事以后再说吧,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周英莲忙问:“刘盟主,你此次带三位总镖头来我镖局,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 事吧?” 刘盟主点了点头,道:“是有一件很要紧的事要找你商量。”话罢,扭头向四 处看了看,又道:“我们换个僻静点的地方谈好么?” 周英莲道:“走,咱到密室谈去。”转头向方豹道:“方总管,你也来。” 方豹迟疑了一下,道:“这……我去不太合适吧?” 刘盟主一笑道:“你方总管要是不合适,恐怕我们这里再没合适的人了。”伸 手拉着方豹就走。 周英莲带众人进入镖局密室,入坐后她向刘盟主道:“刘盟主,有何要事请说 吧。” 刘盟主道:“本盟此次带飞龙,虎威,龙盛三家总镖头来你们镖局是有一单大 镖需要你们联保。”顿了顿,接着道:“昨天金陵、常州、无锡三府知府来找本盟, 要我江南武林盟帮忙把三府今年的税银1000万两护送至临安交付朝庭,本盟想押镖 的事还是由你们镖局来做最合适,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四家镖局联保的办法,你们 以为如何?” 周英莲震惊的道:“这单镖太大了,而且还是朝庭的,不好押。” 另三家镖局总镖头赞同的点了点头。 刘盟主道:“是不好押,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们四家联保。”转头向方豹问: “方大侠,你有何看法?” 方豹思索了一下,道:“这单镖数额太大,一旦消息传出,**上的帮派和人会 蜂拥而至,四家联手也不一定保的了。” 刘盟主失望的道:“这么说保不了了?” 方豹道:“能保,但必须具备四个条件,一,得有足够实力;二,得团结一心 ;三,绝对服从一人的命令指挥;四,严密封锁消息,不能对外泄露任何一点走镖 的事。可以上这四个条件,我们也只能勉强做到一个,实力。” 刘盟主感兴趣的道:“方大侠能给解释一下吗?” 方豹道:“四家镖局联手实力应该没问题,可团结一心怕是办不到,四家镖局, 四个系统,谁能服谁?别说团结,凑到一块儿不动手打架就阿弥陀佛了。团结都办 不到,绝对服从一个人的指挥那就更办不到,既然以上两条办不到,保密又何从说 起。” 刘盟主点头道:“方大侠,你说的很有道理,以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办?” 方豹道:“有两个办法,一,这单镖就给一家来保;二,把这单大镖化整为零, 分成四份,每家保一份。” 刘盟主道:“一家保这么大的镖怕是不行,分成四家,每家也是二百五十万两, 数额也是很大的。” 飞龙镖局赵总镖头道:“我不知你们几家怎么样,但对我们飞龙镖局来说,二 百五十万两绝对是个极限。” 虎威镖局陈总镖头点头表示赞同。 方豹向三人问:“你们三家大概能承担多大的数额?” 飞龙镖局赵总镖头道:“一百万两比较有把握。” 陈、张二总镖同声道:“我们也是一百万两。” 方豹点头道:“好,你们就各保一百万两,剩下七百万两我们飞虎镖局来保。” 周英莲大惊道:“方总管,我们保七百万两,这……这怎么行。” 刘盟主却一点惊奇的表现都没有,他道:“我看行,也就你们才有这个实力, 就这么定了。” 周英莲惊讶的道:“刘盟主,你说我们行?” 刘盟主点了点头,道:“肯定行,我相信方大侠有这个能力。” 这一日郝云奇带娜仁花进入了天龙谷,谷中的秀丽景色一下就把她吸引住了, 一路上她欢快的蹦跳着,吆喝着。但天龙谷的路也实在太长了,十几里的山路走下 来后竟然连天龙观的影子都没见着,她不行了,累了,一下子没了精神,于是一腚 坐到一块大石上不走了。 郝云奇逗她道:“刚才不是跑的挺欢的么,怎么这会儿耍熊不走了?” 娜仁花小嘴一撅,道:“人家的脚都痛了,走不动了嘛。” 郝云奇吓唬她道:“告诉你说,天黑了以后,这里有狼有老虎有熊瞎子出来游 逛,专吃小姑娘。” 娜仁花一惊,忙站起身来四下瞧看,但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又坐了回去,道: “郝大哥你骗人,什么也没有。” 郝云奇道:“现在没有,天黑了就有了,现在天就快黑了,它们也快出来了。” 娜仁花见郝云奇一副认真的样子,想了想,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伸出双臂一 下环在郝云奇的脖子上,撒娇的道:“郝大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走好不好?” 郝云奇做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道:“不好。” 娜仁花眨了眨眼,以商量的口吻道:“大哥,这样好不好,我累了你背我走, 等你累了我再背你走。” 郝云奇装做思考的样子想了想,道:“这办法还可以,行,我就先背你。” 话罢,他转过身来蹲到地上,娜仁花高兴的趴到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 子,郝云奇挺身站起,背着她向前走去。 在郝云奇的背上,娜仁花又来了精神,一路东瞧西望,但有时看到某一东西却 又一劲的发呆。突然,她对郝云奇道:“郝大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郝云奇笑问:“你为什么要嫁给我啊?” 娜仁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我总觉得我应该嫁给你。” 郝云奇问:“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娜仁花点头道:“这里有些地方我好像跟你一起走过,似乎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郝云奇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家在哪里?这条路是不是通向你家的?” 娜仁花摇头道:“不知道,不记得了。” 太阳偏西快要落山时,二人来到了天龙观前,远远望去,天龙观沐浴在夕阳之 下,整座道观被夕阳的余辉染得通红。 这时郝云奇看到在道观的大门前站立着一个灰袍老道人,细一看是他的老师兄 玄桦道长,他忙把娜仁花放到地上,挥手高喊:“老师兄,我回来了!”拔腿向道 观跑去。 玄桦道长笑着挥手道:“知道小师弟今日要回家,老师兄特在此恭候。” 郝云奇跑到玄桦道长面前,激动的伸出双手紧紧搂抱住玄桦道长连转了几个圈。 玄桦道长笑道:“快放手,快放手,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这么转的。” 郝云奇松手道:“老师兄,身体可好?” 玄桦道长道:“我很好,一点毛病也没有。”接着一笑道:“祝贺小师弟习成 天龙神功。” 郝云奇好奇的道:“老师兄,为这事我正在奇怪呢,你是怎么知道我练成天龙 神功的?” 玄桦道长道:“你练成的那天晚上我不是用千里传音跟你说过吗?我们是同门, 又同时在修练天龙神功,在你练成的瞬间我有了感应,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你老师兄我精通周易,再卜一卦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我虽然已算出你练到七、 八层,但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的,你能否演示一下给老师兄看一看?” 郝云奇道:“好,我演示给老师兄看。”退后数步,双手放在胸前呈抱球状, 然后闭目搓动,突然,天变黑暗了,周围生起了一片浓雾,并隐隐听到雾中传出万 马奔腾之声,但工夫不大浓雾消散,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汪洋大海,并从大海中传 出“隆隆”的海涛声。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娜仁花的哭喊:“郝大哥,你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 你了。” 郝云奇忙收功恢复原状,这时娜仁花看到郝云奇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她 一声欢叫:“郝大哥!”紧跑几步扑入到他的怀中。 玄桦道长道:“小师弟,你刚才施展的是天龙功中的第七层‘移形换位’,不 简单,我们师祖也只练到这一层,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达到了这一层。” 郝云奇怀疑道:“我也没练多长时间呀,能有这么快么?” 玄桦道长道:“练功的快慢,不在时间的长短,在于悟性和方法,你的悟性天 份极高,又用了最惨烈,但却是最正确的方法,再加上你有极深厚的功力做基础, 所以,你的进境才如此神速。” 郝云奇恍然的点了点头。 突然,娜仁花在一旁,用不怎么肯定的语气道:“这位老道爷,我好像在什么 地方见过你,不过那地方我想不起来了。” 玄桦道长伸手在她的头上痛爱的摸了摸,道:“丫头,不用想了,进观中看看 去,也许对你会有帮助。” 郝云奇向玄桦问:“老师兄,仁花这病医的好吗?” 玄桦一笑道:“也许医的好,也许医不好,这就看她的造化和机缘了。” 傍晚时分郝云奇进入练丹房,见玄桦道长在丹炉旁闭目打座。 郝云奇没有惊动玄桦道长,在他对面的一个莆团上坐下。 玄桦道长突地睁开双眼,问:“仁花睡了吗?” 郝云奇道:“刚睡下。”接着他问:“老师兄,你要我等仁花来丹房见你,何 事啊?” 玄桦道长道:“小师弟,我数月前炼了一炉丹药,但总因为火候不够,不能起 炉,正好你今天回来了,并且还学会了天龙神功,因此,老师兄想请你帮个忙,把 这炉丹药于今晚炼好起炉。” 郝云奇道:“老师兄,我从没练过丹药,不会呀。” 玄桦道长道:“没关系,你照我的话做就行了。”他让郝云奇坐到丹炉的炉膛 前,又道:“等会儿我把火加大吹旺时,你就用天龙神功把炉内的丹药悬空提起, 使其隔离炉底,一个时辰后,我熄灭炉膛之火,你再施展天龙冷却大法,把炉内变 凉变冷,然后把丹药重放回炉底就成了。” 郝云奇点头道:“我知道了。” 玄桦道长运气徐徐吹向炉膛,火渐渐旺了,不一会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火旺之后,郝云奇运起天龙神功透炉而入把丹药从炉底托起,为了保险,他又 用气把丹药包裹起来。一个多时辰后,玄桦道长收气熄风,抬起右掌对准炉膛,就 见从他的掌心发出一束白色冷气射进炉膛中,只听“咝咝”的一阵轻响,炉内喷出 阵阵白雾,火不一会熄灭了。 郝云奇忙运天龙神功把炉膛冷却,然后把丹药重新放回炉中。 玄桦道长从地上一跃而起,道:“大功告成。”二人来到丹炉前,玄桦道长伸 手掀开鼎炉的盖子向里看了看,然后从丹药的中间取出一颗龙眼大小的药丸放到鼻 下闻了闻,道:“不错,可以用了。”然后把那丸药递到郝云奇的手中道:“这是 一粒‘九转开智丸’,此药是由九百九十九味药的精华合成,其中有几味药甚是难 寻,因此我也只炼制了这么一粒,不过有这一粒也就足够了。” 郝云奇接过药看了看,道:“‘九转开智丸’,这么说,这粒药丸可以治好仁 花的失忆症?” 玄桦道长道:“仁花所以失忆有两个原因,一是脑袋受了重创内有瘀血;二是 惊吓过度闭塞了心智。这粒药的功效就是化掉她脑中的瘀血,开启她封闭了的心智, 不过,服了这粒药后,最好有一件她经历过的记忆最深的事,再重演一遍做辅助, 她的失忆症就能百分之百的治好了。” 郝云奇思索着,突然一拍手,高兴的道:“有了!” 傍晚时分,陆英在城中一家酒店里喝酒,只见他阴沉着脸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猛 灌,一副不是好喝的样子。 这时陆常荣从外面走入,先是用眼在店中搜寻,当一眼看到陆英后,就迈步来 到他的桌前,他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阴阴一笑,做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道: “朋友,这么喝洒是很伤身体的。” 闻言,陆英瞪了他一眼,道:“我伤我的身体,关你屁事。” 陆常荣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店伙计忙跑过来笑问:“爷,要点什么?” 陆常荣道:“给我来坛你店里最好的酒,上四个你们店里的拿手特色菜。” 店伙计忙应道:“好来,爷,稍候。”转身走了。 陆常荣向陆英问:“朋友,遇上不顺心的事了吧?” 陆英用鼻子冷哼了一声,没理他,继续喝酒。 陆常荣淡淡一笑道:“不就丢了个副总镖头的职位么,至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吗?” 陆英身子一颤,惊异的看着陆常荣,问:“你……你是谁,怎么知道陆某的事?” 陆常荣道:“你的事在整个金陵城都传遍了,我知道了有什么稀奇,更何况在 武林中还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在下的。” 闻言,陆英大惊,道:“什么,我的事在金陵城都传遍了?他……他们都怎么 说的?” 陆常荣胡编道:“人们都说,飞虎镖局总镖头卸磨杀驴,太不道德,太不仗义 了。” 陆英借势大骂:“这个溅货太无情了,我给她家卖了十几年的命,押过无数次 的镖,赚的钱不知有多少,她竟然一脚把我们踢出了镖局不要我们了,这口气我怎 么也咽不下去,我迟早要她的好看。” 陆常荣道:“要她好看还不容易,现在就有个机会。” 陆英双眼一亮,问:“什么机会?” 陆常荣转头向四下看了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能否找个地方谈 去?” 陆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道:“走,到我家去。”转头高喊:“伙计结帐。” 一伙计忙从一旁跑了过来。 陆常荣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锭大银往桌上一放,道:“陆爷的帐和我的一块结, 多出来的送你了。” 伙计高兴的道:“谢谢这位爷!爷,你刚才要的酒和菜带走么?” 陆常荣道:“不要了,留给你们自己吃吧。”拉着陆英向外走去。 陆英带陆常荣来到他家进入客厅坐下。 下人端茶送上来,在每人的面前摆了一碗,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陆英道:“公子,你可以说了。” 陆常荣道:“陆兄,难道你不想知道在下是什么人么?” 陆英淡淡的道:“在下不好向人刨根问底打听事情,公子认为有告诉在下的必 要就说,如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就不要说,在下一点也不介意。” 陆常荣不露声色的奉承道:“陆兄是条汉子,行,在下交你这个朋友了。”然 后自我介绍道:“在下与陆兄同姓,也姓陆,全名叫陆常荣,任丐帮帮主,中原抗 暴大联盟盟主。” 陆英大惊,一高从椅子上跳起,施礼道:“原来阁下是丐帮的陆帮主啊,失敬, 实在是失敬。” 陆常荣忙伸手把他拉坐下,一笑道:“我们是兄弟了,那么客气干嘛。”话锋 一转,又道:“其实陆某此次来找陆英兄,是有事要请陆英兄帮忙的,当然,说是 合作也可以。” 陆英恭敬的道:“陆帮主有事请尽管吩咐,在下一定尽全力相助。” 陆常荣道:“陆某先谢谢了。”稍思索了一下,接着道:“前些日子,我中原 武林各门派与各路抗金义军联手掀起了一场除恶风暴,铲除的是邪恶的乾坤一字教, 由于我们布署周密得当,乾坤一字教教主及众多护法堂主被擒获,帮众也消灭了一 大批,但还是逃走了不少,据我们的密探侦察,这些人都逃到了江南,陆某前几日 已与你们江南武林盟的刘盟主见过面,他表示支持我们在江南对乾坤一字教采取行 动,因此,我派出大批密探在江南找寻乾坤一字教余党藏匿的线索,后来发现,有 很大一部分藏在了金陵城,而藏匿的窝点就是飞虎镖局。” 陆英似有所悟的道:“老天!我说飞虎镖局怎么突然招收了那么多的人,光镖 头就有五十多个,原来他们都是乾坤一字教的余党,怪不得那溅女人腰杆那么硬气 呢。” 陆常荣:“你知道他们在飞虎镖局有多少人么?” 陆英想了想,道:“大概有三、四百人,其中一个姓方的中年汉子武功最高, 说来惭愧,在下在他的手中竟没走出……十招。” 陆常荣道:“姓方?应该是那个闪电手方豹,此人武功确是很高,陆兄在他手 下能走出十招已经很不简单了,就是本盟主,也不一定能在那姓方的手中走满十招。” 陆英震惊的道:“他……他的武功竟这么高?” 陆常荣道:“闪电手方豹于二十几年前就已成名江湖,武林中有无数高手曾败 在他的手下,他的武功不次于中原武林排名十大高手榜的十位高手,而且这人智慧 极高,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物。” 陆英丧气的道:“这么说,我们拿那些藏匿在飞虎镖局的乾坤一字教余党,一 点办法也没有了。” 陆常荣冷冷一笑道:“一个方豹算的了什么,我丐帮已有大批高手随本盟主进 入到金陵城,现在就缺一个熟悉飞虎镖局内情的领路人了。” 陆英明白了,问:“陆帮主来找在下,是要在下做你们的领路人吧?” 陆常荣道:“对,本盟主是这个意思,陆兄以为如何?” 陆英迟疑道:“这个……” 陆常荣道:“我们当然不会白用陆兄的,事成之后,我们将全力助陆兄重回飞 虎镖局,而且还要迫周英莲退位,让陆兄做飞虎镖局的总镖头。” 陆英大喜道:“当真如此?” 陆常荣道:“绝不失言。” 陆英道:“可镖局是周家的。” 陆常荣道:“周家的又怎么样,她私通邪教,罪该当诛,让她退位已是很宽大 了。这事你不用担心,由我出面找你们刘盟主商量,召开武林大会公布其罪状,迫 她让位,并迁出金陵城,以后的飞虎镖局就是你陆英的了。” 陆英兴奋的道:“谢谢陆帮……不,陆盟主成全。” 三更时分,陆英带着张、赵、李、冯、胡、马六个镖头来到镖局的后门。 陆常荣已带着穆梁、穆通和数十名黑衣刀手等在那里了。 陆英上前向陆常荣施礼,客气的问:“陆盟主,你们早来啦?” 陆常荣道:“我们也是刚到不一会。”用手向一旁的二穆一指,道:“他们二 位是我丐帮的两个长老,穆梁、穆通,你们认识一下。” 陆英忙向二人施礼,道:“通天蝎穆梁,赤练蛇穆通,在下早已久闻大名,只 恨无缘得见,今日同时见到二位长老真是三生有幸。” 二穆走过场的还了一礼。 穆梁淡淡道:“过奖了,过奖了。” 陆常荣道:“现在镖局里的人应该已经睡熟,你们把我们这些人悄悄带到他们 的住处就行了。”扭头向二穆道:“你们得手后发信号,我再带人进去,如若情形 不对立刻撤出走人。” 二穆齐声应道:“是!” 陆英抬手轻轻互拍了三下,不一会从门内传出三下掌声,接着后门打开,一个 趟子手打扮的年轻汉子走出,向陆英施礼道:“副总镖头,你们来了?” 陆英问:“里面的人都睡了吗?” 趟子手道:“都睡了,与我一起值夜的几个人,也都被我灌醉放倒了。” 陆英转头向站在他身后的二穆道:“二位长老,我们进去吧。”话罢,与那趟 子手当先走入,二穆带众刀手随后鱼贯而入。 陆英带穆梁、穆通与数十名黑衣刀手穿过几栋房屋来到中央花园停住,陆英用 手向北一指,低声道:“那边大院中有三十四间屋,新来的趟子手和五十个镖头就 住在那里。” 穆梁立刻向一个中年黑衣人命令:“你带三十个兄弟过去。” 中年黑衣人忙应道:“是!” 陆英向张、赵、李三个镖头道:“你三人给带路,小心,千万别弄出响声惊动 了屋里的人。” 三镖头齐声应道:“是!”带众人向北急奔而去。 陆英用手又向东一指,道:“那边有个小跨院,内有五间大屋,我估计,姓林 的姓邵的两个副总镖头,还有姓方的总管可能住在那儿。” 穆通向穆梁道:“咱哥俩会会这三块料去。”穆梁点了点头。 陆英又向李、冯、胡三人道:“你们哥三带二位长老过去。” 三镖头应道:“是!” 穆通好奇的问:“陆总镖头,你不去吗?” 陆英恨恨的道:“我去对付那姓周的娘们去。” 穆通怪怪的一笑道:“好主意。” 张、赵、李三镖头带着众黑衣人悄悄进入了趟子手住的大院。 中年黑衣人用眼迅速察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认为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时,对众 黑衣人猛地一挥手,众黑衣人迅速散开,每人扑向一间房。 张、赵、李三镖头与那中年黑衣人静静站在院中间看着。 三十个人来到了三十间房的窗前站下,接着每人从怀中掏一根,一尺多长的尖 头铁管,然后他们把铁管的尖头对准窗纸往里轻轻一戳插了进去,接着抓住铁管另 一端的一个把手迅急的往里一推。 陆英来到周英莲住屋的门前站下,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带鞘匕首,拔刀出鞘, 把刀插入门中间的缝隙内,往旁边一拨,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里面的门栓就被 拨开了。然后陆英把刀从门缝中抽回,伸出一只手轻轻推开一扇门,一闪身钻入屋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