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行僵尸 “黑鹰七杰”惊喝一声,二七一十四双肉掌毅然推出大片劲风往下猛击,同一 瞬间,“黑鹰帮” 众徒齐声呐喊,四十余股青光全数劲射。 郭必克长笑一声,双掌疾挥如轮,但身形却已无可奈何地被迫下降。 不过仅此一试,他已心里有数,知道自己若是施出全力,可能勉强能够跃上断 崖,在此以前,即使用尽全力,仅能跃升六丈出头,显然那是“一元佛圣”所遗 “精舍利”的功效。 只听“黑鹰七杰”惊恐在喊道。 “铁心六雄,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铁心六雄”目睹郭必克神威凛凛,不禁骇然变色,方自暗一商议,决定先合 力除去郭必竟然后凭力强夺宝。 蓦然—— 一条娇小窕窈的身影,出现于冰岩一端。 人尚未至,已自娇声急喊道:“黑鹰帮听令,立即住手撤离现场!” 娇喊声犹在空中拖曳,窕窈身影已急驰赶来。 郭必克顺手抡飞一排利箭,偷空瞟去,只见来人是个容颜清丽的白衣少年,那 面貌并不陌生,正是“鬼谷”前遇,自称喜男装行道的苗翠花。 赶至此处,她似是经过一阵长程急驰,娇喘连连,吐气如兰。 郭必克冷漠的一笑,道:“你跑来干什么?” 无情的言词,冷漠的态度,仿佛一支比“索命幽针”更犀利百倍,直透苗翠花 的芳心。 她不禁怔了一下,然后娇喘着道:“我……我……听说他……他们阴谋围攻, 恐……怕你一不留意中了……” 眼见她可怜模样,郭必克几乎心中——软,但瞬间冷冷打断她的话,生硬的道 :“在下生死,何劳姑娘关心?” 苗翠花道:我……我不……不知道……“ 的确,她实实在在不知道自己何以如此作法,何以竟会关切仅仅一面的陌生人, 甚至她更不明白何以在得知郭必克被困的消息之后,竟然甘冒大不讳地盗取“铁笔 勾魂”马腾的护法令旗,兼程急驰赶来阻止。 她不知道,千真万确的不知道!郭必克剑眉一轩,冷漠地道:“姑娘厚意,在 下心领,就冲着你阻止之情,我暂时饶过那批卑鄙的家伙。” 冷酷而漠然神色,仿佛表示对方这番心意,仅只能换取这种代价而已,苗翠花 芳心一变,颤声道:“你……你太无情了!” 郭必克怔了一下,生冷的道:“你我之间已成大敌,尚有何情可言?” 苗翠花不料他竟如此绝情,芳心不禁一惨,娇躯微微颤抖。 蓦然——连声哄笑自左侧上传来:“哈哈,好一场‘凰求风’,看来‘男想女 隔重山,女追男隔张板’这句话,从此应该大大修改一番!” 毫无疑问,这番话讥讽是由“铁心六雄”道出。 苗翠花喝道:“铁心六雄你们胆敢侮辱本姑娘……” “铁心六雄”齐声暴笑道:“黑鹰帮主千金,识相点还是躲开,‘铁心六雄’ 虽无意结怨,黑鹰帮‘,’万蚁吞噬针‘可没长眼睛!” 苗犟花正是无处发泄,当下不由将一股怒气洒向“铁心六雄”,方自冷冷喝道 :“你们不妨试试……” 话犹未完,一股柔和但却无可抗拒的掌风、已将她托送出十丈开外,只听郭必 克生硬地道:“这里没你的事,走开。” 苗翠花尚未及转念,身后已传来“万蚁吞噬针”的沙沙异声。 她暗声道:“完了……” 秀目一闭,晶莹的泪珠却由浓密的睫毛间滴落。 猛然ˉ一“铁心六雄”颤抖地发出最后的命令:“撤退十丈!” 当震颤的语音仍自拖曳未绝,郭必克陡地清啸一声,宛如一片完全消失重量的 薄纸,夹带着惊心动魄的锐啸异音,腾空急升…… 就在同一瞬间,五十余股腥风血雾、宛如火龙张牙舞爪,朵朵血红色的雾团, 充塞住每一寸每一分空间!腥恶的臭气人鼻欲呕,甚至连苗翠花也微感头昏眼花, 而崖顶的人影已完隐于血雾后面,然而,郭必克却仗着“齐天大圣棒”曳空直升, 冲入了浓厚腥臭的血雾中。 于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终于正面接触了。 血雾海中,蓦然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厉吼之声,随着这惨叫声,一条身影刷地 自空急坠,啪嗒摔在坚冻如钢的冰川上。 血花四溅,灰白色的脑浆若喷泉般冲 冒而起。 苗翠花心弦猛地一沉,仿佛被锋利无比的斧锥,猛然劈出一掌,她下意识地悲 泣一声,拔步便待奔上向前。 但是,崖顶却传来第二声同样惨厉的嗥喊,紧接着而采的又是一条人影飞坠如 矢。 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 不绝的惨嗥,替空间凭添了无限恐怖的意味,仿佛残酷血杀已毫不容情地拉开 了序幕。 苗翠花银牙暗咬,猛然掉头回驰,不一瞬间已找到落脚之处。借力攀登断崖。 于是,她亲眼目睹了一场惨酷绝伦的地狱血图,饶她出身绿林世家,也不禁心 惊胆颤。 因为,那是她生平未见,也永远难忘怀的画面一血劫! 雪花,早已不知何 时停止了飘降,寒风仍旧如冰雾似的刮吹。 在断崖上的有限空间内,一场残酷绝伦的惨剧,正剧烈的扮演着。 一团巨轮也似的乌光,拖曳着慑魂的尖锐啸音,以不可思议的神奇速度,龙腾 虎跃,星飞电旋。 于是,随着乌轮精芒的飞窜,闪腾,掠扑…… 阵阵惨厉可怖的嗥叫,迭连不断地撞击着空寂,而那成点,成线,成片的血光, 飞洒迸溅,瞬即污染了洁白的银色天地。 残肢缺骸,断臂裂尸,一具具散布在雪白皑皑雪地上,到处都流淌着鲜血。 雪和着血,血渗进雪,因而,雪中有血,血中有雪。 雪与血仿佛已是海誓山盟的情侣,拥抱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血花,闪耀于郭必克眼前,血火燃烧在郭必克心底,此刻此际,他脑海中已容 纳不下任何念头,唯有血和报复!“齐天大圣棒”宛如腾空乌龙,而他的攻击更如 狂风暴雨,毫不姑息地扫过敌人的头,于是——一具具尸身在他面前倒下,疯狂地 报复,带给“铁心帮”无可避免的惨重牺牲。 惊悸与恐惧,交织于“铁心帮”每一人心头。 “铁心六雄”纷纷撤出兵刃,六把泛着暗红光芒的判官笔不停歇的挥动如飞, 拼命地追袭郭必克。 然而,他们始终慢了一筹,只能目击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却无 法制止郭必克的屠杀。 悔疚,不甘自主的占据了“铁心六雄”的脑诲,他们虽是多行不义之辈,却又 怎能让一手培育的部属伤亡殆尽?因此,在后悔己嫌太迟的情形下,他们唯有不顾 性命地追袭,纵然,这并未收到分毫效果,但至少减轻了良心上的内疚……“ 是他们一念之贪,才造成如此惨烈的后果啊!头、面、发……血!衣、尸、棒 ……血! 血人,郭必克周身上下似乎经过了一场血浴,但血中却没有他自己的在内,唯 一充血的只是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目,暴射出血也似的怒芒。 这怒芒直如矢地,盯射在追踪不舍的“铁心六雄”身上,凌厉逗人,似欲射穿 六人的心脏肺腑。 “铁心六雄”惊恐的停顿追击,自郭必克那煞气笼罩的表情上,他们立即会意 到一件事实——敌人的报复手段,会毫不留情的降临。 六雄不约而同亮开架势,判官笔的暗红光芒闪耀不定,正象征着他们飘摇难定 的心情。 郭必克以棒拄地,冷漠而狠毒的一扫“铁心六雄”,看到六人惊惶失措的样子, 他唇边不禁泛上一丝鄙夷的残酷笑容,毫无人情味的道:“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 顿了一顿,仰首向天空喃喃自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阴谋暗算我的, 我将讨还十倍的代价!‘ 铁心六雄’啊,你们刚才不逃,现在恐怕已经完全丧失 机会了……” 冷酷的言词与表情,探深震慑了“铁心六雄” 的神经,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如此深沉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历世未深的少年 面部。 首雄“虎中雄”厉声喝道:“‘铁心六雄’岂是临阵脱逃的鼠辈可比!姓郭的, ‘铁心帮’数十条性命,凭这几句恐吓之词,就能一笔勾销吗?” 郭必克仰天狂笑,冷冷地道:“你倒说得嘴响,其实恐怕早巳胆寒,这大概叫 做‘色厉内茌’吧!” “铁心六雄”闻言骤然变色,郭必克这番话简直侮辱太甚、绝非任何自命刀头 喋血的江湖人所能忍受,虽然这话的确击中他们的弱点。 一抹尴尬笑容,闪过“虎中雄”扭曲的脸部,他无可奈何的瞟向其五六,只见 这五位与他年貌相若的结盟义弟,羞怒交集,义愤之色溢于外表。 于是,他振声喝道:“‘铁心六雄’闯过刀山剑树,历经阳关鬼门,姓郭的手 下当真厉害,何不把我们‘虎、豹、熊、狮、豺、狼’一起超渡!” 郭必克嘿嘿笑道:“小爷正有此意!” 说着,“齐天大圣棒”一挥,冷冷接道:“六位一齐上吧!六招之内我若不能 尽取你等狗命,那剩下的大可逃生。” 话音方落,他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阵异样的昏晕,硕健的身形禁不住微微一晃, 而且面上也现出奇异的惊惶之色,嫣红中稍带乌青,生似通宵未眠的醉汉。 毒性终于发作了。 “铁心六雄”看见他的异状,突地齐声呐喊,六条身影疾闪如电,眨眼间已各 占方位,虎视眈眈,凝神盯注昏晕欲倒的郭必克。 一阵阵昏晕之感,宛如浪潮般袭击着郭必克,这奇异的突变令他大吃一惊,他 仿佛觉得自己象酒徒,又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极难操纵自身的稳定。 “豹中雄”暴喝一声,判官笔挥挑点撇,仓促问已向扑来的郭必克攻出八招, 暗红色宛如蛇信频吐,其身手之惊人已可跻于二流高手之林。 然而,遇上武功高他太多而又挟怒的郭必克,在他认为万无一失的防御,却经 不起真实之考验。 当其余五雄警觉而纷纷抢救之前,一缕血光已如喷泉般地自“豹中雄”天灵盖 冒起。 血花又替雪地再添上数片腥红,尸身却远远摔飞开去,砰地落在雪地上,脑浆 进溅,一动不动。 “第一招!” 郭必克惨厉的吼叫,“齐天大圣棒”再射乌芒,棒影似电,棒势如飘,几乎在 双目交睫的一瞬间,向“铁心六雄”攻出二十三招,十八掌,七腿。 “铁心六雄”魂飞魄散,同时暴喝如雷,五指暗红色光芒卷起,奋力各自攻出 五笔,劲气四卷,威势大盛。 这正是他们仗以扬威江湖的“铁心帮六兽阵”。 可惜“豹中雄”已遭报销,否则威力将更强一筹。 凌厉无比的攻击,稍有缺憾的防御,甫一接触,点点乌芒瞬间冲破了重重红芒, 于是一“第二招!” “铁心六雄”老五“豺中雄”惨叫一声,胸前洞穿,血光四溢。 郭必克狂笑一声,勉强压住翻涌如潮的昏晕感觉,再接再厉,毫不容情地向四 个方位施出一十六棒之多!“第三招——” “狼中雄”腰断尸横!“第四招——” “狮中雄”脑袋开花!“第五招—一” “熊中雄”四肢分家。 “哈哈哈哈!躲在地上的是谁?” 郭必克嘲弄地指着地上面如死灰的“虎中雄”,狂笑说道:“是我郭必克,还 是你们这批暗箭伤人的狗贼?哈哈!哈哈哈…” 摇晃身形不稳,狂笑更使他看来如风中摆荷,前仰后台,甚至连那被惨局惊呆 了的苗翠花都意识到——郭必克随时可能倒下!趁着郭必克狂笑失礼神之际,“虎 中雄”猛地厉吼一声,身形倒纵,瞬间已经逃开七八丈之远,急急如丧家之犬,这 时,什么武林道义,什么结盟兄弟之情,均已不在他的心上。 人真是可怜的动物,当面临最危险的局势前,终于暴露了本相。 郭必克瞬间看出了“虎中雄”潜逃之意,他此刻虽然觉得浑身乏劲,脑诲中昏 茫一片,但仍然不禁暗为“虎中雄”的不顾结盟主义而叹息。 他鄙视地凝视着“虎中雄”张惶的背影,心中默默数道:“八丈,十丈……十 二……十五……” 然后——舌乍春雷,霹雳也似的喝出了催命号令:“第六招!” 一溜乌芒,宛如流星过渡,经天长虹,随着“招”字的尾音,自他掌中脱指飞 出。 还未等到结果的揭晓,他那矫健的体魄,宛如一滩泥,软软地倒向雪地上。 在知觉犹未尽失的——刹那间,他左手已电速地探向项间,然后抬向唇边…… “啊—一” “啊!” 几乎就在同时,他模模糊糊地听见两声呼唤。 第一声是惨厉可怖悠长的,就仿佛野犬临终前左生出那种嗥叫,必然无疑,这 是“虎中雄”的惨叫,因为他对自己临昏前一击,抱有绝大的信心。 但是那第二声短促而焦急的惊呼,显然是发自肺腑五内的关切,那又是谁呢? 混噩不清的神智,谁也无法来得及告诉他,那是谁在衷心关怀,他终于一无所知的 昏厥不省人事。 该走的全走了,那是黑鹰帮众徒。 该死的全死了,那是铁心帮众徒。 那声短促惊呼自然出自苗辈花之口,随声而至的是她那婀娜的身影。 十五丈外,“虎中雄”五体投地,俯仆雪地,背心露出一截乌光,这临危舍友 的小人,终于并未脱逃噩运,“齐天大圣棒”非但透背穿胸,而且将他笔直钉在地 上。 苗翠花扑至郭必克身前,俯首一探鼻息,然后迫不及待地再一按郭必克胸前。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微微一闭,自凤目滴落,粉颊上一片惨然的神伤,她喃喃 倾诉出低微的心曲:“他……竟然死了……天啊!你何以如此薄待我这弱质女子! 第一个爱上的人,自命名门正派,不屑与我黑道来往,虽然我明知他内心热情如火, 却被枷锁禁锢,这…… 这……已经够令人心灰意冷了……如今,又使我心目中的第二个情侣,在我面 前丧失宝贵生命,咽!我现在才明白了自己深深爱上了他,这爱虽不可理喻却是千 真万确的,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由于郭必克的鼻息与心跳均已停止,她心目中自然认定郭必克已经魂归恨天了。 痴痴的望,痴痴的想,痴痴的望,痴痴的想终于—— 风目闪出一丝坚定的 光芒,她紧紧一咬下唇,抄起郭必克软搭的身躯,展开轻功…… 经过“虎中雄”的尸身旁,顺手抽出“齐天大圣棒”如飞而去。 娇柔婀娜的影子,奔驰于雪地、冰谷、隘道、松林……“ 不久以后,她娇喘连连的靠着株苍郁森冷的高大松树边,稍作歇息,一面默默 寻思:“他是英雄而大无畏的,当然不能随便葬在凡俗的地方,我要替他寻找一处 幽静所在,让他永远平静的安息,不受任何人的干涉或冒犯!” 受了这奇特念 头的感召,黯然神伤的苗翠花,似乎忘却一切疲劳,冒着迎面如刀的寒风,又开始 翻山越岭,企图实现那聊以自慰的愿望。 渐渐地,她来到唐古拉山脉北面,这里穷阴苦寒,亘古罕有人迹。 她一路巡 视,结果始终未曾发现合意的地方,不禁有些灰心意丧,脚步也逐渐慢下来。 风目四瞟,灰黑的山岩,重叠如障,天压得低低的,仿佛与地浑然一体,分不 出椰是天,哪是地?正如她内心里的忧伤一般。 羊肠似的险径,在岩石间如蛇一般的蜿蜒,一切都是阴沉沉的灰色,了无声迹。 她的情绪不也正犹如灰色漩涡?哀伤彷徨,仿佛已经看穿了世间沧桑变故了! 怔怔一阵,她轻咬银牙,继续寻觅,行行重行行,跋涉复跋涉。 蓦然她精心为之微振,一片紫黑色的荆棘,盛长于一道宽阔的山凹,密密麻麻, 纠葛交缠,范围竟不下亩许。 紫黑的多刺荆棘,偶尔有一二丛被寒风刮动,挥向长空,仿佛在无言的抗拒。 苗睾花呆呆地望着那片荆刺,默然自忖道:“这片荆棘竟藏在穷阴苦寒之地, 仍然毫不畏怯地挣扎生存,不也正像他那种独特性格——带刺的言词,冷冰的态度, 但却傲然富有坚韧的奋斗力量——一样,我想他若九泉有知,也该满意这埋骨之所!” 打定念头,她竟然开始斩荆披棘,以“齐天大圣棒”开道,逐渐向荆刺深处走 去。 艰难而缓慢的深入了十余丈,蓦然脚下一软,她述来不及转任何念头,娇躯已 急剧下降。 “啊!” 她已砰然着地。 猝然不及防之下,这一摔着实不轻,但痛楚中的她仍然不忘紧抱着郭必克。 眼前出奇的黑暗,伸手难辨五指,唯有凭着练武的人本能,她本能感觉到自己 陷身在一个被荆棘丛隐埋的地洞之内,但洞深至多不过一丈。 “齐天大圣棒”在探夜隐泛乌光,她伸手取过,一跃而起。 在黑暗中摸索半晌,她始终确定自己猜想不错,这确是埋藏在荆棘丛中的地穴, 高不及丈,方圆约有十余丈,洞中干燥清洁,并无蛇犬一类潜伏。 一种奇想突然泛上脑海,她缓慢地将郭必克靠在洞壁之前,喃喃地道:“克, 这儿正是天赐子你的安息所,我不能让你与泥土同朽,那就静静地靠着吧,相信不 会有任何人打扰你的英魂!”安息吧!以后每隔一年的今日,无论有任何阻挠与艰 辛,我都将来与你的英灵聚首,纵然那时你也许是一具白骨,但仍是有形体的,我 将热烈地拥抱骨骸,就象方才一样! “我知道自己不配爱你,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可奉献的呢?”我要去了,以 后江湖上不会消失‘齐天大皇棒’的锐啸,它将继续发扬原有的威望,虽然我并不 配,但谁又配呢?我将尽力而为啊!“奇特的相逢,短暂的相逢,将是我今后梦牵 魂萦的回忆,我深信这已经足够使我坚强拒绝任何男子的心扉,死者矣已,生者何 堪,父母深思阻止我随你同赴黄泉,其实这世间对我尚有何兴趣,你该明白我的苦 衷吧……” 幽幽的倾诉,听来回肠荡气,绯恻哀怨,设若郭必克真个死而有之。他该骄傲 如此,轻易便夺取了一位少女的芳心,然而他却孤单地无助地靠着洞壁。 仿佛这世间这一切已与他丝毫无关。 仿佛,他已真正步入另一个世界内。 仿佛…… 没有任何回答,更无任伺反应,虽然苗翠花透露着哀怨心曲,但郭必克又怎能 听得见? 若若不是黑暗异常,若不是他已软软垂下头来,你也许隐约分辨郎五面红潮渐 迫,而浓重杀气仍未稍减。 突然,苗翠花觉得郭必克身骨微微一动,连忙一探他的鼻息,只见他呼吸若断 若续,心脏微微跳动。 苗翠花由绝望中徒然看见一丝希望,内心欣喜若狂,忙俯下身子,用她的樱桃 小口盖住他的嘴巴,一股真气由他的口中渡向他的体内。 良久,郭必克呼吸转为急促,脸色转红,仍然昏迷不醒,脸色异常红艳,大概 是潜藏在他体内有“万蚁吞噬针”之毒在发作。 “万蚁吞噬针”属于绝顶淫毒之物,若不经由男女的结合,就会经脉忍受不了 欲火焚身而暴毙苗翠花渡完真气,也不禁羞红着股,虽然荆棘古洞没有别人,而郭 必克也昏迷不醒。 郭必克体内一股媚毒正在迅速弥漫全身,尤其下身跟平时完全不同,苗翠花见 状,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万蚁吞噬针”的厉害,她是深知的,这时已见郭必克 “嗯”的一声,慢慢的转醒。 郭必克一醒来,便双眼通红,血丝满布,似乎燃烧着一股欲烙。 这时人虽醒来,但是却被“万蚁吞噬针”的淫媚毒素刺激着,头脑昏沉迷糊, 体内觉得燃烧着欲火,须要马上发泄…… 当郭必克睁开一只狰狞血红的眼睛,一看到苗翠花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犬吼, 身形疾向她投去,苗翠花欲避不及,事实上她也不想躲开,任他如老鹰抓小鸡般的 抱在怀中。 郭必克这时理智全失,哪管她是准,心中共知道要发泄,急忙用力一撕苗翠花 的白色外衣,立即发出一记裂帛的声音。 在他连续的撕扯下,她的外衣便成条状布块,雪白的胴体裸露出来。 苗翠花楚楚可怜,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可以抗拒,但她放弃了。 因为她知道若不牺牲自己的贞操,郭必克就会欲火焚心而死,她却不愿意他死。 郭必克看到她白玉般的胴体,欲火烧得更旺,便不及待扯下她的粉红色的肚兜 和粉红色的内裤。 只见苗翠花的身体阵阵发抖,她自愿献身,但看到他野犬般的双眼和动作,不 由令她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命运将来会如何。 郭必克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裤,口中发出野犬般的低吼,扑向苗翠花,往地上 —躺,只见他也是一副狰狞模样,便迫不及待地要上马挥戈。 她只緩慢地閉上眼,咬緊牙根,默默地忍受他那无情的摧残。 她痛苦地用手双紧握住自己的头发,差点咬碎玉牙,一阵撕裂的痛楚,袭击着 她全身。 郭必克宛如野犬般,马上疾挺下身,冲锋陷阵的厮杀起来,古洞中立即痛苦的 呻吟声。 苗翠花皱紧眉头,忍受着体内撕裂般的创痛,任郭必克疯狂的践踏。 郭必克被欲火冲昏了头,只知机械性的进攻,似平这样他才能稍解欲火。 洞中春光融融,“哼嗯”之声,不绝于耳,且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音。 苗翠花在痛苦呻吟着,但郭必克早已理智全失,认不出她是谁了,也只知道欲 望之大,急须宣泄,所以拚命地干,才好过一点。 而苗翠花对郭必克是一片爱意,才愿意献身解救他。 因心中有爱,虽被他残暴的行为摧残,但是她却无怨无悔。 郭必克乐不知疲,在“万蚁吞噬针”的媚毒作用下,耐战能力特强,使得苗翠 花娇喘吁吁,头发散乱。 苗翠花连泄了二次之后,郭必克才在颤抖中,才累极再度昏睡不醒。 苗翠花眼见他又昏睡不醒,着了地上—堆血迹,心中幽幽一叹、毅然纵身穿顶 而上。 苗翠花去了,带走了“齐天大圣棒”!黑暗地穴之中,只有郭必克贴靠着洞壁 的身影,昏睡不醒。 唐古拉山脉,终年不见阳光,即使偶尔间或有明朗气候;光线透过交错纠缠的 荆棘,再曲折射人地穴之内,也是微乎其微的。 因而,埋藏于荆棘中的地穴,永远黑暗如地狱一般。 但郭必克却并不永远昏厥于黑暗地狱,仿佛经历了一场悠远的、充满着血一般 杀伐的恶梦,他自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悠悠醒过来。 一缕碧光如同引灵线似的,瞬间想起了记忆一在峡谷中埋伏重重…… 在雪地上,斩尽杀绝…… 八丈……十丈……十二……十五…… 唰!一溜乌光脱手飞出,闪电奔雷般刺出“虎中雄”的背影…… 砰!自己也昏厥倒地,但昏厥前却迅速取出“玄玉仙丹”,塞人口中,那时已 设空隙考虑这样做是否有效,“玄玉仙丹”是否如此应用…… “万蚁吞噬针”确是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曾经一度控制了周身的意志,便百 骇瘫痪欲散,使神经趋向崩溃的边缘,浑身欲火焚心。 然而自己却井未死,显然这是由于“玄玉仙丹”超绝一切的神奇力量,而应机 万状的应变方法,居然误打误撞地碰对了。 不过,自己又怎会躺在这昏暗地穴之中呢?而且身上没有穿衣服?凭着锐利的 眼神,他随即发现了当天的处境,这一点是武功远逊的苗翠花所无法想象的。 郭必克微微一叹,忖道:“这可能是苗翠花的杰作,哼!她也许以为我已死亡, 因而随意将我弃置在地洞中吧!” 偏激的念头一转,他想起了“齐天大圣棒”。 他一呆,发现东西在不在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恨恨地想:“自从鬼谷前击退阴曹三魔王,相信此刻天下 已经沸腾,苗翠花必也知道此棒珍贵无比,绝不可能舍弃不顾,哼!好一个趁危打 劫,可惜我郭某侥幸重生,否则岂不让你这蛇蝎心肠的女子逍遥自在?” 郭必 克念及此,冷森森的一笑,微抄腰间。 一幢奇亮如银的光芒突然涌起,映得全洞如白昼。 身影掠处,宛如一条银棱直上云霄,噼哩啪啦一阵枝藤折断声,他已经轻巧地 落在荆刺顶端。 目光一扫,他禁不住轻噫一声,真气微转,银光悠然般空旋绕一圈,回到洞穴 旁边。 他卓立在洞边的荆刺上,默默地寻思着:“天下事真是奇妙得很,我搜了多日 的荆棘古洞,不想却在这种情形下找到,嗯……苗翠花可能离去已远,以后还怕她 逃得出小爷掌心? 嘿嘿心意已定,真气微沉,人又跃人地穴之内。 发自“精舍利无影剑”的银亮光华,映得全洞明如白昼,但由他这等练就无形 无影独门之人运用又不象“一元佛圣”那样存心引人探宝,故而光华并不太过强烈, 这一次他可不再疏忽,仔细打量洞穴内的一切。 只见这身藏荆刺丛中的地洞之高不及一丈,宽广约有丈许,微呈圆形,洞内泥 土于燥平坦,壁间虽有不平之处,但并无特殊一类寄物植物。 郭必克心中已劫。暗自忖道:“老鬼述及当年之事的时候,并未详细讲明地洞 内的情形,看样子这地洞好象偶尔或有清扫,否则单单荆棘残藤也总该堆了一叠, 而且那石门暗藏在外,当年既已打开,洞中老人又怎会在关闭?” 想了一会,他开始在四壁敲敲打打,但四壁回音都是一般沉闷,根本分不出右 门暗藏何方。 郭必克又探索许久,仍然不得要领,心中一火,左掌聚劲向洞壁拍去。 砰然一响,泥尘四飞,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掌势连挥,登时将洞中搅成灰 雾境界。 泥尘灰雾四扬之际,郭必克蓦然觉得掌力触上坚硬之物,他心中猛然一震,掌 力提至七成。但闻一声极为沉闷的大响过后,一阵吱吱喀喀的机括声随即回旋洞内。 郭必克凝目透过灰雾望去,只见—扇其厚不知几许的石门,缓慢向洞内缩开。 一丝乳白色的光影自门缝中透出,柔和地投射在银光之外。 郭必克身形微掠已至门前,伸手和推那扇看来移并得过于缓慢的石门。 石门果然加速往内缩开。 蓦然——当石门半开半掩,而他的身形才只闪过门缝一半,还未及看清石门背 后的情景,一声尖厉愤怒的吼叫,已急聿聿地传到耳边:“滚!” 那吼叫似是发自一头被困在陷阱的猛兽,其中包括无比强烈的暴忿味道。 所给予郭必克以威力的,并不仅是毛骨悚然而已。 因为,几乎就在吼叫的同一时间,一般凄厉逼人的掌风,已奇速向郭必克打了 招呼。 这种迎宾之礼,的确是郭必克所梦想不到的。 他身形虽未闪入一半,但在情势已不容许退避,也极难以作任柯反击。 门内袭击而来的力道,其凌厉也是空前未遇的,即使他能及时闪避,石门必将 被恢复原状。因此,电光石火的一刹间,他作了一个极不得已的危险动作。 只听一阵骨骼移位的脆响,他那修长的身子已经在间不容缓之际,暴缩成团, 同时他唯一能够正对袭来掌风的左臂,突然奇异地翻飞如云,几乎仅仅只是百分之 一秒的时间中,已经连续推出六六三十六掌。 这一招正是他最近自“金刚八式” 中所悟解的一招救命绝招——“金刚拍门” 一重重回旋汹涌的掌影仿佛是前扑后继的勇士,毫不畏惧地向前轮番扑出,而 且虽在仓促之间,真力也提聚六成以上。 突如其来的攻势与仓促应变的反击,实实在在的在正面接触。 “轰袭轰轰!” 一连串紧密而毫不混淆的巨响,象征着每一屡掌劲的冲击。 于是,令人窒息的劲凤,充满手每一寸空间,排荡回旋…… “ 郭必克闷哼一声,右足抵住石门,左足却已禁不住后退半步,靠着壁脚。 这一瞬间的接触,令他耳呜心跳,宛如被万斤巨锤一記狠击,他体内已隐约受 到了些微暗伤。 然而他根本不顾虑伤势,右手“精舍利无影剑”猛然一挥,只听哗啦啦一阵暴 响,那石门被削塌了一大半。 同时他那施展“缩骨团身”功力而变得矮如三尺孩童的身躯也在刹那间恢复原 状,步法微移,人已翩然入室,朗声喝道:“在下郭必克,奉先祖遗命,真诚拜谒 前辈,以了昔年之约!” 说话之际,他已经飞目打量这石室的内部,并且双掌潜运功力,唯恐再遭遇英 明其妙的攻击。 但他空自剑拔弩张,第二次突袭却未再度发生,而且竟无一人答话。 这时,机括曳引之声已消歇不闻,残缺的石门完全洞开。 发自“精舍利无影剑”的亮眼寒芒,映得宽广三丈的石室通明如昼,相形之下, 室顶的乳白珠光,黯然失色。 这间昔年狂龙客一度避难的石室,面目依旧,但从前那位义救狂龙客的老人, 而今安在? 郭必克的敏锐眼神,飞快地扫了一圈。 猛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团蠕动的黑影上。 那团黑影蹲伏右侧一角,仿佛是头冬蜇的兽虫,跚跚移动…… 郭必克微微一怔,朗声又道:“十八年前,先祖曾蒙援手,我今日奉命而来, 特为前辈医疗伤势,以报昔年大恩!” 清朗的语音回荡在室内,那黑彰突然挣扎着撑起身躯,背倚石壁,连连喘息不 绝地道:“你带……带……带来了……玄……玉仙丹?” 郭必克朗声道:“不错,先祖苦心孤诣多年,终于不违前辈期望!” 他边说边向那缩于墙角的黑影打量,啊!他几乎脱口呼了出来——那一副多么 令人心惊肉跳的面孔啊!头上、额角、面颊、下颚无不划满刀痕剑疤,血肉向外, 翻卷着,也交叉密织着,像是一面血淋淋的肉网。 而那双灵魂之窗呢?变成了两个无底深孔,双耳被削得只剩下暗紫色的耳垂, 啊!他的双腿,自膝以下斩断,白森森的骨骼秃露在外,仿佛是…… 仿佛是……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闪电般袭上了心头,郭必克如遭电击地惊呆了。 这形象可怖的怪人,难道就是当年义拯狂龙客的“原主”?那穿越他的各大穴 道“金线” 呢?莫非在十八年间,又产生了什么意外变故?那怪人喘息而哑声道:“快… …快把玄玉仙丹拿来!” 郭必克犹豫了一下,终于迈步走了过去,将“玄玉仙丹”解下,交在那人颤抖 的手掌上,那怪人迫不及待的抓紧,双掌交相摩擦,一副爱不釋手的样子。 郭必克耐心地站在他身边,一语不发,心中却自忖道:“这怪人的本来身份, 是否如我心目中所料的那位老前辈异人呢?” 原来他在暗地里,早己替石室老人断定了一个身份,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沉默半晌,那怪人突然将“玄玉仙丹”狠狠一掷,喃喃念道:“迟了!迟了… …一切都迟了……” 一溜青光,随着“迟了迟了”的音速飞掷而出。 就在青光即将撞向石壁之前,郭必克大喝一声,流水行云般疾掠过去,已将 “玄玉仙丹” 捞回手中。 “天下没有迟了的事情,只看自己肯不肯去挽救!” 怪人奇异长叹道:“小娃子,一切都太迟了……唉……迟得无可挽回,无法补 救!” 郭必克冷冷地道: “难道就为了前辈这一句话,使先祖多年的期望全归泡 影?” 怪人那血肉狼藉的面孔,很显然地剧烈扭曲一下。急急地叫道:“当然不!” 话音一顿,他突然张口哇的一声,畦的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显然因方 才硬拚一掌,郭必克固是吃暗亏,而怪人更是受伤非浅。 郭必克见状一凛,却听怪人道:“快点我……的玄机、气门、七坎、丹田四穴 ……快!” 惶急的话音,配合他软塌欲坠的身形,显示著情形甚为严重。 这一刹那,郭必克没有时间考虑思索,他照着怪人所说穴道,出手如电,飞快 地戮了四指。但等他出手之后,心中突地一震,暗道:“糟糕!” 原来他猛然悟解一事,就是石室怪人所以叫他点那四处穴道,分明是武学上所 谓“聚精回神”的手法,能够将亏损的精血恢复是一种“回光返照” 的无奈作法,就像昙花一现,不久便枯萎,当然这“回精回神”的手法,各家 自有其独特门径,如果换了别家手法也罢,偏偏……偏偏这怪人命令自己所点四穴, 正是自己所习独特手法,莫非,莫非…… 果不出意外,那怪人被点之后,精神陡然一震,声音也不再颤抖,继续激动地 道:“娃儿,你方才震伤老夫的手法,极似老夫昔年老友的独特神功,你由何习得?” 眼见他激动情形,郭必克像是突然懂得了什么似的,急急地说道:“习自佛圣 先师,老前辈可是昔年武林尊称的‘天朝三圣’之‘三元……” 怪人不等说完,惊异万状地道:“你是我那老友的高足?唉,老朽正是昔年的 ‘三元道圣’……” 话音一顿,郭必克大笑接道:“可是,哈哈哈……大概天下武林绝未料到昔年 叱咤风云的‘三元道圣’竟会落得如此境地,若是您不说,谁也不敢相信这副模样 就是号称‘天朝三圣’之一的‘三元道圣’吧!” 眼前,这怪人果真是“三元道圣”?只怕就是出自他亲口证实,也极少有人敢 于深信不疑吧?亲眼目睹对方的感慨愤怒之态,郭必克大大的一怔,然后探深一揖, 道: “佛圣门下弟子,郭必克叩见道圣师叔!” “三元道圣”长叹一声,感喟地道:“不必多礼,照你所说,我那佛圣师兄已 先老朽而去?” 郭必克肃然说道:“佛圣先师,已于三日前得成正果!” ‘’三元道圣“啊了一声,叹道:”得成正果……啊!佛圣师兄竟已仙驾西归 了。 郭必克深知“聚精回神”手法一道,完全视身受者潜在功力深浅而定其苟延生 命时间,这时不敢拖延,接口道:“郭必克此来,一为先祖的十八年前之约,二为 先师遗嘱弟子寻访前辈及‘二元花圣’之下落,未悉前辈有何见教?” “三元道圣”闻言,点头道:“十八年前,我巧救你祖父一命,静中推算,他 即使目前获得玄玉仙丹疗伤,也将瘫痪终生,故而老朽认为今生已无望重出生天, 尤其在这几年之间,我身受奇特惨遭,早将脱困置于幻想之中了,万未料到在生机 绝灭之前你来到,看来苍天虽常弄人,但冥冥之间,正义却永远不会消灭的……”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严肃地道:“因此,在我未去之前,你既奉命而来,自然 不会令你徒劳往返、不过,你必须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再应允我三个条件,老夫才 能作投桃报李之举!” 郭必克暗中一惊,默念自己所遇奇事,对方总是提出交换条件,难道世间竟无 任何的愿望五条件的施舍,而总希望得到相当代价的报偿?可是转念一想,他又不 禁暗责自己的思绪浅陋,设想以“狂龙客”、 “一元佛圣”及眼前这位“三元道 圣”,他们含辛茹苦,苦心孤诣地默默忍受数十年艰难岁月,为的又是什么?所谓 “条件”也者,不过是“心愿”的代称罢了。 普通常人尚有未了结的心愿,何况像他们这几位一代奇人?“狂龙客”待自己 恩重如海,“一元佛圣”也是情义重山,但若无“三元道圣”的昔年援手,根本就 没有自己的存在。 于是,他恭恭敬敬地道:“前辈若有疑问,师侄当就所知一一奉告,至于师叔 未了心愿,晚辈当义不容辞的承担下来!” “三元道圣”激动连声道好,道:“好好,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做师叔的绝不 能让你白跑一趟,听着,我要问你第一个问题了 ------ 武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