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念奴被伟豪扛进他们居住的黯然居,他用力的把念奴抛在床上,不带一丝柔情。 念奴痛岔了气,等顺了气翻身而起,便见伟豪正在宽衣解带,连忙护住襟口, 全身颤抖地喊道:“我不许你乱来。”风伟豪瞬间变成陌生人,好可怕! “这儿容不得你作主,风夫人!”伟豪故意提醒她的身分,伸手就将她的衣裳 撕开,不顾念奴感受的压向她。 “你走开!走开!”念奴抗拒的推着他,可是伟豪不为所动,一双手不带感情 的解着她的肚兜。 她的抗拒没多久便宣告放弃,因为伟豪已霸王硬上弓,念奴弓着身体不断的抽 搐着,伟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该死的楚楚可怜,让他有罪恶感。 不!他不能怜惜她,就是因为太怜惜她,她才会有胆子反抗他,伟豪咬着牙, 狠下心不去安慰她,迳自整理衣裳。 “我恨你。”念奴的声量细小,但清楚的传达她的恨意。 伟豪冷笑一声,“无所谓,反正我从不曾求过你爱我,把你的爱留给楼宇凡吧。” 他明明渴望着她的爱,却控制不住自己而说出违心之论。 更多的泪水涌上眼眶,她受够了!念奴拥着锦被坐起身,双眼充满恨意地瞪着 他,一字一字的说:“我再也不要与你同床共枕。 “很好!我会派人清理忘情居让你住。”伟豪嘲讽的嘴角一扬。 随着两人达成共识,他们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滑落下,床上的人儿没有移动半分,依旧拥着锦被, 脸上凄楚的表情令人忍不住替她感到心酸。 为何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但她问着自己,若不是她故意反抗伟豪,他起码会 尊重她,虽没有爱,至少不会有伤害。念奴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风伟豪,但被咒骂 得最厉害的人却是她自己,因为都是她逼他的! 泪水扑簌簌而下,心中的怨怒并没有减少,想起他的无情,她的眼泪泛滥得更 为汹涌。 “小姐!小姐!你快开门让香吟进去啊!”心焦的香吟用力的拍打门靡,深怕 她的小姐被庄主在一怒之下给打死了。 念奴没有出声,只是用力的拥着锦被,好似唯有锦被能给予她安全,她的心已 因他的伤害而堕入悲哀的深渊,整个人心神恍惚的好似没了魂魄。 “小姐!你出声啊,别吓香吟。”香吟没听见念奴的回答,拍打房门的手更急 促了,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恐惧。 在香吟宣告放弃,准备要家丁撞门之际,房内才传出脆弱的声音,“走开。” 香吟愣住了,这是小姐的声音吗?怎会有着浓浓的哭意,小姐究竟是哭了多久? “小姐,你让香吟进去服侍好吗?” “走开!”念奴气愤的抹去脸上的泪痕,她不要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香吟听见念奴的坚持,不敢再多言,“小姐,那我待在这儿,你若有需要,就 喊我一声,香吟马上去办。”她乖顺的守在房门外,随时等候小姐的叫唤。 念奴不语,眼神空洞的望着碎成片片的衣裳,许久没有想起楼宇凡,连他的模 样都模糊了,没想到他竟会送来新婚贺礼,使得她与伟豪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掀起 了惊涛骇浪,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想提醒伟豪,他们之间曾有过一段情吗? 他强暴了她!强暴了原本打算珍视的妻子! 伟豪又狠狠的灌下一口酒,一拳重重的击在书房墙壁上。他被嫉妒冲昏了头, 不过是一支小小的发钗,何必在意呢?身为一庄之主,他应该表现得大方点。 不!他无法大方,金银财宝皆能拱手送人,唯独念奴例外,她是他的妻子,今 生注定要跟他在一块儿,死都不能离开他,楼宇凡会差人送来发钗,表示他对念奴 旧情难忘,今日若不毁了发钗,难保楼宇凡下回直接上山庄要人时,念奴不会跟他 走。 想到念奴,她脸上的恨意,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伤害她了,狠狠的伤害她, 别说念奴恨他,他自己也痛恨自己。 他不下百万次的问自己,为何要那么做? 他可以好脾气的让念奴留下发钗,而後伺机送出讨她欢心的礼物啊!直到念奴 忘却发钗的存在,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吗?为何他当时不冷静下来的好好想想? 其实他想的,只是念奴执意收下发钗的举措让他气炸了,直觉认定她心还有楼 宇凡的存在,她可能还深爱着楼宇凡。 从头到尾他看得一清二楚,明知道念奴爱的人是楼宇凡,仍不顾一切的娶她进 门,但她的心一直向着楼宇凡,永远不可能正眼看他这个婚姻中的丈夫。 能怪她吗?当然不能!在娶她之前,他们早就认定婚後的生活会是场灾难,果 真让他们给料中了,灾难从今天开始,也许直到两人咽下最後一口气才会宣告结束。 想到念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所做所为,令伟豪郁闷的拿起酒瓶,由头上浇 下,他需要清醒清醒。 一旁的鲁平看到庄主的举动,立刻拿下伟豪手中的酒瓶,“庄主。” 伟豪看了鲁平一眼,又抢过酒瓶,却发觉里头没有酒了,“再去拿酒来。” “庄主,你不能再喝了。” 伟豪恼怒的推了鲁平一把,“我命令你去拿酒来,你想抗命吗?”他眯起锐利 的眼盯着鲁平。 鲁平赶紧跪下,“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伟豪冷哼一声。 “庄主,你还是回黯然居安慰夫人吧!”其实鲁平已猜出庄主和夫人之间发生 了什么事。 “安慰?但那是她应得的,我没有必要先跟她低头。”伟豪不愿在属下面前失 了面子,硬是不肯回房。 “不是低头,只是夫人现在很伤心难过,若庄主肯对夫人说些好听话,让夫人 释怀,未尝不是件好事。”鲁平根本没胆要庄主认错,但家和万事兴,总要想办法 让他们夫妻和好。 她会接受吗?不!她绝不会接受,她的恨表现得那么明白,如果他回到黯然居, 恐怕会让她更加心烦,何必再增加她痛恨自己的情绪呢?罢了! “庄主……”鲁平见庄主在深思,心想他的劝谏生效了。 “夫人要移住忘情居,派人去整理整理。” “什么?”鲁平呆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他以为庄主再怎么与夫人争吵,也不 至於到不肯共处一室的境况,没想到事情比他所想的严重多了。 “还不去办?”见鲁平呆愣着,伟豪皱起眉。他说得够明白了,何需再怀疑。 “是。”鲁平勉强自己接受命令,唉!他的劝说宣告无效。 待鲁平退下後,伟豪漠然的望着空洞的书房,只觉无限凄凉。 念奴和香吟主仆移住忘情居已有好些时日,香吟眼看着小姐日渐消瘦,心疼得 不得了,念奴变得不爱搭理人,连笑容都吝於施与。 香吟百般无聊的看着念奴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湖水。 忘情居建於湖面上,布置得美轮美奂,层层的薄纱迎风飘扬,离开忘情居的唯 一方法是搭小舟,岸边有个专为念奴准备的家丁负责摆渡,可是自念奴住进忘情居 後,未曾离开过一步,反倒是香吟天天使用小舟。为了小姐,她常在山庄内走动, 试图打探庄主打算拿小姐怎么办,可是都没有打探到庄主的意思,难不成他要把小 姐关在忘情居一辈子?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香吟看不惯念奴的不在意,这等於 是被打入冷宫,小姐怎能如此不在乎。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念奴不感兴趣的说,魂魄不知飞向何处。 “我听人说,庄主带了名叫韵妃的妓女回山庄。”香吟猜测小姐听到这则消息 不会无动於衷的。 “是吗?”念奴不带任何表情的说,事实上她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她厌恶 他跟其他的女人寻欢作乐。 “小姐,你怎能如此平静呢?庄主他……他有别的女人了!庄内的管事说庄主 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简直是判若两人。”香吟气恼念奴平淡的反应,狠狠的跺了下 脚。 “每个人都会改变,何必苛求他永远不变呢?”他应当是喜爱凡事对他百依百 顺的女子吧?否则怎会找上妓女。 “小姐!去找庄主吧。”万一庄主准备纳韵妃当小妾,那小姐在庄内岂不是更 加没地位,说不定还会让小妾撵出去呢! “找他做什么?”念奴马上硬了声音,他爱拥有三妻四妾与她何干?她绝不会 为此而自怨自艾,以泪洗面。 “小姐,你不要倔强嘛!如果你肯去找庄主,相信庄主就会赶走那名妓女,管 事们也都要我劝劝你。” 他怎会回头呢?真在意她就不会不来看她,他甚至连表面工夫都不屑做,那她 又何必不要脸的求他回头呢!没有了他,她仍旧可以过日子。 “小姐,你这是在折磨自己,难道你没发觉自己消瘦了不少吗?以前我认定楼 公子能给你幸福,可是我错了,我相信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是庄主。”眼看着小姐 日渐消瘦,香吟不禁怀疑,或许小姐很在意庄主,只是嘴上不承认而已,因为连楼 宇凡要娶妻都无法使小姐如此憔悴,这就说明了庄主在小姐心中的地位比楼宇凡来 得重要! “我喜欢瘦。”念奴不承认自己消瘦是为了伟豪。 “小姐……”为何小姐这么固执呢?香吟一直觉得小姐的个性柔情似水,没想 到自嫁入折剑山庄後,竟会有此不为人知的性子都一一显现。 “够了,别烦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念奴斥责香吟,她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 风伟豪的事。 “是。”香吟顺从的离开,但是她知道,小姐独自一人时,总是默默流着泪, 或许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她常望着远方的黯然居流泪。 香吟长叹口气又摇摇头,无论她好说歹说,就是无法使小姐让步,难道要她从 庄主身上着手吗?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庄主看起来挺凶恶的,尤其听说他这阵子性情大变,搞 不好庄主见着她,会因“气屋及乌”而痛揍她一顿,她才不要自找麻烦。 ------ 卧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