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听风信使骷髅令 群雄畅述别后情 云台山属太行山系,是豫北的名山,因山势险峻,主峰孤峦秀矗,形似一口巨 锅,兀覆在群峰之上,山间常年云雾缭绕,故而得名云台山。 它位于豫省修武县境。 云台山在远古时代乃是一片汪洋,随着世纪的流逝,地壳的变动,逐渐升起抬 高形成平原。 在十几亿年前造山运动时期(奥陶纪和震旦纪),地貌景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燕山期,北部上升,形成高山,南部下降,形成平原。 在喜玛拉雅造山运动影响下,又使山区激剧上升,河流迅速下切,形成又深又 陡的峡谷。 其后,地表、地下水沿裂隙对岩石进行溶蚀,再加上其它风化营力的影响,就 造成如今的山、石形态。 这里有大小名峰三十六座,峰峦叠翠,雄奇险秀。 春日山花烂漫,夏季满目苍翠,秋季红叶似火,冬天苍茫雄劲。 风景之美,兼有泰岱之雄、华岳之险、峨嵋之秀、黄山之奇、青城之幽于一身。 太行七十二寨就分布在这三十六座大小名峰之上,如众星拱月般将云台山上的 太行总寨护在其间。 云台山顶。 太行山总寨。 聚义厅中。 厅最里正对大门是一个黑檀木虎皮大班椅,那大班椅旁是一方齐腰高案几。 这班椅上此时正有一个八字胡须、面色阴沉,身穿黑色长袍,身体微有福态的 老者正拍案咆哮:“你们这些饭桶,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还敢回来邀功?”说着, 对那桌案又是一拍,那案几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似要散掉一般,可见这老 者是愤怒到极点了。 厅内两侧对称地各摆着四只竹背靠椅,此时正有八人正襟危座,大气也不敢喘 一下。 案几之下。 几个身穿黑衣,胸绣骷髅的的中年汉子跪在地上,正身体抖如筛糠地哆嗦着, 脸上更是骇得汗如雨下。 那老者直气得站起后,在厅中来回踱步走动着。 正走动间,从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声长长拖着尾音的:“报——骷髅教听风 堂信报!”那声音在门口处嘎然而止。 那老者闻听,面上肌肉一抖,额际隐隐闪现汗珠,手一挥:“快传!”随即行 至门口处,肃然站定。 其他在竹椅上座着的八个人也闻声起立,鱼贯行至老者身后,也肃然站定。 只见门口一闪,一个身披一袭绣着一个硕大白色骷髅头的黑色披风的汉子,手 持一方手掌大小,骷髅头状的黑令,走进来在那老者三尺处站定。 那汉子进得厅来,一扫跪在地上的几人,目中闪过一丝鄙视,转目回注堂上那 老者道:“靳堂主,太行分坛由于近日娄次未能按时完成任务,教主很是不爽,特 令总坛左、右护法亲至太行分坛,一为督导,二为协助,还望靳堂主遵办。此外, 据信报玉面修罗王嵬龙已来到这修武县境,教主吩咐不论以何种手段和方法,都要 拿下此人,死活不论,务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靳堂主接令!”双手递上那骷髅 头状的黑令。 那老者额际豆大的汗珠滚落面颊,惶然道:“靳得水谨遵教主令谕!”双手恭 敬地接过那方骷髅黑令。 在此,笔者不得不略为介绍一下这听风堂,及这方骷髅黑令的来历。 这听风堂乃骷髅教总坛专门收集江湖情报的一个分堂,直属教主。其下有二十 八香堂,遍布江湖,其传报之速,情报之准,在江湖上可谓首屈一指,江湖上也仅 有天鹰谷的天鹰信使可堪比拟。 平时该堂并不会有什么人在江湖走动,只做为传信使传达总坛令谕,不过这传 信使历次到哪里,总有坏事临头。 久而久之,在骷髅教各分坛中,就有了个不成文的共识:就是这听风堂的人到 哪个分坛,就说明总坛对该分坛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那么该分坛今后的日子就不 好过了。 能动用听风堂的,也仅有教主、副教主、总护法及左、右护法有权调用。 而那方巴掌大小的骷髅头状的黑令牌,则是教主骷髅魔君独有。 此令所至,就有如教主骷髅魔君亲临,任何人都得俯首听命,否则必有大难临 头。实在是有着生杀予夺之大权。 而此次不仅这听风堂信使来到,并且一同带来教主的骷髅令,这可是骷髅教破 天荒第一遭。 再一听,总坛的两大高手,左、右护法也即将来到,靳得水不由心下甚为忐忑, 直感觉似有大祸临头一般。 由此可见,教主必是对自己办事不力,极为不满。 太行分坛堂主靳得水一面暗自惴惴不安,一面谨声问道:“信使可否告知左、 右护法现在何处?靳某也好略作准备,为信使及两位护法接风洗尘!”说着,斜目 朝那信使望去。 见那信使果如自己所料,眉开眼笑起来,不仅为自己不动声色的一句马屁拍对 地方而得意。 那信使听这靳得水将自己的职称,排在两位护法之前,而感到颇为满意,不由 对这低眉顺眼的太行分坛堂主靳得水,大生好感。脸带得色,点点头道:“左、右 护法随后就到,本信使另有要事再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靳堂主的好意,本使 心领,如有机会,改日再与靳堂主一叙衷肠吧!” 那靳得水见这信使有意结交自己,心下不由得意:“你这小子真还嫩着?老夫 随便一动手腕,就可牢牢控制住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哈哈哈……” 心中想着,口中却丝毫不敢怠慢,一躬身,恭敬地道:“靳得水恭送信使!” 身后一班属下也随之躬身道:“恭送信使!!” 那听风信使志得意满地扬长而去。 目送信使走远,靳得水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依然跪于地上的几个中年汉子,面 色倏沉。 那几个中年汉子见状,更是骇得面如土色,忙磕头如捣蒜:“堂主饶命!堂主 饶命啊!……” 靳得水见状,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酒囊饭袋,要你们去捉几个人,一个给 我捉回一个没用的老头子,一个给我捉回一个小兔崽子,另外三个两手空空不说, 还差点被别人做掉,还有几个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也不知是死是活,真是丢人到家 了!骷髅教太行分坛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废物?你们说……你们说让本堂主怎么饶你 们?嗯?!!” 那几个中年汉子伏跪在地,头也不敢抬,只是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口中则不 停地道:“请堂主开恩!……” 靳得水鼻子一哼,眼珠一转,冷声开口道:“要本堂主饶过你等,倒也不难。 本堂主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故意顿了一顿,见几人迫切关注的样子,又接着道:“近来新崛起江湖的一个 叫王嵬龙的臭小子,听说已来到这修武县境。你们就去打探一下他现在何处落脚? 还有一同的有哪些人?来此目的为何?假如你们能将那小子给本堂主捉回,本堂将 会给你们彻底解除‘焚心丸’的解药。你们所作所为,如能令本堂主满意,本堂主 自然不再追究你等失手之责!” 那几人先是听说让自己等人去捉那新崛起江湖的少年魔神、杀人魔王、玉面修 罗王嵬龙,心下不由一阵绝望。 自己几人功夫如何,有多少斤两,心下自是雪亮无比,如何能与那初出江湖, 便毙杀天鹰谷百余高手的修罗魔王堪比,简直无疑于螳臂挡车般自不量力。 但随后又听说此事如办成,将会永久摆脱那每天心如火燎,痛彻心肺的苦楚, 不由各自眼前一亮,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微一点头,伏跪在地:“我等谨遵堂主令 谕!必捉那姓王的小子回来,送呈堂主发落。” 靳得水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而又狠毒的冷芒,皮笑肉不笑地道:“很好!很好! 这是‘焚心丸’三天的解药。三天之内,希望你们能给本堂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否 则后果怎样,你们一定十分清楚。” 随手丢出一个小瓶,看也不看扑上前争抢解药的几人,踱步走出厅外。 身后那八个人也随之而出。 …… 修武县城。 街上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车马人龙,川流不息。 城内一家看上去干干净净,名曰“泰升”的客栈,此时已被人尽数包下。 后院。 一间甚为宽绰的客房此时已站满了人。 除居中坐着的一位老人外,其余人等或站立、或席地而坐,不一而足。 这些人有一半是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个个精干彪悍,目光炯炯有神,眉目间 透出历经世事的沧桑之感。 另一半而俱是二十岁以下的少年,个个英姿勃发,身材结实,眼神中更透出无 比兴奋和希望。 此时正有一个面容端正,腰缠长鞭的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对居中正坐的一个老 人禀告着什么。 “禀告欧阳长老,风子扬及兄弟十一人,来时因路遇骷髅教徒逞凶,在围攻一 老一少男女两人,一时激愤,出手相助。但那帮人人多势众,终还是将那老人给捉 去,而那位姑娘也伤重倒下,所幸救援及时,方将那姑娘救下。只是那姑娘一直昏 迷不醒,此时正在客房休息。是以来迟,还望长老恕罪!” 居中正坐的那位老人面露嘉许神色,点点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 练武人本份之事,你们做得不错!何罪之有?!倒是那位姑娘伤势怎样?” 风子扬恭声道:“起禀欧阳长老,那位姑娘脉象紊乱,体内似是有两种不同的 真气纠结一起,看情况伤势不轻。” 那欧阳长老若有所思,半晌道:“两种不同的真气?……如果龙儿在这里,那 就好办了!对了!龙儿、孝天、玉凤他们有没有消息?” 风子扬答道:“起禀欧阳长老,门主及左、右护法现在还没有消息!”旁立的 一个雷公脸的精瘦汉子不觉忧心道:“不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呸!呸!呸!!老七,你他奶奶的怎地老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找门主 晦气。就凭门主那等盖世神功,连天鹰谷的杂碎们也被他轻松剁掉,还能出什么岔 子。 再出岔子,也轮不到门主头上啊!”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猛汉戳指大骂着。 意识到自己又犯到了四哥的忌讳,忙不迭道谦解释道:“四哥息怒!小弟并不 是这个意思。小弟是说可能门主他们,也遇到了类似风贤侄他们一般的状况,是以 才迟迟未至!” 欧阳长老身旁一个神色甚为方正的大汉开口劝道:“继祖休恼!七弟所言甚是! 这种假设极有可能。就算门主有所耽搁,我也相信不会太久,毕竟门主的武功大家 有目共睹,不说他的真实功力达到何种境地,就说他当前已显露出的功夫,试问各 位,放眼当今江湖又有几人是他对手的?况且,还有孝天和玉凤跟随,想不至于出 什么大乱子吧!” 说至最后,凝目一扫在场众人。 众人闻言均默然。 程继祖见大哥发话,遂不再嚷嚷。 的确,以门主所显露出的功夫,当今江湖又有几人是他敌手呢? 除开五大势力的掌门教尊,还有黄山一役中的世外高人不说,已找不出堪于比 拟的人选。就是那新出的年轻一辈七大高手而言,或可一较高下,此外就再也找不 出什么可能的对手了。 但就以上这些人,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或是踪迹难觅,或是跳出红尘外,或 是逍遥山水间,平时要见到他们实在是势如登天,更别说会与门主等人遭遇上了。 再说门主等三人选的又尽是官道,尽走大小城邑,而众人从平狮村到这里一路 行来,并未听说有何特别引人注意之事,如果说门主等三人出事的话,不可能连一 点儿风声都听不到。 欧阳烈见众人忧心的模样,唯恐影响士气,注意到旁立的云剑飞欲言又止的模 样,忙转移话题道:“剑飞,你有何话要说,不妨直言!” 一句话,果然引得众人注意力重回场中。 云剑飞抱拳一揖,恭声道:“起禀欧阳长老,云剑飞及一干兄弟在来时途中, 也碰到骷髅教中人在围攻一老一少两人。剑飞无能,仅及救下那老者,而那个十多 岁的小孩子来不及救,就被那骷髅教的人给劫走了。还请欧阳长老治罪!” 一旁行出天风的弟子贺奇荣,对欧阳烈抱拳一礼,争辩道:“欧阳长老,当时 情况不能怪云师兄。因为对方释放毒镖,欲对我偷袭,是云师兄为我挡下毒镖,救 我一命,以致错失良机,让对方将那少年捉了过去的。欧阳长老,要治罪的话,还 是治我的罪吧!” 旁边天风点点头,颌首望着自己徒儿,默不作声。 欧阳烈哈哈笑道:“你们何罪之有?由此看来,我修罗门下真是尽出忠义之士! 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治你们的罪?况且当时情况又不是你们所能左、右得了 的。一切尽是天意啊!谁也不能逆天而行。只是不知那老者现在情况如何?伤势严 不严重?” 云剑飞见欧阳长老无有怪责之意,心下甚喜,抱拳施礼道:“起禀欧阳长老, 那位老者只是脱力昏倒而已,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两天,自会复原。” 欧阳烈点点头,不再言语。 暴风之徒那鲁莽少年马大哈这时又不合时宜地叫道:“门主,还有左、右护法 怎么还没回来呢?” 一句话顿时又勾起了众人无限忧心。 暴风程继祖怒道:“小兔崽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不一边凉快去。 真是多嘴多舌,跟个长舌妇一样?” 马大哈闻听师父怒喝,不由把头一缩,满脸委屈的躲到一边去,不敢再开口讲 话。 “程长老!在下三人没能及时返回,害得大家平白担心,实是在下之罪过!请 不要责怪马兄弟多言。他也是关心在下三人,方有此一问哪!” 随着一声朗笑,屋门口处走进了三个矫健的身影。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众人不由大喜,纷纷上前问好。 进来三人正是王嵬龙、欧阳兄妹。 三人进屋来后,一面回应众人的问好,一面询问各自的情况。 欧阳烈关心地问道:“门主,一路行来,可曾有过什么危险遭遇。” 鉴于风子扬和云剑飞两路人途中遭遇,而王嵬龙等三人又迟迟方到,想必是遇 到了类似情况,甚至情况可能更糟一些,不然断无来迟之理! 王嵬龙微微一笑道:“伯父,危险倒是没有,只是遭遇倒有一桩。” 当下将那晚在独山之上,遭遇武当弟子赵明扬被骷髅教追杀之事说于众人听。 天风沉思良久方道:“难道说现在骷髅魔教已开始动九大门派的脑筋不成?如 此说来,我等赶来的倒还真是时候!” 狂风陈青松沉声道:“看样子,恐怕今后要步步荆棘了。” 旋风蔡胜吉若有所思:“骷髅魔教怕是沉不住气要灭九大门派了。” 雷公脸的潘广辉:“恐怕群魔要出巢了!”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 暴风程继祖一见老七潘广辉那付鬼样子,就无名火发,一肚子的不爽,总觉得 他存心跟自己对着干,便大咧咧地道:“怕个鸟儿呀!有门主那盖世武功,还有咱 们五虎十八骑二十三长老,加上众修罗使者,只要咱们大家伙儿团结一心,俺就不 信他骷髅魔教能猖狂到几时?” 冒冒失失的马大哈赶紧跟着师父说了句:“如果骷髅魔教逞凶,俺马大哈就一 斧头剁了他的鸟儿人头当夜壶使。” 说罢,一挥手中大斧,作个剁砍的动作。 粗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豪气。 程继祖斜眼看了徒弟一眼,口中难得地赞道:“你个臭小子,总算没丢你师父 的人,说了句人话。” 那马大哈被师父盯上一眼,正浑身不自在间,骤闻师父赞语,顿时乐不可支, 咧开瓢儿似的大嘴,嘿嘿笑开,半天合不拢来。 屋内一干少年见暴风师徒那般豪气,也不由跃跃欲试,豪气盈胸。 屋内众人的言谈话语都听在耳中,星目一扫众人,立时将众人的情绪把握了个 八九不离十,王嵬龙方开口道:“不错!照目下骷髅魔教四处拦截各派人马的情况 来看,的确是有向九大派动手之意。不过,骷髅魔教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地到处逞 凶,归根结底还是各派不能团结一致,反而处处迥避之态,这更激起魔教教众狂妄 拔扈的凶焰。 若我们修罗门能于此时灭掉骷髅魔教的凶焰,必可大振武林各派的信心,到时 再联合各派,将魔教消灭,岂不指日可待么? 所以当前我们要做的是凭我们修罗门当今的实力,来杀一杀骷髅魔教的凶焰。 现在就先拿这太行分坛开刀吧!“ 欧阳烈颌首赞道:“门主英明!这些话,老夫甚表赞同。” 程继祖大声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绝不对恶来低头!俺姓程的唯门 主是命,只是希望门主允许俺姓程的做开路先锋!” 马大哈跟声道:“门主,看在咱们是结义兄弟的份儿上,你就让俺来做这开路 先锋吧!师父年纪大了,该休息休息了!再说‘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也是应该的 呀!” 程继祖哭笑不得,不由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你是拐着弯说你师父我老而无 用了,是吧?!” 马大哈见师父笑起,以为师父答应了,就随口道:“那是!那是!”根本没听 到师父说些什么。 程继祖怒道:“你这臭小子,敢说老子无用?”说着一个巴掌抡出,立时打个 正着,却不甚重。 马大哈被师父一个巴掌打醒,方始发觉自己在虎口边上拔牙!忙摸着被打的地 方,躲了开去。 这师徒俩的一番闹剧,看在众人眼中,不由心情轻松许多。 欧阳玉凤见心上人丝毫未提惩治那清河小霸王一事,直道他谦虚,心下颇不以 为然,倒是觉得此事说与人听,必定很是光彩,当下便把王嵬龙在清河镇惩治那花 花阔少钱不凡一事,及痛扁钱府群雄之事一五一十地道来。 她人本就伶牙利齿,加之她又一心要让心上人在众人面前露露脸,显显威风, 出出风头,自不免将当时状况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看她那眉飞色舞的兴奋模样,直比自己出风头逞英雄还高兴,众人不由地莞尔 笑起。 而她见众人面露微笑,直道是自己说得打动人心,说得更加起劲。 王嵬龙在旁瞧着,倒是颇为不好意思,心下却是对这痴心姐姐莫名地一阵感动。 而对于欧阳玉凤所说之事,众人知她加料,但也不说破,心中暗笑,不过众人倒深 知王嵬龙的厉害之处,自然信了八九分。 听罢,欧阳烈及二十三位长老均耸然动容。 这小小的钱府竟结交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并使之为其效力,这姓钱的员外,倒 着实不可小觑。 尤其是那霸拳陈经年及那碧带摄魂,更是了得。 那霸拳自四十年前便已成名江湖,只是那时他并不叫霸拳。他的霸拳称呼则是 二十多年前,一次与当时江湖上素以拳风刚猛绝伦,足可开山裂石的少林第一俗家 弟子“百步神拳”霍清泉一战中,一拳打得后者口吐鲜血,从而名扬武林,被人称 之“霸拳”,与当时南方潇湘地面名头甚响的余凌风齐名,武林称二人“北有两河 一霸拳,南有潇湘穿云脚”。 自得那称号后,便在两河地面走动,这些年来,所遇高手不知凡几,但无不在 他那刚猛凌霸的拳风之下死于非命,实在是让武林中人对之又恨又怕又惧。 想他“霸拳”的威名正如日中天,不想却在这钱府以食客身份,死在王嵬龙手 下,真让人为之惋惜之余,不由地又生出一番感叹,真是世事无常,十年风水轮流 转,谁又能预测到自己明天会不会也像他一般呢?唉!武林中人,多在刀口上求生 活,能多活上一天,便也是造化了! 那“碧带摄魂”则是三十年前武林中臭名远扬的武林双妖女之一,与那“媚骨 魔娘”为师姐妹,两人同出一师。其师父是谁,鲜有人知。 两人一个擅长碧带功,以长绸碧带做兵器,兼使摄魂大法,一个不小心,便被 其捉个正着。 而另一个则为天生媚骨,生具淫相,命中注定为男人魔星,凡与之遭遇之男人, 无论老少,均不由自主,受其魅惑,成为其裙下不二之臣。武林中甚多世家公子, 名家高手欲殊杀其,不想却均做了她裙下之臣。 两人所擅长之技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就是都对男人有兴趣,尤其是年轻 英俊的男人,更是遇之决不放手,待玩过之后,就被两人弃之如履。 那“碧带摄魂”除长绸碧带厉害之外,更有那摄魂大法称最武林,据说鲜有人 能逃过她那摄魂大法。 被她摄魂之人不是成为供人驱策的傀儡,再不就是被她玩过之后,吸尽元阳, 脱精而死。 实在令人想不到她居然也会在这钱府出现,真是出人意料。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她仗以为恶的摄魂大法居然被王嵬龙轻松破掉。众人惊愕之 余,俱感心下大喜。 欧阳烈沉思半晌,谨声道:“龙儿,你此次伤了那‘碧带摄魂’,必将引出她 的师姐‘媚骨魔娘’,到时你可千万要小心。那婆娘生具媚骨,天生魔魅之力,武 林中栽在她手中的年轻俊彦不知凡几,你可要小心才是啊!” 王嵬龙点点头,寒遂的星目中却是杀机一闪。 欧阳烈忽想起一事,面向王嵬龙道:“龙儿,听子扬说他们救下一位姑娘,只 是那姑娘此时昏迷良久,生死不知,体内有两股不同的真气纠结在一起,分之不开。 想你武功之深,当今武林几不做第二人想,医道更是精湛,可否为那姑娘看得一看?” 王嵬龙点点头,庄重地道:“救死扶伤,医者本份,既承家父所学,理当如此! 不知那位姑娘现在何处,龙儿好前往救治。” 欧阳烈吩咐道:“子扬,你带门主去吧!其余之人各回房间休息。” 风子扬恭声领命,对王嵬龙躬身一揖道:“门主请这边来!”说罢,当先朝门 外行去。 王嵬龙随后翩然而行。 欧阳玉凤匆忙道声:“我也去瞧瞧!” 话落,人已走出门去。 -------- 天空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