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鹰十三盗 卷上 第一章 渔花楼的主人,是一个女人,骆珍珍。 骆珍珍除了人漂亮外,想不到钱财也多得很,多得足够买下整个开封城。 高丝曾经问过龙跃宝:“究竟你和骆珍珍的银子谁多?” 龙跃窦的回答是:“如果照我这样继续拚命去赚银子的话,大概再过十年就有 骆珍珍的一半之多了。” 龙跃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都是在想着如何去“开源”——开发财源, 所以他的银子实在不少,有一回高丝趁龙跃宝酒醉时,在他身上搜到十五万两银票, 高丝吓得花容失色,想不到他醒来后,也忘了身上有十五万银两不见了,还要高丝 陪他继续喝酒。 曾世俊也曾听过有关骆珍珍的传说,他也很想目睹这风华绝代又家财多得数不 清的女人。他这个人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坏毛病,一直认为自己的英俊、潇洒是继潘 安以后的第一人,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任何女人见到都会着迷、心醉。而 偏偏高丝就是不吃他这一套的女人。 高丝还说过:“镜魔,你若能将这富家女迷倒,我高丝就真的服了你。” 龙跃宝一旁帮腔道:“那是不可能的,镜魔那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色痨虚 脱。” 曾世俊气得当场夸下海口,一个月之内把骆珍珍带回家,给高县和龙跃宝瞧瞧, 相,连卖笑的妓女看了都倒胃口,还说到富家女路珍珍呢?”否则名字从此倒过来 念!” 曾世俊带了不少银票,还向龙跃宝借了那颗在半世洞获得的绿宝石,本来龙跃 宝是说什么也不借的,曾世俊苦苦哀求下,还说了:“钱鬼,我若得到骆珍珍的芳 心,我一定好好重谢你,别说一粒绿宝石,就是你要十粒一模一样的绿宝石,我也 都能给你。” 龙跃宝冷笑不信地问道:“据我所知,你就是当了所有家产,也不够赔我一颗 绿宝石,你还敢说十颗?” 曾世俊拍着胸哺骄傲地保证道:“钱鬼,骆珍珍若爱上了我,渔花楼送给你, 你说够不够?” 因为曾世俊的保证,再加上龙跃宝自己的“利欲薰心”,所以他使将绿宝石借 给了曾世俊,不过立下借据,若失败得付出租费一万两银子。长街。曾世俊今天穿 得十分华丽,银色长衫还绣了手工精细的祥云五彩图,说有多潇洒便有多潇洒。 他踏着慢步,用他认为最优雅的步伐,向着街那头的渔花楼走去,衣上的祥云 图,随着身形晃动,他不时照着铜镜,直到渔花楼前方收起来,使到楼里面坐定。 “这位爷,您要来点什么?” “随便来点精致的小菜,再来半斤花雕好了。” “好的,大爷,马上来。” 好个曾世俊,为了向高丝证明自己的魅力,更为了使龙跃宝知道自己是花中魁 首,便带龙跃窦的绿宝石,打听到此时骆珍珍定来酒楼,便往渔花楼进来。 酒楼十分热闹,划拳呵掌,充斥四周,但更有一些人默默无语,沉思不已, 曾世俊往四周一看,心中若有所觉,道:“操!怎么这么多的色龟?看来醉翁 之意不在酒的,竟不止只有我一个,总得想个办法突出一点才好。”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便道:“小二!” 小二快步趋前道:“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曾世俊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在手里抛了抛,道:“小二哥,这儿有没有较清 静的地方啊?我不喜欢这儿,太吵了!” “这个……这个嘛……”小二的眼睛也跟着银子一上一下。 曾世俊看了,便将银子往小二手上一塞,道:“小二,麻烦你了。” 小二将银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哈腰道:“二楼上面还有一间雅座,本来这个时 刻是不准上去的,不过大爷的身分不同,自然可以上去。” 小二领着曾世俊,便向楼上走去。 而这个不知羞耻的曾世俊,则露出“此本当然耳”的袖情走了上去。 他在楼上自饮自斟的当儿,忽然楼下众人的吵杂不已的声音竟消失,不由便往 楼下注目而去。 只见楼下门口站定一个姑娘,但看起来却估不出她的年纪,真是芙蓉如面、秋 水为裨,非但美、更有那么一股令人难以亲近的冰冷袖色,侬纤合度的身材,配上 那副盘子,真是够得上迷倒众生、万人不敌,然而那煞气的眼押,却又似高高在上 的女王。 此时全楼人的目光全注视在她的身上,然而地却像早已习惯如此情形,一点也 不会露出害羞的神态,缓缓地将头转一圈,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每个人都被她的眼 光所慑服,一个个都低下头吃喝。曾世俊一看,不由心中喝彩,道:“好家伙,正 是我所喜欢的模式。” 骆珍珍走上楼,看到了曾世俊,不由楞了楞,问跟在身旁的掌柜的道:“怎么 此人会在工楼?” 掌柜道:“此人……这个……” “不管有什么理由,先叫他下去!” “是!是,小的马上叫他下楼。”趋身前向曾世俊,道:“这位爷,对不起, 本店此时二楼不作生意,麻烦你方便移一下位。” 曾世俊不理掌柜, 直接走到骆珍珍旁边, 灵出那自以为迷死人的笑容,道: “这位大概便是大名鼎鼎的骆大当家了,在下姓曾,名世俊。久闻姑娘神采出众, 英姿迫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骆珍珍冷笑一声:“哦,你就是曾世俊?” 曾世俊心中一喜,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如此响亮,连骆珍珍都晓得,赶紧答道: “在下呢,操…,哦!就是不久前在东山云母岭打败那大名鼎鼎的月邪李异用的英 雄——曾世俊高大侠。” 骆珍珍道:“你别再吹嘘自己了,不错,我知道你是号人物,你是名震天下风 尘三侠的得意高徒,江湖上现在到处都在传诵你的英雄事迹。” 曾世俊蛮得有点陶断然,故作计虚地道…“骆姑娘,你的消息蛮疑画通,不返 你也太过夸机在下了。” 骆珍珍废话不说,直接说道:“说吧?说明你的来意。” 曾世俊笑道:“骆姑娘真是快人快语,在下此番前来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 骆珍珍突然媚笑起来:“曾公子,你真是爱说笑,你是大名鼎鼎的英雄,我怎 敢高攀呢?” “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难道姑娘不肯跟在下交朋友。” “这倒也不是,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当真的、还是开玩笑呢?” 话完,骆珍珍又是掩口轻笑,笑得那么自然,那么迷人,真所谓巧笑倩兮,一 笑倾城、再笑倾国。 曾世俊看得都有点傻了,但是毫不迟疑地露出自认迷人的笑容说道:“在下是 当真的,否则又怎会千里迢迢而来。” 骆珍珍道:“想不到我骆珍珍小小女子有此荣幸,真是叫人受宠若惊。” 曾世俊掏出怀中的珠宝盒递给骆珍珍,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小意思,请姑娘 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小心意,姑娘请务必笑纳。”骆珍珍本来还要推辞,曾世俊焙缓地打开了 珠宝盒,通:“骆姑娘,请先看看里凹是何物,再婉拒也不迟。”当那宝盒着一打 开——刹那间,只见满屋子里的光芒似都黯然失色不少,那一道绽绿柔和的嫩绿光 华照吠着所有人惊讶、羡慕的双眸。没有人看过这样的绿宝石——在此之前,绝对 没有人能看到如鹅卵般大小、如绸缎般光滑、如云霞般美丽的绿贺石。所有人都忘 记他们原先有的动作,他们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就连骆珍珍,此刻也因兴奋而两 颊微红地凝视这绿宝石。不错,骆珍珍的财吉田是无与伦比的,但这么美丽、炫人 裨目的绿宝石,她还是头一回见过。曾世傻笑了笑,把宝石盖回去,递给骆珍珍, 并说道:“骆姑娘,呃!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本来我是想再多带二颗来的。寒 舍内尚有数十颗如这绿宝石一般大小的珠宝,只因行程匆忙只带了这一小颗,请姑 娘不要嫌弃才好。” 好个曾世俊,故意说这颗绿宝石是家中最不起眼的一小颗宝石,言下之意,也 说明了曾世俊的身家财产并不输给骆珍珍。 这一讲,渔花楼里的所有人包括骆珍珍在内,都震惊不已! 这么美丽的绿宝石已是难得至极,曾世俊他家中竟有数十颗之多?老天,这有 多吓人曰 当然,他们更是想不到曾世俊根本就吹牛而已。 曾世俊心想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于是潇洒地在众人目光下缓缓走出渔花楼,临 出大门之际,不忘丢下一句:“骆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在下自当在明日此时,再 度登门拜访。” 曾世俊不等骆珍珍答话,人便已离远。 这一来,曾世俊明白便有了好藉口再去渔花楼了。 “哈哈!什么女人我曾世俊没见过。骆珍珍啊,骆珍珍,我就不信你到最后不 迷上我。”他得意扬扬地边走边想着。 曾世俊喃喃自信地道:“恰北啊,钱鬼啊,等我把骆珍珍带回去的时候,你们 就不要眼红,哈哈,到时你们就知道我曾世俊的独特魅力,是天下第一、无远弗届 的。哈哈……” 眼看一切就要正如自己的计划进行,曾世俊那晚睡得真是十分甜蜜,嘴角还挂 着笑意呢。 然而,他作梦地想不到,一切美好计划竟在第二日一早幻成泡沫。 曾世俊第二日一早,犹好梦正甜之际,被门外的急促敲门声给吵醒。 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店小二,正想叱骂一下店小二无事打扰了自己的美梦, 他正梦见恰北替自己睡背,骆珍珍替自己冲茶。 曾世俊惫来不及开口。 那店小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曾大爷,楼下来了一些官府的大爷们, 说有急事要找您,请您快生下楼。” “哦,官衙里的人找我?会有什么事!” 曾世俊被好了衣服,衣冠楚楚地走下楼去。 楼下已有五勺六名官差和一位锦袍中年大汉在等他。 那中年大汉向曾世俊微一躬身,抱拳道: “不错,我是曾世俊。” 中年大汉道:“在下查荣华,乃是两江总督黄隆逼大人的府前带刀捕头。” 曾世俊道:“原来是查捕头,久仰,久仰。” 查荣华的来历实在惊人,天下名捕之中,除了在“金箭使者”事件中惨遭毒手 的江南名捕孙超群外,最有名的便是查荣华了。 当然,能够名声大噪者,也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曾世俊正色问道:“查捕头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查捕头正色道:“在下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要请教曾少侠的。” “不敢,不敢,查捕头有事尽避问好了。” “听说昨日曾少侠送了一颗旷世奇珍绿宝石给骆珍珍。” “操!原来是这回事,不错,我是送给骆姑娘一颗绿宝石。” 曾世俊叭一口茶,又接道:“莫非查捕头怀疑我那颗绿宝石的来历?” 查荣华正色道:“曾少侠您言重了!” 曾世俊笑道:“那又是为了何事?” 查捕头面色凝重一字一字地道“骆姑娘破人杀害了!” “什么?” 曾世俊猛一听,那口咽在喉咙里的凉茶,“噗”!地往嘴巴、鼻孔倒喷而出。 曾世俊捉紧查捕头的衣领,急道:“老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拜托 千万千万不要开玩笑!” “曾少侠,你先别紧张,听我慢慢说。” 曾世俊这时才发现自己失态,赶紧松了捉住查捕头衣领的手,问道:“查捕头,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查捕头点点头:“骆姑娘真的破人杀害了。” 曾世俊一听,当场楞在那里。 骆珍珍竟然破人杀害了,这怎么可能?昨日还好端端的。 曾世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又问道:“查捕头,那绿宝石呢?” 竟然不先问问骆珍珍是如何死的,他劈头就问那绿宝石的下落。 查捕头道:“那绿宝石也不见了。” 曾世俊一听,重重地掉在椅子上,喃喃说道:“操!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骆 珍珍死了,绿宝石也不见了,唉!完了……” 曾世俊竟把钱鬼心爱的绿宝石给搞去了,这下可真惨了,我肯定要寿终正寝了。 操!这下如何有脸再去见恰北和钱鬼,自己将一阵子抬不起头来,曾世俊的头 实在很痛。 查捕头道:“在下前来,主要也是请曾少侠帮忙追缉凶手的。” 曾世俊两眼空洞像失了裨一样没有答话。 查捕头继续说道:“那凶手真是残忍毒辣毫无人道,杀害了骆珍珍姑娘不说, 还毁了骆姑娘那妓好的面容,更甚的是还将骆姑娘尸解八块,拿了一具黑狗头放在 尸首的旁边,凶手那种惨无人寰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曾世俊开口道:“查捕头,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查捕头道:“多谢曾少侠仗义相助。” 曾世俊道:“现在先别客套了,还烦请查捕头带我去骆姑娘惨死的现场,一看 究竟。” 查捕头道:“这个自然,曾少侠,请!” 曾世俊道:“请!” 于是曾世俊巴查荣华等人一起往杀人现场,一窥事情究竟。 路上,曾世俊由查荣华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事情定发生在曾世俊昨日离开渔花楼之后,骆珍珍收下了曾世俊送来的绿宝石 之后,便进了渔花楼的内厅。 本来,以骆珍珍的万千财富来说,她是不屑收取别人赠与的财帛宝物的。 然而,一则是绿宝石实在太诱人太漂亮了,二则是骆珍珍对于曾世俊也有一点 点好感,所以她就收下了。而在曾世俊离去不到牢刻之际,有人看到骆珍珍匆忙地 又离开了渔花楼,袖色着急不知所为何事? 而就在今日一早之际,城外的相思小林外,有人发现了骆珍珍的尸首。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像骆珍珍这种名女人,一举一动都是大众言谈的话题,更何况是骆珍珍的死讯。 曾世俊对骆珍珍虽说不上是什么两情相悦,但是亦有一种怜香惜玉之好感,如 今骆珍珍破人杀害,曾世俊挺身而出而为骆珍珍报仇擒刹,实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侠 客应有的作为。 不可否认的,曾世俊亦有那么一点点私心—— 那就是那颗绿宝石。一定要想法子拿回不可。 “操!毕竟那嗜财如命的钱鬼,若知道绿宝石掉了,发起狠来,一指禅包管把 自己射的全身千穿百孔,由不甘心。”曾世俊心里想着。 再片刻功夫,众人已到了相思小林。 相思小林本是一个极富诗情画意,充满情调适合情侣互许心曲约好地方,遍地 奇花异草,芳香扑鼻。 尤其此刻是初秋乍凉的天侯,相思小林的枫叶红得似火般美艳,红得似血般地 醒目。 而今日想思小林已不再是以往的柑思小林。到处有人想着骆珍珍究竟是不是真 的死去?幸好,查荣华早已派人封锁住相思小林的四周,不准任何闲杂人进入。 在查捕头引导下,曾世俊到相思小林的林中深处,也就是骆珍珍的尸首所在处。 一看骆珍珍那惨死的模样,曾世俊忍住胃里的一阵翻腾,暗中对自己说:“曾 世俊,此刻你千万不要吐出来,你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吐出来,以后这一张举世无双 俊脸往那里摆?” 饶是如此,他也觉得满口是苦水。 凭良心说,曾世俊见过的杀人场面实在是人多了,多到他都有些麻木了,尤其 是在东山云母岭那场战役,遍地死尸,鲜稠的脑浆混着鲜血那么狂肆乱流,真应上 了“触目惊心”四个字了。 但若与这眼前的路珍珍惨状相比,便又要差上一截。实在是太惨太惨了。 骆珍珍的人头像是被一种腐尸粉的药物淋中,本来一付美如天仙的脸孔,此刻 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凶手还将骆珍珍两颗眼珠子挖出,活生生地塞在那嘴巴之中, 骆珍珍那乌云般的秀发连着头皮,硬是这么被扯下来,更骇人的是原本应该是摆骆 珍珍项上人头的地方, 此刻竟被凶手摆上一支狗头,而那零落四散的四肢更是那么刺人心目。 曾世俊叹了一口气,把喉咙那口苦水咽回肚中。 这时,他才明白当一个捕头实在是不容易,曾世俊实在也有点佩服查捕头了。 查捕头问道:“曾少侠可是看清楚了?” 曾世俊点头苦笑道:“看清楚了。” 能说没看清楚吗?他没有把握再看一遍骆珍珍的死状后,能够不把昨夜的红烧 蹄膀吐出来!老天,曾世俊晚吃的是“红烧蹄膀”,此刻曾世俊没有吐在地上,你 也不能不佩服他。 第二章 查捕头道:“骆姑娘的伤口是由一种浅细如纸的利刃所切割的。” 曾世俊道:“我看到了。” 查捕头道:“据我所知,这种薄细如纸的刀刃使用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是用来 对付骆珍珍这样的高手。除非这凶手是一个武功比骆珍珍还要高上数筹的高手。” 曾世俊苦笑一下,先对查捕头说道:“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离开这相思小 林再谈谈其他的。” 查捕头也苦笑道:“自然可以。” 好不容易走出了那要命的相思小林。 曾世俊巴查捕头边走边谈着。 曾世俊道:“骆姑娘的武功很高吗?” 查捕头点头道:“骆姑娘的正功比我还要高上一筹。” 话完,查荣华随手捡起了一块如拇指般大小的石头,射向丈外一棵两人合抱大 的一棵大榕树。 “波刺”一声,竟生生地穿透那大树。 曾世俊柄道:“查捕头好俊的身手,了不起。” 查捕头笑道:“曾少侠过奖了,跟曾少侠您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这是实话,查荣华的功夫虽高,但仍差上曾世俊许多。 不过,曾世俊也佩服查捕头一身精纯深厚的好本领。 而查捕头说骆珍珍的功夫比他自己还要高上一筹,那骆珍珍的一身修为更非同 小可了。 沉思了片刻,曾世俊说道:“那凶手的武功若说比骆姑娘还要高上许多,倒也 未必。” 查捕头道:“何以见得?” 曾世俊道:“因为像骆姑娘武功那样精深的人,世上实在找不出几人能使骆姑 娘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的人,刚刚我已注意到相思小杯中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也 就是说凶手是骆姑娘原本熟识之人。” 查捕头道:“曾少侠的意思,是一个原本是骆姑娘熟识之人,趁骆姑娘不备之 际,而下毒手的。” 曾世俊道:“不错,否则以骆姑娘的身手怎可能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像曾少侠你这样的身手呢?” 曾世俊明白查捕头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笑笑说道:“我的武功还没有那么高。” 查捕头脸色一红道:“不敢,曾少侠误会了。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曾世俊闲适豪爽的笑道:“我怎会误会查捕头?您多费心也是为了破案,我佩 服得很呢?” “曾少侠客气了。现在我们暂且假设骆姑娘是被一个熟识之人所杀害的,那么 凶手的动机又是为何呢?” “动机为何?我们要先清楚一下骆姑娘生前的交往情形,才能做个判断。” 查捕头道:“说的也是,凡事切忌心急, 浮别败事,今日我真是人不镇静,人 失态了。” “查捕头何需自责,在下见你办事的能力,调度果真是井然有序,化繁为简, 令在下佩服不已呢?” 查捕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毕竟能让“风尘三侠”之高徒称机,也是件 不简单的事。 查捕头道:“曾少侠倘若肯赏脸,由我作东,我们先去找个仔地方好好喝上一 杯,再商量对策找出凶手。” 曾世俊笑道:“好极了!我也实在想找个地方好好补上一顿,不过这回,我发 誓不再吃红烧蹄膀了。” 查捕头疑问道:“什么红烧蹄膀?” 话还末说完,曾世俊已大步走出老远了。 查捕头只好随后跟上他那潇湛傲立的背影。 “渔花楼!” 查捕头和曾世俊此刻就在渔花楼上的厢房之中。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渔花楼的美丽女主人却已香消玉殒了。 八角玉石桌上,摆着几样精美可口的小菜,另外还有二酬陈年竹叶青好酒。 查捕头本来想叫些山珍海味、鸡鸭鱼肉之类的,包括什么“脆皮烤鸡”、“盐 侷羊肉”、“龙凤拼盘”…… 曾世俊急道:“多谢查捕头你的盛意,此刻我正想喝上几杯,不想吃那些肉啊 鱼的,好不好?” 查捕头一听,才没有吩咐厨子去作这些“大菜”。 不过,曾世俊是更佩服查捕头了。 一个人在看过那些血淋淋的场面后,还有胃口大吃一顿山珍海味,实在很有口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查捕头首先开口说道:“曾少侠,在下业已命人去调查骆 珍珍姑娘生前的交往情形了,在还没有回报以前,不知曾少侠对此事件有没有特别 的看法?” 曾世俊笑道:“查捕头,我先有一事相告。” “曾少侠请明示。” “查捕头以后不要再称呼我什么曾少侠了,听起来怪瞥扭的。”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曾兄!” 曾世俊笑着接道:“查兄,老叫你查捕头也挺累人的,以后就喊你查兄了。” 言毕,两人相砚哈哈大笑,笑得挺开心的。 查捕头道:“曾兄,你认为骆姑娘之死,是出于财杀、情杀或者仇杀?” 曾世俊道:“凶手那种残酷手段,似乎是恨极了骆姑娘,我想三者之中,应该 可以排除射杀的可能。” “但是,骆姑娘身上那绿宝石的失踪,又作何解释呢?” “不错,我那颗绿宝石固然价值连城,但凶手没有必要在夺得绿宝石之后,再 用如此残酷手段毁了骆姑娘。再说,骆姑娘的财富远超过于绿宝石许多,我若是凶 手,我就不会只因为取得绿宝石而满足。” 查荣华道:“倘若是凶手故布疑阵呢?” 曾世俊道:“这也有可能,或许凶手真是为财杀也不一定。” 查捕头道:“不管为何,这凶手似乎不太好对付。” 一个能做出那么残酷手段的人,本来就不是容易对付的。 曾世俊问道:“对了!查兄,小弟尚有一事请教。” “曾兄,直说无妨。” “小弟觉得查兄对骆姑娘这件谋杀案,似乎不遗余力,十分关切。” “哈哈……,难得你有此一问,事实上,骆姑娘是我们两江总督黄大人的红粉 知己哪!哈哈……” 曾世俊惫想问问有关黄大人和骆姑娘的交往情形时,查捕头的属下,一名名唤 叶六的精明捕快,袖色匆匆地赶来渔花楼。 在查捕头耳朵旁轻轻地说了几句。 查捕头起身道:“曾兄,在下有些要事,不能奉陪了。” 曾世俊抱拳道:“查兄,请。” 于是,查捕头和他的捕快叶六,匆忙地离开了渔花楼,像是有十分紧急的事。 曾世俊在他们二人离去之后,也跟着离开渔花楼。 这是一间破庙。瓦砾山山腰的一座老旧的城隍庙。 这种地方一年二百六十五日,也不见有人来这庙,求神烧香拜佛的,而今日却 有二个人在这古旧的破庙之中。 一是个曾世俊。另一个年纪也不怎样大,长得不算挺好看,但起码看起来不会 令人讨厌,这个人身上背了两三日羊皮袋,双骨碌骨碌的漆黑大眼,愈看就愈忍不 住想去亲近他,但那只是外表而已,你若真的接近他,你会运自己怎么被卖掉都不 知道。 “曾老大,你找我来叉百什么贵事?哇!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一个头就好像 胀大了好几倍?” 曾世俊笑道:“南宫小邪,老朋友见见面,你干嘛装成一付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世上若有谁敢在王宫大内之中,窃走国君顶上那顶王冠龙袍的,那一定是南 宫小邪。 南宫小邪最擅长的本领就是偷和出卖别人的秘密。 有一回,南宫小邪趁高丝不注音时,盗走了高丝身上的彩凤短剑,盗走彩凤短 剑已是很可恶了,南宫小邪竟还将彩凤短剑送给青楼的卖笑女子,那妓女又把彩凤 短剑拿去送给她的姘头——一个杀猪的。 所以,高丝说过:“有一天,我非要剌了那南宫小邪的十根手指头不可。” 幸好,南宫小邪一直没有遇到高丝,所以天下第一神偷还是非南宫小邪莫属。 南宫小邪道:“曾老大,你有事就说好了,我南宫小邪洗耳恭听便是。” “哈哈……,好,你既然乾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 “说吧!我在听。” “骆珍珍的死,你知不知道?” “知道!” “骆珍珍身上那颗绿宝石破人盗走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石, 南官小邪刚回答完曾世俊的问题,猛地跳起来叫道:“莫非你 怀疑我偷走了绿宝,杀害了骆珍珍。” 曾世傻笑得很袖秘道:“你说呢?” 南宫小邪气呼呼地道:“我说曾老大,亏我还尊称你是老大,你若要栽赃也不 要用这种坑人法, 妈的,杀人不用力。不错,我南宫小邪是八字犯贱---爱偷。但 是上回偷了高丝大姊头的“彩凤短剑”后,高丝诅咒要剌下我的十根手指头,逼得 我有如丧家野犬,狼狈极了,如今我已收敛不少了。” 南宫小邪咽口唾沫,继续道:“那绿宝石是老大的宝物,我又不是吃了态心狗 胆,那敢去偷,更何况那骆珍珍一身功夫非同小可,我去招惹她,岂不是寿星吃毗 霜——嫌命长了?曾老大,你千万则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毒招来对付我,我跟 你似乎没有什么过节吧?” 曾世俊静静地听完南宫小邪的辩解,才笑道:“我没有说你是凶手,谅你也不 敢拿我的绿宝石,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你去替我找出绿宝石流落在何人手中。” “我如果不呢?” 曾世俊道:“你如果不要帮我的性地无妨,不过……” “好了,你直说吧,不过怎样?” 曾世俊道:“我会告诉恰北你的行踪,而且那颗绿宝石本来是钱鬼的,我也会 跟钱鬼说……” “说什么?” “是你,南宫小邪,天下第一小贼,盗走了他的绿宝石,钱鬼的“一指禅”, 你可能还没见识过,趁此机会你倒不妨领教领教。”听他这种威胁带逼迫的语气后, 南宫小邪的眉毛好像提高了几寸,眼睛也好像放大了不少。 南宫小邪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它的要求。 “操!很好,南宫小邪,你果然识时务,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像你这 样的人,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南宫小邪无奈地皱眉叹道:“哇!只要你曾老大以后少来找我,少活十年我都 愿意。” 拍拍南宫小邪的肩膀,曾世俊道:“别那么一寸衰相好不好?事成之后,自然 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到那里去找你,与你联络?” “只要你找到查捕头,自然就找到我了。”南宫小邪叹了口气,为什么曾世俊 明明知道知道是小偷,却又具叫自己去找查捕头,老天!查捕头还是天下数一数二 的神捕呢! 曾世俊再见到查捕头时,查捕头的神色败坏,你像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曾世俊笑问道:“怎么,查兄被黄大人责骂一顿是不是?怎么气色如此不好。” 查捕头道:“黄大人现在卧病在床。” “哦!卧病在床。” 查捕头点点头道:“黄大人得知骆姑娘遇害的消后,忧励过甚,因而身子不支 而卧病在床。” 曾世俊道:“那查兄是为何而忧心忡忡呢?” “又有一名女子遇害了。” 曾世俊惊道:“叉有人遇害了!” 查捕头沉重地道:“刚刚在城外的驿道上,又有一名女子遇害,死状极惨,身 上的伤痕也是被一种极薄的利刃所割伤,我判定凶手和杀害骆姑娘的凶手是同一人。” 曾世俊道:“那遇害者是何人?” “那死者面容全毁,分辨不出是何人了,不过在死者的身上找到的一支细雨梨 花针, 好像是凶手的武器。 ”“细雨梨花针。”“不错,据我所知细雨梨花针是 “院花女”潘紫的惯用暗器。”曾世俊道:“你认为凶手是“洗花女”潘紫?”查 捕头道:“我尚不敢肯定,不过“洗花女”潘紫是脱离不了关系的。”曾世俊继续 问道:“除了细雨梨花针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查捕头从身上掏出了一条 织工极细的手绢,上面用鲜血为了一些字样。曾世俊接过来,谨慎小心地摊开来看, 只见上面写着: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多少泪珠何限恨,倚栏杆。 曾世俊看了又看,也不知道这是代表何事何物? 手绢上的字迹虽稍嫌零乱,但犹不难察觉出是女人的手笔。 而那绢上的词句,除了代表男女相思情欲之苦外,曾世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 别之处。 曾世俊问道:“这是在遇害者身旁,凶手留下来的?” 查捕头点头道:“不错,这手绢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 曾世俊道:“骆姑娘的生前交往情形,不知查兄得知了没有?” 查捕头叹了口气,面色沮丧地道:“我命人手去探查骆姑娘的生前一切交往情 形,实在找不出谁有理由敢去杀害骆姑娘。” “有没有可能是她的仇家,我是指骆姑娘最近有没有与人发生仇怨?” “没有,骆姑娘本来就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何况以她的武功而言,江湖中应 该没有几人敢与她结仇。” 曾世俊灵机一动,紧接着问道:“江湖中应该没有几人敢与她为敌。” 查捕头一楞,不晓得曾世俊问此话的用意何在,于是说道:“是啊!是没有几 人敢与骆姑娘为敌。” 曾世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却没有说出来。 查捕头看他神情兴奋,以为曾世俊发现了什么端倪,连忙道:“曾兄莫非有什 么线索?” 曾世俊笑道:“呵呵,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间间罢了。” 随即又道:“我想拜托查兄一件事。” “别客气,请说吧,我会尽力帮忙。” 曾世俊道:“在下想请查兄尽快找出第二个受害者的身分,还有她是不也会武 功。” 查捕头道:“这个自然,就算曾兄不提及我也要尽快去查出死者的身份,以求 早日破案。” 曾世俊道:“那我先谢了。” 查捕头道:“曾兄不必客气。” “对了,查兄,小弟尚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直说无妨。” “那骆姑娘生前的千万家财,究竟有多少?” 查捕头道:“说起来也真令人难以相信,我派了四名精明的捕快去估计骆姑娘 的家财,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他们竟还没有算出来。” 曾世俊乍古道:“想不到骆珍珍这么吉田有。” 查捕头道:“她人死后,就算再有,所有的家产也都要一律充公,缴入官库。” 曾世俊心想,弄丢了缘宝石,当初还而龙跃宝保证要送他一座渔花楼的,这下 不知要如何解释才好。 回到了查捕头为曾世俊订下的客栈。 两人心思费尽,也暂时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其实曾世俊已有一点眉目了。另不过尚没有十分把,握因此才没有说出来。 查荣华为曾世俊斟了一杯酒,道:“曾兄,乾一杯。” 曾世俊举杯饮尽,查捕头再斟了一杯给曾世俊,顺便说道:“曾兄是‘风尘三 侠’惊虹剑客叶前辈的高徒,想必曾儿的‘惊虹袖剑’业已练得出裨入化了。” 曾世俊谦虚地表示道:“查兄太过奖了,我的剑术比我师父还要差上一大截, 只是说得过去而已。” 查捕头不以为然地表示道:“曾兄能够力斗片邪李异月,这份功力已经令一般 人膛乎其后了。曾兄若再自谦,那我的功力岂非更微不足道了。” 曾世俊轻笑着,不再多加辩解。 其实,东山云母岭那场战役,是龙跃宝和高丝及众多正道人士一起流血换来的, 当然武林四魔之一的魔袖杜百笙也在最后与月邪李异月同归于尽。 “曾兄,听闻你和龙跃宝大侠、高丝姑娘三人是好朋友,他们二人也是风尘三 侠中,东部神侯和相思夫人的传人。” “不错。” 查捕头道:“在下想冒昧地间一句?” “请说!” “你和龙大侠,高丝姑娘三人谁的功夫较高?” 曾世俊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全想:“钱儿的一指禅向不虚发,疾猛逼人: 恰北的红丝彩带与彩凤短剑挥展起来,江湖中已找不到有几人敌手了。而自己的惊 虹裨剑,说真的,曾世俊认为也是无敌的很。但若真要分个高下,高丝较胜一些, 面广陵和自己是半斤八两,谁也赢不了谁。” 曾世俊正想回答自己的功夫最高之际。 一名查捕头的手下,神色匆匆又来向查捕头报告什么重要大事似的。 查捕头拍案而起,叫道:“不好了,曾兄,又出命案了。” “什么?又出命案了。” “是的,就在前边的柳家集。” 查捕头和曾世俊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往现场。 曾世俊心里真不是滋味。 “那凶手真是胆大包天,明知本大侠在查办此案,还屡屡杀人,丝毫不把自己 放在眼里,真是人可恶了。” 到了现场,又是一场血淋淋,令人恶心的可怕场面。 死者又是一名女子。 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因为死者脸上的面貌早已血肉淋漓分不出是谁了。 这回较不同的是,这名死者的半边脑袋被人用利刃活活砍成两半,而分的部位 就正是鼻梁与眉心之间,那种样子会令你半夜都作恶梦。 曾世俊看到死者身旁,又留有一条粉红小手绢。 带血的手绢,彷佛魔鬼的诅咒。 手绢上面写的字,又较上回有不同之处:匹夫无罪,怀使璧之过。人间岂是常 遗恨,惘然付轻烟。 曾世俊一看,仍是上一回在城外骅道上杀人的凶手的笔迹。 查捕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喊道:“华大夫!” 曾世俊问道:“莫非查兄已认出死者?” 查荣华点头道:“错不了,她就是华大夫,昨晚她还替黄大人把过脉、看过病, 我记得它的右手有一颗朱砂痣。” 曾世俊也看到了,幸好这回凶手没有毁掉死者的双肢,所以很明显地看到那拉 红 凶手真是人令人想不通到底所为为何,连一名女郎中都不放过口 骆珍珍是财大敌国,若说为了财,杀害骆珍珍,起码还有杀人的动机。 然而,杀害这名女华陀,就太令人想不透了。 在大夥儿沉痛不知所措的时候。 突然有一名卖青茶的老人,赶来这里叫卖。 一名捕快,不耐烦地叫骂道:“老不死的,你想死了是不是,没看到大爷们正 在 “凉茶啊!清凉茶,各位大爷口渴了吧,来一杯消暑解渴,降火气的凉茶。” 办案,快滚开了不然就把你带回衙门,重打五十大板,去!去!” 卖茶的老人,赶忙哈腰恭道:“大爷们,来一杯凉茶吧,一文钱一杯哪,今天 我老头请客,给各位大爷消渴解暑,不好喝不要钱,大爷赏个脸吧!” 那名原先叱骂的捕快,作势就要打上来。 “住手,你退下!” 查捕头开口喝令那名捕快退下。 那名卖茶的老人,赶紧端了一碗凉茶来给查捕头,拍马屁地说道:爷好心,我 这拓凉茶免费请官爷大人喝。” 查捕头拍掉了那碗茶茶,目露精光,一字一字狠狠地道:“你究竟是谁?” “这位官爷,我只是一名卖茶的老人,混口贩吃罢了。” “哼!你若真是一位卖茶的,那名死者就在你的前方,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查捕头怨声道:“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惊怕?为什么你还敢过来卖凉茶? 难道你根本就对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习以为常?你究竟是谁?” 卖清茶的老人,脸色条变,但犹辩解道:“我……我,小老头儿怕得要死,谁 说我一点儿也不怕,我……,” 根本不再给那老人辩解的机会。 查捕头一双判官笔,“霍”地一声,士取老人的双肩,千扫老人的下盘,一招 四式,式式运招,果是高手出招的架式。 那卖茶的老人也动了,而且动作之快一点地不像是个普通的卖茶老人。 身形一移,卖茶老人在空中划了个半圈,已避开查捕头的一双判官笔。 “好家伙,果然不出我所料!”冷哼一声,查捕头一双判官笔再度欺身向前, 去势之猛,隐隐生风,颇有劲头! 曾世俊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场中的决斗,只是一昧地看着手中的绢帕,不知在思 考些什么? 查捕头既是名捕,武功修为本来就非同小可。 而那卖茶老人的功夫,也同样令人刮目相看。 查捕头的力道万钧,一出手颇有劈开华山之气势。 而卖茶老人,身形轻忽飘移,宛若来回不定地幽灵。 一个以雄厚内力,气劲擅长;一人以轻功凌妙,变化不测取胜;一时之间也很 难看出胜负。 不过,姜究竟是老的辣,虽然两人彼此有来有往,但明眼人一见,便不难知道, 查捕头迟早会取胜,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我不信逮不下你!” 查捕头面色一冷,那手中的判官笔迅速回转! 笔尖混着笔身交织,有如密集约雨点般,枉然泻下! 卖茶老人脸色整个铁青,狂呼道:“曾老大,你存心要我死是不是?” 那卖茶老人竟是南宫小邪乔装的。 其实,曾世俊早就看出邹卖茶老人便是南宫小邪。 只不过,那粉红小手绢给了他一个稍纵即逝的灵感,他竭尽心思去捕捉那灵感, 要搞清凶手的杀人动机,因而一时没有空闲去理会南宫小邪。 这时,听见南宫小邪那声哀号讨救。 曾世俊一笑,太阿神剑也疾驰而至。 只瞧见一缕剑影随着曾世俊颤动虚晃的身子洒落出来,寒芒闪现,剑身浮移不 太阿神剑如玲羊挂角,无影无迹地挥去,又那么神奇地幻化自各处溜溜地闪过,那 飘渺的剑影迅速组成一个耀目剑网,把查捕头的一双判官笔逼得脱手而飞出丈外。 查捕头只觉得手中一紧一麻,想不弃下兵刃都不成。 他这才知道,“惊虹神剑”真是绝妙,也真是厉害。 曾世俊面有歉色地道:“查兄,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这个人不能捉。”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线人,也等于是来帮助查兄你破案的。” 查捕头听了它的解释,脸色稍缓。 查捕头犹忍不住地间道:“那你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曾世俊笑了一笑,正要回答。 南宫小邪身形一落,早在五丈之外叫道:“曾老大,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是 谁,不然我有十条命也不够玩。曾老大,你的绿宝石下落我已有了眉目,想知道就 快跟过来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话完,南宫小邪再一跃已失去了踪影。 曾世俊心喜不已,那小子总算没让自己失望。 “查兄,我有事先走了,我会尽快与你连络。”“络字”犹在耳,曾世俊的身 形去势如电,眨眼间也看不见人影了。查捕头望着曾世俊飘逝而去的身影。眼袖中 有股既像是嫉妒又仿若是佩服的神色。“唉!如果像曾兄这种人要为非作歹的话, 世上还有几人能制服得了查捕头命令属下收拾一下那华大丈的死尸。自己抱着满怀 的心事,回衙门去了。 第三章 依旧是老地方。 瓦砾出的破旧城隍庙中。 南宫小邪揉揉腰上被查荣华判官笔扫中的部位,痛的一直减痛叫道:“曾老大, 你也真是人不够意思了,也不早点出手,害我挨了那狗腿子捕头一记判官笔,痛得 我混身痠麻,提不起劲,怎么赔赏我?” 曾世俊拿了一小瓶瓷瓶,抛给南宫小邪说道:“操!你好的不学专学钱鬼的会 毛病。” 南宫小邪接过来说道: “哇!这样说就太伤感情了,宝老大是钱鬼 1 号,我 是钱鬼 2 号啊! ”随即,打开一闻,忍不住道:“好香啊,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有没有加毒?” 曾世俊照着手中铜镜,没好气地说道:“操!毒死你最好,把我师父的“玄龙 舟”说成毒药,真没见识,这神偷不知怎么当的?。” 南宫小邪眼睛一亮,笑道:“哇,原来是惊虹剑客叶老前辈的“玄龙丹”,早 就不就得了,省得我胡乱瞎操心。” 玄龙丹是惊虹剑客叶惊虹的精心炼制出来的伤药,生肌造血,舒筋活骨之功能 自是不在话下。 南宫小邪一口气吞下,又不满地叫道:“哇!曾老大,你真枢门,怎么才只有 一粒玄龙丹,多给几粒好不好?” “操!你倒想得真美,你没听说过少才珍贵吗?” “哇!别这么枢门好不好?” 曾世俊道:“操!你这小子真是脸皮厚得不像样,把“玄龙丹”当作小阿的甜 嘴玩意儿不成,想畏几粒就几粒,若不是你有缘宝石的下落,我半粒“玄龙丹”都 不给你。现在,你快告诉我绿宝石的下落,究竟在何人手中?” 南宫小邪道:“我若告诉你,绿宝石的下落,包管你会大吃一惊,连那颗绿宝 石你都不想要回来。” “少废话,快说吧!” 南宫小邪眼睛一飘,笑道:“我想和曾老大你,谈擎生意如何?” 曾世俊不耐烦地道:“南宫小邪,你最好记得一件事,我的脾气一向不太好, 而当我发起脾气的时候,我就很想敲断你的肋骨。” 南宫小邪道:“好吧,告诉你就是了。” “快说!” “在中岳十三鹰手里。” “什么?再说一遍,怎么会是……” “哈哈,曾老大,想不到你也吓着了,再说一遍地无妨,绿宝石在中岳十三鹰 手里,乖乖!中岳十三鹰可是道道地地的冷血十三鹰哩,杀人眼皮都不眨一下。” 曾世俊一把掀起了南宫小邪道:“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怎么会是中岳十三 鹰呢?” 南宫小邪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曾老大,你轻点行不行?我快泄气了,快放手 好不好?” 曾世俊松开了手,叱道:“南宫小邪,你不要乱来,究竟是不是真在中岳十三 应手里?” “我南宫小邪敢骗天下所有的人,也不敢诳老大你啊!” 曾世俊的眉心都纠结在一起了。 根据自己原先的推论,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啊! 好,就算凶手另有他人,也不致于离谱到会变成中岳十三鹰。 不错,中岳十三鹰的确很难缠。 其实若先用“难缠”两个字来形容中岳十三亿是人不切实际的。 惟有用冷血、残酷、无情、狠毒这八个字来形容,或许会更恰当些。 中岳十三鹰盘据在中条山,北十三省的黑道买卖他们都非插上一手,捞一票油 水不可,虽是霸道得几近无理,但又偏偏没人敢有半句怨言。 因为,中岳十三鹰个个功夫了得,卓厉非常。 除非你想死,否则你就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 中岳十三鹰的简单代号,就是——“死”。 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南宫小邪道:“哇!曾老大,我看你也不用太难过了,绿宝 石去了也就算了,千万则为了绿宝石,搞得连小命都没有了。” 曾世俊呸了一声,说道:“操!你放些什么狗臭屁?你以为我会怕那什么狗屁 十三亿吗?” 一看曾世俊如此生气,南宫小邪更肯定他恼羞成怒,明明害怕中岳十三鹰却又 不肯承认。 南宫小邪好不容易逮着了挖苦曾世俊的机会,这下岂可放过,于是又道:“哇! 不错,曾老大,我实在不得不承认你那一身修为真是只有“出神入化”四个字可以 形容,若论单打独斗,中岳十三鹰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曾老大你的对手。” 南宫小邪诡异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是两个人勺三个人或者四个人一 起对付你呢?曾老大,你的“惊虹神剑”就算是夭下无敌吧?万一十三支老秃鹰一 对付你,来个车轮战或者大混战什么的?你生受得了吗?” 曾世俊不在意地道:“是啊!如果十三笨鹰一起来,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 “是吧,我说的没错吧?” “不过,若再加上二个人呢?” 南宫小邪不解地问道:“曾老大,你说什么?我一时听不懂。” “我是指再加上我约二位好朋友呢?” “你是指……” 曾世俊笑道:“不错,我是指钱鬼和恰北,我们三人够不够对付中岳十三鹰?” 南宫小邪支吾了半天,不得不承认道:“哇!自从东山云母岭那一役,你们三 人合力打败怪物李异月之后,我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什么人是你们三人对付不了的?” 曾世俊得意她笑着,南宫小邪这句实话,让人听了想不爽在心头都不成。 “别急,别急,别生气好不好?听我解释好不好?” “操!你最好编套像样的理由,否则……” 南宫小邪解释道:“绿宝石现在是在中岳十三鹰手里没错,但是,原先杀死骆 珍珍抢走绿宝石的其人。” 曾世俊一听,极兴趣地道:“操!少装神秘了,另有其人?嘿!丙然不出我所 料,快说,究竟是谁?” “听说是个女的。” “操!肯定一点好不好?什么听说不听说?是女的还是男的?” “女的!” 曾世俊忍不住得意神色溢于脸庞。 南宫小邪道:“曾老大,莫非你早已知道凶手是女的?” “这个你先别管,你现在告诉我,那个女的怎么会把绿宝石交给中岳十三鹰?” “那个女的说来也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小邪道:“那个女的不是江湖中人。” “操:我早料到了不是江湖中人。” 曾世俊当初凭着查捕头的一句话:“江湖中实在找不出有几人敢与骆珍珍为敌 的。” 曾世俊突然有了灵感:“凶手若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呢?不是江湖中人又怎会 惧怕骆珍珍的权势?” 南宫小邪道:“那个女的不是江湖中人,所以找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先告诉我那女的为什么会把绿宝石给了中岳十三鹰?” “那个女的把绿宝石给了中岳十三鹰只是交换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杀了“琵琶 巧女”曾华王。” ““琵琶巧女”曾华玉!” 南宫小邪点点头肯定地道:“不错,那名女的把绿宝石交给中岳十三鹰的代价, 就是杀了“琵琶巧女”曾华玉。” 说起“琵琶巧女”曾华玉,曾世俊一点也不陌生,她的武功倒并不是顶高,充 其量也只能算是中上而已。不过,曾华玉手上的那把断肠琵琶,可就不简单了。断 肠琵琶抚奏出来的乐声,能使人心智受控:心弦震碎而死,武功再高,也很难发挥 原有的二成功力。难怪,要中岳十三应去对付琵琶巧女曾华玉。因为,中岳十三鹰 的第八支鹰,黑鹰兰行夭的夺命武器便是——“七孔玉篇”。 “七孔玉篇”的“伤痕引”门上“琵琶巧女”的“断肠曲”就胜负难分了,倘 若再加上其他十三鹰的任何一个,“琵琶巧女”曾华王也难逃生天了。 曾世俊心中暗忖着:“那凶手为何要杀“琵琶巧女”曾华玉?” 不管如何,曾世俊敢肯定曾华王一定跟一个人有关。而这个有关的人也绝对是 整个杀人事件的核心人物,一切结果就快水落石出了。 曾世俊有把握找出凶手,千成的把握。 南宫小邪道:“曾老大,我的事办完了,这下功德圆满,我可以走了吧?” 曾世俊笑道:“南宫小邪,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应该好好谢你才对啊!” 南宫小邪眼睛一亮,说道:“你……曾老大,要好好谢我?” “对极了。” 南宫小邪正要讨赏之际,忽然又不信地摇头道:“谢了,你曾老大的好意我心 领便是,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南宫小邪就衍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谢你才行。” 曾世俊笑道:“南宫小邪,你先别紧张,不是什么冒险玩命的坏事,而是……” “难道还会是捞钱的好事?” “答对了,你真是天才儿童。” 南宫小邪叫道:“我说曾老大,你就别耍我了行不行?天底下那有那么便宜的 好事,这回我不会上当了。” 曾世俊神秘有趣她笑道:“我间你,中岳十三鹰的‘岳鹰门’钱财多不多?” “‘岳鹰门’的钱财当然不少了。” 说到此,南宫小邪猛地一震,惊道:“曾老大,昔非你想……” 曾世俊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在打“岳鹰门”的主意,我不但要把绿宝石 夺回来,也让你在‘岳鹰门’那十三支笨应的老窝里大捞一笔。” 南宫小邪喘着气,结结巴巴地道:“曾老大,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操: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唬你吗?” 南宫小邪看他那付气定袖闲,充满自信的模样,便知道曾世俊是认真的。 好个曾世俊,动脑筋动到中岳十三应的身上来了,那十三支吃人的老鹰,南宫 小邪一个都惹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曾世俊、龙跃宝再加上高丝,那还怕那什 么十三鹰? 南宫小邪思及此,难免在心中暗忖道:“这场仗应该是曾老大这方胜算大,我 若不加入岂不白白损失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曾世俊又在一旁耸惠道:“怎么样,好康的不少吧?更何况那十三支笨鹰平常 赚的也是黑心钱,我们黑吃黑,一点儿也不过份。” “哇!不但不过分,连那些平常被他们压榨惯的善良百姓,也会翘起大拇指说 我们是英雄哩!”南宫小邪赶紧接道。 曾世俊笑笑:“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不错。” “答应和我一起去挖十三鹰的根、捣他们的巢?” 南宫小邪装成一寸大义凛然的英雄模样道:“曾老大,我南宫小邪读圣贤书所 学何事?惟成仁求义而已,今日有这机会剷奸除恶,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操!你这种人也有读过书啊?看不出来耶!不过,你千万不能后悔?”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后悔呢?我南宫小邪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正义,赴 汤蹈火在所不惜。” 南宫小邪心里暗笑道:“什么为了正义?“正义”二字帧几个钱?若不是有财 大家发,我去做什么?” 曾世俊拿着铜镜东照西照,不时发出机叹声,突然诡奇地笑道:“你能这么想, 自然是最好了。” 南宫小邪问道:“曾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办好了这件骆姑娘命案再说,不过也快了。” “大约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后天吧!” 南宫小邪忍不住兴奋叫道:“后天,哈哈!后天我就成了大富翁了,哈哈……” 南宫小邪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有件事我觉得非先说明不可。” “你说吧!” “高丝姑娘恨我恨得要死,我在想,去“岳鹰门”我得先乔装一下才行,免得 被姑奶奶认出来,财还没发,十根手指头先叫高丝姑娘给剌了下来。” 曾世俊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 “为什么?” “有我在,她绝对动不了你一根汗毛的。” 松了一口气,南宫小邪道:“有曾老大你这一句话,我就安心了。” 曾世俊心里暗笑道:“操!这个自以为是的呆子,恰北和钱鬼又不跟我们一起 去“岳鹰门”,她当然动不了你一根汗毛的。” 南宫小邪此时若有窥心术,保证非把胆汁吐出来不可。开什么玩笑,一口匹丝 和龙跃宝不去?那曾世俊巴南宫小邪二人去岳鹰门,就等于是送死没有两样。若让 南宫小邪知道曾世俊如今的打算,说什么南宫小邪也不去岳鹰门。 不过,话又说回来,曾世俊也不是楞头青,十三鹰的武功修为他那会不清楚? 找了龙跃宝和高丝来帮忙,被数落一顿还算是小事,以曾世俊的名字若倒写起来, 脸往那里摆? 骆珍珍破人杀害还有藉口可跟高丝狡辩,遗失绿宝石,曾世俊实在不知道要怎 么跟那“嗜财如命”的龙跃宝解释。 曾世俊惟有靠自己去夺回绿宝石了。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真正去与岳鹰门正面火并,他要用智取。 他一向相信一句事实:“智慧永远胜过蛮力。” 曾世俊一回到衙门,轨看到查捕头那付气急败坏的神色。 “曾兄,你可回来了,又发生一起命案了。” 曾世俊道:“查兄,你先别急,我来猜猜,死者是不是‘琵琶巧女’曾华王。” 查捕头惊道:“咦,你怎么知道?”曾世俊不回答查捕头的问话继续道:“这次下 手的人,可是中岳十三鹰?”查捕头这下张口结舌呆住了!查捕头想不到曾世俊竟 早已知道一切事情。曾世俊又道:“查捕头,你先不用惊讶我为何早已知道这件事。” 说罢,曾世俊一指他身后一名身裁钢娜的妙龄女子,虽半蒙着脸,但光瞧那双马溜 溜的黑眼睛,也不难猜出这女子应侍田是相当漂亮了。曾世俊道:“查兄,这位是 金姑娘。”那名换金姑娘的女子微微一福,查捕头也匆匆地点头算是回礼。查捕头 心急地道:“曾兄,我如今茫殊酌晕无头绪,还请曾兄给我一点明示。” “今天我来,也就是专门来替查兄破案的。” “曾兄莫非已知道凶手是谁?” 曾世俊摇摇头,道:“我虽不知道凶手是谁,但马上也不难知道究竟谁是残酷 杀人凶手了。” “哦,曾兄可有什么妙计?” “妙计是有,眼前就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的忙。” “谁?” “就是她!” 曾世俊所指的,自然就是金姑娘。 就在查捕头满头雾水之际。 曾世俊在查捕头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查捕头面有难色地道:“这……这不太好吧?” 曾世俊道:“操!想要尽早破案非得如此不可。当然,黄大人那边我会亲自去 解释清楚的。” 查捕头头:“这……万一……” 曾世俊道:“操!你是不是男人啊?不要万一来万一去的,这非常时期要用非 常手段,请查兄这下就带我去黄大人那里,我还有几个疑点要澄清。” 查捕头点了点头,道:“好吧!”顺便捕快叶六把那金姑娘安置好,查捕头带 着曾世俊去两江总督黄大人。看到此便不难知道了——金姑娘其实就南宫小邪乔扮 的。南宫小邪之所以非蒙着脸不可,是因为它的胡子实在太多太密的关系。曾世俊 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呢?或许多已猜出了曾世俊要…… 两江总督府,气派恢宏,庄严雄伟。 今日,两江总督府更是张灯结采,热闹得不得了。 因为,明天就是黄大人的大喜日子。 听说是跟黄大人的一门远房表妹,叫什么金姑娘来着的。 黄大人娶亲的消息一传出,自然是大街小巷,家家户户争相走告这个大好消息, 因为老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终于要娶亲了,他们自然也是高兴不已。 两江总督黄隆逼大人,一向廉洁公正,爱民如子,也因此两倍受老百姓的拥戴。 黄大人今年已四十有二了,却尚未娶妻生子。 不知有多少媒人踏破了两江总督府的门槛了,而黄大人却一个也不中意,于是 婚事一直拖延至今。 这是两江总督的西侧特别厢房。 南宫小邪一人无精打采地坐在里面。 嘴里喃喃自语地抱怨道:“好端端的要我扮女人,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扮扮看?” 南宫小邪口中的“他”,不问可知,自然就是曾世俊了。 曾世俊要南宫小邪扮女人,刚开始南宫小邪说什么也不答应,只不过后来曾世 俊说了一句:“我们两人究竟谁是老大?” 于是南宫小邪也只有答应了。 门外看专约二名大汉,是专门负责金姑娘的安全的。 一个叫罗三,一个唤林七。 两个人不知在门口矶矶喳喳说些什么? 反正地无聊得很,南宫小邪便凝袖听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喂,罗三,你猜猜这金姑娘长得好不好看?” “废话,如果长得不好看,我们大人怎会娶她为妻。” “说的也是。” 暗中窃听的南宫小邪差点笑出声来。 那名叫林七的大汉又道:“喂,我敢跟你打赌一件事。” “什么事?” “我打赌那金姑娘早已不是处女了。” “你怎么知道?” “傻瓜,你没看她走路一拐一扭的,好像刚刚让人给……那个,哈哈……” “是啊,好像……,哈哈……。这回我们大人竟娶了一个残花败柳,传出去不 笑死人才怪,哈哈……” 南宫小邪听得一肚子火,恨不得去把那二名多嘴的家伙撕烂他们的嘴,再阉掉 他们不可。 那罗三和林七笑得更邪恶了。 林七笑道:“嘘!小声点,我猜得如果没错的话,那金姑娘准是给我们查捕头 本大人搞过了,你没看她老是含情脉脉地盯着我们查捕头吗?哈哈……” “是啊!喂,我们小声点,不要让金姑娘听见了,回头到老爷那里告我们一状, 包管我们吃不完兜着走。” 忽然| 南宫小邪道:“两位哥儿们,没关系,你们继续说下去好了,我爱听得很,我 不会告诉你们大人的。” 南宫小邪故意要把声音发成女人似的模样,但却变成了一种怪恐怖的声音,好 像滔住鸡的脖子一样所发出来的尖叫声。 罗三和林七猛然一听,还楞住了,不知道谁在讲话。 两人后来一醒悟过来,不禁叫道:“金姑娘,你千万别生气,我们不是在指你 啊!” 南宫小邪失声结语地尖喊道:“我明明听见罗三说我不是处女,林七还说我被 查捕头玩过,你们还不承认……” 两人冷汗直流,拚命辩解道:“金姑娘,你听我们解释…… 忽然,有人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第四章 罗三和林七一看,原来是曾世俊来了。 罗三惶恐道:“曾公子,金姑娘对我们有些误会……” 曾世俊知道了原委后,不禁哑然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了,罗三、林七 你们两人先下去,我有事要和金姑娘谈。” 罗三迟疑地道:“那金姑娘的安全……” “放心好了,金姑娘的安全我会负责,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 罗三和林七都知道曾世俊是个功夫高强的大侠客,于是他们便安心地下去. 曾世俊是故意支使他们两人离开,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在. 推开房门,看见南宫小邪拿下了面巾,那种怪模怪样令曾世俊看了,也顾不得 帅哥形象,又忍不住笑出来。 南宫小邪抱怨道:“曾老大,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是你威胁利诱,我南宫小邪 说什么也不会干这种丢脸丢到家的勾当事来。” 曾世俊安慰道:“好了,别抱怨了,待捉到杀人凶手后,你就可以不用再扮女 人了。” “那还要多久啊?他妈的,怎么女人家的衣服这么噜嗦,又是头饰勺又是肚兜、 束腹什么的……,真累人!” “别急了,明日就是你和黄大人成亲之日,凶手应该会出现的。” “那凶手如果不出现,那我岂不是要跟黄大人入洞房?开玩笑!” 曾世俊笑道:“我肯定凶手今晚一定会出现。” “最好是如此。” 南宫小邪又道:“对了,那凶手武功会不会很高?老天,连骆珍珍都惨死在那 凶手手中,想起来真令人心里发毛。” 曾世俊道:“你尽避放心好了,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如果万一……我是说我若被那杀人凶手伤到,又该如何?” 他岂不知道南宫小邪的心意,于是笑道:“操!你若被误伤到,那中岳十三应 的老窝的珠宝,你多拿几件就是了。” “好是好,不过,人的身子毕竟是肉做的,既然受了伤,总要吃生药才行,曾 老大,你说对不对?” 曾世俊道:“操!在我面前敲起竹杠来了。行了,南宫小邪你若再受了伤,我 就再给你一粒“玄龙丹”。” 南宫小邪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于是奉承道:“哇!曾老大,你真是懂得做人处 事之道,我南宫小邪平生最佩服你这种人了,为人正义,而且刚正不阿,更重要的 是还富同情心、慈悲心、爱心……” “恶心!别拍马屁了,你今晚无论如何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那凶手跑掉。” 拍拍胸脯,南宫小邪保证道:“曾老大,你可以放一千个心,那凶手若是来了, 就别想跑掉,他若溜掉了,我南宫小邪顶上这颗人头便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座。” “那最好了。” 曾世俊正欲起身离去,南宫小邪问道:“曾老大,你要去那里?” “前厅摆满了酒菜鱼肉,我不去吃吃,就太可惜了。” “我也去!” 曾世俊道:“操!不行,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金姑娘,一个女人家就 该乖乖地待在屋里。” 留下了正想找藉口出去大吃一顿的南宫小邪,曾世俊自顾自地离开了厢房。南 宫小邪虽有满腹牢骚,也只有乖乖地留在屋内了。 暮色低垂,有那么一些月黑风高令人喘不过气的味道在。 两江总督府内,一片祥和安宁。似乎谁也很难想像,今晚两江总督府会出事。 南宫小邪坐在铜镜面前,一面涂粉抹红,一面揽镜照道:“想不到我扮起女人, 倒也挺好看的,再看下去,连我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南宫小邪又这样涂涂抹抹了一阵,不禁疑道:“奇怪,怎么还不见凶手出现。” 就在此当,一阵冰冷似又单调的声音:“你睡不着?金姑娘。” 南宫小邪骇然一惊,回头一看,竟是一位蒙面女子。 散件恐惧道:“你……你是谁?” 蒙面女子回答道:“你别管我是谁。” 话完, 蒙面女子看看南宫小邪那张抹得像大花脸的一张脸, 不禁叹口气道: “唉,你明日便要和黄大人成亲了,难免会睡不着,换了任何女人,能够嫁给像黄 大人那样的男人,也一定会睡不着的。” 幸好,南宫小邪长胡子的下巴,早被胭脂花粉涂得一塌糊涂,才没让蒙面女子 看出来。 南宫小邪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蒙面女子道:“我是来杀你的。” 南宫小邪道:“什么?你…你……要杀我。” 蒙面女子道:“不错,我是来杀你的。”按着又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 想叫人来救你,我的出手很快,快到好还没喊出第二个字,哈……你就会永远说不 出话来……” 南宫小邪心里暗骂:“你这女人说话跟放屁一样,我南宫小邪又不是被唬大的。” 但是,南宫小邪仍故作惊恐地道:“你为什么要……要杀我?” 虽然南宫小邪故意发出女人受恐吓时的声音有点怪,但那蒙面女子还以为这个 金姑娘是惊吓过度哩! 蒙面女子道:“金姑娘,我不得不说声抱歉,仅管待会儿我必须杀了你。”顿 了一顿,继续道:“金姑娘,当然我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在你死之前,我会告 诉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南宫小邪暗道:“你家伙,快点说出来吧,等你说完,南宫大爷再来收拾你。” 蒙面女子缓缓地道:“在很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她有一个虽不富裕却温馨甜 美的家,她和她的双亲三个人,一起在半山腰的一座小茅屋里,过着无忧无虑又安 详的日子,那个小女孩一直以为她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蒙面女子的眼光忽 然变得非常怨毒:“而一切美好的日子,就在那小女孩十四岁那年,全部幻灭了。” 南宫小邪注意地听着。 蒙面女子道“那一天,天气是那般晴朗,风儿是那般温柔,谁也想不到竟会: 按住自己激动的语动,又道:“小女孩在她采完草药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她 那温馨的小家园被三名大汉,三名畜生破坏殆尽,抢劫一空。” “那三名畜生,看到了那位小女孩,淫恶之心顿起,竟企图染指小女孩,而那 小女孩才不过刚满十四岁……” 讲到此,南宫小邪看到那蒙面女子的眼眶中,隐隐有了泪光。 “那小女孩的双亲,拚命要保护他们的小女儿,不顾生命地同那三名畜生抵抗, 但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那三名畜生孔武有力,手段毒辣,于是那三名畜生就当着 那二位老人家的面前,活生生地强暴了那小女孩,事后,又一把火烧了小女孩的家 园,活活地烧死那可怜的双亲……” 南宫小邪不禁心里难过道:“唉,这种悽惨的事,天天都在发生,不知有多少 人正也遭受这苦痛……” 蒙面女子怨毒的眼光中,充满了报复的光焰,说道:“那三名畜生想地想不到, 那小女孩竟然没死,上天注定那小女孩要复仇,要将千万倍的悲痛代价回报在那三 名畜生身上。” “那小女孩从此失去了欢笑,失去了美好的懂惯,它的心中只有报复,报复! 在十年之中,她虽然尝尽了千辛万苦,但她也凭着她超人一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练就了一身好武功,虽然没有名师指导,但是藉着看别人打斗的招式身法,再加上 坚定的报仇意志,她已不再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 南宫小邪不禁疑问道:“莫非黄大人就是那三名畜……” “生”还没讲完,那蒙面女子大吃道:“住口!不许你侮辱黄大人!” 蒙面女子愤怒说道:“你若敢怀疑黄大人的人格,那怕是一丁点,我立刻撕下 你的舌头。” 南宫小邪际不出声。 蒙面女子道:“本来那女孩对人生已是失望透顶,但在那女孩病困潦倒之际, 黄大人给予援手,重新建立了那女孩对生命的热爱,若不是黄大人,那女孩早在杀 了那三名猪狗不如的畜生后,就厌世自尽了。” 此刻,那蒙面女子怨毒的眼色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的眼神道: “那女孩发现人生还是可爱的,世上还有许多值得追求把握的,那女孩很惊讶自己 竟在心中悄悄地爱上了黄大人。” 蒙面女子看了听得入神的南宫小邪一眼,又道:“金姑娘,你用不着嫉妒、伤 心,因为那女孩一直没有把她心中的爱意表示出来。” “为什么?” 蒙面女子幽幽地道:“那女孩一直咎羞愧自己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她认为像她 那样的女孩,是没有资格的,他根本不能去匹配黄大人的,但是那女孩在心中发了 一个誓愿,她要用她一辈子的生命去为黄大人做任何事,不论是件牛作马,甚至只 要黄大人一句话,她都可以马上去死,绝没有半句怨言,只因为那女孩心甘情愿这 么做。” 南宫小邪问道:“那女孩就是姑娘你了。” 蒙面女子点头不语。 南宫小邪又问道:“既然你深爱着黄大人,你为何又杀害那么多无辜女子呢?” 冷冷地看了南宫小邪一眼,蒙面女子冷然又狠厉地道:“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抢 走我的黄大人,任何人也不能,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比我更用心更细心去关心黄大人 的一切,没有人能像我连生命都不要地去为黄大人牺牲,那些庸俗女子,她们贪图 的只是荣华富贵而已。” 南宫小邪道:“骆姑娘是黄大人的红粉知己,你杀了她还有一点道理,那死在 院花女潘紫的独门暗器的女子及那华大丈、琵琶巧女曾华王,你又为何要杀害她们?” 蒙面女子恨恨地道:“城外那无名女尸不是别人,就是院花女潘紫,她不该托 人来说谋的。” 南宫小邪心中问道:“哇!托人来说媒也要杀?真是心理变态。” 蒙面女子道:“那华大夫不该在替黄大人治病时,接触了黄大人的手,所以她 该死!” 南宫小邪暗骂了一声“裨经病”,又道:“那琵琶巧女曾华王呢?她又凭什么 该死?” “琵琶巧女曾华王,她不该在黄大人的寿辰当天,故作温柔,卖弄她弹琵琶的 本领,更不该无事就对黄大人笑,像她这种无耻女人更该死!” 南宫小邪伸了伸舌头,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性情怪异的女子。 突然,那蒙面女子厉声道:“不对,你究竟是谁?怎么连琵琶巧女曾华王的死 与我有关你都知道?快说,你究竟是谁?” 南宫小邪嘿嘿笑了几声,得意地道:“你以为你托中岳十三鹰杀害琵琶巧女曾 华玉的事,没有人知道吗?这世上没有永远保得住的秘密,除非你不做,否则,你 迟早一定会被人发觉的。” 说到此,南宫小邪也懒得再佯装女人的声音了。 蒙面女子道:“你……你是男的!” “不错。” 南宫小邪拿了手绢往脸上这么一擦。 可不就是那机灵古怪的南宫小邪。 蒙面女子道:“好,我就先杀了你,我决不能让你破坏我的的计划。” 话毕,蒙面女子一出手,只见漫天的扇影,如风如雨般地暴袭南宫小邪全身。 “妈呀!”南宫小邪逃得虽快,也狼狙之极。 南宫小邪叫道:“逍遥候的弧星扇法你也会!” 蒙面女子冷笑一声,铁银扇子一开一台再度欺身而进,勇猛凌厉。 南宫小邪见状,身子溜溜地一转,叫道:“哇!连武当的两仪剑法你都会!” 蒙面女子没有答话,攻势却愈快愈急、锋锐如利刀的扇面朝南宫小邪的身上胸 前划下。 一道闪电似的耀眼光影射至。 蒙面女子只突然觉得手腕一震。 那神来之剑,已震开了她的扇子。 “曾老大,你再不来,我就成了无头鬼了。” 不错,曾世俊适时赶到。 南宫小邪乐得一旁看热闹,有曾世俊在,那蒙面女子插翅也鸡飞。 蒙面女子道:“曾大侠,为什么要设计害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逼我如 此之甚?” 曾世俊同情地道:“我不得不如此,虽然这方法不够高明,虽然你的境遇不得 不令人同情,但是我不能再让你去杀害其他人。” “那些女人都该死,她们根本不是真心对待黄大人的。” “不管如何,你的方法都用错了。” 蒙面女子恨道:“我不管那么多,任何人也不准抢走黄大人,我要照顾黄大人 一辈子,谁敢和我争,她就得死!” 曾世俊摇摇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这蒙面女子一生悲悽可怜的遭遇,他也同情得很。 爱一个人而不敢爱,不敢吐露表明自己的情意,而任凭自己心里受煎熬。本来 就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蒙面女子的自卑感,害了她自己,也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幸好,曾世俊没有这种烦恼,反正他又乐观又自信,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 无端地去杀其他的男人。 蒙面女子冷声道:“看来,今天我和曾大侠是非动手不可了。” 曾世俊道:“那也不尽然,只要你肯改过,过去的事通通不提,我放你一条生 路。” 蒙面女子道:“真的?” 曾世俊点点头。 南宫小邪一旁叫道:“曾老大,你有没有搞错,放走了她,她还不是一样会去 杀害其他无辜的人。” 曾世俊道:“你别胡说了。” 蒙面女子道:“曾大侠,很抱歉,我不能容许任何人抢走黄大人,所以找会保 护黄大人,若有别的女人要抢走他,我一样会杀了那个女人。” 曾世俊道:“你知道的,你要这样执迷不悟,我就不得不擒下你。” 蒙面女子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我没有理由和曾大侠你动手,但是为了 黄大人,我也非出手不可。” 话一完,蒙面女子铁扇削向曾世俊的双手。 太阿神剑冷艳的剑芒在空中连着幻化成数道炫目的光弧,避开蒙面女子的攻击。 曾世俊身子斜退,同时沉声道:“姑娘,你千万不可一错再错。” 不理会曾世俊的劝告,蒙面女子的攻势依然凌厉,而且大有一寸拼死豁出去的 味道。 曾世俊剑影翻飞,剑光流转。 完全地稳住了阵势。 本来曾世俊是可以使出“惊飞虹神剑”的,但“惊虹神剑”一出,可以预料的, 蒙面女子就得乖乖束手成擒了,而惊虹神剑一施,也势必非伤到蒙面女子不可。他 也实在不忍心再去伤到那可怜的蒙面女子。 双方这样互拆了三十余招。 蒙面女子已是汗流挟背,喘息不已了。她也知道,曾世俊一直手下留情,否则 它是支撑不了这么久的。蒙面女子轻叱一声:“看招!”铁扇疾射向曾世俊的同时; 全也破窗而出。曾世俊太阿神剑抖地一旋,铁扇被劈裂为两半的同时,曾世俊如闪 电般地尾随而南宫小邪自然是不肯错过这场懊戏,也紧追而出。蒙面女子破窗而出 的刹那——查捕头人已赶到。判官笔不由分说地疾指向蒙面女子的要害。蒙面女子 手无寸铁,就这样以掌为刀的削向查捕头的胸胁。这是拚命的招式。查捕头的判官 笔若刺进蒙面女子的腹部。蒙面女子的掌刃也非砍进查捕头的胸胁。查捕头若是为 了自救,就不得不收回判官笔。那么,蒙面女子就可藉机逃逸。 岂料—— 查捕头冷笑了一声,不退反进,判官笔去势更快。 曾世俊蚌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不可以!” 曾世俊人随剑飞,快逾闪电。 曾世俊是够快了,快到人剑几乎要划破时空的界限。然而,太阿神剑也只来得 及磕开查捕头的一支判官笔。 另一支判官笔却已毫不留情地利入蒙面女子的腹中。 而蒙面女子的手刀却没有砍进查捕头的胸胁。 因为查捕头身上穿了一件护身软甲,刀枪难伤其分亮。否则查捕头岂会不避开, 而将身子送上她的掌刀。 但是,查捕头仍被蒙面女子的掌劲,震退了数步,不支倒地喘息。 曾世俊扶起了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颤声道:“谢谢你。” 曾世俊若不是及时敲开查捕头的另一枝判官笔。 蒙面女子也无法多活这半刻时光。 蒙面女子眼眶含着泪水, 剧烈的喘息道: “高大侠,你能替我做一件事吗?”“你说吧!”蒙面女子低声地说了几句,声音 到后来已是微弱不可辨了,这是人垂死前的光 曾世俊点头:“我答应你。” 蒙面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感激的神色。 蒙面女子缓缓地开上双眼,结束了它的一生。 南宫小邪走过来,就要打开蒙面女子的面罩。 曾世俊阻止道:“不要动她!” “人都死了,打开来看有什么关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南宫小邪道:“哇!她杀了那么多人,我们还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不能看?” 曾世俊摇头道:“她杀人是她生前的事,现在她既然死了,她就已经赎了罪, 任何人也不准动她。” 查捕头忍住伤,吃力地道:“曾兄,你若不打开那女子的面纱,让我们得知是 何人,不能算是破了案啊!” 曾世俊抱起了蒙面女子,缓缓道:“我答应了她,谁也不可以拿下她的面纱, 她只是一个可怜又值得人去同情的女子罢了,查兄,你已经破了案了。” 话完,曾世俊步履蹦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两江总督府。 南宫小邪随后追上来,问道:“曾老大,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蒙面女子的杀人动 机告诉查捕头? “你最好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也答应了这蒙面姑娘,不把这件秘密告诉其他人。” 南宫小邪点点头:“好吧,那我们现在又该如何?” “好好安葬这姑娘,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这件案子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 曾世俊蚌然觉得自己实在很幸福,有一个好家庭,有一身好功夫,一个好师父, 虽然还有那“嗜钱如命”的朋友钱鬼龙跃宝,和“刁钻泼辣”的恰北高丝,但是曾 世俊仍然感谢老天爷所给予他丰富的一切。 曾世俊立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享受人生,体会人生。 但眼前最要紧的是—— 上中岳十三鹰的老鹰窝,拿回绿宝石。 第五章 曾世俊要南宫小邪先行去探知有关“岳鹰门”的一切。 凭着南宫小邪的神通,应不难办到。 曾世俊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谁说江湖上的日子写意自在,谁说武林中的岁 月豪气干云、痛快令人心醉?我曾世俊为了钱鬼那颗宝贝绿宝石,又得拿自己的老 命去赌,操!人最好不要太自满。” 当初,若不是在钱鬼和恰北面前立下了誓约:“带回骆珍珍。”今日也不会有 这么多麻烦上门了。 忽然—— 一阵隐隐约约的车轮声,依稀可辨地往自己这方走来。 是一辆车,马车! 那匹拖车的老马大约是老了,显得非常吃力似的,口鼻间还直喷着白气。 拉着这辆鸟蓬马车,好像是驼着一座山似地一直喘气不已。 曾世俊看清了情景,不觉有些奇怪。 这未免太玄了,此处不当大路,只是一条往前座山头的一条捷径,这辆乌篷马 车没事跑来这里干啥? “别多事了,你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曾世俊自己骂了自己一声。 正欲避开之际,他又发现了一件怪事—— 篷车内似乎有人在哭叫,不但不止一人,而且还像是女人,两名女子的哭声哩! 本来曾世俊是不想管的,但那幽怨悽测的哭泣声,似乎又激起了他血液中一股 自以为是“英雄”的气概来。 曾世俊先隐起了身子,先观察个究竟再说。 天色有些阴暗,此时细雨飘飘地下飘落。 而那辆乌篷马车也愈驶愈近了。 于是—— 曾世俊发现那驾车者,是一个大狗熊似的汉子。 直觉地,曾世俊觉得那驾车的人十分凶恶。 在江湖中也历练了不少时光,看人辨真伪这门本事,曾世俊挺内行的。 在辨认出驾车人后,那蓬车里约两名女子的哭叫声更大了,好像是受到什么惊 吓或极度的刺激似的? 但是,那凶恶的大块头恍若不闻。 曾世俊叹了口气暗道:“操!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白活了这么大一个人。” 不过,在还没搞清事情真相以前,曾世俊不想轻举妄动,仍是在暗中一旁观看。 那狗熊似的大块头,一边得意地赶车,一边犹发出狼嗅般没有两样的可怕笑声。 这种怪笑声,在这种时光里,又出自这样的一个人口中,任是谁也不难知道,这大 块头绝不是出来郊游或踏青的。隐约地透露着猖狂与凶残。嗯!还有那么一种原始 的邪淫味道在。 马车墓地停了下来。 女人的嘶叫声,男人的怪笑声,曾世俊败少有这种耳幅去听这种交响曲。 曾世俊大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劫财、逼奸、仇杀少不了这三样中的一样或是三样中的两样。 狗熊以的组扩大汉走到车傍的小窗边。脚一踏,震得那马车震颤不已,先是一 声大笑,按着又是一声厉吼,叫骂起来:“翁美玲,你再叫吧,叫断了气也休想有 人来救你!她妈的,乖乖的给老子闭嘴,要叫床待会儿再尽量叫!” 车子里,女人的声音虽悲愤惊慌,但仍不失其宛转优美地道:“杨仲昆,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简直狼心狗肺,你……你怎么可以起这个无耻念头。” 敢情是逼奸?曾世俊摇头苦笑。 忽然又有一个如猪吼般地破锣嗓子:“畜生,你还不快放老娘出来。” 乖乖,这女人的声音叫得曾世俊耳朵几乎要起茧,真是恐怖。 杨仲昆嘿嘿柠笑,那声道:“翁美仪,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今天任凭你武功再 高,吃了老子的散功丹,你还敢发狂,嘿嘿,莫怪我心狠手辣!”那翁美玲尖锐的 哭喊:“你这没良心的下流畜生,我平常是怎么待你的,你今天就这么回报我吗!” 杨仲昆叫道:“少来给我这套仁义道德狗屁道理,平常听你们姐妹二人吆喝惯了, 今日落在我手里,算是你们平日作威作幅的恶报。” 原来,车内那二名女子还是一对姐妹呢?声音好转的叫翁美玲,声音难听的叫 翁美仪,却又不知谁是姊姊谁又是妹妹? 翁美仪激昂的尖叫:“忘恩负义,没心没肝的死畜生,待老娘出来后,我非剥 下你一层皮不可!” 杨仲昆气咻咻的吼:“老母猪,你不要在那里乱哭叫,待会儿老子剥光了你, 再拿去喂狼。” 翁美仪狂喊道:“你敢!” “不信,你就试试看,老子先拿你开刀。” 翁美玲叫道:“杨仲昆,你休要对我姊姊无礼,我不会饶你的。” 杨仲昆轻蔑她笑道:“你算了吧!贱丫头,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哈哈…… 曾世俊这下知道了姊姊叫翁美仪,妹妹叫翁美玲。 似乎是知道绝望了,那妹妹翁美玲哭道:“杨仲昆,这是……伤天害理的,看 在我们姊妹照顾你好几年的生意,你高抬贵手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杨仲昆火辣地叫吼道:“好!要我抬手可以,跨下这根家伙却奈何抬它不动, 贱丫头,你认命吧,否则我要你死得不乾不净,哼!” 那翁美玲惊号着:“不……不……你不能……你不能……” 那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扯,扭断了车锁,一把拉出了车内的二名女子。 跌滴在地上的两个女人,年纪大约十七上下。穿青衣的那个,模样挺秀气,挺 伶俐的一个少女,白白净净的,像这样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往往把贞洁看得此生命 还重要;另外一个穿红衣的,大概就是姊姊翁美仪了。 翁美仪的尊容,的确叫人不敢领教,满脸麻子不说,还长了一寸泡眼,像是永 远睡不醒似的。 那杨仲昆面露淫笑,一步一步地逼向翁美玲。 杨仲昆双目通红,口涎流消,就和一头发了春情的雄猩猩一样地扑向了地下的 翁美玲。 姊姊翁美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全身动弹不得。 曾世俊有气无力地喊道:“朋友,你也不仔细看看四周还有人哩!” 杨仲昆像是遇着了鬼似的猛地回头一看,看到了那倚在一棵老树旁的曾世俊。 杨仲昆本来还以为是谁,想不到是个年轻小憋子。 杨仲昆狂笑一声,恶狠狠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 “操!想不到你倒挺凶的。” “哼!你这臭杂种,连自己惹上杀身之祸都不知道!” 曾世俊散件惊慌地道:“杂不成你还想杀我灭口!” “浑小子,你恕不得我要活刚了你,只怪你瞎了眼睛。” “姓杨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怕报应吗?” “老子怕个屑,今日你是死定了!” 曾世俊道:“你这下流无耻的禽兽,要知道头顶三尺有神明啊!” 杨仲昆柠厉她笑:“现在求袖已太晚了,小杂种,你便认命吧!” 曾世俊叹了口气,像这种人杀了他都脏了自己的双手。 翁美玲悽怖地叫道:“那位大哥,你快逃命吧!这畜生早已没有人性了,他会 杀你的。” 翁美仪亦喊道:“大侠,你快逃吧,免得又多添了一个冤魂。” 杨仲昆怒骂道:“你们叫个春?” 话完,飞起一脚就要端向翁美玲。 眼皮子都不撩一下,曾世俊手中一抖,一道劲气由指尖破空而出! 那大汉便双眼发黑,整个人斜飞出去,跌得满地泥水四溅! 刚刚曾世俊用的是龙跃宝的一指禅,虽然未尽真传,倒还有几分类似。 不过,比起龙跃宝化气为银柱的一指里,犹要逊色许多,因为一指裤毕竟是龙 跃宝的看家本领。 杨仲昆在泥堆中挣扎着坐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一眨眼自己便被 一股奇怪力道震得弹飞出去。 杨仲昆怒骂道:“奸刁阴险的杂种,你竟敢使用邪术陷害你老子。” 曾世俊道:“邪术!” “你真是笨猪一条,刚刚的一指禅若是换一个人使起来,你现在早已没命了。” 那一个人自然指的是龙跃宝。 翁美玲喜极而泣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我们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翁美仪亦高兴地道:“妹妹,回头我们将他带回苟药山庄,好好招待他一番。” 曾世俊心裹十分受用,但总得故作君子的稍微推辞一番才好。 曾世俊道:“小事一桩,何用挂齿!” 翁美玲道:“这位大哥,你不要客气,今日若非遇着了你,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如同再造,我……我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曾世俊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了,翁始娘,这种事每一个路见不平的人也会拔 刀相助的。” 翁美玲、翁美仪姊妹正想再开口称谢之际—— 翁美玲自目光的惊鸿一瞥里,她赫然发觉那杨仲昆持了一把锋利匕首,满脸残 暴神色,自后方扑向曾世俊。 斗然间,翁氏姊妹吓呆了。 喉咙像卡住什么东西似的,姊妹两人极度震慑竟来不及发出警告声。 而曾世俊却恍若未闻,好像一点也不注意似的。 翁美玲只觉眼前精芒一闪,漫天剑芒闪耀。 她们的直觉是曾世俊完了。 等翁氏姊妹再度睁眼之际,他却分毫不伤地站在那里。 翁美玲不信且惊恐地道:“壮士,你……你没事吧?” 曾世俊笑了一笑,有趣地道:“我若有事,我怎么还会好端端站在这里。” 翁美仪道:“可是,刚刚那畜生的刀已经刺进了你的身体内了。” 曾世俊笑问道:“你确实看见刀刺入了我体内吗?” “这……我感觉上是如此。” 曾世俊道:“那只是感觉而已,事实上,那杨仲昆脚步一动,我便知道他在搞 什么玩意了?” 翁美仪道:“那你为何彷若末觉?” 曾世俊道:“我只是要等他靠近我身傍,才较好出手而已。” 翁美玲道:“那他人呢?” “嘿!就在你们后方一尺处。” 翁美玲姊妹回过头一看 就在她们后方,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具巨型的身体。 不!那不应该叫做是“人”的身体。 那模样就好像一头经过了十多座屠场刀别的猪尸。 全身布满了纵横交织的历历伤口,而每一条伤口都是肉碎皮绽,筋骨粉裂,自 白的脂肪映着斑红的瘦肉。 肚中的肠子花花绿绿的流了一地,大量的鲜血泡透了整个杨仲昆,它的脸孔, 可怕而丑恶,五官扭曲! 翁美玲一阵乾呕,忍不住道:“那……那是杨仲昆!” “是啊!就是他。” “他怎么会变成那样,好像千刀万刚一样。” 翁氏姊妹彷佛在听神话一样神奇,竟然有人能在那么短的刹那间,挥了八十二 次。 曾世俊冷淡地道:“很简单,那是我的剑,在一瞬时间挥了八十二次所造成的。” 翁美仪稍识武功,但也不能想像曾世俊竟有那一身本领,那几乎是已超出人的 本能了。但是,翁氏姊妹还不知道,曾世俊刚刚也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在更短的 时间内,他甚至可展出一百零三十一剑,剑剑追命! 曾世俊问道:“对了,你们两姊妹,怎么会中了那畜生的道?” 翁美仪道:“那畜生平日是替我们两姊妹赶车的,我们见他面貌虽然丑了些, 但心地还算善良,于是我们便要他载我们去采草药,那知……” 曾世俊道:“那知他竟是枉披着人皮的畜生,想要劫财劫色,企图染指你们姊 妹。” 翁美玲道:“今后,我们姊妹会更谨慎看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曾世俊道:“对了,听说你们要去采草药?” 翁美仪抖着肥胖的身躯,抢道:“是啊!你知道吗?我妹妹她可是华陀再世, 扁鹊重生呢?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她。” 曾世俊道:“真是失敬了。” 翁美玲脸色一红道:“壮士客气了,只是略懂皮毛罢了,谈不上什么精深博高。” 曾世俊道:“姑娘真是人谦虚了。” 那翁美仪又张着那厚厚的嘴唇,抢道:“是啊!妹妹,你也就别太谦虚了,你 那两手,老姊我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这世上最高明的大夫也比不上你。这样好了, 改天,这位壮士要是受了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姊妹,包管你没事,还 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好身子。” 曾世俊听了真是啼笑皆非。 这是什么话,竟然要自己受了伤,而且是奄奄一息,再去找她们姊妹。 曾世俊宁愿永远不要再遇着她们姊妹二人。 翁美玲不好意思地道:“姊姊,你别再胡说了嘛!” “我那里有胡说,事实便是如此啊!” “姊…” “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吧!” 翁美玲问道:“这位壮士,不知你尊姓大名?” “曾世俊。” 翁美玲在口中缓缓念了一遍,高兴地道:“曾壮士,不知你是否有空,能否到 寒舍来,让我们姊妹二人,好好款待你一番,聊表谢意。”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实有要事缠身,不便久留。” 翁美仪一旁插嘴道:“曾壮士,你干嘛这般噜咦,莫非是嫌弃我们,认为我们 不够资格邀请你这位大侠客。” “那里的话,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翁美仪一旁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翁美玲道:“姊,曾壮士或许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办,你不要再为难人家了。” 还是妹妹翁美玲善体人意,曾世俊发现自己愈来对翁美玲的好感愈重了。 拿回绿宝石后,一定要再来找这位温柔可人的小泵娘,他心里如是想着。 翁美玲问道:“对了,高壮士怎会碰巧路过这裹?” 曾世俊笑道:“我正要到前面那座山头,却看到这小路上有辅大蓬车往这里驶 来,我便先身起来,先看个究竟再说了。” 翁美仪一双眼睁得如牛眼大,怪叫道:“这么说,你早就在路旁了,看清我们 两姊妹被那畜生绑架的情形了。” 曾世俊认为没什么不对,点点头道:“没错啊!我是早就在暗处了。” “拍”的一声,那肥婆翁美仪一巴掌就要打向曾世俊。 幸好,曾世俊闪得快,没有被打中。 “腰,姑娘,你究竟什么意思?我救了你们,你还出手打我?” 翁美仪叫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现身,我们姊妹也周不着低声下气了,受尽 窝囊气的向那畜生求情。” “我……” 翁美仪骂得更大声了:“你还好意思在一旁看我们姊妹在那边哭得死去活来, 遭人辱骂,你说,你存的是什么心?你是想看好戏是不是?” 曾世俊真是百口莫辩,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一番好心竟被误会成不安好心, 唉! 翁美仪泼辣地继续说道:“哼!若不是你瞧见本姑娘长得好看,你还会出来救 我们吗?说不定你拍拍屁股就走人,对不对!” 话毕,肥胖的翁美仪拉起翁美玲道:“妹妹,我们走!” “姊……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走吧!不要理那个坏蛋。” 望着,翁美仪抢拉着翁美玲离去的身影,连着那辆蓬车一同消失于路头。 曾世俊没好气地骂道:“胖妞,你去死吧!” 竟然说自己长得好看,曾世俊听了鸡皮痣瘠差点掉满地,真是“丑人多作怪”。 曾世俊觉得今天,真是倒楣透顶了。遇见那翁美仪,性情古怪,变化无常的大 胖妞。前一会儿,还口口声声要请曾世俊到她们家中去盘旋作客。不到一刻,又口 口声声地骂自己是坏蛋,没安好心。 “看吧?叫你别多管闲事,你还不信。” 自己调侃了自己一声,曾世俊只有自叹倒楣了。 重新踏上路途,他心里盘算着,如何设计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 好安然平稳地夺回绿宝石,又避免与那十三支老鹰正面冲突。曾世俊正运用他 高超的智慧,好好运筹帷握这一大事。 中条山—— 中条山上的“无回顶” 光听名字,就令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无回顶”好像意味着有去无回的死亡意味在。 而岳鹰门就在中条山的颠峰之顶,也就是“无回顶”。 中条山自半腰以上都岳鹰门的重要禁地,任何人若敢擅自闯入,包管不得至尸 而惨死。 “宁见无常鬼,勿上无回顶。”这是江湖中一直流传的一句喝语。 除非,你对生命已怠到厌倦,否则,你千万不要想进“无回顶”,你最好是想 都不要去想“岳庶门”残酷的刑罚手段,因为,你若知道了,你就会发现落在岳鹰 门的手里,连死都是一种一享受、一种企盼不得的奢求。 中条山的险峻,是众所皆知的。 “无回顶”的峭危,一如“无回”两宇一样可怕。 当然,无回顶上的十三支老鹰,没有人会否认,他们是一个个的活阎罗。 夜漆黑似墨,天上不见一丁点儿星光。 无论如何,这种天气再加上冰寒刺人肌肤的冷风,都不是个适合出门的好天气。 令人想不到的是,中条山下的一处浓密树林内。 窝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紧身夜行衣,显得矫健捷壮,宛如一一头黑豹,特物 而噬的巨豹。 不错,他是曾世俊。 悠闲地咬了根稻桿,好像是在等人似的。 曾世俊在一棵枯老的树枝上,彷佛没有一丝重量似的随着那树枝迎风上上下下 地颤动。 若有人在此刻看了此景,一定会怀疑他究竟是人还是鬼?照理说,一个人那有 这般轻,轻到与树叶没有两样。除非是鬼,鬼是没有重量的。但鬼又怎会在口中咬 根稻桿,饿死鬼也不是这等模样。 曾世俊眼睛一亮,道:“好小子,这时才来。” 话一完,果然有几声鸟鸣声。 第六章 那种怪声自然是南宫小邪发出来的。一条人影,小声地四处喊道:“曾老大, 曾老大,你在那里?快出来啊!”“我就在这里。”“到底在那里,我看不见你啊!” “笨鸟,亏你还是神偷,我在你上面的树枝。”南宫小邪抬头一望,果然看见了曾 世俊坐在那如小指般细的枝头上面。南宫小邪又是钦佩曾世俊的本领, 心里又是有 点不服地欲施展一下自己的绝世轻 曾世俊正问道:“搞什么鬼?现在才来……” 那南宫小邪提气一纵,也跟上了树枝。 南宫小邪那里比得上曾世俊的轻功。 “卡察”一声!树枝条地分裂为二。 南宫小那人又掉了下来,宛如倒栽葱似的掉落在地,好大的一声巨响,吓得林 内的鸟,统统吓飞! 曾世俊亲身下来,责备道:“叫你不要逞能,你偏不听,这下好,麻烦来了。” 南宫小邪揉揉摔病的脖子,不解地问道:“老大,你很没良心,我摔下树也不 安慰,居然还责怪我。哇!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耳背啊!你没听到声响吗?有人来了!” 南宫小邪面色一变,旺的一声,死不认错地道:“哇!我从树上跌下来,疼都 疼死了,哪还管得着这么多事,是哪个不要命的死鬼敢来惹本少爷我?” 这时,林外有人叫道:“里面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快说,否则休怪老子下 毒手。” 曾世俊瞪了南宫小邪一眼。 好像是说:你这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曾世俊必那林外问话人的答话,更妙。 曾世俊道:“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何不进来看看?” 那先前喊话的人一楞,随即正要大呼示警。 而曾世俊就在刚刚讲话的当儿,也奔飞到林外。 太阿神剑寒芒乍现,光芒甫一流转,便又刹时消失不见。南宫小邪这时才赶到 林外,一看那地上多了四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致命伤都是咽喉上那个儿拳般地大 小的血窟洼。 南宫小邪指一指地上那四名身穿清一色自上衣,胸口锈着巨鹰择食的标志,拱 手称道:“曾老大,还是你行,一下子就放倒了四个,一点声响也没有。” 曾世俊道:“南宫小邪,少拍马屁,在多的甜言蜜语地无法掩饰你的错误,下 回你给我小心些,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再被他们发现,你的皮就勒紧点。” “是!曾老大,我承认错了,我只不过想学学你那般轻松坐在枝头上面嘛!那 知 曾世俊笑了一笑,道:“操!别再那里故作可怜状讨饶了,谁不知道你戏演的 不错,看了真想海蝙一顿。” “哇! 太没同情心了……, 咦!”南宫小邪用手一指那为首的一具尸体道, “你看那是什么?” “操!那只是一种小包狸狗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在为首那个大汉的身旁,有一支模样十分乖巧,可爱的白色小物。 若不仔细看,倒还以为那只是一团白毛球罢了。 “曾老大,怎么会有那种怪东西?” “大概是这巡逻的大汉养的宠物吧!” 南宫小邪道:“要不要杀了它?” 曾世俊看那小家伙长得乱讨人喜欢的,鸟溜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蓬松雪白的 身子,也不忍心下毒手,杀了这么可爱的心动物,于是摆摆手,说道:“算了,反 正它也不会吠叫,就饶它一命吧!” “随你罗!”南宫小邪耸耸肩答道。 曾世俊看看天色,此刻已是子时三列了。 大多数的人都进入了梦乡,也是正好动手的时刻。 曾世俊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南宫小邪,你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小邪精神抖嫩地道:“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发财了。” “发财固然要紧,但切不可大意。” “放心好了,我那会不知道。” 曾世俊再一次叮咛,道:“操!小心驶得万年船,南宫小邪,你要记牢。” “哇!你真像老太婆,罗唆、五四三,这个我省得。” 话虽这么说,南宫小邪犹谨慎地检视一下他背上的兵器:一对子母银环。 子母银环沉重又泛着通体银光,在这黑暗中,益显耀眼。不用说,的确是一件 好兵刃。 曾世俊心里在猜想,这么好的武器,南宫小邪不知是那里偷来的,但也不管那 么多了。 曾世俊道:“贼邪,你的子母银环,太惹人醒目,最好还是拿块黑市,遮掩起 来。” “说的也是。” 话完,南宫小邪听从曾世俊的建议,从怀中拿了一条黑市,将那对子母银环藏 得妥当些。 想起了什么似的,南宫小邪问道:“曾老大,怎么你的好朋友,龙跃宝和高丝 姑娘到现在还没出现?” 曾世俊不在意又神秘地一笑,说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儿?真是的。” “老大,这可是玩命哪:怎么能不小心。” “瞧你那付办不了大事的贼模样?看了手就不知不觉痒了起来——讨打!” 一面说着,曾世俊正在想着如何去编套南宫小邪会接受的谎言。 如果这时向南宫小邪说明了龙跃宝和高丝不能来的实情,南宫小邪一定立刻调 头就走。但说真格的,曾世俊要闯“岳鹰门”若一个帮手也没有,那就等于是在送 命。当然,曾世俊并不是有意要南宫小邪跟自己去玩命。只要配合得好,不但可以 拿回绿宝石。南宫小邪也可以捞得一笔油水什么的?那时,再对南宫小邪说明真相 也不迟。 于是—— 曾世俊解释道:“钱鬼和恰北在我们取得绿宝石和珠宝后,为我们两人掩护断 后。” “为什么不大伙儿一起进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操!说你傻,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傻。” “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世俊道:“操!你没听过人多手杂,行动起来难免不方便,万一被发现了怎 么办?” “哇!被发现顶多就跟那十三支老鹰打群架嘛?” “放屁!”曾世俊骂了南宫小邪一声,才继续道:“你光知道打,你就不能多 用一下你的大脑吗?不错,打起来我们是不含糊了对方,但是万一,他们有了防备, 把绿宝石藏起来,拚死也不肯交出来,我们辛辛苦苦大老远地跑来这里搞屁是不是?” 南宫小邪被曾世俊这么连唬带骂的一阵吆喝,倒也真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南宫小邪又不太放心地道:“那高丝大姊和龙老大他们在那里?” “操!在山下那条驿道的八角亭。” 曾世俊苞乱扯了一个地方。 南宫小邪再道:“高老大,你可不许骗我哦?” “废话,难道我自己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曾世俊把那四具尸体拖入林内藏好,顺便把那支小家伙赶走,免得让别人发现 曾世俊对南宫小邪说道:“我要你去查一查“岳鹰门”的内部布置图,你办得 怎么样了?” 南宫小邪眉飞色舞地答道:“哇!说到“岳应门”,里面真是机关重重,处处 陷阱,真可用“天罗地网”四字来形容,要不是我南宫小邪……” “操!不要多说废话浪费口水,免得我还要打伞?” 南宫小邪扫与地道:“哇!嫌我五四三,好吧!我就长话短说了,若我有漏掉 什么精彩处,这可是老大您的损失。” 南宫小邪缓缓地道出“岳鹰门”的内部机要阵地:“岳应门十分广大,房舍纵 横交立,看似杂乱无章,其中却又隐含着奇门遁甲变化之纱,倘若迷失了方位,保 管你困在里面三夭三夜都出不来,只有乖乖等死了。” 曾世俊不屑地道:“奇门遁甲?骗骗别人还可以,不是我臭屁,我十二岁就会 布阵了。贼邪,岳鹰门的奇门列阵你省去不讲,现在你只要告诉我那十三支笨鹰的 驻守位置以及他们的藏宝重地即可。” “曾老大,你倒买行,连奇门遁甲都难不倒你。好,我现在就告诉你那十三支 鹰的位置。” “快说吧!少打屁了!时间不多了。” “岳鹰门一共有十楼二房一宫,这里面便窝了那十三支老鹰,分据岳鹰门各个 险要重阵,不容易逃出他们这种前后柑连呼应法。” “怎么个呼应法?” “岳鹰门的顶前,也就是“无回顶”前,成三方位各有一座楼,分别是“雷楼”、 “丹楼”与“武楼”。每个楼中各有一百二十名岳鹰门的爪牙,这些爪牙倒不足为 虑,倒是那三楼中窝藏的老鹰叫人不得不胆寒。雷楼住的是排行第十的“驼鹰”杨 百烈;丹楼住的是排行十二的“妖鹰”殷不扬;武楼则是由排“中岳十三鹰”之末 的“怒鹰”金文春把守。” 南宫小邪继续道:“岳鹰门的后门,虽说是峭壁危耸,人迹难入,但他们犹派 了排行第尢的“火鹰”柯追把守在那里,也就是十楼中的“火楼”。” 乖乖:连那种地方也派人防守,可想而知岳鹰门内的警戒就更严密了。 南宫小邪说到此,天不怕地不怕地道:“哼!不过岳应门防守虽固若金汤,今 日遇着曾老大和我南宫小邪,还有龙老大、高丝大姊头四人,他们算是完蛋了,老 大,你说对不对?” 曾世俊暗地里骂了一句:“对你妈的头,我们那来的四个人?” 曾世俊不耐烦地道:“别罗咦了,继续说下去。” 南宫小邪道:“岳鹰门的四周,皆是高达八尺的石墙,石墙说高不高,但千万 不可贸然跃过,因为他们早在你落脚之处布好了连珠强弩,你若要翻墙而过,你就 得考虑被数千支的利箭,射成刺蝠的滋味如何?” 南宫小邪又道:“惟一的路径便是从正门而入。刚刚说到从正门而入,你便先 闯。” 曾世俊不信地道:“有了内应,才查出这么多?嘿!这种鬼话,你拿去骗鬼, 他门都不会相信!哼……” “老大,你有所不知,那前面的五支老鹰:老大“毒鹰”郑念云;老二“翼鹰” 蓝拐;老二“血鹰”苏华,以及第四支“魔鹰”开明村和第五鹰“力鹰”胡昌,个 个奸诈似鬼。一会儿全都齐聚在“煞宫”,一会儿又在“天楼”,有时五人轮流进 驻在四楼一宫,除了其余八亿外,谁也摸不着他们今日又会在何处,或许都在“地 楼”,也或许在“日、月”二楼也不一定。” 曾世俊沉重地道:“有这么禅秘?” “是啊!南宫小邪小弟岂有骗你的必要?” “操!你知不知道宝物全都藏在何处?” “据我所知,“煞宫”是“岳应门”的中心所在,宝物应该都在那里才对。” 曾世俊沉思了片刻,思索出如何摸进“煞宫”之法,当然尽可能地不要引起杀 戮,否则……,唉,难逃生天。 南宫小邪又道:“老大,今日便是我们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时候了,我南宫 小邪愿作头阵,当前锋,待我们夺回绿宝石之后,我们便好好的杀他一杀,杀得他 们屁滚尿流,求地无门,老大,你说好不好?” 这小子又来了,曾世俊真不知道,到时候谁要屁滚尿流?谁要跪地求饶? 曾世俊警告道:“贼邪,你别自作聪明,我们两人的目的是拿回绿宝石,当然 你也可以顺手牵羊一番,不过,我警告你,拿了绿宝石及其他珠宝后,你就赶快给 我走入。” “走人?走到那里?”南宫小邪露出不解的表情。 “山下那驿道旁的八角亭,再过去约半刻的脚程,就可以在树丛发现一座茅屋, 你乖乖的在茅屋内等我回来。” 南宫小邪道:“真可惜,连杀坏蛋,杀强盗,替天行道的机会都没有。” 曾世俊道:“听着,我再说一遍,你只要拿了东西就立刻离开,我负责掩护你, 你不要再给我惹出一大堆麻烦,否则事后,我把你身上一根根的肋骨拆下,给我小 心一点。” “是!老大,在下南宫小弟谨遵令谕便是了。” “你知道最好,你若准备好了,我们马上行动。” 拍拍胸脯,南宫小邪哈哈道:“早准备好了,就等老大你一声令下,便可行动。” 往顶上的一路来,曾世俊两人已经通过了十多道的明桩暗卡。 并不是说,“岳鹰门”那些把守的汉子,个个是脓包笨货,任由曾世俊他们出 入犹不知情。 而是,曾世俊巴南宫小邪两人的身手太快了。快到那些看守的卫侍,还来不及 有所反应,便又失去了踪影,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曾世俊停下了身子,拿出铜镜照了一下,同时发出一声机叹,将铜镜放回腰际, 小声地道:“前面那三栋巨大建筑物,阴森黑暗,就是你指的“雷楼”、“丹楼” 和“武楼”了。” 南宫小邪点点头,想:“已经够帅了,不知在照些什么东东?”心跳亦跟着加 快不少。 那“雷”、“丹”、“武”三楼,此时一片晦黯,只留下几昏黄的细灯,看起 来愈显出其中的诡森。 “操!跟我来!” 南宫小邪不解地问道:“去那里?我们不从正门进去吗?” 曾世俊道:“不懂就别装懂,从正门进去?你想吵醒那三支老鹰是不是?贼邪, 你跟着我的动作就衍了,别多说了,跟我来。” 南宫小邪紧跟在曾世俊身后。 两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也没误踏“岳应门”所布置下的火药阵灰陷阱、刀剑林。 南宫小邪跟着曾世俊,身形随八卦步法,一会儿踩生门、一会儿又避死门,看 似杂乱无章,其实这之间的变化,端是玄妙至极。 南宫小邪跟曾世俊这段辰光里,益发觉得他的武功之精、智慧之高、学识之博、 心机之细,样样都是自己平生所仅见。再一想到龙跃宝,发现他丝毫不逊于曾世俊。 唉!南宫小邪真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福气,当初师父贼王死的太早,要不 自己的成就决不是今天的样局。 有时候“人比人”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没有真正“气死人”,也足够让你 心里呕上好几天,可是南宫小邪从未想过自己身世也非曾世俊等人所能比拟,想不 到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他,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南宫世家的三少爷。 没有多久,曾世俊巴南宫小邪两人已到了“岳鹰门”的左侧高墙边了。 望着那八尺之高的巨石墙,南宫小邪不禁问道:“老大,我们来此做什么?” 笑吃吃地望了南宫小邪一眼,曾世俊道:“来这里当然是要跃墙而过了,否则, 你以为来这里乘凉是不是。” “可是……我刚刚说过了,里面有连环珠弩在,很危险的。” “怕什么?你刚说过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怎么这下畏缩不前了。” “哇: 我是说过要“替天行替”的,不过从这里进去,实在太危险了,搞不好 被万箭穿心又怎么办?” 曾世俊笑骂道:“操:放心好了,一个做惯贼的怎会是胆小表,有你老大我在, 你不会被“万箭穿心”的,最多是被一、二枝剪射中手脚而已。” “什么?”南宫小邪一双眼,睁得老大。 曾世俊这才道:“操!骗你的,瞧你那付怕死模样,放心好了,没事的。” “老大,保险吗?”南宫小邪犹担心地间道。 “少说废话,想半猪吃老虎,当我是什么人?起!” 曾世俊一把挟住南宫小邪的腰胁,一个旱地拔葱,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宛若金钢 战禅,又如冲天怒龙,条地往上冲起。 这一飞冲,足足有一艾多之高。 南宫小邪只觉耳际,一阵冷风不停地流窜过,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之际,人已在 半空之高了。 曾世俊低声说道:“贼邪,尽量提气,不要使身子下坠,记住!” 同时,曾世俊反手一动,南宫小邪只见眼前寒芒耀眼,人阿神剑飞手而出,去 势如疾虹! 曾世俊一咬牙,在身子刚要下落之际。 不可思议地,整个身子带着南宫小邪也往前射出,快逾奔雷!追上了疾去的大 阿禅剑。 那么神奇地,曾世俊脚尖轻沾太阿神剑,人随剑飞,宛若天外飞仙,驭剑而行, 真是潇洒极了,又令人不可思议极了。 太阿神剑,“拍!”地深深嵌住一棵巨树。 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再一跃,踏上了树顶的一枝较粗的枝干上。 曾世俊轻轻喘着气,刚才那“乘剑而行”,真的花了他不少内力,尤其是带着 南宫小邪这个大人。 而南宫小邪只觉得全身僵木,却如沐浴春风、禅智清爽,彷佛在作梦一般。 曾世俊道:“贼邪,你怎么了?” 南宫小邪如梦初醒,呢喃道:“哇!爽毙了!老大,你究竟是不是人?” 曾世俊猛一听,哇的一声道:“操!你以为我是谁?刚刚那一招不知花费多少 内力,气息都还未恢复,等一下遇到敌人你就自己看着办。” 南宫小邪看看从那高档到这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六艾之距 离。曾世俊竟能带着自己飞身而过,而不触动机关,若不是亲自体会,简直叫人难 以相信。 南宫小邪恢复了镇定,道:“老大,凭你刚才那一手轻功,我南宫小邪还不知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追得上你。” 曾世俊笑得十分开朗道:“你别把我棒得太高了,你的“摘星逐月”也不差呀!” “还有谁能胜过你?我不信!” 曾世俊虽是十分高兴,但也说了真话道:“贼邪,钱鬼的轻功才叫玄哩!他那 “踏雪七式”一施,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快逾闪电”比起他,我的轻功算是小巫。” 南宫小邪真怀疑刚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神话,不过最让他不相信的是有人称 机他的轻功。 曾世俊那样的轻功身手,都还算是小巫!那龙跃宝的轻功,又是怎样的神奇? 事实上,他说的也是真话。 龙跃宝“踏雪七式”除了“武林四魔”、“风尘三侠”外,当然还有已故的李 异月,江湖中再也找不出其他人能与龙跃宝抗衡。 南宫小邪暗中作了两个决定,一是要好好见识龙跃窦的“踏雪七式”才行;一 是勤练“摘星逐月”这门家传轻功绝学。 南宫小邪这两个决定,到后来却几乎要了他一条老命,却也就了他自己——这 是以后的事,暂且略过,容后再叙。 曾世俊叫道:“贼邪,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行动吧!” 话完,拔出了树身中的人阿神剑,送入剑稍。 南宫小邪紧跟在它的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像狸猫般轻巧地,又往“岳鹰门”的中心——“煞宫”走去。当然,曾世 俊他们是更加谨慎了。 曾世俊带着南宫小邪时而攀上屋檐,时而藉房舍的阴影快身掠过,有时在那些 矮树上飞跃。 又避过了多虚的守卫及机关。 “到了!”曾世俊指着前面五栋大建筑物。 南宫小邪不自觉中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只见四座一模一样的大楼房,全是朱红深色的外墙。 看起来除了富丽、豪华与巨硕之外,嗯,还有那么一种霸道的强悍气味在。 更神奇的是,那四座楼房成四方位拱卫着中间的一座行宫,行宫呈六角方形, 十分奇特。 那座行宫更富丽、更豪华,但也更诡秘。 行宫的墙身,全是紫色的琉璃瓦,远远看来,不折不捆像是一颗巨大的龙珠。 曾世俊冷言道:“那四座朱楼,大概就是“天、地、日、月”四楼了,中间那 座行宫,想必就是“煞宫”了。” “看来,那五支老庶大概睡着了。” “不管有睡着,你千万不要大意。” 南宫小邪点点头。 曾世俊的手心也隐隐出了汗。 但没有一丝的迟疑,曾世俊就要飞身入楼之际——他整个眉头,突然紧巖了起 来。南宫小邪疑道:“怎么了?老大!” “不对!” “有什么不对?” “怎么这里是岳鹰门的重地,竟没有一个守巡在?” 南宫小邪一听,才发觉不妙之处。 不错,刚刚在往“煞宫”的途中,一路上到处都是人影以及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为何到了这里,防备意比刚刚更松懈,照理说,这不是一个严整、有记律的门 派应有的措施。 除非…… 曾世俊心里暗惊,几乎叫了天—— 他妈的,中计了,中了“岳鹰门”的计。 曾世俊对南宫小邪道:“贼邪,实在对不起你。” “为什么?” “我们中了头彩了。” 南宫小邪一时还会未体会曾世俊卑中之意之际! 四周陡地全部亮了起来。 数十枝的火把,几乎亮如白昼,而且冉冉浮动更多人影,往曾世俊他们藏身的 树丛移动。 南宫小邪惊道:“老大,怎么会这样!” 曾世俊星目一扫,四周都是宛若鬼魅般的白衣人。 那些白衣人胸口都锈着一支威风凛凛的雄鹰。 不错,都是“岳鹰门”的手下,天哪!怕没有四、五百人之多。 曾世俊小声以“蚁音传密”对南宫小邪道:“贼邪,待会一有机会你尽避逃命, 记住,愈快愈好不用管我了。” “好!可是老大,你自己也要小心,要不要我去找龙老大和高丝大姊头来帮忙?” “不必!” 曾世俊一个头已经两个大了,南宫小邪却犹不知情。 对方已有了行动—— 围立在四周,宛若铁桶般地白衣人中,有一人挺身站出几步,他声音坚冷地道: “朋友,你们果然来了。” 曾世俊微微一征,回道:“难道你们早算准了我们要来?” 对方冷冷地道:“朋友,你在中条山杀了人,我们早已知道了。” 曾世俊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发现了杯中那四具尸体,真是奇怪,自 己明明把那些尸体理得好好的,一点也不露痕迹,真非“岳鹰门”这群龟孙会妖法 不成? 对方酷烈她笑道:“朋友,你毋需惊讶我们的应变能力,事实上,我亦不得不 承认,你的手法不但狠辣,而且乾净俐落,但是朋友…… 阴笑了几声,对方继续说道:“你不该疏忽了一件事,你不该放走了它。” 曾世俊一看,暗骂自己:“该死!” 原来,那支白色的小狸狗,此刻竟在那人的手里。 那人又道:“朋友,你可能不知道,这支畜生看起来温驯可爱,但,事实上, 它却是我们守卫的法宝。只有有人伤了我们“岳鹰门”的人,它就会奔回门中,我 们再藉着这支狸狗颈上的暗号,不消多久,我们就可找到出事的地点,做最快的补 救,最急速的防卫。” 南宫小邪埋怨道:“哇!老大,都怪你不听我的劝告,不早杀了那畜生,现在 可好了。” “操!不要放马后炮,你别噜咦好不好?”曾世俊叱道。 曾世俊除了怪自己的不小心外,也暗中佩服“岳应门”的戒备真是无懈可击, 自己失风也恕不得他人。先前发言的那个人肃然冷酷地道:“朋友,现在是你们自 己出来,还是要我们去请你。” 曾世俊无奈她笑道:“好朋友,我们自己会出来,周不着劳你大惊。” 话毕,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缓缓地走出来。中华书库 第七章 先前发话的人,似乎不认得曾世俊巴南宫小邪。 他生硬地道:“朋友,我是“岳鹰门”殿前十武士之头领,王武帆!你又是谁?” 这种讲话语气,真是蛮横又霸道。 曾世俊惫未答话,南宫小邪已抢答道:“说出来会吓死你,告诉你,它是我的 老大,也就是鼎鼎大名,威震天下的“风尘三侠”中,惊虹剑客的高徒——曾世俊。 我呢?哼哼,天下第一侠盗南宫小邪大爷是也,怎样,你没有尿湿了裤档吧?” 此话一出,那些白衣人,包括王武帆在内,个个变容,人人讶异不已。 “曾世俊”这二个字,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东山云母岭”那场惊天地、泣鬼神之战役,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 样地,龙跃宝、曾世俊巴高丝三人也是名动天下,任何一个跑江湖的,绝不可能不 知红耀宝和曾世俊、高丝三人的。 “姓曾的,想不到会是你。” 随着这突来的一个又冷又硬的话语响起。 那群白衣人忽然齐齐立身肃立,状极严肃、神圣。 十三条白色身影,缓缓地鱼买而入,举止从容地走入了圈中,然后又一字排开。 对着曾世俊,十三双眼神直直地瞪着曾世俊,宛若透骨迫人的寒电。 曾世俊的心跳得愈来愈急,喉咙一片乾舌,老天爷,一个也不少,中岳十三鹰! 十三个——到齐。 曾世俊的情况还算镇静,只见南宫小邪整个人宛遭电极,一动也不动地呆住了。 “月有阴晴圆缺。”曾世俊此刻却是倒楣到极点,一生中也很难找到第二次像 眼前这么个悽惨法了。 十三鹰倾巢而出,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岳鹰门”的全部主力都聚集在此了,而目标所指,自然就是曾世俊了。 “岳鹰门”的残酷、暴烈,曾世俊老早便听过了。 看样子,今日不留下身上几块肉是不可能了,搞不好,骨头都不剩半截,老天 日十三支吃人的老鹰口 刚刚语出惊人者,不是别人,正是十三鹰中的老二“血鹰”苏华。 “血鹰”苏华,身形瘦长,面容清霍,一付不好惹的吓人模样。 咽了口唾液,曾世俊堆起笑容道:“各位好朋友,久仰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 会,小弟给各位大哥请安了。” 十三鹰中的一人,面无表情地道:“曾世俊,你这算是什么?临危不乱?” 曾世俊瞧那说话之人,面孔青灰,目光慑人,一寸创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形态, 阴森又慑人。 是了,“中岳十三亿”的应王,“毒鹰”郑念云。 “毒鹰”郑念云武功不但是十三鹰之冠:全机也是深不可测。 曾世俊道:“老郑,你八成是误会了,我此番前来,没有恶意的。” “毒鹰”郑念云摇摇头道:“曾世俊,你这套死皮赖脸打哈哈的把戏,在我们 中岳十三鹰面前,应该知道完全没用的。” 曾世俊失望地道:“如此说来,今日你们十三鹰是非拿我开刀不可了?” 这时—— 十三应中一个头大如斗粗眉环眼的人物,吼道:“大哥,这姓曾的一寸贱骨头, 下令做翻了他,便万事休!” 这个暴躁急性子的人物——“十三鹰”的老么,“怒鹰”金文春。 另一支鹰,身形枯瘦,应鼻薄唇,冷冷地道:“大哥,这姓曾的,若再不老实, 乾脆先废掉他一双腿再说。”这人一开口,曾世俊便知道他就是“癞鹰”文敬桩了。 “癞鹰”文敬桩心狠手辣,专门喜欢砍人的双脚,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叫他给废了。 “毒鹰”郑念云摇摇头道:“不急,不急,时间多得很,大家都有活动筋骨的机会。” 曾世俊心里暗骂道:“狗娘养的,待会老子就是死了,也非拉几个垫老子的棺 材背不可。” 一旁的南宫小邪许久不说话,是有原因的。 固然南宫小邪是惊怕十三应的气势,但另一方面他是盘算着, 龙跃宝和高丝应 该也快到了。 这下南宫小邪瞧十三鹰那等猖狂样,不禁回骂道:“你们这些蠢小鸡,穷嚷嚷 个什么劲?我知道你们的跟斗翻得好|适合耍猴戏!” 又一个横眉竖眼,满脸凶像的人,对南宫小邪厉声道:“妈个巴子,南宫小邪,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不自量力!” 十三鹰的第十位“驼鹰”杨百烈,也站出来了。 南宫小邪不甘示弱地冷哼道:“我知道你是“驼鹰”杨百烈,我南宫小邪虽不 是什么响叮当的角色,我说杨表弟,你也高明不到那里?” 一个肤色白净,风雅如书生的俊逸人物接道:“曾世俊,势态对你们不利,你 应该看得清楚了,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你们即使作困兽之斗,亦无 济于事,当然,我相信你不致愚蠢到真的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曾世俊注视着对方,叹息道:“你大概就是“白鹰”白小飞了,你说的话倒还 有几分人味,不过,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很不幸地,我和我这位夥伴便是 这种人。” “毒鹰”郑念云望着曾世俊,沉缓地道:“曾世俊,我们早知道你的万儿了, 不错,你是个狠货,武艺之精堪称凌霸一方,不过你最好也不要忘记,“中岳十三 鹰”亦非省油的灯。” 南宫小邪哼哼接道:“哇!少在那里自吹自擂了,你不嫌口乾,我的耳朵都快 出油了,啧,啧,真不害躁,十三鹰算什么?我们老大还不看在眼里呢!” 曾世俊真搞不清,南宫小邪究竟是不是吃了态心豹子胆,用这种口你跟那些吃 人鹰说话,正想叫南宫小邪住口之际。 对方一个矮胖如缸,四肢粗短,面貌平凡的小老头暴叱:“南宫小邪,今天我 “妖鹰”殷不扬若不拿下你的狗命,我就不是姓殷的,他妈的。” 南宫小邪大声道:“放你亲娘的狗臭屁,你们十三鹰高高在上太久了,也狂妄 够久了,今日便该是你们到楣的时候了。” 话完,又对曾世俊道:“老大,那支“妖鸡”你就卖给我好了,我南宫小邪今 天非摘下他那颗鸡头不可。” 南宫小邪故意把“妖鹰”喊成“妖鸡”,这一来那十三鹰中已有好几人,面色 条变,杀机毕露了。 曾世俊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那知南宫小邪又添油加醋地道:“哼,要打群架 是不是?行,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只有二人而已,告诉你吧!厉害的就快出现了。” “中岳十三鹰”脸色又一变,想不到曾世俊惫有帮手,却不知帮手又是谁? “毒鹰”郑念云火辣地道:“曾世俊,你还带了帮手来?” 南宫小邪又抢道:“哼!吓着了吧,告诉你,我们的帮手说出来会吓得你们屁 滚尿流,三天下不了床。” “力鹰”胡昌道:“快说,究竟是谁?” 南宫小邪得意洋洋,又咳了一咳,通通喉咙道:“十三鹰注意转好,一个是东 部神候的高足龙跃宝龙大侠,一个是相思夫人的得意门徒——高丝女侠是也。” 十三鹰个个暗惊不已! 如果只有曾世俊一人,十三鹰还有把握捉到曾世俊不成问题。 但是,连龙跃宝、高丝都来了,十三鹰的情况都大大不妙了。 能够战胜月邪李异月,那份功力就足够令人咋舌了。 这下子,十三鹰的脸色阴暗,反而南宫小邪变得神采飞扬,神气不已。 看这情形,曾世俊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事实上,龙跃宝和玫瑰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讲出来。 十三鹰中的“火鹰”柯追命,从头到尾一直冷眼旁观,现在却在“毒鹰”郑念 云耳肪,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火鹰”柯追命在“毒鹰”郑念云耳中道:“大哥,不管南宫小邪说的是真是 假,眼前趁对方帮手还没到来之前,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擒下这二个家伙再说。” “毒鹰”郑念云点点头道:“九弟说的极是,好,就这么办,待我一声令下, 大夥儿全力围剿曾世俊,九弟,你把话传下去,让各弟知道。” “火鹰”柯追命依序地把话传下去。 一旁的曾世俊见状,心里早已有数。 常被玟瑰骂作“油条精”的曾世俊,其实也是有道理,打从“火鹰”柯追命、 一动,曾世俊更知十三鹰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曾世俊不会给十三鹰任何机会的。 把握先机,便也增了一分活命的契机,曾世俊一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 曾世俊在低声给南宫小邪暗示的同时。 曾世俊人有如一团蹦起的圆球,朝半空猛弹! 十三鹰也条地飞击那曾世俊在空中的身形,太阿神剑浮起的剑花,一圈又一圈 地抖向“魔鹰”开生欢。 一旁的南宫小邪也不怠慢,子母银环无声无息地罩住“妖鹰”殷不扬。 “毒鹰”郑念云的金箍螃皮鞭,“怒鹰”金文春的大鬼头刀,“血鹰”苏华那 儿臂般的钢棒子,险极之至地从曾世俊衣角沾过。 而曾世俊那突来的一击却已奏效了。 “魔鹰”开生欢的腰沾已皮肉翻卷,裂口近尺。 “魔鹰”开生欢忍住腰伤,手中的“鸟头锥”急指曾世俊的咽喉。 本来,曾世俊可以从容闪退的,奈何他的退路,有“力鹰”胡昌的、“金刚拳”、 “驼鹰”杨百烈的“追魂拐”。在等着招呼他。 背地里,“翼鹰”蓝木拐的“丧门钉”所飞射之处,正是曾世俊的丹田要穴。 “乖乖!” 曾世俊口中大叫,太阿神剑急转如风,剑身飞弹“丧门钉”的同时,剑芒同时 磕歪“鸟头锥””不分先后,他的身形一偏,毫厘之差地让过那要命的“金刚拳”, 但是身子却被“驼鹰”杨百列明“追魂拐”扫中腰胁。 当然,“驼鹰”杨百烈的左脸颊也被太阿神剑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藉 “驼鹰”杨百烈那一拐,曾世俊身子条地弹向南宫小邪那边。 南宫小邪苦战“妖鹰”殷不扬,子母银环对上殷不扬的“镰刀”,渐渐地,已 是攻多守少了,毕竟“妖鹰”殷不扬能为“中岳十三鹰”之一,身手自有不凡之处。 而曾世俊趁“驼鹰” 杨百烈那一拐, 借方使力,太阿神剑幻化成的光轮袭卷 “妖鹰”殷不扬。 侧边,“邪鹰”韦雷、“白鹰”白小飞两人夹攻而上,“白鹰”白小飞大叫: “十二弟,快闭!” “妖鹰”殷不扬反应虽快,右手的“镰刀”反刺向曾世俊。 但已迟了一步,太阿神剑“刮”的一声,“妖鹰”殷不扬的左边胳膊便这么血 淋淋地掉了下来。 “白鹰” 白小飞批几裂, 身形急追曾世俊,快得出人意料——一柄自小飞的 “纹云短朗”已划过曾世俊的肩膀。 肩头的血水才要洒出之际,曾世俊身形微闪,人阿神剑吞吐如电,跟“邪鹰” 韦雷的“倒勾匕首”互拆了十三次之外,太阿神剑俏然地削过“邪鹰”韦雷的肩头。 “邪鹰”韦雷一声低吼,左肩之上,血肉翻裂,几达见骨。 南宫小邪在曾世俊一剑砍断“妖鹰”殷不扬左臂的同时,趁此良机,子母银环, 子环脱手掷向“妖鹰”殷不扬的头颅,母环已旋飞凌击正要暗袭曾世俊的“怒鹰” 金文春。 变化之快,瞬息之间! 南宫小邪的“子环”深深地嵌进“邪鹰”殷不扬的面门,脑袋瓜子迸裂,就这 么断了气。 而“子母银环”的母环也暂时遏止了“怒鹰”金文春的艾鬼头刀的凌厉攻势。 毫不怠慢,南宫小邪趁此突围而走。 “老大,我先走一步,我圭明龙老大和高丝大姊头过来帮你。” 十三鹰之首“毒鹰”郑念云亲眼看到“妖鹰”殷不扬惨死在南宫小邪的手中, 填目吼叫:“兄弟们,不要放了那个杂种,为十二弟报仇啊!” 话完,“毒鹰”郑念云金箍脏皮鞭直追南宫小邪欲离去的身形。 而一旁的“血鹰”苏华、“癞鹰”文敬桩却比“毒鹰”郑念云犹要快上一步的 追赶南宫小邪。 曾世俊当然看见了场中的变化,于是—— 太阿神剑更快更急,随着曾世俊如怒矢般的身形,挡住了“血鹰”苏华和“癞 鹰”文敬桩的追杀。 忍着腰际那一拐之痛,肩头的血犹滴滴地流下,曾世俊不能让鹰们逮逮着了南 宫小邪。 曾世俊物肩扭腰,剑走狂锋,大喝一声! 于是一幅奇彩的光景又出现了。 只见太阿神剑飞旋的剑刃,衔着一抹又一抹的剑芒,剑身纵横之中,冷芒跃舞 翻飞,好似一道巨网,由剑光所组成的剑网,猛卷“血鹰”苏华和“癞鹰”文敬桩 …… “眩目剑网”——“惊虹神剑”的无敌第一杀着。 “白鹰”自小飞的“纹云短战”,“怒鹰”金文春的大鬼头刀不分先后的一起 攻向曾世俊。 “黑鹰”兰行天也将心爱的“七孔玉萧”当作武器,贾注全身功力,矢向之处, 也正是那耀眼瑰丽的剑网。 双方的接触犹如电光火石,快逾奔雷。 于是—— 一阵金铁刀撞击中。 “癞鹰”文敬桩,“白鹰”白小飞,“怒鹰”金文春、“黑鹰”兰行天等四人 匆忙地往各国不同方向跃开! 这匹人身上各有数道剑伤,或轻或重。 但,“血鹰”苏华就没这个运气,除了身上十三道剑伤之外,倒什在地之后, 只是一口又一口的狂吐鲜血。 曾世俊其实亦好受不到那里,“癞鹰”文敬桩的铜棒子敲中了曾世俊的左大腿, “白鹰”自小飞的“纹云短哉”又再一次地削下曾世俊左手胳膊的一块肉下来,虽 然避过了“怒鹰”金文春的鬼头刀,后背却仍挨了“黑鹰”兰行天一记。 说时迟,那时快!、 “毒鹰”郑念云的“金箍螃皮鞭”趁着曾世俊前刀已尽,后方未继之尽,如一 抹虹影般凌空扫落! 暗叫了一声:“娘呀!” 曾世俊双臂猛抖,暴掠三尺,些微之差地闪过“蟀皮鞭”之际。 “火鹰”柯追命适时出手了。 柯追命暴喝一声,双手条扬,八枚拳大的“火磷弹”成串激射。 那八枚“火磷弹”在接近目标之际,又突然地撞成一起。 于是,青白色的火焰混着腥臭的浓烟布成了一道火网。 曾世俊知道这一玩意的厉害,只要沾上了身,越烧越深,甚难加以扑灭。 曾世俊贴地飞窜,身形急掠。 而“邪鹰”韦雷却在此时,“倒勾匕首”结结实实地插进了曾世俊的大腿肌肉 之内! “邪鹰”韦雷还来不及发出得意的笑容,太阿神剑已毫不留情地砍下鹰的头颅。 那柄“倒勾匕首”除了锋利无比之外,再因为这匕首尖端朝后弯曲成一个鱼钩 状,一入人体,便深嵌入肉,难以拔出。 更可怕的是,“倒勾匕首”刀身乌黑,液有剧毒,痛彻心脾。 痛苦、愤怒的反应只是一瞬之间。 曾世俊惫来不及有其他反应之际,“毒鹰”郑念云、“力鹰”胡昌、“驼鹰” 杨百烈三人又疯虎般地狂扑而上。 曾世俊知道再不突围是不行了。 吸了口气,曾世俊忍着身上的伤痛,大喝一声:“天外飞仙!” 郑念云、胡昌、杨百烈等三人,早听过了“惊虹神剑”第三式“天外飞仙”的 厉害,身形不由一顿。 太阿神泛耀着森酷的光华,曾世俊虚晃了一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流星曳牢股地长掠破阵而去,几达七丈之远。 就在十三鹰众人的瞬息征愕间。 曾世俊身形落下的树梢,再一弹,曾世俊如大鸟般地又掠出了数丈之外。 曾世俊咬牙,再一使劲,于是人如急电般地又掠出数丈之后,便消失在锄黑的 夜色之中了。 “毒鹰”郑念云一声:“追!”他已抢先去追鸿飞冥冥的曾世俊。 其他诸人,除了“翼鹰”蓝拐及“魔鹰”开生欢去追南宫小邪外,“力鹰”胡 昌等人也 尾随“毒鹰”郑念云去追曾世俊了。 排行第八的“黑鹰”兰行天留下来调度人手,一边吼叫,一边命殿前十武士王 武帆等人:“立时将中条山所有通路,封锁包围,决不能让曾世俊逃脱了!” 无极飘渺峰。蜂耸入云,宛如天顶。高丝和龙跃宝此刻不知在做什么? 他们是否知道曾世俊现在的困境? 那是一栋精致的小楼,脱俗、超凡、有着一股仙逸飘然的你氛笼罩着。 高丝坐在前厅的玉桌旁,玩弄着八卦。 龙跃宝也坐在旁边,桌前放着一本“踏雪七式”,似乎在阅读书中的经文。 但是,如果你再稍微仔细一点地看清楚的话—— 原来那“踏雪七式”书中,竟夹着一张一张的银票。 龙跃宝眼中闪着笑意,手上数着那白花花的银票。 高丝本来在专心研究它的八卦,但是龙跃宝不时发出那种得意的咯咯……嘻… …的笑声,让高丝起了一阵鸡皮痣痞,混身不自在。 高丝不悦地道:“钱鬼,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 龙跃宝没有答话,它的全付精神都花在那大把的银票上, 而且笑得更“可怕” 高丝不耐烦地道:“我在算八对,你可不可安静一点?”龙跃宝抬头望了一眼,通: “你算你的八卦吧,我算我的银票,哪碍着你?”话完,又从怀中抱出一些银票, 继续低头数着。 数到高兴处,又怪笑一声,配合那脸上的表情,好像花痴一样。 高丝气急,一把抢走龙跃宝卓上的银票。 龙跃宝道:“靠!你玩你的八卦,我数我的银票,你搅什么局?快把银票还我!” “偏不还你。” “靠!你真不讲理,你再不还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丝杏目圆瞪道:“倒冰!什么我不讲理?你没事发那怪声做什么,害得我都 不能静下心来研究八卦。” 龙跃宝比了个手势,小声道:“靠!小声点,待会儿吵醒了我师父,我就惨了。” 高丝娇笑道:“哼!你也知道怕了?你师父叫你专心研读“踏雪七式”,你却 在那边算银票,看我告不告诉你诸葛前辈去?” 龙跃宝苦笑道:“恰北,算我怕了你行不行?也不是我不专心练功,你也知道 的,“踏雪七式”并不好练,我苦练了好久,也只会而回式而已。” 高丝道:“谁叫你贪财,不肯下苦心练功。” 龙跃宝一脸冤枉的表情道:“靠!高丝,你只光会说风凉话,你要不要自己来 练练看?” 第八章 龙跃宝说的也是实话。 高丝也知道龙跃宝的资质非凡, 万中选一, 老实说,龙跃宝这个年纪能练成 “踏雪七式”中的而回式,也已是非常难得了。 东郭神侯在龙跃宝这个年纪,虽是拣到了第五式“夭马行空”,但毕竟那是异 数,百年来,亦只有东郭神侯一人办到。 更何况,“踏雪七式”这种绝顶轻功,高丝一向视之为“逃命功夫”,他岂会 不下苦心练。 龙跃宝道:“高丝,你把银票还给我吧,我一看到银票在别人手中,我的心就 痛得要命哪!” 高丝笑骂道:“守财奴,拿回去吧!” 龙跃宝接过了银票,又生了下来,准备继续数它的银票。 高丝正色说道:“钱鬼,我想“人定胜天”这句话准没错的,你还是定下心来, 再研练“踏雪七式”。” “是啊!“人定胜天”,但还要多久的时间啊?” “钱鬼,你也周不着气馁,我想只要肯花功夫,三年内,你一定可以练成第五 式的。” 龙跃宝懒洋洋地答道:“三年?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开玩笑,三年中我 可以赚多少银子?要我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而练而“踏雪七式”,还不如杀了 我。” 高丝还想苦口婆心劝告之际,龙跃宝道:“靠!别管我了,你还是为你自己的 未来操心吧!” “操什么心?” “你瞧,还水仙不开花——装蒜。” “钱鬼,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龙跃宝露出同情悲悯的神情道:“恰北,咱们是自己人,镜魔和我跟你一起在 无极飘渺峰习艺了这么久,早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不管你发生什么事,镜魔和我都 不曾在意的。” “判冰!搞什么鬼?谁听得懂你说什么鬼话?” “唉…,恰北,镜魔和我对这种事看得很开的,反正这件秘密也只有我们三人 知道而已……” 高丝搞得一头露水。 龙跃宝又道:“你放心好了,你被木村慎吾……那个之事,我和镜魔不会说出 去的,虽然你失去了贞操,但我和镜魔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们一样将你当作好朋友。” 高丝惊道:“你说我……” 龙跃宝叹道:“我和曾世俊也很同情你,幸好我们也杀了金箭使者那畜生,算 是为你报仇了,不过,我们担心的是,你未来的夫婿,不知是否在意这件事…唉!” 高丝听得脸色一阵铁青。 不分青红皂白,就给龙跃宝一个耳光。 一时没注意,龙跃宝挨了高丝一巴掌,脸上刹时出现五条明显的指痕。 龙跃宝气道:“靠!反正女人早晚要经过那一关的,你自己不小心,我好心劝 你,你还动手打人……” 高丝也气道:“放屁:我还没嫁入呢!怎么会经过那一关……” 说着,高丝也羞红了脸。 龙跃宝疑道:“你不是落在木村慎吾的手里吗?” “没错。” “孤男寡女处在一室,什么都没发生吗?” 高丝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那为什么木村慎吾曾说,你是他的夫人?” “钱鬼,你没有看到木村慎吾的真面目?” “没有?怎么?” 高丝道:“木村慎吾那半男半女的脸孔,的确很可怕,那是他练尸魔大法的结 果所造成的,事实上,在他练到一半时,他也已经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人了,所 以……” “所以你没有被他强暴?” 高丝红着脸,点头道:“人家才没有像你们所想的那样…” 龙跃宝至此,才恍然大悟,于是笑道:“原来如此,但这下可惨了……” “什么可惨了?” “曾世俊怕你心理不能平衡,千峰时,他曾告诉我,他顺便要帮你找个忠厚老 实的男人,给你作丈夫,好好照顾你下半辈子…哈哈……” 高丝碎道:“不要脸!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龙跃宝道:“有了你这么泼辣的妻子,那男人不是缺眼就是白痴,靠!镜魔还 真难找呢!” “你……” 龙跃宝这回精明地闪过一边道:“靠!又哼,这次你没机会了。” 高丝道:“饶你这小子奸似鬼, 有朝一日,等你落在本姑娘手里,再跟你慢慢算 账好了。” “靠!你想都别想!” 高丝没好气地道:“倒冰!,会世俊离开渺峰这么久,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曾世俊现在不知正在那里风流快活?你玩你的八卦吧!” 话完,龙跃宝又去专心数他的银票了。 高丝心想:“对了,我何不用八卦算算曾世俊现在在做什么?” 想思夫人曾教过高丝一套八卦一吉凶的秘法。 高丝闲极无聊,就在那边排算起来了。 “糟了!” 随着高丝这一声惊呼,高丝手中的八卦也掉落在地,碎然四裂| 龙跃宝懒洋洋地问道:“小狮子,又发生什么事了?瞧你把八卦都摔坏了,钱 买的东西,也不知爱惜,真是……” “钱鬼,镜魔有难了。” “真的?” 高丝急道:“我刚刚用八卦一排算,升上出现的是死卦,曾世俊现在凶多吉少 了。” 龙跃宝缓缓地道:“你真是杞人忧天,镜魔那套“惊虹神剑”罩得住得很,江 湖中除了李异月外,叉有谁伤得了他?更何况月邪李异月已尸骨都不存了,镜魔又 那里有危险。乱紧张一把,害得我又要重数一遍。” 话完,龙跃宝还真低下头去,又再度吐了一口口水在手中,来回不停地数它的 宝贝银票。 高丝道:“钱鬼别玩了好不好?万一镜魔又碰上“武林四魔”中的其他三魔, 又怎么办?” “你说“武林四魔”?” 高丝点头道: “对啊! 镜魔的“惊虹神剑”才练成前面三式而已,根本不是 “武林四魔”任一个的对手。”龙跃宝也不禁变色道:“靠!镜魔一死,我的绿宝 石不也就完了吗?不行,我要去找镜魔。”听了龙跃宝这些话,高丝差点晕死过去。 高丝忍住气,催道:“快走吧,钱鬼,我们赶紧去向师父禀告一声。”想不到—— 龙跃宝又坐回了椅子上,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一般,又去数他那些银票。高丝愕道: “判冰!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走啊!” “走?走到那里?” “去找曾世俊啊!” “你知道曾世俊现在在那里吗?” “这……” 高丝被龙跃宝这一问,倒真的呆位了。 不错,人海茫茫,士那儿去找曾世俊呢? 高丝又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要离开飘渺峰去找镜魔!” “随你高兴吧,我反正是不去的。” 高丝怒道:“龙跃宝,难道你见死不救,这般无情无意吗?” 龙跃宝道:“恰北,不是我不去救镜魔,我的绿宝石还他身上呢,我比你要担 心他的安危,不过这样瞎操心是没有用的。” “好,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恰北,你仔细想想,下一趟飘渺峰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再等你找到曾世 俊时,最快也要个把月,就算他真的遇上“武林四魔”,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高丝辩道:“那总不能不管他的安危吧?” “靠!没人说不管他的安危,问题是你根本没办法管,还是乖乖地待在飘渺峰 等那小子回来吧!“吉人自有天相”,那小子不是短命相,也许这只是它的一个劫 数罢了,反正你不用再担心了,镜魔的逃命功夫除了我之外,堪称冠绝江湖,无人 能及。” 天啊!龙跃宝请出这种话,自夸逃命功夫天下第一,你又能如何? 龙跃宝拍拍高丝的肩膀,安慰道:“万一镜魔那小子,真的有了三长两短,英 年早逝,他就是化成了冤鬼,我也会把他捉回阳间来,好端端地摆在你面前的。” 高丝心头稍宽,不料龙跃宝又道:“靠!顺便向他讨回绿宝石!” 话完,龙跃宝依旧回到椅子上,专心数他的银票去了。 高丝真恨不得一把火烧光了那些银票。 “判冰!下次你若有危险,我也绝不去救你。”高丝狠狠地道。 龙跃宝笑着,没有答话,那表情好像在说:“随你去说好了,我专心数我的银 票要紧。” 曾世俊约两条腿如今已经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了。 那“邪鹰”韦雷的“倒勾匕首”果然有毒,似乎毒性还不小。 但曾世俊刚刚却不得不再利用自己这两条勇腿,不然华会议那些吃人的鹰,撕 裂成两片。 奋力奔驰到此,他再也跑不下去了。 因为,那种用力时,匕首倒勾的扯痛,使得他几乎闭气昏去。 再加上肩头上、腰际及左臂窝的伤痛,再走一步彷佛就要断气一般。 这里还是在“岳鹰门”之中。 “岳应门”的“卫房”。 “卫房”本是负责调度巡逻人手,捍卫“岳鹰门”安全的地方,此刻兵荒马乱 之际,便成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真是天可怜我,唉!”曾世俊自嘲了一下。 外面一片闹哄哄的, 人的叱骂声、 吆喝声、喊叫声杂集在一起,曾世俊知道 “岳鹰门”那些狗爪子正在四处找寻自己,然后准备将自己刷成肉酱。 一时之间,那些狗爪牙还找不到自己的。曾世俊膘身的血污混着全身的汗,他 真是力竭精疲,气处神浮了。 内腕不停地颤抖着,像要倒转过来,明明胃里已没有东西了,曾世俊却觉得口 中有一大堆东西要吐出来,他也知道,那是血块和胃里的苦水。 胸口好似燃烧着一把火,唇焦舌燥,喉咙里乾辣不已,他觉得自己像是快死了, 他几乎连口气都喘不过来。在这时,连舒畅的喘口气,对他来说,都是梦想而不可 及的。情势是如此险恶,身上的伤痛彷佛利刃般不时刺绞他的感官,曾世俊痛得汗 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血、多少汗可流? 但是天生那一股求生的意志,强烈的支持着他。 不屈的自尊也鞭策着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曾世俊以他最大的力量挣扎着。 大腿上的疼痛已逐渐转为麻木了。 他知道再不取出那把倒勾匕首,那双腿便可以算废了。 咬着牙,右手刚一触动那匕首,一股痛彻心肺的疼痛,痛得他几乎要哭出娘来。 一狠心,不能再犹豫了,用力一扯一拉,那匕首连一块鲜红的内,便活生生地 取了出来。 曾世俊痛得都掉出眼泪了, 心里更恨真怕会留下伤疤,狠狠地谊咒,有朝一日 这笔账非连本带利算回来不可。 匕首拔了出来,伤口犹洞洞不断的流出血,不过血迹似乎有点紫黑,再流了一 会儿,等到血迹已逐渐转红了,曾世俊撕了一小块衣襟,在伤口倒入伤药,在把伤 口先绑住止血疗伤再说。 江湖上的日子原就是苦与煎熬的汇合。 曾世俊对于创伤、苦痛一向有着深韧的容忍和承受的,但他亦不得不承认,此 刻,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再撑得下去与否。 曾世俊有种感觉彷佛那身体已不再属于自己了,拿起怀中藏约三垃“玄龙丹”。 缓慢地吞下了二粒,另将一粒放回怀中。 慢慢地,曾世俊觉得痛楚是减轻了许多。 但是,无论如何由于受伤过重,“玄龙丹”只能暂稳住伤势不恶化,还不能算 是安全。 一定要赶紧去解毒医治才行。 于是时间就这样极其缓慢地渡过,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曾世俊从晕睡中又醒了过来,试着动一下身子, 他觉得自己的苦楚是较轻了一些,不过依然不能运用真力。 长困的疲乏,曾世俊觉得目前需要些吃的来补充体力才行,因为他还要逃离这 “岳鹰门”。 “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曾世俊知道这句话并不十分正确,若 再呆在这里,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他暗自忖道:“不知道贼邪逃出了“岳鹰门”没有?” 他现在正在“卫房”的内部,也就是“卫房”的主人一癞鹰”文敬桩的房内。 也只有“癞鹰” 文敬桩的房内,一时之间,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搜索,在U, 四一酌曾世俊有短暂片刻的喘息机会。 悄悄地推开了房门,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曾世俊小心翼翼地,欲往膳厅行去。 很幸运地,“卫房”的人手大多数被调去参加搜索的行列,曾世俊可以行动无 阻地避过仅余的看守人员,而且很快的找到了膳房。 用膳的大厅内,没有一个人在。 曾世俊四处找寻的结果,只发现了一些馋头及一些喝剩的肉汤,于是,有如饿 鬼一样地,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些残汤剩肴。 第一次发现连馋头也是这般的可口、有味,曾世俊拚命地吃。有了这一顿,不 晓得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有食物可吃。 忽然—— 一阵脚步声,“挞”!“挞”地传了过来。 曾世俊赶紧找了个隐密的地方,藏起身来。 人数大约有四人,曾世俊的身体虽受了伤,耳力却还不差,多少人他还分辨得 出来,而且从那脚步声,他知道来人只是些小褛嚼罢了。 其中一人讲话了:“唉,找了个老半夭,现在天都亮了,连个儿影子也没见着。” “就是啊!一夜折腾没睡,肚里又没半点东西,都快饿死了。”另一人附合着。 又一人说道:“找些什么来吃吧?” 四人这么翻找了一顿,也只找到一些馒头。 “妈的,连个好吃的也没有!” “老余,别抱怨了,凑合凑合着吧!” “对啊!小梁说得对,吃完了,还得再去找人哪!” 那名叫老余的人,又道:“唉!平日吃惯了鱼肉,现在叫我吃这些馋头,还真 吃不下去。” 曾世俊暗自道:“老子找了半天,也只有这些馒头,他妈的,你们还嫌东嫌西!” 这四名巡卫,一个老余,一个小梁。另外二个,一个是老敖,一个是小叶。 四人边吃着馋头,边说道:“今天,文爷及诸大爷脸色都不太对,我们要小心 应对,免得待会儿又挨骂受罚。” 小梁道:“若不把那姓曾的擒住,我看我们大家都有罪受了。” “找不着姓曾的,郑大爷不下令把这中条山都翻逼才怪。”小叶接道。 老余低唱一声道:“说真的,那姓曾的还真是个狠货,像他这样的硬角色,我 还是第一次遇见。” “废话,人家可是“风尘三侠”的徒弟呢!” 小叶也道:“我们“岳鹰门”十三位大爷并肩子一起上,居然没能放倒他,也 真令人想不到。” “更糟的是,还被人家摆平了二个,重伤了一个,挂彩的更是一个都少不了。” 老余道:“说是被摆了两个,其实三当家苏爷也算完了,整个脊骨被敲碎,一 辈子是残废定了。” 小叶接道:“那姓曾的,还真狠,一剑就杀了韦大爷。” 韦六爷自然就是“邪鹰”韦雷了。 老敖道:“你也别光长别人志气扫自己威风了。那姓曾的,爱的伤他不轻……” 小叶道:“可是啊,我看那姓曾的那种突围时,俐落快速的身形来看,它的伤 只怕未必有你想像中的严重哦。” 老敖不服地道:“他那算什么,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老余道:“照你这么说,那姓曾的人呢?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老敖道:“哼,他断然逃不出我们“岳鹰门”的包围的。” 小叶道:“最好是如此了。” 老敖道:“你别不相信,我听上面的人说,那姓曾的根本还没逃离出“岳鹰门”, 只要我们耐心地找,迟早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 小叶道:“是啊!最怕的就是,等我们找到他人的时候,他早已把伤养好了, 剩下的十位大爷,不知又要折去几个……” 老敖怒道:“小叶,你……” 小梁道:“别再争了好不好?吵吵闹闹的,待会儿又要挨骂了。” 老余也道:“是啊,既然吃饱了,咱们就赶紧再去干活吧,别在这里瞎磨菇了。” “走吧!” 曾世俊直到那四人离开牢刻后,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老实说,曾世俊现在的 体力,要解决那四个人,并不算太困难,但若惹了麻烦,让“岳鹰门”那些狗腿子 发现了自己的踪迹,那才叫划不来! 吃饱了,肚中有了东西,精神体力便觉得恢复不少。 腿上的毒伤,已暂时用内功逼住了,暂时还没有生命之虞,不过,已没有以往 那份灵巧了。 曾世俊叹道:“操!人好好的,干嘛要找罪受,没事借钱鬼那颗绿宝石做啥? 简直自讨苦吃。” 话完,曾世俊一拐一拐地溜回“癞鹰”文敬桩的房内。 在天黑以前,最好不要妄动,曾世俊现在最需要的是养足体力,再想办法逃脱。 躺在“癞鹰”文敬桩的大床上,曾世俊是舒服了许多。 厚实温暖的床垫,无疑的,在此刻对受伤极重的曾世俊来说是一大享受。 “想不到我曾世俊也有这一天!”曾世俊自我嘲笑着。 时间地流逝,极其缓慢,他觉得“度日如年”都尚不足形容他如今的感觉。 在这段辰光里,曾世俊亦想好了逃困之法。 那就是——挟持十三鹰中的任一人,作人质来要胁其他人,让十三鹰不敢造次。 话虽是这么说,但曾世俊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制服得了十三鹰中的任何一人。 “好好调息吧,多一份充足的体力,胜算便也增一分。” 曾世俊闭目调息,连集功力行遍全身。“玄龙丹”的确妙用十足,原本苍白的 脸孔,终于有了一丝的血色,但能不能逃出这鹰窝,还是一个末知数呢? 曾世俊已决定他的目标—— “卫房”的主人——“癞鹰”文敬桩。 “癞鹰”文敬桩一脸猪肝色的回到“卫房”。 一路上,他逢人就骂,见人就踢,也难怪他脾气这么坏,逃脱了曾世俊,对他 们十三鹰来说,不啻是一项严重的打击。 曾世俊这一逃出,等到他伤养好后,又是活生生的一个阎王,十三亿不知又要 死伤多少。“岳鹰门”上上下下一片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文敬桩推开房门,一例头就锦床上。 门外有人道:“文爷,不要要给您送生吃的过来?” 躲在暗处的曾世俊这才发现,肚子又有些饿了。 文敬桩喝道:“吃,吃,还吃什么吃,姓曾的那畜生找不到,谁还有心情吃得 下去,快滚!” 曾世俊暗骂文敬桩他租宗八代。 门外那人又道:“文爷,你已有一整夜没有休息了,如今又是向午了,不吃点 东西怎么行呢?” 文敬桩不耐烦地道:“好吧!叫厨房给我送些吃的来,对了,再来二斤花雕。” “是,属下这就命厨房准备。” 第九章 文敬桩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曾世俊那小子,唉!真是老夫生平仅见的第 一勇士,连我们十三个兄弟联手,都击不倒他,还吃个大败仗,连大哥,十二弟也 都赔上生命,唉!” 文敬桩的叹气声,曾世俊全都听在耳里。 “那姓曾的,到底会不会妖法?一眨眼就见不到人,大哥那火爆性子一发不可 收拾,若真的找不到姓曾的,大伙儿兄弟都不好生受了。” 文敬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睡不着似的,有着满腹心事。 曾世俊暗忖道:“操!过不久还有你们十三鹰爱的,也让你们自己,我曾世俊 是惹不起的。” “挞!挞”一阵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文爷,吃的东西给您送来了。” “嗯,你放在桌上。” 那侍者把食物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去。 躲在暗处的曾世俊打从那盘食物一端进来后,口水便忍不住的流个不停。 玫瑰千层糕、银丝炸春卷、冰糖莲子汤, 一小品羊羹、几色小菜、一壶好酒, 更叫曾世俊忍不住的是,那锅又热又香的燕窝里肌肉汤。曾世俊几乎要冲出来了。 不停地咽唾沫,他要等最好的时机,才动手擒那“癞鹰”文敬桩,而且绝不能 发出一个点声响,否则惊动“岳鹰门”的人,后果就是自己被煮成肉汤。 “癞鹰”文敬桩拿起了玫瑰千层糕,不由分说就一口咬下去,边擦嘴边支支吾 吾地道:“好吃,嗯……真好吃!” 每看他咬一口,曾世俊的心便跟着痛一下。 转眼间,那几样好吃的,都如风卷残云般地被文敬桩快吃完了。 曾世俊那付瞪眼乾着急的模样,说有多狼狙,就有多狼狙。 那“癞鹰”文敬桩吃完了点心食物,开始喝起酒来。 又过了一会儿,曾世俊贝他已有八分醉意了—— 就在文敬桩抬头开眼饮下手中的酒时,曾世俊动手了,快似星火的身手,文敬 桩只觉背后风声一起,软麻六使叫人给制住了。 等到他看清来人是曾世俊时。 一双眼睁得如牛眼般肿大,还来不及喊叫出声,曾世俊又出手对了他的哑穴。 曾世俊用手提起桌上的银丝炸春卷,不由分说地就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嘴巴还 塞得满满的,他却又迫不及待地将小羊羹住口里塞。 “你这死鬼,可恶!” 说着,一拳就往文敬桩的肚子打去。 “吃了这么多,只留下这么一点点,他妈的!” 喝了一口酒,曾世俊举起酸痛的右脚,一脚踢向文敬桩的膀下,文敬桩一张脸 刹时变成了惨绿色,不消说,踢中那部位,会有多痛多难过了。 曾世俊正想再好好痛打“癞鹰”文敬桩之际。 他口中的半截千层糕,突然掉了下来。 然后,脸色也变成惨绿色。 发生了什么事?只听 门外有人敲门道:“文爷,金十三爷要来见你。” 曾世俊暗叫道:“苦了,怎么“怒鹰”金文春也来了。” 门外那人又道.:“文爷,文爷,十三爷要来见你了。” 曾世俊在苦思良策之际—— 一声火刺刺的声音,已从走廊那端传来:“十一哥,大哥在找你呢,怎么你跑 到这里快活了?” 曾世俊已决定了,于是—— 当金文春明得不耐烦,道:“十一哥,我要进来了,搞什么?准又是喝得醉醮 醮了。” 手才触及门柄之际,金文春暗觉有异,但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巨大人影破门而出。 速度快异得扑向自己,金文春本能的反应就是手中的大鬼头刀分成十七个方向 欣向对方。 然而—— 在金文春看清那黑影是文敬桩之际,想要收刀却是太迟了,勉强收回了三刀, 但是其余的十四刀,一刀一刀厚厚重重地砍在文敬桩的身上。 金文春的惊讶反应还来不及有第二个动作时,一抹寒芒,冷森地暴卷而来,然 后金文春就看到了那柄太阿神剑不断地分布自己腹中, 插进插田地达九次之多。 “曾世俊!是你……” 金文春在说完这几句话后,十分不甘地死去,死时双眼一片狠毒之色。 而“癞鹰”文敬桩,此刻也不能再算是一个人了。 任何一个断了手脚,又缺少半边头颅的,无论如何,都只能算是一具死尸。 变化是如此之快,而在卫房的人开始大声示警际。 曾世俊也早已鸿飞冥冥了。 临时前,曾世俊犹不忘在怀中,塞了一个银丝炸春卷,玫瑰千层糕,而且还带 了壶济。 这是“岳鹰门”的“煞宫”。 “煞宫”已往的那份气势癞鹰阴林,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悽云惨雾,充满了肃杀之气。 “煞宫”的大厅摆着四员棺材。 不用说,那便是“邪鹰”韦雷、“癞鹰”文敬桩、“妖鹰”殷不扬、“怒鹰” 金文春四个人的最后归宿了。 “毒鹰”郑念云、“翼鹰”蓝拐及其他末死的十三鹰众人,此刻都围在灵堂边。 众人头上都缠着白布,脸上都是哀伤悲悼的神色。 忧伤之外,十三鹰的眼中,明显地可以看出坚决的复仇神色。 “毒鹰”郑念云手持三桂香,跪在灵堂前,冷然奴冰石地道:“六弟,十一弟, 十二弟、么弟,你们尽避俱目吧!大哥以生命起誓,苦不将曾世俊那畜生的人头, 五脏内肺拿来祭拜你们。大哥便拿自己的生命陪你们。 说到后来,这毒应的眼中,已有泪光在闪烁了。 “中岳十三鹰”叫曾世俊一个人毁去了二双。 重伤了一个,不死也等于废了. 这种创痛、打击对一向高高在上的“岳应门”来说,是永远也洗不清的耻辱。 “驼鹰”杨百烈面色铁青地拿来一个大瓷碗。 “毒鹰”郑念云接过瓷碗后,拿起一把利刀。 在左手食指上,刻划了一刀,任那鲜血往下流。 鲜血流在那瓷碗中,看来是如此刺目、扎眼! 跟在“毒鹰”郑念云后面,“翼鹰”蓝木棉,“魔鹰”开生欢……一直到“驼 鹰”杨百烈也一一地切肤以血为誓。 “毒鹰” 郑念云将那碗盛了众人的鲜血的瓷碗, 放在灵堂前,嘶吼地大叫: “必杀曾世俊!” “必杀曾世俊!” 众人也声声呼着。 叫声凄厉,而且震人耳膜,似要冲破云霄。 而曾世俊人呢? 曾世俊现在正睡得香甜不已。 而且他正睡在—— “癞鹰”文敬桩的“卫房”的那顶舒暖的大床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对目前曾世俊的处境来说,实在是保险又安全得很。 刚刚“毒鹰”郑念云等人的叫吃声,曾世俊都听到了。 “你们尽避喊吧,最好是把喉咙喊破,等老子来解决你们的时候,免得又发出 如猪般地鬼叫声。” 曾世俊睡得很甜、很香。 他发现挟持人质虽妙,但犹比不上暗中狙杀来得好。 但是要狙杀十三鹰,就非得有充足的体力才行。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一片漆黑了。 “乖乖,睡得好长,好舒服。” 伸了一个懒腰,曾世俊的全身上下又好了许多。 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情况不错。 心绪平静,神气畅活。 原本那种锥心刺骨的火热疼痛,变得僵木钝迟。 曾世俊不禁感谢道: “师父啊, 我真是不知有多崇拜你了,给了我那么好的 “玄龙丹”。” 虽然没有平常那份矫健、快捷。 但曾世俊自信尚可以发挥出平常的六成功力。 若不是腿上的残余毒伤未解,它的情况会好得更多。 十三鹰若知道曾世俊现在的体能状况,恐怕连睡觉都会作恶梦。 自然,一般常人的体质是不能和一个习武练艺者,同日而比拟的,习武者在习 艺的过程间,备受体能及耐力上的磨碎,在底子上就特别厚实,超越常人甚多。 尤其曾世俊在无极飘渺峰学功夫的日子里,勤修吐纳之术,本来有些伤势或许 会更重的,却反见轻微得多。 曾世俊暗道:“以找目前的功力、状况,逃走固然不成问题,但未免太便宜了 那几支死老鹰了。” 曾世俊运动一下手腕、脚骨关节,又忖道:“没有拿回绿宝石,我身上这些伤, 算是白挨了。不行!” 曾世俊决定刨掉整个老鹰窝,也要找回绿宝石。 当天晚上,曾世俊没有四处探听风声。 他要选择白天,白天应该是“岳鹰门”防备轻疏的时候。 一个晚上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曾世俊再检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疤。 有些伤口已经结痕疤了,有臼王酌奇妙地开肉生肌,师父的秘方果然厉害。 “待这事一了,我一定要在无极飘渺峰,好好待上个半年一载的,少惹少问江 湖中事,享享我的清福啊!”曾世俊心痛得望着自己的伤处叹道。 曾世俊拿起了太阿神剑,抚着剑低渭道:“剑啊,剑啊,今日你又要陪我一起 冲锋杀敌了,唉,多亏了你。” 没有再迟疑。 他离开了卫房,小心地寻找下一个猎杀目标。 这一阵观察。 曾世俊不禁满腹狐疑,充满疑惑。 “怎么剩下的九支老鹰,一支也不见了?” “岳鹰门”此刻的戒备不但稀松得很。 而且根本就不像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是一些上不了台盘的角色,抬着根刀或剑,要死不活,无力又疲乏地走来走 说是戒备、巡视,但不如说是放浪,大意来得恰当些。曾世俊虽是心中不解,但犹 朝“岳亿门”的内部“夭”、“地”、“日”、“月”及“煞宫”等四楼摸进。闪 过了那些不算戒备的戒备。曾世俊来到“煞宫”门前。 只见煞宫四处紧闭,除了那灵堂的大门是开着的外。曾世俊暗忖道:“这算是 什么?请君入瓮,还是守株待兔?”它的潜伏在意识中,隐约察觉出里面有一股极 大的杀气,迫人肌肤。“我怎么会轻易中计?笨老鹰。”“不过,他们怎不怕我逃 出‘岳鹰门’?”曾世俊不住地思索,却想不出个结果来。曾世俊心中暗道:“难 道,那些老鹰怕我了,甘愿就此罢休?”随即责骂自己是荒唐。与其奢望十三鹰放 过自己,还不如期盼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今生今世,十三鹰与自己是不会善罢干休 的。曾世俊地做了一个决定:“操!你们躲吧!我瞧你们躲到几时?”“让你们尝 尝火烤的滋味!哼!”曾世俊又偷偷地溜回“卫房”。曾世俊别烧“岳应门”是不 太方便的。“最好是晚上,晚上烧起来倒是挺壮观的。” 如此毒辣的招式,也亏地想得出来。 不过—— 十三亿是否另阴谋呢? 还是真的这么不济,怕事? 夜深沉,“无回顶”在夜晚上看来。 是如此的励黑深暗,又是如此的广阔迷离。 好似隐伏着一些不可知的精灵们。 这些精灵们不怀好意地不知在窃笑什么。 是在嘲笑着今晚将发生的一切吧! 或是…… 曾世俊拿了一些火油、碎布等易燃的杂物。 做成一个一个的小别球,若着了火,火势将一发不可收拾。这种害人的玩意, 他一向十分拿手。 曾世俊搞得满身脏兮兮的,得意她笑道:“一共二十七颗,哈哈,够用了,一 人请你们吃三个火球,不信你们不出来。” 曾世俊收拾好了东西。冉把太阿神剑斜背在肩上。趁着夜色,又摸到了“煞宫” 前面。点着了火,曾世俊迅速用手一掷。于是那耀眼如金色太阳的火球,条地飞向 “煞宫”的灵堂。而他的身形更是来回不移,变换莫定。一会儿藏在“日楼”,一 会儿又跳进“月楼”。完全摆明了,曾世俊绝不正力火并,只是想把那十三鹰,剩 余的几支给诱出来。大喝一声:“该死的狗奴才!”随着这一声话,曾世俊那些火 球也迅速的被扑灭。曾世俊兴奋暗道:“龟儿子,你们还是出来了!”那“中岳十 三鹰”剩余约尤人。人人拿着兵器,满脸怒色站出来!曾世俊惫来不及再度得意之 际,他就看到了——南宫小邪也在其中。 被“驼鹰”杨百烈拖着出来。 说是拖着出来,还犹不够形容“驼鹰”杨百烈手法之狠,因为,刻他拉着南宫 小邪的头发。 这么扯动着南宫小邪昏死过去的身体。 可怜的南宫小邪,血肉淋漓,惨不忍睹,躲在暗处的曾世俊也不林则过头不看。 南宫小邪混身血迹。 身上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到处都是鞭痕、刀痕,以及创痕。 “毒鹰”郑念云大吼道:“姓曾的,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折。” 曾世俊目肋欲裂,暗道:“毒鹰,我曾世俊必将你活活凌迟至死,乃泄我心头 之贝:”| “毒鹰”郑念云又道:“姓曾的,眼前是我们新仇加旧恨,一并结算的时候了。” “驼鹰”杨百烈悻悻然叫道:“姓曾的,你周不着躲着,你的威风呢?你的神 勇呢?哈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来,哈哈……” “毒鹰”郑念云道:“姓曾的,你杀了我们十三鹰的兄弟,今日我们便拿你的 项上人头来祭我死去兄弟的亡魂,你有种就出来吧!” 想不到南宫小邪竟落在十三鹰的手中。自己明明替他开出一条生路,让他突围 而去的,怎么又会被捉回来。这下自己的狙击计划,整个付诸东流不说。连带的, 自己也将受制于十三鹰。原本的优势,却变成这种局势!唉!“火鹰”柯追命冷冷 地道:“姓曾的,聪明如你,你便该知道,躲应不是办法。”“力鹰”胡昌也厉声 道:“姓曾的,你如今再想施那阴风、狠毒的奸计已不管用了:” “白鹰”白小飞轻哨道:“曾世俊,你再不出来,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找到你。” “驼鹰”杨百烈泼刺刺地骂道:“姓曾的,你这狗姨子养的, 下流恬不知耻的 人渣,你有种就出来,别再那里像个姨子一样见不得人。” 曾世俊脸色铁青,没有答话。 “黑鹰”兰行天道:“曾世俊,你的镇静功夫的确高人一等, 但是此刻已不光 是“镇静”两字就能解决的了,今天,你我双方总要流下一些血的….。” 暴躁的“驼鹰”杨百烈怒骂道:“姓曾的,你这裱子,你不出气是不是?好! 好|我自有制你的办法!” 话完,对“毒鹰”郑念云道:“大哥,我先给姓曾的,一些好看的看看。” “毒鹰”郑念云点点头。 杨百烈柠笑一声。 手中的追魂拐一扬,就往那昏死过去的南宫小邪左手臂弯敲去。 “卡察”一声!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南宫小邪又痛得苏醒过来。脸白如灰,汗流如雨,身体 不住地抽痛着。那种断骨碎肉之痛,不是人能忍受的了。南宫小邪“哇”的一口! 又狂吐鲜血,鲜血申还夹杂着胆汁! “驼鹰”杨百烈像是恶魔一般邪笑着。手中的追魂拐又要磕向南宫小邪的另外 一支手—— 一道劲气突袭而至! “驼鹰”杨百烈闻风声一起,身子便条地闪开。那道动气是闪过了。可是另外 一股悄无声息的暗器却更快更急,毫不留情地打中“驼鹰”杨百烈。所中之处“驼 鹰”杨百烈反应虽快。大拇指仍被击得破皮血流。而那击中杨百烈的暗器,只是一 小块石头而已。十三鹰的反应机变能力,不可谓不快。劲气,暗器刚一破空射出之 际!“翼鹰”蓝木拐、“白鹰”白小飞已朝向曾世俊隐身之处,袭向而至。但一赶 到之时,曾世俊却又早已失去了踪影。 请看《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