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会剑怡 “多谢罗兄的指点!”尘土飞扬中,唐啸天终于落了下来,姿势当然不是很雅, 可看他那神秘的笑容,就让人感到心中有点不舒服。 罗易皱着眉头,他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陈道陵的弟子,否则他就不会那么全力 以赴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发挥的那么好,要知道这个可是陈道陵的弟子,那是什 么概念?天下第一的高手门徒,他这种没有什么师父指导的,半路出家的和尚,与 人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但现在的情况可就有点不一样了。 “如果几位没有什么指教,在下有事离开了!”他说话的口吻似乎没有感情, 一字一句,刻板到了极点。 唐啸天愣了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对手居然如此冷漠,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他并没有太生气,本来,这次动手的结果已经让他感到一个事实——一山还比一山 高,自己虽然有个了不起的师父,但并不一定就是天下年轻一辈的翘楚,比他厉害 的,这不,马上就见到了一个。难怪师父说,天下无敌的武功,不是靠自己练出来 的,有历练,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罗兄的事情在下也知道点,真的有那么急吗?”他仿佛不知道罗易心中的感 受,还在废话连篇的罗嗦。 罗易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了,拉了马,身影一闪,马匹迅速的向他们身后冲去。 唐啸天脸色变了变,他想出手拦截,可实在是没有那个脸,自己都败在人家手 中了,看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说不定情况可能更糟呢。就是他想出手,也要看看 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但他确实不想这么看着罗易离开,要知道那个什么《魔印》 对任何人都是个吸引,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以天下武林的安宁为己任,就是 没有办法得到《魔印》,也应该想办法把它毁了。 虚慧几个人实际上心中已经认定了《魔印》是在他的手中,青云堡不会无中生 有,怎么说它都是个大的组合,还不可能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这个罗易必定有让 人怀疑的地方,就是没有《魔印》在手,他也应该是个武林的祸患,要知道,从他 们珠宝行到了苏杭后,苏杭就没有一天安稳过。这个当然不是她虚慧能知道的,可 有个练荭裳的弟子在皇宫中,这点消息不算什么。 剑怡心中更是不想他这么走了,有些事情没有说清,以后就这么算了?她不知 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练荭裳最是有心,他早就发现这个罗易很有问题,她也知道闻红叶等人到了苏 杭就是为了珠宝行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个家伙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不是个能 相信别人话的人,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眼看罗易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她示意自己的几个用人,这也不要明白的说,四 个宫女突然向罗易的马头一站,还是夏荷泼辣,开口就道:“喂,那个小子,谁让 你离开了!”声音清脆洪亮,真是个邪门的人物。 罗易已经很不高兴了,他被耽误的时间太多,谁也不知道苏杭的情况如何了, 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能就不是他们珠宝行能顶的住,那几个人手,还真很困 难。但他知道现在面对的是朝廷的几个人,那个练荭裳可是真正的朝廷中的大人物, 他们珠宝行还没有达到能与朝廷作对的级别,就是真的到了,江湖中人也不好与朝 廷作对啊。这本来就不在他的计算之内。当然,偷偷摸摸的杀几个朝廷的人,只要 没人知道,他还是敢做。可眼前怕没有什么希望了,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吃的果 子。 压下口中的怨气,他不冷不热的道:“还有什么话说,在下真的有事。”虽然 脸色不善,可口气上要弱了许多。 夏荷看了练荭裳一眼,不知道怎么办,她可是见到了这个罗易的真功夫,能与 唐啸天对上,并且看那个样子还是占了上风,她不相信就自己这个水平能讨到什么 好处,别看她说话大大咧咧,可并不代表自己是个傻瓜,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 能招惹,她可是心知肚明。 罗易苦笑了一声道:“练小姐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不知道小姐还记不记得大 都的事情啊!” 练荭裳当真愣了愣,大都的事情?脑海中出现了大都的经过,那还是几年前的 事情,她都忘的差不多了,对了那次,就是那次,自己好象才决定跟了金龙公子的, 虽然有师父的交代在里面,可自己这些年不也是过的很好吗?她想到这里,转而想 到了金龙公子对她的情义,不错,金龙公子是个风流人物,但对自己确实还不错, 最少没有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中啊。 但这个罗易与大都有什么关系,她一时还真的很难想的起来,脸色上了点不好 意思的表情,道:“罗公子,小女子很是遗憾。” 罗易心中苦涩的情绪很快就掩盖了自己的表情,但恢复的也快,道:“现在练 小姐是不会想到了那件事的,不知道练小姐过的可还好?” 练荭裳大是诧异,这个人一说,她就有点怀疑,难道他对自己很了解?不太可 能,除了师父,知道她以前的事情不是很多。 她想的太多了,可人类就是如此,这点没有人发现什么,她道:“罗公子可否 提供点什么信息?” 罗易道:“练小姐没有什么大事,在确实要离开了!”心中充满苦涩的的他, 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这些有什么用吗?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不会有更好的 结果,更何况,就是自己真的说了,她能回头吗? 练荭裳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只是对这个叫罗易的感到十分奇怪,好象对自 己有点特别的感情般。女人的直觉一直是很准的,她无由的相信这个罗易的,肯定 与自己有关,可关系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罗易越是说的摸棱两可,她越是感到 好奇。 见罗易提出要离开,她很是生气,对自己的容貌以及权威感到一阵失望。可他 没弄明白这个事情之前,是不想这个家伙就这么走了。转过头去,看了师父虚慧一 眼,充满了求助的意思。 虚慧叹了口气,她这个时候真不想出面,刚刚唐啸天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中吃了 亏的经过,说实在的,确实把她吓了一跳,如果不知道唐啸天的身份,她当然不会 有什么反应,可唐啸天是陈道陵的徒弟,是天下间,真正的高手,唯一的一个高手。 他的弟子都没有把这个年轻人压下去,她不敢相信还有什么人能制服这个年轻人。 更重要的是,据她所知,这个年轻人还有可能是魔宗的传人,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 那么天下动乱的根源算是注定了吧! 她虽然想的很多,可还是没有让练荭裳失望,向前跨了两步,可还没说话,就 看到罗易的脸色相当难看。罗易的脸色不难看才是怪事呢。他现在可以说是心急如 焚,苏杭的事情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是不是有人已经对他的珠宝行都了手?萧 克卫等人能不能抵挡的住?这都成了他的心病。眼见这些无聊的人士,一个又一个 的出来,是不是有意来拖延他的时间呢?他不得不这么想。 虚慧怎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感到很是不快,虽然有点 恼火,可还不想把两者的关系闹的很僵。 “施主请了!”她也不去注意罗易的脸色,目视前方,单手成礼,客气而又不 失身份的说道。 罗易虽然心中很急,可对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有起码的礼貌的,他并没有表 现的很失礼,虽然脸色不正,可口气上还是满尊敬这个虚慧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道 :“师太有何指教?”虽然态度上没有身失礼的地方,可口气就有点不怎么样了。 指教?他这样的身手,让谁来指教? 虚慧皱了一下眉头,可毕竟是素养到家,也没放在心上,道:“施主难道还要 隐瞒什么吗?” 罗易心神一愣,看了虚慧一眼,有把目光转到了她身后的剑怡身上,这个时候, 剑怡那复杂的眼神正向他看来,他心中一虚,赶忙低下了头,声音就有点不正常了, 道:“师太的话令晚辈很是糊涂!”他装傻的说道。心中可是七上八下的。 “是吗?”虚慧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尴尬,认为这是个好机会,看来这个小伙子 还是有点良心的家伙,他回头看了剑怡一眼,道:“相信依施主的功力,当达到了 虚室生明的地步,在黑夜中不会看不清人吧!” 罗易暗道一声,“来了!” “施主可要有个交代!”说着,虚慧的真气猛然一抬,一股庞大的气流向他涌 来。目光有着令人不可琢磨的含义。 罗易当真是又尴尬,又有点气恼,可他还真不能就对这个虚慧下手,他能看的 出来,这个老家伙是她身后的那个蒙面的女子的长辈,现在是东窗事发,看来是躲 都躲不掉了。不过,他奇怪的是,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把看成是个淫贼了,可很 明显,这个老师太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不让他向坏处想是不可能的。难道她们 有什么图谋,可自己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吧!就是有,也不可能以牺牲一个女子的 贞操为代价吧!他心中正在犹豫不决,难以判定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虚慧抱的什么 念头。 在虚慧看来,这个年轻的罗易很大的成分可以肯定是魔宗的人,武功那么高, 在江湖中,年轻一辈中,很难找到克制他的人了,就是老一辈的人中,看来比他高 的,也很难找到,那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以后为祸武林?似乎这不是她水云间能做 出来的事她们一直以维护天下武林为己任,真的出了这种事情,他们还是要出一把 力的,如果真的能牺牲了一个徒弟,换来天下的太平,她还是愿意的。可就没有想 到当事人是怎么想的,他们老一辈的人,为了武林在他们心中的那种安稳,似乎从 来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自己的弟子?不就是为了天下武林服务的吗? “师太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罗易心头突然一转,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心中驱 除了焦急的情绪,这个时候急也是没有办法的了,能尽快的离开这里才是主要的。 虚慧看他说话了,就有点放心,就怕你不说话,既然开了口,还有什么不能说 的呢。她对自己的口才相当的信任,同时,对自己的超然的江湖地位,也是信心百 倍。 看着罗易,轻松的点了点,脸上的神色有点成功的意味。 罗易嘴角也呈现一抹古怪的笑容,道:“这个事情相信师太自有想法,可现在 晚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相信师太不会强人所难,这种事情,要的就是两情相约, 没有勉强的可能。在下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这个师太可是这么认为。”说到 这里,他脚下的真气已经悄悄的聚集。 虚慧愣了愣,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说这种话,很显然,他不想承认事情 是他做的。 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到罗易象是离弦的快箭,闪电般的向自己的身后飘 了过去,那速度,仿佛超出了人的极限,一道黝黑的光芒在她的头顶轻松的掠了过 去,直扑站在那里出神的剑怡。 剑怡仅是一愣,她可不是一般的高手,现在的身手,说不好听的,比她的师父, 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可能内功会受到罗易的影响,可现在没有她思考的余地, 罗易的幽冥•;破军犹如一道漆黑的闪电,劈头而来。 脚下一拧,一个漂亮的转身,背上的宝剑象是活了般,从鞘中“锵”然而出, 一阵悦耳的鸣然而出,一阵悦耳的鸣啸,真气散发的星芒好比漫天落雪,点点寒光 猛然暴开,朵朵夺命的剑花迎上了罗易的幽冥•;破军。 罗易嘴角含笑,手中的幽冥•;破军如臂使指,真气一受,一团黑暗中的 礼花般的气团向自己面前聚拢。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轻佻升了起来,他不知道是怎 么一回事,可现在没有思考的余地,条件反射般的身躯在空中一个不可能的转身, 向一侧斜了过去,左手一动,奇怪的弯曲,在剑怡失事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幽冥• ;破军象是早就等在那里一般,在剑怡的剑上一点,再次借力飞起。远远的拉开了 与剑怡等人的距离。 虚慧几个人都是一惊一愣,她们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罗易的轻功居然到了能在空 中翻转停留,改变方向的地步。 其实就是剑怡不还手,罗易也没有伤她的心,只是看着她带着蒙面,感到心情 很是戏噱而已,还有一种他没有体会过的情感,仿佛这个女人能把他最原始的冲动 挑起来似的。 唐啸天与练荭裳身躯都是一震,腾空而起,可虚慧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不 要追了!” 练荭裳的身躯美妙的落了下来,诧异的看着师父,忍不住道:“师父,为什么? 就这么让他跑了?” 虚慧有点苦笑的样子,道:“你们也看到了他的轻功,我们能有希望追的上他 吗?更何况,他似乎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剑怡,你怎么样?”她说着,突然问还在愣愣的剑怡,如果现在把剑怡的蒙 面取下来,就会发现,她的两腮犹如抹上了一片胭脂,自己都感到心跳的很快。 虚慧这么一叫她,还真把她吓了一跳,张口就回道:“没什么事,师父!”神 情有点恍惚。 虚慧可能感到事情有点奇怪,可也不好说什么,目光送向罗易消失的地方,心 中大是感叹,这个年轻人的轻功已经脱离了武林中人一般的认识,谁也不知道他是 怎么练。这个时候,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自己认为他是魔宗的人,可真的是 魔宗的人,会有这么高武功吗?如果魔宗能把自己的弟子培养成这么出色。相信他 们再就应该有什么动作才是。可江湖中没有任何的消息说魔宗又有点蠢蠢欲动的消 息,虽然那个腥夜带了几个人到了苏杭,可也不能断定魔宗就要有什么动作了,魔 宗不是没有人出来活动,可他们都是很低调,包括这次的苏杭之行。 “他肯定是到苏杭去了,我们跟着就是!”练荭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 是感到对这个家伙心有不甘,说什么都是一半,自己都一点头绪没有,看来还要回 去问问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认识这个年轻的高手。 虚慧也点了点头,唐啸天基本没有什么发言权,本来他就没有什么事情,遇到 了剑怡,惊为天人,一种对美丽的事物追求的心理,要说他对剑怡有什么非分之想, 还没有那么夸张,当然,如果能得妻如此,他也是很高兴的。 金辉几个人可是一点休息的心情都没有,狂暴的抽打着自己坐下的马匹,恨不 得马上就感到苏杭,那些他们的兄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否能抵挡的住青云堡的 报复,有没有人趁火打劫?这都是他们所担心的。 金煌眉头皱的很紧,这个时候,他就是有一肚子的鬼点子,也不可能把他们一 瞬间都送到苏杭,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劳累的神情,可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已经受 不了,这么紧急的事物,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可他心中想的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江湖中人,对他们那么感兴趣?太平教 的人可以说是自己招惹的,但白道武林中的那些所谓的天骄,与他们结仇,是不是 就有点莫名其妙?还有青云堡为什么会觊觎岛主,对岛主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呢?谁 都能看的出来,青云堡在岛主的身上,确实是损失良多,难道岛主身上真有《魔印 》?他自己不敢确定,有这个《魔印》当然是好是,可他就不一定有什么霸为己有 的念头。 经过,一天一夜不合眼的急赶,苏杭的城墙已经隐隐约见,可他们几个都是心 头沉重,总有中不好的念头。 苏杭!还有天下武林中的那些人,他们是不是已经动起了手来? 焦急的眼神,有点混乱的脑子,他们几个人在金辉一马当先的带领下,很快就 接近了苏杭的城墙,可脸色变的也越来越难看。仿佛一都无可挽回一般,火热的骄 阳洒在灰黑的城墙上,血腥四起般的扩散。 人疲马惫的金辉几个人很快就到了城门前,守卫没有难为他们,可看着他们的 眼神有点令人产生一种悲天怜人的想法,金辉与金煌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几个守卫 的眼神,即使是看到了,他们也不会想的太多,这个时候,他们心中装满了珠宝行 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不过,他们还是可以感 觉到城里的沉闷气氛。 马匹似乎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几个人拼命的抽打下,一步一步的进了苏 杭,满大街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热火朝天的斗争,血流成河的撕杀。但气氛的诡 异到了一个很难让人说的明白的境地。 但更多的是岔眼的人物,看上去就是胳膊上可以跑马,拳头上可以站人的江湖 人物,这些人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走路的时候,眼睛看天,绝对不会把自己的 目光看着对面的来人,谁是老大,那就要看拳头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吃江湖饭的人。 象金辉他们这种看上去还是有点斯文的家伙,哪里也不象一个江湖亡命。 “少惹是非!”金煌看着来来去去的江湖人物,低声的对金辉几个人道。 实际上,他是对金辉一个人说的,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等人的心情不好,可 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给珠宝行招来灾难,这个多事之秋,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苏 杭就象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无论是谁在上面点了火,哪怕是星星之火,绝对也 会烧成燎原之势。 金辉嘀咕了两声,他也能分的出轻重,知道到了珠宝行的关键时刻,只要是关 心江湖形势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什么来的。上次,他们走的时候,虽然 也有这个方面的传说,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没有个明确的概念。但这次 真的不同了,那个该死的青云堡虽然没有对江湖上传出岛主身上的秘密就是《魔印 》,可只要不是白痴,都可以推断的出来,《魔印》肯定在岛主的身上。他们虽然 也有这个疑问,但还是有点不相信,岛主的武功是不错,可那都应该是在岛上学来 的,还有,岛主原来的武功就是不错啊! 他们的想法不能说不正确,可这是一相情愿的想法,江湖中的人可不知道他们 岛上有这么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否则,他们的命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你,站住!”一声呵斥,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手中的单刀明晃晃的指着走 在前面的金辉,语气生硬,神色骄傲无比。 金辉正在为珠宝行的事,感到满肚子的火气,再加上金煌刚刚的提示,让他感 到自己真的很会惹事,不好的心情大大的写在脸上,看到这个家伙那么无理,嚣张 的兵器指点着自己的面门,心中的气恼可想而知。 他刚要说话,金煌一步上去,把他拉了开来,嘴角的笑容很是和蔼可亲,但天 知道,他心中实际上已经在问候这个家伙的祖上十八代的女性了。 那个家伙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般,看金煌那么客气,还以为别人就真的 怕了他,狂妄的口气,鄙视的动作,点着金煌的胸前,道:“大爷问你个事情,你 们可是旭日珠宝行的人?” 金煌心中暗道,“来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情 表现在脸上,依旧很平淡的道:“不知道兄台找珠宝行的人有什么事情?”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小子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说着,手中的兵 器居然隐隐发出一团灰蒙蒙的青光。这个时候,金煌一点都没有大意,他很快就发 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很不正常的事情,看这个家伙好象个二百五,谁知道武功居 然能够登堂入室了,火候绝对不象是一个白痴般的人物能拥有的。 他谨慎的看了周围的好事者一眼,声音缓和的道:“在下等人就是珠宝行的人, 不知道兄台找我们可有什么事情?” 那个家伙两眼突然象是点燃了的明灯,声音在周围的人耳中炸开,“是就好, 大爷找了你们很久了,快快把《魔印》拿出来,大爷要把他销毁了,免得贻害人间!” 话音未落,也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手中的单刀一个“力劈华山”,青灰的气 芒突然散开,仿佛炸开的碎玉,带着荧荧白光,点点电射,犹如奔雷般的向金煌压 了下去。 金煌确实被他毫无征兆的一招吓的不轻,可还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但他既不 能退,也没有办法向两边躲避,后有其他的几个兄弟,左右有马匹与金辉,他唯一 的办法就是硬接! 几乎是一犹豫间,猎猎罡风已经到了头顶,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腰间的单刀猛 然滑出了鞘,一股庞大的气流,向是被单刀出鞘中拉了出来,一下就撕开了面前浓 密的真气空间。 边上的人都感到自己的脚下一个轻微的踉跄,可脸色都不是很自在。行家一出 手,就知有没有了,金煌看似很随意的拔刀动作,可那种把真气在抽刀的过程中, 孕育在这个短短的瞬间,几乎是成倍的增长。这不单要强大的真气,而且必须把自 己的真气控制自如,还能在宽大的经脉中来去自如。 金煌的头向后一仰,手中的单刀没有机会抬的更高,堪堪在那个人的单刀到了 头顶的时候,恰好挡了上去,一阵刺耳的嘶鸣,溅起耀眼的火花,四射而飞。 金煌的脚下一个踉跄,身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丹田一紧,真气潮水般 的落了下来,不过,好的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手臂的麻木敢还是有的,心下 暗暗吃惊,这个家伙的武功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卤莽,人与武功一点相符和的样子 都没有。 而那个大汉可是吃了苦头,现在的金煌可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身手不 敢说天下排的上号,可雄浑的真气,加上挥洒自如的招式,注定了他吃亏的命运。 手中的单刀猛然向上抬了起来,象是要抖落,脱离自己的手掌般,不断在手中 跳动,可他硬是没有松手,脚下不听使唤的连连向后退去,很快就拉开了他与金煌 之间的距离。 “好!”一个很是突兀的声音在围观的人群中贸然响了起来。 那个大汉终于止住了后退的趋势,目光中很是不相信的看着金煌,诧异的道: “你他妈的还来真的了?” 金煌目光中透出一股寒冷的光芒,直点对方。 那个家伙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收缩,丹田仿佛要露底般,突然向里面压了一下。 骇的他手中的单刀无意识的向前举了举,可看到金煌并没有什么动作,尴尬的又放 了下来,脸色古怪以极。 “如果兄台没有什么事,在下等人要离开了!”金煌的单刀早早的入了鞘,神 情冰冷,语气干涩。手中已经拉起了自己的马匹。 “慢着!”一个中年大叔走了进来,看他的样子,不象是要找麻烦。 “什么事?”金煌的语气绝对不好,他现在隐隐觉得,可能是有人要把他们几 个人挡在这个地方,所以说话的口气自然不会多么动听。 “在下流风山庄东路总管,有事请教阁下!”似乎金煌他们一定会回答他似的, 目光直直的盯着金煌,心中暗暗得意,确实,他们流风山庄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可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买他的帐。 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个大汉气势嚣张,可那股自信的语气,仍然 让人感到有点不快,可金煌他们现在还真不想把事情闹的那么僵。 “在下不一定要回答!”金煌的语气越来越冷漠,仿佛四周的人都是与他有什 么深仇大恨一般。 那个中年大叔明显一愣,脸色一红,但还是道:“这个阁下一定知道,你们岛 主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要告诉你?”金煌已经失去了耐心。 “你小子是不是真的以为流风山庄怕了你们珠宝行?”那个中年大叔露出了自 己的本来面目。面对一个小辈,他感到自己已经是礼贤下士了,可对方竟然还是敬 酒不吃吃罚酒。 “不要以为能打发了一个无名小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金煌冷冷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扫,愣是没说什么。 中年大叔一声响彻云霄的呼哨,在天空划开了一片阴云。随后,此起彼伏的呼 哨不断从远处传来。 金煌几人眉头都锁到了一起,已经到了家门口,居然还不能进去,看来事情不 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更可能珠宝行已经出了问题。兄弟两人交换了一个焦急的眼 神,可现在实在是没有脱身的可能,不说周围的这些家伙是否能让他们离开,就是 这个流风山庄的家伙不离开,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那个中年大叔的身边出现了十几个身手干练,神情冷酷的家伙,年龄都不会比 他们几个大,两群人站在一起,绝对是一时喻亮。 一阵小声的议论,在他们几个人的耳中传了过来: “这不是流风山庄的神风队的人吗?” “听说是流风山庄的秘密武器,看来今天有戏看了!”几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低声的议论着。 “只要阁下把东西交出来,大家不伤和气最好。”东路总管的声音似乎是在与 金煌他们商量,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威胁,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 金煌看了金辉一眼,知道不动手是不行了,几个人把马匹向后一拉,全都站到 了金煌的两边。 “阁下的要求太过份了,我们没有什么秘密的东西,即使是有,也没有你们的 份!”金煌再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几个人手中的单刀几乎是瞬间出鞘,一个动作, 一个速度,一个角度。 青灰不同的真气在各自的手中萦绕,周围的气势猛然升了起来。 这些神风队的人他们是没有见过,可他们不是对神风队一无所知,最少他们好 知道,在前几天还遇到了他们的队长,一个在岛主的手一招也很难走过的家伙,如 果单独依靠岛主那变态恐怖的真气,怕那个队长连回忆自己招式的时间都没有了。 金辉与金煌两人丹田的真气一动,耳中各自传来了对方的声音,“速战速决!” 几乎没有任何的花俏,几个金组的人实际上很大成分承袭了罗易面对高手时候 的打法,争取在动手的机会上,一击致命,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九把没有生命的刀,九朵没有炸开的气团,突然向流风山庄的人头上招呼而去。 既没有去讲究什么阵势,也没有把人分派到目标,可几乎象是演练了许多次,只见 几个人的单刀几乎没有重复的,都招呼到了各自的对手头上,呼啸的罡风,让人睁 不开眼的真气压迫感。 金煌直扑那个东路总管,手中的单刀挂起一阵阴风飕飕的感觉,近尺长的刀芒 卷了起来。 金煌感到这个什么流风山庄的神风队好象是针对他们珠宝行的金组人员而存在 一般,个人的战斗能力不比他们金组的人员差到什么地方,要说有什么差别,大概 也就是所拥有的武功选择上,他们要比自己等人来的少了许多。 但就是这样,他们一点也不敢大意,这个时候,他当然知道,苏杭就象一个火 药桶,真正的火药桶,一个不好,弄的珠宝行全军覆没,绝对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 事情了。 单刀上的青芒闪烁不定,伸缩前涌。 他们在人数上,就与神风队有差距,这点大概那个东路总管也有明了的看法, 一上来就是神风队的所有人员,这个流风山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他们岛主 身上有那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他们几个人对这点也还有怀疑呢! 剧烈的罡风在空中不断的撕裂周围的空气,压的附近的人不断的后退,仿佛, 金组的九个人产生的真气,不是九个人的加成,绝对比九个人的真气合并来的狂野。 东路总管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本没有动手的打算,以为凭他们流风山庄的 威望,再加上珠宝行现在得罪了另一个大的组合,青云堡,对他们还不是寻求庇护 的时候,可他就是没有想到,珠宝行似乎并不把青云堡的势力放在眼中啊! 金辉心中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感到没来由的气恼,单刀的杀意到了顶 点,丝毫不顾及几个人是否是神风队的对手,口中惨烈的叫了一声:“杀!” 充满了忿忿的不平,罡风所到之处,一道青芒划过炽热的空气,仿佛要燃烧起 生命般,神风队的一个家伙很是机灵,脚下很快向边上一闪,身后的一个家伙冲头 迎上,手中的兵器在空中连续颤抖了三次,每一次都与金辉的单刀生生碰撞,“铿 锵”之声不绝于耳。 四射的火花,鼓荡的真气,一朵朵被真气击散的刀罡真气,溅落空中,犹如点 燃的烟花。 金辉胸中一闷,知道自己长时间的赶路,后劲上输了一筹,说心中不着急,那 怎么也不可能。但他知道不是着急的时候,脚下不断的变换步伐,以不断的移动, 消耗对方的真气。 对方也不是一个傻瓜,这点也看不出来,那就不用在江湖上干了。了他就是知 道了也没有什么办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金辉偷袭。身后的同伴想上来支持,看 虎视眈眈的金煌几个人,真要考虑考虑结果。 心急的情况下,肯定要出点差错,而金辉所要的就是这个。 那个对手眼见别人的支持犹如天方夜谭,大急之下,手中的兵器一个前趋,可 脚步没有来得及跟上,上身向前一斜,金辉的单刀诡异灵动的从一个相当刁钻的空 隙插了进去,直奔对手的胸前。 眼看这个家伙就没有任何机会了,金辉的嘴角露出了一缕会心的笑意。 可对方的眼神也有点特别,并没有那种即将大难临头的觉悟,手中的兵器象是 预定好的路线般,一直的勇往直前,双目流露出比之金辉更加灿烂的笑容。 “小心!”金煌的声音还没落,金辉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肋一阵阴风,强大的真 气象是从地狱中冒出来般,对手的兵器也斜挂了过来,堪堪挡在自己单刀的行进路 线上。 金辉心头大动,他不想放弃到手的胜利,可现在很明显,他没有更多的时间考 虑了! 心头一凝,他赌上了,赌那个家伙的兵器只是个花样子,不会阻挡自己的单刀 直进,但那只手绝对是杀招,可他也堪堪只能调动起三成的真气,挡了上去! “叮!” “砰!” 不分先后,金辉充满霸道真气的单刀长驱直入,击断了对方的兵器,锋利的刀 刃犹如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庞大的真气从刀口一涌而入,以摧枯拉朽之势, 横冲直撞,一路破坏了对手所有的经脉。对方嘴角一红,一口夹杂着内腑血块的鲜 血喷薄而出,散落满天红云,凄丽残美! 可金辉自己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对方的掌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但他只能有三 成的真气来抵挡,感到瞬间的昏眩,一股怪异的真气沿着自己的经脉,象是早就潜 伏的偷袭者,绝对不比自己稍弱的气流,在丹田以外幻化、进攻! 脚下连连后退,对方的身躯却象出膛的炮弹,飞一般的掠过同伴的头顶。 “扑通!” 尘埃落定! 金辉脚下踉跄,金煌一不拉住了他。 可以说是得不偿失,虽然杀了一个人,但他也受了严重的内伤,别人死了一个 人,这不算什么,可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牺牲不起,受伤一个人,他们就少了一 个战斗力。 金煌本来对他这种做法很不赞成,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都不好说。 东路总管的脸色变了变,别人没有什么体会,可他知道,这个受伤的家伙,实 力绝对在神风队是数一数二的。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