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当一回自己 我只想做回自己,平平实实地以音乐来打动观众。音乐是没有国界的,是可以 相互沟通的“语言”我想用它来表达自己,亦因如此我努力学习,怎样可以更懂得 使用它来说我想说的话。 陌生的香港 18岁,我来了香港,这个喧闹不休、浮夸奢华的岛国,教我细小孩般被投进陌 生环境,眼里充满惶恐,把过往在北京的悠闲自在生活完全打破,不适应的同时还 载满严重的思乡病,但碍于要住满一年才能回去的规定,我只好忍耐着。由于北京 的好友们家里都没有电话,我们只靠鱼雁交往,稍稍解慰寂寥。 没有朋友的日子,只靠电视、小说,也解不了闷,终于我打起精神去学模特儿 课程,由居住地黄埔,只身到铜锣湾上课,战战兢兢,夹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越 显孤独。 完成模特儿课程,走过儿回天桥,我始终没有选择这职业,那种感觉太狼狈了。 匆忙得像毫无准备般,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时装并不美,我不爱穿,模特儿课程只 是我消磨时间的方式,因为爸妈准备一年后送我到外国读书,我怎样也想不到一头 栽进唱歌圈子里。 为着解闷的理由,由爸爸托朋友介绍我跟戴思聪老师学唱歌,唱歌的兴趣如潜 藏已久的渴望一下子进发出来,心境如破笼而出的小鸟,翱翔天际。 当戴老师把我介绍给陈小宝时,他惊讶于我的嗓子,嚷着要与我签约出唱片, 我没有太大的雀跃,只觉得出就出吧! 一切随遇而安。心里所想的是天意让我唱歌,就如飞机终于停泊在人生的驿站 一样。 初入江湖 19岁那年,爸妈为我与新艺宝签下了第—张唱片合约,许多许多事我还不清楚, 模模糊糊,毫不真切,人生就是如此朦胧而不清晰,无法掌握,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只凭感觉走。 就如此这般,被安排参加ABU 流行歌曲大赛,以一首《仍是旧句子》赢得季军, 算是我踏足娱乐圈的第一步。 得奖,出唱片并没有为我增强信心,我依旧患得患失,没自信是因为做任何事 都被安排,遇着不喜欢也不敢嚷半句。就这样藏着自我。 内心深处我仍是混乱一片。北京、香港两地的文化冲击,在我心里起了波澜, 进入娱乐圈之后,它的快速变幻,令冲击尖锐化,我面对审美标准和生活习惯都不 同时坏境,无疑更惶恐,碍于陌生,不敢宣之于口,于是人家说一句,我就信一句, 没有主见,这令我感觉很混乱。 幸好当时出现了几个影响我颇深的人,陈小宝、陈健添、梁荣骏,给予我不少 意见,时间培养了我对他们的信赖。特别是梁荣骏介绍我聆听各种类型音乐,丰富 了我的眼界与知识。 在无惊无险下出了第—张唱片《无奈那天》,我也迷迷糊糊得了金唱片,开始 有人注意我,但听得最多的是说我形象老土,说我“串”,当时我根本不知如何是 好,辨不清方向,太陌生的环境使我拘谨,成了误解,所以到了第二张唱片《Everything 》,公司找专人来为我设计形象,我在无可奈何下,照着做。 初冬时节,我踏上飞赴美国的飞机,把香港恼人的—切抛下,选择过另一种新 生活:投入校园进修音乐。 这一次的抉择,与决定当歌手、出唱片,同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只是当时我并 不晓得。 我明白 返回香港出唱片,心境很单纯,当时我没有退学,写了信给学校暂时休学,一 心准备录完唱片,再回去上学。 但一张《Cominghome》的唱片,将我的情况改变,特别是—首《容易受伤的女 人》,让我被更多人认识,在外间的观念是:“王菲红了! ” 身为局中人的我,却有另一个感觉,其实没有什么不同,无可讳言,这首歌带 给我许多荣誉,但是我对这没有共鸣。 无可否认,今日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做我想做的事,这与香港乐坛环境有关。 目前我处身其间,我改变不了环境,就如演唱会,我说我已厌倦了花巧的形象,不 想再改发型,不想再百变,我只想做回自己,平平实实地以音乐来打动观众。音乐 是没有国界的,是可以相互沟通的“语言”我想用它来表达自己,亦因如此我努力 学习,怎样可以更懂得使用它来说我想说的话。 ( 本文作者: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