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个电话(1) 友谊需要我们用心去维护,其实这并非难事,有时只需要我们回一个电话,就 可使友谊得到升华。 自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是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正视它,并争取改 正。我就做错了一件事情。我想,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于人有益,于已有补。 大约两年前,我得到了一份新工作,成了一家大公司的高级行政人员。这份工 作的待遇很高,但也很忙,就像是有人送了你一条稀有的热带鱼,虽是你喜欢的珍 贵礼物,可它也给你带来极多的麻烦,叫你气恼,比如,有时候你必须大半夜起床 来伺候它。干上这份工作后,我每天平均要接一百多个电话,多的时候要比这个数 目多上一倍。所以我就成了你时常能看到的那种人,即使在车里或大街上也只好边 冲边手持电话,像长臂猿吃香蕉那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我这是上班。我想这是我惟一能说出的借口。我拿这么高的薪水,就该这样。 这样一来,我给那些与我的工作无关的朋友打电话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这些 朋友中就有本克。本克是一个诗人。我与本克一直保持着联系,交往有时频繁,有 时疏松。如果不见面的时间长了,我们就相约在一起吃顿饭,或在酒吧坐坐,或打 电话互道彼此近况。十年来,我们的友谊就是这样持续着。 我得了这份新工作,本克自然就打来电话表示祝贺。当时我有三个电话需要听, 所以我说:“过会儿,我打电话给你。”我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 在以后的六周里,我猜想本克肯定给我打了不下十二三个电话。第一周最多, 大概一天一个电话。到后来就降为每周一个电话。最后就没有电话来了。我也不知 道我为什么看到秘书记下来的“来电留言”之后不给我的这位朋友回个电话。“过 会儿再给他打电话。”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这下可好,他肯定是生气了。他当然 应该生气。本克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也不是一个随人捏的软柿子。他不给我打电话 了。像别的成年人一样,我也善于自我开脱,没过多久,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但是每过一阵BF〗子,我就会想到本克。“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我会对自 己说。有好几次我已经拿起了电话,拨了号码,但是每到这时,我可以向你发誓, 我的工作台上的仪表板就会显示另外三条闲着的话线有外电打进。你知道,我必须 以工作为重。 BFQ 〗本克是我的知心朋友之一,但是他与做生意和商务谈判毫无关系。生意 人热衷相互推销,擅长敷衍扯皮,讲究经济效益。难道我已经变得如此浅薄,把这 一套也用来对付友谊? “我应该给本克打电话。”我心中说道。但我还是没有。 去年的某个晚上,我参加了一个圣诞晚会。晚会上我看到我的朋友莫比在房间 的另一头。这时我想起来,莫比也给我打过二三个电话,但我一直未回。我向他走 过去,但我们之间有一群人正就生意的话题谈得投机火热,难解难分,要从他们中 间穿过得用干草叉将他们叉开才行。 “喂! ”我好不容易挤到莫比跟前,向他伸出了手。他没有与我握手,而是将 身子背过去,又与另外一人攀谈起来了。 我感到非常愤慨。“自命不凡的混蛋! ”我大声怒叱道。当然,我意识到我自 己也有错,曾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过他,还有……对了,我真的应该给本克回电话了。 但是我现在该与他说些什么? 怎么向他解释呢? 他会不会对我撂下电话? 如果他像 莫比一样待我,我会伤心极顶。我怎么会陷入这样一个困境? 我为什么就不能从这 个困境中摆脱出来呢? 今年三月份,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莫比打来的。“我想我们应该讲和了。一起 吃顿饭吧? ”他说。吃饭的时候,我承认了我的无礼,并向他道了歉。他也对他那 次不与我握手的“报复行为”表示了歉意。我们又成了朋友,但这又让我想起了… …失去的东西。在那次饭桌上,一种伤感的愁绪在我心头泛起,一直萦绕于怀,至 今不散。我应该给本克回一个电话。但是,我没有。 终于,因果报应之轮向我碾来。上周,我的朋友斯泰得了一份新工作。斯泰是 我生意圈里最亲密的朋友。我在他上班的第一天给他打电话表示祝贺。“谢谢,伙 计,”他说,“我得走了。我们改天再谈。”我可以听到背景中的声音非常嘈杂, 甚至可以听到祝贺他的亲吻声。 我第二天给他打电话,他在开会。过了两个小时我再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却 是一个陌生人。那人叫我把名字留下。我再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我想我以后也不会 了。如果他想与我说话,他是有办法找到我的。我肯定他会找我的,因为我们是好 朋友。毕竟在我们这个年纪像我们这样的朋友关系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发展起来的。 现在我眼前有一台天平,一头是本克,他离我而去了,但是如果我跨出正确的 一步,或许我们的友谊还会继续,另一头是斯泰,他也离我而去了,我和他的友谊 能否继续则要看他的做法。其实,只要他回我一个电话。 我猛然醒悟。我拨了一个号码。 本克! 如果你不在,回来后给我回一个电话! 伙计,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是理发师的儿子 生活中我们不管做了些什么,在成功的阶梯上爬了有多高,我们将始终被人记 住的应该是,我们是怎样帮助了不如自己幸运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