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娇杏婚姻考 南汇新场中学陈澍璟同志最近在一本内部刊物上发表《黑幕遮空一闪光》一文, 认为《红楼梦》里所写的爱情婚姻关系,结局大都可悲可感,唯有贾雨村和娇杏从 恋爱到结婚的整个过程却是美满的,理想的,使读者体味到:在这黑暗的悲剧世界 中,还有一种未曾破灭的“美”在历史的光影里摇曳。 这是一种很新颖的观点,但更新颖的是,作者进一步猜测贾雨村身上有曹雪芹 的影子,而他那位续弦或许就是丫头出身。 曹雪芹的续弦是谁?这是红学家们最感兴趣的问题之一。有人已经“考证”出 这位夫人姓什么,名字叫什么,以及她的身世来历等等,但毕竟证据不足,难以令 人信服。我倒认为,陈澍璟同志所说的,曹雪芹非常钦佩爱慕这位具有英雄巨眼的 丫头娇杏,并且确认她实有其人其事,还比较可信。举例来说,《红楼梦》里多次 提到红拂,她原是杨素的侍妓,后来投奔李靖,共助李世民平天下,建立唐朝(见 《虬髯客传》),这就与娇杏的事迹有些相似。可见,曹雪芹的心目中常常浮现着 这样一位“慧眼识英雄”的丫头。 但读者未必知道,就在曹雪芹的时代,有一位重要人物,他的爱情婚姻关系确 实与贾雨村十分近似,这个人就是乾隆时期历任内阁学士、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等 职的大官僚董邦达。据陆长春《香饮楼宾谈》记载,董邦达早年落魄京城,无以为 生。后来在某侍郎家中代写柬札,弃当幕客。侍郎家中有一婢看到董邦达品貌不凡, 默记之。不久,侍郎要遣婢出家,婢曰:“必欲为婢择配,愿得如西席董君者,婢 始嫁之。”后值中秋,侍郎请董邦达去喝酒,就把这个丫头的心愿告诉他,董邦达 感激得此知己,就娶了这个丫头。 结果,董邦达考中进士,官运亨通,丫头也生了一个儿子,备极荣华。这段轶 闻,又见《富阳县志》,可见它是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 贾雨村娶娇杏的情节,是否与董邦达有关,请读者明察。 《上海政协报》1984 年9 月1 日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