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Charles之—奶酪火锅中的后妈后爸2 其实到Paris 后,我特意请教法国朋友,和他们在一起尝试着吃奶酪,送进嘴 里的奶酪虽然小得不能再小,但还是被奶酪特有的形容不出来的异味熏得想吐,最 厉害的一次,是我呕着冲进了卫生间,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这以后,我就再也不 敢吃奶酪了。 在Charles 和Andre 的鼓励下,我又叉起小面包块,放进奶酪汤,就这样,在 冰冷的白葡萄酒的帮助下,我也吃起了奶酪火锅,事实是放进嘴里的面包块根本没 有涮透,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奶酪味。大家围着热气腾腾的奶酪火锅,度过了中国的 大年初三。 Andre 的儿子开始有些害羞,火锅刚吃完时也和我聊了起来,“LiLy,在中国 讲法语可以旅游吗?”“当然可以,对了,你妈妈可真漂亮!”“我妈妈?你见过 我妈妈吗?你说的是?我明白了,刚才你见到的不是我妈妈,她是我的后妈。”少 年的回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说对不起。 “没关系,LiLy,我和妈妈住在一起,周末过来看爸爸。”少年大方地边说边 看着Andre ,“LiLy,这在法国很正常,我离过婚,你刚看到的女人是我的第二个 太太。”Andre 也像说别的话题一样自然,没有丝毫的不快,Charles 也接着说: “这是在Paris ,孩子们都习惯了。”虽然没有吃几块在奶酪汤里涮过的面包,但 却从里到外地感到温暖,后来的酸奶水果就让我的肚子撑得鼓了起来。 我和Andre 的儿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Charles 和Andre 留在厨房。少年 很可爱,我问他现在开不开心,他说和妈妈住在一起挺好的,节假日再来和爸爸住 几天。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电影中离婚的父母给孩子带来的一些阴影,这感觉在 Flavienne 的重组家庭中的Louise身上更加明显。 我记得初次去Flavienne 家做客时,我实在被太多的后妈、后爸搞得晕头转向, 而健康活泼的小Louise站在我面前,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给我解释,“LiLy,Christohe 是我的爸爸,Flavienne 是我的后妈,现在挪威生活的才是我的妈妈。”当时我被 小小的Louise的话惊得够呛!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胆怯与痛苦!孩子们因为父母 的婚变而受到的伤害我也许没有看到,Charles 说得对,现在,孩子们已经习惯了! 少年继续玩着手机上的游戏,我看着他突然想到,中文和法文在语言上的区别, 同时也反映出中国人和法国人在文化意识上的根本区别。 在中国,我们习惯地称呼重组家庭中的父母是“后妈”“后爸”,一个“后” 字,就充满了敌意地把重组家庭中的父母与孩子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这个“后” 字似乎注定了后妈后爸永远不会对自己的继子女付出真爱。 而在法国,对后妈后爸的称呼则用了“belle -mere ”“beau-pere ”,它字 面上的意思是“美丽的妈妈”“漂亮的爸爸”。听听!在法文中,中国所称的后妈 不但是妈妈还是美丽的妈妈,中国所称的后爸不但是爸爸还是漂亮的爸爸,这似乎 也预示了在重组家庭中美丽漂亮的父母与孩子们的美好和谐关系。 法文中的继女是“美丽的女儿”(belle-fille ),继子则是“漂亮的儿子” (beau-fils ),这也许就是那些重组家庭中的父母对自己的继子继女们视如己出 的传统美德和文明思想吧。 正在我陷进美丽的妈妈漂亮的爸爸的情感中时,Charles 和Andre 同时进了客 厅,Andre 帮我们倒过餐后酒后,就去安顿儿子睡觉了。看我一个人又笑又摇头的, Charles 问我在想什么,我告诉他自己对婚姻孩子的一些想法,听完之后,Charles 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说:“LiLy,我也离过一次婚了,前妻现在美国,我们没有孩子, 我和我的第二任太太也没有孩子,但我很爱她与前夫生的儿子,也是我现在的继子, 我常常带他去旅行,今年等他放假的时候,我准备带他去中国看看,我俩之间非常 地亲,非常地近,他和我亲生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你的继子知道你不是他 的亲生爸爸吗?”“当然知道!我和他妈妈再婚时,他已经不小了。”也许是我狭 獈,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在电影小说中看到的,听到人们谈论的,关于后妈后爸 的种种,让我对这一切都难以立刻理解。 这时Andre 也回到了客厅,手上一杯威士忌地加入了我们的谈话,但他的话题 却全部集中在中国的漂亮女人身上,从未去过中国的他问:“LiLy,在中国怎么追 求你们的漂亮女孩?如果我去北京,你一定带我去最好的餐厅,最好的夜总会,最 好的高尔夫球俱乐部,在那儿,一定能认识最好的女孩。”“Andre ,追中国的美 女也要看情况的,但是我发现你们西方男人对中国女人的美有不同的衡量标准,和 中国的男人不太一样。”“LiLy,中国男人觉得你是美女吗?”想不到Andre 提出 了这样的问题,“当然,在国内有许多男人追我。”对这点我是相当自信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