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Café2 这是今年1 月底的Paris ,天气非常地冷,下午上课前,我站在学校的小花园 里,一个人望着Paris 的天空,淋着绵绵细雨,一口苦苦热热的机械Caf é,喝到 嘴里时,竟带着一丝涩涩的伤感与不舍。就要离开这所读了一年半法语的大学了, 我的心情就像这杯机械Caf é,苦苦涩涩地温暖着,正如我的生活。回到北京后, 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到这种机械Caf é。 说到Caf é,就自然地想到Caf é馆。 Paris 的Caf é馆紧密地和众多的名人联系在一起。我们现在已分不清是有名 的Caf é馆吸引了这些艺术家,还是这些艺术家的成名带出了Caf é 馆的名气。 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战后的法国,大批美国人的到来带热了左岸的Caf é馆,而这些Caf é馆也曾 经长期地支持着艺术家和文人们的社会生活,其中最具代表的是位于圣日尔曼大街 对面的三家Caf é馆。 利普餐厅(Brasserie Lipp)不仅是一些政治倾向颇浓的人的聚集地,它还吸引 了像圣? 罗兰这样的名人;而“两个怪人”(Aux deux magots) 咖啡馆曾是超现实 主义者的活动场所,它的对面是Paris 最古老的教堂——圣? 日尔曼教堂。说到另 外的一家弗洛Caf é馆(Café de flore),人们自然想到的是让? 保尔? 萨特和他 的终身伴侣西蒙娜? 德? 波伏娃,他们的爱情关系极富传奇色彩。 萨特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和作家,是存在主义的鼻祖;彼伏娃则被法 国前总统密特朗称为“法国和全世界的最杰出作家”。她写的巨著《第二性》(Le deuxieme sexe)被西方誉为女人的圣经,更是“有史以来评论妇女的最健康、最理 智、最充满智慧的一本书”。这本书在法国首版就发行300 万册,但也曾被梵蒂冈 宣布为禁书。 萨特和波伏娃最初到弗洛Caf é馆,是因为战争期间法国被占领,Paris 的生 活非常艰难,煤炭短缺还经常停电,居民的房间又冷又暗,于是两个人几乎天天都 到弗洛Caf é馆去取暖,萨特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他的《自由之路》,波伏娃在另一 张桌子上写她的《所有人总是要死的》,Caf é馆内还有其他的作家。 两人出名后,当波伏娃再去弗洛Caf é馆时,就常有慕名而来的男士想和她认 识,自然她的写作也受到干扰,于是她就去国王桥咖啡馆继续写作,而萨特也会来 此喝一杯名为“存在主义”的鸡尾酒。两个人还常去位于蒙帕那斯(Montparnasse) 的圆顶(rotonde) 咖啡馆约会,这也许是因为咖啡馆所在的楼房是波伏娃的诞生地。 他们在弗洛Caf é 馆坐过的椅子更是成为后人争相一坐的宝位,最有意思的 是,后来有人向弗洛Caf é馆老板问起萨特时,他幽默地说:“萨特?他是我最差 劲的顾客,他好几个小时趴在一张纸上乱涂,面前只有一杯从早到晚都不续添的饮 料。”萨特与波伏娃是一生的伴侣,虽然他们从未结婚,死后却合葬于蒙帕那斯墓 地 (cimetiere montparnasse)。两个人是契约式的爱情。当两个年轻人初识时, 萨特就向波伏娃说明:“我们之间的爱情是一种真正的爱,但这不妨碍我们有时体 验一下其他的风流韵事。”而波伏娃在还没有遇到萨特时就认为:“我以后的伴侣, 不能具有这种双重道德,如果他有性方面的自由,那么我也应该有。如果要讲求贞 洁和节制,那么两性都应该有同样的要求。”两个人对待性道德的态度是一致的, 于是两人又达成另一个协议,双方不能相互欺骗隐瞒,应该把各自的一切都坦诚地 告诉对方。在他们一生的相爱相伴中,都各自有着另外的情人,但始终认为彼此才 是自己的终身伴侣!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说,大智大勇大信大爱的波伏娃,是爱的时 尚先驱! Paris 的Caf é馆还有着许多名人的故事,像位于Paris 歌剧院(Opera de Paris Garnier)旁边的和平咖啡馆,据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还来此喝过一杯“和平Caf é” 呢!坐在这些Caf é馆内,听一听这些名人生前死后的奇闻逸事,喝一杯Paris 的 Caf é,说不定你自己或周围的其他人在漫不经意间,日后也成为名人大腕呢! 在Paris 的最后一天,我特意去了家附近的玛德兰Caf é馆,一个人喝着Caf é,看着眼前的宛若神殿的玛德兰教堂,心中感受着矛盾复杂的情感,它们可都是 我的朋友啊! Café传递着温暖,而教堂则一直默默地支持着我,安慰着我。马上 就要和它们说再见了!不知道哪一天我会再回到Paris ,再坐在这儿,喝一杯paris 的Caf é,去教堂听一曲天堂的圣歌! 离开北京快三年了。朋友,你们能否告诉我,在北京的哪一间Caf é馆可以喝 出秋日中的浪漫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