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海的悲歌 戴维·莱斯特终于从水下上升了200 多英尺.到达了藻海的海面。 他的头终于从海水里钻了出来。他大日大口地呼吸着芳香而甜蜜的空气。接着他转 脸向四周寻找那只经过改装的“虎鲨”号。 但是,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面上覆盖着一层光亮而微绿的浮渣,海水就象一潭长期不流动的死水一样。莱斯 特几乎可以嗅到邪种腐烂发霉的味道。 他发现了一片本头,大概有一码长。 那片木头,是“虎鲨”号艉肋镊上的一部分。“虎婆”号已经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恶 狠狠地撕成了碎片。往日的强大而适于航海的船只,如今只残留下这点小小纪念物。 牯附在这片本头上的东西是:一只手、一置手腕和一截胳膊。手腕上戴着一只镯子, 镯子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金象。戴维·莱斯特感到一阵恶心,接着把头转了回去。 格洛里亚·米切尔双目怒视着帕特- 克罗斯比。“你本来应当拍一段关于“小皇帝” 号沉段的影片!” “你随便做什么好了,格格里亚,”那位制片人说。“你的抱负已经不重要了,难 道你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吗?我们要为一个孩子的死亡而负责任。” “我们有什么责任呢?”格洛里亚说道。“他经历的危险我们也经历过了。如今, 人们再杀死坏消息的传播者。袄尔特,我将幸存下去。我将充分利用这次机会。如果你 们这些笨蛋不愿与我合作,那是你们绝大的错误。这是一大笔生意。在你能赚钱的时候 你不赚,你就永远赚不到钱。” “我想,姓已经真的发疯了,”帕特·克罗斯比说。 “不幸的是,”怀利说道,“发疯并不是一种罪过!” 和骨尼思·奥斯夫一起呆在小潜艇上的那两个女人,已经佩戴好了呼吸面具和空气 瓶。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奥斯夫说。“当我打开那个舱门时,海水就会涌进来,事 故用灯也将熄灭。那时候,你们就会蹦跳得厉害。不要出去得太早,只在舱门口等着就 行。”他举起了一个很重的扳手,又说:“你们要一直等到,到我用它敲击艇壁两次时, 你们再出去不晚。要记住我对迪克斯讲过的话:上升的速度不要超过你们放出的气泡, 否则你们就会得潜水病。当你们达海面时,再使救生衣充气,不要提前充气,我再说一 遍:不看见蓝天,不要拉那些救生衣上的细绳;不然,你们就会死掉,你们听懂了没有?” “完全懂了,”贝思·福赛思说。“奥斯夫,让我们着手干吧。正象你说的那样, 我们时刻在下沉。” 奥斯夫把连接在空气瓶上的呼吸面具戴好,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现在开始!” 保罗·福赛思在“兰普里”号上,注视着那片半透明舶乌云,高声喊道:“叫那只 倒霉的小汽艇开过来!阿瑟,有什么东西要向我们袭来了!” 雷·巴恩斯特普尔通过高音喇叭广播说:“警报!每个人都到舱下去,穿上救生衣, 呆在各自的舱内,或者是集合在公用间。一定不要到舱面上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格夫乔伊问道,“保罗,我有生以来都在海上,但是从来 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福赛思回答道:“我也没有听说过。” 当奥斯夫打开舱门时,海水就象千百个挥舞的拳头一样,一股脑儿涌进了“黄尾巴”。 他和那两个女人,被猛烈地冲击到艇壁上、座位上的控制台上。他们一边喘着粗气,一 边拼命地用牙齿咬住呼吸面具。 奥斯夫用双腿盘住控制台底座的后部,等待着水势过去。在他们平静下来以后,奥 斯夫探着身子,用双手朝艇壳敲上两下。敲击声在水里沉闷地传播着,就好象是远处低 沉的铿锵声一样。 “走吧,”奥斯夫想道,“离开这个鬼地方!” 安东尼·迪克斯从水里冒出头来,他在新下呼吸面具以后,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嘴里高喊着救命。 在甲板上的舱·哈特发现了他。他向水中正在沉没的那人扔出个救生圈,那个救生 圈是由一条绳子拴在船上的。 迪克斯抓住了它。两个船员和福赛思跑了过来,与他一起把迪克斯拉上了船面。 “他们在水下,”迪克斯气喘吁吁地说,“没有电了,正在下沉!” “那么,你为什么上来了呢?”福赛思暴跳如雷地问道。 迪克斯哽咽了下,说:“这些……”他把装着胶卷暗盒的塑料袋举了起来,又说道 ;“你妻子说必须把它们救出来,而我做到这一点的可能性最大,她没能上来,我很难 过。” 福赛思仍然非常愤慨,把迪克斯摔到了一旁。 “老天爷!”阿瑟·咯夫乔伊叫道:“你看,那是什么!” 福赛思用手抓着控制台的边缘。“把船头转向它!”他命令道。 “上帝保佑我们!”阿瑟·洛夫乔伊说。 两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就象爬钢丝的猴了一样,顺着水下的尼龙绳子向上爬着。 贝思在最上面。她注视着从通气孔发出的气泡,那些气泡在她的上方滚动着。她强 迫自己上升得比气泡慢。 她向下看去第二个人是珍妮特,在珍妮特后面的是奥斯夫。他们都以缓慢而又均匀 的速度向上移动着。 贝思是很走运的,她的瓶里几乎还有四分之一的氧气。珍妮特的瓶里所剩的氧气就 少得多。至于奥基夫,当他离开那只下沉的小潜艇时,氧气瓶差不多是空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归快到顶了。贝思已经看列了就象明亮的镜子一样的海面,忽 然,她感到珍妮特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向下一看,只见奥斯夫的脸憋得发紫。珍妮特用 手指了一指,一把抓住了贝思的面具,用力将它扯了下来。贝思挣脱面具以后,便朝着 水面和大气爬了上来。 但是,她的两眼仍然看着水下。当她吞了一口空气再往下看时,发现珍妮特正在向 奥斯夫游去,把呼吸面具递给他。他想使用那个面具,但是没有成功。然后,他开始摆 动起来。那个姑娘被他的拐肘碰了一下,便几乎捧下了黑暗的太海。她慢慢地向下沉去, 他的面具在她的头的上方抽打着。 贝思·福赛思尖叫了一声,企图朝下向珍坭特游去。但是,在波浪汹涌的海面上, 她最多只能辣入几英尺。当她注视着珍妮特·格夫乔伊向藻海底部坠去时,肯尼思·奥 基夫映入了她的服角:他先是面部一阵抽搐,然后也开始向上沉去,最后,只剩下贝思 一个人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