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解-心 我拿着书本。 一页一页地缓缓翻动着纸页,眼睛在浏览书中文字,头脑也在同一时间对内容 思考。这是一篇论‘道’的感悟。我很喜欢里面作者观察世界的角度,那语句也很 华美实用,比喻作者说打开这本书,就像打开我们“经验”的闸门,一切自然而然 地流淌出来……我们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进而想改变自己。这种改变,不应该是 逃避,而应该是正视;不应该是抗争,而应该是放轻松;不应该是索取,而应该是 付出。 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是需要有思想的。没有思想,我们的世界会很苍白, 无意义。但思想的诞生,往往伴随着一堵“墙”的产生——这种“墙”会阻碍我们 的视野,会限制我们的思考;进而言之,有思想产生,就会有真理之辨;而真理 (正确性)本身存在着一个悖论:它既可以给我们指引方向,也会使我们主动放弃 怀疑和思考—— ‘ 这一些话,给我的灵魂很大的冲击。 也让我看到前人在‘道路’上给我们这一些后辈留下的脚步与踪迹,使我们能 更好的掌握住自己沿行下去。 这书很好。 我翻转纸张的速度一分一分地减慢,有时甚至翻回已经读过的句子再次陷于沉 思。不时间地引用书中的词句与自己的人生观对照,让我发现自己很多的不足。 我突然明白过去自己也许太重视对自身情绪的感悟,而非常大意地忽略外界事 物转换为我们引起,带来的机遇。除非自己将外界与灵魂联系完全溶化成为一个完 整的、一体的思维,否则我还是错过了整个生命。 而要怎么样做才能变成一个整体呢?我们可以继续思考,但那将不会有所帮助, 单方面心灵的思考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跌进大海,靠自身能力来自救死亡是几乎 百分百的。 我停止。 随手拿上桌子上的水杯一口喝尽,过度的思虑只会让人烦恼,这刻我唯有停止。 不要为不能立即解开的事而不止苦思这是我学过的一种生存本事。放手不顾, 也一样过人的本领。 我站立,在房间里面用缓慢但松弛的脚步走了一周,借移动的脚步弛缓下神经。 突然她的身影又跳进我的心灵。 微笑,我很自然的又拿上那杯子喝上一口,瞬然才惊觉杯中的茶水早已经喝尽, 我失笑 我吐气。 心情也稍微回复轻松,她从不对我说出亲蜜的言语无疑让我有时失落,但她的 神色的变化又完全不能遮蔽她对我的好感,我知道她喜欢我。 不是自大的自以为是,而是对真实的判断。 我肯定她是害怕某一事物,不是因为她自己也许是因为我。 我伸手。 手指在冷硬的桌面上以杯子为中心,周而复始地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这就 是我与她的境遇,反反复复地在爱情的关口拉推争战着,谁都不能奈何对方半分。 我突然想这形势应该到达了它的终点,她今夜的眼神告诉了我。 一个古怪的想法闪过我的头脑‘会不会我对她的接近,似薪火靠近飞蛾一样伤 害她?!’她悲哀的眼神又闪烁于我的脑海,我也感到悲哀。 从这想法出现过我的心灵后。 每一天它都好象变的更沉重真实压着我,我也由怀疑变的肯定。 我拿着一杯牛奶,一杯咖啡。 我知道将两者混和在一起它们会转换间乎两者之间的褐灰色,那我和她的爱情 是否能混和出自己想像中的颜色啦?! 电话还在响,这已经是记不得了,应该是多的我不能记住。 这响声影响不了我。 我看着它直至它静下来。 随手拿起今天的报纸,用它遮盖住我的眼睛,天还是很光,让人无法入睡。我 唯有放任思维在脑里面流浪,星期日是我最不喜欢的日子,它的定义= 焦虑+ 烦恼。 我拿起外衣,向外行。 我想看她。 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孤独。 一路迅速不停的缓跑,心中不愉快的阻塞感也好象松弛了一点点,有了目标, 整个人都像从沉没的黑洞里爬了出来。 我来到那荒凉幽静的入口,盯着那一片密密的竹林,满地朽黄的落叶显现着荒 凉的孤寂。就像她说过的话‘这里不能容纳阳光的照射,日间这里是没有灵气的, 如果那时到来,看到的只有荒凉干枯。唯有在静寂的午夜,它们才会给你活着的感 觉。’ 过了很久,我才想起行出第一步。 脚步踏在干枯的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很清晰,就像心灵某一些东西瞬间断 裂了,在这寂静荒凉环境下让人很不舒服。 这一点负重感我还可以容忍,所以我继续前进。 竹子在风吹过时不止地振动,跟我缓慢的脚步和四周的静寂形成极强烈的动静 对照,让人在这种差异下精神产生不平衡的不安。 很不容易我才行到尽处,站在洁白的石平桥现在我才看到这桥其实不平,它的 桥身每一块连接的石板都雕刻着浮雕像,但经过岁月的冲洗和人脚步的踩踏,雕刻 早已变的暗糊不清,我只在它最右侧的花纹上看到G.HUSTON1862几字,很简短又包 含住深意,足以使人思考不止。 我瞧着那字站了很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着瞧着,仿佛看到很多 人,马车与我擦身而过,仿佛听到种种声音在说话由清晰变成虚无。 我仿佛站在现在和过去之间,观看着时间的变化 然后我觉醒。 我还是我。 我还是在这世界无限大的一个角落,还在这一道平桥前发呆。 ‘我在那里?!’我问自己,我不能回答,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因为知 道答案根本不对。忽然,我想自己又病了,这是焦虑和压力制造出的幻觉。 是幻觉。 我笑,苦笑。我知道现在我在欺骗着自己。 我行下桥。 踏在残缺由青砖镶嵌的地面,地面很干燥坚硬,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这些, 但我还很专心的观察着四周的一草一木。我的心情处于压迫中,我也自它自由的转 换或悲哀,或忧愁,或死寂。 我用散慢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前移。 然后, 我来到了那屋子的面前。 门紧闭着。 欲拍门的手举起,又放低。我突然不想骚扰她,能站在这里知道她离我不远我 在瞬间已经很满足。 对着门,我站了很久,很久。 因为与她的靠近,天空的空气都仿佛变的芳香- 清爽。 我轻轻的用手抹拭过那坚硬的门面,然后用手指在上面写下我的思念才转身向 我的来处归去,今夜我还会再来。今夜应该会比昨夜美我很期待 我走出餐馆,将一切都弃之脑后。 双手有节奏的随着我的步行而轻轻的摇动,脚步也遵循着一道无形的轨线自然 的移动。 我的脚步突然停止 我看见她。 她。 站立在街道的旁边。 别人对她的眼光是惊艳也好,惊异也好,这一切全都不能影响她丝毫,因为在 她合着眼的时候她早已沉醉于她自己的世界。 她感到我的脚步声后,才缓缓升头。 张开眼睛对满脸意外的我 微 笑。 ‘你来了。’她说。 ‘第一次。’ ‘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我仿佛自语的对她说。 ‘那你应该愉快。’ ‘是的,我应该。’我瞧着她‘我很高兴。’ ‘走吧。’她轻轻的说。 ‘我们应该去那里。’我一面走一面问。 她想了想,瞧着我微笑‘让我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你猜测一下我 想去那儿。 ’ ‘你应该还未吃晚餐。’我说。 ‘我在一直等你。’她侧着面看着我说。 ‘那里。’我肯定地说。 ‘那里,是那里?’她微笑问。 ‘跟随着我的脚步,你不就知道了吗。’我在说话间,轻轻的将我张开的手掌 伸到她脸前。她瞧了瞧我的手,然后很自然地将她柔软中极有骨感的玉掌放进我的 手掌。 那透心的清凉又自她的手传到我的身体。 我的眼睛又露出仅有与她一起才会显露出的神彩 我们握着对方的手,踏着完全一致脚步前进。 我们又到了那荒凉的地方。 站在那破落的小餐馆前,她吐气‘你真的知道。’她的语气满是感足。 ‘其实我们没有去过更少地方。’ ‘但要在其中准确的找出还是不容易的,不是吗?!’她说。 我用手掌抹去那桌子的灰尘,让她坐下‘你喜欢静,不愿受别人打扰。’ 我站起走向小餐馆的厨房,让侍者为我们准备两份素食和咖啡,然后才走回去 坐下凝视她。 ‘很奇怪今夜我的行为?’她说。 ‘也不是。’我说‘仅仅是有一点点意外。’ ‘如果生命没有意外出现,那才真的让叫人意外’她微笑说。 ‘完全同意。’ 我也微笑‘今夜你的心情很开朗。’ ‘人是会变的,今晚我突然觉悟。’她淡淡的说‘我应该爱上你。’ 很长的静寂。 我惊震。 我期待了这三字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但当她真的对我说出的时候我反而不敢相 信。太突然,就如由一无所有瞬间拥有一切,让我触不到真实的感觉。 真的,我甚至不敢让自己相信,我害怕在自己进入这终极梦想的时候它会立时 破碎! 抑制住心的激动与害怕。 我问她‘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应该是说- 你- 爱上- 我。’ ‘你没有听错。’她很平静的凝视住我‘我爱你。’ ‘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说话来描述我心中的快乐。’我尽量用平静和谐的 声音对她说‘在很久很久前我就知道我在追寻着一些事物,我像这世界每个另类的 伙伴在黑暗下踏着搜寻脚步,不停地在流失的时光中探求生命中的另一自己,在漫 长的旅行,我的心经过快乐,忧虑,悲哀,悲痛等心灵的沙漠,我曾经问自己我能 继续步行多久我尝试过回头向来的方向望,一切都仿佛很遥远。 我唯有将自己的心加上重重铁锁使它不至枯死,借着信念我行走于湮没一切的 绝望死地。 我走,我走。 我只让自己记得向前多行一步,我就与你靠近一分。‘ ‘就算最后我再也走不动,看不到。我也可以对自己说我为自己行了一生,而 且我不懊悔。我会在另外形式生生世世延续下去…。’ ‘蝶,我的天使。’我轻轻的说。 蝶静静的让我说完。 ‘我从来不敢对你说出我对你的情感,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害怕让你希望 又失望。’蝶一边思考一面缓缓的说‘第一次当你跟在我背后的时候,我曾经认为 你也像在我身旁边围绕着我飞舞的狂风浪蝶之一,但当我看见你眼神的时候,我就 明白我错了。’ ‘你没有他们瞧着我时暴露出或遮蔽住的情欲,你的眼睛里面只有因为看到而 露出的单纯喜悦。’她微笑‘我可以在你的清澈眼睛看到我自己的影子,过去我也 是你一样,会因为看到就满足。’ ‘然后我深深的希望你也会像那一些人一样仅是因为美丽而追求我,因为我的 时间已经过去,与你一起是一件不能实现的事。’蝶摇头阻止欲言的我,她凝视我 良久才继续她的说话‘我尝试遗忘,拒绝,克制自己对你的感情,尝试让你对我失 望。但这也于事无补。’ 她低头看着桌子的木纹,轻轻的说‘从第一个相遇的晚上开始,每一个夜晚, 在你于那’断桥‘等候着我的时候,其实我都在不远处凝视你,很希望你离开,又 很害怕你真的离开。’ ‘我很矛盾。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每每看着你忧愁的影子我便觉得我很 无情残忍,然后我不敢再到那地方。’ ‘可是每当黑夜来临,我的心便会因想起你而不安。我每每告诉自己,时间可 以抹平一切的思念,你对我的等候也会随着时间消失,忘记我。’ ‘我数着经过的每一个夜晚,一天,二天,一星期,二星期我在数到第二十九 个夜晚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孤独,我决定走一走,用脚步散去心里面的焦虑,挥 去你的影子。’蝶望住我,对很用心倾听她的我苦笑‘可能这是我们生命必须发生 的错误,我不知不觉的脚步又行向那方向,我很想停止,但是我的心不断告诉自己, 去吧!别害怕,他应该早已经离开。’ ‘当我来到那’断桥‘看到你身影的时候,我没有意外。突然我明白,我真的 很想看到你。’ ‘我明白我错了,我还知道自己会一错再错,继续错下去。’ 她凝视我淡淡的说。 ‘我用冷淡对待你,用冷硬打击你,这一切一切的结果都是想你远远避开我。 你失望,悲伤,烦恼,心痛但是就是从不曾愿放弃过我终于明白你是不会放弃的, 正如我爱上那人的时候也不曾放弃过一般。’ ‘昨天,我知道你来过。’ 蝶微笑,她笑的较哭泣更让我心痛‘我就站立门的背后,我知道你也感觉到我 的存在和跟着一声不响地离开。从你远去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思考,我明白我在欺 骗着你和自己。这欺骗让我和你都陷在无尽的痛苦与燃烧中,最后终会在悲伤下毁 灭。’ ‘我问自己,那是这就不容纳你的结果,有什么能比这更痛苦?!那我为什么 要坚持?!’ 一滴纯洁泪珠自她的眼睛滑落,经过她雅逸的绝美容颜轻点跌坠在于桌面,四 射分离,像一个破碎的梦,只遗留下一点点破碎记忆‘我已经站在最坏的处境,我 还害怕什么?!’ ‘既然如此,我还为什么拒绝你?!’ ‘所以我爱上你。’ 我静静地听完她的话,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手掌已经充满汗水,我的 思维还完全停留在她惊心动魄的说话中,她是这样的让我感震,我没有想到过我对 她的爱情,会陷落她于这样激烈的情感战争,也没有想她对我的爱一点也不下于我 对她。 我痛惜。 我不敢想象我曾无意间露出的悲伤会让她这么难过,我恨自己。 将手轻轻盖在她的手掌上,我的心满是对她的歉意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样开口, 向她表示我的遗憾和愚蠢。 她也将我的手紧握,她的眼睛能触到我的心。 我们喝着已经冷下的咖啡。 也许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不必拥太多,一张桌子两杯咖啡还她在我的身边, 这已经组成最让人满足的快乐。 ‘我曾经爱上一个男人。’她的眼睛闪过刻骨铭心恶恨,我从不看过她露出这 种表情,我明白那男人一定很伤她的心,突然间,我又在她眼睛里面读到悲哀,不 同于过去的任何一次,仅仅一眼我已经为这浓浓深深的悲哀吞没,噬的粉碎! ‘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我咬着口唇,用坚定无比的语气对她说‘我要你幸福。’ ‘我相信你。’她微笑‘从第一次接触你我就相信,你是一个好的男子,你不 会让人失望的。’ 之后的第一夜,我们快乐。 第二个夜,我们更愉快。 第三个夜,她依靠我的肩头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