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色天闲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必要杀这么多人吗?”铜墙沉声问道。“哈,我是杀 手,阻挡我的人都得死。铜墙,把我弟弟的命还给我。”狂虎不为所动,依旧冷冷 地道。 “少锋,先把我的手铐打开。”铜墙对身边的朱少锋道。朱少锋有自知之明, 普通匪徒那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狂虎这种杀手,他可没能耐对付,忙替铜墙打开手 铐。 铜墙活动了一下手腕,遥对着狂虎站定,左腿退后一步。右手朝前平伸,五指 虚张,目光注视狂虎。看到铜墙的架势,狂虎也收起狂妄的表情,神情变的冷厉, 慢慢低下身,用两手撑地,身体做弓形,腰部显得充满弹性。两人各自摆好攻击姿 态,在他们之间,劲风激荡。 谁都不肯先都手,不知过了多久,“呀”狂虎首先忍不住了。他毕竟是通缉 犯,时间拖久了对他很不利。发出一声大吼后,狂虎猛地将后腿一蹬,腾身而起, 两手在空中虚握成爪状,交替翻转着朝铜墙胸前抓来。 “吼。”铜墙不甘示弱,独臂一挥,挺身迎上,臂抓相接,和狂虎打成一团。 一边的朱少锋却连人影都分不清,只隐约听到两人发出的叱喝声。 良久,一声巨响,声止人分。两条人影各自抛飞出去,狂虎的左肩有一处血渍, 而铜墙却在胸前有两处伤痕。 狂虎吸一口气,重新站定:“铜墙,很可惜。你输了。”铜墙因为缺少一只手 臂,在攻击时难免吃亏,对付比他差的对手当然没问题,但是狂虎和他实力相差无 几,现在少了一条手臂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哼。”铜墙哼一声,没有说话,还是冷眼看着狂虎。 “哼,不到黄河不死心。”狂虎说完再次仆上,这次狂虎左手在前,将右手背 在身后,大直着身子,平飞过来。铜墙独臂疾挥,交缠住狂虎左手。 因为狂虎仗着进攻和冲刺的优势,铜墙被逼的连连后退。接着狂虎右手探出, 朝着铜墙心脏抓去。狂虎的手可不是花拳秀腿,这一爪如果抓实,完全可能将铜墙 的心脏给抓出来。 “扑,通。”狂虎原本以为这次对铜墙必定手到擒来,却被一只宽大的衣袖给 卷飞了出去。一个浑身穿着白色长袍,满头长发的人正把铜墙扶起。 “小师兄。”铜墙忍着伤道。“哦,你没事吧。”声音很是柔和,却始终没有 掉头看狂虎一眼。“岂有此理。”狂虎大怒,即使以铜墙的身手,也不敢小看他。 现在这人听声音显然还未成年,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啊!”狂虎这次换了目标,冲着白衣人扑去。“滚。”白衣人平淡的声音传 来,反身挥出左袖,凌空将狂虎卷住,再次抛飞出去。 这回狂虎被一下摔醒了。就凭这眼不看,腿不移,随手能把他卷起丢出的手法, 这人也不是他狂虎能对付的。“小子,今天你们人多。我走了。”狂虎腾空而起, 朝远处遁去。 “想走?”白衣人是天闲,他本就是天外星神,对于星相之术的精通谁比的上 他。最近他闲着没事用先天易术占卜时发现铜墙有险,这才出来看看,没想到一来 就看到这一幕。“小白,小灰,把他抓回来。” “是。”两个清脆的声音答应着,接着就从天闲袖中射出两点肉眼难见的东西, 朝着狂虎遁去的方向赶去。 “小师兄,你怎么来了?”见到狂虎遁走,铜墙撑起受伤的身子。“没什么, 听说你有危险而已。”天闲不想让人知道他精通星算神通,他不是专职占卜的天机 真人,使用星算的时候需要打卦,有些小事天闲反而没有专门占星的花语来得清楚。 “对了,你没事吧?”天闲发现铜墙胸前的血渍越来越大,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虽然铜墙说的轻松,天闲却发现不对,忙一把扯开铜墙胸前衣 襟,两个见骨的指洞呈现眼前,而且似乎还伤到心肺。天闲面色一变,“不要说话。” 匆匆从怀中掏出盛玉髓的盒子。将一点液体涂抹在铜墙胸前。奇迹发生了,铜墙只 觉得原来还痛彻心扉的伤口被一股清凉包裹,接着慢慢收口,消失。看到这一幕的 朱少锋目瞪口呆,刚才狂虎和铜墙的对决已经让他接触到一种以往想都不敢想像的 世界,现在眼前的情景更仿佛是老君的仙丹一般。 “这,这是什么?”朱少锋眼睛盯着天闲手中的东西。铜墙这才想起还未给双 方介绍,忙道:“少锋,这是我师兄。” “师兄?”朱少锋一脸崇敬,想是他又想叉了,以为天闲是那种返老还童的世 外高人。看朱少锋一脸痴呆像,天闲哪能不晓得他想什么,却也懒得解释。随手把 手中装着玉髓的盒子递给他,“那,送给你了。省着点用,算是留个纪念吧。”朱 少锋一脸惊喜!要知道,他既然身为高级警官,天天和一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打交道, 受点伤那是难免的,如今有了这护身符至少有危险时可以多几分生机。朱少锋搓着 手接过,“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慎之又慎地贴身藏好,这才想起一事:“对 了,狂虎既然走脱了,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 “嗯,该回来了啊?”天闲没有回答朱少锋的话,只是看着刚才狂虎遁去的方 向道。 随着天闲的话声,远处出现一个人影,正是狂虎。朱少锋大骇,狂虎既然卷土 重来,难道有了援兵?可是等到近了这才发现,狂虎居然是两脚不动,就这么像个 鬼似地朝这边飘了过来。 “怎,怎么回事?”朱少锋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当警察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有 了殉职的觉悟,不过和鬼打交道,实在是没法不害怕。 “没什么?它们把狂虎抓回来了。”天闲道。这当口狂虎已经飘到跟前,从狂 虎身下窜出貘兽,跳到天闲肩头,接着玄鸟也放开狂虎的衣领。失去支拖的狂虎仿 佛烂泥似地软倒在地上。 “嗯,没错吧?”天闲用一手叉住昏迷的狂虎,把脸给朱少锋看了看。“哦, 什么?”朱少锋的注意力正被天闲那两只小得可爱却凶悍得可怕的异兽吸引了过去。 “我说这是狂虎吧?”天闲又问了一遍。朱少锋记起正事,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老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没错。是他!” “那就好,我听说这家伙的悬赏已经到十亿了。人给你邀功,赏金归我。”天 闲直言不讳。 “哦,好,好!”朱少锋连声道。以这狂虎的案底,把他交上去,自己至少 能把个副字拿掉,至于赏金,那本就该是天闲的。 朱少锋早就向总部发出了求援的消息,过了一会一大帮人才匆匆赶来,将狂虎 五花大绑,关进一辆重重铁锁的囚车。 果然如朱少锋所预想的那样,狂虎背负了十六国的通缉令,如今被擒,鉴于他 的功劳,朱少锋正式被任命为警视厅厅长,如愿以尝地去掉了那个副字。而有他的 帮助,十六国近十亿的赏金也很快交到天闲手中。 天闲就要离开羊城了,铜墙始终不肯跟天闲离开。他坚持为自己的过错接受惩 罚,而且他也要在这里等,等着朱惠珍痊愈的一天。天闲无奈,只好由他去了。想 来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他毕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这晚朱少锋请天闲吃晚饭,一来庆祝升官,而来也算是给天闲饯行。 地点被选在羊城现在最红火的“情人夜总会”。晚上,夜幕下的羊城到处灯红 酒绿,充满颓废的气息。情人夜总会的包厢里,坐着天闲、铜墙和朱少锋。天闲还 是那副复古的打扮,不过这身装束却似乎非常适合他,一点突兀的感觉也没有。 “师兄啊,有没有兴趣加入警界啊?”朱少锋自从那日见过天闲几乎神话的身 手,就不时想拉天闲加入警界。 天闲淡淡一笑,举起杯子。他是不喝酒的,所以铜墙和朱少锋面前都是昂贵的 红酒,只有他喝的是自备的龙井茶,“不了,我不喜欢受人约束。你们当兵的可是 要绝对服从命令,而且我的年记也不合适。”天闲的意思是说他未成年,朱少锋却 听成天闲年纪太大,所以不合适。 “少锋,你死心吧。”铜墙堵住朱少锋接下来的话。感觉出两人的坚持,朱少 锋只能放弃拉拢天闲的念头,“好,好,我不说了成吧。看节目!听说刚破产的影 视大亨除坤之女除玉蟾也被情人夜总会网罗了,今天有她的表演呢。这小丫头虽然 刚满十六岁,却在六年前已经利用她老爸的关系成名,这次不是因为除坤破产,说 什么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哦。”铜墙和天闲对这种事都不甚感兴趣,只是漫应了一声。 轮到那什么除玉蟾出场了,舞台四周先是一片黑暗,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 接着一道光柱忽然打在舞台正中央,现出一个带着羞涩、明显还未足年的少女,穿 着暴露,体态撩人,似乎还有些放不开,两臂交抱在前胸。 一时间台下口哨声不绝于耳。 天闲看得眉头一皱。这种场合他从未经历过,不太习惯,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有 发现,那次欲魔入体,随后虽然被他同化,可是他也隐隐受到了欲魔的影响。欲魔 的本命星是有名的“红銮星”,本来天闲因为没使用天罡法袍,所以经过天轮时并 没有使星神之力有所消耗,只是因为还不熟悉人类的身体而使得天闲需要尽量控制 自己,不然一不小心把肉身给弄暴了,那在人间可是很麻烦的。不过,随着天闲逐 渐长大,星神之力开始慢慢能应用自如,虽然因为肉身的限制不能像在天外时那样, 使用无限的星神之力,但拥有的星神之力却还是不变的。但红銮星却本来就是属于 人类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渐渐在天闲体内抬头,注定了天闲此生和无数女子产生 纠葛。同时天闲还感染了一点欲魔怜香惜玉的本性,因此此刻才会有这种感觉,不 然以他的个性,俯瞰红尘千百万年,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这些都已经看得麻木了。 台上的除玉蟾终于开始表演了。随着歌声的响起,她也慢慢忘记了一切,羞涩 的表情渐渐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妩媚。狂野的风情,加上隐现的肌肤,让人觉 得血脉贲张。一曲唱完,台下掌声不绝。 除玉蟾姗姗走下台来,和座中宾客打着招呼。“啊!啪!”一声尖叫,接着一 声清脆的耳光声,台下乱成一团。 除玉蟾双手抱胸,怒视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那青年则用一手捂住一边脸颊, 一边挥舞着另一只手。 这情景立刻引来夜总会的经理,问明缘由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把除玉蟾打倒 在地,对着除玉蟾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斥骂,虽然距离很远,天闲却还是听的清清 楚楚:“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啊?现在你是舞小姐,客人摸你一下又怎么样了。你 清高不要出来干这一行。你老子以前得罪了那么多人,除了我谁肯请你啊?还不跟 客人道歉!” 除玉蟾眼中含泪,不敢多说,默默起身,走到那客人面前。“慢着,除小姐, 你请上来一下。”天闲忽然从楼上探出身子。 “妈的,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和老子抢女人。”刚才闹事的客人似乎很霸道, 怒声骂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既然天闲出头,朱少锋当然不能再躲着。再说天闲 的脾气目前朱少峰还没摸透,要是天闲翻脸把下面那人给宰了,朱少峰身为警视厅 厅长可是很为难的。“啊,是朱厅长。对不起,不知道是您老的朋友,对不起。” 朱少锋可是这里的常客,在这夜总会敢闹事的哪有不和违法乱纪擦边的,小鬼自然 怕见阎王。 既然朱少锋出面,除玉蟾道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被请到了天闲他们的包厢。 天闲盯着除玉蟾,暴露的衣着,看的出还未发育成熟。含苞待放的鲜花,也许 很快就会被摧残吧。“除姑娘,我买你一晚。你开个价如何?”天闲一语惊人。虽 然这种嫖宿雏妓的事时有发生,不过敢当着警视厅厅长的面做这种交易的,天闲怕 是第一个。 “嗯?”除玉蟾一脸震惊,以她父亲以前的地位,不可能没见过朱少锋,天闲 敢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种话,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何况她毕竟没有真正涉足过社会, 本来她只是看上夜总会高额的报酬,虽然有过心理准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出 卖自己的身体。 “除姑娘,你该知道,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后果恐怕会更严重,我只要你一晚, 任你开价。”除玉蟾处子的幽香,使得天闲体内欲魔的力量更加强大,甚至影响到 四周的人。除玉蟾一阵面红心跳,这才注意打量天闲。黑暗中的天闲一身白衣,显 得格外醒目,而一头披肩的长发则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现在的天闲已经成年了, 眉毛还是那么浓密,一双眼睛却由清澈变的深邃,仿佛是无底的深渊,使人忍不住 被吸入其中。 “好,可是我有一个条件。”除玉蟾冷静了下道。“你说。”天闲答应的十分 爽快。“我要三亿。”除玉蟾冷冷地道。 “扑!”朱少锋差点把酒喷出来,这丫头还真敢开口。“没问题。”天闲的话 更让他吃惊,几乎没有犹豫的,天闲就答应了下来。“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你去洗 个澡等着我。”天闲递出钥匙和一张支票。 结过支票的除玉蟾有些颤抖,这就是自己的价格,多么讽刺的一幕。除玉蟾长 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好,我等你。”说完独自转身离去。 “天闲,你真打算这么做?”朱少锋迟疑着问。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天闲反问。“不是不妥,可是……”朱少锋不知道 该怎么形容。 “总比让她待在这里好的多。”天闲接过话头。“可是你可以直接帮她的啊。” 朱少锋和除坤有过交往,虽然除坤是个奸商,但这除玉蟾却丝毫没受到乃父的影响。 除玉蟾的生母早逝,除坤另娶了一个妻子。这个妻子生下一子后就一直把除玉蟾当 成眼中钉,肉中刺。所以除玉蟾其实早就被赶出除家,自食其力了。这次除坤破产, 那对母子立刻将年老的除坤弃之不顾。除坤晚年遭此打击,加上心灰意冷,终于病 倒了。除玉蟾这才不得已到夜总会来讨生活。 “不可能,以她的姿色和能力,如果肯接受别人的帮助,就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了,随便找个有钱公子,也比在夜总会强。不这样做她不可能接受我这个陌生人的 帮助。”天闲道。 听了这番话,朱少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了,我去了。明天就不和你们 道别了。”天闲起身告辞,丢下了还在惊愕的朱少锋和铜墙。 除玉蟾来到天闲的房间,褪去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浴室的穿衣镜前。 镜中的除玉蟾像女孩多过像女人,雪白的肌肤还透着婴儿的色泽,微微隆起的酥胸 不足一握,纤细的腰身,修长的玉腿,这一切待会都要卖给那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 “卖!”这个字眼让除玉蟾心中一阵刺痛。曾几何时,自己居然堕落到这个地步。 除玉蟾将自己浸透在浴缸中,今晚之后自己就不再是个女孩了。儿时的自己也曾有 过未来的憧憬,想像着那个骑白马的王子该是如何的形象,而自己则是那个城堡中 的公主,现在这一切变的那么遥远。 除玉蟾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擦干身子回到床上的。默默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 的,被子接触着赤裸的肌肤,显得有些凉意…… 门外终于响起“梭梭”的声音,接着天闲走了进来。趁着走廊的光亮,除玉蟾 认出了他。 “不要开灯。”除玉蟾低声道。天闲一顿,默默关上门。 走到床前,天闲掀开包裹着除玉蟾的被子。被子下的除玉蟾未着寸缕,紧闭着 双眼,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天闲解开身上宽大的白袍,除玉蟾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凭借承袭自欲魔的调情手段,天闲挑逗着初经人事的除玉蟾。很快,除玉蟾忘 了羞涩,慢慢迷惑起来,身体也不安地蠕动着。看到这种情形,天闲轻轻吻上了她 的唇,青涩的初吻带着点处女的香甜,注入天闲口中…… 刺眼的阳光将除玉蟾惊醒,慢慢睁开眼。她还回味着昨晚的余味,至少天闲给 了他一个甜美的初夜,抬头四顾时却不见了天闲。除玉蟾匆匆忙忙地起身着衣,桌 上放着一份早餐,还压着一张纸条,短短的几个字: 日落暮开空自许,无人解知芳心苦。我知道,所以我要你的清白。 短短几行字,如同一把巨锤打在她的心头。 除玉蟾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夺走自己初夜 的男子吧,她顾不得吃早餐,就匆匆推开房门,找到服务台的服务生,“那位先生 呢?” “哦,你说那位穿白衣的吗?”天闲的打扮实在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一早 就离开了,还叫我们不要吵你,让你多休息一会。你男朋友真体贴!” 除玉蟾已经没心思计较服务生的称谓,匆匆冲出了酒店。茫茫人海,自己该去 哪里找到这个占了自己身子,还似乎带走自己牵挂的男子? “朱厅长。”除玉蟾硬闯进了朱少锋的办公室,朱少锋示意警卫退下。其实如 果不是因为除玉蟾是女人,这些警卫有点怜香惜玉,恐怕她根本没有机会闯进这里。 警视厅啊,可不是夜总会。这些门卫可都是专业人士。 “我知道你来做什么。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朱少锋开门见山。 “那他的名字是什么?”除玉蟾心沉到谷底。 “天闲,我只知道他叫天闲。除小姐,我想冒昧问一句,如果昨晚他不要你… …你会接受他的钱吗?”朱少锋问道。 “不会。”除玉蟾想都没想就答道。 “真是这样?”朱少锋一呆。朱少锋的话引起了除玉蟾的注意。“什么意思?” 朱少锋将昨天天闲的一番话告诉给除玉蟾。除玉蟾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人生在 世,得一知己足矣,没想到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却可以这么了解自己,想不到寻了一 生的知己,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逢,可惜自己和他终是有缘无份。除玉蟾漫无目 的地离开了朱少锋的办公室。 看着除玉蟾离去的背影,朱少锋不知该说什么,末了长叹一声:“又是一笔相 思债啊。” 天闲不告而别,回到亡魂之森,进了自己的房间,花语还在等着他。见他回来, 花语有些焦急:“怎么才回来?水伯来找你好几回了。” 天闲笑笑,没有说除玉蟾的事:“没什么,出了点意外。水伯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问你怎么几天没露面。”花语道。 “那就好,其实我也不怕,当时凤叔曾经说过,我可以不遵守炎龙集团的规则。” 天闲奔波了好几天,显得有些累。花语温柔地帮天闲脱去外套。或者真是欲魔遗留 给天闲的纪念吧,天闲刚满十六岁时就占有了花语,从此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这 么多年,朝夕相伴,花语和天闲的感情其实有点像姐弟。花语一直遵守当年的诺言, 不求回报地跟着天闲。 “可是秀姐刚接任日宗,你总不好叫秀姐为难吧。”花语将天闲的外套挂在衣 架上道。虽然炎龙集团历代不是没有天闲这种现象,不过一般还是会遵守炎龙集团 最基本的规则,而未成年不得离开基地则是最基本中的基本,为的就是尽量避免出 现铜墙那种因感情用事而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会注意的,语姐,今天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吧。” 天闲腆着脸拉住想离开的花语。“乖,别缠着我。我今天还有事。”或许在花语眼 里,天闲还是六年前那个生日宴会上的小男孩,和天闲说话时总难免带着点宠溺的 口吻。 “哦,扫兴!”天闲显得闷闷不乐。“别生气了,等我一忙完就回来陪你。” 花语亲了亲天闲,才很艰难地挣开天闲,娇笑着跑开了。 天闲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静的日子似乎总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天闲已经满十八岁了。虽然只是普通 的生日,可对与星宗来说,这可是很大的事。因为星宗大弟子成年之后,就要开始 慢慢接掌星宗事务。 星宗能赶回来的弟子都回来给天闲庆贺,即使赶不回来的也差人带来礼物,送 上祝福。 而在羊城监狱,却发生一件谁也想像不到的大事。两年前被判处终生监禁的狂 虎忽然在狱中失踪,引起各方轰动,警视厅厅长朱少锋动用各方力量也一无所获, 反是在朱少锋的办公桌上出现狂虎的威胁信,信中说他要先杀铜墙为疯虎报仇,再 取朱惠珍的性命,朱惠珍的女儿……凡是和当年疯虎之死有关的人,他都会一个个 找过来。 亲眼见过狂虎威力的朱少锋绝对不以为狂虎是口出狂言,立刻做出反应,要求 向炎龙集团寻求支持。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却没人当回事,一则事情和他 们无关,别人的性命哪在他们眼里,再则也出于一种井底之蛙的见识,不屑求助于 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却让他们震惊了。脱出囚笼的狂虎 果然如出闸猛虎,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般杀入囚禁铜墙的监狱,不但杀光狱卒,放走 所有囚犯,还将铜墙打成重伤,等朱少锋带人赶到,却被狂虎杀了一半人后扬长而 去。走时更扬言因为朱少锋等不识相,决定在坐落与羊城郊区,世界十大名校之一 的“精英学院”,制造一些“小麻烦”。 铜墙的重伤丝毫没能给那些老爷造成警惕,治疗的结果是铜墙因为伤势过重, 以后最多还能使用五成功力。紧接着,精英学院频繁发生学生被杀事件,搞得人心 惶惶。这精英学院集中了全国最好的教学设备和师资,保全系统也是世界上数一数 二的。该国的高级人才,十人中至少有五人出自该学院。除了节假日,学校采取全 封闭教育,现在在这么严密的警戒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多精英学院的老校友通过 舆论,强烈谴责当局。 当局的老爷们到这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派出大批驻军防守精英学院,却还是 没能改变状况。所谓世乱思良相,家贫念贤妻。到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想到朱少锋的 建议。 此刻的朱少锋正被停职,气愤不平的朱少锋干脆跑去医院陪铜墙。 好不容易,警视厅的那干人才在医院找到他。 “朱厅长,你怎么在这。我们找得你好辛苦。”警视厅的人显得有些气喘。朱 少锋正和铜墙在医院的广场散步。失去一半功力的铜墙没有一点沮丧的神色,依然 在那和朱少锋谈笑风声。 “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朱少锋不高兴地道。当日不听他的意见,出了事却把 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头上,想不生气也难。 “少锋啊,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为了精 英学院数万国家栋梁的安危,你就多担待了。”出来说话的那长相甚是奸猾的老头, 正是当日停朱少锋的职,分管警视厅的国家副总理仇松。 “仇副总理?你老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些小人物啊。”朱少锋没有好气地道。 仇松不愧老奸巨滑,浑然当没听出朱少锋话里的意思。 “少锋啊,不要这么说。你也是国家栋梁,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混几天?到时 候,这还不是得交给你们。” 朱少锋那也只是气话,不说别的,就以他和狂虎的恩怨,以及朱惠珍的独生女, 他唯一的侄女,朱丝也在精英学院就读,他也不可能任凭狂虎胡来。何况仇松已经 低了头,也不能真拿他怎么样。于是朱少锋将事情说给铜墙听。 听了朱少锋的话,铜墙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在星宗,只有师姐身手在我之上, 那种实力才足以对付狂虎,别人都不行,可是师姐已经接任了日宗宗主的位置,不 说没这个时间,以她的暴光率,根本不可能在精英学院做卧底。” “那个天闲呢?”对与天闲,朱少锋的印象是极深的。天闲留给他的玉髓,使 他至少六次从鬼门关拣回一条命,加上他那个侄女,朱丝已经和同样在精英学院就 读的、那个被天闲“抛弃”的除玉蟾变成好友,所以有事没事就向他打听天闲的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铜墙一拍大腿。说实话,他也很关心朱丝和惠珍的 安危,再说天闲总比苗秀好说话一点,“算算,师兄最近该满十八了,应该可以离 开星宗基地了。”也许是因为要承担的太多吧,苗秀变的越来越严肃,即使铜墙面 对她也常常觉得拘谨,而天闲就好相处多了。 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铜墙带着朱少锋、仇松来到羊城炎龙集团的分部。高耸 的楼宇,显得雄伟壮观,上面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炎龙酒楼”。铜墙以自己的名 义发出讯息,告知苗秀这里的情况。无论炎龙集团有多大的势力,也不可能和政府 对抗,接到铜墙讯息的苗秀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羊城。 铜墙说明了情况,苗秀也一时无话。炎龙集团的状况她最清楚,而铜墙的身手 她也明白。如果说连铜墙都无法对付的人,那就只有让天闲或者一些早就退休的老 人出山了。 私心里,她并不喜欢天闲涉险。她对天闲有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依恋。随 着天闲的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成熟,这种诱惑有增无减,甚至开始慢慢蜕变。 “这事我也不好替师兄拿主意,算算日子,过不几天就是师兄十八岁生日了, 我们也该回去一趟,顺便也问一下师兄自己的意思。”尽管知道天闲十有八九会答 应,苗秀还是想找个理由回去看看。自从离开亡魂之森,苗秀身边有过形形色色的 男子,有不少也算是当代俊杰,可惜这些人面对苗秀时终究难以摆脱自卑的心理, 更不要说追求苗秀了,更有一些根本就是为了苗秀的地位或美色而来的,因此到现 在苗秀依然没有交新的男友。 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或者是近乡情怯,这些年苗秀只是通过一些影像设施和 水傲等联络,从未回过一次基地。 “对,我也这么打算的。顺便回去看看师父。”铜墙点点头。 就这样说定后,一大队人浩浩荡荡来到亡魂之森。仇松看着眼前阴森的树林, 只觉得头皮发麻,何况间中还夹杂着凄厉的兽吼声。“没有危险吧?”虽然有警视 厅派来的人保护,仇松还是觉得害怕。“没事的。仇伯父,你胆子真小。”硬缠着 要跟来的朱丝取笑仇松。朱丝是狂虎除铜墙外第二个目标,朱少锋不放心她一个人 留在学校,所以才把她带来。因为朱惠珍一直昏迷,朱少锋公务忙,对这个侄女也 就疏虞管教。 朱丝的穿着煞是大胆,这会儿进了树林只穿着露肩旗袍和超短裙的朱丝可就辛 苦了,不时被树枝刮伤肌肤。仇松虽然退退缩缩,到底还有人给他开路,而且衣衫 整齐,也起到了保护身体的作用。 “还有多远啊?”朱丝心疼自己的皮肤,催促道。“丝丝啊,你没事吧?”这 一路上才三天,丝丝已经勾上了这次派来保护仇松的警卫,见朱丝埋怨,急忙过来 献殷勤。 “不远了。”重返故地的苗秀似乎有些恍惚,无意识地回答道。“师姐,你怎 么了?”铜墙发现了苗秀的异样,“师姐,师姐!” “哦,师弟,你说什么?”苗秀一震醒来。“师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不 像你啊。”铜墙关心地问道。 “没有,没什么。可能是好久没回来了吧。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好了,赶几 步!”苗秀很快恢复正常。 “师兄!师姐!”终于来到星宗的基地,星宗负责警戒的弟子当然认得铜墙和 苗秀,不过两个黑衣童子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朱少锋等人。 “哦,这是警视厅朱厅长,这是仇松仇副总理!”看出他们的怀疑,苗秀介绍 道。 星宗等级森严,既然苗秀开口,他们也就不再多说,将一行人让了进去。 一走进这处世外桃源,立刻震住了朱少锋等人。没想到在亡魂之森这种死亡地 带,居然还有这一处仙境。 “这里好美!”朱少锋首先发出感慨。“嗯,而且这里建筑看似杂乱,却使空 间得到最大发挥。”朱丝在精英学院是学建筑的,着眼处自然和别人不同。 “嗯,这是小师兄亲自设计的。”铜墙接过话头。听了这话,朱丝不禁对这个 从未谋面的天闲的好奇又增添了几分。 这会四周人来人往,苗秀拉住一个路过的年轻人:“师父和大师兄呢?” “二师姐,”那年轻人很恭敬地道:“师父去见月宗花宗主去了,大师兄在草 庐呢。” “知道了,谢谢。”苗秀放开年轻人,转身对铜墙等人道:“好了,我们去草 庐吧。” 天闲的草庐说是草庐,其实却是全防弹玻璃造成的透明花房。隔着一曾玻璃,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人,披散着一头及肩的长发,正背对着他们,花房中到处 都是些奇怪的植物,有些还笼罩着各种色彩的气雾。 苗秀轻轻打开草庐的玻璃门,引着众人走进草庐。她自己则无声无息地站在白 衣人身后,可是却半天也没有出声,过了好久才似乎聚集了力量,轻声唤道:“天 闲。” 被唤做天闲的白衣人缓缓掉过头来,露齿一笑:“是秀姐和铜墙啊,你们也回 来了,见了师父吗?”苗秀摇摇头:“没有,师父去月宗了。” “嗯?”天闲眉头一皱,这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哦,这样?你们等一会, 我还有一会儿就好。”天闲说完又转过身,神情专注地修剪着一株根茎如针、弯曲 九折、叶分三片的植物。 如果是老中医,该认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药,九曲三叶芝。 这么过了一会,朱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无聊地张望起来,花房中大多的 植物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根本叫不出名字,不过她还是很快被一丛隐隐发出光泽、 闪烁着七彩的花吸引过去。趁着众人都不注意她,朱丝轻轻走到那丛花面前,仿佛 怕惊动似的,小心地伸出手,想要试着抚摩一下这美丽的鲜花。“丝丝啊,你喜欢 这些花啊,我替你摘啊!这些花知道能被你这样的美女喜欢一定也很高兴的。”路 上被朱丝俘获的那名警卫很殷勤地凑了过来,说着就伸手想要摘下来讨好朱丝。可 是还没等他伸手,一个白影已经鬼似地挡住了警卫的手,吓的他退后一步。 “花自有本心,何须美人折?姑娘还是放它一条生路吧。”不知什么时候,天 闲已经忙完手头的事,无声无息地挡到朱丝面前。 “哼,有什么了不起,稀罕?”朱丝虽然刁蛮,也不敢在陌生人地盘上撒野。 “怠慢了,此地不便待客,几位,请跟我来。”略微整理了一下工具,天闲当 先走出草庐。 来到天闲的住处,虽然外表和其他房舍并无两样,内里却是一副复古的陈设, 堂上北墙挂着一副巨大的星图中堂,两边是一副对联,上联:天上群星,唯我逍遥 自在;下联:人间众生,任你看破红尘。当中的两张太师椅上则坐着一个极传统的 东方古典美女,秀眉轻颦。正在桌上摆弄着什么,想是听到天闲的脚步,抬起头, 娇柔的粉面冲着进来的天闲甜甜一笑:“天闲,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有 客人来,所以就先回来了。”天闲将工具箱递给面前的花语。 “小语。”铜墙和苗秀此刻也跟了进来。“是铜墙和秀姐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苗秀,花语显得很高兴。如果说苗秀有什么闺中密友,那就是花语吧,或者只 有像花语这么优秀而又淡薄的人在面对苗秀时才不会有自卑感。 “坐,坐!”花语发觉大家都站着,忙道。“语姐,铜墙和秀姐难得回来一趟。 就辛苦你一下了哦。”天闲坐到先前花语坐的位置,仇松、朱少锋、朱丝坐在他左 手,而苗秀和铜墙则坐到右手,那些保镖都站在仇松身后。 “知道了!”花语应一声,姗姗离去。仇松看着花语离去的背影,这种纯古典 而又不带做作的美人,在喧嚣的城市中是难得一见的。即使是对自己相貌极自负的 朱丝,也不得不承认花语那种成熟的风情不是她能比的上的。“极品,极品啊。” 仇松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秀姐,忽然来找我是因为铜墙受伤的事吗?”天闲开门 见山地问道。铜墙的伤势那是瞒不过天闲神目的。 “不是,这次是政府要求征用你们炎龙集团。”不等苗秀说话,刚刚回过神来 的仇松就来插话。 天闲很不高兴有人打断他的话,皱起眉:“他是谁?” “哦,这是分管治安的副总理仇松先生。”朱少锋看出天闲不高兴,忙来打圆 场。“哦,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闲闷在这里,一般除了在草庐打发时间,从来不 去管外面发生的事。那次救铜墙是因为正好闲着无聊打卦玩,发现铜墙有危险,才 会出现在亡魂之森外的。铜墙大体将事情说了一遍。“这样,这怎么是征用?我们 是合法纳税人,该是你们保护我们的安全才是,怎么反要我们派人去帮你。而且当 初狂虎既然被抓,你们早就该判他死刑的。”天闲不喜欢仇松,更不喜欢他的那种 态度。 本来以狂虎身上背着的人命,死十次都有余,可是谁也不肯做这个炮灰,怕遭 到虎王集团的报复,所以一拖再拖,结果弄出现在这种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政府征用就是征用,哪有你说不的余地?”仇松拍着桌子, 在他看来以他尊贵的身份,屈尊降贵来和天闲谈,已经给足天闲面子,没想到天闲 却不识抬举。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撒野?你们怕了狂虎,难道我还不如狂虎不成。” 天闲本就不喜欢仇松,现在更加恼火。 “你好大胆子,你们炎龙集团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仇松越发气恼,出言威 胁道。 “哼!”天闲冷哼一声,不见他有何行动,衣袖虚空一卷,将仇松身后那些保 镖的枪一下都卷了去,在仇松目瞪口呆之下揉成一团,“威胁我?你这么大威风怎 么不冲狂虎去发?” 这下双方都说僵了,朱少锋大急。苗秀也坐不住了,忙起身相劝。毕竟她不是 天闲,她身上担负着整个炎龙集团所有人的命运,“天闲,别动气。我想仇副总理 不是那个意思。”本来如果仇松客气一点,天闲也不会动这么大气,可是仇松居然 敢对他摆出官威,想靠官方的力量逼天闲就范。 昔日在天外,天闲看多了人间的朝代更替,最让他觉得不屑的就是这些仗势欺 人的官吏。 “这是怎么了?”花语端着菜出来,见气氛不对。随口问道。这一打叉,总算 暂时平息了双方的怒火。仇松想起来是有求于人,天闲也不好驳了花语的面子。 花语准备的菜式很清淡,没有油腻的刺鼻气味。“秀姐,尝尝我的手艺,这可 是刚摘的。”花语指着前面一盘娇艳欲滴的素食对苗秀道。花语的厨艺本就不错, 加上往日天闲从天厨星那儿偷师,他自己不大感兴趣,花语却是很喜欢那些东西, 经常缠着天闲背天厨星的食谱。 “好久没吃过小语烧的菜了。”苗秀轻轻夹起一块,放在口中嚼了嚼,“淡 而不寡,清而不薄,芳香却不刺鼻。小语的手艺又进步了。要在你这多住几天,我 回去的日子可怎么过?”苗秀笑着打趣花语,也缓和一下气氛。 听到苗秀的赞誉,仇松也忍不住夹起一块肉状物送到嘴里,立刻脸色一变,风 卷残云的将几盘点心一扫而光,刚才的不快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没想到姑娘还 是位女易牙,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 “既然你知道易牙,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天闲反正就是看仇松不顺眼。 “哦?”仇松一呆,易牙以厨艺闻名,可是也因此,他的拿手菜实在太多了, 根本无从想起。 “没听说过易牙昔日为讨好他主子用的什么肉吗?”天闲故意刺激仇松。这回 仇松的脸是真绿了,一阵恶心,险些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原来这易牙除了厨艺上 的造诣,另外一点出名的就是他的奸恶。当年为了讨好主子,因为他主子一句戏言, 竟然将自己年仅三岁的幼子烹食,献给主子,也以此给自己换来一生富贵。 往日天厨谈论人间大师时,对这易牙的手艺也有所感慨,却很是不齿他的为人。 “别听天闲胡说,那些是草灵芝。”花语看到在座知道易牙典故的脸色都不对, 忙揭开谜底。 “天闲,你怎么开这种玩笑?”苗秀道。刚才虽然苗秀的动作没那么明显,却 也觉得反胃,到现在还翻江倒海呢。想起那种事,实在叫人恶心。 “没什么,说着玩的。让我去也成,当年的赏金还得照旧。”天闲开出条件。 “你……”仇松的眼睛瞪的老大,那可是十亿啊,当年是十几个国家同时出的,这 回因为是警视厅的疏忽,责任算起来还是归结到仇松头上。要仇松自已想办法,他 能调动的经费也就那么多,当然就吃惊了。 “放心,只要你们公布狂虎逃脱,自然有人会肯出钱的。”天闲懒懒地说。话 是不错,问题就是这件事不能公布,不然国家丢面子是小,内阁一定会被在野党弹 劾的。 “你们想清楚,反正不急。我想秀姐他们总得参加完我的成年礼吧。”天闲算 定到最后仇松还是得低头,而且只能自己掏腰包。 这么大的数目,仇松一时也不敢做主,推说要考虑几天,想借机和上面商量一 下。“没问题,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们这里除了特制的通讯系统,普通装置是 不能和外界联络的。”天闲好心地提醒。 “没关系。”仇松仗着先进的卫星定位系统,一点也不把天闲的话放在心上。 “那就好。没别的事我要去准备一下过几天的宴会。语姐,你带他们随便走走。” 天闲说完隐入内室。 真正有心思参观的恐怕只有朱丝了,对这个地方她充满了好奇,铜墙要去和好 久不见的师弟们打招呼,苗秀则想回自己以前住的房间看看,于是只好由花语带着 好奇宝宝的朱丝。“姐姐,我叫朱丝,你叫什么名字啊?”说也奇怪,按理以朱丝 这种性格,对于胜过自己的女人该充满敌意的,可是对着花语,她反而有一种亲切 感,同时又对花语身上的神秘气息感到好奇。“我叫花语。”花语温柔地回答道。 眼前的朱丝一头短发,加上那一身的穿着,给人很艳丽的感觉。 “花语?花语?”朱丝念了几遍,显得有些迟疑,带着惊异的口吻问道:“你 不会就是那个星相界第一神童吧?”朱丝任性,却不是个草包,而且她的好姐妹中 也有和花语同一世界的人。“嗯!”花语停住脚步,知道她的人很多,可是知道她 在星相界名号的。即使不是占星师,至少也该是灵异界的,可是任她怎么看朱丝都 不是有灵力的。“姐姐,你别奇怪哦。我有一个好姐妹,她是除灵师,她好崇拜你, 如果知道我见过你,一定羡慕死她。”朱丝洋洋得意地道。对于朱丝这种充满童趣 的话,花语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除灵师?那可是个很危险的职业。一般女性的除 灵师少得可怜。反是超度师比较多。看来你的朋友也不简单哦。” “是啊,她也是十几岁就当上除灵师的,不过还是比不上姐姐。”朱丝一脸 仰慕。她们几个闺中密友中,胆子最大的怕就是身为除灵师的谢雅吧,而且一般再 杰出的女人,对那种东西还是很忌讳的。因此她们姐妹对于唯一不畏惧的谢雅充满 了崇拜,现在看到更甚一筹的花语,自然更显得亲近。“哎!”听到朱丝的话,花 语不但没有觉得喜悦,反而发出一声长叹。她的成就其实是用鬼星子的生命换来的, 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呢?看出花语的表情不对,朱丝不解地问道:“姐姐,你怎么 了?” “哦,没什么?想起一些事。”花语道。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