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四次卡顿平原会战 情人河,是连接阿姆雷德海与白鸟湖这两个欧哥大陆最大的内陆湖的河流,据 说是在第二次众神之战中由龙女皇洛娜的眼泪化成的。千百年来,这条河流又制造 了无数的泪水,那是战死在情人河两岸的战士的亲属们所流下的。情人河,与这个 浪漫的名字不同的是,它见证了无数次血腥的战争卡顿平原,便是位于情人河两岸 的平原的名字,圣王历54年到圣王历64年这十年间,一共爆发了十三次超过十万人 的大规模战争,交战的双方拉尔佐克和加里安全都在这里损失了超过二十万的士兵。 圣王历64年光龙之月(三月)16日卡顿平原 春天的卡顿平原阳光明媚,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应该是居家旅行的好去处,惬 意的春风与优美的情人河无一不让人心醉,然而,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十万人却都没 有什么心情来欣赏风光,等待他们的即将是血腥的厮杀,不久的将来,为情人河两 岸的血色土壤再增添一抹殷红的或许就是他们的尸体。 雷。雷欧轻轻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巨大双手剑,碎魂,这是它的名字,在斩断 敌人躯体的同时也粉碎他们的灵魂,便是这把剑所代表的含义。剑身长160 公分, 宽40公分,剑锷与剑柄共长50公分,在佣兵当中使用这种型号巨剑的人并不在少数, 多数年轻的佣兵最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总是愿意用这种夸张的武器来为自己壮胆, 但是真正上了战场后还能够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雷。雷欧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也 是最著名的一个。 疯狂死神,这是比他的名字更让人熟识的外号,五年前当雷第一次出现在战场 上时便有了这个外号,没有人能够想象当时一个刚刚完成了成人礼的黑发佣兵能够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斩杀拉尔佐克军中著名的绞肉机千人长蒙哥。萨费鲁奥斯,而且 是在后者逼不得以完全狂化的情况下。所有看到过那场战斗的人都不会忘记,当时 身材还只能算是一个初长成少年的黑发佣兵眼中的血色疯狂以及失去理智的狂战士 那种发自本能的恐惧眼神。 当浑身浴血的黑发佣兵将已经看不出容貌的狂战士的头颅丢给加里安军的指挥 官尤费。拉尔古子爵时,后者竟然吓得坐倒在地上,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一战成名 的雷居然拒绝了加里安军的邀请,据说那是直接升为正规骑士团千人长的优厚条件, 而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两个月后,在同样的地点情人河北岸的威伦要塞城头之 上,雷又作为拉尔佐克雇佣的佣兵斩杀了两个月前他的指挥官尤费。拉尔古子爵。 疯狂死神的传说从此开始,永远是自由佣兵之身,永远会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与疯狂死神的恶名不同,雷的运气总是好到了极点,五年中他所参与的近百次 会战中几乎都是他所在的那一方获胜。虽然也有战败的时候,但是雷却总能得到辉 煌的战果。五年中死在他手中的千人长以上的将领超过了百人,而他身上所背负的 遗族们的赏金也达到了数十万枚金币的天价。可是五年来无论是杀手还是赏金猎手 都无法终结他的传说。雷的身份也成了一个谜,虽然知道答案的人不在少数,但是 基于各种原因,没有人愿意将他说出来。疯狂死神便成了恐怖与胜利的代名词。 虽然疯狂死神几乎等同于胜利,但还是没有多少佣兵在战斗中愿意与其搭档, 因为曾经与其搭档过的佣兵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于是在佣兵 中又有了这样的传言,他能够榨取同伴的幸运,因此在大多数战斗中,疯狂死神总 是一个人行动。这一次也不例外,黑发的佣兵刚刚向本次战役的指挥官拉尔佐克白 海苦鲸团团长蒙斯顿。拉尔斯伯爵提出了单独行动的要求。而后者很愉快地答应了。 战争开始前的军营中,佣兵们总是很散漫的坐着或躺着,正规军们则井然有序 的列着方阵休息,同平时一样,在佣兵之间总会发生一些小的摩擦,因为佣兵们比 较在意运气,战争前也总会因为某人的行为让某人觉得不吉利而发生一些冲突。此 刻,在雷所身处的拉尔佐克佣兵营地中,便发生了这样的冲突。冲突的双方是一个 魁梧的像小山一样的光头战士与一个满脸写着精明的剑士。 冲突原因没人知道,但是双方的身手则让所有人侧目,战士大开大壑的精湛斧 技与剑士灵动迅捷的剑技打了个平手,佣兵们从最开始的看热闹到了后来的围观叫 好,战前的阴云也被这次偶然出现的对决冲淡了不少,在佣兵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住的时候,一个身材瘦小的剑士走到了雷的身边。擦肩而过时突然低声对他说道: “大人,加里安军的主帅为萨维诺伯爵,参谋是奥蒂萨洛子爵。” “这次的目标就是奥蒂萨洛,让羽配合我,你们三个做好你们的工作。”说话 的时候,雷仍然保持着冷漠的表情,而瘦小的剑士此时已经已经离开了,没有任何 人发现这段对话,而远处打斗的两个人也都收手了,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众佣兵们嘘声一片,随即又干起自己的事情了。 贯穿卡顿平原的情人河河道宽十余公里,当清晨的水面上雾气散尽之时,加里 安军的舰队出现在北岸的拉尔佐克军视线中,第十三次卡顿平原会战的时候,拉尔 佐克军就是趁加里安军登陆之时发起了突袭,一举奠定了最终的胜利。雷还记得那 个指挥官的名字“战斧”欧迪斯。费伦,拉尔佐克军中少有的年轻英才,第十三次 卡顿平原会战也成了他的成名之战,但是此次会战中却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据说是 到了拉尔佐克的主城多拉基亚去公干了。 少了不服管束的欧迪斯。费伦,白海苦鲸团现任的团长蒙斯顿。拉尔斯伯爵便 心满意足的实行着他的正面战理念,只有正面击倒对手才是骑士的行为,这是年满 50岁的拉尔斯的思维方式,第十三次卡顿平原会战的胜利对他来讲,反而是一次耻 辱。而这一次他终于可以顺利地贯彻他的正面战思想了。没有任何的犹豫,拉尔斯 便下令北岸待命的所有部队全部后撤五公里,稍微清醒一点的军官们不由都为今后 的命运担心,放弃地理优势选择正面战,这种愚行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明白这个 道理的人虽多,但是能够像欧迪斯一样公然抗命的却是凤毛麟角,尤其是深知拉尔 斯的窄小心胸的老部下们,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提出异议的,他们所作的只是默默 地为自己的命运祈祷。 海尔玛。奥蒂萨洛子爵,49岁,一个没落的古老家族的次子,无权无势的他能 够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并不全是凭借了他那还算出众的头脑和不俗的实力,真正让他 飞黄腾达的还是他在十年前的暗雷之夜里的表现,正是他向加里安王献计,雇用了 当时著名的杀手组织“皇冠之芒”先一步刺杀了天鹅团的“脑”的称号拥有者大魔 导士金格斯。拉法安,才使得联军一举剿灭了天鹅团,倘若金格斯没有被刺杀的话, 或许,历史就要被改写,没有人能够想象一个高位的雷系大魔导士能够在战斗中发 挥多大作用,就算是在整个大陆,达到这种顶级实力的大魔导士也不超过五个。 奥蒂萨洛本人也达到了高位魔导士的实力,在历次战斗中总是会起到逆转战局 的关键作用,他所擅长的是火系的大范围攻击魔法,虽然还无法使用准禁咒“神灭 之炎”,但是对次一级的“地狱之火”却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了,在大规模的战斗中, 范围广大的“地狱之火”一次性就能够杀伤数百名士兵,其震撼效果更是对敌方士 气的巨大打击。 在十二名亲手训练出来的魔法护卫的帮助下,奥蒂萨洛能够连续使用十次“地 狱之火”,一般在战斗中,奥蒂萨洛都是单独行动,这主要是因为“地狱之火”的 范围过于广大,一旦把握不好就会误伤自己人,所以奥蒂萨洛在战斗中都是隐藏在 步兵方阵中,当战局焦灼之时才出手,在密集的敌群中释放致命的大规模杀伤魔法, 这种手段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却很难被破解,尤其是在战斗的中段,双方的兵 力全陷入了只能前进无法后退的地步,根本无法闪躲这样的大规模的魔法,而弓箭 手这样的能够对其造成威胁的远程兵种又不可能投入到正面混战中。 当然,这种战法也是有极大的危险性的,脆弱的魔法师在前线作战,一个不小 心,就会被比自己低很多阶的近战兵种斩杀,所以奥蒂萨洛本人还带了一支平均实 力在大剑士级别的五十人的护卫团,由于还无法使用自传送术,所以他也专门花重 金买了一个自传送卷轴,做足了完全准备的他这才放心大胆的出现在前线,而多次 的作战中他都没有机会使用自传送卷轴,50人的大剑士禁卫队足以抵挡住大多数敌 人,更何况还有十二名平均在中位魔法师级别的法师以及他这样的高位魔导士存在。 除非是达到顶级职业实力的强者,否则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他。而这样的强者一 般都是大军团的高级军官,不可能会出现在前线的。 本次作战计划也是作为参谋的奥蒂萨洛的手笔,再次冒险的实行直接渡河作战, 白鲸团团长拉尔斯对骑士精神的愚蠢理解和不服管束的骑兵指挥官欧迪斯。费伦被 调离这两个因素加起来便让加里安人无须再为如何抢占对岸的立足之地而头疼了。 果然不出奥蒂萨洛所料,拉尔佐克人无条件的后撤了五公里,加里安人轻轻松松的 列开了阵势,而奥蒂萨洛也如平时一样躲进了步兵方阵的第二阵列。 天空依然蔚蓝,万里无云,太阳逐渐向一天中的最高点移动着,一只鹰矫捷的 在天空中划过,将加里安军的阵型全部揽入眼中 在一番毫无意义的喊话过后,白鲸团团长拉尔斯伯爵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万 名重装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向着对面的加里安人扑了过来,数万只马蹄轮番敲打着 地面,而大地将这种震撼准确的传递给面对他们的每一个士兵的身体上,轻微的颤 抖着身体,加里安的步兵方阵在主帅的命令下开始变阵,重装步兵竖起了高高的巨 大战盾,而后列的长枪兵们则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位于步兵阵列左右翼的弓箭手方 阵和最后列的魔法兵团在骑兵们进入射程之后开始了远程打击。 弓箭划破长空的声音和各种魔法弹的呼啸声使得加里安步兵们镇定了下来,而 从整齐的拉尔佐克骑兵方阵中也传出了马匹的长嘶与短暂的惨呼之声,数百名重骑 兵从战马上掉了下来,立时便在后面的同伴马蹄下变成了模糊的肉块。两轮齐射之 后,弓箭兵团开始后退,骑兵们已经进入了能够威胁他们的距离了,原本在他们后 列的重装步兵与枪兵补上了两翼的空缺,而配置在步兵阵列的第三列的掷矛兵们取 代了弓箭手们开始了远程打击。力道远远强过弓箭的投矛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声音飞 入了重装骑兵的阵列中,数百名骑兵立刻被洞穿了身体,从坐骑上倒飞出去,落在 奔腾的马蹄下变为了肉酱。 投矛手来不及投出第二轮投矛,骑兵的前列已经冲到了步兵阵列前了,在指挥 官的一声大吼:“全体抬枪!”之下,数千只长达五米的长枪在第一列重装步兵的 重盾的缝隙中出现,而拉尔佐克重骑兵们则毫不畏惧的迎上了这片闪着寒光的长枪 之林。长枪与盾牌之间的撞击声夹杂着惨叫声马嘶声与重物落地的声音回荡在卡顿 平原的上空。 在重骑兵与加里安军接触的同时,拉尔佐克步兵阵列也开始移动了,而冲在最 前面的是万余名佣兵们,加里安军的重装骑兵与轻装骑兵分别从本阵的两翼奔出, 前者攻向拉尔佐克军的本阵,而后者则从侧翼攻击拉尔佐克军的突击步兵阵列,拉 尔佐克军的轻装骑兵也同时从本阵中奔出,迎上了加里安的轻骑兵们,而步兵阵列 则从攻击阵型变为了防守阵型,牢牢的防守住了本阵的方向。只有佣兵阵列散乱的 向着加里安军的阵列扑去,但是没有人感觉小看这群勇悍的佣兵们,加里安人的第 一个万人预备队迎着佣兵们扑了上去,战争终于正式开始了 在短兵相接的佣兵阵列中,一个三人组合分外的显眼,正中是高壮的像小山一 样的光头战士,左侧是那个曾经跟他在战前发生冲突的精明剑士,不过现在的他似 乎有些心不在焉,而右侧则是一个瘦小的剑士。光头战士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巨大战 斧,出现在他面前的加里安人都无一例外的变成了两半,而两个剑士则默契的守护 住了他的两侧,三个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楔子,快速的撕开加里安人的阵列,向着 前方突进着。不过在三个人之间却进行着这样的交流。 “切,这种水平的敌人也需要我们来对付,头儿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说话的 是左侧的剑士。而右侧的剑士则冷冷的回应道:“狮子搏兔。”正中的战士大笑着 接道:“也要全力以赴。”左侧的剑士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却没有再说话。而右侧 的剑士则问道:“唯伽,别想无用的事情,目标的方位发现了吗?”说话间,三人 组换成了倒三角形,叫做唯伽的剑士拖在最后,而光头战士和另一个剑士则严密的 护住了他。唯伽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空中的伙伴传来的画面,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年轻的剑士欢呼了一声,全身斗气绽放,手中长剑划出两道斗气斩,劈开了前方的 人墙,倒三角再次变为正三角,三个人加快了速度向着隐藏在步兵阵列中的奥蒂萨 洛扑去。 由于三个人刀尖般的突破,加里安步兵阵列出现了一个伤口,拉尔佐克佣兵们 尽力的撕扯着这个伤口,而三人组则继续着他们快速的突进。正准备吟唱“地狱之 火”的奥蒂萨洛发现了这三个奇怪的家伙,本能的感到他们的目标正是自己,高位 魔导士匆忙的命令自己的禁卫团不惜一切代价挡住那三个人,五十名大剑士留下了 十人继续守卫奥蒂萨洛,其他四十人迎上了来袭的三人组。奥蒂萨洛则开始了“地 狱之火”的吟唱: “尊贵的火之神灵,吾以法约之名,呼唤你的力量,敞开地狱之门,让火焰之 河重现人间,将吾所向,皆化为尘” 距离战场十公里的一座小土丘之上,有着疯狂死神之称的黑发佣兵雷。雷欧正 远远的眺望着焦灼的战场,在他身后立着一个黑衣的女魔法师,浅褐色的卷发披散 到腰际,细致如画的五官配合上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让所有看到他的男 子都情不自禁有种惊艳的感觉,恐怕多数人都会为了博她一笑而心甘情愿的作任何 事情吧。而当她的目光注视到黑发的佣兵时,淡紫色的眼眸中流露的却是一种名为 温柔的色彩。 “大人,唯伽已经找到了目标的具体位置了。”女子恭敬的向雷说道。疯狂死 神轻轻的点了点头,将碎魂从背后的皮套中取出,淡淡的说道:“羽,地狱之火发 出后就麻烦你了。” 黑衣法师点头答道:“请大人放心,暗羽没有问题,倒是”微微顿了一下,名 为暗羽的黑袍法师关切的说道:“大人您务必要小心。” “啊,”雷淡淡的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奥蒂萨洛此时第一次觉得畏惧,在他面前,那三个古怪的家伙轻易的斩杀着他 的禁卫团,四十名大剑士此时只剩下了半数,唯一让他觉得庆幸的是,他的“地狱 之火”终于完成了,也顾不得可能会误伤己方的士兵了,高阶的魔导士大吼了一声 放出了自己拿手的高阶魔法。正杀得痛快的三人组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开了,巨大的 裂缝绵延了近百米,而下一个瞬间便从其中涌出了高达十米的巨大火柱,在其范围 内的士兵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变为了灰烬。 虽然奥蒂萨洛已经全力控制了,但还是波及到了加里安军,被火柱吞没的加里 安人同拉尔佐克人一样众多,不过那三个恐怖的佣兵也消失了,49岁的魔导士平复 下心中的畏惧,正准备凝聚下一次攻击的魔力时,他突然感到了一股魔力的波动, 是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过来的,而目的地就是他身前十米处。传送术,当这个名词浮 现在他脑中的时候,一个拿着一把夸张的巨剑的黑发佣兵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如果是平常的状态下,传送术绝对不可能这么精确的将人传送到目标面前,哪 怕是个中阶的魔法师,也有足够的力量干扰传送术的运行,但是此时的奥蒂萨洛和 他直属的十二名魔法师刚刚使用了高阶魔法“地狱之火”,原本附着在身上的魔法 障壁也处在一个短暂的真空状态,暗羽正是抓住了这个短暂的破绽,一举将雷传送 了进来。 还守护在奥蒂萨洛身边的十名大剑士一摆手中长剑,向着突然出现的黑发佣兵 攻了过去,后者镇定的将手中的巨大双手剑举过头顶,全身散发出黑红色的光芒, 低吼了一声,巨剑挥落,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剑士被斩成了两段,漫天血雨飞散,剩 下的八名剑士被震撼的顿了一下,而黑发佣兵手中巨剑再次挥动,仓促用长剑抵挡 住的佣兵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手中的长剑像木头一样被斩断,随即脖颈处一凉, 眼中最后看到的是站立着的无头尸体颈中喷出的血柱。 片刻之间,十名大剑士便变成了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而浑身浴血的黑发佣兵 冷冷的望着瞠目结舌的奥蒂萨洛,后者在看到那双深黑色的散发着血样光芒的眸子 时,突然全身抽搐起来,情不自禁的坐倒在地上,指着黑发的佣兵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你怎么还活着恶恶魔”雷的嘴边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十年前的帐还 没算清,我怎么会死呢?” 奥蒂萨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身上乱翻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淡金色的 卷轴,狼狈的爬了起来,挥舞着卷轴笑道:“想杀我,没有那么容易,嘿嘿”一边 歇斯底里的笑着,一边颤颤巍巍的打开了卷轴,淡金色的魔法阵出现在他的脚下, 就在此时,黑发佣兵手中的巨剑又一次挥落,一道黑红色的气刃闪电般的穿过了奥 蒂萨洛的身体,49岁的魔导士的头颅立刻飞上了天空,而身体则在淡金色的魔法阵 中消失了。 头颅落地,黑发的佣兵单手从地上捡起写满了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凝视那双 还刻有畏惧神色的眼眸,轻轻的说道:“到地狱里去向金格斯叔叔忏悔吧!” 将头颅别在腰间,黑发的佣兵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笑声逐渐变大,很快便成了 疯狂的笑声,伴随着狂笑,雷的身体上再次涌出了黑红色的光芒,挥舞着手中的巨 剑扑向了还没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的加里安人中。残肢与断臂在血雨中飞舞,双眼闪 着疯狂的血色光芒的黑发佣兵开始了又一次的杀戮。 与此同时,加里安军本阵,淡金色的光芒在加里安军指挥官萨维诺伯爵面前闪 烁着,一旁的魔法师低声说道:“伯爵大人,奥蒂萨洛子爵大人回来了。”萨维诺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道:“战局目前还不明朗,他从前线回来干什么?”而最终 出现在眼前的无头尸体则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还没有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的萨维诺又接到了另一条战报:“大人,我方的步兵 第二战列已经被突破了,弓箭兵团与魔法兵团马上就会暴露在敌人面前了。”深深 地叹了一口气后,萨维诺不得已的下了撤军的命令,一直没有动用的两个万人预备 队负责殿后,加里安军开始撤退。拉尔佐克军也秉承骑士精神没有加以追击。第十 四次卡顿平原会战终于以拉尔佐克军惨胜而告终。 -------- 春秋书库